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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笑笑道:
“这倒不要紧,铁钵令曾留阴长老身畔三年之久,他们纵有所得,绝不会比你更多。”
阴海堂脸上一红道:
“不瞒帮主说,属下虽然将铁钵令上玄功记载揣摩了三年,所得却极为微少。”
凌云道:
“那更不要紧了,以阴长老的才能,揣摩三载而无所获,他们既使保管十年也学不出什么成就。”
阴海棠轻叹道:
“帮主没有见过铁钵令,所以才有这种想法,其实铁钵令上的玄功记载可难可易,不得其道而习之,百年一无所成,得其道而行之,旦夕可成。”
岳镇江愕然道:
“难道那两个贼子会在短期内揣摩得其中要旨吗?”
阴海棠摇头苦笑道:
“管言二獠下庸之才,怎能参透令上玄机,可是宫中却另有能人。”
岳镇江连忙道:
“是谁?”
阴海棠道:
“听说此人现居太傅之职,名叫佟尼,为太子伴读,此人有过目不忘之能,鬼神莫测之机,铁钵令上玄功语录,他—参即透,幸好管言二贼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把持住铁钵令,一点点地交出来,一定会等他们自己体会到其中要旨,才献出下一部分,若是时日过久,铁钵令上的全部武功,终将为他们所得,那时我们就无以对付了,因此我认为事不宜迟,必须速战速决。”
凌云一惊道:
“这倒要从长计议了。”
岳镇江想想道:
“即使那两个贼子今日前来赴约,也不一定会将铁钵令携同前来。”
阴海棠道:
“此事固属可虑,可是他们将铁钵令一定收藏极严,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断无第三者知晓,今天只要杀死他们二人,就不怕令上玄功继续泄露出去了。”
岳镇江摇头道:
“此二贼因为罪不容赦,可是铁钵令乃丐帮掌门令符,若是因此淹没,丐帮将何以立足?”
阴海棠笑笑道:
“这个小妹已作了安排,小妹门下有十六名弟子被选入宫中教坊司乐,只要铁钵令藏在宫中,她们一定有办法找出来,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设法扑杀此二叛贼。”
凌云想想道:
“现在一切计划都是白费的,还是等一下随机应变吧。
假如他们不倚官方势力,将今日之约作为江湖私斗,我自然不放他们活命,假使他们以朝廷官吏身分前来,我们只好暂时容忍,收回铁钵令事小,丐帮的延祚事大,一着之失,致全帮于万劫不复之境,我们都成了门中的罪人了,虽然我加入本帮时日很短,却不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岳镇江肃然道:
“帮主之言极是。”
阴海棠长叹一声,神情默然而庄重,凌云的忧虑是为大局着想,她不能反对,可是她又像有着难以启齿的忧虑。
三人静待片刻。
阴海棠终于忍不住了道:
“帮主!岳长老!铁钵令上玄功变化莫测,小妹所得仅十之一二,功力修为既已高出数倍,若是由管言二贼长相把持,其后果尤甚于我们所想,即使我们与朝廷作对,官方亦无法下令天下,杀尽所有丐帮中人,可是此二贼一朝得志,丐帮弟子将死无醮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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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唇枪舌剑
凌云微微一笑道:
“阴长老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阴海棠红着脸道:
“是的!属下因感于帮主高义,不得不掬诚以告,世所知丐帮门人,俱是污衣弟子,一旦朝廷不准丐帮立足,与净衣门毫无牵涉,因为净衣门混迹各种行业中,不过是千百之一,而污衣门中弟子,却是有丐皆入帮。”
凌云朝岳镇江笑了一笑道:
“阴长老既然已经说出这种心腹之言,我们也不妨把老实话告诉她吧。”
阴海棠一怔道:
“属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凌云笑笑道:
“丐帮中还有一个老祖宗留在人世,那是前四代的帮主雷天化,现年达一百八十高龄,他老人家已将铁钵令上武功参透十之八九,那已经是人智的极限,因此不管那两个叛贼功力高到什么程度,我们仍有足可制服他们的把握。”
阴海棠脸色微变道:
“真有这回事?”
岳镇江笑笑道:
“阴长老既然见过铁钵令上的玄功秘笈,便知道这事是否真确。”
阴海棠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良久才道:
“可见人存不得一点私心,小妹若不将此心剖白,恐怕那位老祖宗不会放过我吧。”
岳镇江摇头道:
“不!雷老祖宗已经不理帮务了,他老人家不会管我们的闲事的,可是他鉴于丐帮日渐凋零,决心把一生所得传给两个人,一个是帮主夫人,一个是李飞虹长老,令李长老辅助帮主推展帮中事务,由帮主夫人以客卿的身份督导本帮弟子。”
阴海棠脸色大变。
凌云却笑笑道:
“阴长老不必耽心,李长老学成之后,绝不会仗技凌压净衣门下,这件事我可以保证。”
阴海棠迟疑半晌才道:
“属下深信帮主大公无私。”
话讲到这里,大家都接不下去了,凌云心中暗自生悔,不该将那件事告诉阴海棠的。
虽然他相信李飞虹不会对污衣门有所偏袒,但净衣门中弟子心中总不无介蒂,反而增加了两门的隔阂。
岳镇江却笑了一下道:
“阴长老!还有一件事你可以放心,帮主虽不是净衣门人,也不是污衣门人,不着污衣,不背令结,此事已得污衣门中同意,相信净衣门中也不会反对吧。”
阴海棠眼睛一亮道:
“真的?”
凌云点点头道:
“不错!我原不是丐帮中人,出任帮主是为情势所迫,为了表示不偏向那一方,我还是维持原先的衣着,不过我要特别声明,这一领青衫,并不是净衣之列。”
阴海棠连忙道:
“这是当然,净衣门的衣着仍有行业的限制,帮主青衣佩剑,豪士本色,净衣门中也没有这一行,属下绝对赞同。”
凌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不到事情竟如此解决了。
岳镇江却轻轻一叹道:
“帮主夫人真了不起,当初她提出帮主不着污衣之议,我心中的确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夫人的用意深远。”
阴海棠微微一笑道:
“污衣净衣两门历来不能坦诚相处,就是为着这衣着之争,其实想开了实在没有多大意思,凌帮主这一来,正好把我们的死结解开了。”
三人相视一笑,未几即闻远处蹄声急促,一骑飞驰而来。
阴海棠连忙道:
“恐怕是他们来了。”
凌云用手遮住阳光了望片刻道:
“恐怕不像吧,来人只有一个……”
说着那飞骑已来到临近,马上跳下一个锦装少年。
凌云不禁一怔,因为他认识这人正是在西湖上见过一面的二王子,不知道他又来干什么?
二王子下了马,拱拱手道:
“凌大侠,恭喜你又膺任了丐帮掌门人,天下武林,全在你的掌握中了。”
凌云皱皱眉头,还他一礼道:
“殿下此来有何见教?”
二王子笑笑道:
“小王在杭城相邀,怎奈大侠弃我若敝屣,辱莅京城,亦不屑折节下顾,我只好来拜访你了,听说我家老四从这儿刚回去?”
凌云点头道:
“不错!四殿下为了另外一件事来的,与在下毫无关系。”
二王子笑道:
“小王此来却与大侠颇有关系。”
凌云一怔道:
“殿下有何赐教。”
二王子道:
“大侠在此为丐帮清理门户,小王特来作一臂之助。”
凌云连忙拒绝道:
“这是江湖的纠纷,不敢劳动殿下玉驾,殿下还是请回去吧。”
二王子笑笑道:
“凌大侠,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可是这一次你却非要我帮忙不可,而且我已经替你尽了一点小力了。”
凌云微愕道:
“殿下此言怎讲?”
二王子道:
“老七的职位现在由我接任,早上父王接获密报说有暴民扰乱京畿,着我会同九门提督前来清除暴徒,这件事已经被我压下去了。”
凌云一惊道:
“此言从何说起?”
二王子笑笑道:
“这是我大哥的老师,侍读太傅佟尼先生的密报,至于是谁暗中捣鬼,我相信大侠一定很清楚,现在大侠是否还嫌我多事呢?”
凌云脸色微变,拱拱手道:
“多承赐顾观照,在下十分感激,既然对方利用这种手段,在下不愿妄起纠纷,请容告退。”
二王子一笑道:
“大侠此刻抽身一走,岂不是叫我无法交代。”
凌云茫然不知所云。
二王子道:
“我驳回了佟太傅的密告说是大哥用人不察,妄引江湖匪类入宫,同时还把两位贵帮叛徒的名字提了出来,佟太傅自然不服气,据理力争,结果父王叫我跟大哥会同审查此事,并且着令查实回奏,大哥没法子,只好带着他们前来与大侠当面解决,大侠这一走不打紧,我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凌云想了一下道:
“只要我们不碰头,自然不会起冲突,殿下也不必担负责任。”
二王子摇头道:
“不行!佟太傅在父王面前很红,他的话很在力量,要是事情不解决,回到朝中,我可辩不过他。凌大侠!这件事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多了这句嘴,你可不能拆我的台。”
凌云道:
“我们原是江湖中门户私斗,就算告到宫里去,也不见得对殿下有何帮助。”
二王子轻轻一叹道:
“这一次父王还给了两名将军作为见证,只要证明大哥门下的两个侍卫确是丐帮门中的叛徒,佟尼就无可申辩了,我是为了与大侠一番见面之情,略尽武林道义,绝无示恩这意,大侠何忍陷吾于窘境呢?”
凌云不禁慨然道:
“殿下对于网罗人才,真是无所不致呢。”
二王子轻喟道:
“南山有鸟,北山张网,鸟自飞高,网其何奈?我知道大侠是不羁的神龙,此举驻为尽心,办完了这件事,大侠只管走自己的路,我们两不相干如何?”
凌云顿了一顿道:
“殿下如此照应,当真没有别的半点原因吗?”
二王子也顿一顿才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件事对我当然也有好处,七弟当初办事情自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留下了一个大漏洞,忽略了大哥身边这头老狐狸,他在大哥身上所下的一番努力,全部被佟尼识破了,可是要解大哥所中的魔,只有铁钵令上所载的玄功,这就是佟尼为什么要庇护那两个江湖败类的原因,今天的事我们算是互相帮忙,我帮你收回铁钵令,你帮我除去一个隐患,这总行了吧。”
凌云这才笑了一笑道:
“这样在下自然从命,否则在下宁可不要铁钵令,也不能接受殿下的盛情。”
二王子怔然道:
“这又是为什么呢?”
凌云正色道:
“在下一向行事讲究恩怨分明,假如今天受了殿下的好处,异日殿下对我提出要求时,我自然无法拒绝。”
二王子长叹一声,沉思片刻才道:
“大侠准备一下吧,他们就快来了,言必中与管不死倒不足惧,佟尼那老狐狸可不好应付,到时候我又不能代大侠出头……”
凌云连忙道:
“殿下千万不要插手帮忙,相信我们还能应付得了。”
二王子不说话,负手站过一边。
凌云却道:
“殿下怎么对我的事如此清楚?”
二王子微笑道:
“大侠的行迹所之,我都有报告,虽然大侠不肯为我用,我还是要防备到被别人占了先。”
凌云怫然道:
“我已经说过了绝不会介入宫廷的争端,殿下难道还不相信?”
二王子笑道:
“我相信大侠,却不相信别人,如今日之事,假如我不是发现得早,大侠很可能陷入别人的牢笼了。”
正说之间,远处烟尘蔽空,隐约有蹄群的声响传入耳中。
二王子乃又笑笑道:
“他们可能是来了,凌大侠,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希望你等一下当着两个证人的面,别太批驳我的话,我相信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说着不等凌云的答复,即起身朝那一蓬骑尘迎去,来骑绝速,一行约有十数人,见到二王子后,都收住疆绳。
当前一个青衣老人在马上向二王子唱诺道:
“二殿下,想不到您已经先来了。”
二王子不去理他,却对另一个锦装年约三十岁的白面瘦削的男子一躬身道:
“小弟参见兄长。”
从二王子称呼中,凌云知道那男子一定是所谓大太子了,因此不免对他略加注意,一看之下,心中不禁暗自生叹,他出身于武当家正宗门下,自然略知风鉴相人这术,从大太子的相貌看来天庭饱满,地角方圆,龙眉而虎目,确有人君之慨。
只是骨格清薄,双耳扁平,信非寿征,人中奇短,应主壮年夭亡,难怪他的兄弟们要为大位而生争夺之念了。
大太子轻轻一笑道:
“老二!你倒是来得早。”
二王子微笑道:
“小弟既然司理禁宫护卫之责,对于份内这事,自然要比较关心一点。”
大太子未置可否。
那青衣老人又朝四面望了一下,不禁怒气勃勃地道:
“二殿下!九门提督与他的兵马呢?”
二王子冷冷地道:
“我叫他们回去了,因为此地用不着他们。”
那老人更怒道:
“殿下怎知用不着?”
二王子怒道:
“我说用不着就用不着,佟太傅,你向父王进言说是有暴民扰乱京城,可是我来一看,对方只有三个人,假如他们真是暴民,我一个人也可以把他们擒下治罪,因此我把兵马与九门提督都遣了回去了。”
那老人自然就是太傅佟尼,只见他冷冷一笑道:
“据老臣所知,殿下根本就没有带兵马及九门提督来此。”
二王子怒道:
“只要我能将人捉住,佟太傅似乎管不着我用什么方法吧!”
佟尼为之语塞,片刻后才一声哼道:
“这是当然,老臣不过是担心二殿下金枝玉叶之体,竟纡尊降贵来捕捉几个暴民,似乎太……”
二王子不待他说完即抢着道:
“至少这是我职责所关,如太傅这等身份,理应在深宫伴读,居然也插足这种场合,岂非是多管闲事了。”
佟尼在口头上说不过二王子,面红耳赤,弄得无法下台,只有用眼望着大太子,希望他出来解围。
果然大太子笑了一笑道:
“捉拿暴民,捍卫京畿是老二的职责,太傅只须辨明事实,交给老二办就成了,何必管他用什么方法?这是太傅自己僭越职权了,还是向老二告个罪吧。”
佟尼的脸红了一下躬身道:
“是!老臣告罪。”
二王子大方地一摆手道:
“太傅客气了,请管言二位侍卫出来讲话。”
管不死与言必中二人都已换了宫廷武士的装束,在马上低下了头,似乎不敢见凌云等人,听见二王子的招呼后,才驱马走前几步。
二王子悖然怒道:
“二位虽然是在大哥东宫任职,名份上却是归我所属,我都站在地下讲话,你们居然敢不下马来。”
此言一出,不但管言二人脸上变色,连他们身后的十余人也都赶紧下马齐声道:
“参见二殿下。”
二王子冷笑一声道:
“不敢当!谢将军!王将军!”
有两名身着甲胄的中年武官恭身道:
“微臣在!”
二王子微笑道:
“二位乃父王护驾重臣,地位崇高,还请上马休息。”
那二人慌忙道:
“君臣尊卑有分,微臣等怎敢……”
二王子冷笑道:
“佟太傅为东宫伴读,对于宫廷礼数最是熟悉,他不下马,二位自然也无下马之理。”
佟尼脸色飞红,连忙跳了下来道:
“老臣无状!老臣该死,请二殿下恕罪!”
二王子冷笑道: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太傅大概是看准我将来不会有出息,所以才如此相待,现在又何必假意客气呢。”
佟尼更为难堪了。
大太子也下了马笑道:
“老二,太傅是过份了一点,请你看在愚兄的薄面,不予计较吧。”
二王子笑笑道:
“小弟不敢,太傅是兄长的老师,小弟怎敢对他无礼。”
佟尼忙又恭身道:
“天地君亲师,乃圣人所立伦常之序,老臣虽忝居东宫侍读,君臣有分,老臣罪该万死。”
二王子冷笑道: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