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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断章之 破城(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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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前尘,泯灭于湖烟的向往?
戚少商站在迷雾般的热水里,只觉得满腹愁欲之火蒸腾出无限想像。
一会是鲫鱼之肥美于热汤,一会是雪腴之润口于|乳酪,一会又想到从那夹壁里偷出来不掺水的酒,入口如戟如刀。
还有,某个临安西湖的清晨,微风如漾,某个人笑着说道,一条白蛇怎样看上了一个叫许仙的弱冠少年。
淡烟急雨,同船借伞。
言笑深处,生死无言。
那蛇妖无需法力已是手段通天,烟雨迷离处,还怕算计不倒一个痴心的许仙?
他想,他要是那个书生,就把那无端掉下来的艳遇当神仙供起来——
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柱香。

夜半,轻雾,飞花,春梦合该如约而至。
全身舒服得仿佛要飘起来,眼皮越来越沉,他半叹息着,张开眼睛,带几分无奈:“顾公子,河还没过完,你这桥,是不是拆得太快了点……”
那人静默了一会,才用一种悲悯的声音,似在询问,又似肯定。
“我,顾惜朝,虎狼之心,蛇蝎心肠。”



●14。一个大侠的烦恼

戚少商一向不耐烦做大侠。
做大侠会有很多烦恼,很多规矩,很多考量,还有很多……想做不能做的事情。
所以他有段时间尝试做土匪。
可惜,人的气质是天生天养的,有人含辛茹苦也不过博个伪君子之名,有人连做个土匪全江湖的人也仰慕地称其为“侠”。
他想,是不是这点,才引起了眼前这人的厌恶。
每当他想不屑,忿怒,或是讥笑他的时候,前奏总是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戚大侠……”
他才在想,对面已飘来一句,“戚大侠,这回可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戚少商再也忍不住,卟哧一声笑出来,却听水波涌动,下一刻那双眼睛已近在咫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热雾里,那人紧腰长腿,虽在水中,仍是站得笔直,毫无颓势。削瘦的肩胛,却隐隐透出一丝刚强之气。
戚少商渐渐收敛了笑容。顾惜朝身上有很多伤,他知道,但他却从未隔得如此之近的体会过。他自己也常受伤,有些伤口年代隔得久了,慢慢会变成一条浅痕,虽然不至于湮灭,但久而久之,他也只把那当做与生俱来的纹路,一笑抛到岁月的折绉里。
一些鞭痕棍影,想必已经很久了,却仍在白晳的皮肤上惊心动魄的铺展着,刀剑的旧伤许是处理得马虎,疤痕上有浅红色的扭曲,至于那些新添的伤口,愈了又裂,裂了又愈,有些仍在细细地渗血,有些已经结了一层薄薄血痂。
有些人,有些伤口和往事,只在暗地里翻滚,永不能示人。
顾惜朝浑不在乎,他似乎开心得很,也兴致勃勃得很,“大当家,想必雾飞花的滋味你已经很熟悉了,这回我下在水里的,便是仿着那方子配的另一款迷|药,还没起名字哩,大当家赐一个如何?”
眼光慢慢移上去,上扬的下巴,优美的颈骨,强而不硬的肩胛弧度,一切都这般洁净,这般优美,却只那破骨的伤口,把一道旧疤自中途生生拧去到左端去,狠力吊起。
老八平时武功稀疏,那一枪,却端是狠准。戚少商头痛欲裂的想,至于另一边劈断肩胛的一剑,膝盖上骨骼尽碎的血洞,想必,跟刺入自己腹部的那刀一样——
一样的痛彻周天,一样的刻骨铭心,一样的鲜血淋漓。
“大当家?”
戚少商猛然回神,顾惜朝三分疑惑,三分警惕,三分莫名其妙的打量他,“你还好吧?”
听到这样的话你还能说什么?戚少商也只有苦笑,“再好也没有。顾公子,你这迷|药好生厉害,叫人容易做梦,依我看,不如唤做梦里香?”
浓眉挑了挑,似是不甚满意,人却缓慢擦过他身边,一撑壁,越出池外,“大当家,你不必运功了,这毒也不甚厉害,只是会随热气渗入毛孔,呆会你起来去外面吹一会冷风,慢慢也就散了。”
戚少商挑了挑眉,看他慢斯条理地从小包裹里取出干净衣服,里衣,中衣,外衣,穿得万般从容不迫。翩翩公子,如玉如烟。他却突然觉这个穿了衣服的顾惜朝看起来,没那么难对付了。
方才池中一刻,他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似乎脱下了所有的外壳,狡猾而又懒散,暖味不清却又泾渭分明。
脚步轻缓,那人穿得整整齐齐走过来,好眉好眼地蹲下,看着他直笑,“大当家,惜朝先走一步了?”
戚少商苦笑,“不送不送。”
那只干干净净的手伸过来,拿起那漆金小圆筒,轻笑道,“如此,多谢了。”戚少商盯着那只手,突然道,“我猜你从头到尾都在运气封|穴,那些水气才能没有进入你身体,”他想了想,“你这温泉却是白泡了。”
“不错,”顾惜朝也想了想,点头同意,“有点遗憾。”
戚少商笑了,“我也是。”
这句话说完,他就蓦地出手,拳疾如风,击向他耳畔迎风|穴。顾惜朝一惊,应变却极快,想也不想凝指直刺戚少商双目。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戚少商却轻笑一声,仿佛意料之中,五指突张,瞬间变掌为扣,顾惜朝的右手倒像是直送入他掌中。他掌中真气绵延不尽,顾惜朝只觉得气息一竭,被他斜斜一带,他心念快极,右手一揽一抓,那叠衣服连同那金漆小筒竟随他一起,被戚少商拖下水来。
轰地一声,水花四溅。
硫磺浸入口鼻十分难受,顾惜朝水性普通,甫一落水心神骤激,闭目中只觉有人欺身而近,右手仍扣住他手腕,左手直插他右肋。慌乱中他右腰后侧,拧身翻腕,左脚已反撩对方下体,这一招连消带打,本十分狠辣,奈何却忘了是在水中,任何太过精巧的招式被水波一阻,便慢了几分。那人水底一侧,不知怎么泥鳅似的一滑,已到了他身后,一步之慢已被他锁住后腰,轻轻一指,捺住了关元|穴。
关元乃精气大|穴,顾惜朝只觉得全身一软,真气立泻,再也闭不住气。温泉之水从口鼻倒灌进来,难受之极,他全力挣扎向上浮游,破绽百出下,被人在瞬间从背后锁紧四肢。
水面一阵翻滚,两人终于冒出水面,喘息都混在了一处。
顾惜朝满面通红,连声疾咳下狼狈不堪,右手却被戚少商紧紧扣住,漆金小筒发出烁烁暗光。
大手一伸,自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胸膛紧贴他后背,一挣之下,颈顶,腰背,肩腿的重|穴都已被死死拿住,倒像是被人抱在怀里。他忍不住咬牙,“戚少商,你一开始就封住了全身|穴道。”
“怎么,顾公子不服气?”带笑的声音就在耳际,一口热气随着笑声蒸腾,钻入到领口以下的深处,顺着疤痕四处游走。
顾惜朝全身一僵,瞳孔收缩,半响,才慢慢放松了呼吸,“罢了罢了,这回算你赢。”
手一松,指间金筒落下,被另一支手凌空接住,戚少商笑声暗哑却又清越,松开钳制他的力道,人已翻翩而起。

池边还是热气蒸缭,人影还是一上一下,只是,略略换了个角色。
戚少商穿衣服却穿得快多了,穿戴停当,还不忘回身向池子里的人笑笑,“顾兄弟,在下先走一步了?”
顾惜朝回答,“哼”。
大笑声中,戚少商已拂开蔓帘踱着方步走出去,嘴里还哼唱道,“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
温泉的热气慢慢将遍地水渍转为薄雾,沾在微湿的空气中。失却一个人的体温,后背顿时变成冷清,顾惜朝脸上的怒容却慢慢地淡了,他侧头,似乎在认真的思考。
这个戚少商简直让人疑惑。他没有生气,到头到尾都没有。
相反,他越来越兴致昂扬,满怀兴趣,不管他出什么招术,设什么圈套,他竟然都能见招拆招,与他斗得不亦乐乎。
是因为自信?他自信,不管对方怎么出招,他都有办法随变反击?
顾惜朝突然抬头笑了,眼眸深深,淼如春梦,一声低喃倒像是薄雾将化在春雨里。
“跟我斗心机,大当家,你还差了点……”


飞七对于这两人安安静静出去狼狈不堪回来似乎已经见惯不惊。
之前他还在发愁。
就在这两人出去的一会,这山中小屋又来了两个人,他隔屋听那两人跟老猎户对答,却是山下村子里准备春狩的猎户,本要翻去边境那边,不知怎么又折回来了。
见过他们的人,已有三人之多,这足够把他们的行踪泄露上三十次。按他接受的训练和常识,他知道怎么做最安全最保秘,但是,他也明白那位戚大侠绝不会让他这么做。
现在的问题是,顾公子有没有把那位戚大侠摆平?
他直觉可能摆不平。这位顾公子,手段厉害,行事周密,但远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狠辣绝情。
几年前,他也见过顾惜朝,在他与相府千金的婚宴上。他记得那日,自己奉命去送礼,万没想到,堂堂相府千金出嫁,婚礼居然如此草率,远远的,他看了新郎官一眼,很年轻的书生,布衣文秀,眼角全无一步登天的飞扬,反而有点沉重。
他一个人,站在花廊下,仰面盯着一树火红的繁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喜之日,那个身影如此萦寥。
飞七只看了一眼,垂目便走。十年寒窗,策马扬鞭,以为功名理想全在远方,以为匹马单枪,凭胸中一怀意气,满腹才华,定可以捭阖天下,出人头地。可惜……那时有关顾惜朝的身世故事情事在京师里传得沸沸扬扬,说话的人大多带着点讥诮的表情,却又隐含着一点指不定这小子能混出点什么名堂来的保留。他却在那个略嫌悲怆的背影里,看到了一点不祥的兆头。
果然,顾惜朝的坠落之快令人意想不到。他未及功成,名扬,顺理成章做权臣新贵,与钟爱之人比翼双飞。却一着错子,十年修为,一生似正热闹闹紧锣密鼓,刹那间却时空切断,声色全无下文,唯余无尽虚空静寂。
飞七曾经觉得遗憾,像所有揣着一身本事却前途遥遥无光的年轻人一样遗憾。他本以为一生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他再次出现,是在那江南的风里,一身青郁扶翠,自己一向敬重的秦将军将他待若上宾。想到此,不由就想起临行前将军的几句话,心下不由一凛。
帘外传来戚少商的声音。果然又没摆平,飞七不由苦了脸,下意识握紧十一的手,心下也不知是喜是悲。这传说中的九现神龙倒是一个极开阔爽朗的人物,有时候也有一点寂寞的傲气,但大多数的时候,他表现得英气,硬朗,明亮,就像此刻,他只花了半刻钟就跟那两个猎户聊得熟络,待到那两人都迭声叫他洪大哥时,他已将附近的山势,路径,天气,猎户的陷井等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只听那两个人拍着桌子,正气愤地说到他们常年放猎的日照山怎么被一群不知哪来的王八蛋封了个密不透风,飞七听到这里,已是咯噔一声,心下大乱。
是哪处的人马?可要再绕路?可越来越虚弱的十一……
耳边仿佛听到戚少商在细细盘问,他脑中却是乱成一团。半晌,帘门忽地一掀,戚少商高大的人影已经出现在门边,“收拾东西,我们最好现在就走。”
飞七心里一凉一惊,立刻起身,屋外已听戚少商沉声道,“老丈,小弟病势转急,我们要连夜告辞。”
也不管那几个猎户如何挽留说半夜山路难走,自去屋后牵了马匹,待飞七将飞十一抱出来,他已整理好行装,目光却瞟向树林。
顾惜朝正从暗影沉沉里踏出来,也不知那温泉怎么在泡,头发衣衫都在滴水。山风席卷,吹得袍角翻飞,他扬着眉,看着他们,脸色平静。
戚少商慢慢收回了眼光,突然笑了一声,“我们都忘了一件事,”他吸了口气,“辽国的萧如远萧大将军,大概正在前面等着摆我们一道。”
顾惜朝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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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山是长得很北方的山。
万古霜岩,千峰巨木,乱石层叠,默勒河又将在此汇入黄河主流。江水如银龙川流而下,岸边乱石如血一般,映衬着荒凉的山,凝重中颇有凛冽之姿。
一个樵夫正在黎明时分的小路边赶路,这里是极西的侧峰,人迹罕至,他的脸色也很松散,挑着担子,悠晃晃地走到一处灌丛旁,斜眼一看,不由大怒,“乞买,你敢睡觉,我……”
话音未落,大树后已经转出一个人,笑意朗朗,“你待怎么样。”
那樵子大吃一怒,怒道:“什么人!”一掌便向他打去。
那人向后一闪,樵子的武功显然不止三流,那一掌掌风打到树干上,居然树皮翻飞,那人踉跄后退一步,躲到树后,嘴里呼道,“唉呀,好厉害。”
樵子大喝一声,“厉害的在后头。”犹是不依不饶,一掌又向那人击去。手臂刚伸到一半,一道冰冷的气息却忽然缭到他了颈上,他一惊,却见身后柴捆里藏着的长刀不知何时不知所踪,刀柄却握在一个削瘦青衣人手中。
那人一双眸子森寒之极,一眼望去,如坠冰窟。
樵子又惊又怒,方要反抗,却觉颈上一凉,刀刃竟已切入三分,鲜血泉涌一样流出来。
先前那人笑嘻嘻从树后绕出来,眼睛扑朔明亮,“兄弟,我劝你乖乖听话,这人刚刚受了凉,心情欠佳……”

黎明半晦半暗,倒是适于潜行。有人带路,避过暗哨便也显得容易。拐拐折折约摸向上行了十余里地,前面突然火光大盛,出现出一座小小山丘。
戚少商远远瞧着,见山丘上人影幢幢,那辽国探子至此已是无用,他轻轻一弹,将他击昏在地上,自己摸到近山顶处,在一块小土堆后藏好了,探头往山下一张,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山坡上一左一右,奔下来两支马队,听声音都用棉花裹了马足,隔着一个山坡,在他面前成一字形相背拉开。他初时不解其意,又看一会,见两支马队笔直奔跑一阵,队首渐渐向前弯去,变成一个浅浅的弧形,才明白是要迂回包抄前方整个豁口的意思。
要过山只有那个豁口,渐渐两队人马声息都悄了下来,显已隐藏妥当,他见了这阵势,已知强渡无法,叹了口气,悄悄溜了下去。
待他回到小山谷里把情形说完,顾惜朝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此处,过了豁口就是边境,三人都绝不愿意再走回头路。况且此处虽然与会合地偏了数百里,但若发了讯息,留在边境上的五百飞骑军赶过来,也就是一日间的事情。
只恨,暗夜飞鸿,关山难渡。
顾惜朝轻轻咬了咬牙,心里纵万般恨戚少商多事,却也知此时惟有同舟共济一途。他只是有些奇怪,这趟行程走得意外不断,连走这条路线都是他临时决定,那辽国安南将军怎么就能料了个十足十,正好在这里堵住他们。
耳听得戚少商缓缓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他看了顾惜朝一眼,淡淡道,“你我步行潜过军营,翻过豁口后再故意引起他们注意,只要他们追来,阵脚必乱,飞七就可缚十一趁乱混入辽营,三十里外,就是宋境了。”
他说得轻巧,三人却都知极险极难,先不说只两个人能不能潜过骑兵的阵营,便是潜过去了,上千骑兵衔接追来,此处到处是小山头,再无密林,视野又开阔,大辽枪箭阵名震天下,两人就算是夺了马匹,只怕还未逃到边境,就被重骑兵踩成了肉泥。
顾惜朝扫了他一眼,“蠢办法。”
“有时候蠢办法也是最管用的办法。”事到临头,戚少商反倒平静了下来,“天快亮了,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办吧。”
他说得很果断,那一刻,很像那个八大寨拜香拱主的大当家。顾惜朝没再说话,只缓慢地,从马背行囊里抽出了长剑。
这只是一把在密林里随意夺来的普通兵器,剑身甚至还有两三豁口,远处老树上的晨鸦却被惊起,呀呀叫着在尚黑的天空盘旋。
戚少商笑了笑。
顾惜朝也笑了笑。
笑里的意味有些一样,有些不同。飞七眼睁睁看着,突然涨红了脸,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疾道,“公子,此计万万不可。”
他仰起头,神情激动,“临行前秦将军再三嘱吩,要保得公子平安,现下为了我兄弟二人再三耽误行程,属下已是万死之罪,现在公子和戚大侠又要为我二人行险,这……”
他话音未落,顾惜朝已轻轻一摆手,“别说了。”
“不,”飞七突然一咬牙,朗声道,“郓王殿下密令在此。”
此话一出,两人均是脸色一变。却见飞七割裂袍角,呈上卷成一轴的锦帛。
接过去的手势有丝僵硬,随即从容。
戚少商正站在顾惜朝身侧,见他既不回避,他也就顺势看得分明。
淡银绫锦镶边的纸轴,青裱雪底,一手瘦金体飞扬宛转,骨色清奇,正是郓王赵楷手书:
“西夏一途,枝节甚多。若事到艰险,恳君三思。一物何重?君身何重?岂可一物易国士乎?见字,万望珍重,万望珍重。”
竟如此懂得收买人心。戚少商看着作声不得,末了,也只得一声暗叹,心下忧虑。却见顾惜朝神色闪烁,久久,嘴角才露出了一丝淡倦的笑意,手中纸轴如飞花般片片碎散。
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飞七,许是林中光线阴沉,他的眼睛显得分外黑而深:“此时并非只为你二人的性命,图册既已到手,万没有再交给辽国人的道理。”他淡淡地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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