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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表情呢。
“我只是没料到他会跟你一起，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啊，没想到我才离开五年，就让少勤那家伙把你给抢了。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留在这里好好看着不让他有跟你一起的机会。这样，你现在就不会被他伤害了。”顿了一下，又说“要么换另一种说法，我不回来的话，事情就不会弄得这么复杂了。”
后面那话本来是小煜要说的，现在听着这句话从小斌口中出来，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17
小煜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中国，他打电话到家中向母亲报到时，母亲问他：“小煜，你没有把你去英国公干的事告诉少勤吗？”
“没有啊！”连续两夜失眠，小煜说话的声音里有浓浓睡意，他明天还要回公司交待一些事情才能放假，所以他没有回家中，而是到了跟少勤一起的公寓，小斌已经回到楼上去补眠，小煜只想尽快结束与母亲的对话，好好睡上一觉。
“你真是个没交待的孩子！少勤这几天找你找急了呢！怎么去英国也不交待一声？害人家担心的！”
小煜笑了，少勤担心？真的吗？小斌也不在，他会不会以为他们私奔去了呢？想到这，小煜突然想起自己那封辞职信，交上去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有一点反应，怕是小斌根本没有把它呈上去！
“这孩子还笑！赶快打电话告诉人家你回来吧！这几天他都把家里的电话给打爆了！”
小煜答应着挂线，打开手机，不出所料，他的信息箱立刻被消息挤爆，全是少勤发过来的，那傻愣子一开始打电话问他妈时没听清楚，以为他调职去英国了，吓得半死，不停发信息过来要他回电话，最后一条信息是：“小煜，你原谅我吧！”
这一句让人心情复杂，小煜猜不透那当中的意思，为什么原谅？他是在为之前的事道歉，还是即将离别的信号？
小煜回房间睡觉，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听到敲门声，张开眼睛时，天已经全黑，亮了台灯，墙上时针指向凌晨一时，他便知道是谁敲门来了。
下了床，打亮大厅的灯时，敲门声停了下来，打开门，便看见那张久讳的熟悉脸孔扬着一张开朗的笑脸，手里还拿着夜宵。
“小煜，什么时候回来的，走都不告诉我一声！”少勤随着小煜走进屋内，脸容十分疲倦，可以看出小煜走的那几天他都没有过好，想当初发现小煜不见了的时候，他有多着急，打电话去小煜母亲家，他母亲说小煜去英国了！当时一个没听清楚他以为小煜像小斌当年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不要他了，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小煜真的很重要，也让他立刻下了决定，要小煜回来的话，他便再也不放掉了。
小煜进厨房倒水出来，看少勤站在桌边愣愣地看着自己，便招呼他道：“坐啊，站在干嘛？”
“小煜，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小煜陌生的神态令少勤深感不安，总觉得他这趟自英国回来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至少可以肯定，在小煜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已经不气了。”小煜说，无可奈何地，让小斌这样一折腾，他能生气么？他只觉得累了，一开始以为感情这事很简单，却没料到最后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少勤，小斌，到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料了。
他想起梁欣的话：被爱要比爱人幸福多了。
少勤坐到小煜身边，定神看了他一会，那眼神仿佛是怕他会掉块肉似的，伸出手按住他的胃：“在英国过得习不习惯？胃病有犯吗？”
小煜觉眼眶有点热，已经多久了？从小斌回来到现在，少勤便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有啊，这破胃要不发作还真是有问题呢。”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好好照顾自己！”少勤改而握着他的手，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对不起，小煜，这些天来一直只顾着自己的感受，都没有考虑过你。你生气是应该的，但你知道，刚听到你母亲说你去英国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再回来了。”
“如果我真不再回来呢？你会怎样？”小煜问，他还真想知道他会如何，像当年一样，沮丧伤心一段时间后再去找别的恋人吗？
少勤一咬下唇，看着小煜眼睛坚定的说：“如果真这样，我就去英国找你！”
“哈……”小煜倦起腰笑，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上气不接下气“你说认真的……不会吧……你的洋文那么烂……哈……”
少勤不笑，凝神看他的脸一会儿，就猛地上来用自个儿的唇封住他笑不合拢的嘴巴，把那笑声全吞进肚子去。
一会儿，小煜伏在少勤身上问：“少勤，有人扬言说想要把我从你身边抢走，他说他会比你更懂得珍惜我，你说我该怎么做？”
少勤先是一愣，然后失笑：“你这是在报复我么？”
小煜瞪他：“你以为我骗你？”
“当然不是！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变心的人。”少勤说得自信满满，对小煜他太了解了，所以才会说得这么肯定。
“也对，我跟某个多情种子可不一样。”
少勤高兴地在他额上亲一下：“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动摇，再也不会拿你跟小斌作比较。”
“那个人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的！”小煜没理会他的‘誓言’，兀自说着，誓言于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重要，他相信梁欣的话，被爱比爱人要幸福。
“什么那个人？”少勤不悦地皱眉。
“那个想要把我带走的人啊。你还真的没有一点威胁感啊！还是你认为我真会死心塌地跟在你身边，然后竭力忍耐你加诸我的所有伤害？”
小煜话带叽讽的推开少勤，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可是看透了，就怕他一时一套，他的心可不想再承受这种折腾。
“小煜！”
“你以为世上只有你有资格三心两意吗？在英国的时候他很照顾我，比你还要细心，用情也比你专一，当他决定要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三心二意，而你呢，却连我问你‘我跟小斌谁比较重要’都回答不出来。殷少勤，你知道我一向最讨厌你这种摇摆不定的个性。”小煜尖刻地说着，话是不好听，眼角却一直暗暗观察对方的神色反应，只见少勤脸上一阵青白轮翻变换，最后定格在白色，看是被他的话剌到了，小煜心里暗想道：就要让你体会一下我当初的滋味！
几分钟的沉默后，少勤突然爆出惊人话语：“你说的‘那个人’，是小斌吧？”
小煜瞪瞠结舌，他是怎么知道的？
少勤不等小煜发问，便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按出一条信息，神色复杂的递给小煜，小煜从他手上接过，看见那条小斌给少勤发去的信息，那上面说：追二兔者一兔不得。少勤，小煜我接收了！
小煜哭笑不得，没想到小斌决心下得这样狠啊！居然宣战了！？再看发送日期，是他们在英国的第三天，小煜突然就想，少勤会那么快下定决心选择他莫非就因为这条信息？如果小斌不这样做的话，怕少勤到现在都还在犹豫不决吧？
原本上扬的心情马上又沉下去，少勤有时还真是太过诚实了！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信息？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已经知道小斌对他的感情？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他耍他两下子就完了，就回到他身边了，这不好吗？
殷少勤你这个大笨蛋！
“小煜，你怎么了？”少勤看小煜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不禁担心起来“你的胃病又发作了？”
“少勤，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在知道小斌喜欢我后才下决心选择我的吗？”要真的话，铁定不饶你！
说不是啊！骗我也行！你要说一个‘不’字，过往的一切我就不再计较了！小煜心里不断祈祷着，反正现在只要少勤回来他身边就行了，他也懒得再计较那么多。
可天下偏偏就有这种笨蛋！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刚听伯母说你去英国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不可以没有你。但最终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小斌的信息。如果我这样还不能下定决心的话，到最后我会连你都失去！”他说，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话只会惹小煜越发怒愤，虽然他确是没这个意思，无奈他表达的实在太差劲，现在听在小煜耳里，就等于是跟他说：我已经不能选择小斌了，最后只得和你在一起！
什么嘛！那他跟‘后补’有什么区别？
“少勤，你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气在当头，懒得跟他耗了！小煜突然觉得，和他一起会死掉好多脑细胞。
少勤一听急了，也不晓得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小煜，怎么了？你好象又生气了！”
“我没气你，我只是在气一头猪！”小煜用手抱着头，有气无力的。
“啊？”少勤再笨，也明白他这是在骂自己“你这还不在气我？小煜，我……”
“走啦！我明天还要上班，反正你先回去啦！”小煜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也不管他不着边际的解释着些什么，一股脑儿把他轰出门口，为防他再度敲门大叫骚扰邻居，特地给他下达警告：“如果你今晚之内再来骚扰我，我就一辈子都不跟你说话！”
18
一杯加冰的咖啡轻轻放在小斌办公桌面上，小斌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瞥见小煜没啥表情的脸孔，扯起嘴角一笑：“怎么了？一副被甩的糗样子。”
“谁甩谁？”小煜一屁股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来，脸臭得可以，眼下两个黑色熊猫圈充分显示他昨夜又失眠了，真他妈的，小煜发誓，下一辈子他要当和尚侍奉佛祖爷爷，再也不沾情字半分了！
“那毛躁的家伙又哪里惹你了？我早就说过他其实不可靠。”小斌的神情有点幸灾乐祸，鼓吹他道“不如考虑一下我吧，保准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何？”
是啊，要少勤那家伙有小斌一半谨慎细心，就不会处处惹着他了！
这时，内接电话响起，小斌按下免提，秘书小姐甜美的声音从话机内传出：“李总，有位先生送花过来。”
“让他进来。”小斌说，小煜倜侃他道“你很受欢迎嘛！老是有莫名奇妙的人送花给你，有男有女的，艳福不浅啊。”
小斌听了直皱眉：“你别表现得那么高兴好不好？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心情。”小煜笑，笑得很是气人。
送花的也是上次那个男孩，这趟送的不是白百合，而是黄玫瑰，土是土了点，但那是小煜最喜欢的花，小煜自然也不觉得送花的人‘土气’了。
送花的男孩让小斌在上面签上名字后就离开了，小煜以为他又要把花扔进垃圾筒里，没想到他却把花束递过来：“送给你的。”
小煜一惊，只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不是给你的吗？”
“这是我让人送过来的，怎可能是送给我自己？你不是最喜欢黄玫瑰的吗？”
花束就摆在眼前，小煜却不敢接，他很清楚自己对小斌没有那种感情，这要是接了就会产不必要的误会，一个少勤已经够他头大了，他对三角恋真没什么兴趣。正想要拒绝，小斌却把花塞进他手里：“拿着，等下我带你去吃饭。”
“小斌！”小煜露出为难的神色，小斌却是神秘一笑“少勤可是在公司下面等着你哦。”
“你这是特意做给他看的吗？”虽然这的确是剌激少勤的好办法，可小煜根本没想过要利用小斌，而且他也不喜欢这么娘们的做法。
“就是要给他看。”小斌托托眼镜，走到他身边搂住他腰身说“要不这样做，又怎会让他真正认识到你的重要性？”
“小斌！”你这又何必呢？
“走吧，我可不想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小斌说着，伸手拉拉他的脸皮“你笑的时候是最可爱了。”
下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办公室里的人早就溜得干干净净，小斌搂着他的肩膀下电梯，走到公司大门口时，少勤果然就在那里等着。
小斌故意把嘴巴凑近他的耳朵说：“既然是做戏，我们就做真实一点吧，要让他看出倪端就没有意思了，对不对？”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小煜只好硬着头皮上，少勤看他们的眼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大惊失色，看来，在看到这一幕前，他对小斌的信息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现在怕是深信不疑，真正意识到危险来临了。
小斌故意搂着小煜晃到少勤面前，脸上还保持着那个温文尔雅的笑脸：“少勤，怎么这么巧？路过吗？”
少勤似笑非笑的扯着嘴角，脸部肌肉有点抽筋，他把目光抽离小斌，落在小煜脸上，小煜一咬牙，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他。
“我打算跟小煜一起烛光晚餐，本来是想要邀你一起去的，可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想跟小煜一起度过，没想过要算上你的份儿，以后有机会吧！”
小斌的生日？今天？小煜在心里算了一下，确是差不多这时候了，说起来还真不好意思，他好象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小煜。”少勤没理会小斌，伸手去拉人，小煜打开他的手，故意表现出隔阂，少勤眼神看上去很是受伤，可小煜没打算要心软，就如小斌说的那样，要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不给重一点的打击是不行的。
“完了吗？我们要走了。”小斌不着痕迹的隔开两人的距离，搂着人往车场方向走去，说起来，这小子最近好象买了一辆新型轿车。
吃过饭以后，小煜对小斌说：“既然今天是你生日，希望可以收到什么礼物吗？”
小斌端起红酒放在嘴边细细品尝着，轻轻咪起眼睛慎重思考，好一会儿，思考中的眼神变得认真，直视小煜，小煜看他那样的眼神感到有点儿慌：“想到了吗？”
“想到了，是不是只要我想要的你都给？”
“当然不是这样！如果价格超过一百块的话我必须考虑！”小煜在心里吐着舌头，小斌的受欢迎程度他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光是收礼物一个月下来的结帐就在他本身工资两倍以上，而他顶多能送些价格便宜又实用的东西给他，哪有本事学那些富家公子小姐？他的要求该不会很高吧？
小斌笑他道：“你真吝惜！不过放心，这东西的价值绝对没有一百块。”
小煜这才放心，虽然觉得他眼神还是有点怪怪的“那你想要什么？”
小斌故作伸秘地向他勾勾手指头，让小煜的脑袋靠近自己，然后把嘴巴贴在他耳朵上说：“我要你！”
“啊？”小煜吓一跳，瞪大黑色的瞳孔盯紧眼前这个笑容变得狡猾暧味的人，张大嘴巴半刻没合上。
“这要求不是很过份吧？”小斌籍着灯光昏暗没人看见，便大胆地伸手从台底下抓住他的手轻轻揉着，美丽的蓝色眸子在半明半暗的光调子中显得异常突出。
“开玩笑……喂！我就连一百块也比不上吗？”闹了半天，才发现此人绕着圈子来骂自己‘廉价’，小煜气得眉毛也倒竖起来，甩掉他肆无忌惮的‘爪子’。
“那张红色人民币又怎能跟你作比较？小煜，以前生日的时候你总问我想要什么，我都说不需要，因此你也一直没有送过我，到现在为止已经积存了九份礼物，你只要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可以把它们全部抵过，这不是很划算吗？”他大言不惭的说，小煜听得嘴角抽筋，什么跟什么？就算把全世界的金山银矿搬来都买不动他！区区九份礼物算个什么东西？
“想得美！”小煜往椅背靠去，抓起红酒喝了一大口，想了想，说：“这样好了，今天晚上去什么地方庆祝由你决定，你说了算，我不管你了，至于礼物，反正你是年年不要，今年的推到明年再算吧！”
“你好无情哦！”小斌露出委屈的神色“要换是少勤的话你定然不会拒绝吧？”
小煜苦笑，少勤吗？三年前生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送他了。
“算了，早知道你是这样子。要我当年有少勤那份勇气的话，现在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吧？”小斌叹一口气，笑得寂寞，他说少勤一脚踏两船，最后定然什么都得不到，其实他比谁都更明白，真正失去一切的人将会是自己。
小斌提议去小煜的家。
小煜没有像往年那样买一大堆蜡烛去点，却是买了好一大袋子星星棒，喝过啤酒后，就在楼台上点星星棒，一根一根接着点，让五颜六色的烟火光芒映像在脸上，仿佛看到当中有着幸福的色彩。
“小斌，你喜欢破云箭还是星星棒？”小煜问，以前这问题他曾经拿来问少勤，他说他喜欢破云箭，那时他就认为两人对爱情追求态度相差太远。他想要知道小斌的答案。
小斌拉开一罐啤酒喝上一口，反问：“为什么出这种奇怪的问题？有什么机关吗？还是心理测试？”
“别问那么多，先回答我。”
小斌仔细想了一会儿，说：“我两个都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那是小孩子的东西。”
小煜听了直翻白眼，什么叫‘
因为这是小孩子的东西’？少勤笨，听不出问题的意思就罢了，为什么小斌这样聪明也回答得这么傻气？难道是他问题太难懂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煜感到身后有温度靠近，那是小斌从后面抱住他，小煜先是一愣，本想反抗，可回眼一看他哀求的眼神，心顿时软了下来。算了，只是被抱一下，他又没有说要做什么。
“小煜，如果时间回到高中，我当时就向你表白的话，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他问，嘴里吐着热气一点点往小煜耳朵里输送，小煜被他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