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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千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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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就越安全。胡狼,任你本事通天,料你也没能耐跑到二十一世纪抓我。
  皇帝的生活注重品质享受,我有幸品尝了西秦御厨的手艺。
  “比起中土的御厨,我们的御厨水平如何。”
  “也许各有千秋,但我独爱花开一朵。”我只吃了很少的一点,饭菜口味太重了。我怀孕以后偏爱清淡,这样浓郁的味道让我的肠胃非常不舒服。我下意识的喝了一口羊杂碎汤,希望借它的酸辣把胃中的翻滚给压下去。结果适得其反,“哇”的一口,我吐了面前的桌位一片狼藉。
  “嘉洛,你怎么呢?”
  “没事,坐车颠簸的。我从小就这样,坐车坐船都会受不了。”我拿起手边的清水漱了漱口,若无其事的微笑。
  “你不能乘马车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压抑的怒气。
  “我若告诉你我不能乘马车,你肯定会认定我是在撒谎,故意找事。”我静静的放下水,淡淡的看他,“不是我不想说,是你不会给我机会说。”
  “是你骗我的次数太多了,我已经不敢轻易相信。”
  “彼此彼此,你的话,我也不敢相信。”
  “这话奇了。好像撒谎骗人的一直是你,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他帮我拭去唇边的水渍,生硬的动作,态度却是小心翼翼。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站起来,手掐着太阳穴,勉强的微笑,“卓嘎,我已经很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问下去。”第一次有这么严重的妊娠反应,让我十分不好受。看来我的孩子的乖巧程度也是有限的。
  “好,我不问了。你的头是不是不舒服?我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你不来烦我就是最好的大夫和药物。”我白了他一眼,“我的房间呢?我要休息。不许吵我。”
  胡狼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我想我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胃里翻江倒海,我没有力气跟他对视下去,忍不住又吐了起来。打扫卫生的宫女妹妹,对不住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去休息,顿珠,你带司姑娘去那间屋子。”卓嘎终于同情心发现,吩咐一个清秀安静的宫女,然后又低低的用西秦话说了句什么。我头疼欲裂,也懒的再理睬他,急忙跟着宫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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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我倒头就睡。赶紧安定下来,要再吐下去,胡狼肯定会找大夫来,到时候任我演技胜过奥斯卡颁奖史上的所有影后,也别想把胡狼这么狡猾的家伙忽悠过去。单亲妈妈真不好当,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就危机重重。昨天下午到现在,我一直心力交瘁。这一倒头,居然睡得香甜。我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生活在乱世,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睡的太沉的人通常都不会做梦,所以我梦中出现的你只能是我的幻觉。我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醒了醒神,轻轻的摸着肚子,心头百感交集。如果我不执意离开,那么我现在的生活无疑平静安宁,起码不会如同今日这般形容狼狈,战战兢兢。可是倘若如此,叫我的心中如何做到坦然。那些曾经的过往,又岂能真正风过无痕。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满腹的愁思,带起的,是蝶儿蝶儿满天飞。
  直至吃晚饭,我才出现在胡狼面前。我轻扫峨眉,双颊抹了淡淡的胭脂来掩饰容颜的憔悴。胡狼平静如初,吩咐我多吃点补补身子。我怕他怀疑,尽管没什么胃口,还是尽量多吃了一点。有免费的营养补给孩子,不补白不补。今天胡狼异常的沉默,没有说什么影响我本来就不佳的食欲。这个灵光一现的优点希望他能发扬光大。
  饭毕,不等我漱口洗手,宫女恭恭敬敬的端了碗东西上来,跪请在我面前。我茫然的看着胡狼,他淡漠的回答道:“这是宫廷秘方,专门指你这种不能乘车颠簸的大小姐的。你不肯请大夫来,就只能这样了。”
  我暗暗叫苦,撒谎一定要付出代价。光看这碗黑乎乎的药汁,我就头皮一阵发麻。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不可以不要喝。我最怕苦药了。”我捏着鼻子,挥手道,“拿走拿走,闻着就想吐。”
  “嘉洛,不要任性,喝了就不会想吐了。以后乘车都不会想吐。”他谆谆善诱。
  “你少唬我。”我想也不想就驳斥他,晕车晕船的原理我比他清楚太多。除了反复刺激,变敏感为适应,绝无一蹴而就的法子。
  “相信我,我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假话。”
  是吗?我在心里淡漠的微笑,可同时你不也没说过几句真话吗?
  “我不想喝。”是药三分毒,咱现在出起事来可是一尸两命,千万马虎不得。
  “一定要喝。”他面色一沉,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蓦的火大,没错,本姑娘就是被惯坏了,偏生不待见别人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冷冷的看着药碗,厌恶的皱眉。宫女跪在地上,把托盘举到齐眉的位置。我想当初孟光每日举案齐眉,胳膊和膝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静谧的行宫里,宫女走路都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每个人的呼吸极力保持平稳,生怕一不留意乱了频率,就打破了这一根头发丝吊着的平和。
  “我希望你把这碗药喝下去。这是我们相敬如宾的前提。”
  “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意志,我不是提线木偶,不会任由你摆布。”
  “嘉洛,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呢?来,听话,把药喝下去。”他亲自端了药放到我的嘴边,几乎要强迫我喝下去。我连忙躲闪,争执间,勉强吃下去的东西因为鼻子受到了药味的刺激,“哇”的一下,又全部吐了出来,西西拉拉的落到了药碗里和他的手上。
  我跌坐在椅子上,虚弱的摇头,胸口闷得难受,好像呼吸都不顺畅了。
  “卓嘎,我求你,别再逼我了。”说着,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我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东西可吐,我依旧在干呕,嘴巴里全是胃酸和食物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我的腰弯的几乎像折断了一般,发髻也散了,有几缕狼狈的垂到秽物上,滴滴嗒嗒的带着涎水。衣裙的下摆拖在地上,沾染了半消化的食物,浸润成一种狼狈不堪的颜色。
  惊慌不已的宫女连忙取来了干净的毛巾和清水。胡狼朝我看了看,示意她们先照应我。然后自己在铜盆里洗洗手,用毛巾草草地擦了下,便阴沉着脸离开了。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揣测我现在的衣食父母的变化莫测的心思。当年我就一点也不了解他,时至今日,人生辗转了十余年,他的所思所想,更加不在我的推断范围之内。我洗了头,又顺便泡了个澡,换上身干净衣服,老老实实回自己的房间安静待着。古代没有吊瓶和针头,倘若是吐到水盐失衡,可没医生帮我挂生理盐水。
  宝宝,你是不是很讨厌这个人,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妈妈早点离开?其实妈妈也不想呆下去,可是妈妈好像很没用,到现在也没找到离开的办法。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小腹上,心里直犯愁,眼看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哥哥,你可不可以托个梦给我,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推开窗子,月亮的清辉清泻而入,凉凉的,如山涧的泉水。我把椅子拖到窗前,静静沐浴在清亮的月光中。三月的晚风混合着花草的香气,草原上特有的清朗和豁爽酝酿出独特的氤氲。白茫茫的雾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青草的香气,很像我欣赏的一款男士香水的味道。
  人生如梦,岁月如歌,往事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天,转眼已是这么些年。
  门外响起脚步声,我连忙躺到床上装睡。
  我的手腕被人轻轻捏起,似乎有人在给我搭脉。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了。
  来人已经离开了房间,我的体温陡然下降了十度,手脚冰凉。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安的动了起来。
  宝宝,不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我想了想,跑到门边,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仔细的听外面的动静。果然,被我听到了低低的的谈话声。
  “陛下,微臣以为这位姑娘的身体过于虚弱,倘若强行把孩子打掉的话,恐怕她也会有性命之虞。”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平静而缓慢的陈述。
  “有没有两全的法子试一试?既打掉孩子,又可以确保她的性命安全。”胡狼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可是足以令我周转在恐惧和愤怒的双重地狱中。他想动我肚里的孩子。
  “这非人力可为,得请神仙施手,或许可为。”说话的另一名男子的声音尽管有意压低了音调,又故意增加了浓重的鼻音,但我还是听了觉得有点熟悉。只是我的心绪全被宝宝会有危险这件事占满了,没有心情去猜测他到底是谁。
  “她还真够狡猾的,永远都有办法达到目的。”胡狼的声音里有一种惋惜的成分,我听了更加毛骨悚然。TNND; 我的孩子我自己养,又没打算让你出奶粉钱,你跑来掺乎个什么劲。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以死相逼,在他面前只会越发激怒他,让他更加不择手段。我算什么啊,野马多的是,收服不了我这匹,还有大批的后备军排着队呢。
  脚步声渐渐向门口靠近,我居然吓的立刻钻进被子当鸵鸟。
  “睡觉怎么蒙着头,这个坏习惯可得改掉。窗子也没关好,难怪手冷成这样。”他的语气带着点怨气,又仿佛有些无奈。我在被子里拼命的告诫自己,镇静点,镇静点,闭上眼,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说不定是在做恶梦而已。后来吓着吓着,居然把自己给吓睡着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身上又多了条羊毛毯,不记得昨晚我有见过它。我摇摇头,慢腾腾的朝梳妆台走去。我看见花纹繁富精美铜镜中,一个眼泡浮肿,满眼血丝,脸色难看至极,精神萎靡不振,整个人颓唐不堪的女人在打呵欠,顿时不置信的抚上面颊。这,这,这是我吗?
  “姑娘,奴婢伺候你更衣梳洗。”那个让人感觉很安静的宫女轻悄悄走了进来。
  “出去!”我立刻怒吼,把小姑娘吓的差点没跌倒在地上,胆战心惊的退了下去。没一会儿,站在门口等候差遣的她,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垂头丧气的声音,“给我拿块冰和一把铜勺来。”
  我把铜勺放在冰上冰冻,用冷却的铜勺敷在眼泡上消肿,刺激是刺激,可效果赞,我再怕冷也得忍。脸色可以用胭脂水粉炮制,虽然离白里透红,面若芙蓉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也可以勉强出门见人了。可是眼睛里的血丝我只能听之任之,幸好我的睫毛还算长,没事就垂下眼睑,能遮多少是多少。我努力把自己往神清气爽的概念上靠,不为取悦谁,只为谈判时可以让对手正视自己。
  卓嘎已经在饭桌上等候了,看见我,他居然微微一笑,“昨晚睡得好不好?”
  什么叫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都到这份上了,他老人家依然可以若无其事的扮演热情亲切的主人。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喝着粥,因为我说吃不来传统的西秦食物,他让御厨给我准备的是清粥小菜。
  饭毕,又有一个宫女端着托盘上来。我看着碗里的药汁,冷笑道:“卓嘎,你不用再口舌生花说什么这是治晕车的药。你我都清楚对方的目的。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想拿走他,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的眼睛如深不可测的古井,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我素来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做任何非分之想。更不会自我膨胀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你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痴心妄想逃脱,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我说这些,绝对不是威胁你还是什么,我并不具备威胁的资本。我说,不过是想表明我自己的立场,我不会放弃我的孩子,死也不会。”
  “好好!”他忽然大笑起来,道,“妙极妙极,这才是真正的司嘉洛,朕欣赏的司嘉洛。”声音忽然转换,他低声在我耳边呢喃,“这一局,你赢了。不过,不要忘了,再大的筹码也只能用一次。”
  我挺直脊背,忽而微笑,认真道:“小菜味道不错,你要不要也尝尝。”
  宝宝保卫战
  在行宫呆了一天,胡狼就因为公务缠身,要带我往回赶。正好省得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提这个要求。我没有多少的东西,除了那个包裹以外,可以说是身无一物。胡狼看着它,笑道:“你倒是个长情的人,始终对它不离不弃。”
  “真正属于我的东西,也只有它。”真话听上去往往比钾化更加漏洞百出,胡狼明显不相信,我淡淡一笑,说不说由我,信不信随他。
  马车已经备下,一个郎中模样的人穿着半旧但浆洗的很好的布衫站在旁边,见了我,微微点头一笑。他的像貌非常普通,简直没有任何显著的面部特征可言,但气质却很好,给人一种儒雅沉稳的感觉。我也礼貌的对他点头。
  “以后你倘若有任何不舒服,就直接找这位汪御医。你会发现他的医术比你见过的所有太医都精妙。”胡狼指了指他,奇怪的是这位汪御医只是对他行普通的礼节。看来天才级别的人物多少有几分傲气。
  “幸亏他是个老头子,否则朕还真不敢把你在跟一个大夫放在一起。”胡狼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他总是这样借故触碰我,让我反感厌恶之余,也心惊胆战。他的所作所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跟这样一个对我有企图的强势男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我下意识的把眼睛转向那个汪御医,从声音判断,他就是那个说我身体虚弱不能流产的人,无论他说的是事实还是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孕妇动了恻隐之心,这番话总算也为保住我肚里的孩子立了一番大功。谢谢你,汪御医。仿佛是感受到了我注视的目光,汪御医也转过头来,对我微微颔首。
  马车在草原上行驶了足有三天的功夫才到达胡狼的皇宫。本来快马加鞭是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的,但我一个孕妇,想颠簸我,这个主意冒出来了也给我烂进肚子里去。胡狼事务繁忙,自己先轻装走了,留下一大队侍卫送我上路。美名其曰:保护我的安全。大家心知肚明,无非担心我逃跑。实际上,我想跑那是必然的,不过不会在这里就贸然的逃跑。人生地不熟,走上一千米也难得见个人影,见着了,也是相顾无言,彼此猜哑谜。与其那样辛苦的自己走到穿越点(未必走的到),不如搭顺风车。我安慰自己,牛奶是有的,没面包也有馒头,自由终有一天我也会抓在手里。
  逃跑而已,我又不是没逃过。
  不知道阿奇会急成什么样了。我有点感慨,又有点惭愧。认识他伊始,我带给他的就只有困扰和麻烦。胡狼此次出门作的是便装打扮,我也没告诉天赐他的真实身份。想来阿奇怎么也不会料到我跟卓嘎还是旧时相识。此事除了我,胡狼本人还有已经走了的哥哥等有限的几个人外,就连几乎无所不知的楚天裔也不知道,否则他怕是怎么也不会放我回西秦的穿越点的。这个人,随时随刻都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哼起不成调的歌谣,《你是我坚强的唯一理由》,宝宝,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妈妈坚持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坦白说,我并不希望阿奇知道我是被卓嘎抓走的。以他今日的身份,南国的边疆大吏,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过于敏感。这几年,西秦和中土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所以两国接壤处才会强盗为患,穿越十年都没遭过打劫的我,踏上那块三不管地段没两天就碰上了占山为王的土匪,直接导致了我今天的落魄下场。万一胡狼知道了阿奇跟我的关系,天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以我为筹码做出什么卑鄙的要求。当初他可以为了拉拢国师牺牲那么多无辜少女,而后为了他跟当时西秦储君的所谓交情,又逼我进宫,害的我连穿越回家都顾不上,连忙拉着哥哥落荒而逃。这样的人,做出怎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何况他对我的感情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纯粹深厚吗?我已经许久不看童话,没有那份编故事自我催眠的兴致。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得睁大眼睛,睡觉时也不能作梦。


  说到底,胡狼对我不过是始终不甘心,他这样的人没吃过这样大的亏。何况在他看来,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被他错眼看上送进宫服侍他拉拢的对象,应该感恩涕零,对宫里来接我的人翘首以待。结果不识时务的我居然敢逃跑,跑完了以后还对着追赶来的他弓箭伺候。这样的震撼,怕是他此生都不会第二次经历到;这样的我,怕也难以找到第二个翻版。男权社会里,女人是被物化的,别具一格的东西,自然想据为己有。何况这样的我还顶着中土前第一豪门千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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