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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神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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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始平笑道: 
  “是不是为了祖训?” 
  雷天化点头道: 
  “不错!我们都是丐帮中的人。” 
  雷始平笑笑道: 
  “所以我帮你解决这个难题,我不是丐帮中人,你教给我,我又传给李大姊,这样既不违背祖训,又可以把这一套武功留传到丐帮中,岂不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雷天化高兴得大叫起来道: 
  “不错!不错!我说不出对你有多感激,你真是丐帮中的大恩人。” 
  雷始平一笑道: 
  “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受惠人,要不是你们墨守成规,那里有这个外人能沾到的便宜。” 
  雷天化庄容道: 
  “妹子!话不是这么说,祖训不可违,礼数不可废,一个帮会要想发扬光大,完全在于这种尊长重诲的精神。” 
  雷始平摆手道: 
  “别跟我说这一套,我听见就讨厌,一个活人偏要受这些死规矩的约束,活生生的人—偏要受冢中枯骨的约束。” 
  凌云听得大不以为然,连忙庄容道: 
  “始平,这是武林中的传统精神,各大门派都是靠着这种精神,才能永垂不朽,你不是也受着恨天姑姑的约束吗?” 
  雷始平一笑道: 
  “那是因为武当派了你进来,要是派来的是个我不中意的人,说不定我会杀了他,在武当山大开一次杀劫。” 
  此言一出,大家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雷始平笑笑道: 
  “我把你们都吓着了吧。” 
  凌云怔然道: 
  “是的,始平,我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可怕的思想。” 
  雷始平一笑道: 
  “你现在还可以休了我。” 
  凌云瞪大了眼,良久才道: 
  “始平,你知道我不会的,可是我求你不要使我痛苦。” 
  雷始平也转为柔声道: 
  “云,你放心好了,我因为受了宗仪与上一代雷长恨的影响,的确萌过那种思想,可是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上天对我太仁慈了,我不会逆天行事的,妇人出嫁从夫,你就是我的一切,我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了。” 
  凌云这才一松神色道: 
  “始平,我相信你!” 
  只有短短的四个字,而且言非所问,可是雷始平却能明白他心中的意思,慰然一笑道: 
  “云,我也绝对不负你的信任。好了,你跟岳长老走吧。” 
  凌云怅然道: 
  “现在就去?” 
  雷始平道: 
  “是的,早离早聚,也许不到三个月,我们就见面了,这一段时间内,我无法照顾你,你可得自己保重了。” 
  言短而情长。 
  凌云从来没有尝过别离的滋味,当着人面,他也无法作更多的表示,只是恋恋地看了她一眼,怀着一腔离情,招呼岳镇江走了。 
  走出两三丈远。 
  雷始平忽然又追上来道: 
  “云,还有一件事,我要特别提醒你,你到了京师之后,不妨利用丐帮的力量,把易华容的下落打听出来,可是别急着去见她,等我来了再作决定。” 
  凌云点点头,然后才真正的走了。 
  雷始平一直呆呆地目着他们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目中禁不住浮满了泪光,李飞虹过来扯扯她的衣服道: 
  “凌夫人,你真的放心让帮主一个人离开?” 
  雷始平擦擦眼泪道: 
  “是的,我对他绝对放心,而且为了日后的平静,我必须这么做。” 
  李飞虹表示不解道: 
  “这是怎么说呢?” 
  雷始平忽然一笑道: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我跟着他,有许多追求他的女子老是以为我在中间作梗,所以我离开他一段时间,给她们一个机会,然后她们才知道除了我之外,他不会爱上第二个女人了,也好叫她们死了心。” 
  李飞虹迟疑片刻才道: 
  “夫人不觉得太冒险吗?” 
  雷始平笑道: 
  “我从不作冒险的事。” 
  李飞虹低下头去,脸色变得十分阴暗,而雷天化也在催促她们上道走向另一个地方。 
  巍峨的紫禁城,充满了帝都的繁华。 
  尤其是入夜之后,闰康里巷,丝竹管弦不绝,鬓影钗痕粉杂,更是王孙公子,表现一掷千金作缠头的豪情时候。 
  一家高大的门楼,高挂着一对大红灯笼,灯笼的油纸写着翠红书寓四个大字,气派显得很不凡。 
  潇湘子扫描 风云潜龙OCR                  
第四十二章 侠士赏花    
  这是京都新开张的一家书寓,寓主秋海棠风华绝代,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腔好曲。 
  琴也醉人,曲也醉人,醉人处犹不至此。 
  因为这家书寓中除了秋海棠之外,还有着十几名妙龄雏妓,十五六岁年华,个个都是色艺俱佳。 
  所以开张不过五天,早已风靡了京都的翩翩少年,大家像一窝蜂似的拥到这儿来,几使户限为穿。 
  这不过是前四天的事,今夜却显得特别,高挑的灯笼依旧照着高大的门楼,二更过,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然而翠红书寓前却冷冷清清地不见人。 
  倒是门楼里面站着一对高大的汉子,腰胯长刀像是两具门神,是这一对门神震住了前来狎游的客人。 
  京都是卧虎藏龙之地,达官贵人,多如过江之鲫。 
  这两个汉子看样子只是跟班从人,却能将许多官宦仁商吓得裹足不前,足见他们的主人更是了不起了。 
  可是偏偏也有着不肯卖帐的冒失鬼,二更敲过不久,一个神情落寞的年青人,腰佩长剑,跨上书寓的台阶。 
  一名跨刀的大汉立刻挺身拦住他道: 
  “对不起,朋友!请你改天再来逛吧。” 
  那少年毫不在乎,瞪起眼睛道: 
  “为什么,这儿今天不开张?” 
  那汉子已经不耐烦了,但仍是忍住性子道: 
  “不!可是今天全间被人包下来了。” 
  少年嘿嘿一笑道: 
  “是谁有那么大的手面?” 
  “敝东家。” 
  “贵主人在这儿请客?” 
  “不!敝东家一个人。” 
  少年哈哈一笑道: 
  “贵主人只有一个人,最多包下秋海棠而已,这里面有的是姑娘,我找别人也行。” 
  那汉子已经怒道: 
  “敝东家把全院的姑娘都包下了,朋友!我看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敝东家是什么的。” 
  那少年也怒道: 
  “管他是什么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到了窑子里也摆不起尊严,你告诉你们主人一声,就说我司空南宫今天泡上此地了,非叫他让出两个姑娘来。” 
  那汉子鼓起眼睛正要发横,院中突然传来一个庄严的喝声道: 
  “让客人进来!你们真是瞎了眼睛,连司空公子都不认识。” 
  那两名大汉被骂得莫明其妙,但是不敢违抗,连忙恭身退到旁边道: 
  “司空公子请。” 
  司空南宫冷笑一声,也不理那两人,一迳朝里走去。刚踏上正厅的石阶,书门豁然则开,迎出另一个少年,撒撒手道: 
  “司空兄大名如雷贯耳,不知何时驾莅京都?” 
  司空南宫淡淡地道: 
  “今天刚到。” 
  那少年大笑道: 
  “司空兄一到此地,马上就到书寓来报到,可见是侠士风流本色,不知令尊可曾同来?” 
  司空南宫冷冷地道: 
  “在下与家父好久没有见面了。” 
  那少年略略有点失望,但随即堆满笑容道: 
  “贤父子名动天下,敝人虽然以未能一见令尊颜色为憾,但是能接晤司空兄大驾,亦足快慰生平。请!请!” 
  说着举手肃客。 
  司空南宫却毫无领情之意,淡淡地道: 
  “在下前来是为了一聆秋海棠姑娘的雅曲,并不想跟什么人交朋友攀交情。” 
  话讲得不客气,辞色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那少年不以为忤,依然含笑道: 
  “司空兄此言太见外了。” 
  司空南宫冷笑道: 
  “名花宜共赏,佳人只堪独对,阁下如真心想交我这个朋友,但请让出今宵。” 
  那少年仍是含笑道: 
  “不错,不错,司空兄此论足见高明,假如司空兄将秋海棠视作佳人,兄弟自然不敢要求分沾,可见秋海棠并非人间绝色,所擅者不过唱曲而已,司空兄何防作名花看,容兄弟共赏一番。” 
  司空南宫倒是被他说怔住了,迟疑片刻才道: 
  “在下与朋友素昧平生,朋友为何一定要与在下纳交呢?” 
  那少年微笑道: 
  “兄弟平生别无他好,唯慕侠士与爱花,与侠士共赏名花,诚乃兄弟毕生之夙愿。” 
  司空南宫见对方一直这样客气,倒是不能再拒绝,只得拱拱手道: 
  “不过粗知技,那堪当侠士之誉,而且秋海棠已为台端捷足先得,兄弟冒昧于求,已属不当。” 
  少年忙笑道: 
  “那里,那里,我们是有志一同,孰论先后,名花宜共赏,此乃司空兄高论,兄弟忝附同好,但求一附骥尾,得陪末座,于愿已足。” 
  司空南宫摆手道: 
  “客气话不必说了,既蒙不嫌,在下只好打扰了,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少年笑笑道: 
  “鄙姓君,行四,人毕以君四公子见称,司空兄则不妨直呼贱名君四。” 
  司空南宫微皱眉道: 
  “看君四兄的排场,似乎不仅仅是公子二字所能致就的吧?” 
  君四公子一笑道: 
  “在下不过是仗着先人余荫,在京都略有地位,可是这种地位在司空兄眼中,自然不值一笑,你我以所好论交,大可不必去理那些世俗之务。” 
  司空南宫见他说得颇为豪迈,乃笑笑道: 
  “既是如此,兄弟就闯席作一次不速之恶客吧。” 
  君四公子大笑道: 
  “司空兄快人快语,足见侠士本色,兄弟也不多作客套了。请!” 
  二人正待相同入室,门口忽然又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既是名花可共赏,何不分我一枝香。” 
  语声中走进一个少年文士,眉目清秀,腰下也跨着一柄长剑,气度颇为脱俗,司空南宫怔了一怔道: 
  “阁下……” 
  那文士一笑道: 
  “在下与洛妃同姓,贱字隐,乃隐藏之隐。” 
  君四公子一笑: 
  “与隐讳之有何不同?” 
  那文士微愕道: 
  “这两个字不是一样的吗?” 
  君四公子笑笑道: 
  “字虽同,意义却大有出入,不知兄台是那一个隐字?” 
  洛妃名甄宓,这文士名叫甄隐,司空南宫初时不明白君四公子何必有此一问,继而才想到甄隐二字,暗含真隐之意,可见这名字是假的了,不过他对这文士的印象很好,乃笑笑道: 
  “既是志同赏名花,何必管真假,名字仅便于称呼,用不着追究得那么清楚……” 
  那自称甄隐的文士笑笑道: 
  “倒底是司空兄豁达,在下姓甄名隐,并无任何含意,君四公子一定要问得那么清楚,那君四二字,又是真的不成?” 
  君四公子微微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 
  “不错!不错!是兄弟太俗了。” 
  甄隐一笑道: 
  “最俗莫过于门口那一对宝虫,赏花必是惜花人,大家都是为欣赏秋海棠的雅唱而来,何必装点门面,把同心人吓得裹足不前呢。” 
  君四公子的脸上一红道: 
  “兄台说得不错,兄弟嫌他们太过招摇,都是家父不放心,要他们跟着。” 
  甄隐笑道: 
  “尊大人一定是怕兄弟受人欺侮,可是司空兄这等高人在座,此举岂非多余。” 
  君四公子点头道: 
  “对极了,兄弟叫他们回去。” 
  甄隐忙道: 
  “不必了,兄弟进来时,他们一言不发,抽刀就砍,兄弟略施小技,点了他们穴道,把他们放在门后面去了。” 
  说完之后,他略具戒心地看着两人的反应。 
  司空南宫首先哈哈一笑道: 
  “难怪甄兄入门如此之易,不比兄弟费煞了唇舌,还淘了一场闲气。” 
  君四公子却怔了一怔才道: 
  “看兄台文质彬彬,想不到也是一位武林奇士。” 
  甄隐笑笑道: 
  “要想成为公子的座上客,总得会两手玩意才行,在下本不想炫技求售,只是甄隐二字比不上司空兄的名头响亮,在下只好不揣冒昧了。” 
  君四公子脸上一红道: 
  “甄兄此言未免太把君四说得不堪了,兄台入门之初,兄弟并不知兄台会武,也未曾表露过有拒绝兄台之意。” 
  甄隐微微一笑道: 
  “可是公子也没有表示过欢迎之意,一上来就横加盘诘,若不是司空兄从中转圜,只怕光为在下的名字,也要引起公子的无穷误会。” 
  君四脸上更红了,讷讷地道: 
  “这……此地乃京都辈觳之下,兄弟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甄隐赫赫一声冷笑道: 
  “公子这种口气倒像是九门提督或京兆的口吻,他们吃了官家的口粮,专司京畿的治安工作,防止宵小乃理所当然,公子如此小心,似乎有点多闲事吧。” 
  君四公子被他抢白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异常难堪,正不知如何下台,司空南宫连忙替他解困,指着甄隐腰下的长剑道: 
  “甄兄对于剑道一定也相当高明吧?” 
  甄隐淡淡地道: 
  “在下虽然略知剑法,但是与司空兄剑术名家相较,则何啻云泥之别。” 
  司空财宫微微一笑道: 
  “甄兄太客气了,因器识人,甄兄这一柄佩剑典式古雅,信非俗物,剑已不凡,人当更佳,今夕赏花之后,如蒙不弃,在下倒想讨教一番。” 
  甄隐顿了一顿,忽然用手一指道: 
  “司空兄要想较量剑法,自有更高胆的对象,何必拿我这种手开玩笑呢?” 
  他的手指向门外,其余两人连忙望过去,却不见半个人影,正在不解之际,忽然耳际听得隐约的马蹄声,愈来愈急,片刻后门口驰来两头骏马,顿缰勒骑,跳下两个人来。 
  前一人衣采鲜明,气概轩昂,后一人却是个衣衫褴褛的乞儿。 
  司空南宫首先惊叫道: 
  “凌兄……凌大侠……” 
  那前面一人正是凌云,他见到司空南宫之后,也是十分讶异,连忙一拱手道: 
  “司空兄怎么会在此的?” 
  凌云边说边走了进来,后面的乞儿却略见踌躇。 
  凌云连忙道: 
  “岳兄!此地既然敞着门做生意,人人都可来得,你又何必不好意思呢?” 
  甄隐已然叫道: 
  “秋海棠姑娘的魔力真不小,先引来了名满江湖的司空南宫公子,现在又引了第二任剑皇帝及剑会盟主凌云凌大侠……” 
  君四公子似乎为凌云二字震得一怔,抢先一拱道: 
  “原来是凌大侠,君四素仰山斗,今日得获交接,实感无上荣幸……” 
  凌云连忙拱手还礼道: 
  “台端太客气了,凌某怎生敢当,请教台端……” 
  君四公子又揖道: 
  “在下姓君行四,因以为名。” 
  凌云拱拱手道: 
  “君四兄,失敬!失敬!” 
  那边司空南宫却正为了第二任剑皇帝等字眼而发怔。 
  甄隐会意一笑道: 
  “司空兄可能还不知道,令尊大人已将剑帝之誉让给凌大侠了,而且七大剑派在仙霞巅上论剑时,凌大侠又独占鳌头,荣膺剑会盟主,数之剑术,他应是天下第一人,司空兄要较量剑法,应该找凌大侠才对。” 
  司空南宫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笑道: 
  “我离开剑堡不过才一年,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变化。” 
  凌云连忙道: 
  “司空兄这一年不知栖驾何方?” 
  司空南宫淡淡地道: 
  “这个是在下私事,未便奉告。” 
  凌云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他不肯说也就算了,回头望望甄隐道: 
  “这位仁兄看来眼熟得紧,就是想不起在何处会过面了!” 
  甄隐忙道: 
  “在下甄隐,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也未曾见过大侠。” 
  凌云微异道: 
  “那兄弟台是如何识得兄弟的呢?” 
  君四公子也道: 
  “是啊!凌大侠未来之前,隐兄已经知,若说不曾见过凌大侠……” 
  甄隐微笑道: 
  “凌大侠是天下第一剑手,在下自然识得,我刚才的意思是凌大侠不会认识兄弟,至于预知凌大侠前来,则是在下日间曾见凌大侠打听秋海棠的书寓地址,刚才听得马蹄声,胡乱猜测了一下,恰巧说准了。” 
  司空南宫忽然问道: 
  “凌大侠!尊夫人呢?” 
  凌云道: 
  “有事到别的地方去了。” 
  司空南宫哈哈一笑道: 
  “凌兄有着那么美丽的一位夫人,只不过小别数日,立刻就不耐寂寞……” 
  凌云红着脸道: 
  “司空兄别开玩笑,在下找秋海棠是为了别的事。” 
  司空南宫道: 
  “秋海棠只是一名歌伎,凌兄与她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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