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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操场，远远看到离教室不远的大树下围了一圈人，他那几个舍友挤着不知在干什么。王竞却只是笑，不说话。
走到那堆人前，听到姜军旅在人群里喊：“你们不要挤！排好队！签名只限一本！拉手限时两秒！”
萧重一看，原来是一帮男同学在争着要一个女子签名。
那女子背朝着他，长发披肩，一身合体的嫩黄衣裤，婀娜的身姿显得分外娇柔。她在忙着往递到身前的笔记本上签名。
萧重凑近一看，不由怔住。
他曾经下决心不再见她，虽然他经常感应到她的思念，但是他总是用想别的事把那感应屏蔽掉。为了躲避她，他甚至更换了自己和身边人的电话号码。可她还是找上来了！
像是有感应，萧重刚一站定，那女子就转过身，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立刻锁定了他，美丽的脸庞带着兴奋和期待，而眉间却有一丝淡淡的幽怨。
“虫儿！”她柔柔的声音飘进他的耳鼓。
萧重呆了呆。她似乎完全恢复了，已经看不到落难时的影子，只是还略微清减一点，脸部曲线有一点变化。这使她失去了以往少女一般均匀的面部轮廓曲线，然而，却使她的美丽显得更加成熟和悦目。
“姐姐！”萧重不自然地应了一声，然后逃避似的转过身对姜国旅等人大吼：“走！走！别在这儿围着！都走！都走！”
他连推带搡把一圈不明所以的人轰走，正为如何面对她犹豫着，连雨的声音已在身后响起：“虫儿，你不想见我，也有些恨我，是吗？我知道林盛伤了你的心。可是林盛并不代表我呀！你知道你走了以后我有多伤心吗？我大病一场，两个月才痊愈！当我知道你走的原因以后，就想办法联系你，可是，你和你的家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你的学校还说你退学了。虫儿，你为了我舍生忘死，最后却黯然伤心，这都是我的错！我要补过！所以，我来了。”
萧重听出连雨话语里的深深的感情。他清楚，连雨没有错，一切都是命运，他不应该怨恨什么。他从连雨身边离开可以说是结束了一个梦。因为那一段情也许本来就不应该发生。
萧重转过身，用愧疚的眼神望着连雨伤感的眼睛，低声说：“对不起姐姐，我不该令你伤心。我确实在逃避你，怕我的介入会伤害你和林盛的感情。我以为我消失以后，你能恢复原有的生活。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的感受。对不起，姐姐！”
连雨抓住他的手，深情地说：“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会用一生来还你的。走吧！我们出去谈。”
萧重看到王竞还远远地站着望着这边，便向他挥挥手，喊了声“给我请假！”
而王竞却比划一下大拇指，又指指连雨。萧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前面来找他的就是这位美女。
路上，连雨挽着萧重的胳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迈着安详优雅的步子，显得格外飘逸出尘，引来不少人注目。萧重心里又升起自豪和愉悦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人陶醉。他就是在她第一次挽着他的时候萌发出对她的爱的。一时间，隐藏在心底几个月的伤感和窝囊感全都烟消云散，他又有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感觉。
“姐姐，他们干什么要你签名？”萧重傻傻地问。心障一去，他恢复了自然，立刻暴露出傻的一面。
“傻虫儿，看样子你一点也不关心姐姐，姐姐去年来汇报演出，可是红了半个北京城呢！”
“忘了姐姐是大明星啦！”萧重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勺。
“我离开文工团，现在想想还有些留恋呢！”
“姐姐干什么要离开？你不是干得挺好吗？”
“还不都是你！”连雨似嗔非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一只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我不明白！”萧重瞪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她。
“唉！”连雨故意叹了口气，“人家明明已经死了，追悼会也开了，军籍也注销了，已经不是文工团的人，怎么能不退出？可是，”她又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下，“这个冤家又把人家的魂儿勾回来，让人家再世为人，人家还能想什么名利？只能好好伺候这个冤家，陪这个冤家一生啦！”
萧重愣住。连雨的话令他感到意外和难以相信。难道说她要和他在一起？她能不能像殷玲那样？他不能有妻子，不娶她的话能不能伤害她？他心里交织着憧憬和不安。他机械地随着连雨走，一直到停车场被连雨推上车才惊觉。
连雨的车崭新，月白色的车身在太阳下闪着柔和的光，车里的装饰温馨悦目。萧重对这些视而不见，喃喃地说：“姐姐，你和林盛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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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雨粲然一笑，把车子发动，说：“连雨已经死了。连雨和他的婚事自然要解除。”
她开出车子，边开边说：“你不明白是不是？告诉你，也叫你放心！现在，你面前这位美女，不是连雨！姓萧，叫萧雨！有身份证和驾驶证为证。嘻嘻！”她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很吃惊吧！这回你是真的有了姐姐！”
萧重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吃惊道：“你是说……你是说……你爸爸他……”
“他当然同意啦！不然，我怎能从军队出来？”
萧重说不出话了。他现在又高兴又遗憾。高兴的是，他又能够得到她的温柔体贴和关爱，就像妈妈和妻子。遗憾的是，她是姐姐不是情人，不能像殷玲那样。
就在他胡思乱想中，车子开进一个叫做香苑的幽静小区，在一幢小楼前停下来。
“干嘛呀，姐姐？”萧重抓着车门打量着眼前那幢漂亮的小楼。
他已经想明白了。只要连雨在身边，每天能看到她，就是福气，能得到她的照顾更是天大的福气，他应该满足。不过，萧雨？该死的萧字！
“来看看吧！”连雨打开房门，走来把他拉进屋。
第三节 感情纠纷（3）
这座小楼有四百多平米，上下两层，各房间装潢得很好，格调淡雅清爽，饰材和做工都不错。小楼除了有客厅、餐厅、书房外，还有游艺室和健身房。其中，卧室有四个，卫生间有五个。
萧重看着，啧啧连声。他在楼上的一间书房前站住，一边打量着玻璃柜里的工艺品，一边问：“姐姐，你想买这座房子？”
他刚问完就知道说错话了，因为他看到陈列柜里有他的玉通讯器模型。他自责地摇摇头。
不知为什么，他见到连雨的笑，就会变傻，说话也随便了，脑子也懒得思考了，仿佛是在孩提时代，常常令连雨侧目。
果然，连雨用奇怪的眼神瞅了他一眼，说：“虫儿，一切都是新的，你看不出？姐姐不是想买，是买来已经一个月啦！”
她把萧重拉到靠近楼梯的卧室说：“这间卧室是你的。我的在你右面。”她似笑非笑地瞅着萧重，用调侃的语调说：“也给你的小妹和君宜各准备了一间，在我的房间右面。你看看满不满意。”
萧重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却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用油滑的腔调说：“嘻嘻！姐姐真好！还是姐姐知我心哪！嘻嘻！”不过话未说完，腰间却被掐了一下。
他的这间卧室很大，中间靠墙有一张方形大床，足足能睡三个人。萧重按了按床垫，厚厚的弹性不错。他猛然跃起，重重地坐到床上，满意地说道：“坐不到底，床垫不错！”
刚说完，耳朵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揪住，耳边传来故作嗔怒的声音：“要运动到健身房去！你看看把床面弄皱了。”
萧重只得乖乖地跟着连雨出来。
来到相邻的那间，只见屋里布置得淡雅简洁，没有什么饰物，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就像在军营。他知道连雨已经习惯这种风格，便取笑道：“姐姐像是要出家啊！”
另两间卧室则完全不同，一间以红色为主，一间以粉红色为主，布置得粉里粉气，像是新房，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
看完房间，萧重随连雨来到客厅，说：“姐姐真有钱哪！这座房子很贵吧！”
连雨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有钱是托你的福！我说过，你是我的小福星！”
她从饮料柜里拿出几罐茶饮料，打开给萧重倒了一杯，说：“这房子原来是一个歌星的。她急钱用，把房子卖了。我一个朋友和她关系不错，通过她我买了过来。我来后，听邻居说，她好像是受不了骚扰才搬走的。至于钱嘛，买房子五百万，收拾房子添置家具一百万，不算很多。”然后，又调皮地做了个怪脸问：“虫儿，你猜我的钱从哪里来的？”
萧重听到房价时吃惊得张开了嘴，可想想房子这么大就赶紧把嘴闭上了。听到连雨问，连忙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姐姐演出挣的钱？”
连雨嘻嘻笑道：“我们是拿薪金的，哪有那么多？”
“那……姐姐不会是捡的吧！”
“还真差不多！”连雨抓住萧重的胳膊，深情地望着他说：“小福星！是你的啦！姐姐处理你的财产，你不会有意见吧？”
萧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懵地说：“我的财产？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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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啦！姐姐把你的玉夹板和玉桶卖了八百万，你不怪我吧！”
“八百万？”萧重吓了一跳。“这么值钱哪！你不是强迫人家买的吧！”
连雨苦笑着摇摇头说：“当然不是！相反，是我被迫卖的！我和林盛解除婚约后，他不死心，找了一个人来说项。那人的官比我爸爸大，给我们施压我们也受不起，我又病倒了住了半个月医院。后来，那人见我没有可能屈服，加上爸爸做了工作，他又喜欢玉器，我们就以五件玉器和一个秘密为条件，让他放过了我们。八百万卖给他，我们在价格上有些吃亏，可是没有办法。”
连雨说的不多，可萧重却体会到了她当时的困境和痛苦，也体会到她做出抉择时受到的压力和煎熬，他忍不住揽住她，“姐姐是为了我啊！好感动！只要姐姐愿意，做什么我都高兴！”
看到连雨对揽腰没有反对，他胆子大起来，干脆将她搂靠在自己怀里。
现在不是在地穴里，那时候给她解手洗臀都做了，也没有什么，可现在，他不敢太放肆。看到连雨清澈的眼睛里是责备的意思，他赶快转移她的注意力。
“一个秘密？什么秘密？”说归说，他却没松手。
连雨理了一下遮颊的秀发，歉意地说：“就是玉石的来源。我没有办法，只能说了。可是，我没说古墓的事。后来，他们去做了探查，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地穴，用仪器探测，也没有发现地下有空洞。”她一声轻笑，“可能是老天爷帮我们，不让他们得逞。”
萧重担心道：“他们会不会以为你在说谎？能不能再为难你？”
“我想不会！他们都知道我陷进去的地方，那里地质情况变化了怨不着我。何况他还得了好处。我不会有事！”
“这就好！姐姐，玉器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你有权支配！只要你高兴，怎么做都行！这件事，让出几件玉器也值得。既然玉器这么值钱，以后没有钱花，我再去找。”
“只要你不抱怨我就行。虽然吃点亏，可我还是留下了玉通讯器。那可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卖的！”
连雨此时已经被萧重搂得几乎动弹不得，她轻轻挣扎了一下，见不能挣脱，便不再动，柔声说：“以后没有钱花，我可以去夜总会唱歌跳舞，挣钱养你。”
萧重哈哈一笑，“姐姐，夜总会那种地方可去不得！就是再穷，也不能让你去！我想我应当能养得起你！”
接着，他把张君宜在夜总会遇险的事说了一遍，听得连雨惊恐不已。
中午，连雨简单准备了些酒菜，二人边吃边说各自的往事，不知不觉竟然说到太阳落山。
萧重心情舒畅，兴奋不已，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觉得连雨反正知道了他的异能和为政府工作的事，隐瞒已经没有意义，就把自己几次冒险的经历说了一遍。而他眉飞色舞的讲述和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把连雨听得如痴如醉。最后，萧重把自己和殷玲的风流事也和盘托出。
这天晚上，萧重和连雨聊到很晚才睡下。萧重希望能睡在连雨的卧室里，可连雨却笑着把他推出门。
萧重回到大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连雨的出现勾起他无尽的思绪。想想自己的初恋情人就在身边，不由得心潮澎湃。
睡不着，干脆给奴儿造点，他沉入自己的脑中。
奴儿感觉到萧重到来，张开双臂迎接，萧重也做出要拥抱的样子，却在和她拥抱的瞬间，一闪躲开她手臂，一头扎进她身体里，令失望的奴儿跺着脚大发娇嗔。
奴儿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还略微长高了些，全身除了头面部以外，其他地方都已实体化。而头面部主要就是口齿、眼睛和眉发。这几个地方虽小，但却极耗精神力，仅这几处地方实体化所需的精神力就要超过整个身躯的总和。
现在萧重的精神力已经很强大了，长久的运用和多次生死考验使他的精神力大幅提高，造点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但是造点快消耗精神力也大，他还是很快就会精疲力竭，要靠睡眠加以恢复。
今天也是这样，萧重半个小时就疲劳了。他退出奴儿身体，想要睡一会儿，可迷糊中想起连雨，不由得又清醒了。
他很想到连雨的房间去亲近那曾经令他倾心的女神，可是，她摆明了要做他的姐姐，令他不敢放肆。在地穴里肌肤相亲多日也没有令他产生一点欲望和冲动，而今天仅仅搂搂腰拉拉手就令他感到难以自持，他好希望她能像殷玲那样。
正想着，脑袋里“梆”的一声，浑身一震。萧重知道这是自己的绮念令奴儿生气了。
“相公要抓紧休息！精神力耗尽以后再胡思乱想是很伤身体的！”奴儿皱着眉不高兴地现出身影。
萧重连忙陪笑：“奴儿莫生气！相公不过是想想嘛！又不是真的做。”
“这时候相公什么也不应该想，要赶快休息！要是相公不注意恢复，一旦有紧急情况，就无法应付！”
“奴儿说的是！相公听你的！你这样管着我可真像我姑姑啊！嘻嘻！不过，现在相公睡不着，你就陪我说说话吧！我说奴儿，你那里有没有提高精神力速成的法子？你说过，给瞳仁造点要一气呵成。我现在的精神力给你眼睛造点可是不行的。”
奴儿沉思片刻说：“法子也有，但是有可能伤身体。人的精神力来自脑细胞贮存的能量，贮存的能量多，精神力就高，反之就低。精神力消耗以后，要靠睡眠来恢复。要加快这一过程，就要改造脑细胞代谢通路，增加能量分子数量。可是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影响到其他方面的功能，比如抑制睡眠，造成神经紊乱等等。对身体影响很大。”
“奴儿，喝茶喝咖啡不能提高精神力吗？”
“相公啊！提神药物不能增加精神力，是把细胞里的能量聚集支取！”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细胞代谢通路加宽？”
“相公，你的通路已经很宽了，要比一般人宽很多，不能再增加了！”
“这么说，没有不伤身的法子了？”
“当然也有！就是充足的营养，良好的睡眠，愉快的心情，和美满的爱情。”
“那就是没有速成的法子了？”萧重失望地摇摇头，“我还是早些睡吧！”
第二天一早，萧重被轻轻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连雨拿着一套短运动装走进来。她也穿着短运动衣，裸露着雪白的胳膊大腿。
“既然醒了，就跟我去锻炼一会儿，完了洗澡吃早饭，然后姐姐送你去上学。”
“好啊！”萧重赶快坐起来，能和连雨一起锻炼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可是等他解手后跑出门，连雨已经没有了踪影，于是萧重顺着小区里的环形路向前追去。
这个小区很美，有二十座不同式样的小楼，排得十分整齐。小区里有花园绿地假山池塘。此时正值鲜花盛开的季节，道路两旁姹紫嫣红，望去令人心旷神怡。真是晨练的好地方！
萧重跑了一圈，大约七八百米，没有看到连雨，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连雨可能在健身房等他。于是抄小区中央的近路回家。
在小区中部有一座假山景观。萧重绕行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小伙子！小伙子！”侧头一看，不远处一棵大树下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向他招手。
萧重有些奇怪，不知这陌生女人有什么事，便走过去问：“这位大姐，什么事啊？”
那女人在慢慢地扭动腰臀，待他走近才笑呵呵地说：“小伙子！你是才搬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是啊！我们昨天才搬来。”萧重应着，“大姐，您是这里的老居民？”
“那当然！小伙子，看你这么年轻，你还是学生吧？”
“是啊！我上大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