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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也就是前后脚的功法，林凡刚闭眼装睡，院子里就传来了破空之声，随后就是白素贞有些无奈宠溺的声音，“所以你跑去跟门神斗法，盗了这些官银，就是为了给他么？”
“嗯。姐姐你不是说我们马上就要搬去钱塘了吗？我想着以后怕是很难再见面了，所以就想给他留点钱也好，免得他一个人过得穷困潦倒的。虽然我还没有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我的恩公，但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
“这么大年纪了，还孤苦伶仃一个人，就当是救济穷人好了。谁想到那个门神那么小气，他明明守着那么多银子，我才拿了一点点，就穷追不舍的。”
小青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呀你，真是让我该说什么才好。算了，你这次也算是受到教训了，不要以为人间就没有人可以教训你了，一天到晚无法无天，只知道胡闹。看在你这次终究也是好心的份上，下不为例吧。”
白素贞看着小青可怜兮兮的模样，叹了口气，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她也很绝望啊，摊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妹妹。但除了宠她，宠她，宠她。白素贞又能做什么呢。
说到底这条修行的路上，走过千年孤寂，小青是唯一陪伴她的人了。在她心里，便是菩萨，便是许仙，至少在现在却是根本比不上小青的了。
别说只是一时胡闹，盗窃了一些人间的官银，就算是小青跑去金山寺大闹了一场，她也只能帮着撑腰就是了。
亲疏远近这种事情，不是凡人才是有的，仙佛也是要分个清楚的。
“好在你这次也不算闹出什么大事情来。不过这些银子却还是要处理一下的。说你笨，有时候你还不承认。你就这样把银子留给他，你信不信等明天早上许仙老师醒了，吓得直接跑去报官，说不定还要吃点牢狱苦头呢。”
白素贞跟林凡一样，还是有些嫌弃小青的手段太粗糙了，伸手一抹，那些银条立刻化作了银光闪亮的银元宝。
“这样也不行，许仙这老师看起来挺迂腐的，年纪也大了，一起来看到这么多银两，说不定受不了刺激，反而好心办了坏事。嗯，最好是想办法藏起来，让他自己找到。这样一来避免了他往官银上想，同样也免得别人觉察出什么来。”
白素贞的确要比小青靠谱一些，稍微一想就知道直接将这些银子摆在院子里不行，随手撮土捏了个泥瓦罐，将那些银元宝放进去，在榕树前轻轻一按，那泥瓦罐立刻连着银元宝一起没入了土中。
“姐姐，你这样，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嘛！”
小青连忙叫起来，觉得以林凡的智商肯定不会想到跑到榕树下去挖的。
白素贞想了想，“倒也是。谁会闲着没事跑去挖土玩。嗯，有了。”
白素贞眼睛一亮，吹出一口气，立刻之间石桌上就隐约出现一副藏宝图，笑眯眯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他看了藏宝图，迟早就会找到的。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小青，我们走。”
“盗窃官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那个门神为了这种事情打伤了你，定然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说不定会去找些什么帮手来对付我们。我们还是早点去钱塘好了。”
白素贞又想起来，板着脸，训斥着小青。
“哼，不过只是个赦封的门神而已。今天主要是我疏忽了，要不然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怕他做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有姐姐你在吗？”
小青对于被门神打伤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甘心道。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才答应了我不准动用法力，转过头，你就跑去盗窃官银了。哼，回去再跟你算账。走。”
白素贞气恼起来，小青就垂头丧气起来。
林凡静静听着，直到确定白素贞和小青都走了，才缓缓起身，推开门，看见石桌上的藏宝图，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心高气傲啊。还真担心我智商不够用啊。这手法，跟小青比起来，又哪里精细了。”
林凡有些无语的看着白素贞留下的所谓的藏宝图，就刻在石桌上，画了一棵树，树下画了个圈，就差没有写上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这让林凡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中微微一动，知道白素贞现在虽然嫁给了许仙，但恐怕骨子里还是修士的心态，并没有真正放下身段来，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做得如此粗糙了。
恐怕骨子里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修士心态，不就是赐给一个凡人一些财宝吗？哪里又需要那么用心去思考了。
这样的心态，林凡前世也曾有过，毕竟就连凡间也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话不投机半句多之类的，一个修士与一个凡人，世界观都不同，说得难听点，一个人想要喂蚂蚁吃点东西，却哪里又会去管蚂蚁是怎么想的。
修士与凡人之间的等级森严，却是比人间所谓的高门大户与小门小户之间的冷漠还要夸张。
至少林凡相信或许人间还有什么平民与公主之间的童话，但凡人与仙女，生命本质都不一样了，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就好像一个人跑去跟蚂蚁谈恋爱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或许这也是烛九阴愿意同阿弥陀大道之争，以许仙和白素贞之间的宿命情缘做赌的原因吧。
至少林凡是这样认为的，哪怕他记忆中未来似乎也有过些凡人与仙女之间的旷古情缘，但那也只是传说而已，至少林凡所知道的情况，那所谓的凡人，前世却是某位神仙转世了，最后也同样踏上了修行之路。
否则的话，一个永恒自在，一个不过百年，哪里又可能托付一生了。
“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不管接下来如何，我却是无法再将此事消泯掉了，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林凡看了眼石桌上的藏宝图，摇摇头，转过身，又回了屋子，选择静观其变。
半个月后，林凡坐在榕树下，随手在石桌上写写画画，抿了口茶，上好的雨前龙井。
他也不是迂腐的人，小青盗来的那批银子弄得这么明显，他自然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正好用来改善生活。
说起来，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近距离观察许仙，他只能扮演一个落魄书生的话，这段时间日子也不用过的这么窘迫，有了这批银子正好让他生活舒适了一些。
甚至还特意去问过许仙开药堂需不需要银两，就算成了暴发户，也是一个关爱弟子的暴发户，何况这些银子本来就是小青她们弄来了。
许仙自然是感动无比，白素贞和小青那边却是不知道了，多半有些觉得好笑吧。
林凡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虽然想过小青盗窃官银的事情定然会造成一些影响，但却是没有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大到法海回到杭州城的第三天就去了钱塘。
那个被白素贞吓退的门神先是跑去找了灵隐寺的道济和尚，道济和尚没见他。然后法海回来后，门神又跑去找法海，以法海的手段很快就找出了白素贞他们的下落，立刻就去了钱塘。
“法海和白素贞碰面了，道济和尚没有阻止，显然也许因为小青盗窃官银的事情，让法海和白素贞碰面的事情提前了，但应该还是在他们的算计之中，所以没有阻止。不过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法海直接对白素贞出手吗？”
林凡皱眉思考着，他原本以为以法海的性子，一旦见到了白素贞和小青，定然是立刻金刚怒目，大打出手，要降妖伏魔。
但事实上透过许仙身上的知了虫，林凡看到法海虽然和白素贞碰面了，显然也看出了白素贞和小青身上的妖气，但却是没有半点动作。
这让林凡有些奇怪，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原来法海对收许仙做弟子的事情还没有死心。怪不得他没有直接出手镇压白素贞和小青，原来却是打得这个主意。”
等到第二天，法海趁着许仙外出收购药材的时候拦住许仙，林凡立刻明白了法海的打算，脸上似笑非笑，终于知道道济和尚他们为什么不担心法海直接出手镇压白素贞和小青了。
显然对于法海，他们比林凡了解得更加深刻。
第五百三十章 千年等一回！【十四】
林凡如同一个局外人冷漠的看着故事继续演变，看着许仙拒绝了法海，匆匆离去，看着法海神色漠漠，不以为意，心中知道属于许仙和白素贞的宿命从这一刻或许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法海果然如他之前所猜想的一样，也是这场宿命因果中的一员，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哪怕现在法海才刚刚开始卷入许仙和白素贞的宿命因果之中，但林凡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正是因为法海的卷入，才会让所谓的宿命因果一步步演变成真。
没有法海的推波助澜，没有法海的插手干涉，许仙与白素贞之间或许也就是相敬如宾，看似白头偕老，但说到底也只是一场幻梦而已，对于白素贞而言只是一场凡尘修行罢了，根本不会动了真情。
“如此看来，他们所利用的还是白素贞本身的善良与温柔，感情当真是件奇妙的事情，原本只是一场修行，到头来却能变成生死相许，让一个虚仙爱上了一个凡人，世事之奇妙，人心之诡谲，还真是让人说不清，看不透。”
林凡心中有些感叹，站在钱塘之外，冷眼看着这一场预料中的故事一点点的上演，心中渐渐平静。
冷眼旁观这场故事，默默修行五鬼搬运之法，便是林凡接下来的大部分日常，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没有插手，也没有想过插手。
这一次，他的身份本来就只是作为一个观察者，观察这一场命中注定，属于许仙和白素贞的宿命因果到底是怎么一步步演变下去，把握其中让白素贞步步沦陷，最后无法自拔的每一个细节。
那每一个细节，也许在日后便能成为他完成这一场任务的关键所在。
“法海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向许仙透露了白素贞是蛇妖的真相。可惜，许仙显然是不会相信法海说的话。法海有些心急了。”
时间推移，法海终于向许仙透露了白素贞不是人，而是一个蛇妖的真相，林凡眉头微皱，揣摩着法海的心中打算。
“从法海之前的做法来看，没有直接出手对付白素贞，应该是想要借此机会，点醒许仙，让许仙怅然醒悟，皈依佛门，拜入他的门下。如此做法，算不上多么的高明，只能说是因势利导罢了。”
“那现在法海向许仙点明了白素贞的身份，虽然有些突兀，但以法海的手段，应该还有后手才是。”
林凡冷眼旁观着局势的发展，在知道法海终于忍不住向许仙透露了白素贞的身份后，精神一振，知道或许一切的转折点要开始了。
只是要让许仙相信这一点，怕是不容易了。当然法海也可以直接出手，揭穿白素贞的身份，但那样一来，恐怕不但不能点醒许仙，反而引来许仙的仇视与愤怒，认为一切都是法海在搞鬼。
所以说到底，哪怕法海说出了白素贞是蛇妖的真相，但也必须由许仙自己去确定，只是以林凡目前的推测来看，许仙对于法海态度冷淡，缺乏基本的信任。
如此情况之下，想要让许仙相信法海，跑去试探白素贞，恐怕不太可能。
“所以，法海到底会用什么办法呢？”
林凡有些好奇，目前的局势是白素贞想要借助许仙修行，而法海则要借助白素贞让许仙看透红尘，大彻大悟，这一场看起来没有什么刀光剑影，但其中险恶之处却是更甚明刀明枪的斗法。
毕竟若真是明刀明枪的斗上一场，哪怕法海手中有降妖的金钵，但最多也就只是逼走白素贞而已，算不得真正的胜利。
因为就算白素贞一时落败，但也可以蛰伏一段时间，等待许仙的下次转世。但如果法海让许仙洞彻真相，皈依佛门，拜入他门下，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断了白素贞所有的念头。
所以说，这一场暗中的较量，看起来不带半点烟火气，但其中险恶，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本以为法海出招告诉了许仙关于白素贞是蛇妖的事情后，会立刻施展雷霆手段，想办法将白素贞打回原形。
谁知道事情却是峰回路转，法海还没有出手，钱塘县却是闹起了瘟疫。
“这种事情，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林凡有些惊讶，看着钱塘县中忽然而起的瘟疫，若有所思，而随后的进展更是让林凡心中骤然明亮。
看着许仙为瘟疫奔走，为钱塘百姓的安危牵挂于心，寝食难安，最后白素贞终于忍不住出手，给出秘方，让许仙化解了这一场突然而来的瘟疫。
“果然够狠。”
林凡洞若观火，看见法海当着许仙的面，出手镇杀了这场瘟疫中的真正罪魁祸首，一头叫做王道灵的蛤蟆精，忍不住眉头微皱，心中叹息，这才明白了法海的手段高明。
那王道灵不过区区神通境的小妖而已，白素贞同为妖族察觉不到也就罢了，但法海就在钱塘县中，哪里又可能不知道这王道灵的存在，但偏偏引而不发。
非要等着白素贞出手镇压王道灵，拿到解除瘟疫之法交给许仙后，才不动声色的将许仙引去，让许仙知道这场瘟疫背后原来是妖孽作祟的真相。
字字句句，也不提白素贞，但仅仅只是一句妖魔之辈，凶残狡诈，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便足以让许仙心中对妖魔惊悸，然后通过王道灵之口，说出解除瘟疫的办法乃是独门手段，平生只交给过一位妖族强者之外，再无泄露。
就足以在许仙心目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水到渠成，不动声色便让许仙不得不联想到白素贞交给他的秘方，还有法海曾说过白素贞乃是蛇妖的话语。
看起来多此一举，但事实上世人相信自己，远远胜过于他人说法。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法海就是在许仙面前说上一万遍白素贞是蛇妖的真话，许仙恐怕都只是无动于衷，但现在通过脑补，却是不得不半信半疑起来。
疑心生暗鬼，剩下的事情，似乎就都在预料之中了。
法海给了许仙一枚可以让妖族暂时显出原形的灵丹，许仙迟疑，犹豫，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让白素贞服下了。
整个局势发展到现在，白素贞几乎是步步被动，已经快要到山穷水尽之地了，林凡很好奇白素贞究竟又会如何应对。
特别是看见白素贞没有防备之下，服下了那枚显形灵丹，心中更是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或许便是见分晓的时候了。
但还是有些疑惑，毕竟从现在来看，法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拆散许仙和白素贞，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法海的做法反而是对他们有利的，特别是当许仙知道了白素贞是蛇妖的真相后。
以林凡对许仙的了解，许仙定然不可能再接收白素贞了，但慈航道人和道济和尚他们却是没有半点插手的迹象，这让林凡不觉微微皱起了眉。
“难道说白素贞的身份被拆穿，不但没能彻底了结许仙和白素贞之间的宿命因果，断了这场所谓的命定情缘，反而是帮了他们一把？”
林凡有些怀疑，毕竟在他看来，许仙此人或许善良，但生性懦弱，哪里又有那种胆子明知白素贞是蛇妖，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白素贞。
毕竟许仙只是一个凡人而已，若是换了修士，或许不在乎这些，但一个凡人又哪里能够真的接受妻子是蛇妖这种事情。
“罢了，静观其变罢了。”
林凡压下心中的疑惑，注意着局势的发展，看见白素贞果然在显形灵丹之下无奈显化出了原形，心中一震，正要观察许仙的动静，然后就发现许仙死掉了。
林凡顿时就怔住了，他想过许仙在知道了白素贞的身份后可能的种种反应，但直接被吓死掉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都叫什么事情。许仙被白素贞吓死了，所以，这一次算是白白浪费时间了，还要再等许仙的下一世？”
林凡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叹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许仙在看见白素贞的原形后，竟然会直接被吓死掉。
这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难道就只能继续等下去，等待许仙转世投胎，再花上几十年的时间来观察？不行，这样太浪费时间了，我应该……咦？！”
林凡忽然怔住，看见白素贞从显形灵丹的药效中恢复过来，看见被吓死的许仙，仅仅只是迟疑了片刻，就毫不犹豫的施法破开了幽冥地府的屏障。
“原来如此。却是差点忘了，此方世界的幽冥地府中还有地藏王佛化身坐镇。所以，许仙被吓死，也是在预料之中吗？”
林凡叹息一声，看见白素贞强闯幽冥地府，从黑白无常手中强行抢走许仙的魂魄，又上五台上，与小青一起从药师宗手中盗走了还魂草，林凡终于明白许仙之死，并不是无的放矢了。
“原本我以为法海也是这因果中的一环，并不知晓背后内幕，但现在，我却是有些怀疑起来了。这助攻，也是太恰到好处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千年等一回！【十五】
局势发展到这里，林凡不得不能有此怀疑。
原本还以为法海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拆散白素贞和许仙，让许仙大彻大悟，但现在看来，却是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而平白帮人做了嫁衣。
本来白素贞只是以报恩之名，私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