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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中的望远镜,『他』的目光依旧盯著远处那小小的人影,若有所思的看著,直到腰间的专线手机震动起来,才将『他』叫回现实。
“喂……”
“怎麽样了,价码已经从2亿美金升到3亿了,你差不多也该动了吧,否则雇主那边我不好交代。”
“让他们等,如果他们不耐烦的话,我是不介意有第三者插手的。”『他』冷冷地说著,嘴角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只是笑容里找不到任何的温度,如同山上这寒冷的冬雪。
“……好吧,我努力不让别人插手,不过你最好动作快一点,你在左竞伯身上花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我觉得……也许我真的爱上那个『暗夜死神』了……”『他』轻轻地说著,不等对方有反应,就切断了电话。
“爱情,来的也许还真的不是时候啊……”『他』静静地说著,倾听他心声的,是苍茫的雪海,以及呼啸的寒风……
(十五)
从某种角度来说,虽然作为左竞伯贴身秘书的狄彦钦的确是八卦了点、唠叨了点,顺带婆婆妈妈了点,但是纪慕岚却一直对这个可怜的被左竞伯无情压榨的男人深表同情。毕竟自己的亲亲爱人经常习惯将谈了一半的生意或者是某种进行中的计划随手丢给狄彦钦去处理,当然这样一来留下的多数是吃力不讨好的烂摊子。
不过也许是跟著左竞伯的时间比较长了,所以狄彦钦似乎造就练成一套自成体系的‘紧急烂摊子处理系统’,在向自己的老板学习了什麽叫做蛮不讲理和知人善用之後,狄彦钦自然是巧妙的将自己的老板留下来的烂摊子随手丢给下面的每一个干部。
比如这次。
自从纪大公子被打包送上飞机後,狄彦钦就开始防著老板随时翘头,特别是当老板阴沈了一个多月後的脸,终於露出一点笑容的时候,狄彦钦更是非常清楚这个笑容之後将代表著什麽。
“接下来的事情,你处理,爱怎麽办怎麽办……”和往常一样爽快的丢下最不负责任的话後,老板快快乐乐的拐著他未来的连襟(夏棋)登上了飞往瑞士的飞机,将十多件总价值超过60亿美金的企划决断权轻松的丢给了狄彦钦。
“企划总价值60亿美金,随便你们怎麽做,只要保证公司能够得到预期价值的70%就没有问题了,回头我会让总裁给你们加薪水的,当然,如果达不到……後果自负!”狄彦钦在左竞伯离开後的唯一一场高级干部的会议里面顺利的将烫手的山芋丢给那些已经习惯哀鸣的干部们。
不管是黑道的‘冰炎’还是白道的‘左氏’,之所以能够出现那麽多让组织愈发稳固的人材,这其实和老板的放任以及不负责任是成正比的,特别是老板结婚後这种趋势正不断的上升。
现在如果随手将一件在别人眼中看起来烫手──连人家公司的总裁都要再三思量的企划,随便丢给任何一个副经理级以上的干部,都能够按时按质按量的完成,顺手还能带来不少的预料外的好处,所以要让左竞伯的王国荒废其实也满困难的……
“我们这样突然的跑过去打扰左大哥和纪大哥,会不会……”南华自从坐上飞机就有些坐立不安。
“安啦,老板才不会在意呢,何况能够跟著老板玩,还不要花钱。”狄彦钦得意洋洋的享受著包机专有的特别服务,漂亮的空中小姐亲切的为两位财大气粗包下整架波音飞机的客人沏茶到水,脸上的笑容甜蜜的都能提炼蜜糖了。
“可是,如果让左大哥知道你用公司的钱包飞机……”虽然南华跟著左竞伯已经有段时间,对於左竞伯的行事做法也有些了解,但是对於狄彦钦随意的花销如此巨额的钱款,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我可是专门为老板送紧急消息去的,别说包机,就是包航天飞机老板都不会在意。”狄彦钦老神在在的奸笑著,什麽叫做拿鸡毛当令箭,他可学的比任何人都透彻。
“什麽消息?”南华好奇的问。
“当然就是那个被老板讨厌的华纳德.利琅,那个小子,居然跟在老大的屁股後头,去追纪大公子了……”狄彦钦的脸上都是奸险的笑意,只是在转头的瞬间,眼中有著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寒芒。
×××××××××
对於狄彦钦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恭恭敬敬的声称已经安排好了今晚的渡假小屋的时候,纪慕岚除了佩服狄彦钦的手脚利落之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什麽词语来赞美这位能力卓著的贴身秘书了,对於自己老板的爱好、想法以及下一步的举动,恐怕连纪慕岚都没狄彦钦这麽了解。
而狄彦钦身边的南华就显的有些尴尬和不安,不时的用眼角瞟著左竞伯的表情,好像一个犯了小错的孩子一样,看来这个半大男孩还没有完全沾染到狄彦钦那一身的油滑。
“你带著南华随便玩玩吧,不要打扰我就好!”左竞伯从狄彦钦的手里接过一串钥匙,满意的搂著自己的爱人跨上预备好的车,扬长而去,一切都在狄彦钦的预料之中。
“看到没有?我没有说错吧,老板才不会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走,我带你到瑞士好好逛逛,难得到这里来玩玩的……”
“可是,你没有对左大哥说那个华纳德的事情……”南华有些反应不过来。
“笨,反正老大又没有追究,干嘛那麽老实说出来,难得可以看到老大的半情敌上场,『双雄会』可不是经常看的到的,”狄彦钦邪邪的笑著,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零件,“我可是在那间小屋子里装满了窃听器,等著收集第一手的资料……哦呵呵呵……”
在秀美的雪山下建造的小型别墅的确是一个渡假的好去处,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那白雪皑皑的美景,纯出自然的美丽的确能让习惯了都市繁华的人感受到大自然的无穷魅力。所以,虽然只是粗略打量了一下周围,纪慕岚已经爱上了这个小小的渡假小屋。
“怎麽样?这里的景色不错吧?”左竞伯有些得意的说。
“恩,这里真的很漂亮,我跟本不知道瑞士的雪山居然有这麽漂亮,本来打算滑玩雪就去巴黎呢。”
“我就是知道才特地赶来的,”左竞伯露出一个‘我非常了解’的表情,“否自凭著你那口破外语,怎麽可能玩到什麽好东西,没有被司机甩在半路就不错了。”
“去你的!”纪慕岚白了左竞伯一眼,虽然爱人说的完全是事实,但是也直接的太不给面子了,“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
看著眼前笑的贱贱的男人,纪慕岚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个男人只是临时到这里来晃晃,其实在相遇时最初的感动之後,纪慕岚就已经猜到了许多东西。
“说!夏棋是不是你给带来的?”纪慕岚本来就有些奇怪,以夏棋的为人,再怎麽学浪漫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丢下自己手上的工作来异国陪伴自己的女友,就算说,他所在的建筑事务所本来就是国内最好的,老板怎麽可能在最繁忙的十一月底让身为设计师,手里积压著大批重要工程的夏棋出门游玩。
如今看这情形,也只有眼前这个喜欢玩弄手段的男人才是把夏棋勾到瑞士来的元凶吧。
“他想念未婚妻都快想疯了,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啊,自家未来的亲戚嘛……”左竞伯抓过纪慕岚的手,微笑著开始啃咬那纤细修长的手指。
他才不会承认呢,为了把夏棋弄出国,他可是让夏棋所在的建筑事务所多挣了100万,虽然美其名是讨好自己爱人的妹妹,其实却是为了清除所有有可能影响他和爱人亲亲我我的任何因素。
“你啊……”纪慕岚有些无奈的好笑著,左竞伯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是个不可冒犯的狠角色,可在自己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懂得什麽叫做温柔的情人。
“叮……”电话响起的似乎不是时候,至少在准备从爱人身上讨一个甜蜜的吻的左竞伯眼里是这样。
纪慕岚看著左竞伯有些不满的瘪著嘴,笑容忍不住爬上脸颊,好笑的摇著头,接起一边的电话。
“喂,哪位?”纪慕岚希望不是别墅的管理者打来的电话,他的那口破英文可没有办法接待那些老外们。
“是纪大哥吗?我是南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麽是你……”纪慕岚倒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南华。
“这个,等会再说啦,我是乘狄彦钦离开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这个狄彦钦在你们的别墅里面装了许多窃听器……这个……我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很多就是了……”南华考虑了很久,终於决定将狄彦钦的‘好事’告诉左竞伯和纪慕岚,善良的小孩果然还没有完全变坏。
“真的?”纪慕岚收到这个消息真是好气又好笑,这个狄彦钦,还真是……
一只大手从纪慕岚的身後勾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拿走了电话的听筒,当左竞伯的声音从容的响起时,纪慕岚不难从那些话语里找到磨牙的配音。
“还有呢,关於你们两个包机飞到瑞士来‘打扰’我休假的原因,狄彦钦应该有他的解释吧……”
“左、左大、大大哥……”电话那边传来抽气的声音,没办法,南华是第一次跟著做这麽大的坏事,面对著左竞伯的追问,仅仅只是有些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已经是很好的反应了,若换了别人,说不定当场就把电话给扔了。
“告诉我,狄彦钦那小子准备了什麽理由……”
“嗯……这个,狄彦钦说、说那个、那个华纳德,跟著你们到、到瑞士来了……”南华断断续续的说著,心里恐怕已经念了N次佛祖保佑吧。
“哦?”左竞伯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那个男人居然也来了,还真是不怕死,“算狄彦钦识像,知道找这个理由来对付我,南华,你听著,等狄彦钦回来,你就跟他说,我说的让他……”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明显的摇动,随著外面一阵巨响,打断了左竞伯的话。
“竞伯……你看……”纪慕岚有些发蒙的看著正对著电话的窗外。
左竞伯也没有了声音。
窗外,刚才还是一片寂静的样子,此刻却彻底的变了个模样。
“雪崩了……”左竞伯搂著纪慕岚的手臂明显的紧绷了起来。
白色的浪潮从山顶席卷而下,不亚於万斤的雪浪,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铺天盖地的滚了下来,淹没了山树,淹没了山路,淹没了雪道,最後猛然吞噬了山脚下的别墅小屋……
“这是怎麽回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能感觉身边温热的气息,激烈震荡之後的寂静,让狭小的只能容纳两个人的空间里能听到彼此悠长的呼吸,以及某人发自内心的严重不满,“希望不是你最新发明的恩爱游戏吗?”
“拜托,你把我真的当成无所不能的太上老君啊,连雪崩都能控制自如。”凭这满分的运气和冷静的行动勉强避开死神挥来的镰刀,还来不及为自己的伟大标榜一番就换来爱人赤裸裸的怀疑,虽然是自己素行不良,但是此刻听起来委屈感却是倍增。
“哼,谁让雪早不崩晚不崩,偏偏你才到就崩了,再说了,你敢发誓,这个别墅是狄彦钦临时租借的渡假小屋吗?”不领情的某人对身边的男人的了解几乎已经到了睽皮知骨的地步了,说什麽渡假小屋,这根本就是这个姓左的男人的私有房产,光看他随随便便的就找到了小屋里最坚固的部位──壁炉,就知道他对整个屋子结构的了解到了什麽样的水准。
“嘻嘻,我亲爱的岚,想不到,你难得动起脑子来也是满厉害的啊……”被揭穿真面目的男人,倒也没有抵赖的想法,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拐著爱人到这个秘密设计的雪山下的小屋来过几天『甜美的两人世界』。
现在虽然弄成身外不是碎砖破瓦,就是木屑雪块,但这也算是天随人愿的一种吧,至少他和他的亲亲爱人真的是在过标准的两人世界──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给我正经一点,受伤的人废话还这麽多!”虽然在黑暗中无法看到左竞伯那张比较讨人厌的笑脸,但是空间里漫漫泛开的淡淡的腥血味道却让纪慕岚清楚的知道左竞伯受伤了。
“你的鼻子还真是尖,难怪能够调出那麽多好酒。”左竞伯笑著,“没什麽大不了的,好像是腿上被什麽东西钩了个口子。”
“别动。”纪慕岚轻轻伸手顺著左竞伯的身体摸了下去,果然在大腿上摸到一片粘湿,不过感觉好像伤口不大,至少没有鲜血飞溅的迹象,不过血也好像也没有止住的样子。(真要这样,左竞伯就准备当场挂掉好了
^^)为了保险,纪慕岚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条布条,摸索著给那个伤口胡乱的包裹了一下,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也算是聊胜於无。
不过……
“白痴,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发情!”包扎伤口的手,无意间在左竞伯的敏感部位摩擦了几下,然後身边这位忍耐力级差的爱人,就非常不给面子的──勃起了。
“别抱怨我,你还不是一样!”左竞伯当然不是一个习惯吃亏的主,伸出狼爪不过几个回合就非常顺利的为自己扳回一局。
“你无聊!”
黑暗中发出西西嗦嗦的声音,两个没有什麽危机感的男人,居然就在冰雪地下你一把,我一把的闹了起来,直到头顶上的碎石从缝隙中滚落,敲在了两人的脑袋上,才让他们意识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机,面临的危险还没有过去。
“看来我们是被埋在雪下了。”动了动身体,发现凭著自己绝对没有办法逃出去。
“看来是这样,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只能等别人来救了。”左竞伯伸手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什麽东西,然後漆黑的空间里,出现一抹红色的光点,“这是紧急讯号,狄彦钦那家夥知道怎麽找到我的位置。”
“需要几天?”纪慕岚轻声的问。
“三天吧,这麽大的雪崩,估计挖掘什麽都有相当的困难,不过还好,我当初建这别墅的时候,防著雪崩一手,这个壁炉的下面有一个小通气室,所以我们至少一个星期里可以不必担心氧气不足。”左竞伯算了算时间。
“你的伤口……”
“放心,流这点血,我是死不了的。”
“你当然死不了,我是担心以後要陪一个瘸子!”纪慕岚口不应心的撇著嘴说。
“瘸子……哈哈……我要真的变成了瘸子,也是天下最帅的瘸子!”左竞伯狂傲的说法,却换来纪慕岚的不屑。
“去死吧,你这个自恋的变态!”
“再变态,也是你的老公!”
“……”
“……”
小小的空间里回荡著两人的轻语和笑闹,许久才渐渐低落。
黑暗的世界里,不知道时间的变化,只有红色的讯号灯一闪一闪,纪慕岚被左竞伯搂进怀中,冰冷的寒气充斥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静静地倾听著耳边扑通扑通的有力的心跳声,感受著左竞伯身上传来的温暖的体温,过往的回忆不可克制的在纪慕岚的脑海中重现著。
“你还记得当初是怎麽向我求婚的吗?”纪慕岚轻轻的问著。
“怎麽突然想起这个?”左竞伯的下巴摩擦著怀中柔软的发丝,嘴角在黑暗中翘起一个小小的角度,“我记得那可是我最出丑的一幕……”
“就是因为你出丑,我才会记得很清楚啊!”纪慕岚张嘴咬了左竞伯一口,“这还不是跟你学来的。”
“呵呵,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啊,是啊,想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捧著火焰兰站在天主教堂门口,大声的和天主教教堂的神父讨论什麽是真正的爱情,并要求神父接受同性间的爱情……”想起当年,纪慕岚就好笑。
“那又不能怪我,谁知道上帝还有分家!再说了,那个笑眯眯的神父也坏,我说了半天,花尽了口水,他才告诉我天主教是承认同性之爱的,当场没把我气死。”若非那个神父积极要求给自己主婚,左竞伯才不会放过那个让自己在一群外国佬面前出糗的死神父,“还有,最坏的就是你,不敢接受我的求婚,居然把责任都推到自己的信仰上面,骗我说只要有神父说男人和男人可以结婚就嫁给我,害的我满处找神父
/_ ”
“哈哈,想起这个我就想笑……哈哈…………”
“你很过分哪你……”
“……”
“……”
纪慕岚和左竞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累了合上眼睛在另一个人的身边休息休息,醒了就继续聊著各种各样的话题,而更多的话题,是回忆著过去。黑暗实在是个适合回忆过去的地方,慢慢地去回忆、去发掘那些被忽略的喜悦,被遗忘的哀伤,人生的美丽其实在回忆中才能被感受,被感动。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著你。”纪慕岚有些感慨的说著没心没肺的话,“我至今都没有发现爱情究竟是什麽样子的,在别人眼中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你身上感受过。”
“爱情吗?”左竞伯低哑的笑了,“我们之间要说爱情,那实在是太虚幻了。”
“爱情很虚幻吗?”
“至少对我们来说是的,爱情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叹、企盼、眷恋,但对於都是男人的我们而言,与其说爱情,不如去说婚姻。”左竞伯的手轻轻搂住怀中的爱人。
“我从来不去说所谓的爱,因为我们之间不单单只有爱情,我们有对彼此的最坚固的信任、有对彼此最真挚的关怀,也有对彼此不可放手的眷恋,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