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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床…据点
（一）
“嗯……嗯……再深一点。”
男孩被按在洗手池上，身后的男人在他体内快速抽插着。
“小表子。”朗沙在他的臀上捏了一把。
“啊……”
对方是个挺可爱的男孩儿，做起爱来也不扭捏，刚认识的，说是他们乐队的铁杆儿，朗沙轻笑，原来音乐还能带给他这个福利。
“嗯……不要停……嗯啊……”
男孩儿的呻吟传到朗沙耳朵里，使他越发兴奋，更加肆意地冲撞着。
酒吧洗手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外面嘈杂的音乐声，人们的笑声，叫喊声这里全听得见。
虽然吵闹，却使这次性茭变得更加刺激。
酒吧的名字叫据点。这条大街上酒吧不少，可就数这里最热闹，朗沙的乐队在这儿演出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很受大家的喜欢。他的乐队叫Drug，名字跟他们的音乐一样，一旦沾上了就无法割舍。他是乐队的主唱兼主音吉他，除了他还有另外俩个男孩儿。他们每个星期一、三、五在据点演出，平时没事儿也就混在这里。
可以说，音乐和性是朗沙的全部。
啪……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朗沙抬头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右手夹着烟，眉宇间有一丝颓废，要不是这个时候出现，朗沙真是觉得这个男孩儿挺对味儿。
辛卫没想到进来撒泡尿能看到这么一幕，好么，活体参观，叫得真投入。
“嗯嗯……啊……”
朗沙回过神来，扶住那男孩儿的腰，使劲往里顶着。也不顾有人突然闯入，继续动作。
朗沙心想：丫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辛卫也没多看，转身绕过他们解决完，洗了个手就出去了。
没从来人脸上看出什么受惊的表情，这让朗沙感觉有点儿意外，可他也没工夫想这些。
“嗯哈……”朗沙低吼一声，他射了。
男孩儿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把一小纸条儿塞到朗沙的口袋里。
“有时间找我，你很棒。”
男孩儿给了朗沙一个魅惑的眼神，整理好衣服先出去了，朗沙偏过头浅笑了一下，随即将那纸条儿扔进了边儿上的纸篓。
这种男孩儿尝一次就好。
朗沙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上，慢慢从里面走出来，正好碰上了急冲冲跑过来的小林。小林是他们乐队的贝司手。
“我正找你呢……那个……”
“慢点儿，气倒顺了再说。”朗沙拍着小林的背。
“来了一乐队要跟我们争场子。”小林很着急。
“诶，新鲜。”朗沙笑，“什么样儿的？”
“不知道呢，老板让你过去。”
朗沙捻灭了烟。
“走，去看看。”
一路上小林已经和朗沙简单说了，来的这个乐队叫Dr。eye，很奇怪的名字，大家也都没听说过，但他们自己好像挺有自信的，点名说要在据点唱。
“陈哥，你找我？”朗沙进来的时候这里很多人，鼓手尹飞跟老板站一块儿，对面有四个男孩儿，朗沙一眼就瞟到了最边儿上那个。诶，真是巧呀，这不是刚才洗手间突然进来的那位么。朗沙上下打量着他，他低着头，烟在手里捏着，看不清楚是什么眼神，耳朵上小小的金属环很亮。
朗沙看得没错，这是他喜欢的类型。
“沙子你来的正好，他们想在这儿演出，你看……。”老板指了指他们。
老板有三十来岁，本身也挺喜欢音乐，对他们乐队一直照顾，他们都叫他陈哥。
“没事儿，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公平竞争。”朗沙笑笑，表示无所谓。他对自己和乐队有信心。同是追求音乐的年轻人，也相互理解演出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陈哥拍了拍朗沙的肩膀，走到过去，对着站在最前面那人说。
“杨帆，明儿你们上去试试，看客人的反应我们再决定。”
对面的四个人听到老板这么说显然很高兴。
“感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叫杨帆的大高个握住了陈哥的手。
“你们该谢谢沙子，Drug可是我这儿的台柱。”陈哥笑着说。
朗沙走过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贝司手，小林。”朗沙指着小林说，小林点头笑了笑。
“鼓手，尹飞。”
“我，朗沙，主唱兼吉他。”朗沙向他们伸出了手。
杨帆握住他的手，然后指着后面三位。
“主唱晓辉，贝司王宇，吉他辛卫，我是鼓手。”
朗沙向后面瞥了一眼。
辛卫。
这名字不错。
几个人在酒吧里找一个角落坐下，不一会儿，话匣子打开了，朗沙滔滔不绝，没有什么谁争谁的场子的顾虑，跟他们几个也挺投机。
这天晚上玩的很晚，高兴了就得喝，结果一个两个都喝大了……
“喂，明儿还得出场少喝点。”辛卫的劝着大家。
“诶，我说哥们儿，今儿怎么能不尽兴呢，喝死了算，继续，来来来，干了。”朗沙继续倒酒。
不能说是对朗沙有意见，刚在洗手间看到了那场景，此时，朗沙在辛卫心里已经和滥交划上了等号儿。辛卫白了朗沙一眼，“你自己慢慢喝吧，诶，晓辉起来诶。”辛卫伸手去推晓辉的脑袋。
此时杨帆和晓辉显然已经高了，只有王宇还有点意识，辛卫喝的不多没事什么事儿，其实，就算喝了也没问题，辛卫千杯不醉，他就没倒下过，除了那一次，喝伤了。
“这么快就不行了？”朗沙说。
“人家明儿还得演出，你说你灌他干嘛？”鼓手尹飞说话了。
估计朗沙也就只听尹飞的了。
“算了。”朗沙说。
“你们不常混酒吧吧？”尹飞问。
“嗯。”王宇答。
“你们住哪儿？”朗沙点上了烟问辛卫。
朗沙把烟递到辛卫面前。
“后面那道街口。”辛卫接过，点上。
“你们住一起？”
“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住一起多不方便，朗沙心想。
“我送你们回去吧，小林过来搭把手。”
“不用麻烦了。”辛卫拒绝，“我和王宇就成。”
辛卫总是拒不熟悉的人于千里之外。
“你那小身板能弄动他么？”朗沙指着杨帆，体型确实大了点儿。
辛卫没说话，把杨帆扶起来，确实有点儿沉。
“哟，你还真行。”朗沙笑。
“我们先走了，明儿见吧。”王宇已经扶起晓辉。
“真不用我们送么？”尹飞说。
“四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送的。”辛卫嘟囔了一句。
“不用了。”王宇说。
“好嘞，明儿期待你们的演出哈。”朗沙看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身影高叫了一声。
Dr。eye四个人走了，朗沙，小林和尹飞并排坐着。
“沙子，你说他们能行么？”小林问。
“这个……看不出来，但长的都还不错。”朗沙笑。
“你这个色胚。”小林拍他。
“我说什么了我？”朗沙叼着烟问，嘴上有一抹微笑。
“见了帅哥走不动路的，满脑子的生殖器。”朗沙喜欢带把儿的在据点里不是个秘密。
可小林说的也不全对，朗沙有一原则：从不招惹哥们儿。
“不对啊，帅哥，我跟你可是纯洁的同志关系。”朗沙跟小林打趣着，“你别瞎想，我说的这个同志是苏维埃那个同志，哈哈哈。”朗沙笑。
“别闹了，散了吧。”尹飞推了朗沙一把，“赶紧的，起来回家。”
关于尹飞，朗沙很头疼，这有点儿违背他的那个原则。
尹飞曾向他表白，他拒绝了。
甚至在表白之前朗沙也不知道尹飞是个GAY，他一直都认为哥们儿比情人更可靠。尹飞在朗沙心里就是一大哥哥的形象，性格很爽快，鼓打得很棒，但就是不来电。
朗沙对任何人都不来电。
比起谈情说爱，他更喜欢跟人下半身交流。
朗沙站起来，看着群魔乱舞的人群，虽然已入夜，可，据点还是很沸腾。这儿是另一个世界，是和外界完全隔开的，到这里来的人就只为单纯的寻求最初的快乐……
（二）
Dr。eye下午在据点排练的时候，朗沙没去，从家里出来，他独自一个人去街上溜达了一圈。秋天了，风很舒服，漫天飘落的黄叶，感觉特萧瑟。朗沙蹲在路边，手里夹着烟，看着走过的人群，听着树声，风声。
一阵风吹过，卷起满街落叶。
是不是玩儿音乐的人都有点儿多愁善感。朗沙坐到了傍晚，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朝据点走去。
朗沙到的时候，据点已经热闹非凡。
他绕过人群来到后台，小林迎上来，“下午干嘛呢，打你手机你也不接。”
“爷赏花呢。”
“你怎么跟老头子似的。”
“这叫寻找灵感，懂嘛？”
“找着了么？”
“闭嘴，他们人呢？”朗沙指了指。
“在里面。”
“诶，我说你，是不是又跟哪儿个男孩儿耗上了？”
朗沙勾过小林的脖子，“有你了，我还怎么找别人。”
小林是直的，所以朗沙喜欢跟他逗着玩儿，可能是因为朗沙是个GAY，而尹飞又太严肃，所以，小林在据点就特别受女孩儿的喜欢，每次演出一结束，就有很多大胸脯的女人往他身上蹭。
每次朗沙都忍不住挤兑他，“你吃得消么你？”
“要不分你几个？”
气得朗沙直咬牙，“妈的，有种你躺下让老子上一次。”
确实，他对女的，起不来。
……
尹飞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朗沙跟小林扭打在一起，“别闹，要上台了，咱们出去吧。”
他们仨找了个清楚的位置站着，要了几瓶啤酒，人群也渐渐围了过来，就看见Dr。eye四个人陆陆续续上了台。
这几个人往台上一站，看上去更像偶像组合。其实，搞摇滚这个东西确实对长相是没太多要求，能够偶像和实力并重固然好，也不一定非要长得像小柯之类的脸才是真正的实力派。
看他们在台上调音，挺有范儿嘛。
其实，对于他们四个人来说，今儿这场演出无疑是很关键的，昨儿喝的头晕忽忽的，还好要唱的歌儿大家都比较熟了。
演出，更多的是即兴的东西。
杨帆轰轰的鼓声响起，现场立刻噪了起来。
第一首《眼睛医生》，不管是旋律，主唱的肢体和感染力，还是最后辛卫的吉他SOLO都让朗沙为之一振。
很不错。
而且，怎么说，耐听。
接下来的几首同样很不错，小林和朗沙已经冲到前面跟着人群摇头晃脑地嘶吼着。
最后一首翻唱Nirvana《e As You Are》的时候，小林叫得嗓子都哑了。
e ；As you are ；As you were
As I want you to be
As a friend ；As a friend
As an old enemy
Take your time ；Hurry up
The Choice is your ；Dont’ be late
Take a rest ；As a friend
As an old memoria ；memoria ；memoria ；memoria
e ；Dowsed in mud ；Soaked in bleach
As I want you to be
As a trend ；As a friend
As an old memoria ；memoria ；memoria ；memoria
And I swear ；That I don’t have a gun
No I don’t have a gun ；No I don’t have a gun
Memoria ；memoria ；memoria ；memoria ；don’t have a gun
And I swear ；That I don’t have a gun
No I don’t have a gun ；No I don’t have a gun
No I don’t have a gun ；No i don’t have a gun
Memoria ；Memoria
……
圆满了，大家都比较HIGH，话筒架倒了也没人去管，当然也没人踩着。
晚上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刚你们那第一首歌儿谁写的？”朗沙问，那首《眼睛医生》他记得最清楚，至今尾奏还在朗沙耳朵边儿盘旋。
“辛卫，诶，他人呢？”晓辉一转脸没瞅到人。
“估计去厕所了吧。”王宇说。
朗沙站起来，“给丫从厕所拽出来，昨儿就是他吵着不喝的，今儿没问题了吧。”说着他就要往厕所那儿去，尹飞拉住他，转过头问杨帆，“刚陈哥怎么说？”
“礼拜二和礼拜四，以后固定演出。”
“真棒。”朗沙搭腔，“诶，刚正找你呢。”一扭头正好看到走过来的辛卫。
辛卫接过朗沙递来的酒，手里还夹着未燃完的烟，一口气喝掉大半瓶。
“痛快。”朗沙揽上了辛卫的肩膀。
勾肩搭背，对于混酒吧的爷们儿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这么亲密的动作对两个GAY来说就有点儿问题了，朗沙是不知道辛卫是同类，但辛卫昨儿在洗手间看到真真切切的人体表演，这会儿朗沙的手臂搭上来，他多少有点儿不太自然。
在据点喝到大半夜，一行人又走上了街。
后半夜了，街上已经没了人，他们互相架着在街上走着，朗沙还引吭高歌，只是把词儿给改了，全部都成了荤段子。
累了，走不动了，就在地上一躺。
这样激｜情的人生还有多久？
（三）
辛卫醒来的时候头晕得很，勉强支起身子站了起来，从桌上摸出烟，点上。
看着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他皱了皱眉，抬起胳膊揉揉乱蓬蓬的头发，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烟。
昨后半夜才把他们拖回到这儿，全都喝得不省人事了。
Drug那帮人真能喝，还有那个朗沙，简直不是人。
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他们心爱的乐器，辛卫盯着它们看得出神。终于可以演出了，一想到这个，辛卫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
不经意间地瞥见腕子上的表。
八点一刻。
今儿是礼拜一对吧。
我操，有课！
容不得辛卫再去思考太多，在地上的一堆东西中翻出自己的包就一个健步冲出了门，还好自己长期浅眠，不然非迟到不可。低头看看自己，衬衫皱巴巴的，一身烟酒味儿，现在这个样子到了学校肯定也进不去，还好第三节才有他的课，在巷子口拦了一辆的士就坐了上去。
他得回家换个衣裳。
辛卫所谓的这个家，说得苍白点儿就是一个屋子而已，他平时真的不太回去，刚刚出来的地方才是他经常出没的场所，平房，挺大的，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排练，比较偏，不会影响到其他人，杨帆固定在这儿睡，晓辉和王宇也都有自己的地儿。
要说辛卫这个人，好好的在A大教书，还是热门的经济学，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可他，非要跟杨帆他们厮混在一起，整天整夜的排练，喝酒，与音乐为伴……跟他熟识的人知道他的生活状态会问他，你这是图的什么？不知道他的人一定认为他脑袋缺根弦儿。
回到家，辛卫冲了把澡，换了身衣服，就急急忙忙往学校赶。
学校里，认识他的人，都对他点头微笑，叫一声辛老师。
在讲台上挥洒自如的他，和抱着吉他疯狂摇摆的他，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辛卫？
如果是要辛卫自己回答，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说：后者。
他知道，自从尤子走了以后，是Dr。eye，让他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支点。
下课铃一响，辛卫抱着书从教室里出来，穿过校园，出门打了个车直接开回那个巷子。
临走时门没锁，辛卫推开门。
好么，都还睡着呢。
他走过去对着晓辉的屁股就是一脚。
晓辉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他妈的谁踢我？”
“你哥我，醒醒了嘿。”辛卫又伸手推了晓辉一把，“几点了？”晓辉仰头。
“十二点。”
“操。”
辛卫凑过去把他们挨个儿给叫醒了。
“想吃点儿什么？”辛卫问，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保姆。
“叫外卖吧。”杨帆站起来在桌子上摸索，辛卫把烟连同火机一并递了过去，他知道杨帆要找的是这个。
“我操，玲子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王宇掏出手机看着N个未接来电，忙着拨了回去，紧接着就听见从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女声。
王宇搁下电话，“又被骂了？”晓辉伸头询问。
“娘们儿就是事儿多，一找不着我就开始急。”
王宇虽这么说，但在座的都知道，他怕玲子，当然怕的前提是因为他爱她，心甘情愿被她劈头盖脸地骂。
没辙。
“诶，我说辛卫，咱们以后就固定演出了，学校那边你能忙得过来么？”杨帆问。
辛卫思考了一会儿，“不然我给学校那边辞了？”
说实话，他自个儿也觉得两边儿兼顾着有点儿让他吃不消。
“你可别，咱们四个就你一个有正当职业，可别丢了。”晓辉插嘴。
辛卫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哪种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自己心里有数。
……
以后的日子，他们开始频繁地出入据点，Dr。eye也颇受大家的喜欢，跟Drug那伙人混在一块儿，熟识了就变得无话不谈。
小林挺可爱，生气起来眼睛都是笑的。
尹飞很严肃，但他的想法儿是最周全的，会把一切都安排的面面俱到。
至于朗沙，就是特浑的那种人，眼一横就动手，一般情况下尹飞都拦着，拦不住就算对方倒霉，被打得鼻青脸肿是轻的，打趴地下那是正常……酒喝得再多也不倒下，当着大家的面儿跟男孩儿抱在一起就开始亲也实属正常，一开始辛卫在一旁看着还会有点儿忌讳，渐渐地，也习惯了。
这里，只有杨帆知道，辛卫是个弯的，当然，还有他和尤子那点儿破事儿。
（四）
据点里放着节奏感强劲的舞曲，人们随着音乐律动着身体，女人们扭动着腰肢，男人们向她们伸出魔掌。一切，在平常人眼里看起来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