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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到来了这几个货色,萧布衣还是有些提不起兴趣,随口道:“宇文化及,别来无恙乎?若有闲暇,我今夜请你吃红烧肉如何?扬州城一别,不知我说的你还记得?”
宇文化及脸皮发紫,心中胆怯,暗道兄弟多事。
他现在越来越畏惧萧布衣,甚至夜晚做噩梦都会梦见萧布衣。
扬州城一别,他彻底死了要害萧布衣地念头,当得知杜伏威等人也是铩羽而归的时候,宇文化及知道今生害人无望了。
可今日来到宫中见了弟弟,南阳公主却是主动提及此事,倒把他好好的嘲笑一阵。有人禀告说萧布衣去见了皇后,南阳公主一时心血来潮,要帮宇文化及找回面子,这才带着夫君出来。
宇文士及这辈子没有什么成就,唯一懂得是讨老婆地欢心,当然惟命是从。
“萧大人……”宇文化及咳嗽声。
“宇文化及,你越来越没骨气了,和这种奴才客气什么。”南阳公主鄙夷道:“萧布衣,见了本公主还不下跪?”
萧布衣淡淡道:“你是哪位?”
宇文化及介绍道:“萧大人,这是南阳公主和舍弟士及。”
萧布衣叹息道:“原来是公主,好在你热心介绍,不然我还以为是市井地泼妇。”
“你说什么?萧布衣,你好大地胆子。”南阳公主双手叉腰,怒不可遏。
萧布衣倒是平静,“我身为卫府大将军,官至极品,功劳赫赫,圣上都是赞赏。你不过是个公主,对国家并无寸功,本应恪守妇道,为宫中表率,可现在却对朝中重臣张口奴才,闭口下跪,和市井泼妇有什么两样?你让我跪拜,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南阳公主怒道:“我这就禀告圣上,告你个不敬之罪。”
“悉听尊便。”萧布衣已经转身。
南阳公主挂不住脸,大叫道:“你们这帮奴才,还不给我打,打到他跪下为止。”
几个侍卫慌忙上前,抽刀出来,大声喝道:“跪下。”
萧布衣望着那几个侍卫,冷冷道:“放肆,你们不认得我是谁?竟然对我拔刀!”
一个侍卫大声道:“我管你是哪个,对公主不敬我……”
他话音未落,萧布衣已经向他走去,竟然把他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见到萧布衣双目寒光,那人倒退一步喝道:“你要如何?”
南阳公主却是一推丈夫,大声道:“你这没用的男人,还不去打!”
宇文士及踉跄前行,萧布衣却已经出手,一记耳光打向侍卫。侍卫见到他出手极慢,有公主撑腰,一时间鬼迷心窍,大喝一声,竟然向萧布衣砍过去。
众侍卫有的犹豫,有的后退,南阳公主却是拍手叫好道:“砍的好。”
只是她话音未落,蓦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侍卫一刀砍出去,萧布衣霍然倒退,那侍卫手好像收刀不及,身子微旋,长刀倏然变了方向,竟向宇文士及划了过去。
宇文士及躲避不及,一声惨叫,翻身栽倒,却是捂住了下体,翻滚不停。
鲜血从他手缝中流淌出来,殷红一片,萧布衣退后半步,厉声喝道:“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在宫中伤人,该当何罪!”
二一九节 敲山震虎
到地上翻滚的宇文士及,萧大鹏吓了一跳,只是看到萧大鹏就为儿子担心起来。醉露书院这小子废了,儿子够狠,这一下估计就让南阳公主守了活寡,剥夺了她人生不多的兴趣,公主怎能善罢甘休?
得罪了公主,就得罪了圣上,得罪了圣上,别的不说,大将军当然做不成,太仆府已经不能住了,萧大鹏马上想快马加鞭的回转,告诉丫环仆人婉儿小弟统统撤离,珠宝早就私下的转移,倒是不虞有失,又想去和皇后求情,将这件事私了……
宇文化及见到弟弟的惨状,也有些发抖,战栗不能言,他又记起了扬州城萧布衣的警告,他实在后悔出来,每次见到萧布衣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狠毒加重一分,他知道萧布衣的武功高强,侍卫鬼使神差的伤了宇文士及,这里面肯定是萧布衣在搞鬼。
‘呛啷’声响,侍卫已经吓傻,单刀落在地上,惊醒了南阳公主的一帘幽梦。
鬼哭狼嚎的冲上去,南阳公主母鸡抱住小鸡般的搂住宇文士及,“士及,你怎么了,士及,你说话呀!”
她迫不及待的去察看宇文士及的伤情,宇文士及双眼翻白,不等说话就晕了过去。
南阳公主这才醒悟过来,喝骂道:“一帮蠢货,还不去请御医来,快,快!”
一帮宫人慌忙离去,南阳公主见到萧布衣还是站在原地,怒从心头起,跳脚指着萧布衣道:“萧布衣,驸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让你全家陪葬。
”
萧布衣心道,长是长不了,要说短倒是大有可能,故作惊讶道:“公主何出此言,是这个侍卫对驸马心怀不满,持刀行凶。众目睽睽之下。我想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颠倒黑白吧?”
南阳公主为之语噎,一帮丫环下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不知道如此高明的武功。可见到侍卫持刀伤了驸马爷倒是真的。
有几个已经觉得是报应。南阳公主和宇文士及一直都是飞扬跋扈。对手下非打即骂,可这个侍卫一向都是溜须拍马,怎么会突然间丧心病狂的割了驸马爷的命根子?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萧布衣反客为主道:“此人当众行凶,伤了驸马,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将他拿下?”
众侍卫无头苍蝇般,哄然围了上去,伤人侍卫被吓的神志不清,慌忙捡起刀来。嗄声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了驸马……”
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也觉得一阵茫然,六神无主。
众侍卫本来不敢肯定,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反倒确定了十分。
“放下刀来。去圣上那里分辨。”有人好心道。
伤人侍卫怒吼一声,挥刀就砍。势若疯虎般地叫,“不是我,不是我!你们都是疯子,不要过来。”
众侍卫闪开,伤人侍卫却是杀出一条路来,抓住了一名宫女,以刀抵住她的脖子,狂嘶道:“你们莫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宫女吓的面无人色,软软地向地上倒去,伤人侍卫拖着宫女向后退去,众人紧跟不舍。萧布衣冷眼旁观,并不动手。此人惊吓之下,已经失去理智,不过如此作为,反倒让萧布衣撇清了关系。
这里喊声洞天,不等侍卫逃离,早有更多地侍卫涌了过来,拦断了他地去路。
“萧布衣,你有种就不要走。”众人皆乱,南阳公主却是保持清醒,死盯着罪魁祸首。
萧布衣含笑道:“公主此言差矣,我怎么会走,此刻我官职最大,当然要担当起缉凶的重任。只望公主看清楚了,到时候圣上封赏的时候,可要给我说说好话。”
公主愕然,搞不懂萧布衣胡说八道什么。萧布衣却是缓步上前,对一名侍卫道:“借刀一用。”
那名侍卫不等反应过来,手中的单刀已经到了萧布衣手上。萧布衣单刀在手,睥睨四方。沉声喝道:“都闪到一旁。”
他断喝有如雷霆,南阳公主感觉震在耳边,差点吓的跪下来,宇文化及哆哆嗦嗦的后退几步,双目无神。醉露书院
众侍卫退潮般的散到两旁,萧布衣缓步上前,侍卫双目通红,嘶声喊道:“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杀了她!”
刀光闪耀,宫女脖子上已经有鲜血流淌。萧布衣视而不见,沉声道:“你胆大包天,伤的是驸马,不要说挟持的是宫女,就算挟持了公主,也是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话一出口,萧布衣已经挥刀。
方才他那一耳光老牛破车一样,可挥刀劈下,却如晴天霹雳般。
众人只见到半空中划下一道闪电,带出心悸地血红,一颗好大地头颅带着半声怒吼飞上了天空!
‘咚’的一声响,头颅泼了一路鲜血,落在地上的时候,滚了几滚,撞到墙上。宫女被鲜血喷中,哀鸣一声,软软的倒下去。
南阳公主见到人头上翻白的眼珠子瞪着自己,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宇文化及见到萧布衣挥刀地时候,就已经连连后退,见到侍卫脑袋飞上天空之时,咕咚坐倒在地上,浑身发冷。
侍卫只是来及怒吼半声,来不及抵挡,就被萧布衣一刀断头,众侍卫看到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此人先伤驸马,后挟持宫女,拒捕逃命,实乃罪不可赦。”萧布衣寒声道:“本将军当场诛杀,实乃迫不得己,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扶公主回转?”
南阳公主醒悟过来,跳脚骂道:“萧布衣,你这是杀人灭口。”
“驸马受伤,公主有些丧失心智,情有可原。”萧布衣转头望向了那些宫女,“你们还和木桩似地站在那里,也丧失了心智吗?”
见到萧布衣手中滴血的钢刀,宫女们打了个寒颤,又都涌到公主地身边,七嘴八舌道:“公主,回宫吧。”
御医终于赶来,见到宇文士及竟然还躺在地上。心想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做什么。
只是见到空气都有些凝结,不好多说什么,慌忙让人将驸马先抬到宫中。天寒地冻。宇文士及经过这番折腾。命根子没了。命也去了半条,看起来奄奄一息。
南阳公主这才慌了神,恨恨的留下一句狠话等着瞧,然后跟随御医离去。
众侍卫不知所措,萧布衣却是沉声道:“去把此事通知大理寺少卿赵河东,请他善后。”众侍卫听令,萧布衣却是回转到萧大鹏身边,“老爹,走吧。”
“就这么走了?”萧大鹏难以置信。
萧布衣低声道:“不这样又能如何。难道把南阳公主也随手解决掉?”
萧大鹏吓了一跳。
走,回去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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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出了紫微城,径直回转太仆府。一路上萧大鹏心惊肉跳,却心道儿子的功夫真的突飞猛进,有如神助般。多半是那个大胡子的功劳。
二人前脚才入太仆府。通事舍人黄仆江后脚就跟了进来,“萧兄弟。圣上让你入宫。”
萧布衣也不慌乱,萧大鹏趁黄仆江不注意的时候,低声道:“儿子,不如逃了吧?你斗不过他们。”
萧布衣摇头,“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等到萧布衣和黄仆江出了太仆府,萧大鹏坐地不安,裴蓓不知何时走到身边,轻声道:“伯父,你怎么了?”
萧大鹏大喜,“儿媳妇,你来刚好,快帮我分析到底如何处理,你说布衣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裴蓓听到儿媳妇三个字,有些脸红,却也没有否认,只是问,“到底怎么了。”
众准儿媳妇中,萧大鹏觉得各有特色,蒙陈雪外柔内刚,袁巧兮胜在乖巧,婉儿呢,温柔贤惠,可要说最聪明的儿媳妇,无疑是眼前地裴蓓。
当然萧大鹏没有和萧布衣一起南下北上,不然把李媚儿,白惜秋,王姬儿,梦蝶等悉数尽收眼底,也能一一规划出特色来。醉露书院
萧大鹏向来不讨厌女人,可却厌恶南阳公主,他觉得女人活到那份上,不如自尽的好。
等到听完萧大鹏把宫中的事情说了遍后,裴蓓笑了起来,“伯父,你不用担心,布衣这次不应该有事?”
“此话何解?”
“布衣这招算是引蛇出洞吧。”裴蓓沉吟道:“今日很明显,他见不到圣上是因为陈宣华和宇文述在搞鬼。现在布衣和宇文述地矛盾可以说是不可调和,一战在所难免。宇文述两人筹划地时间越长,多半圈套也就越周密稳妥,布衣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逼宇文述心浮气躁出招,他更有把握应对。这当然只是一个目地,布衣可能还有敲山震虎的目的,他向旁人展示实力和压迫,宇文述当然不会屈服,可却能让朝中的一些中间派向布衣靠拢,积极的向圣上施压。”
“引蛇出洞,敲山震虎?”萧大鹏一拍桌案,大声道:“儿媳妇果然高明,这都想的到,怪不得布衣对你颇为倾心。”
裴蓓又有些脸红,只是道:“伯父说笑了,这些不过是肤浅的分析。”
萧大鹏见到裴蓓不反感自己的称呼,不由洋洋得意,心道布衣是敲山震虎,我这招也是敲山震虎。当初小胡子贝变成美女贝差点吓死胖槐,没事就在自己耳边说什么裴蓓以后绝对是个母老虎,可女娃在我面前,还不是乖巧可爱,聪明伶俐,这都是爱的力量呀。
当然爱地是萧布衣,和自己无关,不过嘛,爱屋及乌也是如此。
萧大鹏听到裴蓓地分析,多少有些心安,转瞬又想到了什么,“你说布衣还有深意?”
“从更积极的方面来考虑,布衣此举也是试探在圣上心目中,自己还有多重的地位,顺便看看陈宣华的出招。”裴蓓微笑道:“宇文士及虽然是驸马,可不过是个驸马,圣上其实对子女的情意很薄,和宇文述联姻只是看在他劳苦功高地面子上。对死去地元德太子,现在的齐王,圣上都不满意,这个驸马伤了,也是可有可无地事情。再说众目睽睽之下,都知道伤人的是侍卫,布衣亲手除凶。说不准不但无过,反倒有功呢。”
“还有功劳?”萧大鹏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裴蓓点头道:“表面上最少如此,如果他没有过失的话。那缉凶当然有功。伯父。你放心。布衣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你担忧害怕地同时,他说不准早就开始了行动。不过我们的确也要有离开东都的准备,布衣和我说过,东都呆不了多久了。他如果再离开,太仆府地人尽量都要离开,以免惹上杀身之祸。”
“这小子娶了媳妇忘了爹,这等机密地事情也不话于我知。”萧大鹏假装不满问,“儿媳妇。他和你说什么时候娶你了吗?”
裴蓓满脸通红。终于道:“伯父,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萧大鹏却在她身后嚷嚷道:“儿媳妇,你放心,有我给你撑腰。布衣要是敢不娶你。我不会让他好看。”
裴蓓早就走地不见踪影,萧大鹏却是笑的眼睛一条缝般。只是又过了片刻,突然重重的叹口气,喃喃道:“难道真的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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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和黄仆江一路到了崇德殿,气定神闲。
黄仆江也琢磨不透圣上的心思,却只是安慰萧布衣,牵扯进来虽然不幸,可说什么大伙都是明镜般,此事已经由大理寺少卿赵河东接管,赵河东向来公正严明,应当能秉公处理。
萧布衣心道,李浑那案子明里也是赵河东管理,结果如何?求人不如求己,他心中想的和裴蓓分析的仿佛,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已经开始慢慢转变,由以往的隐忍渐渐到了主动出击。
隐忍当然也是实力不济地缘故,一个太仆少卿毕竟没有和宇文述叫板地能力,可自从雁门之围后,情形已然不同,他萧布衣也是身为卫府大将军,已有和宇文述平起平坐的资格。
宇文述出招,他已经接下,现在由他出招,不知道宇文述如何化解?
在崇德殿没有等上太久,杨广已经来到,身后跟着一帮大臣,宇文述宇文化及悉数在场,还有个人面色黝黑,铁板一样,萧布衣和那人并无深交,却知道那人是大理寺少卿赵河东。
南阳公主哭的和泪人一样,跟在杨广身后,不停的说,“父皇,你要给女儿做主呀。”
萧布衣心道,杨广就算是本事滔天,有些事情还是无能为力。
杨广看不出喜怒,只是望了萧布衣一眼,坐到龙椅上。
宫人却在他身旁安排个凤椅,片刻后,环佩叮当,一女子带着面纱,款款从萧布衣身边走过,到凤椅上坐了下来。
幽香暗传,女人路过萧布衣身边的时候,回眸望了萧布衣一眼,含义万千。
女人颀长苗条,虽是让人看不到容貌,可步履轻盈,飘然若仙,一身素白,让人并不怀疑她姿容地出色。
崇德殿因她而来显得素雅幽静,她坐在以往萧皇后地位置上,淡然自若。
这多半就是那个还阳的陈宣华,萧布衣暗自琢磨,心中凛然。不叫地狗最咬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女人都不简单,南阳公主和她一比,当丫环都不够资格。
“萧将军,到底怎么回事?”杨广声音有些慵懒,并没有太多的震怒。
的功夫,只是挽着陈宣华的手,满是柔情。
萧布衣将发生的事情叙说一遍,南阳公主却是泼妇一样的喊,“你在说谎,是你伤的驸马!”
萧布衣对此保持沉默,知道和泼妇对喊如同和白痴说话一样无用,群臣也是默然,如今是萧布衣和宇文述交锋,形势不明的时候,谁都不想搅入这趟浑水。
如果是以前,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宇文述,可现在萧布衣锋芒正劲,一年多来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发展,谁都搞不懂,萧布衣和宇文述谁输谁赢。
“赵少卿,你的看法呢?”杨广打了个哈欠。
赵河东上前,“回圣上,微臣在事发第一时间赶到,不过萧将军已走。微臣询问了侍卫,宫人和宫女,得到的结论和萧将军所说完全吻合。萧将军亲手诛杀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