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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头一次的染上了一种艳丽,蛊惑人心,不分男女。
他是俊美无双,却也可以……绝艳魅人。
心下蓦然起了些许的骚动。强自按下,邵霂祎虽然对玉昭龄所言感到惊讶,却也能够理
解为何。
玉昭龄这个人,太过特别,太过吸引人……可,尽管如此,他和皇上还是同父异母的兄
弟不是?「皇上当真如此?」
当真……对昭龄有那样的欲望?
胸口涌升的情绪,隐隐约约的参杂上了怒气与不安。
「我没有欺骗你的理由不是?霂祎……」神情一敛,再度恢复了平时的冷峻,「兄弟对
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并不相像,所以他当然可以毫不在乎的渴求我的身体。」
叙述归叙述,情绪却没有受到影响。他比兄长强得太多,所以他知道该怎么掌控,该怎
么做最有效的利用。
唯一能深深触动内心的,只有……深眸闪过一抹凄楚,同样的深,却一闪即逝而难以捕
捉。
他早已有了家室,早已有了温柔婉约的妻,以及聪明伶俐的儿……他与他相见得太晚,
所以连些许的机会都不可能存在。
纵然心底的情感是如此的凄苦,此刻在邵霂祎眼里的玉昭龄,却仍然是那个拥有睥睨苍
生的气势之人。
然而,纵然气势无改,邵霂祎却因他所言而胸口一紧。望着眼前俊美绝艳的容颜,突然
再也难以自制,双臂一张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昭龄……」
轻轻的唤着,却又太过沉重。他不可能对他做出任何的承诺或保证,因为他必须完全忠
心于皇上,不论这个皇上的所作所为如何卑劣。
所以,他只能希望他保重……「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
刻意的用着一种叮嘱的语气……十三岁的差距,突然的变得明显。
意外地被搂着的玉昭龄,胸口因而激起了强烈的痛楚。
好伤人的一个拥抱不是?明明是那么样深的撼动了内心,却不是因为彼此有着同样的情
感。
在他的话语中,十三岁的距离,大得让人难以跨越……心里是清楚的,就算邵霂祎今日
就算真的对己有情,他也会努力将之抹去,因为他已经成家立业,已经有妻有儿。
玉昭龄任由他拥抱着。他的怀中很温暖,然而自己的心里,却冰冷得可怕。
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雨停云散月出,十五的月,一直都是那么的圆。
「雨……停了。」低哑的语音脱口,勉强的压抑住了一瞬间的哽咽。「咱们回去吧,莫
要让嫂子担心了。」
「现下已是深夜,加上先前大雨,在外行走不安全。还是先待着吧!」
这才有些尴尬的放开了玉昭龄,邵霂祎转头望向洞外幽暗的天空,突然之间不太有勇气
去面对玉昭龄,「在此赏月,不也别有一番韵致?」
心里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异样的情愫……却不敢也无法面对……
「……这样的日子,其实你该是用来陪陪家人的。」淡漠的语气,用来掩饰内心万般的
交杂。「你知道我为何总要挑在此时和你见面?因为这样……我们能够一同共赏的月圆,才
是最多的。但月圆人团圆,你陪我过了这么多个月圆,我也应该……将这个日子还给嫂子和
兴儿了。」
「昭龄……」
明明入耳的是极为平静的语气,为何听在心里却让人心如刀割?邵霂祎望着身旁神色淡
然的玉昭龄,傲然之下隐约有着的孤寂,让人心酸……「人生在世,如能遇上知己一人,便
已是万幸。现下我识得了你,明月须与知己共赏,咱们一个月才见一次面,我把这月圆的日
子留给你,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两年便已足够。兴儿也已八岁,你应该多陪陪他才是。」
神情忽地转为漠然,玉昭龄深眸之中见不着分毫的情感……身子靠上洞中石壁,径自阖
上了眼眸:「这便当作是最后吧,霂祎。今后我还会再来,不过不会占着你的十五了……夜
已深,便歇着吧。」
不带感情的语调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感存在,王者般的气势极其清晰。
听他这么道,邵霂祎纵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能搁下了。面对着玉昭龄倚着石壁而寝,
心里却萦绕着某种失落……
『这便当作是最后吧……』
『这样的日子,其实你该是用来陪陪家人的。』
玉昭龄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该将月圆留给妻儿。但比起妻儿,他更想与他一起共赏明
月……他更想……和他在一起……
昭龄……
满心的紊乱,终究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依旧在逃避,逃避去面对内心的渴望与千万思绪的真正源头……
︽四︾
他们一同相处过了二十四个月圆,而那一晚之后,玉昭龄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个月前来
一次了。
在那之后的第一个月圆没有见着他时,邵霂祎的心里涌升了强烈的失落与空虚。他已太
过习惯于期待每一个月圆,所以纵然玉昭龄已说了那样的话,他还是忍不住期待着。
一直到下个月的初一,他才看到了玉昭龄。玉昭龄变成两个月前来一次。相会的日子,
他们就像以前那样相处,却已有了某种距离存在。而那种种危险的平衡也依旧,彷佛只要那
样的距离一有改变,所有的平衡都会毁坏。所以纵然因为那样的距离而感到痛苦,邵霂祎却
仍是只能接受了。
和妻儿的相处依旧,但脑海里占满玉昭龄的时间却多了。
他的影子开始无法抹去。即便正教着兴儿,或陪伴着妻子……脑海里,也能轻易浮现出
那张蛊惑人心的容颜与身形……
但即使是如此,邵霂祎仍旧将这一切归类为单纯的想念,对一个「知己」。
田园的生活,一直都是平淡而不染烽火尘烟的。
唯一能让人察觉到外头的动荡的,只有自己的昔日部将越来越少来探望自己这一点。而
单是这一点,便已让邵霂祎清楚:平淡的日子,已经快结束了。
又是两个月过去。两个月的等待之后,邵霂祎满心期待,却令人惊讶的落空了。
玉昭龄没有来。这是第一次,他没有依约出现。
胸口溢满着失望与落寞,却也有着担忧。玉昭龄不会无故不来的,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预感成真了。就在玉昭龄失约的后三日,京里来了快马,要他回京重回昔日威远将军的
职位领兵对抗入侵的西狄,在他被迫退隐六年之后。
因为打不赢,所以只好再度请他出来。这样的感觉令人无奈,但皇命岂能不从?圣旨一
到,邵霂祎便赶紧命家人开始打包,准备一同回京。
单是旅程便已耗掉了好些天,而让邵霂祎不由得想问:昔日玉昭龄究竟是怎么赶来的?
对于那一个月一次的相会?
只是,不会有答案的。
到达了睽违六年有的京城,坐落于城东的「威远将军府」仍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意
义却已不同。
回到了京城,重新成为威远将军……他与玉昭龄之间的距离,是否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们之间的平衡,已经岌岌可危。
他不知道答案,只是他好想好想见他,却又没有那份勇气去登庄王府的门。因为,他不
知道那样的相见会有什么后果,只能等待可能的机会。
明明实际上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但心理上却仍旧遥远……
安顿好了家人之后,邵霂祎入京面圣。
一切就和六年前一样,平静了六年之后,外忧内患又再度爆发。除非威远将军出山,否
则绝无可能恢复太平。所以皇上下旨,要他即日准备率领大军出征。
如果不是需要他帮忙打仗,又怎会让他再度回到官场来?邵霂祎早就认清了这一点。所
以他没有任何的怨尤,只是答应。他一直是个有着赤诚之心的臣子,忠君爱国,一直都是。
离开了皇宫,他回到京城才几天,而明天他就要踏上征途了。
每一次的出征都是生死未卜……他早在几年前就应该习惯了,但现在却突然格外的不安
,格外的恐惧。
他好想再见一次玉昭龄……想要再见见他,在出征之前……
脚步头一次变得如此沉重。他拖着脚步走上回府的路,最终还是没有往庄王府的方向去
……明明是如此的想见他,但时代与职责的包袱都太重,让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身为庄王的玉
昭龄……
不知何时,细细雨丝飘落,沾染了一身的微湿。邵霂祎望着就在前方不远的府邸,细雨
迷蒙中,一抹身影映入眼帘。
他就站在府前,昂然立于细雨之中……那个自己熟悉而一直思慕着的身影,就那样静静
伫立着。那份吸引人的气息仍旧,唯一不同的是……独自伫立雨中的他,看起来是那么样的
孤寂,那么样的无助,那么样的凄凉。
那是第一次他看到他没有任何伪装的流泄了情感心绪。便也在那一剎那,原先一直压抑
着逃避着的东西都再也无法控制的涌上了心头。
心里的情感已经很清楚了。所谓的友谊早已改变,他爱上了玉昭龄,尽管他早已有了妻
儿。
但他不能爱玉昭龄……姑且不论玉昭龄的想法为何,今日他既然已有了家室,就绝不该
背叛他的妻儿而对玉昭龄……
胸口一阵揪紧。或许这一次的分别他将要告别太多太多的东西。
举步,上前……「昭龄……」
「你明天就要离开了吧?」在听到那一唤之时恢复了平时的武装,玉昭龄转身望向朝自
己走来的邵霂祎,「我……算是来和你道别的。」
「……现在在下雨,咱们入屋坐坐吧。」
有些不舍,有些疼惜的为他拭去了容颜之上的微湿。
明明是雨丝,却如同泪水一般的令人心疼。
玉昭龄似乎是有些诧异,但终究是一个颔首,同邵霂祎一同入了府中。
心情,却因邵霂祎的动作而有些紊乱。玉昭龄其实很不想进来他的府邸,因为那代表着
随时会见到邵霂祎的妻。但邵霂祎与平常迥异的态度让他还是进来了,因为他在他的眼中望
见了某种不寻常的情感。
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
刻意的避开妻儿以及下人,邵霂祎带着玉昭龄到偏厅暂歇。
「我一直……很想见你。」
一带上了房门就丢出了这么一句,邵霂祎直直的凝视着玉昭龄,眼神之中有着压抑却也
有着些许的情愫。「那天你没来,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幸好你仍然平安无恙。」
「因为,那时我就已知道皇兄打算令你恢复官职带兵出征了。」因于邵霂祎的凝视而乱
了心跳,玉昭龄眼帘微垂,俊美的容颜因柔和而带上了些许艳丽……「所以我没去见你。现
在既已同在官场,与你相见,只会令皇上猜忌你。」
「那么,又为何要出现在我府前?」
询问出声,望着眼前玉昭龄蛊惑人心的容颜,几乎有种冲动便要伸手抚上。
但邵霂祎终究是压抑了下来,等待着他的回答。
艳魅的容颜之上,隐约的染上了一种凄迷……
「虽然你善于打仗,但出征的凶险毕竟还是相当大的。」语调淡然,因为刻意压抑了太
多的不确定与不安,「说什么……都必须在你出征前见你一面。保重,霂祎。」
虽然相信他的能力,但世事难料,谁晓得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变量?
他一直害怕……害怕会失去他……
察觉到了玉昭龄淡然之下隐藏着的不安,邵霂祎不由得胸口一紧。眼前的玉昭龄依旧是
那么样的惑人,而那份难得显露于外的些许脆弱更是令人心生疼惜。艳魅的容颜有着些许凄
迷,眼帘微垂,微湿的长发滑落水珠……华服所未能包住的侧颈,白皙而诱人……
凝视着,渴望着的欲念逐渐涌升……好想拥抱他,好想……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
放开……
「昭龄……」
双眸在瞬间变得暗沉而染上了热切的情欲。低哑的嗓音轻唤,邵霂祎起身行至玉昭龄身
畔,右手已然抚上、抬起了绝艳容颜……
玉昭龄因他此举而微微一惊。视线与他的相交错,那份炽热的目光,让心底一直压抑着
的情感突然再难控制的扩散了开。
彼此的距离逐渐缩短,相对着的目光交递着越来越多的情感……邵霂祎倾身,贴近了那
朝思暮想的容颜,几至四瓣相触──
「霂祎,有客人吗?」
门外的一声喊当场惊醒了二人。氤氲的情欲瞬间消散,邵霂祎尴尬的直起了身子:「嗯
。你赶紧吩咐下人准备午膳好好招待……」
「不必了。」
冷冷一句打断了邵霂祎未竟的话语,玉昭龄径自起身,神情之间已是一派冷峻。「本王
尚有要事得处理。告辞。」
刻意的恢复了身分。即使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凄然闪过眸中……却终究是极快的恢复了
一片的深沉。
而邵霂祎的愕然回首,望见的便是他不带分毫感情的俊美面容。
彷若一位真正的王者,傲然睥睨苍生……那双深沉的眸子,难测。
方才的一切就好象是一场梦……妻子的一唤,当场就让彼此梦醒了。
脆弱的平衡,终于崩坏、殆尽。
「恭送王爷。」
配合着以官场之礼送他出府,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就像失了什么一般的空虚。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像刚才那样,带着情愫的碰触昭龄……因为,早已成
家立业的自己,无法爱他……
「昭龄……」
痛苦的一声低唤,直至再也望不见那惑人的身影之际,邵霂祎才黯然的转身入了屋中。
* * *
丝丝的细雨仍然不停飘落。明明是相当温暖的天气,心里,却冷如霜寒。
既然本来就无得偿的可能,那他又在冀望些什么呢?
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容,玉昭龄漫步雨中,觉得自己真是无比的可笑。
就算今日邵霂祎也对自己有情……彼此,也绝对不可能相守的不是吗?他怎么会不了解
邵霂祎是怎么想的?今日既然他已有了妻子,就绝对不可能真的与自己有超过友谊的牵扯。
方才的那一瞬间只怕已是极限,已是最后。
唇畔仍能感觉到些许的热度……灼热的视线,一瞬间的碰触交叠……他们差一点便可算
是吻上,却因他的妻而硬生生的断了那可能是最初也是最后的吻。
人家说相见恨晚……如果他们相识得早一点,是否就有得偿所愿的可能?
问题浮现于心,但答案却绝对是否定。
曾经他恨着相识的太晚,但打从开始懂得邵霂祎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不光是相识的早
晚与否的问题了……相见得早,也只不过是让未来必定会有的对立更显得悲哀而已。因为这
个时代,也因为他玉昭龄的不凡。
也许,这样反而比较好吧……
「王爷。」
却听一声低唤入耳,玉昭龄循声望去,便见到尉迟玠已然拿了把伞替自己撑上。自嘲的
笑意因而敛起,神色带上了漠然。
「玠……你此次随邵霂祎出征,务必要让他大获全胜,不可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
?」
「是。」
简单一应做了回答,尉迟玠望着玉昭龄的神情却带上了些许的苦涩。
雨,仍然不停的落着……
一面迷蒙之中,沉息已久的烽火,即将再度燃起。
缭乱。
︽五︾
纵然已有六年没有带兵,但威远将军名号既出,士兵的的士气立时大振。加以这些日子
以来邵霂祎一直都有锻炼身子,而与玉昭龄相见之时又时常论及兵法,是以重回战场,竟无
多少生疏之感。
与西狄的交手早已数次,此次和过去的战役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己方的士兵因威远将军
重披战袍而欣喜若狂,而敌方刚开始本来还有些信心,却在一场大败之后士气大减,而更是
兵败如山倒。
复职之后的第一场仗,大获全胜。
风风光光的班师回朝,虽然打了胜仗,邵霂祎的心情却是苦涩的。
明明在外出征时是那么惦念着玉昭龄,然而回了京,却还是不能见他。
其实,单是连想他都是不该,却难以遏制。早已下定了决心该要忘记这段情,却始终无
法……由于担心乱事再起,邵霂祎更进一步被任命为兵马大元帅。没有出征的日子,他就待
在京里,但与玉昭龄的交集却仅止于入宫面圣及一些交际应酬的场合。
稀少的见面机会并没有帮助自己拋开对他的感情,反而只是让心里的思念更加深挚。情
越来越深,思念越来越浓,渴望也越来越强。甚至连与妻子交欢之时,脑海之中惦着念着的
,还是玉昭龄。
他对妻儿感到愧疚,却仍然无法割舍,仍然……深深的爱着玉昭龄……
也或许是因为在乎如此之深,他开始能够发现皇上望着玉昭龄时,那深切的渴望与欲念
,交杂着过深的爱恨羁绊。
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