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清风断章之 破城(全)-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訛麻率先跪下去,声音呜咽,“谢皇上。”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甫于阶下,一时纷纷乱乱,胡言乱语者有之,歌功颂德者有之,默默垂泪者有之。
皇帝的眼光却没有放在他们身上。他盯着从帷幕阴影里渐渐退去的女子,平静凉薄的眼睛里,慢慢的,掠过了一丝幽明难定的光芒。



●8。知音与醇酒相伴,寒刃共明月交辉

夜色是这样的冷,寒云满空,不见一丝星光。
墙角的一树腊梅,受了隔壁暖气所催,一树繁花俱显出了憔悴之色。
一人负了双手站在树下,不知是在凝望天际还是怜惜落花,浅青色的布袍随着寒风微微流动。他已经站了很久,另外一个衣白如简的身影,静静立在离他几步外的墙角下,也不说话,亦不动,只闭着眼,仿佛在享受夜风吹拂过每一丝毛孔的悸动。
又过了很久,夜色里有几丝隐约的弦乐传来,悬丝一样,顷刻又散在风里。
云篦击节碎,舞罢彩云归。
白衣人突然睁开眼睛,眼前仍是青衫飘摇,冷骨淡然,他却仿佛能从他的胸膛里,听到一声类似于碎裂的叹息。
他想说什么,话到了喉头,却又转了转,最后说出来是不相关的话,“原来能看到自己的脸是这么痛快的事情。”
“十一听到可是会伤心的。”男子淡淡转过身,鬓如刀削,双目瞻瞻。
他的风姿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万顷风涛中,兀见寂寞。
戚少商看着他,心底突然生出无限感慨来。曾经,他是那么恨着眼前这张脸,午夜梦回,这清洌眉眼和那些血火哭喊一起辗在他骨头的最深处,烧得他彻夜难眠。
三年,半年,又一月……
岁月是最锋利的剪刀,自动将记忆绞得枝离叶散,但朝朝暮暮朝朝,这张脸,竟是这样模糊又清晰的存在,像与生俱来的胎记,由死到生,由生到死,一直存在。
浓云层层密布的夜空,别有凉意,他一时竟黯黯无言。

长长来路,命有玄机。

寂静中响起沙沙的脚步,却在离他们七步远的地方停下,有人轻声道,“公子,老九和十一已经入宫,十三已将陈大人运出城外,一切准备就绪。”
夜风里,顾惜朝的青衫翻飞如梦,“等我讯号,立即起火,另外派人看着萧如远。”
戚少商忍了片刻,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代替我行刺的是谁?他们怎么出来?”
飞七的身子迅速抖了一下,顾惜朝冰冷的睨了他一眼,他立刻警醒,躬身一溜烟的消失,快得像掠过水面的月光。
戚少商瞠目以对。
顾惜朝却装作没有看到,只看了眼高墙,轻描淡写,“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戚少商眨眨眼睛,突然晒道,“还是我走前面吧,顾公子穿得这么周正,穿墙时莫要弄脏了衣裳?”
对方斜飞的眉立刻挑得水远天长,突然走过来,作势欲拍他的肩。
与顾惜朝相识这么久从未见他有这般亲密举动,猝然间戚少商半身都僵掉,手底顿时扣住了七种掌法八道指力九样擒拿。
却见那人神色似笑非笑,指间不知何时折了一枝馨香的老梅,施施然替他插在衣襟上,顺手还拍了拍他肩头不复存在的尘灰,微笑道,“大当家,现在是晚上,我们又是两个人,轻功也还不错,为什么非要去钻洞呢?”

青色的影子如一只冲天的鹤,姿式高傲美妙,将凌顶时真气方竭,另一道人影已掠起在他足底轻轻一托,新力顿生。他袖里随即飞出一条索钩,一卷一带,顷刻两道人影已足不点檐的越过高墙。
下方剑气一闪,几声轻微的裂帛声后,四周重又归入宁静。
黑夜里渐渐起了风,没有吹散流云,反而将树梢吹得一阵阵哗啦作响。
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大抵就是指这样的天气吧。

小楼前的珠帘在夜色流转出温润光芒,四周静悄悄的,隐约可见花木扶疏,烟水迷蒙。
这样的天色下,倒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对望一眼,戚少商点点头,顾惜朝手中的索钩就破空飞去,横过三丈的池塘,轻巧地落在屋脊上。
两人一前一后,飞鸟般窜入阁中。
楼内书籍凌乱,飞七曾报告说日间辽国安南将军满面怒容从洞中穿进穿出好几次,显是毫无所获。顾惜朝略扫一眼,不为所动,只朝戚少商挑了挑下巴。
戚少商叹了一口气,认命的随他在四壁靠墙的书架上仔细搜索起来。
只听更声滴漏,两人却也不急不缓,戚少商搜完一面的书架,拍拍手站起来,却见顾惜朝已搜到另一面墙,仔细地、安静地,毫无遗漏地,十指如疾掠过墙面。
他眼神闪了闪,靠在书架上,似是百无聊耐的开口,“那个莫愁并不是梁欢的人吧?”
顾惜朝并不停手,只淡道,“曾经是,后来又不是。”他斜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早在她灌你酒帮你去见梁欢的时候,我就有点猜到你们是一路的。” 戚少商转了转眼睛,拉长声音继续发问,“所以郓王勾结的一直是西夏皇帝而不是梁欢?”
顾惜朝想了想,叹了口气,“废话。”
倒是真的,这问题真真无趣得紧。戚少商一笑,所有之前想得通想不通的事都蓦地明朗起来。
他也跟着叹了口气,“那梁欢今晚是输定了,只不知要他命的人是谁。”
这下背对他的人似连理也不想理他,他也不在乎,自己沉思片刻,目光一闪,讶然道,“难道是他?”
话音未落,顾惜朝已轻声道,“这里了。”
戚少商精神一震,疾掠过去,只见墙面上两块薄砖被抽出来,一个浅浅的佩形印记浮在里层。
顾惜朝取出一块异形玉佩,戚少商只扫一眼,便知形状大小正好嵌入印中。他有些紧张起来,正巧顾惜朝也抬眼向他看来,两人目光一碰,顾惜朝微微一笑再不犹豫,轻轻将玉佩按入墙中。
一阵机括声传来,戚少商陡然神经紧绷,莫家机关的厉害他自然比谁都清楚,真有这般容易?心思转念间,却听顾惜朝在他耳边轻道,“若有万一……大当家,留得青山在……”
他话未完而音已消,戚少商心中却已怦然一动。
哗啦一声,一根巨大梁柱上突然打开了一扇门,顾惜朝目光一闪,拉着戚少商就疾捷无比的踏了进去。
顿时似有一股巨力往下一扯,地面已向下直坠而去。
柱内空间极小,两人紧贴而站。戚少商只觉得自己手腕上似乎有一管衣袖在轻轻浮动,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柔和的丝黯淡的褶皱着,贴着他的手背,顺滑得似乎什么也粘不上。
一时间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剧烈无比。
顾惜朝却在心中默念,直到十时,脚下才陡然抖了一下,似乎已到底。
不知什么机关这般厉害,转息之间,只怕已深入地下十几尺。
这密室竟是在地底。
耳听机簧咔的停住,眼前刷地一亮,光明如昼,刺得人睁不开眼。戚少商心头大凛,耳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口令!”
戚少商不及细想,但已知是生死存亡,向着声音方向倾尽全力就是一剑。
眼前却腾地飞出一道银光,凄厉流转,随之而起的啸声如子规啼夜,山鬼长吟。
啸声一入耳,戚少商手背已暴起一层寒粟。
他的剑光竟比那银光慢了一步。
只听一声闷哼,有人倒在地上。空气却有什么突然嘶的一声。
戚少商心念疾转,剑势突地转横,在他真力的全力催逼下,竟破空暴出一道剑气——
灼亮的剑气,迫切而优美。刷的一声轻响,有什么已被切断。
此时眼前视线才渐渐的圆润下来,一个内官服饰的中年人倒在墙角,光华湛亮的小斧,正斜斜插在他颈下。
他的指间套了一个奇怪的戒指,中间牵引着一条细细的火绳直通到壁后,想是戒指里有瞬间燃火的机关,那条火线已经燃了几寸,只是被那一道剑气削成两段,剩下一线零星火头还在地上跳跃。
戚少商疾走几步,将那星火苗踏在足底死死碾熄了,这才回过头,向身后人看去。
两人目光一碰,又急急转开,均浮出几分生死一息休戚相关之感。
顾惜朝镇定了一下呼吸,才踏前几步,自那尸体上拔出小斧。只见那倒毙的中年人脸色苍白,约是许久不见阳光之故,本该是双眼的地方却只有一条缝,露在外面的太阳|穴倒高高鼓起,显是神风堂自残守秘的内家高手。
一有不对,立刻燃火,丝毫未曾犹豫。
若非自己的小斧专破护体罡气,只怕戚少商的剑到时,两人已是一堆飞灰。
但若非戚少商临时警觉削断了火线,此刻两人也是一堆飞灰。
他心里暗叹一声,抬起头来打量。这内室也不甚大,只是全由玉石砌成,四角又悬了拳头大的明珠,才如此光华照眼。
只见书架上堆着的锦帛也不甚多,只是皆覆盖黄绫,显是西夏内廷的重要文书。另外还有十多箱珠宝古玩,俱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一角还有一个石桌,戚少商突然笑了一声,走过去把桌上一只玉杯拿起来,上好的和阗白玉,腻如羊脂,触手生温。他眨眨眼,蹲下来在墙角一摸,居然从暗格里翻出了小小一坛酒,揭开一看,已只剩半坛,酒色如蜜,带着冰雪般的香气。
戚少商的笑意也如湖上初升的淡淡水雾:“江河微澜。哈哈,原来常来这里的人也是一个酒鬼,却不知是谁?”
顾惜朝已走到书架前,闻言不由淡道,“除了皇帝,谁还敢在这样的重地藏酒。”他斜瞥了一眼,只见戚少商已将剑放到桌上,自顾自地斟酒便喝,不由喃喃道,“善饮者应常醉,只喝不醉又有什么意思……”
戚少商背对着他,似未听到。顾惜朝低下头,半晌,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指尖劲风微弹,墙上一只迦琳频迦鸟的图腾突然裂成两半,一个漆黑的匣子弹了出来。
旧得已有些发黄的薄帛静静躺在里面,一瞥之间顾惜朝已看到上面的几笔图械,他是极识货的人,知道这已是自己千里迢迢绞尽脑汗要拿到的东西不假,任他冷定,也是心底一宽,伸手便取。
眼前忽有光芒一闪。
白衣在玉石映衬下折射出的丝丝珠光,倒真似光芒一样,刺得他眼底痛涨。
他微哼一声,脸上浮出薄薄一层惊怒,仿佛月下的轻雾。 

三步外,各自出手相搏,起脚互踢。 
两人都没有拿剑。
顾惜朝使的是落凤掌,五指灵动间,便折了春花秋月,断了飞鸟鸣蝉,消了夏柳冬雪,只是再怎么凌厉阴柔,都洗不了脱不去一番典雅的江南骨气。 
戚少商则坚持他的大开大阖大起大落,人人都会的小擒拿手被他使得招招凛风,仿佛一双手都变成了逆水寒,连脚上都像长了钉子,没说的,一看就知道是江湖里混出来的强盗风格。
两人瞬间已翻翻滚滚拆了十余招,都似对对方招数极其熟悉,声息也轻,粗看二人倒像是同门在拆招逗乐一般,只是一招一式的底数,只有二人自己心里清楚。
一招生死一招魂。
却听碰的一声,顾惜朝若有似无的掌风扫过,石桌立裂,酒香顿时倾了出来,戚少商面上露出几分惋惜,嘴里却轻笑道,“顾公子好大的火气。”一边说活一边凝神拆招,竟是气息不乱。
顾惜朝面上终于恼色一闪,只闷声暗提真气,五指骤然曲张爪似游龙,戚少商心中大凛,嘴里却微叹道,“你还用这种阴毒功夫。”
顾惜朝冷哼一声,青衫飘动,五指疾出,突然,他觉得颈侧微微一痛,同时脑中一阵眩晕,那一口真气竟提之不动。
生死相博,只一缓戚少商掌风已到,总算是他立刻瞧出不对,即时一偏,却也扫中顾惜朝肩头,咯的一声轻响,顾惜朝顿时像落燕般的斜飞出去。
戚少商一怔,似想上前搀扶,最终却是低叹一声,旋身后退,将卷中薄帛抓起来。那帛长近十丈,却极其轻薄,他小心用防湿药布包了,放入怀中,才转身看着墙角缓缓站起来的人。
顾惜朝微咬了牙,唇边微溢血迹,怒极之下双眉轩飞,却更显郁秀。
室内一只蜜蜂嗡嗡的悲鸣着,不知是先就在这里还是随着他们带进来的。他淡淡地看着,眼中渐渐露出些微悲哀之色,一双唇却宿命菲薄般的紧抿着,带着冷森森的压迫感。
青苍的华采在他的衣袖上流着一种诡异的波光,戚少商就在几步开外,但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层雾,一扇窗,或是,一堵墙。
他的唇角渐渐泛起一丝无奈的微笑,“何必。蛰了我,自己也要死的。”
他的声音渐渐的低落。 
那只蜂儿嘤咛了一声,无力的坠了下去。

夜明珠的光芒淡淡流转,映得两人的眉目都有些发青。
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有一个能赢。
——虽然,这么多年来,正的邪的,追杀的逃亡的,负屈的逞强的……
不管道消魔长,还是魔消道长,彼此却都还活着,坚强的活着,等着对方的败亡。

“国之为大,”戚少商望着他今生宿敌的眼睛,平静道,“如果你真是为了大宋安危,那么就跟我一起,把这本书送到大宋的朝堂之上,而不是郓王府。
那双眼睛只一转,便如水银泻地,冷静静凛冽冽,“原来你才是那只黄雀。”
“看在我一路被你百般算计驱使的份上,拿一点报酬也应该吧。”戚少商微笑了一下,似想缓和气氛,顾惜朝身子却突然一软,“蜂刺有毒,”惊呼出口,人已顺墙滑了下去。
戚少商脸色一变,人疾掠过去,还未及身,突然警觉,烟飞尘动的指风已从青色袖袍下倏地射出,饶是他躲得快,也被一指点中左肩。
那一指竟是冲着他心脏去的,他心头大怒,人却已被那指风带着啷呛而退,正好撞在那墙上弹出的黑匣上,刺痛顿时透骨而来。
天干物燥,电光火石。
却见顾惜朝拍拍衣袖站起来,傲然道,“这才是刚才的一招。”
两人均是瞪视着对方,怒火一分一分燃起来,却听咯噔一声,那伸出来的黑匣,居然自动收了回去。
戚少商突然脸色大变,顾惜朝却反应更快,已烟一般向出口扑去,却见那出口腾地关闭,旋即一阵让人魂飞魄荡的声音疾压下来。
顾惜朝还未扑拢的身影突然后退,只听轰的一声,室中顿时尘灰弥漫……
待烟尘散尽,那出口的地方,已被几块层叠的巨石压断。
这一下猝起突然,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同时走到巨石前,各自忍着肩伤出掌一推。那巨石何止千斤,纹风不动。
戚少商呆呆收回掌,突然觉得可笑,嘴里喃喃道,“唉,为谁辛苦为谁忙。”
顾惜朝牵了牵唇角,转头看他,也不知道那一抹笑意,是讽刺呢,还是赞扬?亦或赞扬得近乎讽刺?或者讽刺得近乎赞扬?他看了半晌,却也看不出来,只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好笑得紧,索性扭头不看。
只听顾惜朝的声音气得近乎发抖,却强忍着,一字一句道,“你满意了么?”
戚少商耸耸肩,“我也想不到。”他突然笑了一笑,“莫家好像很喜欢用断龙石作机关啊,倒是省事,那西夏皇帝什么也不用做,只需十天后扒开土就行了。”
“不用十天,通风口已断,只消两三个时辰,这里的空气就会慢慢耗完。”顾惜朝唇边那一抹笑纹终于转化为冰冷的嘲意,“不知戚大侠有何妙计。”
“有”,戚少商漫应了一声,走到角落到那坛酒捡起瞧了瞧,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一,你可以先杀了我,我不还手,这样你就可以再多活上一息半刻,说不定能撑到救你的人马挖进来。”
“不过,一个人等死的滋味好像不太好受,所以第二,我们可以选择喝一杯再一起等死。”他哈哈一笑,“同埋黄沙,殊不寂寞,也是美事一件。”
顾惜朝静静地站着,虽然面色不改,额角却悄悄浮出了一根惊怒交集,难以言说的青筋。


其实,戚少商不怕死。
在乌鸦岭那阴沉沉的地道里,在经过周身上下三百余处暗影腾腾的痛疼后,他对死亡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敬畏。
只是,他想,顾惜朝呢?
他倒没料到之前还气得发晕的顾惜朝真会坐下来,跟他分剩下的小半坛酒。
在同样经过枪尖刺胸剑锋裂骨的伤痛后,他看起来仍是这么的平静。然而这静,就像一池碧水,一榭秋花,一陌杨柳,天明了,就要干涸,萎谢,褪色的静。
空气在一寸寸的紧逼,他慢慢放缓了呼吸,侧首笑道,“小顾,你说过几天西夏皇帝扒开土看到三具尸首,会不会以为我们是同归于尽。”
“关这个多余的人什么事?”顾惜朝撇了撇嘴,想了一会,却又冷静道,“你身上有没有带化骨散?”
戚少商一怔,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他却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跳起来。
顾惜朝莫名其妙的瞧着他,只见他盯着墙角那具尸体,一双眼睛越来越明亮,两个酒窝慢慢跳出了蓬勃的光芒,“多余的人,哈哈,多余的人,我怎么没有想到……”



●9。射破庄周梦 铁蹄翻南风

雪是在半夜时分降下来的。
天仍然是无边的黑,巨大殿宇盘璇而上,一层层红艳的灯笼正逐次点起来,将天空分成红黑分明的两半。
大殿的庆宴正举行到酣时,隐约还可以听到鼓乐极盛,一个内庭的宦官侧耳倾听半响,才抖着手擦燃了火绒。刚把红纱罩放上去,还没来得及挂,突然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纱上那冰莹的一点白,没等他反应过来,头顶上又是几点微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