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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磐之中,缘灭缘生 撒花~完结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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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抱着他,小心翼翼地,仿若怀抱一块易碎的稀世宝物,火热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耳蜗:“只一会儿就好。”
戚少商此时脑中依然乱作一团,他的惜朝,怎么会莫名其妙忘记了他,却还记得晚晴的容颜?这是,上天在惩罚他的骄纵任性么?
半晌,他默默地松开了对顾惜朝的钳制,转头,慢慢地走出屋去,那步伐那样犹豫,似乎在等待着他叫住他。戚少商强忍着不回头,只有粗浊的气息泄露了他此时心内翻滚的、汹涌的感情。眼角一滴晶莹的泪,随风而逝。
顾惜朝呆坐在地上,那怀抱的温暖远离自己而去,周身的冰冷又开始侵袭自己。说不出对那男子怀又怎样的感情,只是当那烫人的温度离去时,心里竟莫名地有些留恋,甚至一瞬间,想要叫住他。那男子,究竟是谁?他为什么那样亲密地、口口声声叫自己“惜朝”?为什么他的背影,如此沉重、如此悲伤,让他的心也一直一直向下坠?
戚少商忍痛离去,疾步走到暮夜的小屋,敲了敲门,门沉默地打开了。他压抑地克制自己,轻声问道:“为什么,他会忘记了我,却还记得晚晴?”
沉默了一会儿,暮夜并不回答,只是问道:“晚晴,究竟是谁?”
戚少商想起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艰涩地说:“她,是在这个世界上,对惜朝最好的人。”那个女子,不求回报,一心一意为顾惜朝付出。她临死前那句:“疯子,还不快跑!”至今还深深地震撼着自己的心。若没有晚晴的阻止,他当日,是否会杀了惜朝呢?或许那时熊熊燃烧的仇恨,已经完全蒙蔽了他的心,要不然在晚晴灵堂前,他怎么会无法阻止穆鸠平的第二枪呢?穆鸠平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下,第一枪可以归于来不及,那么第二枪呢,又有什么借口来掩饰呢?要是真心不想惜朝受伤害,他能拦下的,不是吗?惜朝,你当时,疼吗?还是怀里抱着你最爱的女子,甘之如饴呢?或许这世上,真真正正只有晚晴是真心对惜朝好的吧。惜朝生性孤独,愤世嫉俗,也只有那般善良美好的女子,才能保护他,不受外界流言蜚语的伤害,也只有她,永远不会抛弃他吧。如果晚晴仍在,他们现在过的,是否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日子呢?而口口声声要对惜朝好的自己,真正带给惜朝的,又是什么呢?是啊,自己曾经是顾惜照称王拜将的道路上一块难以清除的顽石,更是他一生之中无法面对的知己,而今,他甚至差一点害得惜朝丢了性命,这样的自己,有何可令惜朝眷恋的呢?
“他这种症状,看来应该是选择性失忆,丢弃掉记忆中最不堪回首的一部分,而仅仅只记得那些美好的日子……”暮夜的话愈来愈远,戚少商的意识愈发模糊,肩膀还未处理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他一头栽倒在地,陷入黑暗之前,只听得暮夜着急的声音:“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处理伤口啊!”

                第十七章
似乎,每次与顾惜朝一起时,总会这样,昏睡,复又清醒的循环,自己与他,也总是一次一次地在互相伤害。梦里翻飞的蝴蝶,也总是尽数在朦胧中化成了雨,伤伤心心,悲悲戚戚,连绵不断,只见“薄雾浓云愁永昼”,只见“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亦只见“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是否真要等“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之时,他们的恩怨情仇才能尽数消除呢?顾惜朝忘却了他们横亘的血海深仇,却也忘却了他们曾经的知己相称。天平的两端,总是平衡的,有了缺损,才会有圆满。惜朝,我们,能否圆满呢?还是你的圆,并不在我这里?
屋里冷冷清清的,少了许多人气,戚少商幽幽长叹一声。窗外并不曾落雨,但他心下却是一片潮湿。只是那枝头的桃花,纷纷扬扬都凋零飘飞了,铺垫了屋门口一条羊肠小道。落红飞舞之景,总是无缘无故让人心惊,花开之际,怕是最美的时节吧,可盛放到了极致时,却也是在下着一份华丽的死亡预告书,便只得让人,看着它一日一日憔悴枯损,却终究无可奈何,等到花落去,那褶皱枯黄的模样,便再惹不起人一番疼惜了。人,总是善变的啊!
眼前迷迷朦朦一层细雾,从窗口望去,那袭青衣,又悠闲轻巧地坐在那湖边的大石上,目光悠悠冷冷,唇边一根长长的竹笛,颀长白皙的手指灵巧移动,看向一旁天真烂漫的暮夜时,总是不自觉地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那低声也如吹笛人一般清冷,低沉哀回,余音不绝。每每此时,戚少商总觉得有一只小手在自己心头轻轻抓挠几下,不疼,却酥酥地麻痒,让他浑身,不舒坦起来,可是目光,还是不受管制地、离不开那个身影。看那青色的衣袂在清风里如蝴蝶般飘飞着,又似欲振翅飞翔却被无情束缚的雄鹰,更似那不饮、不啄、只是“飞鸣声念群”的孤雁,那轻飘的身影,似乎就会这样随风飘去,再也不留恋尘世,再也不留恋自己,只是固执地,向天上飞,要逃离这个世俗的世界。他张开五指,想要抓住,但手里总是一片虚无,寂寞的空气在指尖流逝,发出呜呜的哀鸣,仿佛在唱着一曲,莫名的挽歌。在哀婉这么呢?戚少商也不知道,只是心里会一阵一阵的刺痛,并不剧烈,却细细密密的纠缠着自己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呢?久到,他也记不得了。冥冥中总是有个声音在制止着他呼之欲出的冲动,想要拥抱他,想要温暖她,想要在他耳边一遍遍述说着对他的喜欢。可是,他现在这样安详的,在另一人怀里笑着,自己应是满足了吧?但为什么,心还是纠痛,还是会愤怒,还是会在乎?当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心都疼了的时候,当午夜惊醒必须听着他绵长的呼吸才能睡着的时候,当耳朵如收纳,他的言语纵然轻声,却在耳中几百倍放大,盖过了人群的嘈杂的时候;当眼睛如雷达,他的一颦一笑总是情不自禁追随的时候,这就是爱吧!他,爱上了顾惜朝吧,即使他忘了他,即使他现在任何的举动都是盲目,徒劳的争取,徒劳的追逐,徒劳的爱恋,究竟何时才能是尽头?这世界,真真是很奇怪。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你付出的时候,总是不屑一顾地冷眼相看,可是当熟悉的温暖变成陌生的冰冷,当熟悉的殷勤变成陌生的擦肩,当熟悉的在意变成陌生的漠然,反倒是想回头,追求那些曾经的熟悉。可是,地球不会停止转动,没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当灯枯油尽时,昏黄的路灯拉长寂寞的背影,转身离去的瞬间,即使温热的泪也变为冰冷。他,或许曾经同顾惜朝推心置腹,但真正经历那一段千里追杀之后,他真的依然相信顾惜朝而没有一丝隔阂吗?戚少商,有些疑惑了。正是因为他的这份不信任,才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吧。他,终究是咎由自取啊!

              第十八章
戚少商曾经犹豫,该不该帮助顾惜朝恢复过去或酸楚或甜蜜的回忆。但那一天,当他在明月当空时,无意看到在河畔乘凉的顾惜朝、还有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时,这个念头瞬间便崩塌了,以后再也没有从心的废墟中拨拉开来过。
那是一幅怎样的画卷,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那是一抹怎样的笑容?戚少商至今无法描述,他也相信,无论怎样华丽的词藻也无法表现其中之美的冰山一角。他只知道,那个他今生最爱的人儿,仰头望着明月,嘴角噙着的,是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容,究竟是谁给他这样的静谧,这样的安详,不得而知。是的,现在忘却记忆的顾惜朝,只是一个沉浸在温暖中的孩子,一个寻到了心中之至宝的寻梦人,一个近在咫尺的、再也不会像白日那样飘忽的普通人,他是爱着暮夜的吧,准确地说,是爱着晚晴的吧,因为有爱,才会有那般幸福的模样。
戚少商不由痴痴地走过去,却不小心踢到了一块小石头,石头在地上骨碌碌滚动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白日的美妙中的顾惜朝。他回头,看到了那个在他睁眼伊始所见的疯狂的男子,他脸上再无痴癫,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脸上泛起青色的胡茬,头发微乱,但并不影响他的豪迈气概,只是,他那双良若星辰的眸子,此时却晦暗难懂,一切生命的色彩,都从她眼中消失了。一刹那,顾惜朝心底,竟掠过一丝他也无法察觉的心疼。
“你,好吗?”戚少商艰涩地开口,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嗓音都有些嘶哑,这亦是他在顾惜朝醒来之后第一次与他对话,并且还要违心地,用这样陌生的口吻,戚少商不又觉得自己的心都疼得炸裂了,他怕他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倒在地上。
“戚……戚少商?”一个疑惑的反问句。
我真是怎么也无法想到,有一天,你竟会用这样的口吻问我是谁。你,何其残忍?
戚少商点了点头,顾惜朝意外地觉得几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撤去了,不由语势一松:“戚大侠怎么这两天一直躲着不见人啊?”话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之际,顾惜朝才惊觉他对这个陌生人的语气竟意外地透着股亲热,他遮遮掩掩想说什么挽回,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只得沉默。
戚少商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倒也没注意他说什么,一时却也想不出话茬,呆呆愣在原地。
无言的沉默四散蔓延开来,空气也有些窒息。顾惜朝只觉每次和这人一起,似乎空气也被他抢夺了去,稀薄得可怜,每每让他喘不过气,这难堪的沉默更是让他觉得无法忍受。
再也无法忍耐,客气道:“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这夜深露重的,你也早点回去吧。”语气里却流露出一丝关切。转身离去之际,意料之内地,他听到了那个声音又叫住了他:“等等!”回头,戚少商讪讪地说:“我去拿壶炮打灯,你陪我,喝一蛊吧!”无言地点头,戚少商像得了特赦似的,脸色蓦地泛红,转身欢天喜地地寻炮打灯去了。顾惜朝站在原地,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突觉一阵心痛,为什么,你总是只让我看到你的背影,为什么,你总是先转身离去,回头看看我,再回头看看我吧……那人却一直没有回头,只是欢欣地向前跑去,半晌,一个微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风中……
戚少商拿着一壶炮打灯回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风景:谪仙般颀长玉立的人儿背手望着潋滟碧波,眼眸里倒映着一轮明亮的圆月和一池荡漾的波纹。明明是美好的景象,却莫名的有些空灵寂寥,那悲哀沉沉郁郁地从那人儿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不由心疼。戚少商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很有种冲动想把他揽入怀中,可,现在的自己对他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一个陌生人?抑或,根本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苦笑溢在嘴角,戚少商沉默地走上前去,将一壶炮打灯递给顾惜朝。顾惜朝看了看递在眼前的炮打灯,又看了一眼戚少商空空的右手,不由笑道:“你只带了一壶酒,我们两个人怎么喝呀?”戚少商的笑僵硬在嘴角,血管里的血液沸腾叫嚣着,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惜朝,你可否知道,从前我们从来都是,二人分喝一壶酒的,我下意识还记得这个习惯,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顾惜朝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手却还固执地递在眼前,一抹轻笑在嘴角绽开,接过炮打灯,揭开壶盖,一股辛辣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传入鼻腔中,让人顿觉舒爽。忍不住一口豪饮,一口入肚,不由叹道:“果真是满头烟霞烈火!”
戚少商顿时楞怔住了,他还记得这句话么,这句日后让他回忆万千的话?
顾惜朝见戚少商还愣在原地,不由用拳头捶了捶他:“喂,是你先说要喝酒的哦!酒是你拿来的,你怎么不喝?”
戚少商被他一拳捶醒,接过炮打灯,恍惚地灌了几口,那辛辣的滋味一如往日,陪自己喝酒的人,也依然是自己这一辈子的知己,可是,总有什么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惜朝,戚少商,你们怎么在这里啊,让我一阵好找!”一个娇嗲的声音不合时机地插了进来,一手夺过酒壶,自从那日顾惜朝清醒后,他便坚持让暮夜唤他“惜朝”,暮夜小小抗议一番后,便也不再坚持,“都说你们俩个是伤员了吗,治疗期间怎么还偷喝酒!”
顾惜朝安抚道:“偶尔为之,无伤大雅么!”又叉开了话,“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哎哟,惜朝,你再把白天教我的几首词曲教一遍吗,我一点都记不住,走走走,咱们快点回屋去,今天我一定要学会这几首词曲。想我暮夜聪明伶俐、头脑出众,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我,你说是吧,惜朝……”暮夜絮絮叨叨着将顾惜朝拉走,晚风里传来顾惜朝无奈却又透着掩不住的喜悦的笑声。
戚少商呆在原地,端着酒壶的手不觉有些酸麻,他徒劳地放下手去,手却一抖,酒壶脱手而出,残留的炮打灯滑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淋淋漓漓地洒落在湖面上,几条贪嘴的鱼儿闻着香味游过来,嘴部一张一合,不一会儿,就游不利索了,一圈又一圈地在原地打转,原来,鱼儿也会醉呢。可惜没有杜鹃,否则便是一幅“杜鹃醉鱼”之景了。戚少商不知道为何,突然想笑,想淋漓尽致地笑,想快意恩仇地笑,不觉竟真的笑出声来,悲凉的笑声在黑夜里回荡,恍惚中“啪哒”一声,一滴晶莹的泪却掉入河水中,愈来愈多,愈来,愈多,竟几乎,连成了线……

              第十九章
第二天,戚少商很晚很晚才从睡梦中醒来,宿醉的后果是头疼得厉害。他望着窗外的灿烂阳光,一时有些头晕目眩,到底是几日不曾这样沐浴在阳光下了呢,可是那阳光竟丝毫不能融化心底的冰川,那里,还是一片阴郁呢。戚少商甩了甩头,似乎是想甩走几日郁积的心痛,却郁闷地发现头更加晕乎乎了。转头望向河畔,顾惜朝如往常一样,耐心地教暮夜吹奏竹笛,一派安乐之景。故意忽略掉心底泛起的疼痛,戚少商站起身来,拉开房门,走出屋去。那河畔的两人自顾自嬉闹着,一点也没有发现他,戚少商叹了一声,走出院子。反正在此他依然是个隐形人,也帮不了惜朝什么,还不如出去散散心呢,“九现神龙”的称号,他戚少商可没打算丢!
戚少商出院子的一霎那,却没看到顾惜朝在那一瞬间投过来的深切的、探究的目光。
戚少商沿着小道,追寻着来时的踪迹回到了镇上。小镇依然热闹,却不知怎的竟埋伏着一股难言的杀气,大街小巷上,处处有辽人的军队。这些辽人士兵一看便是平时训练有素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莫不是,这风雨飘摇的大宋,又要与这些辽贼展开一番恶战了么?戚少商见着这些辽兵,不由想起从前还是连云寨大当家时,与众生死兄弟们一起拼杀战场,浴血奋战的骁勇岁月。若没有接替了铁手的位置,他说不定依然会占山立寨,带领英雄好汉们一起并肩作战,杀它个天昏地暗、片甲不留。戚少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情,望着那些辽军的目光中也便带了一些锉骨杨灰的愤恨。一军官模样的人突然上前来,细细端详着他,用生硬的汉语说:“这小子倒是看着眼熟,唉,让我想想……”他装模作样地绕着戚少商转了一圈,突然一拍脑袋瓜:“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砍杀了我们众多好兄弟的戚少商吧,来人啊,把他拿下。”要说戚少商断不会不加反抗就被辽人逮住,但他现在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任那些辽军粗鲁的用绳子把他绑上。那些辽人也不客气,死死地押着他,待压到地牢内,把他往草垛上一扔,看那军官使了个眼色,就一个个陆续退了下去。见四下已经无人,戚少商这才开口慢悠悠道:“老八,你现在可以不用装了吧!”那军官的表情瞬间便得错愕:“你,你怎么知道……”话刚说出口,才惊觉说漏了嘴,索性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涎着脸凑上前来:“大当家,我这不是怕他们怀疑吗!”
“老八,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趁机耍我一番吗,可惜啊,我拼命挣扎的样子你还是没看到。”戚少商也配合着他,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
穆鸠平只觉牙根痒痒,又说道:“大当家还是一番英雄气概,无人能敌,无人能敌。不过,我自以为我的易容术应该没了破绽,你怎么还看得出来啊?”
“老八啊老八,那么多年你一得意就喜欢抓耳挠腮的习惯还是没该啊,呵呵。”说罢,二人相视而笑。
戚少商突然想起正事,又赶忙问道:“老八,你干吗一副辽人打扮混在辽军里啊,这镇上,怎么会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辽人士兵?”
“这说来话长,一个月前,有一个妖娆的女子在辽皇宫前指天骂地,说是那皇帝朝臣都是些吃软怕硬的酒囊饭袋,这些话当即引起轩然大波,不多时,就有军队包围了那女子。没想到,那女子只是不经意地拂了拂袖,就倒下了一大片士兵,守城的将领急忙报告,在路上碰到了主战派代表萧天佑,就对他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未曾想到,那萧天佑听闻竟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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