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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江山美色-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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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率之兵足有两万,骑兵四千,步兵万余,步兵还是毫发无损,可骑兵已经折损的七七八
    满腔无奈和怒火。但程咬金并没有被失败冲去理智,他试图反败为胜。旗帜挥动,战鼓有节奏的鸣响,程咬金已经号令兵士冲击敌阵,试图救援回被困的瓦岗军。
    可张镇周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或许不如张须陀勇猛、或许不如杨义臣有名,但他最少是大隋老将,作战经验极为丰富。
    有时候经验就是胜利!
    程咬金列方阵出击。张镇周却让兵士以弧形阵对抗。这种阵法只从偃月阵衍化而出,主采守势。
    方阵攻击力最强,弧形阵却是以防御为主。只是阵无定法。进攻防守还是要看随机应变而已。
    良将和庸将的区别就是在于,一个知道伺机而变,对敌阵强弱判断了然在胸,击弱避强,另外一个却始终拘泥兵书定势,明知是坑还要去跳。
    张镇周身经百战,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地判断,割断瓦岗军步兵和骑兵的联系。****让萧布衣所率骑兵全力的剿杀瓦岗骑兵。
    张镇周出兵比程咬金到来要快一些,源源不绝的隋兵从山谷中冲出,听从号令,迅疾的列成阵型,等待敌手地到来。程咬金率兵杀过来的时候,防御已经固若金汤。
    不但如此,张镇周亦是密切的关注萧布衣骑兵地动静。随时准备给与支援。但是很快张镇周发现,他已经不需多此一举。萧布衣地骑兵已经对瓦岗骑兵形成一边倒的屠戮,他不需要打乱黑甲铁骑的本身节奏。
    对于宛若从天而降地骑兵,张镇周也是大为错愕,可见到这些铁骑兵展现的冲击力,他亦是从心底震骇莫名。
    这队骑兵数量之多,战备之精,冲击力之冷酷无情实属罕见,这亦让张镇周心中对萧布衣的评估更高了一层。
    每一次作战,萧布衣在张镇周的分量都重了一分,到现在他已经明确的意识到,只有萧布衣可以拯救东都。他老了,心灰了,多过一天,就对大隋多了分绝望,这时候先有裴茗翠劝说,又有卢楚请他出山,他心中稍动,可知道腐朽的大隋绝非他一人能够扛动,他能出山,更多的是不忍东都百姓受苦。
    老了、老了,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看不开?
    几起几落,闲看落花,很多事情在张镇周看来,不过已经是花落花开。
    可萧布衣铁骑激荡,却冲撞他埋藏已久的豪情,望着铁骑纵横,张镇周亦是想到当年地意气风发,只凭几千铁军击败一个琉球国!
    镇静自若的指挥兵士反击,张镇周脸上浮出少有的微笑,庖丁解牛般的站在山丘处,发号司令,应付着瓦岗军的每一次冲击。
    隋军死死的守住了阵脚,步兵交锋,肉搏一般要到最后,等到了那时候,就是拼毅力、磨勇气的时候。可甫一交锋之际,隋军却是用盾牌、弓箭、硬弩构成第一层防线。羽箭如飞,满天嗤嗤之声,瓦岗军亦是左右持盾,右手持抢而行,宛若一面盾牌围成地铁墙在移动。
    不少人中箭倒下去,可更多地兵士补充到前方的队列中,悍然前行。
    这时候,所有人都是忘记了生死,耳边只是听着鼓声,眼前只有敌人,杀过去,杀死他们是他们唯一地目的。
    两阵终于冲撞在一起,掀起了滔天的波浪。断刀残枪,尸体残旗勾勒着惨烈的画面。将军挥毫,以战意为笔,以血为墨,弧形阵荡漾,如同水上碧波。方行阵冲击,如巨斧开山……
    瓦岗军前赴后继发动了两次冲锋后,程咬金下令撤军,不是因为技不如人,因为已经没有援救的目标。在这两次冲锋的过程中,这里的瓦岗骑兵已经损失殆尽。
    近四千的骑兵,就这么被坑杀了,程咬金心中冒起一股寒意,更多的是无奈。可无奈中还是有很多不服,骑兵本不至于如此惨败,只是他们号令不从,让将军图之奈何?
    撤退的命令发出后,方阵徐徐退后,秩序谨然,张镇周却是号令兵士上前逼近,并不攻击。
    程咬金暗自叹息,心道诱敌之计已被张镇周看穿,这个张镇周,果然名不虚传。原来程咬金虽是撤军,却是离而不乱,早有弓箭手硬弩手隐藏在两翼,随时准备补上袭击,只要张镇周发动兵力跟过来,落入他的伏击圈中,管保让隋兵铩羽而归。
    没想到张镇周经验老道,并不急于进攻,只是徐徐图之看其破绽。
    张镇周远远见到程咬金所率兵士虽退不乱,暗自点头,心道张须陀帐下三虎领军名不虚传,只看这退中有伏,绵里藏针,单是指挥能力已远胜瓦岗五虎。
    邴元真也算瓦岗五虎之一,可当初在东都阻挡隋兵的时候,虽是竭力阻挡,但那不过是呈匹夫之勇而已。骑马倒不算难,但是这领军却要千锤百炼。
    瓦岗军既然没有破绽,张镇周并不想出击,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不屑为之。如果那样的话,当初在琉球国的数千兵士,无一能够活着回来。趁虚而入,击弱避强才是用兵之道。
    眼下隋军已胜,士气大振,可显然要想全歼对手还是有相当的难度。他想要询问萧布衣的意见,见到他马上而立,纹丝不动,已然明白,萧布衣还在等。
    想到萧布衣所言,张镇周微微叹息,此子定下出兵之计,恁地了得,他知道萧布衣等什么,他在等李密! 
                  三四六节 奔袭
    萧布衣、卢楚和张镇周三人为了这次出兵筹划很久,萧布衣在忙于安定内政之时,一直也在筹划着给瓦岗一击,鼓舞东都的士气。
    他远远要比任何人都要忙碌,可忙碌阻挡不了他的激情,如今的萧布衣,冷酷中带有自信,战争已经让他飞速的成长,他远非当初的那么热血冲动。
    可当萧布衣提出计划之时,卢楚、张镇周还是面面相觑,觉得颇为大胆,萧布衣制定的计划就是先绕路伏兵北邙山谷,然后分兵两路去击洛口。李密知道萧布衣出兵,定当兵分两路,而且亲自领兵迎战萧布衣,这是宿命,当然也是性格使然,李密既然在洛水迎候他们,萧布衣却命舒展威打他的旗号虚晃一枪,然后回东都驻防,他们却可在北邙山合力痛击另外一路瓦岗人马。李密若是赶到,当蓄力一决,若是不到,兵扎偃师等候下一次出击。
    战线要一步步拉出去,不能总在家门口作战!
    要想保东都平安,决不能守着东都的城墙,以攻代守才是保东都之道。
    事实果如萧布衣意料之中,李密分派程咬金、单雄信、王伯当带兵阻挡张镇周,自己却准备迎头痛击萧布衣,可李密却没想到过,萧布衣虚晃一枪,把主战场放在了北邙山前!李密固然没有轻视张镇周,可却没料到萧布衣奇兵伏兵尽出。程咬金三人这才大败而归!
    张镇周人在高丘上。一战后,恢复了往日地豪情。
    他蓦然发现,原来他还没有老,想着可能要和李密对决,他没有惶惶,没有恐惧,甚至也没有一丝地兴奋,他有的只是淡然。
    人在高丘上。突然见到南方尘土高扬,张镇周轻轻叹息,不知道是觉得高兴还是遗憾,结果又让萧布衣猜中,当先大旗之上一个大大的魏字,迎风招展,猎猎飞舞。
    李密终于还是如萧布衣料想赶到,这不知道是谁的幸事?
    张镇周已经吩咐兵士吹号擂鼓,重新宁整阵型。苍茫的号声回荡在山谷,飘摇在北邙山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了。
    原来。鏖战远远没有结束,看起来才是刚刚开始……
    只是接下来的一仗,胜败如何,谁又能知?
    黑甲铁骑趁整顿之际,早就重整装备,取矛在手,蓄力再战。他们的人还不累,马亦精神。方才不过是活动筋骨,这次才是真正地硬仗。
    程咬金本带兵撤离,可见到魏公李密赶来,心中不知何等滋味,只是喝令兵士止步,李密带着八千铁骑迎上来,见到隋兵林立。远处黑甲骑兵伫立。一时间已经明白了一切。
    嘴角微微的搐动下,李密觉得自己要重新评估下这个对手。
    他一直觉得萧布衣胜在取巧。可每次都是如此,他就发现这个萧布衣是狡猾。萧布衣一直不和他正面交锋,却是狡猾的消耗着他的实力,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瓦岗、振奋东都士气的机会。
    如今的东都在他这种策略下,已经士气高涨,可瓦岗在萧布衣各种手段打击下,却已经有些士气低沉。
    倾力夺取回洛仓一战,铩羽而归,这对百战百胜的瓦岗军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李密在和周边联络和解之时,又仗着黑石一仗才鼓舞了瓦岗的士气,没有想到转瞬之间又挨了萧布衣一棒。
    心中狂怒,李密却是吸口凉气,这时候绝对不能怒,好在无论如何,他终于能和萧布衣正面交锋,若能斩了萧布衣,东都一半就已经落在了他手。
    想到这里,李密脸上反倒浮出了一丝微笑。乱势中能寻找机会,当然是件让人值得高兴地事情。
    隋军没有进攻,只是在轻微的调整,谁都明白,李密前来,绝非是吃素来了。
    李密的八千铁骑当先赶到,可远方处尘土飞扬,显然还有援兵接战,可浓尘蔽日,张镇周高丘上望向萧布衣,见到他亦是同样望来。二人突然笑笑,不约而同地点头。
    既然来了,当然要战,山风吹拂,一道道命令传下去去,张镇周终于有了片刻喘息,回头望向山谷,嘴角带了一抹微笑。
    见到程咬金上前,李密问道:“雄信和伯当呢?”
    程咬金惭然,“他们被萧布衣诱敌,中伏溃败,如今不知下落。孙长乐战死,魏公,萧布衣的铁骑很厉害!”
    程咬金想要尽职尽责的说明情况,李密却是摆手道:“我知道了,列方阵准备攻击。后军随即赶到。我会让王君廓为左翼、李文相右翼、张迁后军支援。”
    大敌当前,他心中有些不悦,无论如何,这时候程咬金都不能涨他人的锐气,灭自己的威风。萧布衣的铁骑就算如何厉害,怎能挡得了他的精锐内军?
    程咬金微愕,不再解释,只是点头道:“好。”
    他马上传令下去,后军变前军,准备再次发动进攻,可望见李密的意气风发,程咬金心中突然有种熟悉地陌生。
    他发现李密或许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英明。
    程咬金和罗士信、秦叔宝截然不同,罗士信一直为背叛所困,竭力的挣扎在道德、良心和命运之中,秦叔宝却是始终在忠孝之间为难的抉择,他是孝子,却骗了母亲,他在母亲临死前都不肯、亦是不能告诉她真相,可为了母亲的承诺,还是选择投靠了李密,他是个苦楚自己扛下来的人。
    程咬金钦佩二人地做法。却不会随同二人地做法。他投靠李密是早有主见,他认为李密睿智非常,果敢魄力,不拘一格,由此必成大器。眼见着瓦岗兴盛一时,程咬金也是振奋,可很快他就发现,李密为人狂傲地已经少能听入别人的建议。在李密看来。瓦岗是他一手经营,天下也是在他妙策中夺取,他不能容忍任何人高他一等,这在一帆风顺地时候还不是弊端,可若是受挫之时,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
    孙长乐本来是河南悍匪,算是李密一手提拔的猛将,亦是李密的亲信,可听到孙长乐阵亡的时候。李密脸上居然没有半分伤感。
    听到王伯当、单雄信不知死活,李密好像也是无动于衷,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且是,自然而然。
    程咬金退下地时候,突然想到,如果有一日,自己也阵亡的话,李密会否也是说,我知道了!
    可虽有感慨。程咬金还是忠于行事,全力的准备对阵,无论如何,他都是这样的人,既然还准备给李密做事,就要竭尽全力,若是真的不喜。一走了之也就好了。就如他当年处理和张须陀的关系一样。
    合则留,不合则散。自己的一身武艺和兵法,到哪里都有用武之地。乱世之中,哪有忠义!
    李密没有注意到程咬金的表情,只是凝望着萧布衣的铁军,听到孙长乐身死,其实他也有片刻地伤感,听到单雄信、王伯当下落不明,他亦是心中焦急,可他不想把这种情感表现出来。
    他李密是铁打的神经,这时候绝对不能示弱。
    可身边之人一拨拨的如潮水般涨起退下,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伤感,潮起潮落,一时间多少英雄豪杰,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自己呢,历史会如何记载?这个念头在李密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瞬自嘲自己悲秋伤怀,真是英雄气短。
    催马上前,李密身后跟着数百骑兵,远望对面大军,李密沉声道:“萧将军,请出来一叙。”
    他这个要求颇为古怪,也有些异想天开,隋军微有不解,萧布衣却是笑笑,策马上前,离一箭距离停下,“蒲山公,可是想投降东都了吗?现在投降,为时不晚呀。”
    他说地平淡冲和,可附近众人听的清清楚楚,微风吹拂盔甲上的红缨,可人马如铁铸般纹丝不动。
    萧布衣人经千锤百炼,月光面对这种场合更是小菜一碟,一人一骑临风而立,如山如岳,隋兵见了无不心折。
    很显然,萧布衣已如隋军心目中的定海神针,一句可想投降东都让所有的隋兵心中振奋。萧布衣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东都,他们亦是如此,不为自己,为了东都家人,这种信念让他们上下一心。
    二人相聚甚远,可都不用费力说话,三军倒有半数听的清楚,实因为内劲深厚。李密微笑的望着萧布衣,“萧将军此言差矣,隋室腐朽,昏君早弃东都于不顾。以你之才,怎会与隋室同朽,实在让我意料不到。想古人青梅煮酒,你我邙山论战,若是并肩携手,打下诺大的疆土,天下谁人能敌?”
    萧布衣正色道:“蒲山公此言差矣,想你世袭蒲山公,隋室宗室,不想为国尽忠,只与盗匪为伍,实在让我预料不到。你等奸杀掳掠,无恶不作,与天下人为敌,萧某怎能和你联手?你等视百姓为草芥,无疑浮沙建塔,水上纸舟,终有一日会被百姓湮没,今日一战,萧某是为东都百姓、为天下苍生、为大义所向!李密,你若是幡然醒悟,归盗于农,善莫大焉,若还是执迷不悟,只怕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他说地愈发激奋铿锵,隋军山坡那面一阵鼓响,给他助势,隋军霍然举枪喝道:“好!”张镇周远远望见,虽是心淡如水,却也起了雄心。
    隋军呼喝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地震山摇,北邙山都是有所震颤,李密却是轻叹道:“大奸大恶之人,却往往以仁义示人,可笑可叹。”
    萧布衣却是肃然道:“我却不见蒲山公这等大奸大恶之人。有何仁义外表!”
    二人两军对垒。唇枪舌剑,李密没有想到萧布衣口才竟然也是不差,顺手推舟地本事更是了得。
    二人阵前对答,看似随意,却不但是互相试探,亦是对彼此士气地鼓舞,萧布衣大敌当前,虽是言语谨慎。却是寸步不让。
    李密突然放声长笑道:“都说萧布衣用兵不差,今日一见,其实也不过如此!”
    萧布衣微笑道:“难道蒲山公颠倒黑白,看不到这遍地的瓦岗尸体吗?”
    李密冷冷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些许损伤算得了什么。你等今日在北邙山抗衡,可知道瓦岗大军早去攻打东都,东都如克,只怕尔等无家可归。”
    萧布衣摇头道:“想现在东都城万众一心,就算蒲山公去不也是铩羽而归。何谈他人。攻克东都对尔等而言,无疑笑料。”
    他一句话安定了军心,李密暗自皱眉。冷哼道:“萧布衣,我说你用兵不行,和你交谈,只因为我不过是在等手下兵将到来而已。你若真的是将才,方才趁我等兵力相若之际就应出动,现在你等不过万余人而已,瓦岗三万之众,没有了你们龟壳的营寨。难道你还妄想与我等为敌?”
    原来他说话地功夫,步兵终于赶到,远望连绵不绝,蚂蚁一般,让人一见心惊。
    萧布衣却是仰天长笑道:“李密,我也只想告诉你,瓦岗纵有千军万马。如何挡得住东都万众一心。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倒要提醒你小心才对。”
    “小心什么?”李密微蹙眉头。
    “小心你视之如命地粮仓。”萧布衣哈哈大笑。
    李密也是笑了起来,“洛口仓拥兵数十万。固若金汤,萧布衣,就算你有奇兵从方山进袭,也是无济于事,你倒是杞人忧天了。”
    萧布衣双眉一扬,“有奇兵从方山进袭,实在好笑……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我让你小心的不是洛口仓,而是黎阳仓!蒲山公,洛口仓拥兵数十万,黎阳仓却不知道有几万兵士镇守?”
    他此言一出,李密心中震惊,可脸上还是不露声色,“无论多少兵士镇守,萧布衣,你人在北邙山,这里遍地都是瓦岗兵将,你还能飞过去攻打不成?”
    萧布衣淡淡道:“我是不能飞过去,不过从河那面可以骑马过去,河内沿黄河而下,最少瓦岗众少一些吧。蒲山公派王儒信、元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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