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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涌起一阵不安，周阳的表现却依旧冷静到了极点。也不慌张，双手组合了几下，一个真实视野已经被他默发了出来。感觉清凉的能量涌上双眼，周阳的心头好过了些，他知道，在这个法术的作用下，黑暗对于自己来说将不再是威胁，就算了魔法构成的黑暗也一样。
可事实却再一次让他失望了。虽然法术被他成功施展，但是随着清凉的感觉涌上双眼，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他连自己的手指都无法看见。魔法真实视野居然失效了？
这一下周阳真的有些吃惊了。因为自他学会法术以来，法术失效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这不禁让已经习惯了依靠法术的他感觉一阵不舒服。心中微动间，周阳略微后退了一步，伸手探向后方……既然法术无法立即发生效力，他必须提醒跟在他身后的艾力克，不要盲目施法而露出破绽。
可是没想到的是手伸过去了，却探了个空。周阳骇然望去，他的身后竟然是一片虚空，别说艾力克，就连他刚刚推开的房门，墙壁，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刻的他，竟然身处在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中！周围空荡荡的，空白干净的仿佛白纸。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房间啊！？
心中惊讶的难以言表。周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完全看不到东西的环境中单独静立，也许听起来算不得什么，可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会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甚至连思维也会随着时间而凝滞。你说的一切都不会有回应，你做的一切也不会产生效果。这样的感觉简直难受的让人发疯。
但这对于周阳来说倒算不得什么。一是他来到这个环境的时间还短，二则是他早已经习惯了寂寞。从小就艰难挣扎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外界的回应。他唯一在乎的也只是两个人而已。而不巧的是，那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样的心态下，周阳居然连半点异常都没有表现出来，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如此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无数年。一个声音突然在这独立的空间中响起。
“欢迎你，我尊敬的客人。看来你是一个习惯寂寞与孤独的人，黑暗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威胁。这很好，看来我们可以接续深入下去了。”
“你是谁？”仿佛从恒久的冬眠中醒来，一直静立不语的周阳突然开口问道。
第十一章 前魔导时代的云中塔 第七节 梦幻与现实
“我是谁并不重要。”黑暗中的声音很平淡，一点也听不出语气波动。“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我是谁？”周阳皱了皱眉头。黑暗中应该不会有人看到他这个动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感觉对方似乎能看见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想了想，他郑重的回答。“我是一个法师。很普通的那种。”
“……嗬嗬嗬嗬……”对方没有说话，而是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过了一会之后才再次开口。“一个法师？很普通的那种？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那就是我。”周阳肯定的点头。右手却好像不经意的垂到了腿边。一点微不可查的蓝光闪过，几根铁钉已经漂浮在他的指间。虽然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是很显然周阳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周阳一直在努力生存着，而且也自觉活的很好。但是现在，他却失去了这种自信。因为就从走入这个诡异的空间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失去掌控了。熟悉的法术依旧可以使用，却不能给他提供一点点安全感。
这实在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就好像一个躲藏在铠甲中的人突然被剥光衣服扔到了大庭广众之下。周阳很难形容有多么难受。只是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如果黑暗中的那个人想要自己死，自己很可能连一点反抗地机会都没有。
换句话说。从他走进这个空间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掌握了。
“嚓……”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在黑暗中响起，周阳只觉得眼前一亮。在他前方百米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个柔和的光团。光团是白色的，很朦胧，很温暖，让人一看上去就升起蒙蒙睡意。（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验过在黑暗中和一盏柔和小灯独处地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也很有意思。尤其外面下着雨的话，会产生很多联想。）
如此温暖地光团出现在这样的黑暗中。自然会吸引每个看到它的人靠近。周阳也不会例外，只是刚刚迈出脚步他就警惕的停下了。而就在他停下脚步的同时，黑暗中也再次响起那个神秘的声音。
“尊敬的客人，我觉得您所说地话并不是事实。”
“为什么？？”
“因为没有一个普通法师会拥有恶魔特性。而且还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黑暗中的声音很平淡，却让周阳的心沉入了谷底。“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不算是一个人类了。真有意思，接受了恶魔的诱惑吗？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你。也算是一个普通法师？”
“……”周阳的心头顿时冰冷一片。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恶魔特性？对方竟然能看出自己地恶魔特性？这，这怎么可能？说起来自从他接受了恶魔书之后，周阳虽然获得了特殊的力量，但在外表上却始终没有改变过。他的身体还是属于人类。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可以不通过接触就揭穿他的秘密。
但是现在，这个黑暗中的神秘人物居然在一照面就揭穿了自己，周阳的心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浑身凉飕飕地。
这个黑暗中的声音，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答案，而事实上周阳根本不会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更加让他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和这个事情相比，他的恶魔特性被揭穿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这件事，差点击溃了周阳的理智，让他瞬间崩溃。
黑暗中间的光球中，出现了影像……
影像很简单。就是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在看书的情景。小女孩很瘦很瘦，一双手宛如鸡爪，但是却有着一双明亮如宝石的眼睛。也许因为长年不见阳光的关系，她地皮肤很是苍白。在那苍白地皮肤下，血管和青筋一目了然。此刻，她正躺在一张很破烂的床上看书，随着书页地翻动，小女孩专注的神情特别惹人怜惜。从周阳的角度可以看到，小女孩的下身部位瘪瘪的，就仿佛没有双腿一样。
但是周阳知道她绝对不是没有双腿。而是双腿的肌肉都萎缩了。所以盖上被子后就非常不起眼。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倩……倩儿……”好像从灵魂的最深处挤出的一丝呻吟。带走了周阳全身的力量。从看到影像的那一刻起，周阳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所有的法术。甚至是他引以为绝密的阵法，都无法带给他任何依靠。
是的，他在害怕，在恐惧……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周阳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而恐惧的源头，就是光球中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名字叫做周倩，周阳的妹妹。
光球中，小女孩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周阳的眼中，仍然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书。一页一页的翻动着，她那专注的样子就仿佛一个落入人间的天使。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从影像的外面传来。
“倩儿，该吃饭了……”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盘子走入周阳的视线。她爱怜的给抚摸了小女孩的脸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在她带来的盘子中，一小碗小米粥还在散发着腾腾热气，金色的小米看上去是如此诱人。哪怕是再没有眼睛的人也能看的出来，小米粥中凝聚的浓浓爱意。
再次呻吟了一声，这一次周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低低地呻吟中，几颗细小的铁钉从他的指间落下。这一刻。他连最后一点反抗能力也已放弃。
他不认识那个中年妇女，可是却知道那个声音。那个声音，骇然就是把他送到这个世界的鬼魂的声音文！心！閣！
眼前这个光球，居然连通了他与现实世界！
这，难道是神的杰作？
空气是如此的稀薄，周阳感觉自己需要伸长脖子才能勉强获得一点呼吸。汗水早已经湿透衣衫了，这一刻他地脑海一片空白。
而就在这种气氛下。黑暗中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这一次，他在笑。开心地，愉悦的大笑。
“哈哈哈哈……”
“看起来你很吃惊啊……喜欢我这个礼物吗？年轻的法师，好吧，让我猜猜，你现在一定在猜测这是哪位神的杰作吧？真是好笑，人总是这么软弱，喜欢把无法理解的事情归于神。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其实就是自己。现在你还坚持自己普通吗？如果你还要坚持的话。就让我再给你一点刺激吧。”
说着，周阳看到那个光球地上方黑了一下，一只消瘦的手掌从黑暗中探了出来。轻轻的放到了光球之上。随后，好像开玩笑似的抓了一抓……
“不！！！！！”
周阳猛然瞪大了眼睛，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嘶吼。
在他面前，承载着妹妹影像的光球居然被那只手掌抓去了一块。而最诡异的是，随着手掌抓去的部分，影像中的世界也发生了同样地改变。那个正在照顾周倩的中年妇女虽然还坐在床头。可是脑袋却不见了，脖腔的断口平滑如镜。就仿佛天生就没有脑袋一般。影像中的妹妹也似乎被吓到了，张大了嘴巴拼命惊叫。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宣泄到这个空间。
望着妹妹惊恐的面容，周阳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她啊。哪怕是一点点不切实际的依靠也好。但是他做不到，那个光球在对方手中，而他。只能在这边地世界里嘶吼。
最无用的，好像懦夫一样的嘶吼。
“不……不……不……”痛苦的卷缩着，周阳感觉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失去。他想愤怒，可是却失去了愤怒的力量，他想哀求，理智却告诉他那毫无用处，他想反抗，更是连一点行动也做不出来。光球还在对方的手上，却牵扯着他的心。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哪里还能维持住自己的冷静？
感觉着胸口传来撕心裂肺地痛苦。周阳大口大扩地喘息着。“好吧。好吧！！你赢了，你赢了！！我确实有一点特殊。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我最大地秘密。如果你做出这些就是为了这个的话，现在你已经成功了。那么请求你，把那个东西给我。不要再伤害她！不要！！”
“哈哈哈哈……”黑暗中响起一阵狂笑。“早这样谈话多好？你看，我们需要一个诚恳的会面，而谎言会毁掉这一切。现在好了，你已经认识到这一点。可是我不得不说这已经晚了。一个失去了秘密的人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而且你不觉得在绝望之后，一次灿烂的死亡才是应有的结局吗？那么，自杀吧！在我毁掉这个法术之前。”
“什么？”猛然瞪大了眼睛，周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自杀？那个黑暗中的人，是这么说的吗？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是刚才还说要一个诚恳的会面吗？怎么转眼就要自己自杀？这有什么意义？
一时间，周阳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可是一只右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抬到了胸前。手中一根锋利的铁钉顶到了心脏之上。
自杀？似乎也不错哦……只要自己这么轻轻的一按，什么责任，什么痛苦都与自己无关了……一个声音在周阳的脑海中回荡，极力诱惑着他的行为和思想。
那就这样结束吧。周阳长出了一口气，手中的铁钉按了下去……
第十一章 前魔导时代的云中塔 第八节 激怒与绝望（一）
铁钉，在距离胸口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周阳深深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是不是很期待？期待我这么一按，你就可以解决掉我这个麻烦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暗中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也不再发出那种猖狂的笑声。“难道你不怕我毁掉这个法术吗？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毁掉它之后，你也会遭受同样的损失。”
光球上的手掌动了动，再一次从光球上抓下了一块。而影像中的世界也果然如斯响应，中年妇女的腰部以上都消失掉了。很显然，如果再任由这只手掌抓下去，光球中的一切都会被他毁掉。
这自然也包括周阳的妹妹。
只是，这一次周阳没有再动容。他只是冷冷的，冷冷的看着照顾妹妹的中年妇女被抹去，又冷冷的看着影像里的妹妹在惊叫。没有半点表情。就仿佛影像里面的人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只有用心观察他的双眼才可以看到最深处跳跃的火焰。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这样做没用。幻影永远也只是幻影。你无法真的知道我最害怕什么。也无法用我害怕的东西来击垮我。”
“哦？”黑暗中的声音有了兴趣。“这么说，你已经认定这就是幻影了？不需要再确认一遍了吗？要知道有些事情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改正的，难道你就不害怕万一这都是真地？”
“是吗？”周阳一声冷笑。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么你就告诉我光球里的影像是什么吧。既然你说这是真的那你也应该可以看到才对。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因为某些禁忌的关系，你看不到自己制造的影像。”
“……”黑暗中的声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真的沉默了下来。如此一过良久，才突然爆出出一阵狂笑。
“哈论坛哈，哈文哈心哈阁哈！！想不到啊。你居然可以发现这个幻境。真是太让我惊讶了。难道我地法术有什么问题吗？不应该啊，这个法术映射的是你地内心，应该是你最珍爱的东西才对。不可能失效的。难道你是个怪物，连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也可以舍弃掉吗？”
狂笑声中。一个秃头的红袍法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一手拿着那颗光球。脸上露出猖狂的笑容。一边走着，一边似乎还在思索自己的失误。
果然，周阳怀疑地没错，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无法看到自己制造的影像。因为就如同他所说，这个法术映射的是周阳的内心，所以里面体现出的影像也只有周阳才能看到。它会展露出周阳最珍视的东西，以便供施法者抓住弱点。可幻觉毕竟是幻觉。当受术者反应过来之后，施法者再也不能给予受术者任何威胁。
就好比现在。
面对缓缓走进的红袍法师，周阳地目光冰冷如霜，右手一张，只听一阵劈啪作响，无数铁钉在他身边悬浮了起来。肉眼可见的，铁钉间到处都是蓝色跳跃的电流。而和这激烈的电流相比，周阳的声音更是森冷的宛如来自地狱。
“没有人可以舍弃自己珍爱地东西。我也不是怪物。我只是不想……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到他人的施舍上。如果那样，我别无选择！”
好像梦呓一样的自语着，周阳右手一抬。一道耀眼的电磁螺旋就已经顺着他的右臂成型。在这极端愤怒的关头，周阳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竟然连咒语都没有使用，电磁力场已经被他如臂使指的召唤了出来。
而随后，空气中就传来一声长长的“咻……”
无数铁钉。无数黑点。在周阳瞬间成形的电磁螺旋中被加速成狂暴地金属射流。这是何等恐怖地力量啊，恐怕就是现代的枪械也远远不及。所以这个法术仅仅刚一成形，周阳就看到了对方眼中地惊讶。这让他的胸中突然涌起了一阵报复的快感。
“死吧。”
余音未落，炽热的金属射流已经穿越了两人之间的空间，射进红袍法师体内。只听一阵狂风暴雨般密集的“噗噗”声响，红袍法师筛糠一样抖动起来。随着周阳的右手，他的脚尖居然缓缓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被强力的金属射流带上了天空。原本华丽的红袍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鲜血更是好像暴雨一样从他的背后狂喷而出，再哗啦啦的溅落到处都是。以周阳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不可思议的惊骇之色。可能在他想来。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世界诶还有如此霸道迅捷的法术吧。
也许作为一名法师他要比周阳强大的多。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用幻象来刺激周阳的禁地。更不应该在还没有掌握局势的时候就靠近周阳。要知道进入杀戮状态的周阳，就算是魔狮查理也要避让三分！
眼中闪过森冷的寒光。周阳眼看着电磁螺旋的法术进入了尾声。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相反，随着一声低低的闷哼，他居然如同好像可以虚空滑行一般，‘忽’的一下从原地消失了，再次现身时，竟然直接来到了红袍法师的身下。
对于电磁力场的掌控，周阳实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手指几如闪电般跳跃，几乎刚刚出现，周阳的右手就是一伸一杨，只听“蓬！”的一声，一股强劲的风压顿时顺手而出，好像爆炸一样扩散开来。肉眼可见的，一个巨大的蛇状物体直冲天空，一口就将还在空中翻滚的红袍法师吞了进去。
三极法术，造风！
造风术是三极法术，作用是可以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