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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30年中国短篇小说精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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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做买卖有所区别。有时她也想起姑娘们的话:“你担保人家没有相好的?”其
实,有没有相好的不关凤娇的事,她又没想过跟他走。可她愿意对他好,难道非
得是相好的才能这么做吗?
    香雪平时话不多,胆子又小,但做起买卖却是姑娘中最顺利的一个。旅客们
爱买她的货,因为她是那么信任地瞧着你,那洁如水晶的眼睛告诉你,站在车窗
下的这个女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受骗。她还不知道怎么讲价钱,只说:“你看着
给吧。”你望着她那洁净得仿佛一分钟前才诞生的面孔,望着她那柔软得宛若红
缎子似的嘴唇,心中会升起一种美好的感情。你不忍心跟这样的小姑娘耍滑头,
在她面前,再爱计较的人也会变得慷慨大度。
    有时她也抓空儿向他们打听外面的事,打听北京的大学要不要台儿沟人,打
听什么叫“配乐诗朗诵”(itll是她偶然在同桌的一本书上看到的)。有一回她向一
位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打听能自动开关的铅笔盒,还问到它的价钱。谁知没等人家
回话,车已经开动了。她追着它跑了好远,当秋风和车轮的呼啸一同在她耳边鸣
响时,她才停下脚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可笑啊。
    火车眨眼间就无影无踪了。姑娘们围住香雪,当她们知道她追火车的原因
后,便觉得好笑起来。
    “傻丫头!”

    “值不当的!”
    她们像长者那样拍着她的肩膀。
    “就怪我磨蹭,问慢了。”香雪可不认为这是一件值不当的事,她只是埋怨自
己没抓紧时间。
    “咳,你问什么不行呀!”风娇替香雪挎起篮子说。
    “也难怪,咱们香雪是学生呀。”也有人替香雪分辩。
    也许就因为香雪是学生吧,是台儿沟唯一考上初中的人。
    台儿沟没有学校,香雪每天上学要到十五里以外的公社。尽管不爱说话是她
的天性,但和台儿沟的姐妹们总是有话可说的。公社中学可就没那么多姐妹了,
虽然女同学不少,但她们的言谈举止,一个眼神,一声轻轻的笑,好像都是为了
叫香雪意识到,她是小地方来的,穷地方来的。她们故意一遍又一遍地问她:
“你们那儿一天吃几顿饭?”她不明白她们的用意,每次都认真地回答:“两顿。”
然后又友好地瞧着她们反问道:“你们呢?”
    “三顿!”她们每次都理直气壮地回答。之后,又对香雪在这方面的迟钝感到
说不出的怜悯和气恼。
    “你上学怎么不带铅笔盒呀?”她们又问。
    “那不是吗。”香雪指指桌角。
    其实,她们早知道桌角那只小木盒就是香雪的铅笔盒,但她们还是做出吃惊
的样子。每到这时,香雪的同桌就把自己那只宽大的泡沫塑料铅笔盒摆弄得哒哒
乱响。这是一只可以自动合上的铅笔盒,很久以后,香雪才知道它所以能自动合
上,是因为铅笔盒里包藏着一块不大不小的吸铁石。香雪的小木盒呢,尽管那是
当木匠的父亲为她考上中学特意制作的,它在台儿沟还是独一无二的呢。可在这
儿,和同桌的铅笔盒一比,为什么显得那样笨拙、陈旧?它在一阵哒哒声中有几
分羞涩地畏缩在桌角上。
    香雪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同学们对于她的再三盘问,明
白了台儿沟是多么贫穷。她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不光彩的,因为贫穷,同学们才敢
一遍又一遍地盘问她。她盯住同桌那只铅笔盒,猜测它来自遥远的大城市,猜测
它的价钱肯定非同寻常。三十个鸡蛋换得来吗?还是四十个、五十个?这时她的
心又忽地一沉:怎么想起这些了?娘攒下鸡蛋,不是为了叫她乱打主意啊!可
是,为什么那诱人的哒哒声老是在耳边响个没完?
    深秋,山风渐渐凛冽了,天也黑得越来越早。但香雪和她的姐妹们对于七点
钟的火车,是照等不误的。她们可以穿起花棉袄了,凤娇头上别起了淡粉色的有
机玻璃发卡,有些姑娘的辫梢还缠上了夹丝橡皮筋。那是她们用鸡蛋、核桃从火
车上换来的。她们仿照火车上那些城里姑娘的样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整齐地排列
在铁路旁,像是等待欢迎远方的贵宾,又像是准备着接受检阅。

    火车停了,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像是在抱怨台儿沟的寒冷。今天,它对台
儿沟表现了少有的冷漠:车窗全部紧闭着,旅客在昏黄的灯光下喝茶、看报,没
有人向窗外瞥一眼。那些眼熟的、常跑这条线的人们,似乎也:忘记了台儿沟的姑
娘。
    风娇照例跑到第三节车厢去找她的“北京话”,香雪系紧头上的紫红色线围
巾,把臂弯里的篮子换了换手,也顺着车身一直向前走去。她尽量高高地踮起脚
尖,希望车厢里的人能看见她的脸。车上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她却在一张堆满食
品的小桌上,发现了渴望已久的东西。它的出现,使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她放
下篮子,心跳着,双手紧紧扒住窗框.认清了那真是一只铅笔盒,一只装有吸铁
石的自动铅笔盒。它和她离得那样近,如果不是隔着玻璃,她一伸手就可以拿
到。
    一位中年女乘务员走过来拉开了香雪。香雪挎起篮子站在远处继续观察。当
她断定它属于靠窗那位女学生模样的姑娘时,就果断地跑过去敲起了玻璃。女学
生转过脸来,看见香雪臂弯里的篮子.抱歉地冲她摆了摆手,并没有打开车窗的
意思。谁也没提醒香雪,车门是开着的,不知怎么的她就朝车门跑去,当她在门
口站定时,还一把攥住了扶手。如果说跑的时候她还有点犹豫,那么从车厢里送
出来的一阵阵温馨的、火车特有的气息却坚定了她的信心,她学着“北京话”的
样子,轻巧地跃上了踏板。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车厢,以最快的速度用鸡蛋
换回铅笔盒。也许,她所以能够在几秒钟内就决定上车,正是因为她拥有那么多
鸡蛋吧,那是四十个。
    香雪终于站在火车上了。她挽紧篮子,小心地朝车厢迈出了第一步。这时,
车身忽然悸动了一下,接着,车门被人关上了。当她意识到应该赶快下车时,列
车已经缓缓地向台儿沟告别了。香雪扑到车门上,看见凤娇的脸在车下一晃。看
来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她确实离开姐妹们,站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火车
上了。她拍打着玻璃,冲凤娇叫喊着:“凤娇!我怎么办呀,我可怎么办呀!”
    列车无情地载着香雪一路飞奔,台儿沟刹那间就被抛在后面了。下一站叫西
山口,西山口离台儿沟三十里。
    三十里,对于火车、汽车真的不算什么,西山口在旅客们闲聊之中就到了。
这里上车的人不少,下车的却只有一位旅客。车上好像有人阻拦她,但她还是果
断地跳了下来,就像刚才果断地跃上去一样。
    她胳膊上少了那只篮子,她把它悄悄塞在女学生座位下面了。在车上,当她
红着脸告诉女学生。想用鸡蛋和她换铅笔盒时,女学生不知怎么的也红了脸。她
一定要把铅笔盒送给香雪,还说她住在学校吃食堂,鸡蛋带回去也没法吃。她怕
香雪不信,又指了指胸前的校徽,上面果真有“矿冶学院”几个字。香雪却觉着

她在哄她,难道除了学校她就没家吗?香雪收下了铅笔盒,到底还是把鸡蛋留在
了车上。台儿沟再穷,她也从没白拿过别人的东西。后来,当旅客们知道香雪要
在西山H下车时,他们是怎么对她说的?他们劝她在西山M住一夜再回去,那个
热情的“北京话”甚至告诉她,他爱人有个亲戚住在站上。香雪并不想去找他爱
人的亲戚,可是,他的话却叫她感到一点委屈,替凤娇委屈,替台儿沟委屈。想
到这些委屈,难道她不应该赶快下车吗?赶快下去,赶快回家.第二天赶快去上
学,那时她就会理直气壮地打开书包,把“它”摆在桌上……于是,她对车上那
些再次劝阻她的人们说:“没关系,我走惯了。”也许他们信她的话.他们没见过
火车的呼啸曾经怎样叫她惧怕,叫她像只受惊的小鹿那样不知所措。他们搞不清
山里的女孩子究竟有多大本事,她的话使他们相信:山里人不怕走夜路。
    现在,香雪一个人站在西山M,目送列车远去。列车终于在她的视野里彻底
消失了,眼前一片空旷,一阵寒风扑来,吸吮着她单薄的身体。她把滑到肩上的
围巾紧裹在头上,缩起身子在铁轨上坐了下来。香雪感受过各种各样的害怕,小
时候她怕头发.身上沾着一根头发摘不下来,她会急得哭起来;长大了她怕晚上
一个人到院子里去.怕毛毛虫,怕被人胳肢(风娇最爱和她来这一手)。现在她
害怕这陌生的西山口,害怕四周黑幽幽的大山,害怕叫人心跳的寂静,当风吹响
近处的小树林时,她又害怕小树林发出的塞寒率窄的声音。三十里,一路走回
去,该路过多少大大小小的林子啊!
    一轮满月升起来了,照亮了寂静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败草、
粗糙的树干,还有一丛扶荆棘、怪石,还有漫山遍野那树的队伍,还有香雪手中
那只闪闪发光的小盒子。
    她这才想到把它举起来仔细端详。她想,为什么坐了一路火车,竟没有拿出
来好好看看?现在,在皎洁的月光下,她才看清了它是淡绿色的,盒盖上有两朵
洁白的马蹄莲。她小心地把它打开,又学着同桌的样子轻轻一拍盒盖,“哒”的
一声,它便合得严严实实。她又打开盒盖,觉得应该立刻装点东西进去。她从兜
里摸出一只盛擦脸油的小盒放进去,又合上了盖子。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这铅笔
盒真属于她了,真的。她又想到了明天,明天上学时,她多么盼望她们会再三盘
问她啊!
    她站了起来,忽然感到心里很满,风也柔和了许多。她发现月亮是这样明
净,群山被月光笼罩着,像母亲庄严、神圣的胸脯;那秋风吹干的~树树核桃
叶,卷起来像一树树金铃铛,她第一次听清它们在夜晚,在风的怂恿下“霍啷
啷”地歌唱。她不再害怕了,在枕木上跨着大步,~直朝前走去。大山原来是这
样的!月亮原来是这样的!核桃树原来是这样的!香雪走着,就像第一次认出养
育她成人的山谷。台儿沟是这样的吗?不知怎么的,她加快了脚步。她急着见到
它,就像从来没见过它那样觉得新奇。台儿沟一定会是“这样的”:那时台儿沟

的姑娘不再央求别人,也用不着回答人家的再三盘问。火车上的漂亮小伙子都会
求上门来,火车也会停得久一些,也许三分、四分,也许十分、八分。它会向台
儿沟打开所有的门窗,要是再碰上今晚这种情况,谁都能从从容容地下车。
    对了,今晚台儿沟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火车拉走了香雪,为什么现在她像闹
着玩儿似的去回忆呢?对了,四十个鸡蛋也没有了,娘会怎么说呢?爹不是盼望
每天都有人家娶媳妇、聘闺女吗?那时他才有干不完的活儿,他才能光着红铜似
的脊梁,不分昼夜地打出那些躺柜、碗橱、板箱,挣回香雪的学费。想到这儿,
香雪站住了,月光好像也黯淡下来,脚下的枕木变成一片模糊。回去怎么说?她
环视群山,群山沉默着;她又朝着近处的杨树林张望,杨树林塞塞窄率地响着,
并不真心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是哪儿来的流水声?她寻找着,发现离铁轨几米远
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小溪。她走下铁轨,在小溪旁边蹲了下来。她想起小时候
有一回和凤娇在河边洗衣裳,碰见*个换芝麻糖的老头。凤娇劝香雪拿一件旧汗
褂换几块糖吃,还教她对娘说,那件衣裳不小心叫河水给冲走了。香雪很想吃芝
麻糖,可她到底没换。她还记得,那老头真心实意等了她半天呢。为什么她会想
起这件小事?也许现在应该骗娘吧,因为芝麻糖怎么也不能和铅笔盒的重要性相
比。她要告诉娘,这是一个宝盒子,谁用上它,就能一切顺心如意,就能上大
学、坐上火车到处跑,就能要什么有什么,就再也不会叫人瞧不起……娘会相信
的,因为香雪从来不骗人。
    小溪的歌唱高昂起来了,它欢腾着向前奔跑,撞击着水中的石块,不时溅起
一朵小小的浪花。香雪也要赶路了,她捧起溪水洗了把脸,又用沾着水的手抿光
被风吹乱的头发。水很凉,但她觉得很精神。她告别了小溪,又回到了长长的铁
路上。
    前边又是什么?是隧道,它愣在那里,就像大山的一只黑眼睛。香雪又站住
了,但她没有返回去,她想到怀里的铅笔盒,想到同学们惊羡的目光,那些目光
好像就在隧道里闪烁。她弯腰拔下一根枯草,将草茎插在小辫里。娘告诉她,这
样可以“避邪”。然后她就朝隧道跑去。确切地说,是冲去。
    香雪越走越热了,她解下围巾,把它搭在脖子上。她走出了多少里?不知
道。只听见不知名的小虫在草丛里呜叫,松散、柔软的荒草抚弄着她的裤脚。小
辫叫风吹散了,她停下来把它们编好。台儿沟在回IUL?她向前望去,她看见迎面
有一颗颗黑点在铁轨上蠕动。再近一些她才看清,那是人,是迎着她走过来的人
群。第一个是凤娇,凤娇身后是台儿沟的姐妹们。当她们也看清对面的香雪时,
忽然都停住了脚步。
    香雪猜出她们在等待,她想快点跑过去,但腿为什么变得异常沉重?她站在
枕木上,回头望着笔直的铁轨,铁轨在月亮的照耀下泛着清淡的光,它冷静地记
载着香雪的路程。她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来,那是欢乐的泪

水,满足的泪水。面对严峻而又温厚的大山,她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
她用手背抹净眼泪,拿下插在辫子里的那根草棍儿,然后举起铅笔盒,迎着对面
的人群跑去。
    迎面,那静止的队伍也流动起来了。同时,山谷里突然爆发了姑娘们欢乐的
呐喊。她们叫着香雪的名字,声音是那样奔放、热烈;她们笑着,笑得是那样不
加掩饰、无所顾忌。古老的群山终于被感动得颤栗了,它发出宽亮低沉的回音,
和她们共同欢呼着。
  哦,香雪!香雪!

余华
十八岁出门远行
    柏油马路起伏不止,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我走在这条山区公路上,我像一
条船。这年我十八岁,我下巴上那几根黄色的胡须迎风飘飘,那是第一批来这里
定居的胡须,所以我格外珍重它们。我在这条路上走了整整一天,已经看了很多
山和很多云。所有的山所有的云,都让我联想起了熟悉的人。我就朝着它们呼唤
他们的绰号。所以尽管走了一天,可我一点也不累。我就这样从早晨里穿过,现
在走进了下午的尾声,而且还看到了黄昏的头发。但是我还没走进一家旅店。
    我在路上遇到不少人,可他们都不知道前面是何处,前面是否有旅店。他们
都这样告诉我:“你走过去看吧。”我觉得他们说得太好了,我确实是在走过去
看。可是我还没走进一家旅店。我觉得自己应该为旅店操心。
    我奇怪自己走了一天竟只遇到一次汽车。那时是中午,那时我刚刚想搭车,
但那时仅仅只是想搭车,那时我还没为旅店操心,那时我只是觉得搭一下车非常
了不起。我站在路旁朝那辆汽车挥手,我努力挥得很潇洒。可那个司机看也没看
我,汽车和司机一样,也是看也没看,在我眼前一闪就他妈的过去了。我就在汽
车后面拼命地追了一阵,我这样做只是为了高兴,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为旅店操
心。我一直追到汽车消失之后,然后我对着自己哈哈大笑,但是我马上发现笑得
太厉害会影响呼吸。于是我立刻不笑。接着我就兴致勃勃地继续走路,但心里却
开始后悔起来,后悔刚才没在潇洒地挥着的手里放一块大石子。
    现在我真想搭车,因为黄昏就要来了,可旅店还在他妈肚子里。但是整个下
午竞没再看到一辆汽车。要是现在再拦车,我想我准能拦住。我会躺到公路中央
去,我敢肯定所有的汽车都会在我耳边来个急刹车。然而现在连汽车的马达声都
听不到。现在我只能走过去看了。这话不错,走过去看。
    公路高低起伏,那高处总在诱惑我,诱惑我没命奔上去看旅店,可每次都只
看到另一个高处,中间是一个叫人沮丧的弧度。尽管这样我还是一次一次地往高

处奔,次次都是没命地奔。眼下我又往高处奔去。这一次我看到了,看到的不是
旅店而是汽车。汽车是朝我这个方向停着的,停在公路的低处。我看到那个司机
高高翘起的屁股,屁股上有晚霞。司机的脑袋我看不见,他的脑袋正塞在车头
里。那车头的盖子斜斜翘起,像是翻起的嘴唇。车厢里高高堆着箩筐,我想着箩
筐里装的肯定是水果。当然最好是香蕉。我想他的驾驶室里应该也有,那么我一
坐进去就可以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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