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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拿帐本,反倒把我按到藤椅上坐下,屁颠屁颠端了茶和点心来,茶很香,点心很好吃,我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和老虎笨蛋分享久违的桂花糕。
奇怪,老虎笨蛋吃东西他怎么看得这么入神,难道想抢我的狗?他是坏人,我才不会把老虎笨蛋借给他玩!我恨恨地想着,为了保护它,我干脆把它抱在怀里,让它就着我的手吃点心。
胡一的胡子又开始跳舞,他眼睛骨碌着,把胡子翘了两下,点头哈腰挨到我身边,“小强,我知道庄主最喜欢你,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好话,让庄主把我留下来。我保证下不为例,把生意打点得妥妥帖帖!”
他有口臭!我立刻反应过来,胃里抽着筋,差点把吃下去的桂花糕全吐出来。我立刻挪开身子,厌恶地瞥他一眼,把老虎笨蛋扔下去免受他的荼毒,然后继续把手往他面前一摊,“帐本,快点!”
他腿也不瘸了,风驰电掣般奔了出去,一会,带着一个伙计缩头缩脑地走过来,捧着……半人高的帐本!
早知道有这么多帐本我就带个伙计过来,我愁眉苦脸地想,真伤脑筋,怎么弄回去呢?胡一见我看着帐本发愣,顿时面如金纸,汗水淋淋。他继续凑到我身边,一脸谄媚笑容,“小强,这是我的私帐,全部都在这里。您大人有大量,就全拿回去吧,要不我叫个伙计送过去,有什么要吩咐尽管说,我随时听候差遣!”
小乖说过,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我才不要他们帮忙,我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膛,“不用!这些包在我身上!”
他长吁口气,抬起袖子拭去汗水,对那伙计一招手,伙计畏畏缩缩把帐本送到我手上,立刻连退三步,跪下给我咚咚磕头,哇啦哇啦哭喊着,“萧少爷,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请您一定手下留情!小人为您烧香拜佛,供您的长生牌位,下辈子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
老天,敢情这帐本这么重,把他压得快崩溃了,所以对接手的人他如此感恩戴德。做好事后的心情真愉快,我浑身轻飘飘的,笑得嘴巴都快挂到耳朵根上,“你起来,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我会帮你做好的,你放心吧!”
胡一把他拉起来,两人感激涕零地看着我,一步步把我和老虎笨蛋送到门口,刚才那几个伙计也没了原来的精神劲,垂头丧气地站成两排,齐齐对我跪拜。老虎笨蛋有些畏惧,紧贴在我的脚边,一步都不敢走远。我第一次有了做英雄的感觉,把自己想象成凯旋归来的将军,骑得高头大马被人们瞻仰,还在心中敲着得胜鼓,“咚咚锵,咚咚锵……”
当我昂首挺胸走出总号,我回过头来,用真正的将军那种气壮山河的声音呐喊,“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送到的!”
肩负着这么多人的重托,我脚下生风,把凌波微步发挥到最高妙的境界,连老虎笨蛋都跟不上,在后面跑得气喘如牛,害得我还要停两步等它,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抱着帐本回到家,我风风火火冲进书房,小乖和丹朱还在一幅幅描着富贵牡丹,我把帐本往他面前一放,激动得心突突乱跳,“禀告小乖,顺利完成任务!”说完,我挺了挺胸,等待他的表扬,嘿嘿,最好是亲我一口!
两人呆若木鸡,同时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来,小乖啧啧称叹,“老天,你从哪里搬这么多帐本,我只要你拿我们出去讨债这些天的,一本就能记完了!”
我仿佛被人泼了一桶冰水,顿时垮下脸来,把高挺的脖子缩了缩,嘟哝道:“你又没说只有一本,害我搬得这么辛苦,那些伙计还全部跪下来感谢我!”
“怎么回事?”小乖和丹朱同时出声,丹朱随手拿起一本帐本,顿时笑得趴在地上,一边捶地一边不停地喊,“小强,你太厉害了……”
小乖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在帐本里也拿出一本翻了翻,越翻手抖得越厉害,他把帐本一放,脚下一点,扑进我的怀里,抱着我狂亲,囫囵不清道:“小强,我爱死你了!简直是兵不血刃……我的宝贝疙瘩,爱死你!”
真羞人,小乖今天也太热情了点,我弟弟丹朱还在呢,也不怕他笑话!想是这样想,小乖香香软软的嘴巴覆上来时,我还是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
在小乖把我亲得昏头昏脑的时候,我默默念叨着,要是天天派我去要帐本该多好!
番外 暗夜
我不怕死!
行走江湖多年,一路披荆斩棘,我遇到无数强大的对手。无数次生死对决后,只有我活了下来。我知道,我的双手沾满鲜血,那是只能用自己的鲜血清偿的债。
人们给我一个名号,必杀刀。
我没有名字,师父是哑巴,我在没有语言的世界里过了十多年,久得已忘记自己会说话。
我以前也有名字,但是,那些孩童的记忆如天山的茫茫白雪,放眼望去,没有边际,更没有意义。
也许,我叫暗夜,必杀刀暗夜。
从冰天雪地的天山下来那天,师父含笑长眠。他的身边,是我早已死去十年的父亲,容颜如新,身体却冰寒刺骨。
我一掌劈碎冰山,封了山洞,让两人永远相伴。而我,带着一把锈痕累累的刀,浪迹江湖。
其实,我只是想找个青山绿水的地方住下来,在天山十几年,我对白色厌烦到了极点。也许,我还会找个做饭洗衣的人,软语温存,牵手一生。
就是这把刀,让我变成众矢之的,我莫名其妙地多了种叫敌人的东西。
我杀了许许多多的敌人,有的拿刀,有的拿剑,有的拿钩,有的拿枪,最后,我身心俱疲,对某个对手说,我把刀给你,我们别打了吧!
他眼中一片血红,奋力向我使出杀着。
我仍然杀了他,仍然没逃过与敌人纠缠的命运。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死。
求生惧死,是人之本能,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倒下的就将是自己。因为,如果要赢,就一定不能怕输,即使赔上性命。
所以,就算在绝境中,人也应该以赴死的决心,为生而战。
在天山与各种猛兽作战的经历使我明白,活着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不全力以赴,私心里仍有求生的侥幸,临敌时,那丝侥幸就会成为你的致命要害。
我的刀,从不会为自己留余地,招招是痛快的死中求活,招招是过瘾的死里求生。
因为不留余地,我经常受伤,每次有惊无险地挺过来。
那天,我游荡到童城,被童城双剑联手夹击。在最后关头,其中一剑见其兄弟死在我刀下,怒吼着摆出拼命的架势,因此,他在我身上留下这些年来最重的伤。
绝望时,我把刀扔进湖中,等待最后的宿命。朦胧中,我看到了父亲的笑颜,青山绿水间,他的笑如和煦春风,催开点点绚丽花朵。我心上的重重寒冰,化成水,化成血,化成飘渺的雾气,把我包围。
救我的人叫钱元宝,是童城无人不知的铁公鸡钱摇的独养儿子,他请了郎中来看我,为我洗衣换药,喂我吃饭,在我躺着无法行动的那段时间,天天为我按摩手脚。
在他的精心照顾下,我很快就康复,他拿了银子给我,让我回家乡去照顾父母。
他没有问我的姓名,没有问我做过什么,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受伤。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城里的孤寡老人亲切地称他“我们的元宝”,街头巷尾的孩子认真地称他“元宝哥哥”,郎中笑眯眯地称他“小元宝儿”。
我真的拿了银子走了,因为听闻江湖人士在四处找我,许多人信誓旦旦,定要杀掉必杀刀暗夜这个魔头,为江湖除害。
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无谓把他的卷进这江湖杀戮,莫名其妙的,永无止境的杀戮。
我心上却仿佛缺了一角,不论我走到哪里,元宝的名字总是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想起,每夜的梦里也不见血光与哭喊,只有一张温柔的笑脸,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唇红齿白的少年,在我心中长成一棵梅树,望而止渴,退而伤神。
我一遍遍呼唤,元宝,元宝,你还好吗?
如果能压制这种想念,我不会如此惶恐。两年的浪荡漂泊,我连血里都长出纠缠的藤蔓,藤蔓只有一个名字“元宝”。放眼望去,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他不在的地方,人海之茫茫,竟没有一个不像他的脸。
没有必杀刀,生生死死反而变得不重要,偶尔会有敌人找到我,我有时会杀人,有时不杀,我的敌人渐渐变少,因为,没有必杀刀的暗夜跟拔光毛的鸡又有什么区别。
必杀刀的名号渐渐在江湖消失,人们提到我时,只会不屑地说,嘿,那个落魄的家伙,连刀都没有。
当我再一次受伤,浑身虚软地躺在野外,秋虫的呢喃中,满天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及,我向天空疯狂地挥手,大喊,“元宝,你好吗?”
我身体里每一滴血都在叫嚣呐喊,回去吧,回去!
于是,我踏上茫茫归途,有元宝的地方,就是我心的归属。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凄惨,而我竟是那不幸的根源。人们告诉我,他因为救一个江湖人被钱摇打出家门,他在城墙根租了个小屋,平时靠卖画度日。
我远远看了几天,这几天他的画没卖出一幅,后来我托人买下一幅,他却马上把银子交给一个孩子,让他买药给他母亲喝。
我终于知道他家徒四壁的缘由,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瘦弱,他经常吃不饱,经常要靠喝凉水顶饿,即使如此,他对身边每个人都笑容不减,仿佛,他很幸福。
只有我听过,夜半无人时,从那简陋小棚子里传出的压抑哭声和悠长的叹息。
清明那天,他折了些白花送到一个坟头,在那用木头树的碑前嚎啕痛哭,我再也忍不住了, 冲出来跪在他脚边,无比虔诚地对他说:“元宝,请让我报答你!”
扬州乱弹之 隆冬记事
真难受,没人要我去拿帐本,也没地方讨债。
外面纷纷扬扬下起雪来,我把炭炉烧得旺旺的,怕小乖等下回来叫冷。不过,我才是他最喜欢的火炉,我有些沾沾自喜,能被小乖需要真有成就感,天再冷些就好了,小乖出门都会带我去。
小乖和丹朱去织布纺监督新花样的投产,经过反复斟酌修改,新的花样终于定案,先投产的有三种花色,全是富贵牡丹。我看过样品,鲜艳得夺人心魄的大朵牡丹上,金灿灿的线条点缀其间,用云家庄特有的彩缎和锦缎织法织成,流光溢彩,艳丽无比。更让人称道的是,灿烂的阳光下,牡丹仿佛花中的精灵,顾盼生辉,灼灼有华。
把炭拨了拨,我再次长叹了一声,真无聊!
我们刚溜溜达达从童城回来,各地的客商已纷纷来到扬州,大家先不提定货的事,把欠的银子都还清了,然后镇日里与我们套近乎,害得小乖每天托病不出门,也不见客。
小乖和丹朱早已谈好长期合作计划,丹朱减少定单数量,先在燕国建立并稳定市场。小乖在逐步扩大生产规模的同时,整肃中唐市场,把那些不能良好配合的客商剔除。小乖真有本事,连他们哪年以次充好,假托云家庄之名偷偷卖别人的东西也打听得清清楚楚。更让我佩服的是,当他把证据摆在对方面前,让对方哑口无言,乖乖收拾东西打道回府时,他脸上连眉毛都不挑一下,明明我做错事的时候老是横眉怒目,奇怪,难道他只对我生气?
在他的强硬态度下,中唐市场很快就肃清,他重新分配定单份额,为丹朱安排了专门的人手,由云家织布纺的两位老人监督带队,紧锣密鼓地打样生产。
其实以前小乖带我去过织布纺,第一次我帮一个老婆婆拐线,把线从梭子上缠到拐子上时,力气大了一米米,把线全部扯断了。第二次我帮老虎笨蛋捉老鼠,把老鼠追进糨线的糨糊里,从此小乖禁止我去织布纺。没办法,好人真难做!
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是胡一,自从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拿了帐本回来,小乖的热情如火就暂且不提,那胡一怎么也突然变得热情如火起来。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我正在做偷亲小乖成功的美梦,听到仆役在外面通报。我出来一看,只见他把以前常穿的锦缎长袍换下,穿着一身青衣布袍,神情颓丧,腰几乎弯成虾米。
一夜之间,胡一家难道遭逢巨变?我正在纳闷,小乖开始哼哼唧唧叫我,我只好回去抱他睡觉。
小乖也真是,人家都到了书房门口还装病,愣是让他在外面站了半天,还不准我搬凳子给他坐。不过,他在外面站那会,小乖可没少亲我,害得我嘴都肿了,又被丹朱笑了一场。
从那天起,胡一再没有穿过锦缎,连那两撇翘啊翘的胡子都剪了,见到小乖和我也毕恭毕敬,再也没以前那种颐指气使的样子。他的态度也影响了总号的人,那些伙计见了我不再嘻嘻哈哈,我找胡一有事也不会老说不在,而是点头哈腰地指给我地方。
睡在我脚边的老虎笨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突然竖起耳朵,那耳朵转了两圈后,它迅速跳起来,把门推出一个小缝钻了出去。我拿起只棉鞋扔了过去,大骂,“会开门就不会关门,冷风都钻进来了,等下小乖冻到怎么办!”
门外传来一阵大笑,我一跃而起,扑到门口,小乖披着狐裘,衣上落了一层雪,鼻子冻得红通通的,愈发显出面如温玉。他顺手捡起鞋子给我穿上,我连忙给他解了狐裘拍去雪挂好,他已经等不及了,拉开我的棉袍就把脸贴上来。
“还是小强怀里舒服!”他又开始哼哼唧唧,似乎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塞进我怀里,我心花怒放地用棉袍一裹,把他抱起来,他把冰凉的手插到我胸口捂着,懒洋洋道:“小强,事情都安排好了,我总算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老爹老娘实在过分,把事情一扔就自顾自去逍遥快活,害我每天做牛做马,幸亏还有你帮忙!”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捶着我胸膛笑得喘不过气来,我呆呆看着他的笑颜,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头涌出,仿佛一粒火种,点燃了身体里堆积如山的柴薪。我把他放到床上,羞赧地摸摸他的裤裆,用蚊子嗡嗡般的声音道:“小乖,我想捅捅……”
他狠狠给我一个爆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么!”
我委屈极了,声音不禁大了起来,“都好几天没捅捅了!昨天没有,前天没有,大前天没有,大大前天也没有,我看你每天都很忙很累,都没好意思跟你说!”我越想越委屈,把头撇到一边看那大红双喜窗花,告诉他,我生气了!
“快脱光上来躺好!” 他嘿嘿直笑,“现在捅过了晚上不准再要!”
我欢呼一声,迅速把自己剥光钻进被子,他在我屁股上拍了一记,也脱光钻了进来。他趴在我身上,摸索着找到我的大柱子,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卷画轴中的姿势,贼笑着用双腿圈在他腰上,用力一箍,把他箍得紧贴在我胸膛。
“又调皮!”他嘀咕一句,从床下的小柜子里翻出薄荷膏塞进我洞洞里。“真是心不甘情不愿!”我恨恨地想,“早知道就不这么早要捅捅,平时他都用我射出来的浊液润滑!”我有些灰心,不知不觉把脚松开,躺成一条死鱼。他微微一笑,舔弄着我的小豆豆,用软软的声音哀求,“小强,现在先捅捅,你如果不舒服晚上再亲好不好?”
我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双腿一抬,又把他夹在中间。他摸到我的洞洞,把他的那根送了进去,抓着我屁股道:“夹紧些,我要动了!”我连忙把自己变作大章鱼,四肢牢牢束缚着他纤瘦的身体,他一口吻住我的唇,开始奋力抽送,我的大柱子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摩擦着,很快喷了出来,有了这些液体的润滑,他动得更快,把我送上一个个快乐的颠峰,我不由得低低嘶吼,伴随着不成句的声音,“小乖……那里,撞那里……”
砰地一声,寒风伴着雪花卷入房里,我们还没回过神来,屏风也被人踢倒,小乖惨叫一声,“娘,岳母,你们……”
老娘那狮子吼震耳欲聋,“小强,你竟然在下面……你这个笨蛋!”
岳母拊掌大笑,“小乖乖,你真厉害,我支持你,对这臭婆娘的儿子就是不能手软,你保持这种姿势,一定要压他一辈子!”
羞死人了,光溜溜捅捅被两个老娘看到,我缩在小乖的怀里不敢见人,手脚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死缠着他不肯放。小乖拉起被子把我们裹得只剩脑袋,可怜兮兮道:“老娘,岳母,拜托你们回避一下,我们穿好衣服就出来见你们。”
老娘大喝道:“小强,你给老娘把他压在下面,要不老娘绝不放过你,快啊!”
岳母也不甘示弱地指挥,“小乖乖,压死了别动,千万别让他反攻得逞!”
老娘继续吼,“小强,你给老娘争气一点,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快压!”
岳母开始跺脚,“小乖乖,你给我记住,要让他压到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快压!”
“别被他压!”
“臭婆娘,我说压就压,我儿子比较强!”
“我说不准就不准,我儿子比较漂亮!”
小乖的小柱子渐渐软下来,从我身体掉出,在两人的争吵声里,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