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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将领急忙报告,在路上碰到了主战派代表萧天佑,就对他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未曾想到,那萧天佑听闻竟仰头大笑起来,大叫:‘大宋气数已尽,贵人来助,我大辽定能掌管天下!’那守城将领正听得摸不着头脑,那萧天佑却又吩咐他去准备大轿,他要亲自迎接那女子入宫。那将领怎敢不从啊,不多时就叫来一辆马车,那马车富丽堂皇、极为华丽,未曾想萧天佑却极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去,这样的马车,怎能配得上那等美人!把皇上出宫时惯用的鸾车牵来!’那守城将领急得大叫:‘萧将军,私自动用鸾车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哆哆嗦嗦就是不肯去。那萧天佑也不罗嗦,竟提剑一把砍下那将领的人头,便吩咐身边人马上去牵来。那人看了这幕杀鸡儆猴,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去把鸾车牵了过来。
萧天佑自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唤马夫将鸾车赶至宫门,到他到时,宫门口已是血流成河,辽军尸体密密麻麻,遍地皆是,那些还未被伤及的人都眼巴巴看着萧天佑,就盼他还他们一个公道。没想到,萧天佑竟下马单腿跪倒在那女子之前,一付负荆请罪的模样。那女子稍颔了颔头,就再不理萧天佑,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吩咐那马夫直奔萧天佑的寝宫。萧天佑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脸上竟还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毫不在意被那番无理对待。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女子来了以后,辽军就气势大振,打得我军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情况持续至今,连诸葛神侯也深觉奇怪啊,就命我易容打入辽军内部,打探那女子究竟何许人也,我查了很久,也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那女子行踪诡秘,宫中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她,那些见过她的除了一些朝廷大臣,其余全被杀了,我整日里没有一个商量的人,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幸亏今天碰巧在大街上就碰到了你,大当家,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你就和我一直在这地牢里商量?”
“大当家,我怎么可能那么委屈你,我早安排一个人代你在这儿坐牢啦!大当家的,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回去好好地商量一下,这事儿忒诡异。”
戚少商犹豫了一会儿,不由想到顾惜朝还一人留在暮夜那儿,也不知现在怎么样。想起他,心里蓦地有些不舍,曾答应要一生一世陪伴着他,可现在,他不需要了呢。在他眼里,“戚少商”也只不过是一个疯子的代名词吧,即使他曾,把这个名字深深地镌刻在心上。不过,有了暮夜陪伴,他应该很快便会将自己遗忘吧,遗忘自己,就像遗忘一个,曾经心爱的玩具。戚少商的心,又细细密密地疼痛起来。
穆鸠平见他神色变幻不定,不由担心地问:“大当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戚少商这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会儿,绽开了一个豪爽的微笑:“我当然有事啊,就是和你们一起阻止辽军的阴谋吗!”
戚少商的话让穆鸠平发起愣来,他好半天才说:“大当家,你总算回来了,总算不是那个顾惜朝发疯后就失魂落魄的大当家了!”
戚少商闻言,不由苦笑,他和惜朝的缘分,已经断了呢,断得彻彻底底,断得心碎神伤,所以他如今才能如此洒脱啊!
第二十章
穆鸠平从怀里掏出一件辽军的官服,催促戚少商赶快穿上,整顿妥当后,穆鸠平轻声吆喝了一句,很快一个身着囚衣、与戚少商极为相似的人走了过来。擦肩而过的瞬间,戚少商感觉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冷得他一下子打了个寒颤,急急转头,那人却又低下头去,一付浑浑噩噩的模样,戚少商虽觉奇怪,但时间不容许他继续深究,匆匆跟着穆鸠平走出牢门。
一路出来倒是平安无事,偶尔碰到几个官兵,穆鸠平朝他们颔首致意后也都顺利放行。没想到,就在他们几乎将到达穆鸠平住处时,萧天佑却独身一人走了过来,穆鸠平急忙行礼,戚少商也学着他的样子行了一礼。那萧天佑阴冷的目光睃巡着他们两个,掠过戚少商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随即不为人所察觉地移开了目光,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两个,从哪儿来呀?”戚少商不懂辽语,便只听得穆鸠平叽里呱啦地同萧天佑汇报。那萧天佑似听非听地眯着双眸,突然眼神锁住戚少商,用汉语说道:“这个兄弟,怎么大半天不说话呀!”戚少商与穆鸠平皆一惊,半晌,戚少商才索性用汉语说:“我是阿平的哥哥,现在大宋兵荒马乱、风雨飘摇、国势渐微,我看留在那儿不是长久之计,听说辽国水土丰美,百姓丰衣足食,索性前来这儿投靠阿平。”戚少商心下慌乱,却表现得脸不红、气不喘。那萧天佑沉默半晌,方说道:“看你说话的语气、神情,一看便知非池中之物啊,能面对我表现得如此镇静的人,这天下也没有几个,就让我先试试你的身手!”话音未落,已劈掌过来。戚少商慌忙接招,不想太多的暴露底细,便也没有使出全力。萧天佑也是点到为止,只过了几招,就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两米之外,抚掌大笑道:“好身手,这等高手竟只是一个小小官兵,太委屈人了,你,明天到我寝宫报到。”说完,转身离去,笑声竟是余音不绝,看来此人也是内力卓绝、武功高强。
戚少商心下疑惑,那萧天佑一看便是高手,而且此人心机深沉、不易与人深交,又有着滔天权势,他难道是对他们的行动有所察觉么?突然想到,这里一代地处荒僻,这一条路就是通往囚牢的路,其他别无岔路,他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何以“兴致”好到到这里一游?如果他是来监查“戚少商”的,却半路遇到了他们就转身离开了,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被萧天佑认出?!戚少商心中蓦地咯噔一下,一时手足冰冷,看来此人不好对付,明天也是吉凶未卜,无形中一张巨网已把他们牢牢罩住。不由愈发思念顾惜朝,以他的狡黠聪慧,一定能想出个好点子吧,至少也无须他如此烦愁。
………………
第二天清晨,就有一个公公来给戚少商带路。戚少商心里忐忑不安,脸上也不好表现出来,便索性一脸严肃的模样。到了萧天佑的寝宫时,萧天佑早早等候在那里,一见戚少商来竟满脸热情地嘘寒问暖,戚少商心中便也愈发没了个谱。那萧天佑表现得直像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一上午尽是带着戚少商斗蛐蛐、听小曲、观歌舞,午餐竟是在妓馆里用餐的,戚少商虽然是个江湖人,平常却一贯甚为自律,身处这样的场合,极为不习惯,却也硬是配合着萧天佑寻花问柳,在莺莺燕燕中嬉戏,心下也极为不耐。到了下午,竟和戚少商一起单身匹马去皇林里打猎,直打到日暮时分尽兴而归。戚少商疑心他是在用怀柔政策,意在让他在安适环境中抹煞掉他的战斗力,每每便也总是小心提防。但这萧天佑实在太会玩乐,几回下来戚少商只感招架不住,体力大失。虽然隐约知晓这萧天佑其中必有阴谋,却也不能过早暴露自己,只得奉陪萧天佑玩这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虽是江湖草莽,却也懂得两国利害。只是几天在宫里四处转悠,竟从未见过嫁到辽国来的小玉,问穆鸠平,亦是一问三不知。戚少商愈发觉得奇怪,而那神秘出现的妖娆女子,也从未现身,动静全无。一连几天,都是一直在风月场所寻欢作乐。
又一天清晨,那公公来了,却没有直接带路,而是拿出一份诏书,一番冗长宣读。大意便是戚少商几日来表现良好,想加封他为御前侍卫。戚少商拒绝不得,只得接下。回头与穆鸠平换了个眼色,便随那公公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竟不是前往萧天佑寝宫。看着宫女、侍卫穿梭愈来愈频繁,不由奇道:“唉,陈公公,你这是要带我去那里啊!”陈公公也不回头,急急忙忙往前赶,匆忙撂下一句话:“到了皇上面前,你可不要乱讲话!”
戚少商大惊,却已到了大殿门口,只得在公公尖声通报后硬着头皮走入大殿。那皇上果然便是当日彬彬有礼的辽国太子,而坐在皇后位上的小玉,也调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睛。戚少商见着小玉,几天来吊着的心倏然调回肚里,小玉没事,证明这个辽国皇上目前还镇得住局面,可不知主和、主战两派的战火究竟会在何时打响,真到了那时,这辽国皇帝便也无力回天了。那萧天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上前指着戚少商汇报道:“皇上,这便是我想您推荐的御前侍卫——戚少商。”戚少商一听,又是一惊。他惊的并不是萧天佑知晓了他的身份,令他诧异的是,萧天佑竟能面不改色地把他引荐到皇上面前,而且还是以“戚少商”的身份?他手中是握有什么王牌么,否则怎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撕破面皮、如此胆大妄为?!
戚少商正心慌意乱之际,突听得萧天佑又通报道:“还有一人我也想引荐,那人你们应该都认识。顾惜朝,入殿!”
戚少商如遭雷击,脑中一瞬间千回百转。惊疑不定地急转头,正对顾惜朝投过来的透着惊奇、不耐、不明所以的眸子。看着他这个眼神,戚少商心中突然镇定下来。每逢顾惜朝要耍什么计谋时,他的眼神绝不会这样无辜,在他记忆里,那眼神应该是狡黠的,甚至是奸诈的,并且透着傲视风云、睥睨天下的夺目光彩。
等宾主一阵寒暄后,戚少商耳中听的萧天佑吩咐道:“戚少商,你今晚暂且先带顾惜朝回你的住处,皇上明天再行安排。”
戚少商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顾惜朝,竟见他微微向自己点了点头,于是也就顺水推舟说道:“承蒙皇上厚爱。料想皇上日理万机,臣等就不再打扰了,请允许臣等先行退下。”
待皇上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后,戚少商急忙带着顾惜朝回他的住处,一路上脚步仓促,失了往日英雄气概。
一进门,他立即关上房门,严肃正视顾惜朝道:“你又要为你的权势通辽叛国了么?”
顾惜朝敏感地捕捉到话中一个字眼:“什么叫‘又’?”
戚少商见眼下形势危急,况且也隐瞒不得,迟早要将这些事知晓顾惜朝,便叹了一口气,将他与顾惜朝的恩怨纠葛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旗亭酒肆荒唐的一夜和以后的奉为知己。他不希望曾经与顾惜朝的情牵绊住顾惜朝的脚步,这一次,他不想再作顾惜朝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了。待戚少商把他们曾经的故事原原本本说完时,已是日暮西山,顾惜朝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极为古怪。
戚少商又道:“看来这萧天佑定是在当日你与傅宗书密谋篡国时曾见过你,今日再见,以为能把你收为囊中,供他所用。未曾料到你却因失忆而不再记得他……”戚少商话还没说完,突然瞥见顾惜朝脸色惨白,不由心下惶急,急道:“惜朝,你怎么了。”
顾惜朝摆摆手,示意没事,又强撑笑脸问:“戚少商,那你到此作什呢?”
戚少商虽然心疼他的煞白脸色,但看他不肯说,便也知多说无益,只得继续说道:“大辽前个月来了一个妖娆女子,自那女子来后,辽军变得极为神猛,我军且战且退,士气受到了极大影响。诸葛神侯遣穆鸠平来打入辽军内部探查,老八在镇上巧遇我,我便索性与他一同来刺探这妖女的秘密,却被萧天佑一眼相中,整日陪他玩乐,正事倒是一点没办成。我虽然怀疑他在使缓兵之计,却有一直推辞不得,也极为烦恼。那妖女行踪又极为诡秘,刺探许久也不得一丝线索。眼下萧天佑把我俩都封为御前侍卫,看来已经有所行动了,可我们有一直处在十分被动的地位,只得被他牵着鼻子走。”戚少商说着,眉头又习惯性皱成了一个“川”字。
顾惜朝沉吟片刻,突然粲然一笑:“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我们索性今天夜访萧天佑,偶尔做回梁上君子吗。”
戚少商想了一会儿,眼下无甚办法,只有先试此一试了,希望不要打草惊蛇才好。
两人整顿妥当,待到子夜,便悄悄出得屋去,径直向萧天佑寝宫行去。
第二十一章
避开那些四处巡逻的辽人士兵,戚顾很快便到达了萧天佑的寝宫,掀开一块黑砖瓦,往里探头一望,奇怪的是,萧天佑并不在,只有一个女子坐在梳台前细细地梳妆打扮。难道,那就是那个妖女?!戚少商感觉心里升腾起一股火苗,越来越大,烧得他斗志昂扬。待那女子梳好妆回头时,戚少商心底燃烧的火焰瞬间被熄灭,浇得他浑身冰凉。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脸,那张脸就算化成齑粉他也认得。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轻轻吐出两个字:“龚、涟!”顾惜朝大惊,急忙一把捂住戚少商的嘴。
龚涟却丝毫未曾发现,在烛火下读了会儿书,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打开窗户探查了一下四下无人,快步走到书桌前,用力移动烛台。只听一声“轰隆”,一条走道现在墙上。龚涟弯腰走入地道内,戚顾二人见得,便也蹿进屋里,跟着进入那条走道。
尾随龚涟七绕八绕绕了一大圈,戚顾也不由惊叹一个将军府地下竟有规模如此庞大的地宫。他们始终与龚涟保持十米的距离,待走到一个明亮的厅堂时,那原本一直走在前方的龚涟竟瞬间消失了,背后的石门也轰隆隆地塌下。戚少商惊慌失措,试着用削金如泥的逆水寒将石门捅破一个窟窿。却也不知那门是由何所造,逆水寒砍在上面只冒出些许火花,撼动不了分毫。戚少商砍了七八下,门上竟连浅浅的刻痕也无。还要再砍时,站在一旁的顾惜朝倏然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看来是那妖女特意把我们带到此地。”见戚少商回头疑惑地望着他,又道:“事实上,从萧天佑回来的路上我就猜到一二了。你想,若他是真要我做他左右臂,他还可能放心让我和你共处一室吗?况且据你所说,那妖女行踪诡秘,我们今日探寻,未曾费半点工夫就找到妖女,甚至意外得知这地宫密道,不是很奇怪吗?那妖女定是在此设了机关、做了手脚,我们想要出去恐怕要费点功夫。”
“哈哈哈,顾惜朝你果然聪明!”龚涟妖媚的声音突然在地宫中响起,“我还算待你们不错吧,这么华丽的陵寝做你们陪葬。今天,你们在这个地宫里,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就乖乖在这里等死吧!”
“什么?!”戚少商不由低吼出声,却未得回应,只听得地宫内久久叫嚣着龚涟疯狂的笑声。
戚少商心下不服气,便四处转悠、寻找机关。忽听顾惜朝略带嗔怪地说:“你就别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胡乱转悠了,晃得我头晕。”
戚少商闻言回头希冀地说:“惜朝,你知道怎么出这个地宫?”
顾惜朝似笑非笑:“我当然知道,我知道我们俩呀,今天只有在这里等死而已了,不过有这么华丽的墓室,我们死后一定也能在阴间饱享荣华富贵呢。”
戚少商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噘起嘴失望地说:“原来你也不知道……”突见顾惜朝从怀中拿出一颗光彩夺目的夜明珠,奇道:“惜朝,你拿这珠子做什么?”
“陪葬呀!”口里说着玩笑话,顾惜朝却是眼神凌厉地寻找着什么。突见光滑的墙面上有一个小小的凹坑,飞手过去,夜明珠恰好卡在凹坑里,顿时地洞里天崩地裂,凹坑处现出一条黑黝黝的通道。戚少商大喜,惊道:“惜朝,你怎么知道?”
顾惜朝幽幽一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难道不曾发现那妖女在转动烛台时还特意把这枚夜明珠调换了一下位置么?我猜想里面必有机关,所以进地道前就顺手牵羊将夜明珠取了下来,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戚少商听后,不由佩服,虽也知顾惜朝聪敏过人,却也未曾亲眼得见,今日听他一番解说,顿时茅塞顿开,又不由责备自己不改粗心脾性,若不是有顾惜朝发现,今日恐怕真要葬身于此了。
未曾及他感慨,那石门轰隆隆眼看又要降下,看来这石门开启还有一定时间限制,戚顾急忙在最后一秒进入石门后。
什么叫做别有洞天,戚顾这才有所真切体会。这石门后,不是他们曾料想过的机关重重的黑暗密室,也不是富丽堂皇、华贵曼妙的宏大殿堂,竟是一个深邃明亮的山崖底部。山体内部被凿空,明丽的阳光透过山洞顶部哗啦啦流泻下来,这一刻,一切时间、空间都被静止了,时光不再流动,空间不再变幻,只有光线里的烟尘粒子舞得如梦似幻。被阳光笼罩的地方一派澄澈,未曾被照及的深处却是一片森冷阴郁。那山崖壁上苔藓纵横、灌木横生、葱葱郁郁、生机勃勃,却又因缺少阳光而显得分外滑腻,让人顿生鸡皮疙瘩(这些是马来西亚黑风洞的景致哦,借来一用~)。那山洞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亭子,亭里放置了一个玉像,玉像前香火旺盛、青烟缭绕。戚少商细细看来,大惊,那玉像所刻面容竟是当日在暮夜后院的破旧屋子里所看到的画像上女子,也就是后来被暮夜所告知的惜朝的亲生母亲。
再看顾惜朝,面上却无甚反应,只是流露出些许好奇神色,看来暮夜未曾把顾惜朝亲生母亲之谜告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