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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楚寻已然来到楚月小筑后花园,这里从九州各地移植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不消说春暖花开之际,便是隆冬腊月,也是竞相开放。
甫一到此,便有扑鼻花香迎面而来,极目四顾中,但见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端的是美不胜收。
再向花园中心的凉亭看去,一个粉雕玉琢似的人儿正自坐在凉亭中,她环手抱着双膝,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两条编织整齐的乌黑马尾辫儿披在粉白如蝤蛴的脖颈两侧,身子似微微有些颤抖,想必仍在伤心啜泣。
楚寻见后心里便像是被生生扯了一把那般,下意识的握紧双拳,后悔搬着愧意盈满心田。
缓步来到凉亭旁侧于顾盼兮身后站定,楚寻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想伸手去拍她肩膀却又在几次尝试后缩了回来,总之便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了。
然而顾盼兮也是伤心的紧,竟然丝毫没有发觉楚寻在她背后站了许久,只管轻轻啜泣,时不时还要加上一句可恶可恶。
“可恶可恶!不要脸不要脸!”
当顾盼兮兀自重复了七八遍后,楚寻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这呆货骂来骂去就不能换个花样,言语这么匮乏,怎地还学着人家骂人呢。
听闻笑声,顾盼兮惶然转头,入眼处楚寻正勾着嘴角站在自己身后,午时的阳光金灿灿的打在他身上,仿佛为其镶上一层金边。
他的眉眼好生清秀,眸子明亮,其内似乎闪烁着熠熠光芒。再看细些,他的左眼角下方还生着一颗小小的泪痣,而这颗泪痣不知怎地便似让他那张惹人伤心的脸凭生出几分温柔来,正自凝望也似的盯着自己。
顾盼兮看着看着,本想要说的赌气言语便全都哑了回去。
至于楚寻,此刻他的眸子里则是倒映出一副绝美的容颜来。说实话,顾盼兮称得上美女,但放眼九州美过她的仍就数不胜数,可不知为何,楚寻便是觉得她最好看,好看到比画中的仙女都要动人几分。
那是一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眼角还兀自挂着几许湿痕,她的脸是标准的鹅蛋脸,原本稍微有些胖嘟嘟的感觉,霎是可爱。但眼下却明显消瘦了许多,想必是这段时间情绪低落所致,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容颜,反倒更增几分清丽。
无巧不巧的,顾盼兮左眼角处也生了一颗泪痣,是红色的,在这颗泪痣的点缀下,楚寻仿佛也从顾盼兮脸上看到一种灵动、清丽、幽怜结合在一起的别样的温柔。
不觉间,两人便看的痴了,许久都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一只调皮的鸟儿出现,之说以要说它调皮,是因为也不知它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附近盘旋几番后,竟瞄准了楚寻似的,从天下“丢”下一坨事物来。
楚寻有所感,连忙闪身避开,同时抬首看去,心道这鸟儿可真是个煞风景的熊货!
不过这样也好,顾盼兮终于破涕为笑,传来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活该,连鸟儿都瞧你不顺眼,你说你该有多讨厌。”顾盼兮轻掩着樱桃小口,嘴里虽如此说着,但情绪却大大转好。
“活该个屁。”楚寻压根就不是个说软话的人,眼见顾盼兮不再生气,嘴里便又没了好话,恢复到平时那副惫赖的可恶德行。
“哼,你来找我干嘛?”顾盼兮扭头嘟嘴,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谁来找你,本公子赏花不行啊?”楚寻也是把嘴一撇,不但将视线转向别处,还吹起口哨来。
顾盼兮本以为这货能柔声安慰自己几句,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心中抱怨楚寻不懂怜香惜玉的同时,便生气起来,“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语气有些气,又有点急,但仔细品味,里面似乎还有些小小的期盼。
“说啥?”楚寻嘴硬,但心里却明白顾盼兮想要听得是什么,可他从小到大什么话都会说,偏偏不会说这种话。
说我喜欢你?不不不,这可不行,多不好意思啊……
可若是不说,顾盼兮怕又要失望生气了吧……几经思想挣扎,楚寻头脑一热,却兜头便是一句:“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本公子?”
顾盼兮先是一怔,旋即俏脸大红,咬着嘴唇沉默片刻,最终小声嘀咕道:“不要脸,该是我问你才对。”
脸红说明她被楚寻问到了心里,沉默说明她经过思考,两者结合则说明她的确是喜欢楚寻,但同样不好意思承认。
这一切被楚寻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好似吃了蜜饯般甜丝丝的,这种美妙感觉,端的是不可言喻。
谁也不愿率先承认,这事便又陷入僵局,不过好在两人气儿都消了,至此信笺闹剧便算是揭了过去。
乌飞兔走月落日升,转眼时间过去三天,在这期间楚寻和顾盼兮早已和好如初,甚至在经历这件事之后,两人间的关系又在无形中更进一步,见到彼此便会觉得莫名的束缚和踏实,一会儿不见就会不由的想知道对方正在干嘛,就算不说话,呆在对方身边时也会不禁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当然了,楚寻仍是热衷于损白捉弄顾盼兮,这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就在这种其乐融融的生活中,时间又是过去三天,这一天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让楚寻发自内心的高兴,坏消息则是让楚寻发自内心的倍感闹腾……
109、赴约
这一天的天气极为恶劣,风雨交加闷雷滚滚,从楚月小筑向外看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于飘摇之中,湖面被豆大的雨滴无情拍打,好像沸腾了一般。 。。
不过这种恶劣的天气并没有影响楚月小筑中众人的心情,此刻大家正聚集于饭堂喝酒聊天,一千五百多人同吃大锅饭的场面,其热闹可想而知。
酒宴是早就开始了的,今天护卫们不用训练,酒过三巡,许多人都喝的有些迷愣,一个个呼三喝四详述起自己经历过的趣事,因为天色黑沉,是以饭堂中光线很是昏暗,楚寻、顾盼兮、楚嫣然、肃却四人围坐于饭堂东侧的圆桌,脸上挂着笑,安静的听着这群汉子们胡吹乱侃。
“喂,遥扣芳辰了哈。”楚寻一手捻着酒杯,以另一只手臂碰了顾盼兮一下。
“你还会说好话呢呀,我以为你从来只会损我呢。”顾盼兮甜甜一笑,今天是她的生日,楚寻和楚嫣然一致决定为她庆祝一番,于是才会有了这种场面。
当然了,谁都有过生日的时候,这并不是让楚寻发自内心高兴的事情,让他高兴的,是顾盼兮从开玄中期突破到了后期。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这委实是没什么可高兴的地方,因为开玄境的确是有些不值一提,但楚寻就是高兴,看到顾盼兮进步,听到顾盼兮说自己突破的时候,楚寻甚至有种比自己突破还要兴奋的感觉。
“诋毁,污蔑,本公子何曾损白过你,都是夸你的。”楚寻笑着说道,然而他好话说完刚想露出“本来面貌”的时候,湖面上却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急速想着楚月小筑而来。
楚寻的目光始终是落在外面的,所以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人影,眉头微微拧起,到嘴边的话语便也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那道身影的出现便让他感觉到一丝烦闷,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那般。
因为来者只有一人,而楚月小筑里不但有肃却坐镇,更有一千五百名已到达固玄初期且训练有素的护卫,所以无论来者是何许人也都不用太过担心,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大掌柜和青霄皇之外,便是任何一个神海强者想要在这种阵容下对楚月小筑不利,那都是自寻死路。
没有惊动其他人,楚寻独自起身来到门外。
大雨磅礴而落,不见丝毫歇止迹象,狂风呼啸着将湖面卷起浪潮,拍打在水榭旁的石壁上溅起老高,天地间一片迷蒙,而迷蒙之中,那道人影越发临近。
楚寻以玄气避开雨水,缓缓走向水榭边缘。此时肃却和楚嫣然喝的都有些多了,正趴在桌子上小憩,只有顾盼兮跟了出来。
“怎么了?”似是能感受到楚寻心中的燥闷,顾盼兮柔声问道。
以手指向远处湖心,楚寻道:“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
顾盼兮翘脚遥望,但见湖面泛涛水汽氤氲,并未发现人影。
这倒不是因为来者刻意隐藏,而是因为顾盼兮无论玄修境界还是体脉都远远落后于楚寻,所以楚寻都只是隐约看到,她自然便无法察觉。
“你先回去,把肃却叫醒。”楚寻正色说道。
在正经时候,顾盼兮从不会质疑楚寻的决定,当然这么说并不是很贴切,因为这是一种信任和尊重,甚至称之为托付也不为过。
须臾,人影越发临近,在顾盼兮叫醒肃却的同时,人影也落到了水榭之上。
见得楚寻,那人直接半跪在地,恭声道:“禁卫左翼副统领张耀见过公子,受圣上之命,特将此手谕传于公子过目。”
楚寻微微皱眉,来者不是敌人,但这来意,却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躬身将其扶起,楚寻结果手谕,也不忙展开来看,和声道:“张统领受累,请移步寒舍歇息。”
“谢过公子好意,事出紧急,张某须得得到公子亲口回复,而后便要即可启程回返。”张耀虽站起,但仍旧躬身抱拳。
听得此言,楚寻便知事情紧急,也不再多话,直接展开手谕过目。
看过内容,他的脸色便凝重起来。这手谕里一共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近日坊间突起舆论,声称楚寻早些时间曾与皇城出没,皇室或是无能或是有意放任,竟不缉拿此獠归案。此等舆论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对皇庭威信影响颇大。
至于那第二件事,才是真正让楚寻烦闷的事情。据皇庭安插在南地的探马回传,辰王不知何时逃离王府潜返封地,举二十万雄兵,自封“辰皇”对峙皇庭!
“张统领稍待,我去交代一下便与你共同回返。”楚寻略一思索便做出决定,此时无论是履行承诺也好,亦或探听消息也罢,他都是十分有必要走一趟皇城了。
由于楚嫣然实在是喝的多了,是以楚寻也就没去扰她,再者来说,楚嫣然虽平日里一副大姐大的模样,但这种事告诉她却并无用处,一来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二来还凭白让她忧虑。
直接跟肃却交代几句,楚寻便欲启程。
“喂!”身后传来顾盼兮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风雨交加中,她的脸上带着担忧和不舍,柔声道:“你小心点。”
楚寻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有种预感,此番从楚月小筑出去后,等待着他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艰难险阻。
“你……什么时候再回来?”顾盼兮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楚寻能够感受到顾盼兮心中深深的忧虑,她该是和自己一样,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吧。
“放心,很快就会回来。”楚寻扯出一条笑容,旋即头也不回,随着张统领渐渐消失于漫天风雨之中。
回首看去,楚月小筑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于视线当中之前,仍可隐约看见,水榭上那道凝望着自己的身影。
……
来到皇城时大雨仍未停止,楚寻随着张统领直接进宫面见青霄皇,第一件事没什么好说的,应人之事而已。倒是这第二件事,却不得不说和青霄皇好好商议一番,听听他的想法和意见。
大殿上空空荡荡,有一种肃寂的气氛弥漫。闪电划过高空,映的殿内骤然发亮,十六扇殿门都开启着,有风灌入,殿内的烛火便摇曳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青霄皇此刻正负手立于殿门之前,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深邃而复杂的光芒,遥遥望向远在数千里开外的南地。
有惊雷徒然炸响,他的眸底便是燃起两道熊熊之火,似是要将那南地尽数焚毁一般。
楚寻在张统领的引导下穿过重重宫门,来到青霄皇面前。
“陛下,此事您欲意如何定夺。”
没有丝毫废话,此事往轻了说是关乎朱家天下,往重了说则是牵扯到九州苍生,辰王返绝不会是无理由的返,他不是傻瓜,如果没有强大背景作为支撑,想必不会如此心急,毕竟南地乃是他心腹聚集之地,即便皇庭派人交接,他也可以暗中操纵徐徐图之,待得机会成熟再举大旗。
来的路上楚寻也对此事进行了思考和分析,原本他一直以为辰王爷已经被大掌柜灭杀,但现在看来,大掌柜当时并没有说出实情。
至于大掌柜为何如此,以楚寻对他的了解,没有别的理由,肯定且完全是因为不想破坏了楚寻回家的心情。
如果不出意料,大掌柜现在必然是在南地,相信很快便会传来消息。
继续说辰王的事情,纵使他是一名天河玄修,纵使他如何老谋深算,但也绝无在大掌柜眼皮子底下逃生的能耐。可他却的的确确逃出生天,这只有一种情况能够解释——
有人出手救走了辰王!
放眼九州,普天之下能够在大掌柜也无法阻拦的情况下救走辰王的人,现在恐怕还没诞生。
也许青霄皇有这个能力,也的确不能排除是他的可能,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毕竟无论怎么设想,这对青霄皇都没有任何好处。
那还会是谁……
转眼间,楚寻和青霄皇都想到了一个近期名声大噪的词语——妖族!
“会是它们?”青霄皇沉声自语。
“极有可能,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个能耐和理由。”楚寻正色点头,这种情况无需谦让。
随后便是沉默,青霄皇眸子里的火焰跳动的越发剧烈,一股无形的气势渐渐散发,直至这一片的天空似乎都更加黑沉,直至无数道惊雷统统劈向南地……
楚寻微微蹙眉,传说中的天子之气并非虚妄,一己之怒绪牵动天威,这一点,即便是大掌柜都是不行!
“无妄妖魔,这九州乃是本皇的天下,胆敢来此作乱,当拔其根本,当夷灭全族!”
许久,青霄皇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震慑人心的威压,一种磅礴的王者之气蓦然散开,瞬间使得整个大殿都似震颤起来。
……
按照先前约定,楚寻须得在牢中度过些时日,虽然仅是走走过场而已,但也得给皇庭和客栈时间,让他们搜寻出能堵住悠悠众口,妖族犯乱的证据来。
而这证据,不是你说说便可,是须得活捉一只妖族异类让它亲口承认才最理想。
其实楚寻知道,坊间的舆论无非便是辰王和道宗的功劳,这两者一个想要颠覆皇庭,一个想要皇庭和客栈火并,都没安什么好心,否则此事也不比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楚寻更知道,以辰王的能力和手段,他在狱中的这段时间,绝不会太平!
110、神秘绝玄狱
绝玄狱,青霄国第一大狱,位于皇城以北七十里外一座名为“玉罗山”的山壁内侧,此狱设立七百年来,曾关押了无数重型犯人,其中不泛众多神海大能,最有名便是三百年前号称“死瞳”的绝世散修。 。。
据传此人修为之深,仅凭一双眼便能直接置人于死地,但这还不是他最强的地方,因为放眼天下,没有人承受的住他那一眼之威力,所以便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出手。
但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却偏偏老死狱中,就如他那绝巅的实力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入狱,更没有知道是谁捉拿了他。
除了死瞳之外,历代还有诸多神海大能葬于此狱,若要一一赘述,怕是个把时辰也讲述不完。
绝玄狱修建于山峦内部,此山突兀无树,通体皆为乱石。而这石头却不是普通之石,乃是一种名为“冥石”的奇异材料,自古至今曾有无数冶器异师前赴后继,想要将这神异的能够隔绝玄气的石头融入到冶器当中,但最后结果却皆是以失败告终。
皇庭之所以要选择此地建造第一大狱,除了玉罗山那神秘莫测的护山大阵之外,便是看中了隔绝玄气的这一点。在此狱之前,江湖势力劫狱的情况屡屡发生,任凭你皇庭将大狱建造在皇城之中还是深潭之底,他们总是有办法以玄气沟通来感知犯人位置,甚至江湖上还曾经一度出现专门以劫狱为营生的帮派,着实是让皇庭头疼的很。
毕竟,就算你破开神海大能案犯的气海,废掉他一身神通,那也无法隔绝人家数十年所积累出的特殊玄气气场,所以无论怎样,都是会被同伙寻到且救出。
直到这绝玄狱出现,事情才终于有了改观。
而如今楚寻将要被送往的地方,便是这绝玄大狱!
先前说过,玉罗山生有护山大阵,此阵神异之极,从外部来看,玉罗山便是一座整体,根本无有任何入口和山洞能够通向内侧,只有懂得护山大阵的玄妙,方能自由出入。
毫无疑问,此法是被皇庭所掌握,否则他们也无法于此山建造绝玄狱。
由于青霄皇事先交代过,所以负责押送的兵卫对楚寻十分客气,一无推搡打骂,二无重型枷锁,双手双脚不过是象征性的锁着一副普通铰链而已,若楚寻想要挣脱,随时能够办到。
当然了,这些兵卫也并非全是听从皇庭安排,自打楚寻名扬在外之后,可以说皇城之中已经无人不识得这位客栈公子,既然识得,哪个还敢狗胆包天的对他动手动脚私自刑罚。
来到山脚前已是当夜申时,天色黑沉,大雨仍旧未止。
“公子,恕末将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