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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雪一语不发地上马,和往常一样,在他非常非常生气的时候,总是一语不发。
韩西岭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折磨,于是开口说:「你何必找我呢?」
韩江雪闻言冷哼一声,仍是不开口。
「你不用来找我。」韩西岭说:「我可以过得很好。」
「是吗?」他嘲讽地看向韩西岭,「就凭你口袋里的那些银两?」
韩西岭涨红了脸,猛然意识到也许这些天韩江雪都跟着自己,一直看着自己的放浪形骸。
「芳草别院里的姑娘不是最好的,住的也并不舒服,你要是往前走五十米就会发现有家更好的青楼。那里的姑娘都很漂亮,而且,她们还有小官。」
韩西岭把头低下来,一直一直低到胸前,连愤怒都失去力气。
莫一笑拉住韩西岭的手,薄薄的唇抿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嘴唇有些发青。
韩西岭对他说:「你回幼苗吧!」
莫一笑看了韩西岭一眼,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
两人一直沉默着回到家,韩江雪反手锁上门。
「跪下。」他坐到中堂上,面色沉肃。
韩西岭倔强地站着,不肯下跪。
伍伯伍妈神情紧张地站在院子里,不敢吭声。
韩江雪站起来,走到韩西岭身后,一脚踹在他的后腿,韩西岭立即跪倒在地。
「养子不教,父之过。」韩江雪冷笑着,「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韩西岭闷不吭声,冷冷地看着韩江雪拿出鞭子。
鞭子落在韩西岭的背上,泛起火辣辣的疼痛。
「韩西岭,你到底想如何糟蹋自己?你到底想怎样?」韩江雪怒不可遏地说着。
鞭子如雨般落下,韩西岭闭上眼睛,没有发出任何一声惨叫。
最后,鞭子被扔在地上,韩江雪落寞地坐回椅子上,用手支住自己的额头。
韩西岭飞奔进西厢房,把自己扔到床上,把头埋到被子里,不让别人听到自己的呜咽声。
没过多久,韩江雪走了过来,他抱住韩西岭。
韩西岭开始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他轻轻地拍着韩西岭的背,「西岭,你最近很奇怪,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韩西岭放声大叫,「我只想要你。」
韩江雪震惊地看着他。「我们是父子,你耍弄清楚。」
「可是没有人认为我们是父子!他们认为我们之间不干净,你干嘛不结婚?是你先说要诱惑我的!你为什么要领养我?」韩西岭语无伦次地说着,他理不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韩江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得自己去体会。」
第七章
韩西岭和韩江雪的关系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很快,秋季最顶级的剑试大会到了。
这是五大家族之间的最高赛事,轮番由五大家族做东道主,今年轮到了轩辕家。
在这三年之间,韩江雪已经由剑狂升级为剑邪。
而韩西岭,也已经由剑童升为剑侠。
在外人的评论之中,韩西岭的剑风是沉稳正气的,无论任何时候的比试,总是斯文淡然,从容不迫。
这和韩江雪那种近似疯狂的攻击剑术截然不同。
韩西岭的放荡并没有影响他在剑术上的进步,其实韩西岭比任何人都明白,私生活无论如何不检点都没关系,失去了剑道,他就真的会失去一切--现有的生活,以及韩江雪。
最后的决赛分为两组--韩江雪与叶含浓,韩西岭与轩辕点点。
叶含浓是北堂家的首席剑手,已经被称为「剑圣」。
五大家族之中,有许多顶级剑手,其中最出类拔萃的有三人:叶含浓,狄望尘与韩江雪。
其中,狄望尘因为意外受了风寒,久久未愈,所以错过今年的最后对决。
韩西岭与轩辕点点之间的对决有些出乎意料,韩西岭没想到轩辕点点真正打拼起来并不输给任何人。
按照抽签决定,韩江雪与叶含浓的比试在先。
虽然以前久闻大名,韩西岭却一直没有亲眼见过叶含浓,未料他也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相对于韩江雪,他的身体要壮实一些,但是五官却更加俊美,有一头深棕色的天然卷发,上挑的眉毛,深沉的眼睛透露着迷惑人的目光:虽然身材不太高,却魅力十足。
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水波似的,有时妩媚,甚至是妖娆动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男人的眼睛。
在剑台上,叶含浓凝视着韩江雪,那目光流转,别具深意。
韩江雪却面无表情,身体一如以往地宛如立即要射出的箭般。
高手间的对决自然紧张万分,在场所有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次,韩江雪的攻势在最初的时候占了上风,可就在转眼间,他打了个踉跄,局面就开始急转直下。
看着他突然处于下风,韩西岭只有一句话可形容--匪夷所思!
韩西岭相信韩江雪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可是在与顶级高手比试的时候,他却往往让人心悬高处,那种感觉就像他总是个业余剑手,随时都有死于他人剑下的可能。
一招。两招、三招……当数到第七招,韩江雪依然处于下风受制于人时,韩西岭甚至想替叶含浓鼓掌了。
打得好、打得漂亮--韩西岭说的是叶含浓。
可不是吗?同样的攻击剑术,到了叶含浓手中就有了致命的威胁力,而韩江雪的剑招则开始不稳了起来。
今天的韩江雪一点也不在状况内,他简直就像在神游太虚!
怎么回事?这可是事关荣誉的重大比试!
站在一旁的轩辕点点不由得担忧地说:「雪叔叔有些奇怪。」
也许是轩辕点点的声音传到了韩江雪的耳里,他突然振奋了起来,使尽全力攻向叶含浓,他用全部的身心来做着最后的抵抗。
就在韩西岭替恢复水准的韩江雪松了一口气时,却看到在一次擦身接触中,叶含浓贴近韩江雪的耳边,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
电光石火间,韩江雪败下阵来--他痛苦地捂脸倒地。
当他再拾起头来时,半边脸部是血,手上、脖子上都流着血,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夫连忙想跑上去,却被韩江雪粗鲁地推开,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眉峰。他面目有些狰狞,却又有一种恐怖的美艳。
他似乎想再次回到剑台上,韩西岭街上去,点住他的|穴道。
「别闹了!」
他的目光怒火熊熊,韩西岭拍拍他的肩,「交给我!」
接过他手中的胜邪剑,韩西岭翻身跃上剑台,「叶先生,晚辈来领教领教您的神乎奇技。」
叶含浓的表情煞是怪异,或许他也没想到会伤到韩江雪,只听到他闷闷地说:「一时失手,这场算是我输了。」
「输赢要由比试决定,不是说算就算的。」韩西岭淡然一笑,心里的怒火却宛如狂涛骇浪般,他最恨在比试中使诈的卑鄙伎俩,可是这个号称「剑圣」的叶含浓却这样做了!
一看到韩江雪满面鲜血的时候,韩西岭已经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韩江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怎么能留下瑕疵?
该死的,韩江雪的一切都应该是他韩西岭的!
师从「青苗」以后,这是韩西岭第一次真正使用攻击剑术,尽管他曾说过,他的最高目标是成为防守之神:可是这一次,韩西岭无法忍受了。
在以前的比赛中,韩江雪也没有少受伤,但都和这次不同,他今天完全不在状况内,明显是受了情绪的影响--韩江雪一直是个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
而影响的他人,显然就是这个北堂家的剑圣--叶含浓。
一开始叶含浓还完全不把韩西岭这个后起晚辈放在眼里,慢慢的,在韩西岭如雨般的攻击中,他开始正色以对,剑也出了鞘。
韩西岭手中的剑依然在鞘中。
韩西岭在和他耗着,就像猫戏耗子一样,要先把对方的体力耗尽,他才会拔剑出鞘,一剑定胜负。
这三年来,韩西岭的敌手都明白,韩西岭的剑很少出鞘,几场比试下来,韩西岭的剑往往末出鞘。
一场比试,韩西岭的剑顶多出鞘一次,那就是最致命的一击。
也就是说,韩西岭的剑术只有一招。
韩江雪曾试图逼迫韩西岭出剑,可是并未成功。这也让韩西岭沾沾自喜了很久。
一、二、三……韩西岭在心中默数着,估计着叶含浓也快到濒临崩溃的边缘了,韩西岭伸手拔剑--
在那一瞬间,韩西岭听到骨骼与韧带撕裂的声音,他右肘的整个关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手中的剑匡啷掉落地上,韩西岭整个人跌倒在地。
韩西岭绝对绝对低估了「剑圣」的实力!
所以,他吃到了苦头,换来他的整只右臂可能就此报废的下场。
那股剧烈的疼痛让韩西岭眼前一片发黑,失去意识前,他听到轩辕点点的放声大吼--
「韩西岭,你这个疯子!」
***
韩西岭的头痛欲裂,恍惚中听到有人在争吵。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那是一个软软的,带着些甜腻的男人的声音。
是叶含浓!
「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毁了他!你比谁都清楚那样的伤意味着什,他的右手毁了,就等于他的剑术完全毁了!他这辈子完了!」韩江雪冷厉的声音就像寒冬时分的冰雪。
「可是他想置我于死地啊!如果我不挡开他那一剑,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难道你看不明白吗?」叶含浓愤怒地反驳。
「他不是那么狠心的孩子。」
「你在替他狡辩!」
「叶含浓!」
「呵!你的养子真的很帅,就像人家纷纷传书的--高大威猛、帅气逼人,你现在该称心如意了吧?看他见你受一点点伤就抓狂的样子,呵……」叶含浓忍不住地发出冷笑。
「你给我滚!」
「江雪,你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昔日被北堂家卖掉的悲惨经历,还不足以让你醒悟吗?别再玩火了!」
「我没有玩火。」
「你明明就在玩!那些流言蜚语我不信全是空|穴来风,轩辕无极如何?我如何?狄望尘如何?你到底和多少男人纠缠不清啊?你是我见过最淫乱的男人。」
韩西岭听到一阵东西被砸碎的声响,令他不禁皱紧眉头,心想韩江雪一定又在砸他的宝贝杯子了。
韩西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也受不了为什么韩江雪总是认识一些这样低俗的男人?以伤害他为乐?
他妈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都该死!
叶含浓说的不错,当时如果他不用绝招伤韩西岭,那结果就是韩西岭一剑毙了他。在这种顶级比试中,尽管有所伤亡,也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
韩西岭厌恶叶含浓!厌恶他那双风骚妩媚的水眸!那双眼睛一定曾经诱惑过韩江雪,不用猜也知道。
韩江雪也许真的是个淫乱的男人,为什么所有和他接触的人都那样暧昧不清?
外面的一切安静下来。
韩江雪走进来,看到他醒着,虚弱地笑了笑。
「想不想吃点东西?」
「想。」
「吃什么?我让伍妈去做。」
「想吃……你。」韩西岭看着他,心里想要他的渴望一直未能平息。
韩江雪有一头柔软的深棕色头发,微卷地披散下来,韩西岭还记得,那发丝短的时候,有种少年的清爽感,长的时候又有种成熟的妩媚。
他的五官分开来看部不是太令人惊艳,合起来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尤其是他的气质和表情,更是分外诱人。
他的眉毛线条就像剑锋,但放在略显瘦削的脸上却出奇地柔和。那双大眼睛接近琥珀色,其实和头发一样部是深得接近黑色,又闪着栗色的光泽。
他的眼睛有一点稚气的可爱感觉,笑开来的时候好象在脸上点亮了阳光,很像纯真的小孩子,偶尔会闪着狡黠的光芒,带点俏皮的。
他有笔直而挺的鼻子,线条漂亮的完美嘴唇。那弧度完美的唇瓣,似乎天生就是吸引人来亲吻的……
「想吃什么?」没有听清楚的韩江雪,愣愣地追问着。
「你。」
他伸手打韩西岭的脑袋,「胡闹,你这个坏小孩!」
***
轩辕点点坐在韩西岭的床旁边,四下打量着。
「手臂还痛吗?」最俊他的目光落在韩西岭缠满白布的右胳膊上。
韩西岭摇摇头,不是不痛,而是早巳麻木了。
「你今天简直是发疯了,怎么会心存杀念?」轩辕点点的眉头深锁,秀丽的样子很足惹人怜爱。
韩西岭咯咯一笑,「看不惯叶含浓嚣张跋扈的样子,想教训他一下而已。」
「他好歹也比我们早出生几年,功力也一直突飞猛进,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死的会是你。」轩辕点点把椅子拉近床边,用手戳戳韩西岭的眉心。
「反正身为剑手的命运就是随时可能死亡,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西岭,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玩世不恭?」轩辕点点眉毛锁得更紧。
「有吗?」韩西岭耸耸肩。
「我爹爹对你最近的不检点非常不满。」
韩西岭应了一声,无话可回答。
「西岭,你到底在焦躁不安些什么?」轩辕点点明净的目光盯着韩西岭,非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韩西岭叹了口气,他在焦躁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点点,你爱上过什么人吗?」韩西岭问他。
轩辕点点的眉毛扬了扬,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诡笑地说:「你爱上谁了?」
「一个绝对不该爱的人。」
「哦?」
「嗯。」韩西岭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轩辕点点的笑容渐渐淡去,美丽的面庞变得沧然,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韩西岭。
良久良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西岭,这是不行的。」
韩西岭冷哼一声。
轩辕点点又沉默良久,才说道:「叶含浓曾经也是雪叔叔的情人。」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从别人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韩西岭有些吃惊。
「其实雪叔叔原本并不是轩辕家的人,这个你知道吧?」
韩西岭摇摇头,他对韩江雪之前的生活根本是一无所知。
「他出生在北方一个小镇,父母是落魄的书香门第,幼时家境贫寒,他有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父母并不支持他学剑,但是他却痴迷不已。在六岁的时候,他便将自己卖给了一家剑院,他父母一怒之下就和他断绝了关系。十四岁的时候,他在北方已经小有名气;十六岁的时候,被北堂家相中,成为北堂家的剑手,当时和他一起得到提拔的还有叶含浓。
最初他和叶含浓惺惺相惜,成为北堂家令人闻之就胆怯三分的双子星剑手,两人一正一邪,但剑风都偏向轻灵快捷。那两年的剑坛上,也因此成了北堂家的天下;确切的说,是韩江雪与叶含浓的天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也一直在贵族社会里流传着,有人赞誉、有人耻笑,毁誉参半。后来,叶含浓在一次比试中受到重伤,有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无法上场比试,他渐渐受到冷落,和雪叔叔之间也有了嫌隙。
叶含浓成了北堂家小姐的未婚夫,然后依靠女方的关系在北堂立稳地位。然后,韩江雪认识了东方家的剑手狄望尘,狄望尘对雪叔叔一见钟情,开始穷追猛打。叶含浓说雪叔叔对北堂家不忠,自此,叶含浓与雪叔叔的关系彻底决裂,两人开始互相伤害。
雪叔叔的个性天真无比,以为只要做好一名剑手的本分就可以在北堂家一直待下去,他哪知道贵族之间的纷繁复杂?结果他就被驱逐,流浪到外地。」说到这里,轩辕点点忍不住叹息。
韩西岭不解地问:「那他怎么到轩辕家来的?」
「是我爹爹力邀而来的。爹爹一直很喜欢他,喜欢他对剑术的痴迷,所以他被北堂家驱逐之后,爹爹就立即派人去接他来胜央。」
「轩辕先生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问我爹爹是不是对他也心存非分之想?」轩辕点点嘲讽地一笑,「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爹爹对他的宠爱是人尽皆知,连我娘都因此而吃醋。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单纯的友人关系;因为雪叔叔太依赖爹爹了,他应该不会自己扭曲这种关系。而且……」
轩辕点点的目光变得幽深莫测起来,迷惘地看着某个方向。
「而且什么?」
「而且爹爹心里只有一个人,那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哦!」韩西岭瞪大双眼,小心翼翼地追问:「男的?」
轩辕点点叹了一口气,眼睛忽然湿润了起来,「你不是问我爱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