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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自然名正言顺地,应该由他运用,以致“仙肌嫫母”余不邪、“赤手妖龙”姬玉城、“玄阴教主”东方赫等三位评判人,均未发话干涉。
自己奉对“八卦钢圈”、“文昌铁笔”的精妙招术,颇有自信,这一来,不禁气馁,因一圈一笔,全属轻巧兵刃,那里当得起“湛卢古剑”的绝世锋芒?可能不出三五十招,便将难逃败绩,并或有性命之险!马空群正在发愁,司马彦猿臂挺处,“湛卢剑”精芒忽闪!但他这剑芒忽闪之举,并非向马空群发招进袭,而是仍把“湛卢古剑”,化为一道飞虹,抛向聂小冰,并扬眉朗笑说道:“多谢冰妹,但这‘湛卢古剑’,锋芒太利,初用之下,恐不趁手,仍请冰妹保存。我还是暂向‘八霸帮’余总督帮,借用一柄寻常青钢剑吧!”
这几句话儿,在婉转中充分表现了光明磊落的侠土襟怀,听得“千人坪”上的举世群雄,无不为这令人钦佩的“离垢书生”,暗翘拇指。
“仙肌嫫母”余不邪点手招过一名“八霸帮”徒,取下他身后所插青钢长剑,便自“总督帮”宝座以上起立,缓步走向“八霸坛”口。
这时,举世群雄的炯炯目光,又均移注到这位“仙肌嫫母”身上。
余不邪卓立坛口,含笑叫道:“司马大侠,是否向我借剑?”
她不笑还好,这咧嘴一笑,丑怪益添,配上那件十彩宫袍,及头间如雪肌肤,简直太以不伦不类,令人怀疑到倘使“无盐”再世,“嫫母”重生,或许还会比这位握有“八霸帮”
最高威权的余总督帮,长得好看一些。
司马彦闻言,一抱双拳,朗声笑道:“司马彦游侠江湖,向凭双掌,如今既与马霸主比斗兵刃,只好请余总督帮,惠借一柄青钢长剑。”
余不邪目闪奇光,点头笑道:“好!司马大侠接剑!” 语音方了,掌中所持青钢长剑,便自脱手掷起,先在空中平千稳稳旋飞了一个圆弧,然后才像有人驾驭,准确无比,飞投向司马彦的手内。 千人坪上群雄,无不怵目惊心,但也无不发白内心地,又复喝起一个暴雷大采。
连“赤手妖龙”姬玉城,与“玄用教主”东方赫,也看得好不皱眉,他们都意想不到“仙肌填母”余不邪,对于内家最高神功“驭气飞剑”,竟有了如此造诣。
全场人物之中,对此震惊最甚的却是谁呢?是“重光公主”司徒潞。
司徒潞见了“仙肌嫫母”余不邪所表现的“驭气飞剑”绝技,不禁惊得娇躯一软,几乎晕倒在聂小冰的怀内?聂小冰因司徒姊姊久经大敌,智麓如海,从来见过她如此惊慌,遂一面扶住她娇躯,一面低声问道:“司徒姊姊,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忧‘仙肌嫫母’余不邪的武功过高,无人能制服吗?”
司徒潞定了定神,点头苦笑说道:“这位‘仙肌嫫母’,委实高明得太以可怕!她既能用‘迷神大法’,收服艾紫君小妹,又能‘驭气飞剑’,更能暗呜叱咤地,那等号令群豪!今日这场‘六诏大会’,我真无法预料,会弄成一种什么局面了?”
聂小冰虽然跟见“仙肌嫫母”余不邪的“驭气飞剑”手法,极为神奇,却仍不甚服贴地,向司徒潞扬眉说道:”司徒姊姊何必担忧?自古吉人有天相,又道是恶人每被恶人磨,我总觉得‘八霸帮’中,充满了一片分崩离析的败亡迹象,兆头决不在妙!你看,马空群那恶贼的‘文昌铁笔’,及‘八卦钢圈’,不是遇上克星,施展不开,已被彦哥哥用与小妹共同精研的,龙虎风云剑法’,圈在如山剑影以内了吗?”
司徒潞闻言,闪目看去,果见司马彦手中的一柄青铜长剑,业已展尽“龙虎风云剑法”的精微奥妙,使马空群所用的“文昌铁笔”,及“八卦钢圈”,根本施展不开,相形见绌。
看到此处,司徒潞不禁双眉微扬,向聂小冰含笑说道:“冰妹的‘龙虎风云剑法’,确是当世武林中的剑法绝学,马空群在这一阵上,又属必败!他们是五阵赌命,我倒看马空群倘若连败三阵,他却怎好意思食言背信,不当着举世群雄,如约自尽而死!”
聂小冰笑道;“直若连败三阵,马空群纵然舍不得自尽,那位看来极好面子的‘仙肌嫫母’余不邪,大概也不会饶他。但司徒姊姊应该知道彦哥哥要想赢得这场赌约,恐怕还须历尽艰苦,颇不容易的呢?”
司徒潞又在场中看了一眼,讶然说道:“冰妹此话怎讲?马空群身法已乱,分明败在顷刻。”
聂小冰摇头说道:”这一阵自然是彦哥哥稳获胜利,但下两阵的‘轻功’‘暗器’,均非彦哥哥所长,可能会被马空群占了上风,必须到第五阵上,才能决定双方胜负。”
司徒潞被聂小冰一言提醒,点头笑道:“冰妹说得不错,‘轻功’及‘暗器’两阵,确非你彦哥哥所长,但第五阵比‘玄功’,他的‘三阳神功’,号称举世无敌……”
话方至此,场中胜负已分,司马彦突奋神威,剑演连环三绝,漫空剑影中,包含了万点剑尖,把马空群左肩头及左臂上,刺伤两处。
马空群因伤势不重,遂钢牙紧咬,准备不顾涔涔流血,再向司马彦拚命进扑。
但身形末动,一条彩衣人影,已如天仙飘坠,飞落面前。
来人正是“八霸总督帮”,身穿十彩宫袍的“仙肌嫫母”
余不邪。
余不邪这次却非斥责马空群,她是带了一杯美酒赶来,如今一面把酒杯递向马空群,一面含笑说道:“马霸主,武林人物过手论招,胜负原属常事,只要能尽力面为,心中便告无愧,这第二阵兵刃比斗,马霸主虽告再败,但已尽其所能,故而余不邪特来以杯洒相慰,望你万莫气馁,在其余三阵之上,好好努力。”
马空群接杯饮尽.满面凶狞神色,向余不邪抱拳说道:“多谢余总督帮,并请余总督帮放心,马空群倘若再败一阵,便即当众自尽,决不有辱‘八霸帮’声誉。”
他对余不邪,向称“余大姊”,如今改称“余总督帮”,分明是已含忿意。
但余不邪却不计较这些细微小事,只是含笑点头,回转“八霸帮”上。
马空群双目之中,凶芒如电,狞视着司马彦,阴恻恻地,冷然说道:“司马彦,请上‘一线天’,我们把,轻功’及‘暗器’两阵,合并较量可好?”
司马彦点头笑道:“马霸主尽昔划道,司马彦无不遵命,但马霸主左肩左臂尚在流血,要不要先行裹伤?然后再……” 马空群摇手狞笑说道:“你不必猫哭老鼠假慈悲了,马空群生平杀人如麻,流血成河,我那里会在乎这点伤势?”
说到此处,手指高横于坪上二十来丈的“一线天”钢索,又自冷冷说道:“我们从峭壁纵登,谁先上得‘一线天’,就算准胜‘轻功’,然后再在‘一线天’上,较量‘暗器’。”
司马彦点头应允,两人遂一同走到“千人坪”端的参天峭壁之下,凝神卓立。 “仙肌嫫母”余不邪请“赤手妖龙”姬玉城发动号令,姬玉城遂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引吭长啸。 啸声才出,司马彦与马空群便分别腾身,纵登峭壁。
这一阵“轻功”比斗,关系太重,倘若马空群再败,便成了连败三阵,根本不必再比“暗器”,就应该从“一线天”上,自行跃下无底深壑。
但不知是否马空群因这阵非胜不可,而竭尽全力,拼命施为,居然先行纵登“一线天”,在二十来丈高下之中,比司马彦超前了七八尺远。
论起两人的轻功造诣,司马彦却比马空群稍弱,但也弱得有限,相差极微。
如今七八尺远的胜负之距,却是马空群足下留情,否则他最少可比司马彦抢先三丈。
这是何故?这是马空群生性卑鄙,作了手脚。
适才“黄山逸叟”柴天藻曾经亲上“一线天”细加察看,总未察出弊病。
因为马空群太以狡猾,他不是把手脚作在“一线天”钢索之上,而是作在纵登“一线天’必须经行的峭壁之上。
马空群每隔三丈高下,便在那峭壁上留下一个可以点足借力之处。
这些可以点足借力之处,全是仅容足尖的小小石穴,又非直线凿出,而是故意参差的左右分开,每一小穴间的距离,又在两三丈高下,故而任凭旁人如何细心,也无法发觉,马空群却把位置记得烂熟,可以在一削如砥,极难寻得惜力所在的参天峭壁之间,随意飞登,从容举步。
有了这种弊病,司马彦怎得不败?但马空群却因“仙肌嫫母”余不邪,“赤手妖龙”姬玉械,“玄阴教主”东方赫等三位担任评判之人,目光如电,无微不察!自己若把司马彦甩得太远,虽可快意,却易引入起疑,露出破绽,遂故意造成一个相距仅仅七八尺远,几乎是先后脚同时跃登“一线天”,极为接近的胜负情况。
这种深心,果未白费,余不邪、姬玉城、东方赫等三人,一齐不曾有所起疑,发话质问。
司马彦纵登“一线天”钢索,见马空群已比自己早到半步,遂抱拳含笑说道:“马霸主胜了一阵,我们是二比一了。”
马空群冷笑一声,扬眉不答,便自提气轻身,顺着“一线天”钢索,向两壁中腰的绝壑上空,缓缓走去。
司马彦也安详举步,踏索相随。
两人走到“一线天”中央,也就是距离两端峭壁,各有十来丈处,相隔三丈,相对而立。
马空群满怀得意,目中射出狰厉凶芒,右手袖内藏着一筒“万蜂攒蕊倒须针”,左手袖内藏着一筒“飞蝗烈火弹”,准备把司马彦从“一线天”上,击落绝壑,根本不必再有第五阵的“玄功”比斗。
这两种暗器,全是马空群费尽心机打造,专为“一线天”
较技面设。“万蜂攒蕊倒须针”筒以内,足有百枚以上的“淬毒倒须细针”!“飞蝗烈火弹”筒以内,足有数十粒可化飞星毒火的“硫硝丸”!马空群准备先发“飞蝗烈火弹”,一片火星攒射之下,司马彦立足钢索,无处可避,只有往上纵身,然后再乘他全身凌空,避无可避之际,按动“万蜂攒蕊倒须针”筒崩簧,必然把这“离垢书生”打成一只刺猬似地,坠入无底绝壑。 他这种毒手,设想极为周密,只要崩簧一按,司马彦必遭劫数。
但聂小冰适才说得不错,自古吉人有天相,司马彦光明磊落,自是吉人,果然获得天相,竟把马空群这种毒计凶心,轻轻易易地化为乌有。
原来就在马空群杀气腾眉,准备向司马彦发话叫阵之际,司马彦却先“呀”了一声,向马空群苦笑说道:“马霸主,这一阵‘暗器’比斗取消,司马彦甘心认败,我们是各胜两阵,平分秋色了。”
马空群万想不到司马彦竟会有这一着,不禁气得厉吼一声,正侍发话,但却听得“仙肌嫫母”余不邪已在“八霸坛”
上,凝气传声,向司马彦问道:“司马大侠,我不许马空群不战而退,临阵畏缩,你怎么竟也甘心认败了呢?”
司马彦提气苦笑答道:“司马彦并非胆怯,只因忘了素来身无暗器,以致只有在这‘一线天’,向马霸主低头认败,尚请余总督帮见恕我是情出不已。”
马空群怒极叫道:“不比‘暗器’不行,我不接受你这甘心认败。”
余不邪在“八霸坛”上闻言,立即抬头发话,含怒叱道:“马霸主,你这是怎么说话?武林较技!首重公平,司马大侠身无暗器,如何比斗?难道叫他做你活靶不成?你倘若必须比斗,便把你所用暗器,分他一半也可。”
余不邪这种办法,极为公平,但马空群却无法接受。
因为不论是把“飞蝗烈火弹”?或是把“万蜂攒蕊倒须针”,分给司马彦使用?则对方崩簧之下,自己也照样消受不起。
故而马空群万般无奈,只好暗自痛惜地,咬牙放弃这必可殪敌良机,向司马彦恨声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各胜两阵,便在最后一阵‘玄功’比赛之上,分一个胜负生死。”
司马彦扬眉笑道:“第五阵‘玄功’比赛,就在这‘一线天’上施为如何?”
马空群因自己每次划道,司马彦无不遵从,如今既然提出就在这“一线天“上,比斗“玄功”之议, 自己也不便示弱不允,递点头答道:“自然可以,你打算怎样比法?”
司马彦提气高声,使下面“千人坪”上群雄,均能听见,轩眉笑道:“我们负手而立,在这‘一线天’钢索以上,相对举步,各把所炼‘玄功’,化成‘无形罡气’,布满身前,等走到互相接近之时,看看谁能把对方逼得退后?或是撞下‘一线天’,胜负便可立判。”
司马彦语音刚了,“千人坪”上的“赤手妖龙”姬玉城便自高声怪笑说道:“妙极、妙极,我赞成这种生面别开地‘一线天’上人擅人的奇异比赛。”
经姬玉城这样一说,马空群哪里还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表示赞同,与司马彦各自巍立于那根随着山风吹拂,晃来晃去的“一线天”钢索之上,凝聚“玄功”,化成布满身前的“无形罡气”。
聂小冰听了这种“玄功”比较法,方自心内慰然地,向司徒潞微笑说道:“司徒姊姊,这就好了!马空群那点功夫,哪里会是彦哥哥的‘三阳神功’之敌?他们在这‘一线天’上,定可恩仇了了。”
司徒潞点头说道:“冰妹话虽不错,但马空群是个毒辣小人,你彦哥哥却是个仁厚君子。若是君子与君子之战,则光明磊落,不虞有他,胜利自然属于强者一方,但如今是君子与小人之战,或许有甚意外?我们不可懒怠,还是凝神警备,有所提防,才是正理。”
聂小冰悚然称是,抬头注视巍立“一线天”钢索以上,两位生死仇家的一切举措动静。
这时,马空群与司马彦二人,业已踏着足下的“一线天”
钢索,由相距三丈开始,彼此均负手缓步,渐渐接近。
三丈,两丈五六,一丈七八,一丈二三……
双方之间距离,一步步地接近,“千人坪”上群雄,则鸦雀无声,齐齐仰头注目,随着司马彦与马空群的步履,在情绪方面,逐渐加强了紧张程度。
因为这不是平地过招,而是在无底绝壑之间的“一线天”
上,用“玄功”所化的无形罡气,负手互撞。
这种比斗方法,既不能腾挪闪展,又因是负手而行,不能丝毫取巧,“玄功”较弱的一方,必然毫无侥幸地,要被对方撞落绝壑,粉身碎骨而死。
何况司马彦与马空群,事先当场声明,五阵赌命,如今业已各胜两阵,必须在这最后一阵玄功比斗之上,分出胜负输赢,故而凡被撞落“一线天”之人,即令万分侥幸,不曾坠向无底绝壑,碎骨粉身,也将当着举世群雄,履行赌约,自尽而死。
“一线天”上的两位生死情仇,距离仅剩一丈,他们运用“玄功”所化布在身前的无形罡气,业已即将接触。
换句话说,司马彦与马空群之间究竟谁胜谁负?谁生谁死?便在一瞬之间,可以决定。
与双方有利害关系之人,都把一颗腾腾乱跳的心儿,提到咙口处,静看他们所运无形罡气互触之下,究竟居谁先后退?因在这种情况之下,谁先后退,就表示谁的“玄功”较弱,纵或拚竭全力,勉强支撑,也无非苟延残喘,最后必将被对方撞落“一线天”下。
钢索上的马空群及司马彦两人,距离格外近了,由一丈而九尺,而八尺,而七尺……
山风也格外劲急,吹得那长长钢索,摇摆不定。
聂小冰与司徒潞,都紧张得有些坐不稳了,要想离座起身,走到“一线天”钢索之下的绝壑边缘,对司马彦准备接应。
但她们目光看到“八霸坛”上的群凶动静,却不好意思站起身形,只得咬紧银牙,仰视变化。
原来,马空群一向骄纵狂妄,人缘太差,不仅“眇目霸主”岑大化、“长脚霸主”康醉天、“大头霸主”纪西屏、“毒猬霸主”柳文宗等,均在“八霸坛”上,静坐未动,对他生死胜负,毫未理会,便连与他已订夫妻之约的“东海龙女”艾紫君,也漠不关心地,只是与“仙肌嫫母”余不邪,异常亲密地,互相谈笑。 距离到了六尺,“一线天”上,才有变化。 马空群忽然身躯一震,好似无法前行地,往后缓缓退去。
聂小冰见状,秀眉双轩,向司徒潞失声笑道:“司徒姊姊,我说如何?马空群果然不是彦哥哥‘三阳神功’之……”
她这句“果然不是彦哥哥的‘三阳神功’之敌!”话儿中的最后一个“敌”字,尚未说出口来,语音便倏然而止,脸上喜色也褪。
因为“一线天”上的马空群,仅缓缓退三步,但自屹立不动。
不但屹立不动,他在略停片刻以后,井还缓缓向前举步,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两人之间的空隙,仍然保持了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