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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这一次,换我离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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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跑啊,跑啊,不知道要跑到哪儿去。一颠一颠的视线里,万物都是模糊的,只有那块灼人的红斑无比清晰,像墙上的蚊子血,像胸前好不了的疤,像暗夜里香烟的余灰,像银河里最亮的星……像二十年前那个登高远眺的夜晚中,飞舞在身边的美丽萤火虫。  
快些,再快些,它就要沉了,就要看不见了,追上去,追上去,抓住它。  
跑啊,跑啊。  
跑过长长的铁道线,跑过碧蓝的河流湾,跑过笔直的高速路,跑过银色的小麦田。跑过十一月光秃秃的桑梓林,跑过初冬纷纷扬扬的残雪雨。跑过高楼林立的商业区,跑过熙熙攘攘的酒吧街,跑过叶舞翩翩的野草地,跑过宁静安详的植物园……  
跑过乡村,跑进城市。跑过白天,跑入黑夜。  
星空,像一张温柔的毯子,慢慢朝天际铺过去,无边无垠。华灯初上的不夜城里,霓虹灯流光溢彩,像在唱一首不老的歌。  
渐渐跑不动了,攒着最后一股劲,一直朝前走。  
红灯一闪,一辆车从左边撞过来,嘎吱一声刹住,大胡子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半颗乱蓬蓬的脑袋,凶神恶煞地骂:“靠,你他妈不长眼啊!喂,小子,说话呢,你他妈没听见啊,喂你给老子站住!你……”他看见男人的脸,一下子愣了,把后半句话吞下去,发动引擎一溜烟开没了影。  
流川还在朝前走,像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一个过路老大爷凑上来,小心翼翼问:“小伙子,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流川摇摇头。  
另一个被妈妈牵着手的红衣服小女孩指着他说:“妈妈妈妈,有个好帅的叔叔受伤了,头上都是血,他在哭呢,哭得好伤心呀。”  
流川一怔,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湿淋淋的,全是水,也不知是血还是泪。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事,大白痴万年不变的难吃便当,从店里半抢来的篮球鞋,山王之战的最后一跃,山坡上捏扁的啤酒罐,大白痴的身体大白痴的脸……十三年前,他跟一个不知道自己爱不爱的女人结婚时,喝醉了酒,也像今天这样想起了很多很多事,于是摇摇晃晃跑出宴会厅,赶着最早一班飞机飞到湘北。  
如果当初大白痴不在,那该多好啊,如果那天找不到大白痴,他就能一辈子死心了。  
整整二十年,每当自己孤独难耐、拖着疲累的心无法支撑下去时,总能在同一个地方找到大白痴,他就像一汪沙漠中清澄的泉水,滋润自己干涸的灵魂,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走得多远,大白痴都在原地等着,只要他愿意,就能找到。  
现在大白痴走了,他像一只孤单的飞鸟,没了巢||||穴。  
流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握着一只没吃完的牛奶红豆馅,都快被捏碎了。他把它掰开放进嘴里,和着血、和着泪吃下去。  
……  
在这个跟往常一样嘈杂而繁华的夜里,如果你行走于城市一角,也许会注意到,暗黄的路灯下,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蹲在街边,捂住脸失声痛哭。  

【9】  

三月的海风像只温柔的手,潮水拍打海岸,哗啦啦,哗啦啦。樱木坐在疙疙瘩瘩的礁石上,抽着一支烟。一阵潮气扑来,迷住了他的眼,他揉了揉,视线里的阳光像融化的冰激淋,无边无际蔓延开。  

还是春天好啊,暖洋洋的。樱木站起来伸个懒腰,往回走。沙滩上一群小孩在放风筝,尖叫着跑来跑去。他仰头向天上望了望,什么也看不到,一片刺目的白。一个黄衣服小女孩举着风筝远远冲他喊:“樱木叔叔,注意前面的石头啊!”  

涛声太大了,他没听清,于是把手环成半圆罩在耳边,喊回去:“啊!你说什么!”  

小女孩招着手一蹦一跳:“石头啊!你前面有石头!别又……”还没说完,樱木就踩着石头一头栽下去,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身。小女孩慌了,抓着风筝冲过来,小心翼翼蹲在樱木身旁,拍拍他的背:“叔叔你没事吧?”  

樱木按着腹部,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露出一张沾满沙子的脸,笑嘻嘻说:“叔叔没事,天才叔叔身体这么棒,怎么会有事呢,吓唬你的。”小女孩撅起嘴:“樱木叔叔最坏了,不是好人。”  

她没看见樱木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只注意到男人下巴上乱七八糟的胡茬,于是伸手揪了揪他的脸:“叔叔好脏,叔叔又没刮干净胡子,很扎人的,再这样下去美佳不喜欢叔叔了。”  

樱木摸着自己的脸,苦笑一下:“叔叔老了,看不清了,如果美佳帮叔叔刮胡子,一定刮得很干净。”美佳诧异地说:“樱木叔叔不老啊,比我爷爷年轻多了。可是爷爷的眼神都没叔叔这么不好,至少能看见地上的石头。”  

“哎呀不管了啦,”她拉着樱木粗糙的大手跳起来,“樱木叔叔帮我放风筝,我要飞得高高的,最高最高,高得所有人都看不见!”樱木愣了愣,那天自己在小田原下了车,又买票转站一路南下,当时心里就想:这次要走得远远的,最远最远,远得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可是再远也走不出日本啊,手头只有一点钱,没办法像某只狐狸一样漂洋过海,逃去地球的另一端。  

樱木回过神,从美佳手里接过风筝,笑着说:“走,叔叔陪你放风筝。可是叔叔眼神不好,飞错了你要提醒我,哈哈哈……”  

美佳瞅起秀气的眉毛:“樱木叔叔笑得好难看哦,美佳不喜欢叔叔这样笑,美佳喜欢叔叔平常的样子,笑得暖暖的好灿烂。”  

樱木没说话,他牵着风筝跑起来,就像很多年前那样,淌着青春的汗水,迎着风跑得飞快,快得没人能追上他。  

美佳拍着小手又跳又笑,欢呼着:“噢!噢————美佳的风筝飞得好高!樱木叔叔好棒,天才樱木叔叔是最棒的!”樱木听到这话高兴极了,连肚子里隐隐约约的肿块都不那么疼了。他飞扬的眉眼像在发光,火红头发的矫健身影奔腾在如歌的岁月河流中,一直向前,向前,终于同记忆深处那个十八岁少年重合在一起。  

“美佳!美佳!”樱木快乐地喊,“风筝飞到哪里了?有多高?它有多高!”  

美佳用手挡着阳光往天上看:“好高好高!美佳都快看不清了!哎呀呀,不好了,跟旁边另一只风筝缠住了!樱木叔叔快拉啊,加油!”  

“是么!”樱木紧张地睁大眼,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没关系,叔叔帮你扯出来!美佳来帮叔叔一起拉,不能让它被别的风筝缠住!一定要放它自由!”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气急败坏嚷道:“喂喂那么用力干嘛!要断了,要断了啦!”可是这边一大一小根本不听,四只手抓住那根细细的线开心地拔起河。  

嘣嘣两声脆响,风筝线真的断了,樱木手中一轻,纸蝴蝶双双缠绕着飞向天际,消失在云端。  

小男孩哇哇大叫:“讨厌啦!你们赔我风筝啊!”  

 樱木看着手里光秃秃的线轴,一阵发呆,胸中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像是弄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美佳看着樱木低垂的眼睑,突然觉得面前这个沧桑的男人,明明笑得比谁都灿烂,可内心深处一定比谁都孤独。  

她轻声安慰:“叔叔,没关系的。美佳听妈妈说,一只风筝如果和另一只风筝缠上,那是因为它们相爱了。绳子会断,是因为它们要摆脱束缚一起远走高飞,这样才能永远在一起啊。”  

樱木的嘴唇抖起来,他把小女孩紧紧搂进怀里,闭上眼:“是啊,它们相爱了,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下一个冬天,再也不会感到冷了吧。  

……  

一个男人踏进海边公路旁破旧的三层小公寓,向管理员大妈打听名叫樱木花道的租客。  

中村大嫂眯起眼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是那个红头发高个子、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他四个月前住进来的,是个很好的人啊,经常帮大家忙,附近邻居都很喜欢他,尤其是小孩子。不过樱木先生视力不大好呢。”  

她领着男人上楼,拿管理钥匙打开一扇门:“这是樱木先生的屋子。他每天都去海边吹风,一坐就是一整天,应该快回来了,你请随意吧,我先下去了。”  

男人在蒲团上坐下,打量四周的陈设。四铺席大的房间,外加一个窄小的厨房,巴掌大的厕所。屋里只有一张茶几,一只搁脸盆的小架子,墙上糊着旧报纸,已经快掉光了,还沾着黄黄的油迹。  

男人一阵心痛,差点落泪。花道,花道,这种日子,你是怎样一天一天度过的……  

茶几上摆着一只小相框,他拿起来仔细端详。玻璃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破照片,是个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仰头喝水的俊美少年,脚边放着颗篮球,少年有副很年轻的面孔,眼和发黑得像夜色。  

男人觉得鼻子有点酸,他把相框放回原处,掏了根烟出来点上。  

樱木扶着楼梯,一级一级数着台阶慢慢往上走,中村大嫂探头叫住他:“樱木啊,有位先生找你呢,我让他到你的房里坐着等你了。”樱木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数千架飞机轰隆隆碾过,压断了他脆弱的神经。  

是狐狸么,狐狸来找他了么,不能让狐狸找到啊,不能。可是心中为什么有喜悦,有企盼,有不该有奢念。狐狸来找他了,狐狸还是放不下他,狐狸还是喜欢他的吧……  

樱木哆哆嗦嗦转个身往楼下走,一脚踩空,差点摔了个狗啃屎,脚也扭了。他狼狈地爬起来,捂着腹部一点一点往前挪,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中村大嫂看到樱木难受的样子,以为他生病了,跑过来扶住他:“樱木君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院。”樱木急了,满头都是汗,这么大声狐狸一定会听见吧,狐狸听见了肯定会走出房门找他。他不能让狐狸找到啊。  

樱木推开中村大嫂,一边说“我没事,不要管我”,一边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往外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听到响动赶出来,在身后轻轻叫了他一声:“花道……”  

樱木一下子定在原处,再也迈不开一步。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只是抹了把脸,换上一副难看的笑容。  

原来是洋平啊。哈哈。他早就该猜到狐狸不可能来找他。狐狸已经回美国了,和他的妻子儿女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洋平看着楼下微微颤抖的高大背影,手指一松,抽了一半的烟掉到地上。花道,他的青梅竹马,他一直爱着的人。眼前这个不到一个月就要满四十岁的男人已经有点驼背了,像有千斤思念压在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到底是怎样的爱和痛苦,才能把记忆中那个阳光般开朗的少年磨砺成这样……  

洋平叹了口气,慢慢说:“花道,跟我去东京吧,哪怕千难万险,我也会治好你的眼睛。你忘了,我是一流的外科医生。”  

樱木摇摇头:“洋平,回去吧,我这辈子已经欠得够多了,就算是下辈子,再下辈子,也还不完。我只想这样安安静静离开,一个人,谁也不拖累。”洋平喉咙一堵,哑着嗓子说:“花道,别这样,别说这种话,你是天才啊,以前的你到哪儿去了,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你,借我的钱和游戏机,从来没还过……”他一阵心酸,再也说不下去。  

 樱木苦笑:“我还是天才啊,洋平,可是十八岁的天才和四十岁的天才,是不同的。”他转身摸索着走上楼,拍拍洋平的肩:“进屋吧,既然这种地方你都找来了,就像当年一样,一起喝瓶酒吧。”  

隔得这么近,他才能看清洋平的脸,还是那么俊秀,只是成熟了不少。真是不公平啊,明明都是一个年纪,为什么只有自己老得最快呢。  

两小时后,樱木烂醉如泥摊在地板上,傻呆呆望着天花板。洋平对着灯光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眼睛,摘下医用放大镜,摇摇头:“花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如果四个月前你来找我,不至于变成这样,你得的是角膜盲,再过不久就会完全失明,只能移植眼角膜。”  

初冬,洋平在每周例行的问候电话中,听樱木抱怨说自己患了轻度近视眼,看东西有点模糊,当时还嘲笑着打趣他:“高中都没近视,现在开始刻苦念书了?”  

后来才发现不对劲,那些症状怎么看都是角膜盲的前兆。他忙得抽不开身,就嘱托樱木到东京去找他,樱木答应了,可是再也没了音讯,不知发生了什么。  

“角膜盲……”樱木躺在地上,突然哭了,他捂住眼,喃喃说着醉话,“狐狸,狐狸,我病了,活不了多久了,我再也不能等你了,再也不能给你做牛奶红豆馅。我不想你看着我死,不想让你知道我快死了。狐狸,我走了,你会不会难过……”  

 洋平哭笑不得:“花道,你只是眼睛坏了,换了角膜,你就跟原来一样活蹦乱跳。”  

樱木已经忘了洋平的存在,眼泪鼻涕流得一塌糊涂。他只想趁着最后一次酒醉,对不在身边的狐狸说出藏在心底的话:“狐狸,你回来的前一天,我去医院看病,我怕我瞎了,再也看不见你的脸。那帮gou娘养的说我得了角膜盲,我说我没钱治病,他们见捞不到油水,又骗我去体检。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花光了,花没了。然后他们一脸吃了屎的模样,问我有没有家属。我不耐烦,就骂他们……”  

樱木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哭得像个孩子:“后来他们告诉我,我得病了,我活不长了,我快死了……狐狸……我本来想给你写封信,告诉你我外出远游,不要再来找我,可是还没来得及写,你就回来了,我不想你知道的,我不想你知道……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至少也要在你记忆中,留下一个健康的本天才……”  

洋平听到樱木的胡言乱语,耳边轰然炸响,瞬间从头冷到脚。他连滚带爬扑过去,抖着手解开樱木的衬衫,一寸一寸检查他的身体。到腹部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肿块,那是涨大的脾脏。他慌忙翻看樱木其他部位,浑身的淋巴都肿了,古铜色皮肤上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瘀斑,牙缝里全是残留的干血……这一切都是近四个月才恶化的,每天一点,慢慢侵蚀着樱木……  

洋平颓然倒在地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他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他的花道得了血癌啊。真是可笑,花道这样的人竟然会得这种病。角膜盲,那算什么呢,视力没了,还能活着,可是挨千刀的老天让花道同时受着两种肉体折磨,他没了眼睛,连活着的勇气都没了……  
 
他终于明白樱木刚才说的话:“我只想这样安安静静离开,一个人,谁也不拖累。”樱木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他只是藏在心底,谁也不告诉,所有的苦一个人担,所有的泪一个人咽,对别人说,他走了,去远游了,去过新的生活……  

洋平摸着樱木醉醺醺的脸,自言自语:“花道,如果没得病,你会继续等他吧,哪怕再有十年,哪怕再有二十年,你会等他一辈子吧……这一次换你离开,是因为你不得不离开,你想慢慢死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让他觉得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樱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洋平的话。恍惚中他看见十八岁黑发少年站在面前,对他勾勾手说:来一对一吧。他流泪摇头:狐狸对不起,我打不了篮球了,我快死了,快死了。他念叨着狐狸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洋平咬牙一用劲,抱起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的樱木,向门外走去。  

天已经黑了,漆黑的夜像干粉一样劈头盖脸砸来。  

花道,你死不了的,只要我水户洋平剩着最后一口气,就一定让你幸福地过完下半辈子。  
 
 洋平咳嗽两声,敲了敲玻璃杯,众人安静了。他坐在樱木身旁,摸着他火红的头发,轻声说:“花道,祝贺你移植骨髓和眼角膜成功,也祝贺我为自己的手术生涯再添两笔辉煌硕果。花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康复,直到你找到崭新的生活。我们的花道,要健健康康过一辈子了。”四周噼里啪啦响起掌声。洋平又亲了亲樱木的额头:“花道,一会儿见了光明,给你个惊喜。”  

洋平戴上手套,准备好消毒设备,亲自为樱木拆下一圈圈罩在眼上的纱布,最后一层揭开时,灿烂的阳光射进来,刺痛了樱木的眼。他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先是看到一片白布,然后逐渐染上颜色,那些人和事就像泡在显影液里的照片,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大猩猩,木幕,三井,宫城,大楠,野间,高宫……还有曾经的对手,鱼住,牧,清田,藤真……仙道靠在门边,微笑地看着他,一双眸子温柔得像水。  

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孔都已不再年轻,洗脱了青涩的童稚年华,闪烁着别一番深沉的岁月之光。  

一切恍如隔世。  

樱木想哭,可他是天才,怎么能哭呢。他硬着头皮憋回眼泪,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哇哈哈哈,雄风不减当年啊,本天才的魅力还是这么强大,把你们一个个全召回来了。哇哈哈哈!”笑完了,却有点失落。这么多人,唯独不见一个黑发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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