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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杨母带了布进城卖,换得铜钱打了一壶酒,回来路上又去了邻村一个号称半仙的老人那里去,请老人给掐个日子,要给儿子媳妇办喜宴成亲。
杨母早晨走时满脸喜色,回来时面沉如水,眉眼凝重。
“他娘,怎么啦?”杨父把妻子拉到椅子上坐下,给妻子倒来热水,“走了一天的路,累了吧?下回进城,我用牛车推着你,别走路了,地里的活耽误一天不要紧。”
杨母愣忡着也不接杯子,过了许久,捉住杨父的手臂,苦涩地道:“他爹,要不,咱们把兰兰嫁出去,另给润青找个媳妇。”
“这是什么话?你没发烧烧糊涂了吧?”杨父伸手试妻子额头,“没烧啊,怎么说糊话了。”
“我没说糊话,他爹,半仙看了润青和兰兰的生辰八字,说他们八字相克,润青若是娶兰兰,咱们家会有家破人亡的大祸。”
“这你也信?”杨父嗤笑,道:“兰兰从捡回来,咱们就是要给润青当媳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家越来越兴旺,哪来的大祸?”
好像也是,杨母眉头略松,要说把兰兰嫁掉,她心中也是不舍的,只是心结到底不能尽解,精神恍惚,做起事来糊涂颠倒。
杨润青从地里回来,问得杨母没给他定下成亲的好日子,有些着急,兰兰日间在房里听到杨父杨母的说话了,暗暗流泪,家中的气氛从喜笑声声变得沉闷。
杨父生日这天,兰兰与杨母一起下灶房,整治了丰盛的四菜一汤出来,往年一家子是笑语欢声的,这日却都不说话,杨父气闷,想起都是半仙一句瞎话使自己一家人不得和乐,吃过饭喝完酒,一径出门,要偷偷去找半仙,逼他改口,使妻子去了心病给儿子与媳妇成亲,一家子像以前一般和和美美过日子。
杨父好好的一个人出门,晚上由村邻抬回家的,也不知是喝了酒不清醒还是怎么的,村邻说是从坡地下看到他的,回家时手脚弯曲口不能言,站立不能,从不生病的健康的一个壮年男子,竟成了瘫子。
杨家自那日起再听不到笑声,为了给杨父治病,房子贱卖了,另找个地方盖起茅屋,杨润青书本搁下了,地里所有的活都落到他肩膀上,兰兰与杨母日夜纺纱织布,一家子拼了命赚银子给杨父治病。
杨父的病一直没治好,杨母想起半仙的话,心头阴影再难散去,某一天进城给杨父拿药无意中听到褚家要买丫鬟的消息时,杨母动了念头,找上褚家,把兰兰卖到褚家当丫鬟,为怕儿子问责,她与褚家讲好的是卖身三年不是终身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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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青,兰兰再辛苦下去,恐怕撑不住,娘想着,大户里做丫鬟虽说受气,可总比在家轻松些,吃穿也好些,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银,也比纺纱织布得来的多,家里轻松些,你也好抽出些时间读书,科举若能得个名次,兰兰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杨母没有把自己要拆散兰兰与杨润青的想法说出来,她说的是处处为兰兰着想的打算。
亲事无着,白日辛劳,夜里又要与杨母和杨润青一起照顾瘫痪在床的杨父,兰兰这些日子憔悴羸弱,杨润青看到眼里疼在心上,听杨母说得在理,也就没反对,兰兰是事事听他和杨母的,于是进了褚家。
杨母存了心要拆散杨润青和兰兰,把兰兰卖给褚家为奴时,跟褚陈氏说女儿不用有假日探亲,望能多得一二两银子,褚陈氏答应了。杨母也不告诉杨润青,兰兰卖给哪一家为奴。
从小一起长大,日夜不离,才识得情滋味,**辣的却突然分开了,连面也见不着,又兼杨父一直病着,家里所有的农活都压在杨润青身上,强撑了两年,杨润青便熬尽了所有气力,某天在地里劳作时,突地一头栽倒,一病不起。
家里再凑不出银子同时给两个病人抓药了,杨母一人要照顾两个病人,未免不周,卧床两年的杨父,在一天夜里,终是与世长辞。
葬了丈夫,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儿子,杨母咬了咬牙,来到褚家找兰兰,说出了自己心中存留许久的打算——把兰兰嫁掉,彻底断了与杨润青的联系。
“兰儿,娘没钱给润青抓药了,没办法……”杨母不停拭泪。心内实实不舍,在褚家生活了两年的兰兰更美了,粉嫩清润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儿一般,晶莹剔透,让人爱得恨不能捧手心里疼宠着。
“娘,我答应你……”兰兰跪了下去,“娘,我想最后见润郎一面。”
一夕尽欢后,不久杨润青得到兰兰的死讯,爱人死了,可他无法相随,父亲已经不在,老母还需他奉养,也许是没了念想期盼,杨润青病好了,尽管是形同枯骨,心如死缟,总算是活着,不久参加科考,他很幸运,当期主考官恰是方廷宣,一个刚直不亚的人。
杨母在兰氏偷偷回来找她,表明自己没有与褚玮伦圆房,且怀了杨润青的孩子,想与杨润青复合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兰儿,娘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你愿意看着润青给人指指点点吗?”
“娘……我……孩子……”兰氏抚着肚子,泪流满面。
——下接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兰氏的微微鼓起的肚子,杨母也有一瞬间的犹豫,兰氏是她养大的,她知道兰氏不会撒谎,知道兰氏不是贪图杨润青有了功名才想与杨润青复合,知道兰氏是发现怀了儿子的孩子才想回儿子身边的,她想答应,可是想起半仙的话,想起丈夫壮年早逝,想起儿子在兰兰名份上属于他人时就病好了,心又狠了下去。
杨润青一直不肯再娶,甚至收养了一个孩子,表示一辈子不娶妻,杨母在悲痛中煎熬着,日子安闲享乐了,她却快活不起来,一手养大的女儿一般的孩子给人作了小妾,儿子孤孤凄凄地活着,拥有大房子优渥的生活又如何?
五年后,杨润青回乡,偶然中意外地得到一个杨母意想不到的消息,半仙是收受了一个看中兰兰的男子的好处,故意说了八字不合的话要拆散杨润青和兰兰,杨父的发病也不是意外,而是那男子假意热情,拉他喝酒,喝了很多很多酒,再把他推下半坡害他偏瘫的。
那男子被送上衙门得到应有的惩罚,杨母在愧悔中一病不起,死前拉着杨润青的手,想说出兰氏的下落,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谁能想到,位高权重的一朝首辅的女儿,命运是如此凉薄。
106、兰姨娘和杨润青番外
午夜梦回;杨润青千千万万次盼着,他的兰妹妹没有死;随着岁月一年年过去,他慢慢失了奢望;当震耳发愦的相见以卒不及防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他的兰妹妹明明活着,却那么狠心,能忍着十六年不相见。
兰氏捏着衣角,直呆呆站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眉清目秀俊雅飘逸的润郎不见了,眼前是个饱经沧桑的临暮中年人;如露珠儿一样的兰妹妹也成了枝头即将凋零的落花,憔悴苍老。
杨润青听见自己喃喃问道:“如果我不来褚府,不突然撞见,你是不是一辈子不再与我相见?”
“我……我……”
杨润青没有给她说下去,他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牢牢地抱住她,只怕一眨眼间,眼前的人就会从他视线里消失。
许久之后,杨润青方感觉到手臂微微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兰氏的指甲刺进了他的手臂,而她却不自觉。
她一直发抖,杨润青不知她怕是什么,于是柔声安慰道:“兰妹妹,我在这,别怕。”
怕的就是他,自己已嫁人为妾的身份,怎么跟他说?兰氏倒在杨润青怀里,昏了过去。
杨润青揽着兰氏,望着几步开外注视着他的褚明锦,轻声道:“我要把兰妹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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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娘是我爹的姨娘。”褚明锦紧紧地盯着杨润青,看着面前清瘦俊逸的人,他的表现已是让她放下高悬的一颗心,却还是最后再确定一次。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兰兰。”杨润青坚定地回答,眼神明澈。
把兰氏打横抱起,杨润青一步一步沉稳地离开了褚府。
兰氏一直发着高烧,口中呓语不断。到了夜里,开始迷迷糊糊不停抽泣诉说。
“润郎……原谅我……”她在昏迷中呓语。“娘……我真的还是清白的,你答应我,给我回润郎身边,行吗?润郎,咱们的蕊儿好可爱……不,蕊儿……蕊儿你不能死……蕊儿……”
十几年忧虑焦苦,兰氏本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突然之间见面,羞愧不过,晕晕沉沉再醒不来,潜意识里,抱愧不愿相见。
杨润青日日夜夜守在兰氏的床边,温柔地轻声哄着:“兰妹妹,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蕊儿死了,咱们再生一个……”
三日过去,兰氏一直没有苏醒,大夫也说不出原因,杨润青使人去请褚明锦。
看到杨润青衣不解带照顾兰氏,褚明锦眼眶发红,又喜又悲,下这剂猛药,就是为了试探杨润青。
这么多天一直不醒来,再拖下去可不行,褚明锦走到床边,握起兰氏的手,凑到她耳边道:“兰姨娘,锦儿找到你的亲爹亲娘了。”
兰氏沉沉地没有反应,褚明锦咬了咬牙,祭出了本来想暂且掩着的方彤君的消息做救心丸:“兰姨娘,明蕊妹妹还活着。”
晕迷中的兰氏瞬间眼皮动了动,很快睁开眼睛:“锦儿……蕊儿……真的还活着?”
褚明锦笑着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件小衫。方廷宣救回方彤君时,为了以后找寻方彤君的亲生爹娘,把她当时身上穿的衣裳都留着。
“蕊儿……”兰氏嚎啕大哭。
这一哭,将心中的悲苦尽情发泄,不医病自愈了。
“兰姨娘,不只蕊儿活知,告诉你,你亲爹是相爷……”
杨母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后悔,那一年兰氏回来找她,她若是答应了,方廷宣是杨润青的座师,两府往来密切,兰氏的身世,也不会等到十五年后才揭开,杨润青夫妻父女得以团聚,还能当上相府乘龙快婿,何等乐事!
***
“兰妹妹,怎么啦?”杨润青端着竹参鸡汤进屋,见兰氏面有泪痕,吓了一跳,搁下药碗,把人搂进怀里,替她轻轻擦泪,柔声问道:“怎么啦?”
“蕊儿什么时候回来,十年了,我好想见她。”兰氏靠着杨润青,轻声说道:“我刚才做梦,梦里蕊儿正与我们快乐地说笑着,忽然大雾迷漫,什么也看不见,后来雾散了,蕊儿却不见了。”
杨润青的身体不易觉察地轻轻颤抖一下,笑着道:“你这是太长时间不见,骤然得了喜讯,害怕着。等会爹和娘要过来看你,你别这样。”
兰氏温顺地点点头,杨润青端过来鸡汤喂她。兰氏喝完汤,静坐了一会道:“润郎,我想去看我爹娘,总是他们过来看我,做晚辈的,有些拿大了”
“自己亲爹亲娘,有什么。”杨润青微笑摇头。
兰氏身体痊愈,按方廷宣意思,两人只作久别重逢,无需再办喜宴,兰氏在褚家那段过往,虽然杨润青不介意,可也没必要特特地对外说。当然兰氏是方廷宣的女儿一事,相府还是办了宴席请客庆贺公布了出去。
这日阳光晴好,杨润青带着兰氏回了小山村。
十六年过去,小山村的变化不大,村口那颗歪斜的老树熟悉亲切,枝杈间的鸟巢在北风里顽强地保护着雏鸟。
一阵风吹过,带着乡土的气息,跋山涉水经年过去,凝眉间,仿佛又看见当年两个手牵着手的小孩在温暖的阳光里嬉笑。
杨父生病时卖掉的宅子买回来了,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院子里犁耙竹笠,房间中纺车绣架,红泥地面上,恍恍惚惚出现了两个纠緾在一起的身影,空气中泛起梅子一样酸酸甜甜的气息,脚下像踩着酥软的松针,轻飘飘的无处着力……
房门在身后关上,嘎吱轻响让兰氏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一双渴望许久的手臂把她环住,杨润青从背后贴上来,一如多年以前,记忆深处的那一幕。
兰氏一个踉跄,两人一齐跌倒地上,被困地面与杨润青之间,兰氏慌乱地想抽身,可那不留一丝缝隙的禁锢让她挪移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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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妹妹……”杨润青喃喃低语,拉了兰氏的手探进自己那处,一如多年以前,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火热而饥渴的亲吻沿着兰氏颈项来到锁骨,人到中年,杨润青仍是毛头小子一个,那粗糙的亲吻一点也不温柔,技巧更是乏善可陈,兰氏心尖刺痛之余,混乱而恐慌侵扰了大脑,她不敢要这亲密的接触,她不再是十六年前那个纯洁的女孩子。
尽管十几年相思,她也渴望得到更多,然而,记忆里的梦境是那么美好,那种柔情蜜意情不自禁,自然而然的彼此拥有,她不敢去打碎。
“润郎,不要这样。”兰氏不由自主地剧烈挣扎起来。
“兰妹妹,给我吧,我想死你了。”杨润青咬住兰氏耳朵,声音哽咽:“兰妹妹,咱们能够活着在一起,还有什么不能放开的?”
“可是……我……”兰氏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杨润青堵住了她启合的嘴唇,一只手如多年前那一夜一样,探进衣襟里罩住柔软的一团,渴切地裹住揉捏。
遥远的记忆里的情潮涌上脑海里,兰氏耳朵里一阵轰鸣,身体是极度的喜悦和感动,泪水不由滚出一串串再难停息
“兰妹妹,别哭了,我这次轻着来,不让你疼痛了。”杨润青抖索着舔兰氏的眼睛,要让她止住泪水。
衣裳缓缓落地,杨润青混乱地喘息着,拉了兰氏的手带压着抚摩:“兰妹妹,像那时那样,先让它出来一次……”
手下的青芽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粉粉嫩嫩,还是那样的滚烫。兰氏哆嗦了一下,低声呻…吟:“……我不……羞死人了……”
“好,听你的,不摸。”杨润青去拉兰氏的双腿,兰氏已经瘫软得毫无力气,由着他拉开,然后压上挺进。
空虚的地方被那火热而坚…硬的东西填满,悸动一如记忆里强烈,阔别了十六年后,他们终于紧密地毫无阻隔地互相包容……一切是那么完美,兰氏在骤然绷紧后又立刻酥软下来,她呻…吟出声,清柔的声音慢慢变得嘶哑,带着软勾一样淫…靡轻挠着他的耳膜,杨润青血液上涌,身体在极度幸福与快活中战栗。
好像在舂米,石棒捣下,提起,再重重击下,兰氏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膨胀,随着每一次有力的捣插一次次发哮颤动。
羞涩让兰氏紧闭着眼睛,强烈的刺激却使她不由自主地去想记忆里那一晚杨润青的爆发和疯狂。
渴望已久的冲撞慢慢地使得兰氏情动得无法自已,她开始扭动着身体,像十几个前那个年轻的小女孩一样撒着娇哼叫起来:“润郎……”
两人渐渐放开,荡着春风一起飞翔,杨润青喘…息着道:“兰兰,以后咱们每天来十次,把那失去的加倍补回来。”
每天来十次,是什么滋味?兰氏在言语的挑逗和身体的撞击双重刺…激下,低呼一声,收紧双臀,绷直了双腿,比杨润青还早一步丢了。
杨润青被这么一夹,闷哼一声轰地泄了。
两人躺在地上,滚烫的血液随着余韵的消散慢慢冷却,身体感到寒冷,兰氏想坐起身,腿缝间突然又给一根滚烫的东西有力地顶了进去,突如其来的涨满的快…意让她不由“啊”了一声,声音太大,喊过之后,臊得伸手捂住嘴巴,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纤腰轻摆间,红泥地上春意无边,畅快的汗水慢慢将两人身下的泥地润湿……
107、哪堪面对
新郎新娘拜完堂进洞房;喜宴进入最热闹的高…潮;客人们高声谈笑;冯丞斐面上从容自若;袍袖里的双手却是汗津津的,差不多过半个时辰,宴席就要结束;这时是郑建业动手的最佳时机,外面却没有消息传来。
怎么回事?成败在此一举;难道郑建业不起事?
冯丞斐眼角扫过桌面;视线在皇子那一桌停住了,脑子里的弘瞬间绷紧——李怀玦与李怀瑜在低声交谈,李怀瑾不见了。
君玉去哪里了;这个时候怎能乱走?
冯丞斐焦急起来;此次计划是方廷宣一手安排,动的只有方廷宣军中的暗线,明面上的官员都不知情,便是李怀瑾,也一无所知,为的是使他不至于在事后落了个兄弟相残的坏名声。
相府外松内紧,暗处隐了不少高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变保护赴宴的官员,李怀瑾若只是在相府里走动还无事,若是出府了……
冯丞斐正打算差人寻找李怀瑾时,相府管家进来禀报:“大人,泰王爷到贺。”
“谁到贺?”冯丞斐以为自己听错了。
“泰王爷到贺。”
“泰王爷。”冯丞斐拱手行礼。
“冯尚书。”李怀琳回礼。
“格非替相爷谢泰王爷到贺。”
“相爷德高望重,功在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