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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界·三十三中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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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一个走神间,顾惜朝身形一偏,等回过神来时人已不见踪影!

  赵义德慌忙跃前数步,视线四下捕捉,未获!心下懊恼,也只得顺了溪声往前探去,渐行,便渐入一片乱石林坝。

  周围没有人声。难道以他这样的身手,竟能把一个体弱孱孱的人给跟丢了?赵义德几难容忍自己的失误,黑着脸在石间穿行。

  忽见一角青色拐入前方巨大石块后,赵义德心中乍喜,立刻悄然追上。

  巨石近在咫尺。

  赵义德却没有再行前。

  确切地说,他是纹丝不动地钉在原地,无法再行前。

  有人自背后点住了他的|穴道。

29。

  顾惜朝背靠在石柱上,只等着赵将从旁走过、全无防范空门大开时,干净利落地一指点向他后背。

  大|穴封毕,再连点数处小|穴。

  “你?!”赵义德震惊,却已不能动弹!

  只是顷刻间便失了荆州!

  脚步声从身后绕到正面。

  眼前,缓缓移现一张阴邪的脸。得意,狡诈,狠辣,唇边还挂着审视俘虏的耻笑。

  这是赵义德第一次看见顾惜朝这样的神情。那双眼眸里宛若司空见惯的老练,远超他想象之外。

  冷不防,那面若蛇蝎的人开了口,仍是笑着:“你为何跟踪我?”

  此时看他脸上哪还有半点体弱不济之态?

  赵义德愤道:“方才军备帐外,你在跟何人说话?又谋何事?!”

  “看来我低估了你……”顾惜朝故作一脸懊恼,摇头道:“你原比我想象中还要蠢!”

  赵将听闻此言,眼中的怒火已是欲杀之而后快!

  “你好象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人啧啧嘴,极好心地提醒他一句。

  “顾惜朝!休得猖狂!若敢害我,我手下将士随时取你狗命!”

  就在他吼叫不休时,顾惜朝不痛不痒、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物,彰显似地举到两人之间——然后,当着赵义德的面,只用两根手指头就将那泡状囊袋捏破!

  “这是……?!”赵义德仿佛幡然醒悟过来,额角青筋暴跳如雷:“你算计我?!”

  一缕绒丝般若有若无的薄烟,开始自顾惜朝手中飘起,冉冉升腾。

  薄烟后那张脸,志得意满,灿若罂粟;薄烟后那张嘴,尽情风凉,尽情嘲弄。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双手一摊,让那檀烟散得更彻底一些:“看我如何与敌勾结,如何应了你的吉言?”

  不错,当日在峡谷中,他早道彦烨会先对付跟随狼舌人的鱼鸲——这便正是他托戚少商、从鸟尸噱中寻取之物。

  要说他在那时就打算杀掉赵将,也没什么不可。

  “混帐东西!你、你竟然身藏乌玺兵的号烟!”老将气得浑身发抖——但因被点了|穴,反应出来的只有牙齿的磨撞声:“你何时设的圈套?……原是故意引我来此……你究竟还做过多少不可告人之事?!”

  顾惜朝目光一收,脸上软色尽褪。疾风般伸出两指,点上赵将哑|穴。
  
  “你真的很吵!”恶狠狠的低声。

  他从来不喜欢跟死人多做解释——将死的人也一样。戚少商不知道这点,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点,知道的人,已是死尸!

  赵义德表情抽搐得可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半生戎马,竟就要这样栽在一个阴险小儿手里!

  天空中像有异变。顾惜朝一步步向石林外退去。

  “要怪,就怪你狂妄自大、兀自多疑好了。”——面容阴沉,字字清晰。

  此时,赵义德的脸色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似要拼着筋脉尽断的赌注,来冲破体内被封的|穴道!

  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

  悬挂于赵将腰边的宝刀‘乌龙’,忽然飞出刀鞘,化为一道张牙舞爪的龙影!

  黑色龙形的虚影直扑向顾惜朝。

  像被他身体吸入一般,龙头牵着长身贯进他体内!源源不断的光沫扑在身上,就好象粉尘一样的触感。

  顾惜朝恐慌起来,左旋右转挥手拍打,却全都是虚象、全都是空!

  龙的尾巴最终消失在他右腰后侧。

  一阵拉扯般的疼痛!他眉头紧皱,反手撑在腰际、捂住龙尾贯入的地方。

  痛苦只是一下,瞬间即逝,好象刚才发生过的都只是个幻象!

龙的尾巴最终消失在他右腰后侧。

  一阵拉扯般的疼痛!他眉头紧皱,反手撑在腰际、捂住龙尾贯入的地方。

  痛苦只是一下,瞬间即逝,好象刚才发生过的都只是个幻象!

  风中起了几个急旋,风声不对劲!那批残留的鱼鸲恐怕快到了。再顾不得去想刚才是真是假,看清方向后,转身朝山下退去。

  身后隐约传来巨翅扇扑声……



  下到半路中,迎面看到一队正冲上山的风神士兵——应该是发现了鱼鸲踪影,赶来剿之。

  顾惜朝连忙高喊:“快!赵将军在上面遇到鱼鸲偷袭,你们快去营救!”

  假装得他真像是来报信搬救兵的一样。

  没有人怀疑,纷纷奋勇朝山上赶去。

  当林道上只剩他一人时,他突然生出种异样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却足以让他迈不开步子,怔在原地。

  带着一丝疑虑,顾惜朝缓缓回头。

  身后,林边。戚少商正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长剑带鞘,插在脚下土中。

  等待的时间不是太长,不是太短,有人出了声。

  “你不舒服,我替你运功调息,你说要静养;我让你休息睡觉,你要出外散心;我说陪你,你遣我走。”

  戚少商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睑,像在说着一句最为稀松平常的寒暄。

  顾惜朝略一思忖,走到他跟前,只顺着他的话开口:“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没事,别人却有事。”戚少商这样说着,突然抬了眼深深看他,语调中有着隐隐忍痛:

  “我以为你答应过我?”

  顾惜朝神色一紧:他知道了。这世上最知道自己的就是他戚少商!

  可,偏偏是桀骜不驯的人,偏偏是执着清高的人,偏偏是越骂越狠的人——这个人脖子一梗,骄横地扬起嘴角,冲口而出狡辩着:

  “我答应你不杀他,杀他的是鱼鸲,不关我事!”

  这种话他竟能说得理直气壮?

  戚少商不再回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无法言喻的失望和苦涩,交杂在目光中,揪得人心生疼。

  空气变得太沉重,压着胸口的部位,一点点、一寸寸在加深。

  顾惜朝脸上的笑早已挂不住。仅仅迎视了那目光一眼,他就将头扭向别处。

  戚少商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说得极用力:

  “你给我的承诺,就这么贱?!”

  不是在问,也不需他答。

  点点头,抽起地上佩剑,戚少商转身走得干脆。

  顾惜朝一动不动听着脚步声远去。知道那人很生气。

  为什么要这样欺瞒,要这样伤他?

  明明知道纸包不住火,明明不想看见他这样的神情……

  只因这才是自己的本性,而不想不愿在他面前,失了真么?

  微扬起头,顾惜朝此刻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不甘、不忍,苦闷、隐痛。

  ——惟独没有悔意。

  他是顾惜朝,而这就是顾惜朝的全部。不能完整地接纳,那就完整地舍弃好了!



  申时末,营中响起了刺耳的金角鸣声。

  从戚顾进入风神之牙以来,总共也只听过两次这种号响:一次是在大漠边界的夜间拔营;一次是狼舌人军的突然袭近。

  而这一次,是左翼队老将的尸身从山林被抬下。

  尸身惨不忍睹。据说援军赶到的时候,赵将的头颈已经被扯断了半边,四肢七零八散,肚子正被群鸟分啄。如今马革裹覆下的尸体,残缺的地方怎么也拼不齐全。

  整个兵营炸开了锅!麾主亲自带领兵马把方圆十里的山坡都搜了个遍,人人誓杀乌玺国余党为赵将军报仇!

  只有一个人,静悄待在营帐中,等着事情过去。

  这顶帐里原本住着四个人。但他知道,今夜,其他人都不会回来——包括那个人。

  无端忽然起了一阵冷风,把油灯吹灭了,只剩下白烟飘袅。奇怪,这帐篷捂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风?

  “为什么要害我?”——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当他怀疑自己听错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吼:“为什么害我?!”

  帐布震动!声音支离破碎,到处都是,四面八方地贯进他耳中。

  顾惜朝猛地挣起身,一回头看见赵义德手扶着头颅、浑身是血就站在那里!明明周围暗得没有一丝光,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具残躯上,每一处悬吊吊的烂肉。

  “啊!”他失声大喊,僵硬着后退。

  “顾惜朝——!偿我命来——!”残躯向他扑过来。

  “不要!”他吼叫着,失去血色的脸因恐惧而扭曲;他抬手挡在眼前,好象这样就可以抵挡住恶鬼。

  腰间突然袭来一波要命的痛楚!冲得他几乎站不稳脚跟!顾惜朝痛呼出声,用手掌紧紧去按压那处地方。

  也正是由于这阵疼痛,瞬间把他从噩梦中弄醒过来。

  右手掌却仍旧按在腰侧,从梦里到梦外。

  同上次一样,痛感瞬间即过。但这次,和着梦中的恐怖景象,让他无法再忽视!


◎友情提示:
关于泡状囊袋的出场与用法,首见于第4章中。
关于小顾得到泡状囊袋的经过,不明之处请参见第12、17章。


30。

  青衫人影夺出帐外,似有什么心急火燎之事,步履匆匆。

  疾步走到营外溪涧旁,寻了处水流缓徐的地方,脱下外衣随便丢在一旁,反手解开腰带,又取下装藏神哭小斧的布袋。

  顾不得冷,三两下拉扯开中衣,半边衣裳尽褪,半边挂在肩头。顾惜朝蹲下身,背对着溪水半跪,扭头向后看去。

  这一看,禁不住变了脸色!

  只见——水面倒影中赤裸的右后腰间,皮肤被像是龙鳞的纹络布满了一大片,触目异样恐怖。

  从来不曾听过遇过的事,心中免不了慌乱成团。带着躁动,不敢相信地反复抚过那处皮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成这样?!

  最后竟然变成一声低骂。

  这算什么?那老匹夫的恶咒么?!

  刀……?

  狠魅的眸珠急剧收缩了一下。

  他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着什么事,但至少肯定,跟赵将的佩刀有关。

  那把佩刀——‘乌龙’!



  第二日,赵义德的尸体就地依军礼实行了云葬。

  云葬,就是指当行军路途中有将领死亡、情况特殊不便携运遗体时,将尸身以马革密裹,涂上虫蚁不喜的药草汁,捆悬于高大树木的枝干间暂存。待到军队打完仗回程时,再将遗体一并带返故乡下土,到那时,就称为“根葬”。

  浮云四海,落叶归根。

  这一事件到达最后,是以“意外遭难”的定论作为了收场。风神之牙痛失得力战将,甚至失得毫无价值。

  除了戚少商,没有人怀疑那始作俑者其实非乃鱼鸲。

  紧隔数日,彦烨传下公谕,令准顾惜朝手执绿玉珏,于军中调度左翼兵将。

  于是从那时起,风神左翼虽看似迟迟没立主将,实则早已有人兵权在握。

  在他最得逞得意的时候,戚少商来见到他,说了这些天来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恭喜——终于得偿所愿。”话说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无法忽略其中的深刻讽意。

  他的笑容僵在了眼中。

  原来刺伤别人的利器,另一头同样也可以刺伤自己。甚至,还可能更深、更痛。



  共宿一帐,默而不视。行军路上,相隔数远。

  ——就是这些日子来戚顾两人的相处模式。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戚少商对顾惜朝的态度。而顾惜朝也看似全无反应,不求不闹,由得这样下去。

  让他忧心的事还不止于此。

  “佩刀?”

  “我听说赵将军的佩刀一直没有被找到,可是真的?”——当然不会被找到,那刀就附在他身上!

  彦烨扭头看回前路,不甚在意地回答:“对。那山坝附近有许多深坑,可能是与鸟兽缠斗间,失手掉了下去。”

  听他言中口气,那并不是一把十分重要的刀。

  顾惜朝心里迅速盘算着,应该怎样去问才能听到想要的东西,而又不至于引起怀疑……

  彦烨突然收住步子。

  几乎是与此同时,飞卫双手紧按上刀柄,警惕地聆听四周。很快,征询的目光对上彦烨。

  一秒、两秒……脚步只停滞了一小会儿,慢慢地,又开始向前迈出,一步、两步……

  挥挥手,彦烨静静地招来传令兵,低声道:“让大家都小心点,不要弄出大的声响。这附近不只我们。”

  不只我们……还有别人?会是敌人吗?!

  传令兵神色慎重地一点头,退开。

  放眼脚下,军队目前所处的是一片荒芜之地,本属于垒鄞山区的中部,靠近木尔多分水岭。也许是因为地下水源的成分影响了土质,也许是长年接收不到阳光的直射……无论是出于何种原由,这一片土地反正都是寸草不生,既不潮湿,也不阴冷——放在树木荫荫的山野中,这一段空白的确显得突兀了。
  
  若是寻常的荒芜也就罢了,偏偏这里嶙峋的石头又多得出奇。大块的石头多数陷在硬土中,有的堆叠起来,巨人般散伏于土黄|色的荒地四处。

  马车碾过细石上,很难不发出声响。

  更行不久,顾惜朝一个瞥见远处石碓后露出一双人的眼睛——那是双极端怯生的眼睛,只闪露了刹那,就飞快地隐蔽起来,然后,有物体从石块后像猫儿一般地窜走。

  靠近彦烨身边,顾惜朝若无其事般,平声道:“石后有人。”

  “……是‘暗虫’。”

  彦烨点头表示已知晓。眼睛极细微地扫了一下侧方石碓,神色中镀着鄙视:“……半人半妖的卑贱种族,不必理会。”

  可是,不一会儿,后方传出了小团范围的骚动声。很快,就有士兵跑来上报:

  “小的们抓到一只暗虫!请麾主发话!”

  彦烨看也没有看回去,只淡淡道:“随意处置好了。” 

  刘显简单朝后张望了一下,脚步未停,带着疑惑:“这块地方怎么会有暗虫?”

  他原以为,暗虫出没的地域只有茂阳南部、中部一带,却不知何时已分散到如此之广?

  “应该是柯亚族系的一个分支,游移到了这里。”彦烨略一环顾:“暗虫活动的范围变得太快,回去后要记得报予朝廷,不能再像当初的乌玺国一样放之任之了。”

  仔细看去,四周许多堆叠的石块都把其下围成了天然的洞窟,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这种荒凉、肮脏、坑凹的地态倒是很适合那种不配见光的物种生存!
  
  ——每个人的脸上都在这样说着。

  “啐!”刘显粗嫌地朝前吐了一口唾沫,鄙夷道:“‘灭法之变’时就该把那些私通妖师的娘儿们宰了!也不会留下这些不伦不类的后世怪种,看见就让人躁!”

  所谓的暗虫,有着最尴尬的身份立场,被人类和妖兽共同驱逐和排斥着。在人类看来,它们背叛了先祖的血脉,混杂了可恨的妖寅之血,是最丑陋的、下贱的、脏污的,它们的存在是活该遭到天谴的;在妖兽看来,它们身上散发着人类特有的恶臭,是应该被狠狠撕裂、刨挖、生吞下肚的对象,永远不被原谅。
  
  所以,它们只被允许生活在肮脏不起眼的角落,犹如洞窟、洼谷、烂沼的一切地方。

  这种叫做暗虫的生物,其种族在另外两家百年战争的宏诗中,轻比鸿毛,贱如败絮,顶着人类的鄙视和妖兽的敌视,用着自己的方式——畏惧逃避来承受。



  日落时分,军队选在将入山林的边缘处、靠近木尔多分水岭的岭脚旁扎营。

  状似大地脊背的长条岭丘下,军队成堆围坐。其中某一处,在某一刻,戚少商按垂着眼睑,沉厉而平静地起身就走。对于旁侧正缓缓朝他走来的一人,他仿佛没有看见,也仿佛视而不见。

  顾惜朝脚步渐渐停住。在很近的地方,看着背影离去,某种类似于失落的神色在脸上一闪即过。良久,他才自嘲般轻哼一声。

  还是这样吗,要闹到何时?

  身后一片人声嘈杂。

  他回头看,竟是一群士兵牵来了白日里被抓获的那只暗虫!这只暗虫的脖子上牢牢地捆了一圈麻绳,双手揪着绳结以不致窒息,而绳子的另一头则握在人的手中。

  其实从身形和外貌上来看,‘暗虫’都与人类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知是因为天生肤色还是太脏的缘故,它身上都是斑斑驳驳、黑污一团一团的。泥炭一样的脸上除了眼睛还算正常外,其余部位都花得不成样,活像乱涂了脸谱。

  唯一明显的是,这只暗虫的双手手背上长满了浓密的短毛,乍一看去像戴着兽毛手套。那毛也不知原先是什么颜色,反正现在已是被糊成泥条了。

  粗糙皮叶的遮挡下,有丰满的双|乳,是一只母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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