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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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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大惊,茫然不解,跳去想要扶顾惜朝,却被他眼里的戾气吓住,再一细听,耳边似有什么声音嗡嗡作响,一侧首乃是先前置于案上的逆水寒剑,正越匣铮铮而鸣,振动不已。

戚少商方才想起铁手所赠之宝剑,他原本不当一回事随手置于屋内,却不想竟会如此,连忙跑去,持了剑在手,却不知该如何处理。略一犹豫间,再回首,顾惜朝已然消失不见,空余地上大摊刺目的鲜血,映了惨白月光,和孤零零遗落在的地的那只发簪。

戚少商默然走了过去,拾了发簪以手磨挲,独立良久,渐至天明,突地气填吭臆,忿而起,便急欲往寻铁手,到了他处,将那逆水寒剑猛地往地上一掷,不再多说话,转头便气呼呼走了。



之后数夜,戚少商夜夜盼顾惜朝来,却终不见他身影,也不知他怎样,心里更是焦急,却苦无对策,食不知味,寝不安眠,人也一天憔悴似一天。

这一日,戚少商等至半夜,倦极而眠,却突见一青色身影飘然而过,戚少商忙发力追去,那身影飘飘忽于前,似不远,却是怎么追都追不上。

戚少商心中焦急,口中大呼:“惜朝!”,那青影方停了下来,没了发簪束发,那一头青丝便纷乱地披散了垂于肩上,顾惜朝淡淡转过身,漠然看着他道:“你都如此对我,还来寻我做什?!”

“惜朝……我……”戚少商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既不信我,拿那物来伤我,你我之间已无情分可言,请将那发簪归还于我。”说把顾惜朝伸出手来讨要。

戚少商茫然地盯了他白皙的手掌,却突然伸手去捉,顾惜朝吓了一跳,“啊”了一声,身形急退,便待消失,戚少商一下没有抓住,大呼一声:“惜朝!”猛地惊醒,左右一瞧,自己任趴伏案桌之上,哪来顾惜朝身影,不过是南柯一梦,伸手探入怀中,发觉簪仍在,顾惜朝既肯托梦来见他,自是对他有情,而且当已无大事,戚少商心下稍安。

次夜,戚少商将门窗大开,吹息了烛火,镇夜坐在黑暗里抚琴,弹的却正是两人初识那夜顾惜朝弹的那一曲。

未几,顾惜朝果翩然而至,行步之间,却是若还若往。

戚少商手中不停,抬眼笑,灼灼然相与之对视。

良久,顾惜朝慨叹:“你这又是何苦……”

戚少商方停下抚琴,走过去道:“那夜我确是无意,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但请信任于我。”说罢便想去握顾惜朝手。

顾惜朝一退,避开他,凄然道:“我本非人……自与常人不同……便不愿与人多有纠葛……难得遇上你,交了份心,却更怕伤心……”

两人之前虽相处已久,戚少商却从未碰触过顾惜朝,现下却是铁了心,略一施了轻身功夫,只一个疾步,便到了顾惜朝身畔,捉起他手来,只觉触手冷如冰,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果是没有一丝温度。

顾惜朝黯然,欲将手抽回,戚少商却是不管不顾,一把将他人拉了入怀,使力搂了他的肩,将他拥得更紧,似是想用自身的体温来暖他身体,既知是枉然也无妨。

顾惜朝在他怀里挣动了几下,戚少商在他白玉般的耳边吹了口气,温言道:“无妨,让我抱抱你。” 

顾惜朝安静了下来,任凭他搂着。戚少商拥了他许久,也不知是否心头错觉,渐觉怀中身体似乎有了一丝暖意,便拥得更紧了,却未曾注意到,顾惜朝一只素手,已探将出来,悄然拂上戚少商脑后玉枕|穴。




4。


屋中一阵静谧,戚少商拥了顾惜朝许久,也不知是否心头错觉,渐觉怀中身体似乎有了一丝暖意,便拥得更紧了,却未曾注意到,顾惜朝一只素手,已探将出来,悄然拂上戚少商脑后玉枕|穴。

却闻两阵衣阙带风之声,戚少商是反应甚快,旋即转身,一手将顾惜朝掩于身后,却未瞧见顾惜朝眼中一闪而逝的戾色。

转头一瞧,待看清越窗而入的两人,戚少商不由沉了脸。

其中一人自然是铁手,另一人,黄脸小眼,戚少商认得此人名叫黄金磷,一柄鱼鳞紫金刀,使得三十六路飞金逐波伤鱼刀法,甚是了得,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不过论武功,戚少商自是不怕他。但据传,此人正职乃是个天师!最大的本事便是捉鬼!

那黄金鳞嘿嘿一阵怪笑:“戚少商,你可知,方才你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差点就死在这鬼魅手下了!” 

戚少商却全不理会他,冲铁手怒道:“铁手,我跟你是兄弟,什么话都好说,不与你计较这些,但你带了此人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金鳞抢道:“先说了,我可不是他请来的,是我听闻此处有厉鬼食人精血,绰了铁手跟来的。”

戚少商不屑道:“我自然知道铁手还不至于请你而来,但凭他身手,你跟他后头他怎会不知道?要甩掉你还不是轻而易举?!若不是他有心让你跟,你又怎跟得上?!”

黄金鳞听了脸有怒色,但知戚少商说的也是实话,绿豆般小眼珠子一转,转言道:“不管怎样,这恶鬼我是捉定了!”

“少商,你别被这鬼魅迷惑了。”铁手此时也出言劝道:“你可知,这古宅中曾死了多少人?都是被恶鬼自脑后玉枕血吸尽精血而亡!”

戚少商驳道:“哈!只要和鬼魅扯上关系,总有这样的传闻。即便这是真的,那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是顾惜朝所为?”

铁手和黄金鳞一时语塞,鬼魅杀人,除却当场逮住,又何来什么证据可言?

黄金鳞喝道:“什么证据不证据?!我捉鬼从来不需要证据!鬼魅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于世上!”

“哼!”戚少商紧了紧手中剑道:“今天,你们若要动他半根毫毛,先摆平我戚少商!”

铁手与戚少商原是好友,自不愿与他动手,黄金鳞自忖他一人也无把握赢得了戚少商,一时气氛僵滞。

顾惜朝此时却自戚少商背后飘出,幽幽一叹道:“在下虽非人,但却不是什么害人的厉鬼,诸位大人若不想我与少商相交,在下即刻离开,永不再来便是。”

“不!”戚少商一把握住了他手腕,打断他道:“即便你是鬼又如何。这世上身形虽为人,心却比鬼魅还要奸佞之人多不甚数,这样我倒宁愿与鬼魅相交!”

顾惜朝摇头叹息,只幽幽然看了戚少商一眼,戚少商只觉手中一空,顾惜朝便消失不见了。

“惜朝!”戚少商大喊一声,却只闻余音袅袅,他转过身来朝着铁手和黄金鳞,怒极而笑:“这下你们可满意了?!”

铁手知现下怎么劝戚少商,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只叹了口气道:“少商,你别执迷不悟了……”便飞身离开,黄金鳞见讨不得好去,也只得走了。

戚少商呆呆立在房中,这些天来相思甚苦,好不容易才见了顾惜朝,话还未说上几句,铁手和黄金鳞便把他赶走了,而且不知道以后还能否再见到他,想到这里便是心头一痛。

在房中枯坐到天明,戚少商习惯般往怀中一摸,却突然摸不到顾惜朝的那只发簪,不由心头焦急,想是不小心掉落了,即刻便上下寻找,却百般也寻觅不得。思来想去,先前自己只与铁手和黄金鳞接触过,铁手当然可以排除,那么……



戚少商寻到黄金鳞,黄金鳞见戚少商造访,桀桀一笑道:“戚少商,你来了!我知道你必来找我!”

戚少商也懒得与他多废话,手一摊,道:“还来。”

“什么?”黄金鳞迷惑,却厉声道:“不管那顾惜朝是否恶鬼,我定要诛之!我的原则,只要是鬼,必杀无赦,因为他它们这种东西根本不该存于这世上!”

“你——”戚少商见他耍赖,又要诛杀顾惜朝,怒极之下便要发作。

“不过——”却未料黄金鳞竟突然口风一转:“我也可以不杀他——,只要——”

黄金鳞嘿嘿一阵窃笑,凑近了戚少商,低声道:“只要你把他让予我一夜即可……这妖精的滋味——,不错吧?”

话未说完,便见暴怒之下戚少商一掌袭来,饶是他反应甚快,连忙飞身疾退,也只险险避过这一招,瞬间已是满头大汗。

戚少商怒喝道:“我算是知晓你究竟是何种样人了,你这种人,除之而后快!”说罢便又是出手如电,向黄金鳞袭去。

黄金鳞自然不是戚少商对手,几招之后,已显败势,好几次方险险避过戚少商杀招,眼看便要性命不保,打斗之下抽身呼道:“你可知那顾惜朝为何看上了你?”

戚少商手中稍稍一滞,黄金鳞急忙道:“他要重生为人,须食满一百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之人精血。你自己该知你出生年月,是否恰为阳年阳月阳日阳时?!”

戚少商一时呆滞,许久才回神过来,警告道:“今天我暂且不杀你,你若敢碰他半点毫毛,小心你的性命!”言罢便飞身离去。

戚少商才走,黄金鳞眼珠子一转,笑道:“铁手,你还不进来?”

铁手飞身进来,指着黄金鳞怒道:“我本想来向你打听一下那鬼魅顾惜朝的事,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样人!戚少商不杀你也算便宜你了!”

黄金鳞不屑道:“铁手你少道貌岸然!”嘿嘿一阵怪笑,凑近了铁手道:“难道见此美人,你就不动心?戚少商夜夜与那妖媚承鱼水之欢,即便死了也是活该,哈哈哈哈……我为何不可尝一尝他滋味,据说男人的味道比女人还好呢……哈哈哈哈……”说罢之后,又怕铁手出手,连忙飞身后退,消失不见。

见着黄金鳞离去的背影,铁手却未追去,怔怔呆立许久,自怀中摸出一物,攥在手中磨挲良久,却正是顾惜朝那支本在戚少商手中的发簪……

5


戚少商不知怎样回到的屋里,脑子里却一直回响着黄金鳞的话,自己的生辰再清楚不过了,的确,他正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这难道仅仅是个巧合?

可转眼又一想,顾惜朝若是真要吸食他精血,取他性命,早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自己先前与他相处,毫无防备之时甚多,便是有时倦极睡了,顾惜朝若要杀他,早可杀个千百次了。

心便在这来来回回间徘徊,日子也不知是怎么过的,镇日里便是浑浑厄厄,魂不守舍。

这一夜,戚少商呆坐案边,心内茫然,不知所措,抬头见了桌上古琴,随手便抚来,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弹些什么。

“你心里在犹豫。”不知何时,顾惜朝竟悄然飘了进来。

顾惜朝苦笑,凄然道:“罢了,罢了……你怀疑我也不是不无道理,鬼魅欲与人相交,真是痴心妄想!”

“惜朝!”戚少商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心痛,挣起捉了他手道:“你我相交,又关他人何事?只要我在,必不会让他们动你!”

顾惜朝怔了怔,笑问:“你就这么信任我,把我当兄弟?” 

戚少商看了他,答道:“我没有把你当兄弟,我把你当知音。”

顾惜朝突然语塞,眸子里瞬息间已是转了千百回,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少商,你走吧,不要再回来——快走!”

“惜朝?”戚少商疑惑,捉紧了顾惜朝手道:“怎么了?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和你分开、”

顾惜朝一把抽身而出,退后数步转了身道:“你走,乘我没改变主意前走,永远不要再踏进这里半步!”

“惜朝——”

“实话告诉你——我今夜本来是来取你性命的!”顾惜朝突然转过了身,朝戚少商走来,素手缓缓探上他脑后玉枕|穴,脸色森冷而乖戾:“你若不赶快走,小心我取你性命!”

“戚兄!小心!”正当此时,铁手突地窜了进来,拽着戚少商衣服疾退,手中逆水寒剑出鞘,只隔空朝顾惜朝这么一指,顾惜朝便如遭重击,身体猛地向后飞起,撞在墙上,口中鲜血喷了一路,重重跌在地上。

“哈哈!顾惜朝!你终于现出原形了!”跟着进来的黄金鳞俯视着跌在地上的顾惜朝大笑道。

“惜朝!”戚少商一声大吼,欲冲上去却给铁手拦住,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做什么?惜朝!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惜朝挣了半晌才勉强撑起,惨白了一张脸,却突地朝戚少商一笑:“他们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厉鬼!”忽地幽幽一叹道:“遇上你……或许便是我的劫数……”

铁手突地自怀中掏出那支发簪,掷给了顾惜朝喝问道:“顾惜朝,你可还记得你身前的事?你可还记得你身前是谁?你是怎么死的?你是为何而死?”

顾惜朝颤着拾起了那发簪,纤长的手指划过簪上的裂痕,突地抬头盯了戚少商的脸,眸光里瞬息万化,喃喃道:“难怪……难怪……为什么我忘了呢……我怎么会忘了呢……”



顾惜朝只记得,自出生起,他就居住于这宅中。

宅子很大,很美,有山,有水,有花,有鸟,可是再大,也不若宅外的天地大,再美,也不若宅外的天地美。

他的父亲,顾惜朝喊他父皇。

渐渐长大了才明白,他的父亲确是当朝皇帝,而他母亲,不过是一个臣子献给皇帝的波斯舞姬,却不知这皇帝竟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舞姬。

舞姬之类,状若牲畜,或许便是连牲畜都不如。他父皇喜欢他母亲,便是天大的丑闻,竟不敢外传,只在宫外秘密建了个大宅,金屋藏娇。

然后便有了他,只是他母亲生下他未多久便死去,那皇帝本不想要这个雪肤卷发儿子,因为这是他丑事的铁证。在临掐死他的最后一刻,这皇帝终是心软了,最后还是将他藏于当年置他母亲的宅子,却不准他踏出宅门半步。

父皇为他取名为顾惜朝,他父皇当然不姓顾,而他母亲更没什么姓氏。忍顾来时路,惜朝有几人?他究竟在顾盼什么?又在期许什么呢?

父皇总是让他穿青衣,或许当年他母亲便是一身青纱舞衣,在面纱滑落的那刻,便勾走了这个皇帝的心。

其实这个父亲也算对他不错了,除却不让他踏出屋门半步外,倒是什么都依了他。他喜欢读书,父皇便送来不少孤本典籍,任他翻阅;他喜欢弹琴,父皇便为他寻来稀世的焦尾琴;他喜欢下棋,父皇专门请了国手来教他……

有时父皇来看他,对他看了半日,却默默不语,然后悄然离去。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很可怜,虽然贵为一国之君,执掌天下的帝皇,却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昭告天下。

然后他认识了他。

顾惜朝记得父皇带他来的那日,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那天父皇像是心情很好,对他也是笑语盈盈,和颜悦色。

他清晰得记得第一次见那人,因为那是除却父皇和守卫之外,他认识的第一个人。

那个人眼睛很大很亮,很有神采,就那样灼灼地盯着他瞧,瞧得他有些不自在,于是他也不甘示弱地就这样瞪回去,然后那个人就笑了,笑起来眼睛仍然很亮,很亲切,脸上却有两个碍眼的酒窝,让他狠不能上去戳一戳。日后,戳他酒窝便成了他最爱干的事。

后来他知道,那是他兄长,父皇的第七个皇子。

七皇子是皇子之中最得父皇喜欢的,去别处常常将他带在身边。不过,七皇子并非嫡长所出,他母亲虽也为贵妃,但却早已过世,而且并无强大外戚做后盾,断没有可能坐上皇位。而且七皇子为人亲切随和,也没有多少野心,所以虽然得皇帝喜欢,但也不至招人嫉恨。

他开始来得越来越勤快,他们也越来越熟络。有时是一起读书,当读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他偷眼瞧他,发现他也侧了眼在看他,然后便是相视而笑;有时是对弈,大多数的时候是顾惜朝赢,然后他便很开心。可渐渐地却发现,他总是熟自己一子半子,便知道其实他是故意的,好哄自己开心,然后他便赌气不跟他下棋了。

更多的时候只是说话,他会跟他说外面的世界,说市集庙会的热闹非凡,说除夕元宵的火树银花,说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说江南烟雨,草长莺飞。

他就睁大了眼听着,听了他说,努力地听着,记着,因为他只有听,他看不到,他是飞不出笼子的金丝雀。

那一日夜深,他突然瞒了人悄悄摸了来,献宝似的神秘兮兮带来一壶酒,说名字叫做炮打灯。


6


那一日夜深,那人突然瞒了人悄悄摸了来,献宝似的神秘兮兮带来一壶酒,说名字叫做——炮打灯。

顾惜朝之前从未喝过酒,被人严加看管了,自然不许让他喝酒。

他记得那人献宝似的端出个灰不溜秋的褐色坛子。他虽然没喝过酒,可也看过父皇喝酒,乘酒的器具,上好的青瓷白瓷银器漆器,怎么也不是这么一个丑不拉几的东西。他探头一瞧,坛子里东西也黄黄浊浊的,并不若往常他见到的酒般又清又透。

那人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照例又露出两个酒窝,朝他得意地眨眼:“什么样的好酒皇宫里没有?那就不稀奇了……但这可是好东西,我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这世上最好的酒。”

他不止一次听人说,不止一次自书里读到,酒该如何如何美味,如何如何好喝。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说这是世上最好的酒,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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