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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评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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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张公入朝,其声望才德,足以制服康粱,断不至有八月之变云。”②之洞晋京辅翊新政,确因翁同龢从中作梗未果,但将此事说成“守旧大臣”“百计阻尼”,则不尽然。事实上,调之洞晋京正是由极端守旧的著名顽固派徐桐(1819—1900)保奏,并经慈禧太后同意的。此事足以证明张之洞当时确是帝、后两党同时瞩目的人物。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四月二十三日,光绪帝诏定国是,随后召见康、粱,又授谭嗣同、刘光第、杨锐、林旭四品卿衔,充军机章京,专理新政③。慈禧太后则针锋相对,于光绪帝诏定国是后的第四天,即迫令帝党核心人物翁同龢开缺回籍。同时任命荣禄(1836—1903)为直隶总督,掌握畿辅兵权,准备用武力镇压维新派。正当变法运动进人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张之洞推出“会通中西,权衡新旧”的精心之作《劝学篇》①。七月,黄体芳之子、之洞的门生、翰林院侍读学士黄绍箕(1854—1908)将《劝学篇》进呈。光绪帝“详加披览”,以为“持论平正通达”,“于学术人心大有裨益”,令军机处发送各省督抚各一部,要求“广为刊布,实力劝导,以重名教而杜卮言。”又谕总理衙门排印三百部,作为钦定“维新教科书”,“挟朝廷之力以行之”。据估计,该书先后印行共达两百万册,这在当时是相当惊人的数字。
  《劝学篇》洋洋数万言,全面、系统地阐发了之洞本人以“中体西用”为核心构架的理论体系。对此,本书将另辟专章加以讨论。这里仅就《劝学篇》对维新派变法理论批评的公开化、《劝学篇》推出时机的选择、以及此举产生的后果作一简析。《劝学篇》以“会通中西,权衡新旧”为宗旨,有如一柄两刃之剑,一方面批评顽固派”因噎而食废”,”不知通则无应敌制变之术”;另一方面又批评维新派“歧多而羊亡”,“不知本则有非薄名教之心”。这一宗旨在全书结构上便充分体现出来。“《内篇》务本,以正人心,《外篇》务通,以开风气。”但十分明显,两面作战的《劝学篇》的主要锋芒所向,是维新派及其变法理论,张之洞斥其为“恢诡倾危乱名改作之流遂杂出其说以荡众心。学者摇摇,中无所主,邪说暴行,横流天下。”他认为三纲五常是万世不易之本:“夫不可变者伦纪也,非法制也;圣道也,非器械也;心术也,非工艺也”。”五伦之要,百行之原,相传数千年,更无异议,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中国之所以为中国,实在于此。故知君臣之纲,则民权之说不可行也;知父子之纲,则父子同罪兔丧废祀之说不可行也;知夫妇之纲,则男女平权之说不可行也。”①他攻击维新派“忘亲”、“忘圣”,”其意欲举世放恣黩乱而后快,怵心骇耳,无过于斯。”对比梁启超主笔《时务报》时期,之洞对所刊维新言论的干涉多通过委婉曲折方式进行,或通过汪康年转致责难,或委托屠仁守、章太炎著文驳议,《劝学篇》公开、激烈地直接抨击,正表明张之洞对维新派态度的变化之剧。张之洞不早不晚,在维新运动的成败关键时刻作《劝学篇》,三月草撰,七月进呈,在时机选择上也颇工心计。他从来就不是与维新派一心一德,但却与之保持密切联系,显然有利用之心。而当变法进入实质性阶段,新旧两派,帝后两党即将最后摊牌的关口作《劝学篇》,公开表明自己与维新派的根本分歧,目的在“预为自保计”,“惧事不成有累于己,乃故创学说,以别于康、梁。”②正如辜鸿铭说:“呜呼,文襄之作《劝学篇》,又文襄之不得已也,绝康、梁并以谢天下耳。”③张之洞预为自保的招数果然有成效。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八月初六,慈禧太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政变,囚光绪帝,杀“六君子”,再次临朝“训政”,“百日维新”以失败告终。慈禧对维新派深恶痛绝,严令通缉首犯康、梁,必欲捕杀而后快。对于支持过维新运动的官员,也严加惩处,罢免湖南巡抚陈宝箴、学政江标、按察使黄遵宪,其至对已经开缺回籍的翁同龢,仍“著即行革职,永不叙用,交地方官严加管束,不准滋生事端,以为大臣居心险诈者戒。”但与维新派瓜葛颇深的张之洞,却”以先著《劝学篇》得免议。”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劝学篇》表达的内容,均为张之洞的一贯思想,包括对于维新派的尖锐批评。这里不存在出尔反尔、朝秦暮楚等等“投机”行径。张之洞的工于心计,也仅限于公开表明自己根本政治态度、与康、梁划清界限的时机选择上。他从来就不是维新派,而是开明的、坚定的封建卫道者,其思想是自成系统,一以贯之的。《劝学篇》是其理论体系的集大成式的体现,而绝非其思想发生巨变的标志。有人认为张之洞的思想学术“初由旧而之新,复由新而返于旧者也”,“然其由新学复返于旧也,则在戊戌变政之时,其宗旨具见所为《劝学篇》。”①此说描述了张之洞思想轨迹的外观,却不尽符合张之洞思想内核的实际。
  戊戌政变以后,康、梁亡命日本,之洞却保住了原有地位,并日显上升之势。双方关系终至决裂。“康党专欲与鄙人为难,……康党所开之日本清议报、新加坡天南新报、澳门知新报三种,猖厥已极,专以诋毁慈圣及鄙人为事。总之今日沿江沿海无人敢昌气声罪,撄康之锋者,昌言攻讨者独鄙人耳。”①张之洞积极参与对维新党人的迫害。他屡电日本驻上海总领事小田切,称“《清议报》系康粱诸人所作,专为诋毁中国朝政,诬谤慈圣,种种捏造,变乱事非,信口狂吠,意在煽惑人心。……中国地方固不能容其传播,中东和约,贵国亦不应准其在境内捏造是非,摇动友邦人心。”②要求日本政府查禁《清议报》,并将康梁等驱逐出境,足见张之洞此时已与康梁势成水火,不共戴天。
  ②《世载堂杂忆》第126页。
  ①《张文襄公大事记·张文襄公之学术》。
  ①《全集》,卷二百十七,书札四,致鹿滋轩。
  ②《全集》,卷一百五十八,电牍三十七。
  ①参见苏沛:《张之洞与戊戌变法》,《社会科学战线》1986年3期。
  ①中国史学会编:《戊戌变法》(四)第385—386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
  ①孔广德辑:《普天忠愤集》序,1895年石印本。
  ②《戊戌变法》(二)第18页。
  ③《戊戌变法》(一)第276页。
  ①《谭嗣同全集》第158,中华书局1981年版。
  ②《全集》,卷二百二十八,《抱冰堂弟子记》。
  ①《戊戌变法》(四)第135页。
  ②梁启超:《致汪康年孺博书》。
  ③王伯恭:《蜷庐随笔·潘文勤师》。
  ④《上南皮张尚书书》,《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一。
  ①胡思敬:《戊戌履霜录》卷四,《梁启超传》。
  ②《汪穰卿先生师友手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
  ③杨复礼:《梁启超年谱》。
  ④《戊戌变法)(四)第254页。
  ⑤《戊戌变法)(一)第372页。
  ⑥《戊戌变法)(四)第172页。
  ①《戊戌变法》(四)第548页。
  ②光绪二十四年七月初一日《昌言报》第一册载汪康年跋文。
  ③汪诒年:《汪穰卿先生传记》,第19页。
  ①《顾印愚致汪康年函》,《汪穰卿先生师友手札》。
  ②汤志钧:《章太炎年谱长编》上册第59页,中华书局1979年版。
  ③《湖南历史资料》1958年第4期第74页。
  ④《劝学篇·内篇·正权第六》。
  ⑤《汪康年师友书札》(二)第1897页。
  ⑥严复认为此文作者为张之洞本人。他在致其堂弟的信中说:“前者《时务报》有《辟韩》一篇,闻张广雅尚书见之大怒。其后自作驳论一篇,令屠墨君(仁守)出名也”(原件藏北京革命历史博物馆)参照张之洞自撰《抱冰堂弟子记》而托弟子之名的作法,严的推测亦有可能。
  ①《张文襄公电稿》卷二九。
  ②《汪穰卿先生传记》卷二,第17页。
  ③汤志钧:《戊戌变法史》第160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①《汪穰卿先生师友手札》。
  ②胡思敬:《戊戌履霜录》卷一,《政变月记》。
  ③《张文襄公大事记·张文襄公之学术》。
  ④《张文襄公大事记·体仁阁大学士张公之洞事略》。
  ⑤《戊戌日记》。
  ①许编《年谱》卷七。
  ②《戊戌变法》(一)第334页。
  ③军机四卿中,杨锐是张之洞“第一亲厚之弟子”(《戊戌变法》(四),第64页),刘光第“亦张之洞托陈宝箴荐之者也”(《戊戌变法》(一)第424页)。杨、刘入军机,无异于之洞本人间接操纵新政。林旭则为洋务派要员沈宝桢的孙婿。真正的维新党人,仅谭嗣同一人。这种构成,既证明百日维新是维新派与洋务派合作的产物,更证明张之洞对于维新运动的重大影响。
  ①有人认为《劝学篇》为黄绍箕起草,也有人说是杨锐起草,由张之洞删定。但据许同莘编《张文襄公年谱》卷六记载:“日撰一首,率以镫下为之,黎明而就,次日复改,易稿至于六七。书成镂版,风行海内。五月,袁忠节重刻于芜湖,公续有改正,此为定本。”无论何说为证,《劝学篇》集中、完整地体现了张之洞的政治观、文化观则无疑义。
  ①《劝学篇·内篇·明纲第三》。

 
第二节 主谋“东南互保”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前后,活动于山东、直隶(今河北)等地的义和拳、梅花拳、大刀会等下层民众秘密结社逐渐统一为义和团,在北方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帝爱国运动。以农民、手工业者和其他劳动群众为主体的义和团勇士的直接打击目标,首先指向遍及京津冀鲁的“洋教”组织及其设施。十九、二十世纪之交遍布华北大地的天主教、基督教会组织,作为西方列强侵略中国的文化尖兵,其政治色彩自不待言。但是,对于义和团下层民众来说,直接感受到威胁和愤恨的,首先在于教士、教民依仗特权为非作歹的种种劣迹,在于他们传播西方宗教教义与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格格不入。在民族意识和爱国主义的驱动之下,义和团怒不可遏地斩尽杀绝“洋毛子”,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八国联军的枪弹炮弹,英勇悲壮,可歌可泣,但是,义和团运动又带有强烈的盲目、愚昧色彩。“掀铁道,把线砍,旋再毁坏大轮船。”“总而言之,凡关涉洋字之物,皆所深忌也”①。在沉重打击帝国主义侵略势力的同时,不分青红皂白地连同一切与近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相联系的事物统统加以扫荡,以期维持数千年一贯制的小农业与家庭手工业相结合的自然经济结构及其意识形态,而这正好符合封建顽固派”闭关而治,复我太平”②的愿望。慈禧集团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应允、利用义和团运动,这是一个重要原因。
  禧集团利用义和团,还有更深刻的政治用意。
  戊戌政变后,光绪帝虽被囚禁于瀛台,失去全部权力和人生自由,但帝、后两党的矛盾仍未了结。一旦慈禧死去。必然政归光绪,这是后党最担忧的。因此慈禧及其后党紧锣密鼓,打算废黜光绪帝,另立端郡王之子溥为“大阿哥”(皇位继承人)。此事在朝野上下引起轩然大波。列强出于各自的在华利益,早已介入帝、后两党的宫廷争权,此时更直接干预废立之事。沙俄支持后党,当然支持废黜光绪,而英、美、日等国则支持帝党,与沙俄争夺在华利益,因而坚决反对另立皇储。慈禧集团对此十分恼怒,便居心叵测地利用义和团民众的民族义愤和爱国激情,“扶清灭洋”,发泄对列强的不满。
  与把持中央权力的满清贵族顽固派集团不同,与列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洋务派封疆大吏们,如两广总督李鸿章、两江总督刘坤一,山东巡抚袁世凯等,都主张坚决镇压义和团,“赶紧剿办,以清乱萌,而杜外人借口,”①时任湖广总督的张之洞也是主剿最力者之一。他认为义和团乃无法无天之“乱民”,“从古无国内乱民横行惨杀而可以治国者,亦未闻一国无故与六七强国一同开衅而可以自全者。”②。当他得知义和团向北京进发,并拆毁涿州至琉璃河的铁路时,电促荣禄迅速镇压,对义和团“当格杀勿论,应准官军开枪轰击。此乃借闹教而作乱,专为国家挑衅,且铁路与教堂何涉?可见实系会匪,断非良民。”湖北虽不是义和团运动的中心地区,但也受到影响。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六月,黄陂县城内有前任平谷县令燕调纬第八子,由其父任上带回义和拳符箓咒语,立团演习,并集合数百名少年在大东门、大西门、后街、城隍街等处操练。另外,前任黄陂县教谕贺时熙由北京回鄂,也带有义和拳宣传品。张之洞得此报告后,十分紧张,严札派员查舒演拳绅户,称“北方义和拳妄演邪术,煽惑愚民,纠众横行,目无法纪,借名仇教,开衅强邻,……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令该县县令何庆涛将符箓咒语诸邪书全行缴出,并将首领人物“勒传到案,押解来省。”④另外,对于湖北境内利川、枣阳等地发生的群众反洋教斗争,张之洞也迅速予以镇压,并饬令各州府县,”有敢造谣生事者,立杀不迨;有教堂之处,州县牧令亲出巡查。”又令江汉关道照会英国驻汉口领事:“告以两湖地方,本部堂力任保护,当不致痞匪滋生事端;即使偶有生事猝防不及者,乌合之众,官兵威力亦可立时弹压扑灭,断断不能任其滋蔓。”①他又致电南方各省诸制、抚台、称“若北方警信传至民间,不数日必多响应者,旬月之间便成燎原。……若乱萌初见,即诛戮数人,便可无事。……中原各省不能豫防拳匪滋蔓,则流寇成矣。”
  中法、中日战争中,张之洞都是坚定的主故派。但这次慈禧太后立意对列强直战,他却持坚决的反对态度。为何有此不同,这要从张之洞一贯的“羁縻牵制”外交策略思想谈起③。他认为西方列强是“熊虎豺狼,名异实同,无不噬人者”④。贫弱的中国要想避免被瓜分吞噬的厄运,惟有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羁縻牵制”,以求生存。中法、中日战争,中国分别与法、日一国对抗,之洞之所以坚决主战,与他深信利用列强矛盾,借助美、英、德。俄等国的干预,必可扼敌凶焰大有关系。但此次慈禧太后同时与列强对垒,“羁縻牵制”之木无从施展,之洞便彻底丧失取胜的信心,因而坚决主和。“从前法越之战,日本之战,开衅皆止一国,军械药弹尚可设法分购密运,勉支半年。故一国尚可力战。若谓可以抗拒各国,臣等决不敢作此矜夸之语,以欺君父而误国家。”⑤他反复重申不可战之理:
  “从古无一国与各强国开衅之理,况中国兵力甚弱,岂可激众怒召速祸。查拳匪乃乱民妖术,无械无纪,断不能御洋矣。董军仅五千,勇而无谋,断不能敌各国,即合各省兵力,饷缺械少,岂能抵御群强,今拳匪、董军无故乱杀,是与各国一齐开衅,危殆必矣。”①又强调“不战可以不亡”:
  “京师时论云,不战必亡,战尚可不速亡,敝处见京来人语亦同此,大误也。不战何至必亡,怪极。利害看翻,大病根在此;病根不去,无药可医。……纵每战必胜,一战必伤兵数百,耗弹数十万,连战一月,兵械俱尽,各国兵械永无穷期,孤注有输有赢,此则有输无赢,并非孤注矣。此时紧要关键,须将不战可以不亡之确据说透。”②对于张之洞“公忠体国”的这一片苦心,慈禧太后并非不理解。她在给张之洞、李鸿章、刘坤一等的上谕中说得明白:
  “尔各督抚度势量力,不欲轻构外衅,诚老成谋国之道,无如此次义和团民之起,数月之间,京城蔓延已遍,其众不下十数万,自兵民以至三公府第,处处皆是,同声与洋教为仇,势不两立。剿之则即刻祸起肘腋,生灵涂炭,只可因而用之,徐图挽救。”①慈禧此言不虚。这时京津一带,义和团已成燎原之势,如强行剿办,实无把握。另一方面,列强处处紧逼,确实欺人太甚。他们以保护在京使馆为名,强行出兵,取道天津进京。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五月廿一日,八国联军攻陷大沽炮台,局势急剧变化。此刻慈禧又接到谎报,说列强将勒令她归政光绪,更激起她极度的忌恨。五月计五日,慈禧决定采纳端王载漪、庄王载勋、大学士徐桐等的意见,匆忙向列强宣战:“与其苟且图存,贻羞万古,孰若大张挞伐,一决雌雄。”②张之洞、刘坤一、李鸿章等东南督抚见劝阻朝廷宣战未果,便在各自管辖区内抵制宣战上谕,同时加强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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