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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好。」
「啊……好、好。」韩西岭还是手脚没地方放,心依然怦怦跳,他从一个孤儿变成一个「少爷」了耶!
从一大早就开始充满胸间的梦幻感,现在终于有一些成真了。
「伍伯,你去烧热水,要烧满一大锅,然后给他好好洗洗。」韩江雪皱着眉头,一副厌恶的模样。
「是。」
韩西岭呆愣地看着伍伯走开,再偷偷地看了一旁的韩江雪一眼,这才发现一开始见到他的印象完全是错误的,韩江雪根本就不爱笑,而且挑剔得像个神经病!
「你在嘟囔什么?」韩江雪的目光像剑锋一样锐利的扫向韩西岭。
「没有,我说这房子真好看。」韩西岭心虚地笑。
「伍妈,妳去做饭吧,多做些,听说这小子很能吃。」
「是。」
***
韩西岭跟着韩江雪走进中堂。
韩江雪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然后挥手吩咐他,「去,给我倒杯茶来。」
八仙桌上有放好的茶壶和茶盅,韩西岭摸了一下茶壶,还是热的,想是伍妈准备好的,便取了一个杯子,把茶水倒进去,递给他。
韩江雪接过杯子,暍了一口,噗的一声全吐出来,然后把杯子扔到地上,地板是大理石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应声碎了。
「我只喝滚烫的茶。」
韩西岭目瞪口呆地看着碎裂在地上的杯子,那是多漂亮的杯子啊,一定很值钱,够他们师兄弟吃多少顿早餐啊!
「快去!」韩江雪瞪他。
「是。」韩西岭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想想自己到底是做人家的养子呢,还是做了奴仆?
不过好象也没什么差别,人家是贵族,他只不过是个小孤儿,能被人家认养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他还能指望和真正的贵族子弟一样养尊处优吗?
***
韩西岭端着茶壶去南屋的厨房找伍妈。
伍妈听说韩江雪摔杯子,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打量韩西岭,「小少爷啊,以后少爷吩咐了什么事儿,你要先来问间我知不知道?他有很多规矩的,要是触犯了,他会大发雷霆的。」
「哦。」韩西岭闷闷地应声。
那男人好象很不好伺候的感觉。
「他喜欢喝滚烫的茶,并且茶叶只喝『五棵树』,别的茶叶再好他也不要的;他的东西别人不许动;他休息的时候家里不能有一丁点声响;他特别爱吃甜食,家里的甜食只有他说不吃的,你才可以吃;他的客人来了,你要装作没看见,记得了吗?」
「记得了。」
「喏,我帮你把茶叶重新泡好了,拿去给他吧!小心点,这茶叶可是非常珍贵的哦,不要再浪费了。」
「嗯。」韩西岭端着烫手的茶壶,走到厨房门口,又拐回来,偷偷地问:「伍妈,他打不打人啊?」
「啊?」伍妈瞪大了眼,忽然笑起来,「少爷的脾气不太好,但从不随便打人。」
韩西岭点点头,「那就好。」
他可再也不想过那种动不动就挨鞭子抽的生活了。
***
韩西岭小心翼翼地端着茶壶走进来,韩江雪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韩西岭又取了一个杯子,把滚烫的茶水倒进去,双手捧上前,「您的茶。」
「应该叫我什么?」
韩西岭张了半天口,就是不知道这个「爹」字该怎么叫出来。
韩江雪看起来很年轻,比他大不了两三岁,让他叫他爹?
「叫什么?」
「爹!您的茶。」韩西岭此时心好呕啊。
韩江雪睁开眼睛,接过杯子。
韩西岭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吐完,杯子又被扔了出去,再次碎了。
韩西岭吃惊得差点跳起来,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吧!
「知不知道直接把茶水倒进去前,杯子是不干净的?」韩江雪的面色沉肃。
「啊……」他怎么会知道?他以前都是和人抢水喝,哪这么好命能喝到这么讲究的茶?
「斟茶之前,要先把杯子涮一遍,然后再倒:第二泡的茶依然有些苦,还要倒掉,第三杯才能暍。」
「是。」
韩西岭再次拿起一只杯子,先倒了茶水冲洗一遍,再倒第二杯,随即又倒掉,第三次才把茶水呈上去。
「爹,请喝茶。」
韩江雪接过来,慢慢地啜了一口。
韩西岭的心悬到了喉咙口,手心里都紧张地冒出冷汗,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把杯子扔出去。
韩江雪的一口茶水咽了下去;韩西岭的心也终于落了回去。
可是,就在韩西岭刚放下心时,那第三只杯子又被扔了出去。
「这是伍妈帮你泡的吧?自己再去泡一遍!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
「是。」韩西岭又揣着那个茶壶沮丧地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嘴里念个不停。
神经病,王八蛋、自以为足、妄自尊大的怪物!
「伍妈。」抱着茶壶的韩西岭在厨房里欲哭无泪。
「哎哟,真是的,少爷的毛病又犯了。」伍妈摸摸韩西岭的头,「别难过,少爷没事就爱要着人玩,你可别跟他当真。」
不说还好,这一说,韩西岭的泪水当真掉下来了。
伍妈替他抹泪,「别哭、别哭,少爷最讨厌看到人哭了,对了,这是他另外一个忌讳,你可要记住。」
韩西岭点点头。
「来,我教你,泡茶的过程是这样的……」
伍妈仔细教他泡茶的技巧,然后又嘱咐了大半天,韩西岭才抱着茶壶再次返回中堂。
取过杯子,按照伍妈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泡茶,然后把茶杯端给韩江雪。
「爹,喝茶。」
韩江雪接过杯子,再次慢慢地啜了一口。
韩西岭的双腿一直发抖,快要支撑不住了。
呜……师父、师娘啊,早知如此,我宁愿在剑院挨鞭子,也不要来这里当养子!
这次韩江雪没有再扔杯子,而是喝完茶后,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你刚哭了吧?瞧你那副窝囊样!就这么一点出息还想成为剑侠?你去作梦吧!」韩江雪眉毛挑起来,一脸嘲讽地说。
韩西岭握紧拳头,怒火开始在胸口燃烧。
「不服气?」韩江雪不屑地看着他。
「没有。」韩西岭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没办法,寄人篱下就必须要忍耐。
「去洗澡。」
「是。」韩西岭转身朝外走。
「你的茶叶泡得很难喝,以后好好练习。」
「是!」韩西岭几乎是咆哮地回答。
身后传来的嗤笑声,让韩西岭握紧的拳头青筋几乎要进出血来。
韩江雪,咱们就走着瞧!
第二章
待韩西岭浑身洗净,已经洗掉满满三大桶脏水。
在西厢房有个浴池,可是伍伯不让韩西岭进去,说那是少爷专用的,韩西岭只要凑合着在大木桶里洗洗就好。
洗澡的时候,伍伯还拿来了皂角搓澡,韩西岭长这么大都没这么舒服过,洗着洗着他都快要昏睡过去时,才被伍伯从木桶里拎出来。
伍伯看起来瘦小,可力气却挺大的,拎韩西岭这个胖胖的小子就像拎小鸡一样容易。
韩西岭原来的衣服被伍伯扔到厨房去烧掉了,伍伯拿来几件质料柔软的衣眼给他穿,说这是丝绸的,是韩江雪不要的衣服,就给韩西岭凑合着穿。
接着,伍伯又带着韩西岭去裁缝铺子一趟,他说那是京城里最好的裁缝,很多贵族老爷与少爷干金都在这里做衣服。
韩西岭就像个小木偶,被人转过来转过去,让那些柔滑昂贵的料子在他的身上比过来比过去,最后订做了五套衣服。
回家的时候,韩西岭问伍伯:「是他要替我做衣服的吗?」
「是啊。小少爷,您可不能他呀他呀的这样叫,少爷听见会生气的。」
「可是……」可是叫韩江雪爹,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与不甘心。
「叫养父也许好些。」伍伯沉思着说,然后又说:「不好不好,一点也不亲密。少爷让您叫他什么啊?」
「爹。」
「那就这样称呼好了。」
不好、不好、不好……
尽管在心喊了一千次不好,可是回家见到韩江雪的时候,韩西岭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韩江雪也不答话,只是伸手捏了捏了他的脸,「打扮打扮倒也有模有样的,就是皮肤黑了点。」
「咦?」韩西岭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又变得像个顽皮的少年一样?
「咦什么咦?过来吃饭了!」韩江雪马上又换了副冰冷的面孔。
「是。」韩西岭嘀咕着,这才是这个人原来的面目吧?
***
晚餐后,韩江雪就消失得不见踪影,留下韩西岭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房间里发着呆。
以前在剑院他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现在突然闲下来,他竟然有些心慌。
二更天过半的时候,伍伯带他去房间。
在这个四合院里,正屋总共有五间,东西两边各有个小跨房。
伍伯把韩西岭领到正屋的西厢房,那是一间很寻常、很普通的房子,有着雕花的窗棂和桌椅,还有一些书籍零散放在桌子上。
房里的床铺却很大,睡三个人还绰绰有余,上头铺的都是上等的丝绸,柔软而光滑。
「这是少爷最爱的房间,希望小少爷您也能喜欢。」伍伯说。
「我很喜欢。」
伍伯离去后,韩西岭很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能这么舒服的睡觉。
韩西岭模模糊糊地想,如果他有亲生的父母,会不会像韩江雪这样对他?给他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这已经是一个贫家孩子所能想到最奢侈的生活了。
不知睡了多久,韩西岭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他猛然醒过来,看到走过来的韩江雪,他急忙坐起来。
韩江雪点燃蜡烛。他已经脱去白日的那身剑服,换了套月牙白的内衣衫,看起来益发瘦削,也益发好看。
嗯,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长长的睫毛,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花瓣一样的嘴唇,除了韩西岭不喜欢的那双似剑锋般的眉毛,其它的韩西岭都喜爱极了。
韩江雪用手拍了韩西岭一下,让他重新躺下,「睡吧。」
韩西岭想,他是不是特意过来看看自己的?
顿时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白天受的委屈全部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过了一会儿,韩西岭却听到些许声响,他好奇地睁开眼,居然看到韩江雪在地上像只兔子一样地一跳一跳。
韩西岭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叫出声来。
韩江雪的双手叉着腰,然后就用脚尖在地板上有节奏的跳着……
啊!好奇怪!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韩西岭的眼睛也快掉出眼眶了。
「有人告诉我,这样可以长高。」韩江雪的脸红通通的,在摇曳的烛光下,看起来格外可爱。
韩西岭紧咬住嘴巴,否则他担心自己会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男人当真是他的养父?居然比他还天真!
韩江雪摸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想量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长高一点,「我不够高。对,他总是说我不够高,所以总像个少年。」
「他?」他是谁?养父很在乎那个「他」吧?
韩西岭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悦,奸像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分走了一半一样。
韩江雪不讲话了,在床边坐下来,喘息了一会儿,然后躺下来。
韩西岭浑身紧张--啊呀!不会吧?他要和自己一起睡?
不、要、啊!
虽然韩西岭今年才十三岁,可是在剑院里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那些长得俊秀美丽的剑童总是最容易被人收养,因为好多贵族喜欢玩娈童。
其实大家都顶讨厌这样的事吧?但是为了能过更好的生活,当机会来临时,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那些有钱人走。
比如那些十来岁的男孩会在一起比谁的那东西大,然后还会偷偷地讨论哪家的小妞漂亮,要是出外练功,谁要是能和那最漂亮的小妞说上一句话,大家就会推崇他做那天的老大。
韩西岭从来没做过老大,一天也没有。
因为韩西岭根本不想和那些小妞说话,她们都扭扭捏捏的,还故意装作很害羞、很清纯的模样。
韩西岭知道男人也是可以拥抱男人的。
可是这种事听起来好可怕!
所以当韩江雪的手臂伸过来要抱住他的时候,韩西岭像杀猪般的尖叫起来。
「师父、师娘呀!哇啊!我要回家!我不要做人家的娈童!哇……救我……」
韩西岭想他的叫声一定很凄厉,即使引不来旁人来救他,也应该能够唤醒伍伯伍妈吧?
可是,韩西岭刚惨叫几声,就突然戛然无语--他被点了哑|穴!
师父、师娘啊!哇啊--
为什么他要遭遇这样的凄惨情况?
他哪里好看了?他拼命把自己养得肥肥的,就是不想让人家多看自己几眼啊,呜……他不想做娈童!他讨厌娈童!他厌恶娈童!他憎恨娈童!
韩西岭瞪着韩江雪,努力把目光变得凌厉一些,想把他吓跑。
韩江雪却笑起来,伸过手来捏他的鼻子,「真不可爱。」
呜……那就和我换过来试试看啊!如果你处在我的境地,看你还可不可爱?
「你也知道变童啊?」韩江雪又用他纤细的手指在韩西岭的脸蛋上捏来捏去,弄得韩西岭欲哭无泪,却无法动弹。
这是骚扰!这绝对是性骚扰!
这个披着养父外皮的家伙果然是个脏的混蛋!虽然表面长得花儿一样,可骨子里却是黑得要死!
「肉肉的脸真好摸。西岭啊,你可千万不能变瘦了。」韩江雪捏着他的脸蛋叹了一口气。
啊--我明天就减肥!才不要让你摸!韩西岭在心中狂喊着。
韩江雪接着用手在他的身上抚摸,最后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韩西岭的心差点就跳出胸膛,心里狂喊:这个下流的混蛋!衣冠禽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做养子吗?」韩江雪忽然问。
难道不是养儿防老?
「如果要养儿防老,我干嘛收一个和我年龄相差无几的人?我老了、你也老了,根本什么用处也没有。我啊,要拿你做抱枕。」
抱枕?韩西岭惊骇地睁大双眼。
韩江雪又摸摸他的头、他的肩、他的腰、他的屁股、他的大腿……从头摸到脚,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很好,很好的抱枕,洗完澡还香喷喷的。别害怕,我会好好疼你的,把你养得肥肥的。」
啊……韩西岭在心里发出哀戚的惨叫,韩江雪果然是个变态!
他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落在自己身上,原来韩江雪真是要自己来当他的娈童。
「安啦,安啦,我只是让你做抱枕,不会真的吃掉你的。我没有恋童癖。」韩江雪戳戳他的鼻子,「笨蛋,你看你吓成什么样子。」
呜呜呜……他不想做什么养子了,他想回剑院,他想见师父,他想他那些师兄弟了……
韩西岭浑身都紧张到了极点,韩江雪却翻身躺下,用手揽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小猪,咱们睡觉了。」
谁是小猪?
韩西岭像砧板上的鱼,惶恐地等待着雪白的刀刃落在身上,可是过了半天,没有动静,他还听到耳边响起轻微而规律的呼吸声。
韩西岭瞪大眼睛,韩江雪睡着了?他不吃自己了?不让自己做娈童了?真的只是让自己做个抱枕?
呼……韩西岭长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
和奇怪的养父同居的第一夜,韩西岭根本没睡着。
每次韩江雪翻个身,或者他的手脚触到韩西岭的身体,韩西岭就如临大敌,一整夜都战战兢兢,在惶恐中煎熬度过。
所以,第二天起床时,韩西岭就有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床边早已没了韩江雪的影子。
韩西岭自己穿戴好,又把床铺收拾整齐,才走出房间。
韩西岭寻思着要怎样从这里逃跑,呜……他真的好想逃跑哦,他可不想哪天真的成了别人的娈童。
可是逃跑后还是会被抓回来,韩西岭就见过同门的师兄所遭受的毒打,呜……
他们这些贫穷的剑童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
伍伯在洒扫院子,看到韩西岭出来,连忙问候道:「小少爷早安。」
「伍伯早,他……爹呢?」
「去练身了。」
「去哪里?」
「西城外有个校场,每日少爷都去那里练身。那儿也有不少他的朋友呢。」
韩西岭也好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