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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严肃地问。
“俺是。”“跟我来吧。”医生转身回到他的办公室。柴二宝跟了上去。“医生，俺二婶的病很严重吗？”
“虽然不是大病，但是是急性阑尾炎，必须得马上做手术，不然就会有穿孔的危险。你马上去交两千块钱的手术费，必须得立刻手术。”
“大夫，俺来得急，没带那么多钱，能不能先给手术，后交钱啊？俺保证明天就回家给您取钱去。”
“那不行，医院有规定，不交钱不能手术。”医生说完就冷着脸坐下说：“下一个。”立刻有一个患者奔进来说：“大夫，俺最近老是小肚子疼，是不是要长啥东西啦。”“大夫，您就……”柴二宝说了半句还是忍住了。心里明白，这社会不交钱白费，就算人死在医院里面也没人会管。这可咋整呢？到哪里去借钱呢？柴二宝犯愁地走出办公室。手伸进兜里，一掏，里面只有三百来块。颓废地迈着僵直的双腿朝交款处走去。暗暗叹道：“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没钱真是不行啊！俺以后一定得想法多赚点钱。”正愁着突然感到有人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肩膀。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嗨，是柴二宝吗？你在这里干嘛呢？生病了吗？”
柴二宝沮丧地回头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冯姐，俺二婶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你咋在这里呢？”
“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我来看望她。原来是你婶病了，钱够吗？”聪明的冯静一眼就看出了柴二宝的窘迫认真地问道。
“不够，俺只带了三百块，医生说得交两千块钱。”柴二宝低下头说。现在就算要他卖血他也愿意。“二宝，别着急，姐手里现在有一千三，我再找我朋友给你借点，先把手术费交了，救人要紧。”冯静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那咋好意思？”柴二宝不知所措地说，心里对冯静感激不尽。
冯静扭头看了一眼柴二宝，轻轻一笑说：“二宝，上次你在公交车上帮俺的时候也没想要我回报，我帮你也一样。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冯静高挑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间，柴二宝觉得眼里湿湿的。
第76章 机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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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好意思？”柴二宝不知所措地说，心里对冯静感激不尽。
冯静扭头看了一眼柴二宝，轻轻一笑说：“二宝，上次你在公交车上帮我时候也没想要我回报，我帮你也一样。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冯静高挑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间，柴二宝觉得眼里湿湿的。
冯静果然拿着钱回来替柴二宝交了手术费，两人一起回去在走廊外面和赵叔一起等待二婶手术结束。赵叔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攥着双手。柴二宝也是一脸紧张。冯静轻声安慰道：“二宝，你不要太担心。阑尾炎是个小手术，你婶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好了。”“哦，谢谢你！”柴二宝感到自己很无知，面上一热。心里对冯静在危难之中伸出援手感动得不知说啥好。冯静看得明白，心里对这个黑讪讪的小伙子有一种特别的好感。想了想怎样才能让他转移注意力，高兴起来呢？便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递到柴二宝手中甜甜地说：“二宝，你上过学吧？看看这份报纸。”
“嗯，俺认得字。”柴二宝狐疑地接过报纸一瞅。上面的头版最显眼的位置竟然有自己的一张照片，上面还写了自己在公车上一人勇斗四歹徒的事迹。不由得激动起来。从小在山里面长大，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报纸上面。他激动地抬起头凝视着冯静文静清秀的脸庞道：“冯姐，这，是你写的吗？俺哪有你写的那么好啊！”他欣喜又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二宝，你就是这样好，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像你这样具有英雄气概的男人就应该好好地宣扬一下。大家都应该向你学习。”冯静鼓励地看着柴二宝说。从她清澈的眼睛里，柴二宝感受了与村里人不同的东西，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可能是一种文化一种精神。反正是令他感到与众不同的东西。这一刹那他感到一种力量油然而生。从骨子里奔发出一种想要向上的精神。柴二宝想：俺以后一定要努力，多学习点东西，多接触像冯姐这样的人。俺不能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俺要想办法改变牛高村的落后贫穷。让二婶过上好日子，天天能吃上精米白面。与此时他脑子里又划过那些金砖的模样。心想：如果让俺得到这些金砖，俺一定要把它用在带领村人发家致富上。决不自己私吞。
正想着冯静的BB机突然响了。冯静拿起BB机仔细一看，便微笑着站起身来说：“二宝，赵叔，我有点事得回去了。这是我的BB机号，
，有事可以呼我。有什么需要我会帮助你们的。”“冯姐，这已经够麻烦你的了。你家住哪啊？告诉俺地址，
改天俺一定去看你给你带点俺家乡的特产啥的，好好谢谢你。”柴二宝双目晶亮地说。冯静的眼晴笑得眯成一道缝，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弯弯的弧形。轻声道：“这是我家的住址，欢迎你到我家来坐客。我爸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冯静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塞到柴二宝手里说。柴二宝低头瞅了眼字条，感到像是攥住了希望。
赵叔也站了起来送冯静。感激地说：“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谢谢你了。”“呵呵，不用谢，以前二宝也救过我，这是应该的。再见！”冯静就像一株纯洁美好的白莲花一般，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姣好身姿袅袅娉娉地远离了柴二宝的视线。白色的高跟鞋永远地凝固在了柴二宝的心里。
柴二宝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心里头一次感到来自外人的温暖。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的一面的。有丑恶也有善良。
二婶住院了，手术后她的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比起昨晚的毫无人色强多了。柴二宝坐在她的病床前，陪着她说着话。心里面却想着今天一定要找到二叔，让他来照顾二婶，他是二婶的男人，有义务照顾她。“二宝，想啥呢？昨晚吓着你了吧？是不是没睡好？瞧你累得，要不你躺俺旁边睡一会吧！”二婶慈爱地瞅着柴二宝说。温柔的目光看得柴二宝好想扑进二婶的怀里，向她诉说自己的苦恼。但也只是一念之想，转瞬便坚强起来。“不用，俺不困。二婶，俺出去一趟。你自己呆着行吗？”
“行，你去吧。反正还有你赵叔在呢。”“那俺先走了，下午俺就会回来的。你好好休息，多睡觉。”柴二宝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他就打听路人夜市的位置。
柴二宝找到二叔上次住的那个地方时，那里房门紧闭，柴二宝跳进院中趴在窗户外面朝里看，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人。咋办呢？总不能就这样离开。柴二宝决定等。便蹲坐在房子后窗那耐心地等待着。中午饿得慌，到附近集市上买了几个馒头吃了还在呆在房子后面等。干等不回来，正午的阳光一晒，困意便浓厚起来。昨夜大半宿没睡。柴二宝索性找了一块砖头做枕头，躺在房子后面的地上睡了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两个大男人的神秘的低语声。声音十分熟悉。像是二叔的，另一个人声音也听过。柴二宝的神智瞬间清醒，猛地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听着。这回听清楚了。只听那男的焦急地说：“你要小心，大麻子十有八九是被他们给杀了，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他们在追杀俺，俺特地回来跟你报个信。还有，这个东西还是你来保存吧。搁在俺身上，保不准哪天俺被人杀了都没人知道。”
“嗯那，你自个儿要小心，俺会注意的，他们轻易不敢把俺咋样。哼！不过你看清没有，追杀你的人是不是王宝发的人？”
“不认识啊，俺也不知道。不过俺一次也没看到过王宝发。不说了，到时间了，俺得赶紧去坐火车去。往后咱们可能就难以相见了。福贵哥，俺的老婆孩子就拜托你多帮俺照看照看啦。”他哽咽地说道。柴二宝听到双膝跪地的噗通声。
二叔忙说：“你放心吧，俺一定替你照顾她们。你快起来。”二叔的声音头一次听起来这么苍凉。柴二宝心里恨恨地想：“这都是你们自作孽！你们咋可能了解俺从小失去爹娘的痛苦。”与此同时柴二宝一咕噜爬起来，他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完全能肯定这个人是谁了。他想要拦住他。只有他跟他合作他才能更容易地查到真相。他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第77章 亲眼看见
“不认识啊，俺也不知道。不过俺一次也没看到过王宝发。不说了，到时间了，俺得赶紧去坐火车去。往后咱们可能就难以相见了。福贵哥，俺的老婆孩子就拜托你多帮俺照看照看啦。”他哽咽地说道。柴二宝听到双膝跪地的噗通声。又听二叔说：“你放心吧，俺一定替你照顾她们。你快起来。”二叔的声音头一次听起来这么苍凉。柴二宝心里恨恨地想：“这都是你们自作孽！你们咋可能了解俺从小失去爹娘的痛苦。”与此同时柴二宝一咕噜爬起来，他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完全能肯定这个人是谁了。他想要拦住他。只有他跟他合作他才能更容易地查到真相。他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柴二宝从后院紧紧地追随着金四福的身影在路上狂奔。既不能让二叔看到，又不能让金四福给跑掉。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啦。“站住，别跑。俺能帮你保住命。你跟俺合作吧！”柴二宝在后面边跑边喊。金四福扭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脚下却没敢放慢脚步。他过惯了逃亡的日子。不敢相信任何人。
前面是一个岔道口，柴二宝眼看就要追到他了。却从斜里冲出来一辆大货车挡住了柴二宝的视线。“妈的，气死俺了！”柴二宝气愤地踢起一块石子，这时只听砰地一声，金四福便被货车撞飞了。货车像没发现似的，继续朝前开着，又从金四福的身上碾过去。柴二宝惊呆了。他拼命地盯着驾驶室里的人，想看清楚撞死人的是谁？可惜那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嗖地一声从柴二宝眼前驶过。卷起一片尘土，满天飞扬着。柴二宝极力盯着货车后面的车牌号，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撒腿朝金四福奔去。可怜金四福此刻脑浆崩裂，身体被大货车碾成两半，上身和下身分成两截，马路上到处都是鲜血。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柴二宝看着这悲惨的场面，泪水夺框而出。就算他是自己的仇人，可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亲眼面对死亡。太可怕了！他觉得有些窒息。刚才金四福被货车压得鲜血四溅的情景在柴二宝的脑中不断盘旋。震撼内疚无奈愤怒使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泪水无声地流淌。他双腿发软找到一家电话亭。双手颤抖的拨打了110。
他转身朝二叔住的地方撒腿狂奔。当他满头大汗，双眼血红地出现在二叔面前时，柴福贵着实吃了一惊。“臭小子，你咋找到这来了呢？”二叔严厉地说。柴二宝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一秒钟，悲痛地说：“金四福死了！”
“啥？你咋知道的？”二叔语无伦次地问。柴二宝看到他的双手有些发抖。“跟俺来看看吧。他死得很惨！”柴二宝转身朝出事现场走去。二叔无言地跟上去。此刻事发现场已被警察封锁，周围围满了行人。柴福贵哆嗦地挤进了人群，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躺在地上身体化为两截，脑浆崩裂，血肉模糊的金四福。他一下子捂住嘴。从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的二叔瞳孔放大。柴二宝悲痛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同情。柴二宝在心里说：“二叔，俺等着你向俺坦白，俺相信你一定会告诉俺背后的真相。到底是谁在总领这件事？王宝发一个人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吧？
从出事现场回来后二叔沉默不语，双手发抖。柴二宝看到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与担忧。他麻木地走进屋里，看也没看柴二宝。柴二宝镇定地跟了进去，给二叔舀了一瓢凉水。递给他：“喝点凉水能镇定下。”二叔惊愕地望了柴二宝一眼，突然之间才发现柴二宝已经长大了。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便打骂的小屁孩的，不成想他却突然长成了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二叔在一瞬间有些苍老。无力地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尽了。
坐在床上二叔掏出烟抽着。一面问：“你找到这来有啥事吗？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二婶住院了，刚做完手术需要照顾。昨晚差点死了。你去看看她吧。她夜里还叫你的名字呢。”柴二宝痛恨地瞧着床上那大红的床单说。心里不自觉地想象出二叔在这张大床上和那陌生女人在床上赤身翻滚轱辘的情景。打心底里涌起一股厌恶。
第78章 提供线索
“二婶住院了，刚做完手术需要照顾。昨晚差点死了。你去看看她吧。她夜里还叫你的名字呢。”柴二宝痛恨地瞧着床上那大红的床单说。心里不自觉地想象出二叔在这张大床上和那陌生女人在床上赤身翻滚轱辘的情景。打心底里涌起一股厌恶。
“哦，走吧。”二叔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黑色的皮包，夹在腋下跟着柴二宝离开。一路上柴二宝有好几次都想和他谈谈，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可能从小对二叔的恐惧打下了底，让他不能轻易说出。“二宝，我的事你跟你二婶说了吗？”二叔似察觉到了柴二宝的犹豫边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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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二叔，你能不能对二婶好点？她跟了你一辈子不容易。”柴二宝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柴福贵停了下来，定定地瞅着柴二宝，看了好几秒钟，闷声道：“你这么快就长大啦？”接下来的话二叔没有往下说，柴二宝猜不透他到底想说啥？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二叔心里面受到了打击和震撼。当下便不再言语两人默默地朝医院走去。
“桂兰，你咋样啦？”二叔的突然出现令二婶吓了一跳。听到他的声音二婶的身子明显一哆嗦。“俺好点了。你咋来了？”二婶瞅了瞅跟在二叔身后的二宝，。明白了原来他说有事是去找二叔去啦。心里稍暖了些。昨夜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男人了。自己的男人虽说混蛋了点，但总归是小菊的爹，自己的当家的。“二宝找俺来的。咋回事，咋会这样？啥病啊？哪里动了手术？”二叔关心地走到跟前，摸了摸二婶的额头。二婶有些羞赧地瞅了瞅周边的病人小声说：“不是这里。是得了阑尾炎，割掉了。昨夜多亏了赵大哥和二宝送俺来医院。”
“哦。赵大哥也来了。他在哪呢？”
“出去买东西去了。福贵，你的活干得咋样？来看俺是不是得耽误赚钱啊？”柴二宝听到二婶的话，心里气得不行。直直地瞪眼瞅着二叔，心想：你有这么好的媳妇，还出去乱搞，你还老打俺二婶，你还算是人嘛？因为生气就转身离开病房到走廊去抽烟。站在窗前吸着烟听到屋子里面二叔歉疚地说：“没事，耽误不了啥，俺跟老板请假了。今晚俺在这里照顾你。”“哦，那还好。”二婶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柴二宝放了心。心里惦记着大事，便悄悄地离开。
柴二宝找到了公安局，把自己看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警察很重视他提供的线索，做了详细的笔录。最后柴二宝把那辆货车的车牌号码告诉了他们。离开警局的时候柴二宝长吁了一口气。抬头看看景新县的天空依旧那么湛蓝。可是人心却总是灰蒙蒙的。
想到金四福和李大麻子的家人，柴二宝心里很不得劲。心里琢磨着俺到底用什么方式报仇才会对他们的家人伤害降到最低呢？要是有一天俺杀了二叔，二婶会有多伤心啊？到时候咋办呢？柴二宝苦恼地想。觉得金子既是好东西能让人做想做的事，享受好生活，又是罪恶的源泉。从派出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蓦然看到一个人。多么纤细的背影，乌黑浓密的头发盘在头顶，雪白纤细的脖颈，笔直白晰的小腿，这一切咋那么像魏琴琴呢？柴二宝发呆地看着。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琴琴。”她刚要回头却被一个男人拉上了车。那人笑着搂住她娇小的身子，亲昵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嘴里说着：“琴琴，你今天终于肯跟我出来了。走吧，叔叔带你去个好地方。”那人年纪得有四十好几了，穿着讲究，脸肥润而有光泽。给柴二宝印象深刻的是他梳着一个大背头，左眼角上方有一块黑痣。挺大挺明显的。看样子像是个当官的，不像是普通的嫖客。柴二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