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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各个地方采用的措施,那也因地而异。
稍微有点活钱、领导胆子比较大的,直接花重金购置彩电、电冰箱、电风扇之类的家电,偷偷摸摸地送给手握实权的部门领导,或者是关键科室的负责人;中规中距的,则是采取多请示、勤请饭来联络感情。甚至于打探对方所需,主动为对方解决一些对方不方便解决地问题;最次一等的,就是送点土特产、为对方解决家中保姆难的困难。
当然,保姆每个月的工资,也是由所在县另开一份的。=这就好比我方地下工作者打入了敌人心脏,随时掌握动态,便于己方采取必要的对策。
总之,只要能从上面搞到投资,不管是无偿的,还是贴息地。能想的招数,大家绞尽脑汁都想过了。
对于贫困地区来说,要想在短时间内,改变本地区落后的经济状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冰冻非一日之寒嘛!而最简捷、见效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从上级部门搞到大量的资金,不管是投资也好,还是救济款项也罢,反正是多多益善。
一些地方甚至于喊出了这样的口号:“跑部要钱”也是发展生产力。只有能为地方跑回投资的领导,才算是好领导,是为地方经济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不过。即使在当时那种全民“跑部要钱”的大趋势下,也没有人敢于拿着大额地现金,去贿赂国家工作人员的;那些手中握有实权的关键人物,也没有那个胆子敢收现金。
而那些扶贫队员们随行回城,也是吴永成经过几天来的深思熟虑做出的一个决定。
临近年关,工作队的队员们心思也不在工作上了。三天两头的有人给吴永成打电话,虽然电话中没有流露出归心似箭的意思,但大部分人都向他汇报说:所在乡村的基本情况都已经摸排清楚了,村里的老百姓们日子实在是太困难了,不少人家甚至于连过年地白面和肉都无钱购买,他们与其坐而袖手旁观,倒不如回到省城。利用各自的门路。找有关部门,或者是在本单位要点钱。解决村里老百姓们的实际困难。
吴永成心里也知道这些队员们地真实想法,不过,他也从胡丽那里得知,除了他这支扶贫工作队之外,其他三支队伍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到省城、准备过春节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一意孤行,非要等到腊月十五再带着大家回去的话,势必会在大家心里留下一种印象,那就是自己太死板、不通人情了。这样对于明年的扶贫工作,也会造成一种消极的影响。
要知道,这一年的下乡扶贫工作,明年才是正儿八经的重头戏啊!
更何况,队员们还主动提出了要回到省城,想方设法为所在下乡扶贫点地老百姓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他就更没有理由不同意大家这样做了这可是打击大家扶贫的积极性和热情啊!
虽然说,吴永成这次带领的这十几名扶贫工作队队员,都是来自清水衙门,可人在社会上生存,那是生活在一个群体之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纠葛在一起的
俗话说:皇帝还有几个叫花子亲戚呢,更何况,这些队员们在省直单位也都工作了几年,谁能说他们就没有自己的一点社会关系呢?!
这么一来,南德县出外化缘的队伍,就庞大了许多。
南德县这次出发,除了准备向一些部门争取一点救济资金、设备之外,更主要地是为明年争取一些项目。
按照正常程序,项目地审批,必须通过地区计委的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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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临出发之前,吴永成就和李晔书记碰头商量了一下:先由县委副书记马季海带着大队人马、以及车上地货物,先行一步到省城待命;各工作队的队员们也随车先行,到省城之后,完成各自的“化缘”任务。他则和县委书记李晔、县长张全宁,带着县计委有关人员,到地区计委办理有关的手续。
李晔对于吴永成的建议,当然是表示非常赞同。虽然说,在现在的这个社会,从上到下,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这也不算什么丢人、不光彩的行为。可毕竟这么大张旗鼓的网上面跑,也有点太不注意方式、方法了。
因为,这也马上就到了省委扶贫工作队临近回城的时候了,吴永成还想到了地委之后,同时再向地委书记牛世金同志汇报、汇报工作队近期工作进展情况,所以,他还给牛世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对方:今天自己将要到地委和他汇报工作,看他是否能抽出时间。
“永成同志,我前几天就知道了南德县地一些工作动向,我可是一直等着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呢!”牛世金书记好像早就等着这个电话似的,当吴永成刚刚和他说了自己的一点来意,牛世金简短地说道:“今天你下来吧,我和嘉盛同志(行署专员)等着你。”
自从吴永成接受了永安地委的分工以后,吴永成就感觉到牛世金书记好像对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客套了,起码称呼上前后就截然不同。别看一个是“吴书记”的称呼。那就显得有点客气了;而现在直呼“永成同志”,让吴永成觉得牛世金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永安地委班子里的一个成员。
而牛世金电话中流露出来的话外之音,却让吴永成一直琢磨不透:为什么说他早就等着自己地这个电话了?难道说,他对自己在南德县的工作不满意?!还是对自己不请示、就擅自鼓动南德县跑部要钱有反感?!
等两个小时之后,吴永成独自到了牛世金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想法,纯粹是杞人忧天了。
“永成同志,我们之间曾经认真地谈过话,我要求你不单单是把你工作的着重点,放到南德县的扶贫工作上。更主要的是要胸怀整个永安地区的扶贫工作。地委也就此,还专门研究、通过了你的分管工作。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一见面。牛世金书记就劈头盖脸的,给吴永成来了这么一通疾风暴雨式地反问。
吴永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说:“牛书记,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我哪些地方工作没有做好吗?!”
“既然你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那为什么在指点南德县和上级部门跑项目的同时。就没有想到全区的扶贫工作?难道说,你分管的永安地区的扶贫工作,就不需要到上面跑项目?!难道在永安地区,只有南德县属于贫困县吗?!你的目光怎么那么短视!”牛世金书记的问话一句紧似一句。
旁边坐着的刘嘉盛专员笑着不吭气。
奥,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啊!吴永成恍然大悟。
说实话,吴永成还真没有想到要为永安地区争取什么项目。
这并不是他想不到这么做,而是他依旧抱着自己刚刚下来的那种思想。即认为自己只是短短一年的扶贫工作时间。没有必要掺乎到人家永安地区地工作中,即使永安地委给他分配了分管工作之后。他依然是这种想法。
他不想再这一年中,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既然牛世金书记说到这里了,吴永成也就不得不费点口舌解释一番:“呵呵呵,牛书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认为,我刚刚到了咱们永安地区,对全区地整个情况,还摸得不够透彻,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下手;南德县这次准备的项目,也是经过他们县委、县政府班子在充分调研、研究的基础上,才拿出来的方案。我只不过省里面各部门比较熟悉,带着他们办事方便一点而已。”
“不对,你还没有说出你心里的真实想法。”牛世金书记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吴永成心里的真实想法?!他毫不客气地指出:“永成同志,你别不承认,我看你是还没有真正地把自己融到永安地委这个领导班子里面,你还是抱着一种做客地思想。你还是怕得罪人!!”
吴永成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吭气:人家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再说什么?!他可不想在永安地区的这两位主要领导面前狡辩什么,这本来其中也有自己的苦衷嘛!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吧!!
“永成同志,我和牛书记以及其他的一些地委、行署领导也商量过,年前这次到上级有关部门申请立项,地委也派人参加。”永安地区行署专员刘嘉盛,望着吴永成缓缓开口了:“我们几个领导听过南德县的汇报,他们的那个中药材基地项目的设想,很有价值,也很适合南德县附近地几个县地实际情况。这样一来,我们这个中药材基地的项目,就要不仅仅地局限于南德县一个县,而要把这个范围扩展三到四倍。”
吴永成听着点了点头,心想:这样一来地话,那需要的资金就是个大数目了,省里的那一点扶贫资金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实在不行的话,也只好再跑一趟北京了。
想到这里,吴永成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想法,我认为,在我们永安地区还可以申请投资建立一个中成药生产厂,这样就能更好地解决种植和销售的出路问题,最大程度地带动全区的经济发展……”。
第四卷 迷茫 第八十四章 “化缘”(下)
本来,按照牛世金书记的想法,也就是准备让吴永成带着地区计委、经委等有关部门的领导,到省城一起去跑几个项目。
可当吴永成把自己新的想法说出来之后,他的脑子也马上换了一个思路:是啊,永安地区的经济之所以一直徘徊在全省各地区的倒数一、二位,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全区缺乏一个龙头型的大企业。
自古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
永安地区历史上虽然曾经也建立起几个中小型企业,但也都是一些诸如酒厂、水泥厂、建材厂、铁厂之类的企业,现在慢慢地失去了计划经济的保护之后,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别说是给地区财政增收了,每年他们伸手向地区财政要钱少了的时候,牛世金、刘嘉盛这些地委主要领导们,就合掌念“阿弥陀佛”了,那还敢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所以,一提到“企业”两个字,牛世金就变得特别慎重起来,他可不想再催生出一个投进上百万、上千万、也产生不出一点利润的怪胎来,花费国家的巨额投资那是一回事,可以和将会成为当地政府的一个沉重的包袱啊!他也是马上将要退居二线的人了,老也老了,实在不想再临近退休的时候,再干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莽事来!
“嘉盛同志,你觉得永成同志的这个建议怎么样?”牛世金没有急于亮明自己的观点,稍微考虑了一下,转头问一旁的行署专员刘嘉盛:“要搞这么一个中成药制造厂的话,那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刘嘉盛点了点头:“是啊,现在物价高涨,建厂的成本比过去几年,将近上涨了百分之五十。我们地区可用财政资金很少。别说是拿出一部分来投资了,就是连吃饭财政也难以保证啊。不过,我认为,永成同志的这个想法。倒很有必要研究、研究。中成药这一块的利润,还是非常可观地。再加上我们还有配套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原料的问题先不是什么难题,关键就是一个产品销路的问题了。”
“嗯,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牛世金书记说到这里,转头对吴永成说:“永成同志,要不这样吧。今天先让南德县地李晔、张全宁同志到省城,你呢,留下来,咱们把这个筹建地区中成药制造厂的可行性,再继续组织人员讨论、讨论。你看怎么样?!”
“好的,牛书记。那我就先和李晔同志打个招呼。”吴永成站起身来,准备找到李晔他们再嘱咐几句。
既然是自己向永安地委提出了这个筹建中成药制造厂的项目,自己那就得帮助他们把这个方案完善得更好一点。“那个,永成同志,南德县的李晔同志那边,我让办公室地同志通知他们吧。”牛世金见吴永成站起身来欲出去。马上伸手制止住了他的这个举动:“前几天,我已经通知了南德县附近的几个县地领导,让他们和南德县一起共同申报这个中药材种植基地的项目。他们到了省城会有伴的。你就不要多为他们操心了。现在时间紧迫,你先到你的办公室,把这个中成药制造厂的项目再细细地梳理、梳理,我看就十点半吧,嘉盛同志。你负责通知行署分管工业的吕勤大同志。在地委小会议室,召集有关部门地同志。由永成同志和他两个人牵头,一起搞一个关于中药材制造厂的可行性报告。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拿到地委委员会议上大家再议一议。没有什么大的争议的话,明天,我亲自带队跑一趟,你在家给咱们看门。”
吴永成愕然了:这位牛世金书记还真是只争朝夕呀!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地论证、立项,居然让他们在短短的半天内,就要拿出一个成熟的方案来,这也太有点草率了吧?!
依他原来的想法,这个中药材制造厂的立项报告,最起码也得在过年之后,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出稿定夺。哪知道牛世金书记,却要趁这两天就准备拿到上级部门要求审批,这速度也太有点过于神速了吧?!刘嘉盛专员会同意吗?!
当吴永成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刘嘉盛身上地时候,只见刘嘉盛专员利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爽快地答应:“好地,牛书记,我马上通知勤大同志。”
说完,冲着吴永成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永成同志,今天中午恐怕你得加个班了,辛苦你了!”
“牛书记,咱们这么干,是不是时间有点太仓促了?!”
吴永成等刘嘉盛出去之后,迟疑着问牛世金。
牛世金一挥手:“一点也不仓促。永成同志,我们和别地兄弟地区差的距离太远了,我还嫌这速度过于慢呢!你就放心大胆地做吧,还是我以前跟你讲过的那句话,干出了成绩,永安地区的人民们不会忘记你的;要是捅出了什么漏子,你拍拍屁股走人,依旧回团省委当你的那个副书记去,一切后果有我在前面顶着!永成同志啊,只要你能把咱们这个中成药制造厂的项目搞成功,那你就是永安地区最受欢迎的人。”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吴永成望着牛世金亢奋的眼色,心想:这牛世金书记还真为了尽早摆脱永安地区的落后面貌,把什么也豁出去了。瞧他这股不管不顾的劲头,跟五十年代“大跃进”那会儿,也差不到那里去。不过,话又得说回来,真要是站到牛世金书记这会儿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话,也就得这么做。
他马上就到了下岗的年纪了,可以说,这也是他为永安地区的人民们服务的最后一班岗。他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由于种种的原因,并没有把永安地区地经济发展上去,现在他是带着一种赎罪的心情。不顾自己的乌纱帽奋力直追。吴永成也为他的这种精神,所深深感动了。
“牛书记,你放心吧。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地。”
到了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吴永成和永安地区分管工业的行署副专员吕勤大。带着永安地区有关部门的一帮人,还真没有辜负牛世金书记的重托,经过反复论证、讨论,并且查询了大量地资料文献,赶在地委委员会议召开之前。在科学、可行的基础上,做出了一份了对永安地区申报筹建中成药制造厂的可行性报告。
地委委员会议上,对这份关于筹建地区中成药制造厂地申报报告。几乎以一边倒的形势,毫无悬念地得到了与会人员的一致通过。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地委书记、行署专员两个人流露出来的意思,都是表示赞赏,在座的领导们,还有哪一个愿意冒着得罪领导地风险,出言反对?!那又不是不用他个人从腰包里掏一分钱。反正都是国家买单。
再说了,在座的地委领导,大部分又都是土生土长的永安地区人,永安地区的经济如果因此而得到腾飞,那是他们最想看到的结果。如果失败了,那也大不过把这笔烂帐。算在改革过程中、摸着石头过河所应交纳的学费上。这种学费也不是仅有他们交过,全国各地付出地学费,那简直是太多了。
而对于他们永安地区来说,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和现在一样贫穷而已。
会议快结束之前,吴永成对牛世金书记说道:“牛书记,经过我们所组织的各方面专家们估算。筹建这个中成药制造厂所需要的资金太大。即使我们准备得到各银行贷款之后,所缺的资金缺口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估计省里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支持力度地。我地想法是,我们得到省计委的审批之后,直接到北京,寻求中央有关部门地支持。”
“行,永成同志,这个听你的安排。”牛世金书记点了点头,接着对参会人员说道:“我和嘉盛同志会前碰头商量了一下,咱们这个地区中成药制造厂的筹备领导小组组长由他来担任,常务副组长由吴永成同志担任,吕勤大同志担任副组长,这项工程不管是涉及到了地区哪个的部门,都要积极配合,不准拖延、扯皮,凡是发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