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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被藏起来的礼单。」凭着丰富的阅历,和几年布衣王爷当下来的收获,徐飘然要白公子管狱卒们讨来笔纸,大概的把礼单的样子描绘了一番:「很容易找到的,因为那个单子的颜色是明黄,除了那个外,其它的都不是。至于明黄……」四下张望了一眼,徐飘然欣喜的撩起幔子,指着旁边,那被斜阳染了暮色的池塘:「看,就是那光晕的色彩!」
「可是……」示意自己看清楚了后,白公子拉下幔子:「既然说是藏起来的,我又怎么能找到呢?」冷静的近乎讽刺的扯动嘴角,徐飘然挑了挑眉,自从知道另有原凶后,他的理智就压过了情感:「那个将军摆明了的孤寒相,铁定信不过什么人。他藏东西,也一定会藏在离自己最近最保险的地方。不过,那些都不是好方法。最好的方法是让他自己把藏东西的地点指给你。」
「他自己指给我?」
「是啊。」高深莫测的点头:「顺便别忘了,再顺手带走点值钱的东西!害我那么惨,应该要他双倍的赔偿!」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露出本性后的兴奋,徐飘然正准备要教白公子投石问路的方法,让他先假装偷到了东西把将军府搅乱,而这样一来将军就会心虚的跑到藏宝的地方去检查了!可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再听到他的肯定后,白公子突然自作聪明的小脸放光:「恩公!我明白了!那我去了!」
「喂!喂?!你真的明白了吗?小白」叫不回对方飘远的身影,徐飘然皱着眉怀疑的呢喃:「小白他明白了?怎么会?他什么时候变聪明的?」但看他走的那么有自信,应该也不成问题吧?况且,现在自己除了信任白公子外,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
前面的白公子,欢欢喜喜的赶了大半的路,心中盘算着自己终于可以将功赎罪了!恩公真是聪明啊!只要自己用点法术,将军不就乖乖的把地点指给自己了吗?!可是……
「奇怪……恩公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会这个法术的?」
怎么也想不透自己是何时漏了破绽,白公子就在这恼人的焦虑中赶回了江南的将军府!按计划隐去身形,没费多少功夫,就被他潜了进去。有时他不免怀疑《白蛇传》里杜撰的戏份是不是太多了点,为什么白娘子去个地方总是要一波三折,哪里像自己,根本不非吹灰之力嘛……
而门口,贴在大门上两张门神画被风轻轻吹起,画内的两位门神郁闷的对话着……
「喂,就那么被妖怪进去了,我们是不是很丢脸啊!」
「你难道真的想帮那个作尽坏事的家伙守脏款吗?」
「谁愿意啊!我恨不能他赶快遭报应!但我们毕竟是门神,贴在这里受人香火却没起作用会不会有玩忽职守的嫌疑啊?」
「你还真是想不开!其实根本算不上我们的责任啊!」
「为什么?」
「笨!我们是门神,但那家伙是翻墙进去的……」
体恤不到门神们放水的苦心,白公子只当是自己幸运的进了内屋,不费时的找到了那个酣睡中的将军。手指捏了个法式,直点将军的天门|穴,见到后者睁开眼睛,白公子压低了声音询问:「告诉我,你把礼单藏到哪里了?」
听到问题,那个将军似乎抵抗了一下,但终究不是白公子的对手,老老实实的爬起来,昏昏鄂鄂的按动几个机关,只听咔的一声响,将军刚刚躺的那张床向上升了几寸,露出下面的暗格!满意的笑了笑,白公子一收式,将军的身体死猪般的又倒回了床上!
手忙脚乱的拉开暗格,却让白公子傻了眼,因为,里面放的全是明黄的东西啊!有衣服,有卷轴,有密密麻麻写满的纸张,到底什么才是徐飘然要的名为礼单的东西?!要白公子记住礼单这么复杂的东西当然不容易,可明黄这个颜色他却自信不会弄错!想来想去,最保险的还是……
脱下外袍,白公子将所有看见的是明黄|色的东西全部塞了起来打成一个大包袱背在背上!当然……他不会忘了徐飘然的嘱托,等他背着那一路涨起来的包袱离开时,将军的屋子已如蝗虫过境,所有陈列的古玩玉器都不复存在了,就连将军身上那件缫丝袍子也被扒掉了!
一阵凉风由忘了被关上的窗子窜入,身上只有一条褒裤的将军冻得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下一秒就席卷了整个将军府!
「将军怎么了?」
「不用在意,怕是又开始闹病说看见什么蛇了吧!」
「可是……不去看看真的好吗?」
「安啦~反正他叫累了自己会睡,这几天都是这样不是吗!」
踏着夜色,白公子满载而归,向着和徐飘然汇合的京城赶去……
而有个家伙,却先徐飘然和白公子到达了京城,不是别人,正是安顿好了「君自醉」的姑娘们后,苦命的赶来想办法救徐飘然的狐狸。其实,以他的想法,直接叫徐飘然跑路就好了嘛~何苦花时间精力来洗什么冤呢?这人间的冤枉实在是太多了,谁能洗的干净呢?但是,这个主意在潇湘那里被批的一文不值,为了不得罪心里的爱人,狐狸也只好连夜兼程,用法术来到了皇宫前面!
眯起眼,打量着高耸庄重的宫墙,狐狸开始合计自己应该用什么方法了。
是要留个血书什么的大呼冤枉呢?
还是干脆拿把剑横在皇帝的脖子上命令他收回成命呢?
要不抓个后妃公主的当人质?
那样估计徐飘然就算无罪也得有罪了!
摇摇头,把那些没有建树的想法抛到脑后,狐狸坏笑着活动了一下四肢:「那些都太土了,还是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作祟!不怕那个皇帝不会受不了的反省自己的命令里有无冤枉的成分!」打定了主意,狐狸自信满满的腾身而起,化作一团淡淡的红光,向皇宫跃去……
就在穿过宫墙的一刹那间,狐狸突然感觉一股浩然正气向自己笼罩而来,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了!他太忽略皇宫的天子之气了,被这里的守护神君发现了!本能的在那捆仙锁缠上自己的前一妙将白公子的蛇皮变做美丽的白鸟冲了出去,狐狸再没有抵抗的机会,被捆仙锁绑的和粽子一样的摔在了地上!咬了咬牙,狐狸甩着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就看见一尊天兵手持天剑身披金甲的立在了面前,不怒自威的吼道:「大胆妖孽!竟然敢闯皇宫,恕不知有吾等天将守护于此,岂容你等造次!」
「那个……」讨好的苦笑了一下,狐狸很没底气的申辩:「可不可以从轻发落啊……我是乡下狐狸,没见过世面啦……」
「还敢来讨价还价!关你入困仙洞,七七四十九天化你为血水,打碎你的原神!」
「不要那么狠吧……明明是个意外……我不想进去啊!我是迷路而已!」
「……」
「听我解释嘛!」
理都不利哀号的狐狸,天将拽着他变做金光一道,骤然离去……
眼看前面就是徐飘然所乘坐的囚车了,白公子不由自主的划开单纯干净的笑容,加快步子准备冲过去,可是,夜空中突然白光一抹飞降而下,迎面拦住白公子的去路!自然而然的展开玉臂,白鸟梳理着洁白的光羽,稳稳的停在了白公子的小臂上……
「什么?!」读出白鸟传达的讯息后,白公子俏颜失色的几乎惊叫出口:「那个死狐狸,怎么会那么笨啊!」不知道被白公子骂笨,狐狸的心里是不是会更加的懊悔,但现在如果白公子不去救他,他就真的死定了!而且,为了帮助别人而不动脑子的死掉,不仅成不了佳话,还会变成笑话!
沈吟了片刻,抬头摇望着不远处徐飘然的囚车,艰难的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后,白公子的贝齿深咬着血色的下唇,无限留恋的又回头扫了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徐飘然一眼,扭身而去……
囚车附近,一个狱卒揉着惺松的睡眼,推了推同伴:「喂!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抹白光破空而去?」被他推醒的同伴不耐烦的哼了几声,转声梦呓:「什么光不光的……你睡胡涂了吧……赶快睡吧……明个还要赶路呢……」
「小白……」囚车里的徐飘然还没有睡,睁大的眸子在夜色掩映下闪烁着不安和期待,手无意识的扣住胸口,感受着体内生命的脉动,他呢喃的低语,在这如水的夜色中,不知是说与谁听……
困仙洞是所有妖怪的禁地,开放的洞口,故意把每个被囚的妖怪的死完全的展现出来!那种慢慢的消耗,缓缓的死亡,不知警告了多少有心修炼的妖怪。当年还没化成|人形时,白公子曾经和几个修炼时的同伴一起来瞻仰过,留下的印象深刻到他想忘记都不行!这也是为什么白公子修炼过程中,半点坏事也不敢做的缘故。而今,他来到洞口,一眼就看见了里面被吊在岩石上,发丝零乱,狼狈不堪的狐狸!短短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光阴,狐狸的生机与活力就仿佛被抽干了似的,让看见的人,也免不了不寒而栗。似乎感觉到了白公子的目光,狐狸呻吟了一声,艰难的一寸寸把沉重的头抬了起来,迷芒的眼睛对不准焦点,只好对着洞口的方向惨惨一笑:「小白啊……你来救我了……」
「怎么弄的那么惨?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关心的话说不出口,白公子跺脚,埋怨的斥责,并把背上的包袱放下,着手结了个法印,将力量缓缓凝聚在掌心……
不满的皱眉,狐狸挤出最后的力气反讽:「还好意思说我……还不是因为和你这『白』蛇待久了……传染了你白痴的性子……」会为别人的事情牺牲自己……真是笨到可以了!
「少说两句吧!」颦着月眉,白公子一千二百年的道行可不是说假的,况且他已经不是妖怪了,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名列仙班,区区困仙洞的防卫,还阻不了他!虽然费了不少力量,可是狐狸还是被他迅速的给拉出了洞来!
重见天日后,狐狸感动的不得了,抱着最近的一棵大树猛亲!
看到他气色恢复了不少,白公子欣慰的笑了笑,转身背起包袱,准备赶去找徐飘然交工,却被突然脸色大变的狐狸的惊呼吓到
「不好了!」
「又怎么了?」白了他一眼,白公子不悦的挑眉,但狐狸却一把拉过他,顾不上力量刚恢复没多少,就勉强的化为两道光赶去:「笨啊!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你我耽误的这些时间里,你恩公估计就要问斩了!!!」
「皇上还是不肯见我吗?」被狱卒从天牢里提出来,徐飘然表情淡漠的低声询问,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别傻了!皇上怎么会见一个问斩的钦犯呢!走吧,到时辰了……」
「……我明白了……可不可以让我最后整理一下容姿……」垂首一笑,徐飘然有着很多将死者没有的冷静,连狱卒都可惜他如此一个年轻的翩翩佳公子,竟然要人头落地了!于是,不为难他的点头,狱卒们端来清水和简单的梳洗用品,帮助徐飘然净面。在牢里关了两个月,始终得不到白公子的消息,徐飘然并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白公子给抛弃不顾了……他相信白公子一定有其不能赶来的原因……他不怪他。说也奇怪……当希望被失望代替,失望转化成了绝望后,他反而没什么顾虑了。人故有一死,他也不过是来的早了些……
水被修长的手指掬起,荡漾了一下,清澈的水珠扑打在了徐飘然那憔悴却依旧俊逸非凡的脸上,顺着面部的曲线滚落……仿佛是谁的泪花……
爱这东西其实很奇怪……
到底是以什么为理由,让他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他呢?
似乎清明那纷纷扬扬的细雨中,那断桥上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的相遇只不过是昨日的事情罢了。当时的自己,还盘算着要靠那笨笨的美男子狠狠卖他一票呢,谁能想到,到头来,是自己为了他卖掉了自己……是怎么爱上的呢?爱,应该以什么定做开始,什么定做沦陷呢?
木梳在那柔顺的黑发间穿梭而下,被扯断的秀发飘舞着散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纠缠做了一团……
是什么时候起,白公子的美,白公子的笨,白公子的纯洁都成了吸引自己的理由了呢?为什么……自己没有给过他一个爱字,但白公子却可以无怨无悔地一味地付出和给予呢?是不是……就是那不求回报的付出……震撼了自己?是不是就是那叫的让人心烦的「恩公」软化了自己?是不是就是那平静的仿佛今生就注定了要爱也不再挣扎的目光征服了自己?是不是……
信手将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徐飘然颔首,垂望那归于平静的盆中水镜,却惊异的看见了锁在自己眉心的那抹无悔,看见了漾在自己唇边那丝平和的浅笑,看见了自己那双轻轻眯起来的温柔……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心甘情愿……
掸了掸衣袖上的微尘,徐飘然目光一扫等待在身后的狱卒们,淡淡的吩咐:「有劳各位带路了。」
被徐飘然稍作修饰就显露无余的俊俏震到,狱卒们许久无言,默默的把枷锁扣在他的身上,引着他缓缓步出,赶赴刑场。真是可惜了……这么样的美男子,不知有多少女人要为他哭泣了……
徐飘然静静的走着,嘴角的笑却越来越深刻。确实,为了那个将军的栽赃而死,是太冤枉了点,可是,在这昏昏噩噩的生命中,上天却给了他一个白公子,给了他……一个爱与被爱的过程……人活百年……他还有什么可遗憾的?这些事情是白公子引起的……这个死亡其实也是白公子的疏忽导致的……
但若是此生里没有一个他出现……
自己活那百年又有何用?!!
若是命运注定了他们的相遇,若是命运注定了他品香公子今日的死亡……他徐飘然认了!当年,品香公子可谓是万花丛中游刃有余,可是,那么多美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填补他的空虚!当年潇湘也曾嘲笑自己,说自己是在等,等那个真正应该出现的人来到生命中……
然后……白公子出现了,一点一点的融入自己的生活,直到自己发现时,已经少不了一个他了!
说了其实也是好笑,原来……自己那空荡荡一无所有的内心,自己认为的那无边无际的一无所有的世界,竟然小到……只装的下一个人而已……
刺眼的阳光射进眼帘,徐飘然知道自己现在要穿过人群到达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去了。明明害怕即将到来的寂寞,可他却希望白公子永远也不要到那个世界去陪自己!
人群拥挤过来,被官兵挡成了两排,把中间通向刑场的路给空了出来!许多人是来看个热闹而已,他们指指点点,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喧稀不已。但是,却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挤到了前方!因那熟悉的呼唤回头,徐飘然也在看清对方的瞬间呆住了!是潇湘和「君自醉」的姑娘和仆佣们!
「老板!老板——」使劲拧大到前排,潇湘他们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了,一路追赶着押送徐飘然的队伍,拼命的大声叫喊着:「老板——怎么会这样啊!你不该死的!你是冤枉的啊!!!」本来有人在行刑前喊冤并不希奇,可如果喊的是一群个个出落的天香国色的妙龄少女就不一样了!很多人露出了疑惑和同情,开始小声的议论。
推开一个又一个挡住去路的人,潇湘她们追着到了行刑台,二话没说,魄力十足的分开人群,带着每个意志坚定的姑娘,潇湘率先冲开了官兵的封锁,逼到了监斩官的前面,领着姑娘们齐齐跪下:「大人!我们老板冤枉啊!他是被栽赃的!真正私吞贡品的另有其人!」
「胡说八道!」坐在副监斩位的正是参了徐飘然一本的那个将军,听到潇湘的话,急得脸都绿了,连忙催促着赶快动手!应声抬头,潇湘白了他一眼,突然茕茕孑立在监斩台上,昂起头,不卑不亢的反嘲:「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屡次去妓院求欢不成,连妓女都不买帐的狗屁将军啊!你该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大胆刁民!给、给我拿下!」
「潇湘!」出声喝住挣扎着还要开骂的潇湘,徐飘然冷冷的回头对监斩官吩咐:「你动手吧。但是记住,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你你你——动、动手!」抢过监斩官的令牌,将军做贼心虚的大吼着将令牌丢下,而刽子手刀也应声而起,在正午的阳光下散发着阵阵令人心寒的白光!
「不——不要啊————」在众女子的尖叫声中,眼见刀就要落下,却不知是苍天在最后时刻开了眼,还是命运里真的注定了什么,或者只不过是无巧不成书,同时响起了两道声音,阻止了徐飘然就要身首异处的悲剧!
「不许伤我恩公——那珠子就是陈将军身上弄来的!」
「住手,皇上有令,刀下留人!!!」
扑身而下,根本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白公子死命的搂住徐飘然,刽子手的刀不偏不倚的劈进了他背后的那个大包袱里!一瞬间,包袱破裂,里面那些明黄的谋反品和许多白公子顺来的古玩玉器哗啦啦散落了一地!其中一张比较薄的纸更是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