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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的一眼，却让白凡突然心中一顿，因为这眼神让他感到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绝不是一个人死亡时该有的眼神，更不是鬼枭这样的人会露出的神情！
就在他仔细回忆之际，脑海内，啻云尘暗中传音，告诉了他答案：“当初你在镇阴古城斩杀啻天穹时，最后一刻，他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啻云尘……他与鬼枭之间有什么联系？”白凡更加疑惑，一个是第三天的神子，一个是第三十三天的圣祖，理论上，不该有任何关联才是，但啻云尘说的却没有出，啻天穹当年死的时候，的确曾露出过一样的眼神。
甚至，白凡更忽地联想起，这中目光，他见过的还不止两次，更早之前，死在他手中的第八神子夜长明也同样是以这样的目光离世！
“若我猜到没错，他们之间唯一的共通点就是曾经都是神子，鬼枭在证道之前，曾是古族第十八神子……”
白凡悚然一惊：“神子……然道古族神子并不仅仅是一个称号，而是真的隐藏了什么秘密？”
啻云尘低语：“不知道，我没做过神子，不知道其中的隐秘，不过根据现在的事实来看，你的推测是必然的结果。我是无所谓了，你日后还得当心才是，这也许涉及到古族最根本的秘密了……”
第一千零二十章 直指十胜
“谁允许你大逆不道，弑杀圣祖的？”
就在白凡沉浸在鬼枭最后一眼诡异目光之中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蓦然响起，直接在耳中轰鸣，带着盛怒与质问之意。
“杀人还需要允许？”白凡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浑身笼罩在绿色光雾中的人影，隐约可见，似乎是一个老者，因为举手抬足之间，都有一股老气横秋的感觉。
“放肆，这就是你跟圣祖说话的态度？无礼之极，本尊今日就教教梦清岚怎么管教仆族！”
很显然，这是一尊古族圣祖，而且在三十三天之中地位不低，至少远在梦清岚之上，实际上，啻云尘下一刻就直接告诉他，面前之人就是第十三天的圣祖拓跋十三。
木石族的人都姓拓跋，但他以前却不叫十三，自他证道之后，掌控古宇的哪一重天，他的名字就是那个数字，以前他还叫过十九、十五……
拓跋十三冷笑一声，眼中露出杀意，而且“仆族”两个字说得非常重，似乎是想故意激怒白凡。
然而这时，白凡面无表情，倒是梦清岚那里神色大变的惊道：“糟了，这老东西想要找借口对他出手，除去我们梦蝶族的依仗！”
轰！
拓跋十三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声音落下的同时，就已经出手，抬手一挥，居高临下的朝白凡当头拍下，仿佛要拍死一指苍蝇般，将他直接拍死。
这一掌在半空便急剧放大，瞬间遮天蔽日，化作一座巨山轰隆隆，摇动苍穹的镇压而下。
白凡脸上古井无波，只是在那山岳般落下的手掌来到头顶时，从鬼枭体内将五色魔剑拔出，随意的往头顶一举，然后就静静的等着那手掌拍下。
剑掌之间的交锋一触即分，最终的结果，白凡自然安然无恙，而那拓跋十三则将双手都背在身后，冷冷说道：“你以为能杀鬼枭，就可以不把所有圣祖都不放在眼中吗？”
白凡闻言，登时轻笑道：“我从来没有不把所有圣祖都不放在眼中，但能斩鬼枭，至少足够不把你放在眼中。”
“想不到死了一个鬼枭，却又出了一个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与上九天的无上圣祖相比，你有算得了什么？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珍惜！”拓跋十三说完，便看都不再看白凡一眼，直接转身离开，半空中飘落了几滴鲜血，来自他的手掌，那只拍向白凡的手掌中心，赫然有一个血洞！
这一幕看到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人人皆露出骇然之色。
一切尘埃落定，裁判中便走出一人面无表情的大声说道：“梦蝶族三战两胜，守卫二十一天圣族之位成功，是否继续挑战第二十天？”
梦清岚大松了口气的同时，面带笑容回道：“不了，梦蝶族安居二十一天很好……”
然而她的话未说完，就被白凡直接打断，道：“梦蝶族继续挑战第二十天，必须！”
那裁判瞟了白凡一眼，而后看向梦清岚：“梦蝶族究竟如何决断？”
梦清岚沉眉来到白凡身前，“为什么要继续挑战，到此为止，梦蝶族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白凡摇头：“我要的，你给不了。”
“你要什么？”
“十连胜，入真古神阳的机会！”
轰！
此话一出，三十三天尽皆哗然，又是一个图谋十连胜的狂人！
而且，比鬼枭的狂妄只高不低。
鬼枭虽然带领血鬼族完成了十连胜的壮举，但也最终止步在第二十一天，死在横空而出的白凡手中，而且他的十连胜，是从最低的第三十三天开始的，杀到第二十二天就算成功。
而梦蝶族若要十连胜，则起步点就是第二十天，连刚刚与血鬼族的一战都不算，最终要战胜第十三天！
这其中的难度相比，何止相差千里，至今为止，鬼枭赢的全是第一步的圣祖，而梦蝶族若继续向前，从第二十天开始，要面对的，很可能全部都是第二步的圣祖！
“我若不答应呢？”梦清岚脸色煞白，她万万没想到，白凡虽帮梦蝶族逃过一难，可紧接着就要将她们带入更大的深渊。
“我不想说什么威胁的话，但你应该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选择……那是只属于强者的东西！”白凡的声音平淡，可梦清岚雍容高贵的容颜上，此刻却满是凄凉，
她自然知道，一个能阵斩鬼枭，逼退拓跋十三的人，绝对有能力将梦蝶族打入深渊，最简单的办法，无疑是帮五行魔族取代梦蝶族，成为第二十一天的圣族。
如果那样的情况出现，梦蝶族的结局将会比败在血鬼族手中更加凄惨，因为后者他们还可以争夺第二十二天或更下面几重天的圣祖，总之还能有一方自己做主的世界。
而前者，他们就会直接沦为五行魔族的仆族，那是真正的举族为奴，生死兴亡尽在对方一念之间！
除非如现在的五行魔族一般，躲入无人问津的极远莽荒，那里的环境恶劣之际，修行更是举步维艰，一般落到那种境地，就只有自然而然灭族一种下场了，不是所有族群都如五行魔族一般幸运，能出一个眼前这样的盖世骄雄。
“十连胜之后呢？”
“我入真古神阳，你成为第十三天圣祖，便有机会再进一步，踏上第二步，咱们各取所需，不是么？再不济，你梦蝶族也能在的十三天静享三十三万年的安宁。”
“你赢了，我答应你，带着梦蝶族和你一起疯狂一次。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第十战，必须将木石族彻底大入深渊！”最终，梦清岚喟然一叹，做了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若不想灭族，这是唯一的路，更何况……白凡说的话虽然难听，却全都实话。
“拓跋十三的人头是你的了。”白凡留下这样一句，便头也不回的飘然而去。
第三步的无上至尊都没有几个能入他眼，这些又算什么？
“看看，这才是我辈修士该有的风度，至于你们……哎，不说也罢。”梦灵云看着白凡飘然卓世的背影满眼皆是向往之色，而后瞟向身旁的梦蝶族修士时，就充满鄙夷之色了。
梦蝶族修士大多满面无语，倒并没有太多羞愧，他们本性如此，但对于强者的风采，却同样崇拜，唯有昔日那几个与梦灵云一同带白凡入梦蝶宗的修士，脸上通红，露出羞惭之意，当初他们可是没少用言语挤兑白凡，而今想想，真应该庆幸人家没和他们计较，同时也在心中苦笑，大概自己等人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蝼蚁而已，人若做得太过，人自然不会去和蝼蚁一般计较。
这时，梦青岚也回来，望着白凡几乎消失的背影感叹道：“这样的人物，本是百万年也难得一见，却不知道为什么连续出了两个。”
梦灵云问道：“女祖，弟子很好奇，他真的不是圣祖么？倘若是神祖，能与第一步的至尊一战还有几分可能，但斩杀第二步的鬼枭就太匪夷所思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事实就在眼前，也不得不信。其实准帝之后，能走的有两条路，其一自然就是证道称尊，从此永生不朽；而第二条路则是不证道直接修炼真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后者想要转化真道本源，其实比至尊更艰难，当真只有人杰中的人杰才能做到，唯一的好处是将来他们真境的机会更大，但同时，他们也失去了永生不朽的机会。他们的战力可以与至尊抗衡，但寿命有极，数十万年就是极限，第三步的无上至尊们以无尽生命妄求推开真境之门都不可得，更何况是区区十数万年？”
“所以自古以来，走第二条路的人极少，几乎百万年都难见一个，能够有所成就的就更加凤毛麟角了，想不到的是我们二十一天内竟然会出一个这样的人物。”
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最后的剩下的自然就是唯一可能的答案，除此之外，梦青岚无法解释为什么名为古尘的五行魔族修士能与至尊抗衡。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凡背后有曾经的古族圣祖指点，掌控了这具魔族之身为化身，更有**玄功这样掩饰气息的绝世法门，只要不展露出仙帝气息，就算圣祖当面，也看不出破绽来。
实际上，这也是白凡有意无意间给古族的解释，对于第二种大道，他自然知道，古往今来走的人的确极少，但当世的仙界还真有这么一个，那就是李若愚！
这一世，他曾跟白凡说过，这一世他没去过苦海，也不打算去苦海证道了，所以很明显，他要走的就是这第二条直指真境的大道。
“萧莫离此人你了解吗？”回到住处，清静下来的白凡朝啻云尘问道，今日他已经放出消息，就只等对方来找他了，在此之前，他想更多的了解古族眼中的萧莫离是怎样一个人，和尸皇等人眼中的有何区别。
……………………………………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往事重提
“无情、冷漠、狠辣……这是从尸皇那里得知萧莫离是仙界暗谍之前，我对他的印象，他像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的行尸走肉，其实……至今我都有点不相信他仍然心向仙界。”
啻云尘的话让白凡心中一顿，问道：“为什么？”
啻云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仙古大劫末期时，他自反出仙界后，杀的仙界修士何止成千上万？先不说战皇之死，曾有一战，仙界天宗之一的阴阳剑宗，就是被他所灭宗除名！还有一战，白帝的仙妃就是被他当着仙古两界无数修士的面，亲手虐杀……如此种种传说，不胜枚举，这样的人，谁会怀疑他不是真的背叛仙界投靠古族？”
听闻此话，白凡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战皇之死是战皇自愿牺牲也就罢了，但阴阳剑宗和白帝仙妃以及其他……却不可能都是自愿，如果真的是为了取信古族，那么这代价也未免太过沉重。
更无法想象的是，如果萧莫离真的是出于无奈，那他心中究竟背负着怎样沉重的压力？
这已不是千夫所指，而是必定要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难得翻身了。
“我相信他，倘若他都被看错，那么仙界早就不复存在了。为常人所不能为，忍常人之不能忍，也许……这就是当年仙界的至尊们选择他的原因吧，历史欠他一个公正，仙界欠他一座丰碑。”
白凡认为无论萧莫离曾做过什么，他心向仙界，这一点是没变的，因为若果他已经真的叛变，那么他根本就不可能在古宇自由从容的做这么多事还没有被发现，早就在传送进来的时候就直接坠入陷阱了。
古宇伐天圣战的规则，每一场挑战后，都有一段休整的时间，时间最多可延长至一年，白凡自然用不了那么久，仅仅十天后就开始，挑战第二十天。
第二十重天的虚空战场前，白凡看着包括梦清岚在内的整整一万零一名梦蝶族修士，无语道：“你们来干什么？”
“参加圣战啊，你不是要十连胜吗？”梦灵云更加无语的回到，看着白凡敬畏中透着古怪之色，好似再说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这也要问？
白凡挥了挥手：“不需要，你们回去吧，以后也不需要了。”
“没我们你第二场弟子比试怎么办？”
“直接认输。”
“第三场族群战呢？”
“以一敌万！”白凡转身，凌空朝擂台走去。
“你就这么自信？”梦灵云在背后吼道，她感觉很委屈，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认为没用过。
“不是自信，而是谨慎。没你们我是以一敌万，有你们我是以一敌两万！”
白凡头也不回，他说的是大实话，让一群不善于战斗，乐忠于研究歌舞音律的人做战友，他觉得为了世间少一群猪队友，为了少一个被猪队友坑的人，他还是独自挑战的好。
他踏上了战场，连战两场。
第一战以一对一，碾压式获胜，第二十天的圣祖比梦清岚强一点，但也有限，属于刚刚踏上第二步的境界，与鬼枭相差太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战以一对一万零一，仍旧秒杀，即使对方祭出了阵法，轰隆隆的声势滔天，可还是被白凡一拳轰破，差距太大，根本不是区区万人的数量就可以弥补的，除非一界亿万修士全部凝聚信仰化作一击，或许还能对白凡造成一丝威胁。
从头至尾，包括那上万名古族修士结阵的时间，只用了半刻钟不到。
半刻钟后，白凡面无表情的离开，留下目瞪口呆，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的梦蝶族众修士们。
之后的时间里，白凡每十日一战，一战至多一刻钟，以横扫古宇之势，杀了上去。
在他面前，无论是刚刚踏上第二步的圣祖，还是浸淫多年的第二步巅峰圣祖，都没有人能挡住他的脚步。
所以说，鬼枭当时的嚣狂，自有其道理，那些高高在上惯了的巨头们，并没有真正认清他的实力，所以一开始他们轻视鬼枭，后面又轻视白凡。
直到他在短短百日之内，杀到第十三天，即将完成这一次伐天圣战的第二个十连胜壮举时，上九天的无上圣祖们似才回过神，开始前所未有的关注。
当然之后的九战中，白凡都没有再斩杀古族的圣祖，不是他本想，而是不能，因为他隐隐感到有一个恐怖的气息似乎在怀疑什么，每当他登上擂台的时候，就开始死死的萦绕在自己身上，如果他再下杀手，势必难以善了。
这对白凡而言，绝非好事，他此行的目标不是来杀古族的圣祖，而是为了完成使命。
古族的底蕴深厚得恐怖，不知多少神祖顶着圣祖的位置随时准备顶替，他斩了一个圣祖之后，很快就会有大批神祖开始冲关，其中自然有人能成功，成为新的圣祖。
所以要想击败古宇，削弱他们远不比强大仙界自身来得有效，尤其是第三步以上的至尊，那才是真正决定胜败兴亡的关键力量！
大战前夕，第十三天木石宫深阙密室内，一名来自第三天的年青修士站在拓跋十三面前，手中端着一个拇指大的白玉瓶，说道：“鬼枭已经死了就算了，至于那古尘绝不允许他再完成十连胜，真古神阳……连老祖都难以进入一次，哪有多余的机会给他？这次我父圣为了保前辈获胜，不惜逼出了一滴本命精血赐你！”
拓跋十三闻言登时大喜，这可是第三步无上至尊的本命宝血啊，须十万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凝聚一滴，妙用太多，实在一言难尽，总之有了此血，他不但可以轻易战胜那五行魔族的挑战者，更对自己以后的修行有无尽好处！
然而就在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去那玉瓶的时候，那一身白衣，面容清秀俊朗，端的是丰神俊秀，飘逸洒然，生了一副绝世好皮囊的年青修士却突然把手往回一缩，沉声说道：“我父祖不惜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前辈可知失败的后果？”
拓跋十三冷冷一笑：“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败！”此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若败，则他以死谢罪。
“好！那啻凌云就在第十三天等候前辈佳音，另外父祖交代过，他对那五行魔族古尘的尸体很敢兴趣，劳烦前辈帮我从擂台带出来。”自称啻凌云的年青修士脸上露出笑容，主动将玉屏递了过去。
“好说，老夫记下了。”拓跋十三将玉屏收入袖中，看向啻凌云，后者知意，主动告退离开。
拓跋十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双目微微眯起，之所以一个后辈敢对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