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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界·三十三中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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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对付的是人类,是你的同族,你还能不计后果地一味追随我吗?其实你我身份早就已注定了是敌非友,但我仍然希望你能选择中立,至少不用搏个你死我活!否则……”声音到此断然消失。炎夜转过身,所有的神色已然收起,只余清利的眼眸盯着对方,一字一字正声问道:

  “——飞卫,你会阻拦我吗?”

  ——会,还是不会?

  一直逃避的问题突然被摆在眼前,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像当初面对彦烨的背叛,猜到彦烨的身份时,那幕幕,他始终是在骗着自己不肯多想——甚至到现在、此刻,都是仍在挣扎!

  缘生缘灭,思如潮泛。他在宁静粉饰的暗涌中,渐渐感受到无可奈何的悲凉。

  原来他们之间,从开始的一步走到尽头的一步,并不需要跨越很久。那甚至是从最初的最初就已然决定了的。

  可以改变吗?

  可以选择吗?

  也许问题本身,才是最令人悲哀的……

  这个‘人’,这个他立誓追随的主上,一生之中唯一的景仰——

  似乎永远都能冷静地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永远都分得清对与错,永远都明白孰轻孰重,永远都将脆弱的情感与念想包藏在深壳之中,只把那不易攻破的强韧摆在手边尽情挥霍。

  不曾回头,不曾旁顾,是不是也没有迷惑,没有彷徨过?

  两个人这样一瞬不瞬,像在等待困兽出笼。

  突然,彦烨的表情微末一换,似乎感觉到什么而侧过视线,朝着城门处斜斜一瞟:

  “他来了。”


◎友情提示:
有关“列罗城”事件,详情参见第27章。当时阿钰口中所说的是流言版本,传言总是有虚有实,不可尽信的。所以,若有与本章中所述事实相矛盾处,当以本章飞卫所述为准。(另,关于集云社不承认援送过粮草一事,那是碍于当时的某些人际世故,彦烨也是知晓的,由于复杂冗长,不在本文陈述范围之内。我只能说,飞卫确是替集云社送来粮草,彦烨最清楚其身份不可疑;而彦烨在那晚确实曾出门迎战幻鬼,但只有飞卫知晓——这就是列罗城那夜单枪匹马杀退幻鬼的青年之“谜”。)
53。

  顾惜朝赶到皇城之下。高立的宫墙四周风如鬼哮,隐隐弥散一股废墟荒凉之气。这座皇城所处的领域是从地底抬升起来的,与平地落差达百丈有余,宛如古时高高筑建的封神台,普通人要想上到那宫门处,似乎根本无从下足。

  冷眼对着马前突然出现的暗虫士兵,顾惜朝将绿玉珏举在手中:

  “我要见你们首领!”说着,将珏抛给领头士兵。

  ——这块珏是彦烨的随身信物,曾经。

  士兵将绿玉珏接在手里,鼻翼略微扇动,却也不回话。

  只是片刻,连接皇城与地面之间的黑土出现了倾斜的懒坡,其中,岩石与湿壤变幻出路径一样的组合,似乎可引领人顺行而上。

  顾惜朝提马上前,那名士兵却又突然扑到近侧拉了他的马缰,一只手凶巴巴地摊到他眼皮底下,像在索要什么东西。

  抬起头生忍下几分不快。权衡轻重,顾惜朝动手解下了腰间布包,连同里面的独门兵器一起丢给了暗虫士兵。随后驱马踏上了黑土中的隐路。

  隐路忽左忽右,笼罩着一种不善的气息。暗观路两旁,有不少暗虫守立在途中,表情仇恨凶恶。只怕现在任何一个不明的举动,都会让他在顷刻间四分五裂!

  上至顶端,越过朝天门,踏入原炽国宫廷。聚集成群的妖兵将这一人一马团围在中心,他进一步,它们就退一步,逐步地不甘心地让开着道路。顾惜朝面上紧绷,神情却无惧色。连过三重门后,他铿然止马于殿前。

  那大殿外雕龙刻凤的石阶上,炎夜正用冰冷的目光审看着他。

  短暂的相持。下个瞬间,炎夜已从殿前的位置稳稳落至了他身前十步处——接近地面的时段,几乎是飘然而优雅的,但那靴底与青石板相抵发出的磕响竟然清晰可辨。他这才发现,四周的一切已随着刚才炎夜的举动,变得鸦雀无声。

  默默挑竖起眉,顾惜朝翻身下马。

  “多大的阵仗!”他略带讥讽地扫视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兵群,一路走过去,停在炎夜跟前:“炎统领,好威风啊!”

  “你竟敢来?”炎夜不带表情,语气十分沉静。

  顾惜朝便也收了讪意,他看着炎夜,一字字吐道:“是你逼我的。”

  “是你在逼我。你还不懂吗?”炎夜纠正他,“如果你听我的话不执着于真相,我本来也不愿挑开那条禁咒。”

  顾惜朝一声嗤啧,转开几步。这让他觉得十分好笑!

  “哼,好个‘本来不愿’!彦烨,这就是你本来不愿的结果?”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在我得知赵将乌龙宝刀来历的那刻起,我就开始想通了这一切——想通了你对我的这场算计!”

  “赵义德名义上是风神之牙的战将,但他不服你管制,三番两次以下犯上——这样的人你肯委以重用,恐怕还是基于你借‘修好’之名摆在他身旁的那把乌龙刀!你摆下这道监视,才敢毫无忌惮地任用他多年。可你却没有想到,我的出现又令赵义德起了不满,骄纵逾位之心日益见著!在这最后的关头,你又怎能容他一颗子坏了整盘棋?一开始,你劝我忍耐赵义德时,话中有话,我当时已觉得奇怪;后来再赠我绿玉珏,这难道不是故施挑拨之计?”

  “我以信物相赠,当然是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为你能够一展所长提供最好的条件而已。”

  这倒也算是实话,只不过非实话的全部。

  顾惜朝冷笑着摇头:“你早想利用我做你此行的幕僚,所以借我的手杀死赵将。一来,可以心患得除;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你要把乌龙的符咒成功加诸在我的身上。这样,我就成了你最可信的棋子,即使将来你真的叛变了,我也构不成威胁。”他咬了咬牙,“还真是一石二鸟之计!你在暗地里看我们斗来斗去,很得意是吧?”

  炎夜眯起双眸,蕴声道:“顾惜朝,你太有才,也太爱不择手段,我要是不给你套层枷锁,又怎么放得下心?若非如此,我恐怕当初已死在你城头一箭之下。但我本是真的不愿伤你性命。如果你不领兵追来,我也许会让‘乌龙’永远沉睡下去……”

  他放软了语调,微微叹道:“……惜朝,你很像我,我们的性子很相似。于我而言,你真是个难得的对手,也是个难以应付的对手。”

  顾惜朝眼中凌现一丝阴狠:“你要怎样才肯替我解咒?”

  炎夜却只是看着他,目光中有什么一闪即逝。半晌道:“想活命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呆着什么也别插手。在明日我军攻下第二座城池之前,只要你不耍任何花招,我就替你延缓禁咒。”

  也许,就如同识英雄重英雄一样,冥冥之中的许多相似,令炎夜对顾惜朝,多少是有些恻隐之心的——虽然那并不表示,他会因此对阻挡他的人物手下留情。

  曾经的相处,他与他所说过的话,所有过的态度——或许出自真心,或许来自假意。却也无从分辨了。世上总有许多曾经的事,放到现在,都会变得不再重要。



  午时,登云台之上。

  天色浅灰,不见日头。

  “如今,你还想去大南沙洲吗?”

  炎夜站在台边,背对着身后抚琴的男子,不经意地问着。

  被迫留在暗虫的据城,他还能有这样的兴致拨弦弄调。一往的风骨,一往的傲慢,连指法都揉挑从容,宛如在自家的水榭亭台一般。这样的男子,该怎样才能看透?

  “很久以前我到过那里一次,水草荒芜,不像是有人迹的地方。你们的目的地,倒也真是奇怪……”淡淡地回忆起当初,“不管你那时说的是真话假话,我承诺过要送你们去大南沙洲,还是应当作数的。等到天下大局一定,而你又愿意置身事外的话,我就送你和你的亲人去那处隐居,苍彖的子民永远不会干涉。只不过……经历了这一切后,你的心境还能够回到从前吗?”

  时辰该差不多了。顾惜朝突然间按住了琴弦,乐声嘎然而止。

  “为何停下?”炎夜微微回身,沉色问道。

  顾惜朝盯着他,字字咬重:“谁主大局,尚未可知。”

  “是吗?”炎夜闲哂一声,口气中凭添了几分狂妄:“龙舌石为我军塑造不死之身,举世无敌!有了妖寅之源的力量,你认为谁还能同我族抗衡?”

  顾惜朝一闭眼,指间又再次流泻出琴音。汉乐府风的醇厚古韵,缓徐而悠远,这一刻,不像是敌对双方的斩将台,只像是罩纱帷幕的听雨楼——

  他用这一闭眼的嗟叹,埋葬了即将与他彻底反目之前的所有情慨!

  睁开眼来,缓缓道:“曾经有一件事,令我觉得很奇怪:既然你身为暗虫,银发乃是自然天生,为什么那军医却会为你诊断出不治之症?若他是你的同伙,也不可能事发之后仍待在军中……”

  “于是我找了他来仔细盘问,他告诉我说,你当初进军营时就已身揣着神医方朔的诊断药方。‘白束子’本是一种罕见的疑难杂症,他又只是名普通民间大夫,自然不会去怀疑神医的处方;况且,他说那单上的药草性皆极燥,一般人若不是为了治病,又怎么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所以他未疑有假。”

  “没错,那药方是我假造的。……你就想说这个?”炎夜不怎么相信地扬起眉。

  “不,我想说关于你的血脉。由于你身上流着一半妖寅之血,是为冷血,所以即便长期服用性燥药物,内理也不会出事——你是借着这一点,才可以在人前把戏演足。”

  炎夜不出声地盯着他。顾惜朝微微一哂,语气说到后面,逐渐变得锐利:“可也正是这种半人半妖的血脉,让你无法完全掌控龙舌石!我说得对吗?彦烨!”

  炎夜无形中一凛,难以察觉的毅意迫散出来。

  “我记得你说过,龙舌石令你们体内的妖寅之血沸腾,可激发出战斗的无上潜能——但若如此,你们本身调和的冷热阴阳就会被打乱,‘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属于人类的血脉经不住那股灼热,很快会变得干涸——这使得身为暗虫的你不能持续催动魔石、你手下的军队也不能持续接纳妖力!昨日在城中,你手中龙舌石突然之间威力大增,其实那个时候,你已经开始负担不能了吧?你大概是怕近处的戚少商发现异常,所以引动乌龙符咒,好趁机转开我等的注意!……”

  “我说过!”炎夜眼中闪着一丝戾气,口气陡变强硬:“只要你不与我为敌,我绝对不会唤醒乌龙!” 

  顾惜朝低嗤一声,似末不想与他在细枝末节上多作言论。“你当时放任我们逃脱,事后又不见再有行动,你明明可以只用两个时辰毁掉一座城池,却要将大把的时间花在这里无所事事——似乎都有点说不过去?”

  炎夜冷笑:“那又怎样?这是我对待猎物的方式!”

  “那如果我告诉你……”顾惜朝微微挑起眉梢,“他们都跑了呢?——所有的百姓都连夜撤出了属城,你要找谁报仇去?!”

  炎夜明显不信,却又明显猜忌,眼中纵横百练:“不可能那么快。”

  与之相比,顾惜朝反倒显得悠闲,“未必不可能。要想活命,就得与时相争!”

  “就算真逃,又能逃得出多远?横竖在我掌控之下!还不是徒劳力气作无用之功?”

  顾惜朝道:“天遥地阔,总有你找不着的地方。一夜的时间逃不了多远,若再加上几日,分开不同的方向,就很难说。”

  “几日?”炎夜哑然失笑,“他们哪来的几日?”

  “我猜,”顾惜朝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勾起一记清音,“你不是不想动兵,而是不能动。曼城一役令你差点耗尽真元,必须拿段时间加以恢复。所以你只能守等,等到可以再次逞强为止。——如此看来,半人族的血脉于你还真是不利!龙舌石,合该是为乌玺称霸之物,如果换作它们来用,一定比在暗虫手里精彩百倍!”

  炎夜眼角猛一抽搐,忽上前用力挥掉了他手下的古琴,恨道:“乌玺国?乌玺国算得了什么!人类和乌玺谁都阻止不了这场变数!你是嫌我们的战斗不够精彩?嫌我杀得太慢?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顾惜朝抬起眼来,直视着他,目光坚韧:“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昨天夜里,抗守在常羊之野的十二国联军主力已经奉命撤离,但是乌玺国大军并没有追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在这里催动龙舌石发出的妖寅之气,已经吸引了它们全部的注意力!彦烨,你真的是内格被打乱了不少!竟然连妖兽正在逼近这种事,也感觉不到吗?”

  “嘶——”炎夜倒吸一口冷气——绝不是吃惊,更不是害怕——这是彼此之间擦燃的敌意,必须要有一方为此付出葬于死地的代价!

  他只是一凝力,集中起全身的精神去感知——刹那间,脸色乍变。

  顾惜朝坐在空荡的琴案后,毫不掩盖眼中既得意又猖狂的笑:“彦麾主、彦统领!不知道你们和同有妖寅之血的乌玺军作战,还会不会像攻打人类城池这般轻松?你昨日之战的耗损还没完全恢复吧?那可糟糕了!如果不快点歼灭乌玺国军的话,明洲王的子民可就要逃远了!”

  时间仿佛中止了两秒。

  “这里面……”炎夜勃而揪起他的衣襟,眼中怒火像在冰下跳动,“一定不会包括你!”
54。

  不赴惊世途,枉作红尘客。他势必将这场较量推到极至。

  皇城内犹剩风烟滚滚,残光照影,原本驻于此间的暗虫军去空大半。那犹如末日一般的压迫感,由城内转向了城外某地。

  顾惜朝凭栏而立,虚眸望着远方一片浓墨黑云。

  现在他所要做的,只是等。

  等到一锤定音的时刻。

  炎夜率军出城之时,双目中的殷红还印在他眼前。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

  一个只为仇恨活着的人,最害怕的事,莫过于等到可以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却突然失去了既定的目标。所以他欺骗炎夜,让对方在半信半疑当中,不愿意拖沓战斗而采取速战速决;所以他激怒炎夜,让对方在面对乌玺国的所谓强兵时,誓与争高不遗余力!

  这中间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暗虫的血脉对龙舌石的承受能力。正如顾惜朝先前所说,炎夜曾受妖力反噬的损耗还未恢复,而今再度出兵使用魔石,如果又加上急于求胜的话,那他身体的内理一定会不堪重负!这种危险的作战,必于某时达到一个临界点,那就是暗虫无法再接纳和控制妖力的临界点——抓住这一点,就等于抓住了人类或者乌玺向暗虫反击的最好时机!

  事实上,乌玺在整场交战中不可能不伤亡惨重。所以到最后,唯一可以充当黑马的,还只能是隔岸观火的人族!

  顾惜朝轻微覆住自己右臂的衣袖。

  空中似乎搀杂了一波呛人的冷流。是的,一种呛人的冷。内心比身体更先感知到的冷。在看似平静的四周,这冷流就如同一头潜伏的夜兽。

  周围的气像湖面的水纹般,间歇抖动了三下——

  ——第一下,拂尘弹灰触肤即灭,最小的动静里蕴藏着最大的征兆;第二下,乍起还歇,地面上始有沙砾隐隐跳动;第三下,犹如潮汐涨退,门窗草木都在气流的震动中被拉锯摇曳——

  三次过后,冰冷的空气被袭上的热流取代,焙烤着城池,这种不寻常的热来自西南方汇聚的乌云之下,让人疑心那不是乌云,而是一片真正名副其实的‘火烧’云!顾惜朝眺望着那一方低垂的天宇,耳中隐约传来一阵阵战场嘶呐之声、土石崩裂之响,一切如同神鬼嚎哭,恍恍间飒然惊魂!

  看来,那场仗已如预计中拉开了序幕。

  一场旷世之仗。

  ——也许多少年以后,无论世界变成|人族、乌玺还是暗虫统治的世界,他们的历史都会为这场战斗留下奠世传奇的篇章、写上最浓墨厚重的一笔。

  ——也许多少年以后,无论成败、得失、几度功过,他们的子民都不会忘记这惨烈转折的一战,以及被它波及到的所有胜者对、败者错的故事。

  多少年以后,时光都无法磨灭那宛如噩梦一般的景象。

  ——这场在历史的洪流中曾激起惊涛骇浪的战役!

  彼时,天昏地暗。

  他只是看着远方,也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

  双眼虽然看不见战场,内心却在想象中跌宕起伏。他不愿错过一瞬哪怕只是存在于预计中的变化,紧张而又自负地等待着决定性的一刻到来。

  就当顾惜朝将全部的精神投注于那场战斗上时,身后的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靠近。

  身后,一名暗虫兵抡起了巨型的拳爪……



  “噗!”

  啐出口中的血,喘息着从地上站起。

  他使劲一眨眼,右边的眼角仍只看见一片红雾,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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