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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冰低头掩面,泪落衣衫。
艾紫君也感慨万分地,以一种凄绝神情,缓缓说道:“当时在场之人,真怀疑苍天是否有眼?神明是否有灵?因为这时欧阳姊姊所服:百年茉莉根‘的时限已满,人自长睡之中醒来,说完最后几句遗言,永绝尘寰,刚刚真正的长眠以后,大
智老禅师忽从那盘‘八宝神泥’以内,面含苦笑地,取出了一粒虽然续命有能,却已返魂无术的‘大还丹’来!“
司马彦与聂小冰全是性情中人。听到此处,均自泪眼模糊,欷嘘俗绝,相看无语。
三人静寂无声,默然好久,司马彦方举袖拭去满面泪痕,又复问道:“欧阳仙子最后所说的,是什么遗言?司马彦愿尽所能,替她办到……”
话犹未了,艾紫君却巳破涕为笑,摇手说道:“司马兄,我欧阳姊姊的最后遗言,你已经替她做到了!”
司马彦大惑不解地,诧声问道:“马空群未死,姬绿绮未诛,我何曾为仙子做到了什么事儿?”
艾紫君看了聂小冰一眼,含笑说道:“我欧阳姊姊的最后遣盲,不是要杀死什么姬绿绮、马空群泄愤,只是后悔她做错了一件事儿!”
聂小冰从艾紫君的神情之内,仿佛感觉得出这件事儿与自己有些关系,遂讶然问道:“欧阳姊姊所后悔的是什么事呢?”
艾紫君指着司马彦,微笑说道:“欧阳姊姊后悔的是她自己业已为情所衰,不应该再留给司马彦兄那样一封缠绵悱恻遗书,可能会害得这位:离垢书生‘,为了这天上人间的:消魂之约’面灰尽雄心,消沉一世!”
司马彦听得心中充满一种说不出究竟是感激?是惆怅?还是凄楚的奇异情绪?默然无语。自眼角上垂落两行英雄珠泪,聂小冰也凄然欲泣。摇头叹道:
“欧阳姊姊想得大周到了!”
艾紫君缓缓说道:“欧阳姊姊既对此事追悔,遂吩咐我与司徒潞姊姊,务须设法为司马兄介绍一位比她更好的绝代红粉,以为终身伴侣。
如今司马兄既与聂姊姊两个同心,岂不是恰好把欧阳姊姊的遗言志愿做到了吗?“
司马彦与聂小冰四颊微红,方待说话,艾紫君却已转面向着“无为仙子”欧阳絮的墓碑,喃喃祝道:“欧阳姊姊,你生面为英,死而为灵,‘离垢书生’司马彦兄,对你真诚敬爱,与‘玉琢嫦娥’聂小冰姐姐,订下纯洁祟高的十年之约……”
艾紫君喃喃自语,把所知各情,向“无为仙子”欧阳絮的墓碑,仔组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霍然转身,星目中微觉湿润,看着司马彦、聂小冰,朗声说道:“司马兄、聂姊姊,你们既然巳知道我欧阳姊姊心意,便该在她墓碑之前,把十年之约,改为一宵,明夕人月团圃,请我艾紫君喝上一杯不平凡的喜酒!”
司马彦心中百感交集,正不知应该怎样答应?聂小冰却向他嫣然笑道:“彦哥哥,我们且对着欧阳姊姊的墓碑,立上一个誓儿。”
司马彦不知聂小冰要立什么誓儿?只是随同她茫茫然地面碑而立。
聂小冰笑道:“彦哥哥,我们所订的十年之约,是不是互以十年为期,在此期间,倘若寻着欧阳姊姊?我便飘然而去!若是寻不着欧阳姊姊,我们遂偕老白头!”
司马彦点了点头。
聂小冰又复微笑说道:“如今虽已获知欧阳姊姊业已撤手尘衰,归诸碧落,但我却觉得欧阳姊姊为人大好,对于彦哥哥关怀更深,我们不能不对她表示一些真诚敬意。”
司马彦目光微注聂小冰,似在问她这种真诚敬意,却是如何表示?
聂小冰拉着司马彦手儿,井肩肃立,正色胡声叫道:“欧阳姊姊,你对我彦哥哥人间天上的无垢深情,太以使人荡气回肠,无限敬佩!如今司马彦与聂小冰,在你坟前立誓,十年之内,仅为兄妹,十年之后,才是夫妻……”
“聂姊姊,你赶紧把这誓言取消,你和司马兄何苦要为了巳归天上的欧阳姊姊,平白辜负珍贵无比的十载青春?‘聂小冰微笑说道:”欧阳姊姊在长睡方回,即将归真返璞的一瞬之间,尚且对司马彦那等关怀,难道司马彦与聂小冰,就不应该为了纪念欧阳姊姊,而清清白白地,相守三千六百五十日吗?“
司马彦剑眉双轩,满面神光,点头说道:“应该,应该,冰妹说得极对,我们如违此誓,天地厌 。之!”
艾紫看见他们誓言巳立,自不便再为劝阻,忽然长声一叹,也白玉颊上垂落了两行珠泪。
聂小冰见状,讶然问道:“艾姊姊‘你怎么也伤心了呢?”
艾紫君带着泪光笑遭:“我不是伤心,面是感动!是为了欧阳姊姊、聂姊姊,以及司马兄的高尚品格,深深感动,我在你们之间,找不出半丝
妒忌,看不出半丝私欲,所以见到的只是一片发自内心的至情至性!“
聂小冰听得微笑说道;“艾姊姊,你既然认为我和彦哥哥的品格不坏,我便有桩请求!”
艾紫君娇笑说道:“聂姊姊有话请讲,我们虽系初识,但气味相投,无殊道义探交,似乎不必再过分客气。”
聂小冰含笑说道:“艾姊,你既然认为彼此气味相投,愿不愿意和我及彦哥哥结为兄妹?”
艾紫君闻言,高兴得娇笑连连,点头说道:“我怎么不愿意呢?我失去了一位欧阳姊姊,却获得一位聂姊姊,并加上一位彦哥哥,岂不便宜透顶了吗?”
司马彦、聂小冰大喜之下,彼此一叙年庚,果然是“东梅龙女”艾紫君年龄最轻,作了小妹!
聂小冰微笑问道:“君妹,我们既已结为姊姊,我却有桩事儿,要问问你!”
艾紫君扬眉笑道:“冰姊请讲!”
聂小冰笑道:“君妹,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我和彦哥哥要来,而睡在欧阳姊姊的灵床以上,把我们吓了一跳!”
艾紫君失笑说道:“我不是仙人,怎会未卜先知?只是埋葬了欧阳姊姊以后,因平素情分太深,舍不得离开她,才决定在此小住些时,陪陪我欧阳姊姊!”
聂小冰“哦”了一声,又复含笑问道:“君妹,你既不知我们要来,怎能在灵床以上,那般镇静?”
艾紫君微笑答道:“我欧阳姊姊这秘洞道路,别无人知,我起初认为来人必是马空群,遂想伺机下手,除掉这负心薄幸之人,为我欧阳姊姊报仇雪恨!直等你们人到屋前,暗听言语,才知竟是我想见已久的:玉琢嫦娥,聂小冰,及‘离垢书生’司马彦!”
聂小冰与司马彦,这才尽释所疑,恍然大悟。
艾紫君见他们无话再问,遭娇笑说道:“冰姊姊,彦哥哥,你们问完了我,我也要问问你们,怎会突然赶来此地?”
司马彦遂把在括苍山,巧遇“黄山逸叟”柴天藻,听说这“削成崖”顶,曾有绝代容光的白衣丽人出现等事,说了一遍。
艾紫君听完,微笑道:“彦哥哥,你知道‘长脚仙人’康醉天新近认识那位武功超凡人圣,被他们邀去作为:八霸天‘盟主的绝世怪人是谁?”
司马彦摇头答道:“我不知道,君妹是莫非认识此人?”
艾紫君笑道:“我只知道此人武功之高,委实罕世无敌。将来大破‘八霸帮,时,必须对他特别戒备!”
司马彦问道:“他叫什么名号,君妹怎未说出?”
艾紫君含笑说道:“她外号叫做‘仙肌嫫母’,姓名却无人知晓!‘司马彦失惊说道:
“是个女子?”
艾紫君点头笑道:“当然是女子,男子怎会以:嫫母‘为号?”
聂小冰一旁接口笑道:“这个‘仙肌嫫母’的外号,也起得着实有趣,想来定是肌肤如雪,面目如鬼。”
艾紫君微摇螓首,含笑说道:“小妹闻其号,未见其人,但若从字面看来,应读是姊姊所说的那副模样。”
三人互作长谈,根本忘了时光,月落日出,日落月出,竟整整过了一天,已是中秋之夜。
最后还是聂小冰因感觉腹中饥饿,方对司马彦笑道:“彦哥哥,常言遭:”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们今却成了:话逢知己千言少,酒对良辰半盏无‘,难道竟要饿着肚子,度这中秋佳节吗?’艾紫君失笑说道:“我们真是谈糊涂了,屋中酒莱现成,小妹且去整顿一下,奉陪彦哥哥、冰姊姊畅饮几杯,共度中秋佳节。”
聂小冰笑道:‘我们姊妹同去整顿饮食,让彦哥哥单独在此再复略作徘徊,凭吊凭吊欧阳姊姊便了。“
话完,二女便即含笑起身,进茅屋,前去整顿饮食。
司马彦独立坟前,对着这一坯黄土,不禁百感丛生,又复自然而然地,泣下了几滴英雄珠泪!
这时,云敛晴空,月光景色,虽然绝佳,但照着这三尺孤坟,却反面使人有些分外凄凉之感!
司马彦剑眉双蹙,负手徘徊,口中并低声吟道:
“江湖落拓竟安归,一剑凝霜一布衣,今宵银汉情何限?明日花花事又非!
……“
不提这位在坟前月下,含泪吟诗的“离垢书生”,且说在茅屋中整顿酒莱的“玉琢嫦娥”及“东海龙女”!
艾紫君取出赃藏腊味等物。一面蒸熟细切,一面向聂小冰嫣然笑道:“冰姊,我记得黄山谷曾有诗云;:我家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总未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聂小冰接口笑道:”君妹怎么好端端地想起黄山谷的这首诗来?“
艾紫君娇笑说道:“我把这首诗儿,略加改动,不是更切合目前光景了吗?”
说完便即吟道:“我家东海君西北,早慕芳名盖代豪,一夕肺肝梯泪语,百年姊妹生死交。”
聂小冰听得柳眉双插。含笑叫道:“好个‘百年姊妹生死交’,我真想与君妹结为一对最要好的姊妹!”
艾紫君讶声笑道:“冰姊,我们如今这样,还不是最要好吗?”
聂小冰笑道:“还可以更进一步!”
艾紫君正动手撕着一块薰鹿脯,闻言之下,柳眉双插,含笑问道:“怎么样才能更进一步?”
聂小冰一面帮艾紫君切莱温酒,一面微笑说道:
“君妹不妨想上一想,在古人之中,以那一双姊妹最为要好?”
艾紫君翻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跟。想了一会,依然摇头笑道:“冰姊,我不知道你的童思何在?想不出来!”
聂小冰娇厝上浮现一丝神秘笑容,凑过脸去。在艾紫君耳边,低声说了四个宇儿。
艾紫君如饮醇醇,立即双颊飞红。娇羞欲绝。
原来聂小冰向她低语的是“娥皇女荚”四字。
艾紫君听了这“娥皇女英”四字,先是羞得低垂粉颈,但随后又拍起头来,睁大一双妙目,向聂小冰诧然凝视。
聂小冰笑道:“君妹,你这样看我则甚?”
艾紫君嫣然一笑,缓缓说道:“冰姊,我忽然发觉。你与:无为仙子‘欧阳絮姊姊的性格,极为相近。”
聂小冰摇头笑道:“欧阳姊姊是天上神仙,我是江湖俗女,如何能够比得?”
艾紫君扬眉叫道:“比得,比得,你们都是胸襟异于常人的旷代巾帼豪杰!”
聂小冰笑道:“天上人间,仙凡判绝,不必再谈什么比得上,比不上之事,倒是君妹对我方才所说的四个字儿,不至于不同意吧?”
艾紫君玉颊之上,又复泛起一阵红云,但目光中却神光堪然,毫不忸怩地,朗声答道:“像彦哥哥那等文才武学,绝代丰神,品格又复高超端正的美男子,俏英雄。自是一般武林女儿的梦里情人,谁能与他
百年结侣,弹剑江湖,算得上三生有幸。“
聂小冰听得大喜说道:“君妹这样说法,定是同意了!”
艾紫君不知是羞是窘地,摇了摇头。
聂小冰见状,转喜为惊,愕然问道:“君妹,你不同意?”
艾紫君苦笑说道:“我也不是不同意,只是要想上一想!”
聂小冰是女儿,自然懂得女儿的心理,遂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好,君妹,我让你想上一夜,等到明日清晨,你再悄悄告诉我,莫让彦哥哥知道便了。”
艾紫君含羞点头,藉着整顿酒莱,来掩饰任何人都能发生的必然窘态。
聂小冰见酒莱业已整顿妥当,遂向艾紫君笑道:“君妹,我们在这茅屋前面花曰中的石桌之上,临潮赏月,我去摆设杯盘,你去请彦哥哥来饮酒!”
艾紫君玉颊一红,低声笑遭:“我来摆设杯盘,冰姊姊去请彦哥哥,不也一样的吗?”
聂小冰摇头笑道:“君妹怎不听话,我以作姊姊的资格,命令你去!”
艾紫君无可奈何,只得白了聂小冰一眼,神情似羞假嗔地。带着满面红云,转身走去。
她走到欧阳絮坟前,只见司马彦一会儿看坟,一会儿看月,英雄俊目之中,及所着儒衫上,显有泪光泪渍。
见状。芳心中颇觉感动地扬眉笑遭:‘彦哥哥,’似此星晨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你不要
伤心了,冰姊姊命我来请你去往花曰之中,饮酒赏月。“
司马彦闻育,遂把两道抚旧伤神,情探如海的目光,向艾紫君看了一眼。
四目一对,艾紫君恕然玉藕羞红,垂下头去。
司马彦讶然问道:“君妹,你怎么了?”
艾紫君平素何等大方磊落,但自从听了聂小冰向自己耳边低声所说的“娥皇女英”四字以后,却自然而然地,有些腼腆起来,不好童思与司马彦的目光相对。
如今司马彦问到自己,不能不答,只好含笑说道:“我是看见彦哥哥对于欧阳姊姊,如此情真,深为感动!”
司马彦目注坟头,悲声吟道:“到底无缘抻有缘?千重幽恨寄芳笺,消魂一约肠堪断,天上人间已百年!”
艾紫君取巾拭泪,叹息一声说道:“彦哥哥,我欧阳姊姊要是不死多好,她与冰姊姊,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男的是盖代英雄,女的是旷世巾帼,又是各具美绝丰神,真足羡煞夷光,妒煞玖呢!”
司马彦那里知道艾紫君取露而歌,意在言外,竟然摇头说道:“君妹,我认为夫妻情爱贵乎专一,鱼与焦掌,不应得兼,‘娥皇女英’的故事,未必便是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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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龙女逝垢生蒙冤
艾紫君闻言,妙目双睁,全身一颤。
司马彦讶然问道:“君妹,是不是认为我所说不对?”
艾紫君虽然变色,但只一瞬之间,便恢复了满面湛湛神光,娇笑说道:“彦哥哥具至性,富真情,迥异世间一般见色忘义的薄幸男子,说得怎会有错?小妹对你,委实发自衷诚的万分钦佩!”
司马彦失笑说道:“君妹怎么捧起我来,我们且去饮酒赏月,别让你冰姊等得太久。”
艾紫君嫣然笑道:“冰姊在茅屋前面的花日之中,彦哥哥先去,我还要到屋内取些东西。”
司马彦听艾紫君这样说法,独自走向花圃。
聂小冰右手拈了一块鹿脯,左手持杯,正自抬头望月,忽见司马彦一人走来,秀目徽扬,含笑问道:“彦哥哥,你怎么一人前来?君妹妹呢?”
司马彦笑道:“君妹还要进去取点东西,我腹中业已饿极,遂先来吃喝一些,解解馋……”
聂小冰不等他话完,便指着石桌上的几样精美腊味野蔬,含笑说道:“彦哥哥,你既然饿了,便请随意食用,这酒味极佳,莱也不错,鹿脯、獐腿、新笋、松花、只可惜没有鱼与熊掌而已!”
司马彦道:“熊掌与鱼,不可兼得……”
话犹未了,聂小冰得意地,娇笑说道:“彦哥哥,我想设法使你兼得鱼与熊掌如何?”
司马彦失笑说道:“冰妹又不是神仙,纵或能自湖内取鱼,但仓卒之间,何来熊掌?”
聂小冰秋波一转,微笑说道:“我所说的鱼与熊掌,只是一种比喻,‘无为仙子’欧阳絮已归天上,‘翠眉妖女’姬绿绮淫贱无耻不值一提,在武林女儿之中,无论人品、武功,大概‘玉琢嫦娥’聂小冰,与‘东海龙女,艾紫君,均可称得上是鱼与熊掌!”
司马彦此时方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