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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嫣然 by 等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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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着懒腰向前走了两步,他赶忙跟上来,躬身施礼。 

「在下不敢。公——慕然,教主让我准备了姜汤,请公——慕然服下,以防着凉。」 

「好,拿过来吧。」 

西夏的夜晚还真的很凉,东篱的体贴无处不在。 

天衣教应该准备重出江湖了,那么现在该是东篱最忙的时候,他连日赶路回来,却只是想替我解惑。 

七日之后,东篱回来了,还是一幅疲惫的样子,还是温柔的笑,还是挤在我的躺椅上倒头便睡。 

我坐在一旁调制祛除疤痕的药,听到背后有动静,知道他已醒,却没有回头。 

他靠在躺椅上,伸手把玩我的发,也没有开口。 

一片静谧中,风轻轻抚过柳稍,有蝉声长嘶,鸟鸣啾啾,时间悄悄滑过。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走过来,躬身施礼:「教主,公子,请用饭吧。」 

我抬头:「你是?」 

他惊讶地看我一眼,躬身道:「属下常思君,是忆君的孪生兄长。」 

东篱微笑:「慕然的聪明真是无人可比,你是第一个见到他们兄弟而没有认错的人。思君一直跟着我,忆君也没有告诉你他有兄长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道:「忆君很久没叫过我公子了,就算因为东篱在这儿,以他的腼腆叫起来也应该不会这么自然才是。」 

常思君大笑:「教主和我打赌说少爷一眼就能认出我不是忆君,当时属下还不相信,现在可是心服口服了。」 

我冲他眨眼:「要是思君也叫我慕然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认错呢,要不要试试?」 

常思君看向东篱,见他点头,遂道:「好,思君放肆了,请教主和慕然用餐。」他可比弟弟爽朗多了。 

东篱起身,拉住我的手走向房内,在我耳边低声笑道:「慕然会认错才怪。」 

※※※ 

用过饭,我将「忘情」递还东篱,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笑了,拔下瓶塞,将整瓶药倒进嘴里。 

我摇头轻责:「天下根本没有能让人忘情的药对不对?东篱太不该了,用一瓶蜂蜜坑我。要是慕然真的喝下去,却发现东篱骗了我,该多伤心啊。」 

东篱含笑看着我:「我知慕然不会喝,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若你选择忘却,那么不用任何药物就能忘,若你选择不忘,又有什么药能让你忘呢?这是慕然的坚强和骄傲。」 

我叹,东篱,有知己如你,夫复何求? 

询问了几句我这几日的情况,东篱才告诉我,他已将安平王府的事全部了结。 

我讶然道:「安平王爷怎么肯放你走?」 

东篱微笑,笑容里却带了些许的苦涩。 

「我若要走,谁又拦得住?我只说郡主大婚,出此大事,东篱难辞其咎,并表示誓要找回慕然才肯回来。只要态度坚决,安平王爷又有何话说?」 

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我握住他的手,不再问,只道:「不管怎么说,郡主成了这事的牺牲品,东篱,你对不住她。」 

东篱长叹:「这样郡主还有幸福可言,若嫁给段铭枫,就真毁了她一生。」 

想到段铭枫的手段,我不禁点头。 

自那日后东篱就未再走了,终日陪着我。听话地让我为他治疗身上的伤痕,处理天衣教的事务也从不避我。 

我终于见识到另样的东篱,没有了温柔的东篱。他的手段、他的强悍、他的冷酷、他的凌厉和他的残忍。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天衣教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席卷江湖,我看着他将当年参与天衣山一役的仇家一一绞杀,便如信手拈来;看着他谈笑间就让诸多成名高手俯首称臣;看着他随意撩拨就让不肯服从的帮派自相残杀??众多门派或主动示好,或退避三舍,或干脆归顺,仰其鼻息,连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也避其锋芒。 

没有人知道,神秘的天衣教教主,就是安平王府号称「小诸葛」那个优雅而谦和的青年。 

最后只剩下一些较大的门派和四大山庄结成攻守同盟,意图顽抗。 

每剿灭一个仇家,东篱就会让我陪他把酒临风,狂歌痛饮一番,醉酒的东篱是狂放的,豪情的,他或纵声大笑,或放声痛哭,或击节高歌,或举杯邀月,尽情挥洒,却隐隐带着一丝孤傲之气。 

他骄傲也孤独,高处不胜寒啊。但这样的东篱却仍美的让人炫目。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多的面貌。 

记得东篱曾说过:「慕然是水,水有百态,或湖或江或海或小溪,或雨或雪或冰或霜露,在哪里都能随遇而安,都能呈现出极致的美。」 

我看东篱才像水,具百态,而每一态都有万种风情,让人心折。 

但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又绿水之波澜,我也有长相思,那过往的一切,不能忘却啊! 

有一天不知为什么,他又开始喝酒,这次却是闷头喝,我担心地劝他,他拉住我的手,说道:「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蜇病可相思?我知慕然爱的是谁,想的是谁?」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些日子以来,这是东篱第一次提到感情的事。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蜇病可相思?我那天随手写在纸上的两句话,却被他看到了。 

他醉态可掬地笑:「有一个人,城府极深,心思狡诈,他明明有不让慕然担心的能力,却隐藏起来,让慕然日日为他忧虑牵挂,这样的人原本不值得慕然去爱。而另一个,另一个嘛——」 

我不禁敛起笑容:「东篱,你从不说人坏话的。」 

东篱闭目,无奈轻叹:「慕然可还记得我说的,骗别人容易,骗自己却难,也许慕然的眼睛还未看清,心却已如明镜,何不干脆承认?慕然思念的是另一个吧?慕然为何不能将一切都忘掉?」 

「忘掉?」我喃喃道:「若慕然将一切都忘掉,就不是这样的慕然了,就像东篱若能将一切都忘掉,也就不是这样的东篱了。过去的一切或许痛苦,可是又何尝不是它造就了现在的我们。既不能忘,又何必非要去忘?须知万事都不可强求。」 

东篱怔怔看我,良久,摇晃着站起来。 

「慕然心胸之宽广豁达,东篱自叹不如。过一阵子,我们回中原吧?」 

三日之后,东篱将教中事务交与副教主宁寒山,带我启程回中原。那宁寒山是东篱父亲的弟子,东篱称之为师兄。 

※※※ 

天衣山非雾崖位于离邯郸城不远的太行山脉之中,山峦秀美,山顶却有大片的开阔之地。当年天衣教盛极一时,这里该是怎样的盛况啊?如今却都付与断壁残垣。 

东篱白衣胜雪,临风而立,若非衣衫飘动,还以为是某座完美的雕像。他的神情时而轻快,时而怀念,时而悲戚,时而愤怒,时而微笑,时而抽搐??却良久不语。 

我走过去,抱住他不住地轻唤:「东篱,东篱,东篱??」 

东篱安抚地拍拍我的肩,拉我坐下,缓缓开口:「从那以后,我从未来过这里,甚至不敢去回想。」 

「可是,它仍然在东篱的心中、肉中、骨中、血中,永远都不能忘。」 

东篱眼中浮现湿意,搂过我笑道:「是啊,那天听慕然说『既不能忘,又何必非要去忘』,我突然想来这里看一看。这里有我最美的回忆和最深的痛苦,怎么可能忘却?你说的对,万事不可强求。有时太执着只能害人害己。我把你强拉入我的痛苦之中,还觉得理所当然,你怪我吗?」 

我摇头:「东篱没有错,我有权利知道真相,苦也好,痛也好,我都不后悔知道。」 

东篱沉默片刻,长长吐了口气:「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这里的人也该安息了。」 

我微笑,这里的一切在他心里也安歇了吧,他或许放不下仇恨,却绝不会再折磨自己。 

东篱回头看我,眼中浮上不舍和忧伤:「我身上的伤痕好的差不多了,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慕然要走了么?」 

还是什么也瞒不过东篱,我点头,「我曾想试图抚平东篱的伤痕,现在身体上的伤痕虽然消失了,心上的伤我却无能为力,甚至只会加重它,所以慕然该走了。把它留给全心全意爱着东篱的人去治疗或许更好,只要东篱肯放开心。」 

东篱苦笑:「有这样的人吗?」 

「东篱不信么?过去以为东篱喜欢安平王爷,的确是慕然肤浅。但是现在慕然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东篱,默默支持关心着东篱,也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去爱东篱,看到他,我才能安心离开。」 

「哦?」东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慕然看到什么?」 

「他是第一个看到慕然而没有惊诧的人,那是真的视而不见,除了东篱,所有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东篱要我说出他的名字吗?」 

东篱摇头却不语。 

我又道:「一个人,再怎么聪明、能干、坚强,也是会累的,身上的累可以休息,心里的累呢?」 

东篱笑得无奈:「慕然,慕然,你就那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吗?为何你不肯对我放开心呢?」 

我叹了口气,目光越过山峦,穿过清风。 

「只因慕然的心再也放不开了。」 

东篱亦叹:「我早知会是如此,却忍不住要去试一试。那么慕然也是要去找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治疗心伤吗?慕然真的不在意当年的事吗?」 

我坚定地点头:「往事太苦,慕然咽不下,便忘却;仇恨太重,慕然背不起,便放下。东篱也说过,慕然从不自寻烦恼。」 

东篱笑了:「慕然的洒脱令人钦佩。但是有很多人都全心全意爱着你,你却只找他,你对他也是——」 

「东篱,」我轻唤,站起身道:「你要笑慕然愚钝吗?原本我也不知,经过这些日子,我才终于明白。」 

我转过头,迎着初冬的风,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好几个月了,不知他在哪里?好不好? 

我这么久踪迹全无,生死未卜,他又怎能好呢? 

怅然叹了口气,我轻轻开口:「我想他,非常想,我会为东篱心动心折,会为二哥担心忧虑,却只是单纯地想他。所以,东篱,我必须走。」 

「甚至不在乎他是仇人之子?」 

我缓慢而坚定地点头:「东篱会怪我么?」 

东篱笑了,轻抚我的发:「慕然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我钦佩慕然的潇洒,什么都能放开,不为任何的外物所羁绊,随心所欲,随遇而安。我答应你,只要慕然和他在一起,我就不会对他出手。」 

东篱竟如此为我! 

我感动地抱住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东篱笑道:「别高兴得太早,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慕然要如何找他?」 

我笑:「那就让他来找慕然吧。」 

※※※ 

我未遮面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邯郸城最大的酒楼——烟翠楼,东篱含笑跟在后面。 

落座后,东篱露了一手顷刻间让茶杯变成齑粉的功夫,冷然的目光一扫,就再也没人敢看过来。有几个人,已悄悄离开。 

「慕然想要天下大乱吗?不知第一个来的是谁呢?」 

我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谁来又有什么关系,大哥一定会来就行了。我想他想到心都痛了,他为我排除这些障碍难道不该吗?」 

东篱摇头笑道:「我有点可怜被慕然爱上的人了。」 

我感动地看着他,从前的东篱又回来了,本来我们的感情就更像知己,知己远比情人更难得啊,东篱就是东篱,我心里甚至不能当他是兄长。 

东篱也看着我,相视一笑,默契与心。 

我握住他的手,他反手握住我的,今生今世,有知己若此,夫复何求? 

我们边吃边随便地说这话,我时刻注意周围,却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会是她——玉剑山庄的玉横波。 

她看到我,美丽的脸上满是惊诧,急冲过来道:「你是,你是——」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三少爷,请随我去见盟主。」 

我微笑着拱了拱手:「玉女侠请坐,我二哥可好?」 

她坐下,低声道:「盟主临危受命,欲挽救武林于水火,请三少爷不要再让他担心,快随我去见他。」 

我摇头:「玉女侠若见到二哥,就说慕然很好,叫他不必担心。慕然还有事,玉女侠请便。」 

她美目圆睁,既惊讶又愤怒,霍地站起身,张口想说什么,看看东篱,又顿住,拂袖而去。 

东篱叹道:「临危受命,欲挽救武林于水火。苏慕华果然不简单,看来天衣教倒帮了他。这样的人,段铭枫应该骗不了他才对,他——」 

我蹙眉:「东篱。」 

东篱笑道:「好,不说你的宝贝二哥,慕然这样护者他,不怕另一个人生气吗?对了,我忘了,你喜欢看他生气的。」 

我哭笑不得:「东篱,我们还是走吧,二哥应该就在这附近。」 

从西夏出来,东篱就切断了和天衣教的一切联系,看来这些日子,江湖又有变动。 

是他们将二哥推到风口浪尖,还是二哥主动请缨? 

大哥从那日后就失去消息,他又在哪里? 

东篱不在教中,天衣教会不会有事?我担心地看了看东篱。 

东篱含笑摇头:「放心,师兄应付的来。」 

我们还未起身,第二个人就到了,竟是段铭枫! 

他竟然在这里!难道大理段氏也插手中原武林与天衣教之争? 

「小然儿,我们又见面了,想不想我?」 

段铭枫依然十足的潇洒贵气,笑声朗朗中透着疏狂。 

「东篱也在啊,还是东篱有办法,我们都没找到小然儿,竟让东篱找到了,还是说——」 

他的眼光故意在东篱身上扫了又扫,又看看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东篱起身施礼:「东篱见过段王爷,据闻段王爷早已返回大理,为何却在此处?」 

「没找到小然儿,本王寝食难安,哪里能回大理?」段铭枫轻挑地冲我眨眼。 

我心中厌恶,冷声道:「我可不想看到你。」 

段铭枫笑道:「那怎么行?我可是想时时都见到小然儿呢,来,让我看看小然儿是不是更美了。」说着竟毫不避讳东篱,伸手摸向我的脸。 

这人真是肆无忌惮,我急退到东篱身后,东篱拦住段铭枫。 

「东篱素闻王爷对喜欢的人最是温柔体贴,王爷既喜欢慕然,又为何总要吓他?」 

段铭枫看了看我紧紧抓着东篱手臂的手,眼光回到东篱脸上,冷笑:「安平王府暗算我在前,悔婚在后,当我大理国小好欺么?」 

我撇嘴,这人真是卑鄙,竟然将我暗算他的事算在安平王府头上。 

东篱好整以暇地微笑:「段王爷戏弄安平王府在前,又无视郡主,公然调戏欺侮安平王爷义弟在后,是认为安平王府势小力孤吗?」 

段铭枫上下打量东篱,笑道:「怪不得,东篱拒绝郡主原来是为他。小然儿,你的入幕之宾真不少?」 

东篱皱眉,正色道:「这里不是大理,王爷说话还请三思。」 

我知东篱已然动怒,忙抓住他的手:「东篱,我们不要理他。」 

东篱点头,突然朗声道:「盟主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羞辱吗?」 

我一惊,二哥已经来了么? 

「慕然。」 

熟悉的声音,急切的脚步声,俊逸温文的面容,果然是二哥。 

「终于找到你了,慕然要让二哥担心死吗?」 

「二哥。」 

我轻唤,转头看去,方才面对段铭枫时太过紧张,竟不知何时,酒楼上已空无一人,大门紧闭,外面却有人影晃动。 

我失踪之后,别人或可不知,二哥必然已经怀疑东篱的身份。是我太急切了,而东篱又太纵容我。天衣山距落岫山庄只一日路程,我和东篱下山之后,不加掩饰的四处闲逛,不被二哥知道才怪。 

可是,以黑堡的情报网,大哥早该到了才对? 

二哥向东篱深施一礼:「沈先生不辞辛苦,将慕然找回,在下感激不尽,在下对先生仰慕已久,可否请先生赏脸到落岫山庄一叙?」 

我松了口气,二哥也应该只是怀疑,说不定我和东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他反而更拿不准了。二哥那样辛苦隐瞒一切,若知我已明了真相,该多难过啊。让他以为东篱及时找到我也好。 

东篱冲我微微颔首,转头对二哥道:「盟主盛情,沈某愧不敢当。慕然在安平王府走失,王爷万分焦急。沈某奉安平王爷之命找寻慕然,幸不辱使命。等沈某带慕然向王爷复命后,再去拜会盟主如何?」 

段铭枫大刺刺地坐下,笑道:「怎么这么巧,就让东篱找到小然儿?东篱真的要带小然儿回安平王府吗?我看你们神态亲密,倒像是情人私奔,说不定当日小然儿的失踪也和东篱脱不了干系。盟主以为呢?」 

我怒瞪他,东篱但笑不语。 

二哥摇头:「段王爷说笑了。」又对东篱道:「多谢安平王爷如此关心慕然。在下不敢阻拦先生前去复命,只想请先生留一日,待在下交代一下,明日我随先生一同前往安平王府相谢。」 

东篱淡然道:「盟主身系天下武林祸福,沈某怎敢劳动盟主相随。何况大理段王爷不远千里而来,倾力协助中原武林,盟主怎可弃他于不顾?」 

二哥道:「先生多虑了,大理段氏与中原武林素来交好,何况段王爷知道我的诚意,定不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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