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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凤说,不是这回事,我男朋友想要我做正经生意,我也想这样,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帮了我,以后时间还长,说不定哪天又碰到一起了。
陈老七没想到她去意己决,话说得那么干干脆脆,到不好再说什么了,她既然想走另外的路,他也不该强劝,说到,如果真是这样,我只有祝福你了,但是今后你有了什么难处,如还把我当个朋友就来找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听到陈老七说这几句话,秦栖凤的心颤悠悠的,想怎么会认识到这样个人呵,这会儿她到真的想把他拿下了,看陈老七的眼神也柔了些,说到,不会的,我以后会好好过的,在监狱里我一直想象的就是出来我一定要在阳光下生活,哪怕清贫一点,不是我境界有多高,是我害怕了从前,好象是那几年我几乎都生活在阴暗的地方,直到进了监狱才感觉刹住了车,才透过口气来,本来以为出来了就再也不会从蹈覆辙了,可总是不如愿,我很想象一个平常人一样,过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每天收了摊回来,跟兵兵在一起打打闹闹,多开心呵,赌场终究不能让人平静,这段时间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再陷进去,能集攒些钱起来做点正经事对我来说太不容易了,我也害怕在里面陷深了,哪一天又爬不起来了。边说着边想起了太多,心又乱起来了。
两人忽然觉得一段时间来愉快而默契的合作竟使这会儿的分手变得有些牵肠挂肚,恋恋不舍了。陈老七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好跟她母子俩作别。
21
一连几天秦栖凤都拨不通孙扬的电话,她不知他出什么事了,一连几天她也无所事事,她想能和孙扬在一起讨论讨论以后做什么,可她连他人都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这让秦栖凤感到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他也和她玩行踪诡秘了。
秦栖凤坐不住了,正好王俊石把兵兵接走了,秦栖凤一个人饭也不想吃,她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孙扬,到底他是怎么想的,他总该告诉她,是好是散他也该给她个态度,让她也知道该怎么去做呀,她又不说非把他吊起,现在的人谁又离不开谁了。
秦栖凤打电话问高月在做什么,高月说在家里,秦栖凤说她去找她,高月说,过来吧,我等你。
秦栖凤到高月家里的时候,高月禁不住惊叹起来,好多天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你到是在做些什么,怎么一下就那么有钱了。
秦栖凤有点反感人这么问她,好象她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找到了钱,孙扬也这么认为,说到,挣讪,还不是挣来的。高月的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接着问,你是怎么挣的。秦栖凤有些不爽了,勉强笑到,还能怎么挣,上班,干活,早出晚归。高月有些不相信,秦栖凤不耐烦了,说到,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挣的。高月被堵住了,这才发觉自己失态。找个台阶往下走,还是你好,真的,我现还真的羡慕你,一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还挣得到钱,比我们也没见得不好过。
秦栖凤见她不再追问刚才的问题才好一些,说到,好过什么,还是你们有单位的天天去单位呆着,活又不累,到时候又发工资了,汗涝保收。
高月摆手到,算了算了,别说了,说到我心里又难过了,这些天我心态正不平衡得很。
秦栖凤看她很苦脑的样子问到,怎么了。
高朋叹到,现在在单位上呵,是女的就要把当官的拿下,那才叫本事,以色侍君,你再能干又怎么样,你工作干得再好又怎么样,也只是为她人做了嫁,比不得人家卖一条腿,人家提上去了,工资表一发,是你的三倍,一想起她哪一点都不比你强,还白拉拉比你多拿那么多钱,凭什么,就凭那条腿,你说你难过不难过,有时想着,我真不想在单位上干了。
秦栖凤说,你上次给我说着你正在奋斗个什么,没搞成。
高月说,没搞成,另一个女的上了,我们单位上的人说的局长在上她在下。边说边上下指了一下。
秦栖凤一下就形象地体会出意思来了,噗嗤一声笑起来,安慰她到,人家既然做出了牺牲就该得到回报,你说你做得出不嘛,既然做不出就不要埋怨那么多,你想想你们单位那么多人,才上了一个,还有大多数人和你一样,心态不就放平了。
高月自我安慰到,也真是这样,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好耍了,大家都不去上班,耍,管他妈的,国营企业,干好干坏都一个样,哎,你怎么想起找我了。
秦栖凤说,孙扬知道我的事了,这两天我打电话给他也是找不着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高月说,是这样,你们还真发展起来了。
秦栖凤说,是呵,你想当初我怎么会给他说那么多嘛,他现知道了,有些接受不了,我也不是说非要和他怎么样,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说一声,也没有人要把他缠到,可他居然几天找不着人,电话也关机。
高月回过身叫里屋的付宏林,问到,孙扬这两天来上班没有。
付宏林说,来了,天天都在。
秦栖凤说,那他就在躲我。
高月说,你别这样想,找他来问问,不就问清楚了,又不把他怎么样。又对付宏林说,除了孙扬的手机,你还怎么找得到他。
付宏林说,他有可能在他妈家里。
高月说,那你找一下他呢。
付宏林说,什么事。
高月说,叫你找你就找,秦栖凤找他。
付宏林打了电话到孙扬的妈家,孙扬果然在那里,付宏林叫他过来耍。
不一会儿孙扬过来了,忽见得秦栖凤在这儿不免有点措手不及,知道今天也躲不到哪儿去,两人在高月家坐了一会儿,一齐出来,秦栖凤问,这几天怎么找不到你。
孙扬半天才说,本来我想给你说一说的,可我又怕见到你我又不知说什么了,我这几天天天都在想我们的事,我把我们的事给我家里人说了,家里没一个人支持我,我想我们俩做个朋友可能更合适一些。
秦栖凤听他说完,说到,你想好了么。
孙扬点点头说,想好了。
秦栖凤说,那好吧,我走了。
孙扬没开腔,秦栖凤回过身去叫了个车,孙扬看着她坐上车,关了门,车就开走了。
秦栖凤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段时间来努力要做好的一件事这下彻底失败了,现她又找不到方向了。她想不通她的生活为什么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失败,她只是想要好好地简简单单地生活下去,这么一个最平常的要求她都无法如愿,王俊石说霉了那么多年,她也该转运了,她觉得也是,可转什么运,坏运气和她总是和她如影相随,摆都摆不脱,连孙扬那样的男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就把她甩了。她到底做过些什么,怎么就那么没完没了地霉,什么时候能到头呵。
秦栖凤回到家中,家里冷冷清清的,把电视打开来,还是静悄悄的,楼上咯咯咯掉了几个麻将在地上,然后就听到哗哗洗牌的声音,男人女人相互逗乐发出的欢笑声,无比清淅的喧闹使她的世界更是寂寞,她感到害怕,她怕一个人时她又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想那些永远想不明白的问题,关于前世今生,关于因果报应,关于世事轮回,她会想活着到底为了什么,要是当初不那样走过她该会如何存在着。呵,这些问题不能想,不能放纵自己往深处想下去,一旦被这些永远想不明白的问题纠缠上,她会深陷进去拨不出来,然后她更是寂寞,更是无助,一切都那么难以把握,更无从改变,她会变得灰心,沮丧,极端绝望,她感觉到窒息,没了心跳,她想就此死去,让一切就此停止,一切不再。
秦栖凤拿出电话打给封标,她害怕一个人呆在这个狭小的屋里,她想要去那人多的地方,混入人群里她才不会寂寞,她才会有安全感,她的心向往着热闹,向往着温暖,向往着欢乐。
封标给她说他们的场子刚打散,晚上看来弄不起来了。秦栖凤又打给周圆,周圆听她说想过来耍,忙说,快来快来,堂子亮得很喔,就等你来拈了。挂了电话,秦栖凤下楼去叫了个车,给司机说去二0三,司机转过头来,车就朝着二0三方向去了。
只有赌场,只有赌场魅力无穷,包医百病,包解万愁,也只有身在赌场才会让人忘记烦恼,心不寂寞。
周圆见秦栖凤来了,忙迎上前去,这两天他去七哥的场子上玩儿没看到她,知道她没在七哥那里了,笑问到,凤姐现在到哪里发财去了。边说着,李老幺等二0三厂的人也看到她来了过来给她打招呼,秦栖凤一一回应了,见王俊石也在桌子上忙,问他兵兵呢。王俊石说,在我姐那儿,今晚就在那边了,明天不上学,晚上我再给你送过来吧。
看过去,那边一片嘈杂,闹哄哄的,一个人又升官了,好些人围着等他散发红钱,秦栖凤感到自己又有了活力,刚才困扰她的那些问题一下就模糊开去了,这会儿想到的却是那牌儿一翻就出个纵队了,牌儿一翻就是官通杀,说到,人真不少呢。
周圆说,是呀,都没坐的了。李老幺说,你来了怎么也得给你找个位置,边说着边和秦栖凤走了过去,叫桌子上坐着的罗大起来把凳子让给秦栖凤,罗大起来给她打个招呼,把凳子给了她,秦栖凤客气一番接过来,找一个人缝钻进去,坐在了桌边,那心一下就舒坦了,安定了,叫到,水公司,上水。刚一叫完就听人给她说话,怎么今天到这边来玩儿了。秦栖凤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胡二,好久就没见到他了,听说是打洗白了,却跑到这些小地方来玩儿了。这会儿意外相逢,竟有点小小的惊喜,对他笑了笑,问到,手气还好吧。胡二说,小赢了点。这儿周圆等人己忙忙的甩钱过来了,秦栖凤拿过来数数,丢在面前。却听到新官又在吆喝,下起落起。
秦栖凤大场子上下来的人,全不的把这些小地方放在眼里,心情一点都不紧张,轻轻松松的,才不几把就赢了几千块钱在手上,人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听庄家又在吆喝了,手儿在桌上一拍,胡二说,这把该我来拍了,上把你才拍了。秦栖凤笑到,我们一起拍吧。边说着两人收了众散注的钱。听得庄家一声杀。只见两个骰子在宽大的赌桌上滚开来,落定之后,现出一,四来。庄家高唱着,五在首,先从顺门杀起走。坐在他对面的同伴便依次将牌发到各个门上。
秦栖凤伸手拿过牌,只要了一张,把另一张留给胡二,两人各自拿了牌来酝,秦栖凤先审了牌,急于知道胡二的,胡二说,睡不着,边说边亮开自己手上的牌,是张五筒。
胡二问秦栖凤几点。秦栖凤纤纤玉手握住一张牌也不亮开,只递到胡二面前,说到,拿去嘛,是你喜欢的。胡二心中怦然一动,知是二筒,用手一审果然如此,禁不住春情激荡,顺眼朝秦栖凤挺立的胸部扫去,只看得心中躁辣辣的。
这时庄家见众人亮点,自己也亮开,是幺,五筒,六点,秦栖凤她们后门赢,后门欢呼起来。庄家有赔有吃,吃完赔完还略有赚,又高唱到,下起落起,下得多,吃火锅,下得少,啃草草,来呕来呕,杀。骰子落定,三,四点,七迁,众人一齐叫到,杀得庄家冒烟烟。牌一到手,众人都急着审牌去,突听得庄家大吼一声,九纵报到。众人心都凉了,气也泄了,再不甘心地把自己的牌看完,纷纷将面前的牌和钱推给庄家,庄家啪地拍开张黑亮亮的八筒,兴奋昂扬地去收捡各方推来的钱牌。官通杀,榨注的一遍懊悔。秦栖凤和胡二这回也是一起拍的,听官上报了钱,各自按数数了出来,加上那些散注的钱一起甩给庄家。
宽大的赌桌中央只剩最后四墩牌,官上现有厚厚的一摞钱,打完这个骰子庄家就可以升官了。庄家又吆喝到,来呕来呕,勇闯鬼门关,下起落起。众人不用他骟早己振奋起来了,互相怂恿到,鬼门关多榨点。秦栖凤问胡二还拍不拍,胡二说,拍讪,一起拍。两人待其它散注落定之后,收了众人的钱吼到,后门敲。又听得迁门也敲。庄家大喜,叫到,好,杀了就升。边叫完边掷出骰子去,六,六十二点,庄家和他的同伴叫到,十二后,庄家赢钱的时候。边念边将牌发了出去。自己拿了自己的牌在桌前摆开来,来回一擦,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忙着用手去审。
这边后门得牌,秦栖凤伸手拿了面上一张,一摸,是个幺鸡,便问胡二是几。胡二将牌在桌上一擦,再用手指一审,对秦栖凤一个坏笑,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到,是你喜欢的。秦栖凤一时没反应过来,想,完了,他拿着二筒了,平时场中男人拿到二筒都会说是自己喜欢的,二筒和幺鸡斗在一起,除非庄家一点或睡着,这回死定了。
刚才庄家将牌在桌上一擦,燥乎乎的,两张都象是大点子,斗过来就不一定大了,心就沉了,再用手一审,原来是张幺筒和一张八筒,九点,最大点,只有纵队能赢,庄家心中大喜,叫到,亮牌,亮点子,纵队报到。顺门和迁门一听,群情气馁,骂声四起,还有不心甘的叫庄家亮点,庄家拍开自己的牌,顺门和迁门纷纷倒戈,边骂边将钱牌推出来,迁门等着庄家数钱,好赔一半给庄家。庄家便催后门亮点。
胡二见秦栖凤神情己知不妙,又听到庄家吼纵对报到,早死了心了,将自己的牌翻开了正要推入场中,秦栖凤一看,心中咚地一跳,原来胡二也拿着一张幺鸡,顿惊喜无比,将自己的牌摔开,对胡二埋怨到,你说的是二筒得嘛。胡二没想到秦栖凤拿的也是幺鸡,一看牌,不是么,两张鲜艳艳的幺鸡正并排着放在面前,心中狂喜,对秦栖凤说,我说的是你喜欢的,这不是你喜欢的吗。秦栖凤一呆,猛地反应过来,心象遭了电击一般,酥透无比,脸耳也热乎乎的红起来,仿佛手中真握了胡二的幺鸡。
胡二长声大笑起来,吼到,鸡纵,鸡纵,钱交过来。众人全看过来,果然如此,都觉有了救头,皆急着问,几点,骰子打的几。如果牌先发后门,那按顺吃顺赔的游戏规则,庄家就要先赔了后门,如果手中有钱才能吃其它两门,而今后门敲了,又出了纵对,官上的钱全赔给后门,庄家就吃不到其它两门了。庄家本以为这个官升定了,没想到后门敲家竟出了个鸡纵,那失望之气真不打一处来。众人一想,果然念起刚才发牌是十二后,互想证实之后,全部哗然,一遍欢腾。其它两门要回自己推出去的钱,边分钱边啧啧不己,真是遇到了大救星。庄家将手中一叠五颜六色的钱啪地丢到后门,骂骂咧咧的,龟儿真他妈的霉,重来,再杀一路。这时几个伙子喊到,打完四路了,该我们了。
这边胡二接过钱来分给众散注,再把剩了的平分了,递一半给秦栖凤,秦栖凤还兀自爬在桌上笑,胡二叫到,分钱了,不要哇。秦栖凤这才抬起头边接过钱边瞟胡二一眼,只见胡二满面春色,眼露风骚,不禁怦然心动。胡二边分钱给秦栖凤边看着她,却见秦栖凤望自己一眼,一下镇住了,舍不得收回目光,再看下去,见她脸儿桃红,玉峰高耸就有点把持不住。那些天在陈老七那儿玩时就倾慕于她,早想勾搭的,却总是机缘不巧,这个时候机会来了,怎么能再错过,俯下身去低声对秦栖凤说,赢了就撤讪。
秦栖凤听他话中有意,见他目中有情,正好今晚人寂寞,放纵一回又如何,便将手中钱装入手袋里,款款站起身来,退出人群。周圆李老幺王俊石等人见她赢了钱要走,都招呼她明天再来。秦栖凤答应着走出屋去。
这儿胡二立即叫上岗子跟着站起身来。周圆见他吃饱了也要放碗,也笑着招呼他,二哥,明天又来。胡二笑着答应了,带着岗子追秦栖凤去了。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