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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干是一个干将,每当遇到打家劫舍的事他都是急先锋,这回也是不例外。
“孟哥,你说话吧!”
有一个叫四胖子的小子说:“孟哥,你说,怎么收拾那个王八蛋吧!只要有你喊一嗓子小弟全包了!”
“咱们都憋了半年多了,干吧!”
一伙儿人吵吵嚷嚷摩拳擦掌仿佛就要把大民族风味楼给踏平似的。
孟学武说:“好!只要兄弟们能和我孟某一条心,咱们还怕什么。今天我要给古复生点颜色看看!”
同一天,我去梁助理办公室和梁新久闲谈。梁新久站起身伸伸胳膊,做了几下扩胸的动作。
“这胳膊又酸又疼,看来不运动真的是不行了。”
梁新久有意在我面前炫耀,以此来证明他和葛天姝之间的那种关系。很明显他是为了让我打消对葛天姝的念头。
“你在练健美?”我明知故问。
“不,是打网球打的。”说完他用眼睛瞥我一眼,脸上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真羡慕你还有时间打网球。”我眯起眼睛瞅着他。
“唉,当陪练,这玩意儿是越打越上瘾啊。”梁新久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沉吟良久他又说,“古副总,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你愿意为她做些什么?”
我抬起头注视着梁新久,装作有些诧异的样子,然后慢慢地说:“可是,我还没有真的去喜欢过谁,真不知道能为她做点什么。哎,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一定很有意思吧?”
“是很有意思,这种事儿非常有趣儿。”
“爱情两个字好辛苦啊。”
“你怎么知道?”
“歌词上说的,想必这是个辛苦的差事。”
“这是世界上惟一叫人又快乐又痛苦的事。”
我没有说话,在认真琢磨梁新久说的话。
梁新久又说:“为了爱她的缘故,即使她做错了事儿,我也愿意原谅她。”
我感叹道:“你真运气。不妨问一下她是谁?”
梁新久一摆手:“你别跟我装糊涂!葛天姝嘛。”
“真的看不出来。”
一串电话铃声,清脆响亮。我就坐在电话机旁,便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喂,是葛总,我是复生,梁新久,在。请稍等。”
我把听筒递向梁新久:“葛总电话。”
梁新久走过来伸手接过我递给他的电话听筒:“喂,你好!葛总,好,我马上过去,好,什么地方?金山宾馆,501房间。好,好,我马上就到。”
梁新久放下电话对我说:“葛总叫我去一趟。”
我和梁新久一起走出他的办公室。梁新久下楼,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候只见酒店对过河沿大街的马路牙子上聚集着十几个泼皮无赖。酒店大门外走来3个人,他们是孟学武、王干和侯得福。3人拾阶而上步入大厅。
我在房间里拿起电话正准备拨号。门也不敲,孟学武3人涌进门来。我回过头看到房门口立着3个人,虎视眈眈。
我先是一惊,然后问道:“你们找谁?”
领头的问:“你就是古复生?”
其中一人回手把门关死。
“是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领头的孟学武便飞身蹿将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匕首逼向我的喉咙。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我一阵惊慌不知所措。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弄错了吧?”
我想他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并没得罪过谁呀!
“没弄错,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我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皮笑肉不笑地说:“肯定是弄错了,我并没有得罪过谁呀!”
此时,我马上就想到了老城的孙天庆,是他报仇来了?是我上次回老城把他给引来了?
孟学武把手放下来,一副无辜的样子:“你是没有得罪谁,可是你把哥儿几个可坑苦了。你他妈的开的这个大民族风味楼把我们的生意都给挤黄了,就是你把我们的生意给抢走了!你让这帮哥儿们还活不活了?”
原来如此,是大民族风味楼惹来的麻烦。
孟学武放下手里的家伙态度缓和下来,他和颜悦色地说:“古老总!怎么样,咱们好说好商量。放兄弟们一条生路,你先把你的大民族风味楼停了,这样我不难为你。”
那个叫王干的指着我说:“放聪明点儿,想要保住脑袋,马上关了你的风味楼,要不然没你好日子过!”
我说:“兄弟,这不是我的错。我在这儿只是一个打工的,挣人家工资为人家做事。”
王干说:“别说的这么可怜,你是总经理,成立风味楼就是你出的主意。你就是祸根!不是你的错又是谁的错?”
“不是说大话,我一句话就可以叫你和你的老板在这个城市消失!”侯得福威胁道。
大话说到这会儿,我已经看出来这伙儿乌合之众掀不起什么大浪。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呢,早早的就把大话扔出去了是不会有什么辣气的。
领头的孟学武冲王干和侯得福摆了一下手,说:“别!我知道你们这么大个门面想要关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看这么办。”孟学武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我让一步,你们做大的,我们小门小户的做小的。”
我说:“什么是大的什么是小的?”
“大的就是你们二楼三楼的菜系。比如鲁菜、粤菜、川菜、满汉全席这些东西,你们照常经营。小的就是风味小吃,风味小吃由我们兄弟来经营,你们一楼的小吃就停了吧。”
我说:“老兄,你真是用心良苦,替我想得倒挺周到,但是要想停业真是没门儿!”
孟学武把眼睛一瞪:“如果你不答应,下一步我也替兄弟你考虑了。”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抬起手往楼下一指,“看看下边,那些都是我的兄弟。”
我也走到窗前。往楼下一看,只见楼下马路对过的人行道上站着十几个泼皮无赖,个个都有如凶神恶煞一般。看来真是来者不善。想不到他们对我已经有了安排。
孟学武把目光从窗外移到我的脸上,说道:“他们有几个刚刚才从局子里出来,对他们来说杀个人不过是捏死一个小鸡!”
一时我无话可说,不知道怎样打发面前这3个人。我从窗前转回身又坐回到大班椅上,不动声色尽量保持冷静。
孟学武阴沉着脸说道:“如果你不想在明年的今天成为你的祭日,我限你在这个月末把风味小吃关了!咱们一了百了。”
3个人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害怕。但是大民族风味楼不能关,酒店还要照常营业,这是我的命根子。
忽然一天我的眼前一亮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梁新久和我有过节,全公司的员工都知道。他不是和我过不去吗?他不是担心我把风味楼办得更好超过他的功绩对他总裁助理的职位造成威胁吗?尤其是在葛天姝的问题上我不是他最大的威胁吗?我要顺水推舟,把这事嫁祸给梁新久,就说是他勾结孟学武一伙儿找我的麻烦,是他想方设法陷害我,照这个思路推理不也是顺理成章吗?
我把我的想法和李晓瑜说了。晓瑜一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说:“这可不行,咱们做事正大光明,你这么做太愚蠢。”
李晓瑜说不行,我也就算了。
葛总出差回来没多久,又去了广州。转瞬间就到了九月下旬,盛夏到了尾声,骄阳仍然似火一样在燃烧。大民族风味楼一如既往地迎来送往前来光顾的一批批宾客,我平安地度过了半个月通牒样的日子。我并没有畏惧孟学武一伙儿对我的威胁,仍旧是我行我素按部就班履行我执行副总的职责。一群街头小地痞、胡同小串子能掀起什么大浪。
第四卷第十八章 浮云(2)
事情很简单,再高贵再漂亮的女人也要嫁人,总不能像珍贵文物那样放在家里,总不能觉得嫁给谁都亏吧。梁新久一直在追求葛天姝,他寻找一切机会和葛天姝接触。然而在梁新久的面前葛天姝就像一个还在童芽期的孩子,似是而非地和梁新久接触交往。其实葛总并不赞成女儿和梁新久的这种关系,可是又不能过多地干涉女儿个人的事情。干涉多了女儿又要使性子闹得全家不愉快。另外梁新久是葛总信任的人,论学历、能力和相貌气质都在优秀男士的范畴之内,葛总考虑过梁新久和葛天姝之间的事情。他总觉得不太合适,梁新久精明功利,按照以品质选择朋友的条件,梁新久还有一定的距离。父亲的态度使葛天姝只能和梁新久保持在目前这种并不十分明确的关系上,好像是普通朋友或是比朋友更近一点的那种微妙的关系上。葛天姝也认为他们两人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建立起来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十分纯洁的友谊。因为梁新久是父亲的同事,两人的关系也只能如此而已。
今年葛总已经64岁了,就这么一个女儿,娇气任性惯了,在生活上没有自己动手的能力,花钱又是大手大脚,另外葛家还有上千万元的资产。葛老板不能不考虑公司的接班人选,财产的继承权,女儿的未来幸福,自己的归宿等问题。家业越大女儿越是娇贵,这事处理起来就越是棘手,就越是要慎重行事。
经过一年多的考察,以品质能力和相貌论“英雄”,葛总选中了古复生。就像当年皇上选驸马一样,在常人眼里看来我是幸运的。葛总一家老小认为这既是一种恩赐又是一件铁板钉钉两全其美的好事。只要他们一开口,金子粒一样的雨点就滴在我的小脑袋瓜上了。古复生这个小子就会感恩戴德,涌泉相报。虽然葛夫人多少也知道一点我和李晓瑜的关系,但是有钱人常常是既自信又自私。葛夫人认为葛家小姐无人能比,只要他们挑明葛天姝和我的关系,李晓瑜那边自然就得退却,我和晓瑜就得告吹。葛夫人太单纯了太自信了太有优越感了。
事情越来越明朗,葛总一家的确是有意让我做葛家的准“驸马爷”,葛天姝的准男朋友。选中了我,是我的幸运是我的福气。趁葛总出差之机葛阿姨明确地对我说:
“你和天姝是最合适的。你葛叔叔和我已经决定了!天姝这孩子我们就交给你了。等你葛叔叔回来,我们找一个机会在一起吃顿饭,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你不会辜负我们吧?”
葛夫人的话好像就是终审判决,没有给我留下一丝一毫的回旋余地,我只有接受的义务没有申诉的权利。我的手心潮呼呼满是汗,双手有些发抖,额头上冒着热腾腾的蒸气,微张着嘴。在葛夫人的眼里,我的样子肯定不是傻也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和兴奋,对我来说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低头拣金元宝的大好事。当时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葛夫人见我激动的傻样儿,就安慰我说:“你就像对待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地对待天姝,先把她当做小妹妹,等你们熟悉了有了感情就好了。”
我先是一阵为难:“葛阿姨,让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天姝那边没问题。”
可我这边有问题呀!
“我……我是说,天姝……她……她还没毕业。”我不好直说,语无伦次地找一个不成为借口的借口。
“哦,这有什么。还有一个月她就毕业了,工作也已经联系妥了,去电视台。这些都不是问题!嗨,你还不知道吧,在学校里追求她的男孩子多着呢。如果父母不给她把关怕是那边会闹出什么乱子,电视台那边更是花花世界,天姝单纯怕是会受到影响。”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葛天姝个人的单纯问题呀?这是葛家基业后继有没有接班人的大事。
我犹豫了,没了主意。一方面是葛天姝的美丽,另一方面是葛家的财产,葛总的权势。这一切都是不可抗拒的因素。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不能不让人垂涎,美丽迷人的女孩儿唾手可得不能不叫人心猿意马,葛总的情面又难以让我拒绝。可我又不能放弃李晓瑜,两年多来我和晓瑜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她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有人帮助的时候帮助了我,在这个时候如果我离开她,她能受得了吗!她有多么可怜,她又是多么爱我,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只有我是她最亲近的人。
我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我有点里外不是人了,我不敢再见葛家的人,不敢直面李晓瑜。爱一个人难,我不知道拒绝一个人更难,难于上青天。
第四卷第十八章 浮云(3)
好久没有和高大伟见面了,我有一种忘恩负义的感觉。这天晚上,大民族风味楼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我把高大伟约出来,想和他去酒吧喝杯茶。大伟不从,他提议去女人街上的一家大排档的露天餐厅吃烤鸡架喝冰镇啤酒。我俩来到女人街,在女人街上有一家很有名气的泉源大排档烧烤店。店外有一个能摆下10张餐桌的小院子,店里店外桌桌爆满,大伟和店主认识,他找店主给我俩在一个靠边的地方加了一张餐桌。这个位置临近草坪,草坪上还有几棵丁香树,我们的临时餐桌离那些吵吵嚷嚷的吃客们有一定的距离,这就显得安静了许多。我和大伟坐下来,吃露天烧烤别有一番情趣,头顶一轮将圆的月亮,背靠小店,面对腰肢弯曲的女人街,遥望着同女人街一样弯曲的运河水。
“挺好,有一点农家乐的味道。”
“味道就是不一样。”
高大伟是一个有着浪漫色彩的人物,他讲究情调,超凡脱俗,特立独行,不同一般。他先就要来10瓶啤酒,4个烤鸡架,20个羊肉串。我俩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天南地北地侃谈。谈时事、谈美术、谈文学、谈电影。
“哎,我这回外出在涿州基地看见拍电视剧了。”高大伟放下手中的啤酒,眼睛一亮,对我说。
“什么剧?”
“水浒传。”
“看见名人了?”
“看见了。”
他一口气说出来十几个演员的名字,当红明星的花边新闻他都知道。他像讲故事一样讲给我听。我一边听一边想着葛家的事情,还不时地点头呼应大伟的话茬儿。
高大伟接着说:“我这一看呀,拍电视剧挺麻烦。我发现后台的工作人员真是挺累,拍摄前净忙活他们了。现在的制作技术也真是先进,就连照明用的灯光都不一般。有一种灯叫阿蕾灯,非常先进,拍夜景的时候,用吊车把阿蕾灯吊到空中当月亮。听照明的师傅说这灯白天还可以当太阳用。一盏灯就是1200瓦,够亮的吧。”
“够亮的。”我说,“我认为拍名著应该尊重原著,少作改动,要尽量保持原汁原味。”
“你说得对,戏说历史就没意思了,容易误人子弟。另外还应该少用名演员,名演员常常在电视上露脸,刚才还是现代都市里的言情人物呢,换了一个台就变成历史人物了。太不真实了,这样的电视剧人为的痕迹就太重了。”
“对,这样就只见演员而不见历史了。”
对待任何事情高大伟总有他独到的见解,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说到这里我俩已经喝下5瓶啤酒了。我的头有点晕,脸颊热乎乎的仿佛在燃烧。醉酒的感觉有一点惬意,人生得意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再喝一杯!”大伟又端起杯。我俩喝了下去。
“我可没什么得意的,弄不好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说哪去了?”
我给高大伟刚刚空下的酒杯又斟满了酒,给自己的杯也斟得满满的,白色酒沫都溢出了杯沿。桌面上的鸡骨头已经堆成了两座小山,小山下流淌着从杯子里溢出来的酒水,流出桌沿,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月光下,女人街南边的运河水哗哗啦啦地流淌。我和大伟举起杯又喝了一杯。趁着微微的醉意我把葛家的事和高大伟说了。
最后我说:“等葛总出差回来这事儿就算是定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
高大伟把杯子啪的一声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好事啊!”
“好什么?”
大伟把两个杯子又斟满了酒,举起来,说:“我早就说过,葛总慧眼识珍珠,他选中了你真有眼光。我得好好祝贺你!”
“我跟你说出来不是叫你祝贺的,是叫你帮我想个办法。”我没有端杯。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你还犹豫什么!”
“李晓瑜怎么办?”
“这个好说呀!给她点钱不就解决了吗。”
高大伟的话叫我惊讶。以前我一直认为高大伟特立独行、超凡脱俗、清心孤傲、不看重金钱、人心越古。现在我看出来了,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谁还能固守心灵的一片净土呢?人心也变得越发不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