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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你已经欠了3个晚上的酒钱了!”皮亚特戏谑着开口。
付辛博想起来了,就是那晚他在门口撞的那个酒鬼,他有一双宝石蓝的眼睛,幽幽的发出迷人的光芒。
“你想听故事吗?”Richard突然转向付辛博。
皮亚特无奈的遥遥头笑了,迎向付辛博不解的目光,“你可以听,不过你的替他还清他的三个晚上的酒钱。”转而看到Richard杀人的目光,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音乐此刻换上了蓝调,一点一点叮咚的渗透在酒吧在座的每一个人,付辛博直视Richard的宝石蓝的湖水,盈盈泛光,鬼使神差的竟是笑着就点头答应了。
皮亚特笑笑,低头不语。
荷兰
地铁站人来人往,步履匆匆。一个少年怀抱吉他兀自的自弹自唱,他有着一对削瘦的肩膀,修长的手指。唱至深情之处,头微微左侧,嘴巴右上角轻轻上扬。来往偶尔有行人停下匆匆赶路的脚步往他面前投掷几块硬币,当然你不能指望这个地方会有人欣赏你的音乐。少年也不在意,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唱着歌,他的世界自有他在。
一连几天Richard都能看见这个少年单薄孤独的身影,少年的歌声很棒,你不得不承认。
“嗨,你怎么不去酒吧唱啊?”Richard站到他跟前。努力使自己站到一个比较稳定的姿势。他喝了点酒
“我不知道哪个酒吧需要人,”少年开了口,比唱歌的声音要单薄许多,可见他便是注定要站到舞台上的。
后来少年在Richard的介绍下在一家酒吧驻唱,Richard把家里的房子腾出来给他住。当然不是免费的,房租是照付的,Richard是个酒鬼,自从他的女朋友走了以后便是一个人住。他在酒吧经常喝酒不给酒钱,少年来了以后自然是要替他付的。但是Richard会烧得一手的好菜,不喝酒的时候,他会好心情的在家里做饭,邀少年一起来喝酒。少年也不推辞,就着壁炉里烤点热酒,拿了吉他轻轻歌唱,歌声从窗子里飘出,缠绕着风车转啊转的转个不停。
少年从不说自己的过去,他有一双淡茶色的眼瞳,Richard猜了这个亚裔少年的歌声里有着思念,深不见底的。闲暇里他总是摸索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那里是光秃秃的,那些叹息,或者呼吸便是自手指缝隙间无声得悄悄游走。
日子平淡如水。滑过,行着。
冬天到来的时候,少年经常跑出去看旋转的风车,一座就是几个小时,好几次Richard都是拖了他回来,少年身体冻的僵硬,不得动弹,嘴唇散发着深紫色。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吓人。Richard把他塞进被窝里,少年哆嗦沉默着一语不发,任由Richard破口大骂,不予理会。半夜里他发烧起来浑身烫的吓人,Richard虽诅咒着却也找来医生给他瞧病,迷糊中少年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自己的弯曲双腿的膝盖,嘴里念叨着什么,Richard皱眉头,不耐烦的咒骂,凑近仔细的听了,少年嘴里唤的是好像一个人的名字,又或许不是,一个什么东西。鬼才知道呢。
病好了以后,少年依旧越发的沉默起来,见着Richard也不说什么,拿着吉他照常去酒吧上班,一向粗枝大叶的Richard望着他的背影也是连连摇头,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心疼他,鬼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十一
我一样的想念你,正如你深深的想念。
想念,还是想念,日子里的尽是想念。在心里,在骨头里,在神经里,在血液里。
少年每年都要消失几天,每次回来以后就发疯似的跑去看风车,一动不动的一坐就是几天几夜,回来不可避免的大病一场的。Richard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就小心翼翼的陪着,因为有一次回来后,他倒是没有跑去发疯,却是拼命的喝酒,就连Richard这个自诩为酒鬼的人也是自叹不如。他几乎就是不要命的喝,最后差点酒精中毒,吓得Richard魂都出壳了,从此一看见他拿酒瓶就神经过敏。
可是有一年他回来的时候是神采奕奕,看见Richard自动打招呼,阳光下咧着嘴笑起来的时候眯了两条细长细长的眼睛。过了几天Richard很快的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的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戒指,亮晶晶的。他宝贝似的看着自己的戒指,搁至嘴边久久的吻着,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可是他不说,Richard也不问。他依旧去酒吧唱歌Richard依旧还是那个酒鬼。
又是一个冬天。荷兰的冬天气候是温和的。
Richard在酒吧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摇摆着往家里走。走了好久怎么还不到家,后来他发现自己走错了,于是又往回走,穿过小巷的拐弯的时候,有个人急急忙忙的奔跑狠狠的撞了Richard一下,就又慌里慌张的跑了。Richard扭过头骂骂咧咧的,重新又辨认回家的路,没走几步,就失去重心咚的跌倒在路边的垃圾堆里。他边诅咒着边爬起来,手无意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拉出来一看是一个密码箱。顿时就醒了大半,巷子里悄无一人。
回家的时候少年已经回来了。他在等Richard。看见他回来就什么都没有说兀自上楼回房睡觉去了。Richard也没有说什么,扔了箱子就倒头大睡。
¤ ¤ ¤ ¤ ¤ ¤
电话想起来很快就被接起。
“子凉,去看你了吗?”
“嗯,她已经回去了。”小孩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我刚吃过饭了!”
“是吗?这么乖?”付辛博莞尔,他果真是个孩子。“吃的是什么?”
“咖喱炒饭。”他开心的说,“你下次也要给我做。”井柏然习惯性的撒娇
“好的,回去就给你做,不过我还不会做呢,我要先学一下,可以吗?”
“可以,我允许了!”调皮的宣告着自己的权利,付辛博的心温柔的泛起涟漪,一圈一圈。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嗯……呵呵 ”他含糊不清,这让付辛博反倒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我在打扮圣诞树!”
“你买了?”这的确是付辛博是没有想到的,因为那个叫井柏然的小王子最擅长的运动就是睡觉的。
“嗯,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在那边逍遥吗?”他理直气壮的质问。
“我努力争取早点回来,”那边没有声响,付辛博无声的笑了,这孩子都被他宠坏了,“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嗯?”
“嗯――――”他开心的哼哼。
你看,我的小王子就总是这么的可爱。这么的让人喜欢。付辛博满足的叹了口气,挂掉电话。
¤ ¤ ¤ ¤ ¤ ¤
午夜少年走在回家的路上。微弱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孤单,寂寞。
突然。
斜地里冲出来几个人,一个麻袋一样的东西套在少年的头上,一个高个子男人扛起麻袋就大步的往前走。
一行人在一个废旧的仓库停下,布袋被解开,少年睁眼望去,面前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
“货呢?”语气跟表情一样不带任何感情。
“什么货?”少年迷茫的看着四周,话音未落,旁边有人在少年的后膝盖狠狠的踢了一脚,少年扑通一声被迫就跪倒在地。
“别他妈的装糊涂,老大问你货呢?”踢少年的人上去又是一脚,这一次踢在少年的腰上。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货在哪?”少年咬了咬嘴唇。努力想站起来却又被按到在地上。
旁边又有人过来一巴掌打在少年清秀的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少年便明白再说什么也是无益的,就咬紧嘴唇不说话。
“说,货呢?”这次的巴掌显然力度比刚才的大的多,因为少年的嘴角缓缓的流下一丝血,鲜红的,鲜红的。
那个发福的低个子男人摆了摆手,其他人都退后了。显然他是为首的老大。
走到少年的正前方,托起少年的下巴,加大力度捏着,少年无俱的迎着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装糊涂,但是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三天后 ,我要货,一点都不能少。现在你懂了吗?还有如果你报警,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去见上帝的。很快!”他虽是轻声轻语的说,一字一顿的却是贯穿着力度。
一群人呼啦着走了,临走的时候有人在少年的身上发泄的踹了一脚。
少年忍着身体巨大的疼痛摇摇晃晃,努力站起。
回到家,Richard已经在家,今晚他没有出去喝酒,少年走过去一言不发照着Richard的脸正面就是一拳,Richard跳开来,大声的嚷嚷,不明所以的看着少年。
“东西呢?”直截了当。
“什么东西?”Richard捂着自己的嘴,愤愤的。刚说完一股风携来少年照着他的脸又是一拳,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和机会。
“我说东西呢?”还是那句话。少年冷静的吓人。
Richard的脸瞬间变色了,心虚的慢慢的低下头来,小声的几乎听不见的。
“你都知道啦?”身材魁梧的欧洲男人Richard在这个单薄的亚裔少年面前竟是瞬间渺小了起来。
十二
所有的一切让我们一起来背负,我愿意和你共同经历。
无论幸福还是灾难,我都守在你身边,一直到永远。
Richard也是第二天才知道那是一箱子的白粉。本来他也没有打算的,但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其实他本来就没有工作,生活费全靠少年的房租在支撑着,酒钱都是少年买单的,所以他就从里面拿了一点去卖。谁知道这东西贵的吓人,他只拿了一包卖的钱便是他一辈子做梦都想不到的。他转身从屋子里拿出箱子来,钱已经被他花掉大部分了。所以这箱货至少千万以上。所以很可能是Richard在交易的时候被人盯上了。少年决定把货送交警察局,可是Richard不同意,荷兰的法律是非常严格的,一旦涉及毒品交易是要立即处以绞刑的。除掉Richard花掉的以及手上还有的,少年再心里盘算了一下大约是人民币80万左右。
Richard走到客厅的一幅油画前移动后出现一个壁洞,把密码箱放了进去。少年坚持要报警,80万的漏缺他来解决。Richard还是不同意,少年冷冷的撇下一句话,“现在你必须听我的!”Richard就自动的闭嘴,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些数目不对的货一旦交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这才发现少年受伤了,赶紧拿来药箱,少年推开他,兀自上楼睡觉去了。
Richard醒来后发现头痛得厉害,睁眼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会门开了进来两个人拖着他走,这才察觉姿势双手被捆着的。好像没有走多长时间拐进一个门。有个人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旁边跪了一个人,周围一大堆的人。看见Richard进来惊恐的指着说:“就是他,那晚我遇见的人就是他!老大,真的我不是要独吞那箱货的!你相信我,老大,你就相信我!……”直接旁边有人过来一个尖刀一样锋利的东西滑过,那人身上立即就是鲜血直涌。
“我知道大部分的货还在你那,你把它还给我,我保证其他的我不追究。”
Richard不说话。
“老大,求求你,我家里还有儿子,有老婆!……”
“砰―――”的一声,Richard浑身震了一下,跪在的那人大腿立即血柱直流。
“这位大哥,我求求你!求你给我作证…………”
Richard还是不说话,因为他答应了少年的。
几声枪响,刚才还在求饶的那个人……Richard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张大了嘴巴。晕了过去。
Richard醒来以后立即就答应了他们,但是他提了条件,那就是必须保证他和少年能够安全离开荷兰。之后一起回到家的时候,他才发现少年不在。桌子上有个纸条,赫然写着:
“拿货来交换你的朋友!”
Richard后来才知道少年晚上在一个公用电话亭被他们带走的。也就是说这批货是两方人马在火拼都想黑吃黑的,带走少年的那帮人和这帮人显然是两派的。这批货本来就是这个所谓的老大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那个晚上是个意外被自己拣了这批价值千万的货。劫走少年的人已经知道这边的找到了Richard,而且货是在Richard手上的。
Richard坚持要见到少年方可交货,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交货地点,但是Richard只是见到了少年前晚口述的带走他的那帮人。双方不曾交谈就再次火拼起来上了。
Richard看不见少年的纤瘦的身影。一切都不在他的想象所承受的范围之内。没有人告诉他少年的去向。他冲那个老大疯狂的叫嚣,可是换来的只是狠狠的拳脚相加,他们虽然答应了他的条件,但是只要货在,少年不是他们关注的对象。
可是少年在哪里?
那个有着茶色眼睛的少年在哪里?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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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音乐低低的环绕着耳膜,叮咚叮咚的敲击着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吧台上付辛博低头笑笑,Richard望着他挑眉,这个故事够精彩吧。依旧笑笑。
“我敢保证这不是故事的最终结局!我敢保证!”付帐的时候他附在Richard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笑笑离开,皮亚特望着他的背影对还没有回过神的Richard说:“这是你的听众里的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吧!有趣,实在有趣!”
皮亚特望着付辛博渐渐离去的背影。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纽约的雪下的真的很大。很大。
付辛博走在街上,看着擦肩而过的相拥的恋人,思念潮水般不可遏制的奔流过来,他从没有象今天一样这般的思念,难以名状的痛楚在在体内咆哮着游离,无形中好像有一双手在心脏挖掘,拚了命的要掏空真个心房。他把头高高抬起,不想流泪,因为我真的累了,我不要这样艰难的隔空相望,无论灾难还是幸福,请让我们一起共同相守,请你千万不要独自一人!请你!
所有的拍摄进行的比计划还要顺利,所以剧组的安排是他们24号就可以返回北京的。临走前一个晚上,付辛博又来到那个酒吧,果然不出所料,Richard在东张西望的,看到他来了,宝石蓝的眼睛晶晶的闪亮。付辛博低头笑了。
李易峰的表哥在纽约这附近的一所警校读书,临走也过来看望他们,自然的和KIMI拥抱,真诚的让付辛博嫉妒,大家都是年轻人自然不用拘束,一会就敞开了聊。有个小弟走过来递给他一张小纸条,拿了看过自嘲的摇摇头,跟他们打过招呼,起身过去。Richard看见他过来,一汪蓝池里幽幽的闪着狡黠的光。
皮亚特看见付辛博就莫名的笑了,递给他一杯酒的时候轻笑着说:“有人说过,你的戒指很特别吗?”
付辛博接过酒,略略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转身看向酒鬼Richard
Richard挠了挠头,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付辛博截住他的话:“我知道!你的酒钱!”Richard却是摇摇头,不是不是。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结局的!”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结局的!”
“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结局的!
十三
我只是心疼我的小王子是否遭遇苦难,
谁又曾知道那竟是成了你回来的与我相见的资本了。
难道冥冥之中是我把你推到了这步境地?还是我预知了你的黑色的未来?
后来他们还是找到了少年,Richard见到少年的时候他是昏迷着的。,Richard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少年身体是冰凉冰凉的,Richard紧紧抱着他,我们离开这儿,离开这儿。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们到了到了纽约,少年也不再出去找工作,整日里一个人缩在房间里。Richard很快就发现了少年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几乎就是残忍的,它几乎要把Richard击溃了。而且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深入肌肤,病入膏肓了。是的,正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少年在荷兰的那个时候被那伙人注射毒品了。Richard发现后就开始想方设法帮他戒毒,可是有着纤细身体的少年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就连Richard也是难以制服的。他的用量一次比一次大,Richard每次抱着他任他发作,少年总是最后能把毒品吸到身体里面。他的体重急剧的下降,下巴因为消瘦也愈发的尖了。偶尔不发作的时候他就裹着毛毯一个人跑到阳台去发呆。
少年有的时候胡言乱语,低低的唤着的还是那一个名字,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泪水东倒西歪的爬满了少年清秀好看的脸,有一次他迷糊里抓着Richard的肩膀痴痴的望着,
“你还要我吗?如果我回去了你还要我吗?”Richard的泪水倏的流了下来,
“我要,我要的!”大男人Richard抱着他孩子一样的流泪。
少年听了笑了,天真的脸上竟是满足的笑容。
晚上Richard迷糊里被人摇醒,恼怒的睁眼却是少年的一双泪眼,冬日里他穿了薄薄的衬衣赤脚蹲着,Richard大惊以为是他毒瘾发作,少年拉住Richard焦虑的叙述,好半天Richard才听清楚内容,他说“我梦见他死了,Richard他死了!我梦见他死了,怎么办?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