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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如锦看到我听到‘孩子’两个字脸色一变,出言阻止她。
我一惊,岚知道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不是说这种情况?我原以为,这件事情没有被揭穿的一天,怎么来得这么突然?而且,是谁告诉他的,当初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现在怎么……知道了,怕是要再掀波澜了吧……不知,他知晓亲手害自己的亲儿时会是什么感受?
看她们一脸紧张,我说,“你们都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了?”我说完之后,她们俩对视一下,然后向我点点头。既然知道了事情的起末,为何还敢来求我?就不怕我落井下石吗?她们怎么可以为难我啊!
虽然我们情同姐妹,但是常言道,女生外相,嫁了人,心就向着丈夫了。只是,我能抛开一切去替他求情?我十分怀疑。
“你有了身孕?”她赧然,“赶快起来,伤着孩子怎么办?他知道了吗?”我扶她起来,怀孕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不能出一点点差错。不管大人有什么恩怨,总不能累及孩子,我是过来人,很清楚这一点。
“昨天他被押走时,我一激动,昏倒了,大夫才告知的,他,他现在不知道。”说着眼泪又要流出来,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不假。“小姐,虽然这么要求很过分,但是,还请您救救他!真的,来世做牛做马,我再报答您的恩情!”
“如雪,既然你们都知道实情。那你知道当初我是什么心情吗?如果不是殷浩风,我的孩子不会无辜的受害,他会跑会跳会叫我娘,而不是自己孤独的离开我……我到如今都还能感觉到他的影子……你能想像自己的孩子在你的感觉之下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吗?可是!”我话锋一转,“就因为殷浩风,我当他是朋友,他却陷害我,还落井下石!我求他的时候,他当时在干什么了!他有来救我吗?”
“小姐!小姐!”如雪紧抓我的衣服,“我知道我们对不起您,可是,请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他好吗?姐夫说皇上这回子是谁的话也不听了……您不救,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那我跟孩子怎么办啊!小姐!”她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
一直听她说的姐夫到底是谁,怎么似乎什么都清楚似的。还是如锦心细,轻声说:“小姐,我嫁给了千洛,皇上现在连他也恼了,所以帮不上腔。他也是皇上派他去月擎国办差,才,才得知的真相。但是……”
“但是没有说出来是不是?”我冷言道。她们似乎没有料到我这样坚硬的语气,先一愣,然后脸色暗了下来。“我知道,他们都有苦衷,是不是?哈哈,大家都身不由己。可是我何苦来哉受这份罪!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们走吧!”
我不能怪她们,人心都是肉做的,谁不心疼?只是,我不能原谅殷浩风,不能。
“如雪!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听到一阵惊呼,我转头一看,如雪已然昏阙在地,如锦着急的喊着。
“快,把她扶进来,先躺下!”我顾不得先前的绝情,她的肚子里还有个生命呢!“有了身子的人更要留意了!”
“千洛在外面是吧?”如锦惊讶我直觉的准确,点点头。我怎么不知道?如果没有千洛的牵线,她们断不能走进皇家内院,更不可能找上我,叹一声,这到底是什么的缘分啊!
“你找他来,我跟他谈一下。你好好照顾如雪。”我如是说。
很快的,千洛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见他一看到我,挺拔的身躯就向我跪了下来。
我冷笑道,“怎么,你也是来求我的?”一个栽赃陷害,一个知情不报,都不值得原谅。
“不,在下是要跟姑娘说对不起的,可能已经无补于事,但是,还是要向您请罪!当时皇上才刚登基,朝中有很多的事情,不能让皇上分心。”
“还有你与他情同手足,所以你没有说,是不是?”他这么说好像是深明大义,可是我却难以接受。
“浩风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当时并不知道姑娘已经有了身孕……”
“罢了罢了。”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不想再听别人提起这件事情了,每提起一次,心就像被刮一头,苦不堪言。我示意他起身,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局外人,怪他,又能怎么样呢?何况,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
我们都是直爽的人,说话更不需要拐弯抹角。于是就开门见山的谈开了。 “姑娘,其实我四年前在日阙的时候见的就是你吧!只是当时没有想到你是……以为是看错了。”
“没有想到我是诈死的?知道了你就会跟岚说?我想你会继续隐瞒吧!”我缓缓的反问,为了他的忠心,他的义气。“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事隔多年会再次遇见你们。”这是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让我泄了身份。毕竟六年来相安无事。
“姑娘有所不知,御书房里挂着一幅姑娘的画像,不巧早些时候日阙的人来做岁贡,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他们。他们说似乎曾经在南灏的苏家看到这名女子。皇上才会因此怀疑姑娘的死,然后追查,才找到了姑娘……”
原来如此!我还说呢!也许是和凌云有往来的人见过我才这样子说,漏了马脚。不过,他居然在御书房里放着我的画像?岂不是有失体统?
“姑娘应该知道皇上十分珍爱您……”
“珍爱?”我想起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他,不过是得不到少年时代的爱恋罢了,珍爱岂会长久?我嗤之以鼻。
可能看我不相信,他继续说,“其实……皇上多年来一直都在龙翔宫起居饮食,并没有去过别的娘娘的宫殿……”
什么?
我不相信!那怎么会有个孩子?石头里蹦出来的?
估计他也猜到我见过那个小男孩了,继续说。
“自从那次姑娘在谷里消失之后,皇上就茶饭不思,每年的那段时间都不上朝,一个人独自在兰凤殿里……小皇子……他的母妃本是个宫女,因酷似姑娘,皇上酒醉,一时不察……”他可能也不方便再说,顿了下来。可是我却惊住了,这,这怎么可能,他把偌大的后宫晾在那里?是在跟我说笑的吧?!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当年的事情怎么又揭了出来?”我想殷浩风应该混得不错,背后还有那么大的玉落山庄,怎么这么不小心?
“月擎国的宰相作为特使来到我朝,尔后与皇上密谈了许久,然后皇上勃然大怒,立即命人把浩风抓了起来……”
我身子一下子支不住,月擎国的宰相?“你说的是瞿天傲?”
他坚定的点点头,天哪!他居然敢来天沧国,他们之前不是还曾开战吗?难道就不怕被开掉?还有他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可是千洛并不能回答所有的问题。他现在告诉我,无非是想我去救殷浩风而已。
“你要我去救他?你怎么会认为我会那么做?”我看着他像星子般的眼,这是个耿直且忠于岚的人,是如锦的好归宿。
“因为姑娘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冷哼一声,善良,是想用这个光圈来逼迫我吗?
“如果我还是不想呢?”
这次,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巧妙的转移话题,“斗胆问一句,那位小公子是皇上和姑娘的骨肉吧?”
我一听,什么也顾不得,激动的问:“你见过海儿?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快带我去见见他,拜托你!”这是我多日来第一次听到关于海儿的消息!
“小公子很好,请姑娘放心,皇上并不是狠情的人,如果他见过小公子,亦能明白姑娘的心意了!只是,当务之急,在下恳请姑娘前去龙翔宫,皇上已经在里面一天一夜了,姑娘记恨浩风,也不应该记恨皇上吧!这一切皇上原是不知情的!”他很是关切,看来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仔细想了想,便也同意了。正如当时我跟书晏说的,我们之间的问题迟早要解决的,现在真相大白,那么一切都可以摊开来说了。
千洛让一顶轿子把我送到一座辉煌的宫殿前,我落轿,“龙翔宫”赫赫立于眼前,庄严肃穆,只是这里的人表情更是严肃,又或者说是战战兢兢的,在殿前的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着,挺直却苍凉,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同样的情景,同样是因为我,只不过当时他是因为帮我离开而被迁怒,现在,是因为陷害我而受责。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如雪有了身孕!”很满意的看他握了下拳,浑身一颤,却没有看我一眼。我嗤笑,怎么,没有脸面见我了?你也该尝尝担心亲儿的痛苦了!
看见我们,一个像总领太监的人走来,对千洛说:“大人,皇上已经说了,任何人都不见,特别是,特别是您……”他状似很为难。
“无妨,你通报即可!”
“这……”
“快去啊!有事情我担着!”
太监的脸色哀怨,为难的走到宫门前,说:“皇上,千洛大人和……”
“滚开!通通给朕滚!朕谁都不见!还有人要求情就跟他说‘殷浩风谋害皇嗣,论罪当诛’,求情者同罪!”门里传来一阵咆哮声,吓得传话的太监如秋风的落叶般萧萧瑟瑟。
那一重朱红色的宫门,困住了一个孤独的人,两颗破碎的心……
真相大白2
我与千洛对视了一眼,苦笑一下,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岚居然如此暴怒,看来气得不轻!深呼吸一口气,大步迈向那扇宫门,不顾身后阻拦的众人,因为那是千洛的问题,我只需要鼓起勇气,走进去。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我们,彼此的心结,需要有个机会解开,不然只会是两个人或者是更多的人受苦。
缓缓的走进去,每一步都在偌大的宫殿里激起回荡,只是,那个站在墙边的人似乎听不见,可能认为不会有人会擅闯皇上的寝宫吧!
……
刹那芳华,千帆已过,独留人自醉。一刀两断,说得轻巧,要做到却难于登天。想当初与狐狸斩断情丝,费了多少力气,洒了多少泪?到头来才发现,他原是想护我爱我,慧剑竟是砍错了,是不是很可笑?而现如今,面对眼前这个从少年时代便与我相知的人,一个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人,我又该怎么做?
停下脚步,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是不能说,不会说,也不敢说。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空荡寂寞的华美反衬心境的荒凉。
他的背影显得落寞、沧桑,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墙上的画像看得入神,仿佛这样子已经过了千年万年。简单的举动却又让我觉得无比的沉重。
是什么让他如此的专注,分毫不曾移动?我抬眼看向画像,顿时整个人却也像他那般定住,把人沉浸于画里。早知道他的画功了得,也见过他为我作的画像,却不像这一幅。画的是我神情寥落的坐在窗边,双目远眺的情景。连我这个当事人都能体会其中的孤寂,寥寥数笔,已尽显凄凉,看一下落款,应该就是我诈死之后了,他居然每天都对着这样一幅画入睡?是思念我还是惩罚他自己?
“岚……”忽然觉得自己的这声呼唤空彻而遥远。
他一怔,并没有回头,可是身体明显的僵硬起来,依旧不动如山,久到在我以为他不会出声的时候,他的温厚的嗓音幽忧传来,“你是要来跟我道别的吗?也是,我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理由困住你……我……”他突然直盯着自己的手,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冲向画像边挂着的宝剑,利剑一出,直想劈下他的手腕!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我的手放在他的上面,死命阻止他,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他自残了!
“放手!”他的声音空洞得吓人。
“你放手才对,这是在做什么?吓唬我吗?你认为我的心脏负荷就这么大,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就差一点,你的手就要废了啊……你知不知道啊!”我不停摇晃他的身躯,潸然泪下,他何苦,何苦这样折磨我。
伤他身,痛我心,难道他不知道吗?
“别哭!呵呵,原来我只有让你哭的本事……他说得对,我也没有资格爱你,没有……”他的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又像从前那么的温柔。他说的‘他’是谁?
“这双手,不能为你拭去伤痛,不能带给你快乐……”蜿蜒而下,轻轻的搭在我的小腹上,“还亲手迫你堕去亲儿……”然后蹲下来,无比轻柔的抚摸我的膝盖,“还纵容别人欺负你,让你伤痕累累,你说,要它何用?!”
他又不顾形象的坐在光洁的地板上,面容憔悴,每说一句,那泪水便从眼角悄无生息的落下来,隐没在衣裳里,不露痕迹,却让我惊心动魄。
他,即使多痛苦,也从没有在我的面前落泪。总是运筹帷幄,冷静自持,仿若天生的王者,岂会容人见到他的脆弱。而此刻,就像个孩童般孤立无助。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果然是后悔了,后悔我的不信任!后悔我的自负!后悔我做的一切!我居然这么无耻的怪你,真是个大傻瓜!哈哈哈哈!”
他一直在笑,却比哭更难看,又喃喃自语许久,莫不是癫狂至斯?我忍不住伸手去抱着他发抖的身子,“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停的安抚着他,想让他冷静下来。
他定睛看了我好一会,然后一把推开我,“放肆,贱婢!谁准你进来的?你以为你长得像她就是她了吗?做梦!滚回去!”他似在对我说话,又似乎不是!双眼迷茫,已经容不得任何人了!这样下去不行!
“岚,醒醒!我是阿姐,你瞧清楚了,我是阿姐!”我拍打他的脸颊想让他清醒。
他的注意力似乎逐渐转回我的身上,“阿姐?”他摸摸我的脸,然后扑到在我身上“阿姐阿姐,他们都说我是孽种!我很乖的,为何母妃不要我,父皇也不理我。现在你也要离开我了是不是?我不让你走!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孽种?谁对一个皇子说这样大不敬的话?只是看岚现在的样子有点不正常,疯疯癫癫的,“阿姐,我害了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一定是的!”他紧紧抓住我的衣襟,孩子气的说,“阿姐,孩儿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我恨母妃不要我,却又不要自己的孩子,呵呵,真是讽刺啊!我去陪他好了,那样他就不会寂寞了,是不是?”
“说什么浑话?”我一摸他的额,手一缩,怎么这么烫?我这才发现整个宫殿冷得吓人,居然没有升起地龙?穿着如此单薄,千洛还说他已一天一夜没出来,那岂不是也没有吃东西?他一时又很清醒,一时又像回到孩童时代,后来似乎哭累了喊累了,眼皮渐渐掩上。
但是手依旧没有松开,只要我稍微一动,他就跟着贴上来,不知是真颠还是假疯,嘴里说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等他的呼吸逐渐平顺,得知他安然睡着以后,把他整理好,轻轻的移开已经麻木的大腿,让他靠在软塌上,悄悄的走到门外,千洛和一干人等还站在院子了,果然很识相。
“他好像发烧了,请个御医来瞧瞧吧!至于他……”我看了眼殷浩风,“你先看着办,暂时不会有事的,也叫如雪不要担心,一切拜托了!”
千洛点点头,“多谢姑娘了!”身边的太监虽然惊奇,但是在搞不清头绪的时候也闭声不语,察言观色。
“还有,把地龙升了!”
御医开了药,可是喂他一口就吐一口,硬是咽不下去,我一下子急了起来,再不退烧会烧成傻子的!他不停的呓语,我又听不真切,不外乎“不要走”之类的,我一咬牙,把苦得要命的汤药先喝,然后再渡到他的嘴里,十分艰难的才把药给喝完。
半夜,他发了汗,体温才逐渐降下来,也许吃了药,睡得越发的安沉,我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望着我们相互紧抓的手,我又陷入了沉思,愁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初在月老庙里老先生说的“姑娘的姻缘还未到,且多有波折。不过……一切皆会好的。”果然,我与狐狸没有结果,和岚也是波澜重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好的一天。
就这样,我一夜都没有合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看见岚还在熟睡,我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龙翔宫,因为我发现我一直还忽略了一个问题,狐狸来到了天沧国,以身犯险……我和岚的事情要解决[奇+書*网QISuu。cOm],那和狐狸的事情更是要做个了结。
我不知,在我走后,身后那本该是熟睡的人慢慢的睁开了星子般的黑瞳,静静的看着我离去的身影。
回到寒辰宫,我唤来了千洛:“瞿天傲现在还在不在天沧国?”
千洛迟疑了一下,遂说,“还在。姑娘是想……”
“帮我安排出宫,我要见他一面。你们央我帮忙,现在,帮我一个忙不会过分吧?!”
“那皇上……”
“帮,或不帮?”我简单的说明。正如岚所说的,没有可以困住我的了,而我现在希望见到狐狸一面。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我们是有缘无分,很想知道他基于什么理由帮我澄清事实,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