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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瞳孔微缩,看下易成,又看下桌上的骰子,道:“二二三,七点小。这位公子,您赢了,在下只是带一帮兄弟混口饭吃,还请公子高抬贵手,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在下设宴给公子赔礼,不知您意下如何?”
易成见此也不再演戏,道:“莫老板客气了,在下来此只为向莫老板打听个人,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莫老板请勿放在心上。”
“哦,公子请内堂说话。”莫霸天闻言知道这少年不是来寻自己麻烦的,心中安稳了些,又寻思这是哪里来的少爷,年纪轻轻就有武宗修为。
待入了内堂,莫霸天命人给易成上了热茶,询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刚才所言要寻之人又是何人?”
易成道:“在下萧逸,不知莫老板可知贾六此人?”
“贾六,贾六,哦,我想起来了,这小子十年前因牵扯个人命官司,离了天南城,逃的早已不知去向了。不知萧公子寻他所为何事,若在下可以代劳也就不用公子在费力寻他了。”莫霸天见这萧逸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有了交好之心,方如此说道。
易成听他所言,似不知贾六去向,心下失望道:“我寻那贾六,却是受人所托,旁人怕是无法代劳了。”
莫霸天闻言道:“原来如此,若萧公子没什么急事,不妨在这天南城稍住几日,那贾六这天南城熟识的人不少,我在这城中也认识几个人,这几日四处打听下,说不得有人知道贾六的下落。”
易成闻言大喜,忙道:“如此有劳莫老板了,今日之情萧逸记下了,日后若有用的到萧某之处,自当尽力。”
莫霸天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也就是在天南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能略有所能,萧老弟年少英雄,日后定会名满江湖,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常言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若是不嫌弃我武功低微,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如此甚好,莫大哥,小弟这里先行谢过了。”
两人相谈许久,易成告辞离去,只说有消息派人去醉仙楼找自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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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仇踪初现(二更)
易成这几日一直呆在醉仙楼,每日打坐修炼,虽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日易成正在房中打坐,听得敲门之声,于是收功开门,见正是莫霸天在店小二引领之下来到门外。
莫霸天身后还跟着一消瘦的老者,大约五十来岁。
易成忙将莫霸天两人让了进来,道:“大哥何须亲自来此,只肖差人来说一声,小弟自去赌坊就可。”
莫霸天道:“我知老弟心中焦急,刚一有了消息就来相告。老陈头,你来说吧,这位就是要寻找贾六的萧公子。”
陈老头闻言忙道:“见过萧公子,小老儿陈先宇,是个车行的赶车把式,大约在半年前接了个远活,是去惠州的沧澜城送一批药材,路上也还顺,走了一个月就到了沧澜城,因一路顺利,药材也卖了个好价钱,交完货老板就请我们几个赶车的和十几个护卫去城里一个酒楼喝酒。”
“因为连月赶路,也没好好吃上几顿饭,就更不要说喝酒了,于是一二十人在一楼大厅里喝了起来,人多了不免有人划拳喝酒,声音就大了起来。
大家正喝的尽兴,却听得有人喊道
‘都给我小声些,我们帮主在楼上宴客,搅了帮主的兴致,让你们拿脑袋来赔!’
那人说的尖刻,大家又是在酒头上,立时就有人要去拿他,却被旁边的本地客人拦住了,说那人是沧澜城第一势力天威帮的,莫要惹事,否则要引来杀身之祸。
我们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不敢再声张,草草吃了了事。”
“我趁机看了那喊话的人一眼,觉得眼熟,但当时酒喝得上头也没在意,今日有人打听贾六的下落,我才想起来,那人就是贾六。”
易成听到这里急忙道:“你能确定没看错,那人就是贾六?”
陈老头道:“错不了,我虽只看了一眼,但贾六长的有特点,确实好认。”
莫霸天也道:“那小子长的贼眉鼠眼,当真是天下独一份。”
易成听了,想想贾六的样子,也觉得不会认错,于是哈哈大笑道:“如此就多谢了。”说完从怀里摸出两片金叶子递给陈老头。
这陈老头来此本也就是想着能讨几两银子的赏钱,却不想这萧公子看着一般,出手可不是一般的大方,愣是不敢要,直说太多了。
莫霸天见了道:“给你就拿着,莫要再推辞了。出去不要乱说当心被人惦记。”
陈老头这才收了,准备告辞离去,莫霸天却又叫住了他,掏出十两银子又给了他,陈老头这回说什么也不敢再收了,莫霸天道:“拿着,有人问就说只得了十两银子,知道你来此的人可不少。”
陈老头这才收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易成有些疑惑的看着莫霸天,莫霸天笑笑道:“贰佰两银子有的人要攒十年,为银子杀人一点都不稀罕。”
易成面露尴尬之色,本想重谢陈老头,却不想给他埋下了祸根,要是因此丢了性命,恐怕他今生都难安。
莫霸天又道:“不用担心有我在,那些人不会对老陈头下手的,也没人知道他得了那许多银子。”
易成忙谢道:“如此就有劳大哥了,看来我还是欠思量啊!”
莫霸天道:“这些事情经的多了就懂了,这不怪你,你也是好心,只是人心险恶,江湖中混迹起来可没有多少道理可讲。看你刚才那么高兴,难道你与贾六有旧?”
易成道:“昔日贾六对我家有大恩,家母临终前让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总算寻到他了。”
说着此话,眼中满是笑意,心中却是恨极,欲要立时将那贾六拨皮拆骨。
莫霸天自不知他心中所想,信以为真,心里暗道“这贾六人不怎么样,什么时候竟然也做了件好事,倒是有福气啊,以后怕是有好日子过了。”
随后易成又向莫霸天道了谢,便急匆匆纵马奔沧澜城而去。
莫霸天见此倒以为他急着寻贾六报恩,只道这小兄弟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也不阻拦,嘱咐其日后有暇再来天南城相聚。
易成别了莫霸天,出了天南城,一路马不停蹄,只十日就到了沧澜城。
进入沧澜城中,易成找了家酒店住下,命人牵了马去好生喂养,又让店小二将酒菜送到房中。
吃了饭后,易成趁小二来收拾之际,询问了天威帮些情况,打赏了小二一两碎银子,就让他去了。
看小二欢天喜地的离开,易成不禁又想起数年前的自己。
如果不是遇到师傅,自己现在也还在做小二,或者已经是掌柜了,想到这些,不禁想起师傅,想起爷爷。
接着又想起母亲和还有弟弟妹妹,朦胧中又想起记忆里已经模糊的父亲。
想到这些,易成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对贾六的恨意更浓了,还有齐王小白。
易成仿佛看到了自己找到贾六,问出了弟弟妹妹的下落,也找到了他们。
弟弟妹妹已经长大了,自己已经认不出来,但是心里却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然后他看到自己杀了贾六,又冲进皇宫,向着护卫如云的小白杀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易成已经杀累了,周围满是尸体,小白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活人,自己举剑一下砍了小白的人头,在小白人头落地的一瞬间,自己看到他眼中的不甘、恐惧!
随后自己仰天大哭,再后来就看见师傅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看自己,看看满地的尸体,摇头叹息,默默地离开。
易成这时突然惊醒过来,只觉自己满头是汗,手臂青筋暴起,体内真气到处乱窜,撑得身体隐隐有碎裂的迹象。
易成连忙盘膝坐地,运起心法慢慢调理体内真气。
半个时辰后易成收功起身,想起刚刚的一幕,仍心有余悸,暗道刚才定是心魔作祟,自己险些走火入魔,经脉爆裂而死。
看来是自己最近报仇心切,急着赶路身心疲惫所致。
于是也不再练功,喊来小二烧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就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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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请君入瓮(三更)
第二日清晨,易成起身后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发觉无什么不适,倒是比往日更顺畅了几分。
心下惊奇,细细思量之下觉得应是昨日险些走火入魔,所幸及时醒悟,真气在体内游走,因祸得福,倒使得经脉被拓宽了些许,故而运气顺畅。
易成暗自慨叹:福兮祸所寄,祸兮福所倚,这世间的机缘真是难料。
然后易成也就放下了心,在院中舞了两遍剑法,就去酒店叫了饭菜,边吃边思量下一步的计划。
昨日问了小二,知道这天威帮乃是沧澜城第一大势力,帮众三五百人,武师也有十余人。
帮主齐名宣十年前已是武宗高手,且手段高明,短短十年间,就将原本在沧澜城中只是中流的天威帮,发展成为如今的沧澜城第一势力,城中的赌场、青楼都成了他们的产业。
问起贾六,小二却毫不知情,只说自己天威帮出名的人十个中,有六七都是这松鹤楼的熟客,其他的没见过也听过,但这贾六却从来不曾听说。
最后自己形容了贾六的容貌,才知道那贾六来此更换了姓名,现在唤作魏天兴,是天威帮一个管事。常来这酒楼,是帮主身边一个红人。
原来这贾六离了天南城一路来到沧澜城中,见无人追寻自己,以为无事了,就寻思该如何过活。
心思一动,就将掳来的一对姐弟卖了出去,只说是亲戚家的孩子,逃难来此,家人死在了路上,自己也无钱养活,只得送了人家,给他们寻个活路。
孩子只有三岁,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因那姐弟都是粉雕玉砌般得孩子,生的可爱,很快就被卖了出去。
男孩卖给一个路径此地的赵姓世家公子,那人三十上下,是个书生,只因成婚多年未曾生养,家中父母逼迫的紧,要其纳房小妾,传下香火。奈何他与夫人极有情分,不愿纳妾。见了这孩子便喜欢,就领养了去;
而女孩却被贾六卖进了翠月轩,此间的一个青楼。那些个青楼时常买些漂亮的女童,从小教些琴棋书画,等日后长成了赚钱。
卖了两个孩子,贾六得了些银钱,又整日厮混,没几日便花光了银子,手头没了钱,又无生财之道,正苦闷时,听说天威帮大肆招收帮众,就寻思着更换了姓名,投天威帮而去。
那招收之人听他唤作魏天兴,反着读就是兴天威,心中大喜,就留了下来。这贾六嘴上滑溜,能说会道,做人又阴损,满肚子鬼主意,慢慢得了帮主器重,让跟在身边,当了个管事。
易成知道不能直接去天威帮要人,否了等于落了天威帮的颜面,定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自己虽也有武宗修为,但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只能等待时机,擒了贾六询问弟妹得下落。
定下了计划,易成也不再着急,每日清晨出酒店去打探消息,傍晚才回来。
如此五日之后,易成打听到齐名宣每月初一都会去城外清凉寺同那里的方丈下棋,并听其讲禅。身边也只带两个随从,其他人都不会跟去。
今日已经是月底,明日就是初一,因此易成打算趁齐名宣不在,擒了贾六。
翌日,易成一大早就来到天威帮驻地,在对面卖早点的摊子上买些吃食,盯着天威帮大门口。
大约过了顿饭光景,从里面走出一行四人,当前一人四十开外,中等身材,面型冷峻,眼中隐隐有精光迸射,身着一件银色长衫,走起路来急如流星,易成知道这定是那齐名宣了,犹自多看了两眼。
突然间那齐名宣似有所查,向易成这边看了过来,易成大惊,这齐名宣反应如此敏锐,修为应在自己之上,立时收起全身真元,如同无事人一般吃起了早饭。
齐名宣四下没寻出什么不对,就收回目光。
这时身后三人也走了出来,两名青年一个中年,两名青年与易成年岁相仿,也都有武士修为,那中年只是个武者,身型消瘦,长的尖嘴猴腮,衣着倒是华丽,跟在齐名宣身后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这不正是易成所寻的仇人贾六,此时他只觉得心头无名火起,就要上前擒拿,却想起那日走火入魔的事来,不欲让怒火乱了自己的心性,强自压下心中恨意,易成有意无意的注意几人的动向。
见四人出来,旁边立时有人牵来三匹马,齐名宣和旁边两名青年各取过一匹,齐名宣转身对贾六又吩咐了几句,就翻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两名青年也忙策马紧跟。
贾六低眉顺眼的听着齐名宣的吩咐,直到其策马离去,才回过身来,向门内行去。
易成见齐名宣已经走远,强自呼出一口浊气,暂时压下怒火,以免打草惊蛇,徒生波折。
接着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口中叫道:“魏管事请留步。”
贾六闻得有人唤他,停步转身向来人看去,只见是个少年,十八九岁的,穿一身青衣,手中一把古旧的长剑,自己确是不认得。
还道是哪家的子弟要入帮会,寻自己走走门路。这些年巴结自己的人可不少。
心中这般想着,口中便道:“找我有什么事,我好像没见过你吧!”
“魏管事是齐帮主身边红人,在下萧逸,一无名小卒,管事自是不认得,听说您手眼通天,在下有些事要麻烦魏管事,不知今日是否方便?寻个酒楼与管事细细说来。”易成曲意逢迎道。
“帮主交代我尚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说吧!”贾六见他如此说,知他是来求自己的,假意如此说着,转身就要走回门中。
易成连忙上前上前拉住贾六,顺势将一片金叶子递到他手中,嘴里说着:“魏管事,在下只是些许小事,片刻即可说完,定不耽误您办正事。”
贾六见他上道,推辞了一番也就随他走了。
两人寻了个豪华的酒楼,来到一僻静的雅间,待酒菜上来,易成挥退了伙计,将房门关了,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两杯酒喝下,却是一句话不说。
贾六见此也是发觉不对,但并不惊慌,因为在这沧澜城还少有人敢和天威帮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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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弟妹下落(四更)
贾六阴沉着脸道:“哼,小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不像是找我办事的。到底所为何事,快点说,否则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着。”
易成闻言,放下酒杯,盯着贾六,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魏天兴、兴天威,哈哈,贾六你好大的威风啊。”
贾六听他道出自己真名,心下大骇,暗道,自己来这沧澜城十余年,未曾在与曾经的人联系,一是因当年牵连命案,怕被追究责任,且当年在天南城自己所为,不知得罪多少人,万一日后有人寻自己麻烦也是不好。
这人即知我的过往,现如今骗我到此怕是来者不善啊,这该如何是好。
哼,我先用言语哄得他上当,先稳住他,待出去寻了帮里高手,再慢慢炮制于他,在这沧澜城中还不是天威帮的天下,他一个毛头小子,就算厉害也是有限,且有帮主坐镇,还没人敢捋天威帮的虎须。
有了计策,贾六心中稍安,强笑着道:“小兄弟即知我真名我也不隐瞒,我就是贾六,但确实不认得小哥,但今日既然你找到我这里,你我也算有缘分,在这沧澜城中我还有些情面,若有什么事只管说来,只要不是太为难,我一定替你办了。”
易成自然知道贾六心里的盘算,现在人已经逮到了,他也不着急,于是道:“我还真有件事非你不可,不知你肯不肯帮忙?”
说完身上气势迸发,只压的贾六呼吸都有些困难。
贾六心中惊恐,这种感觉只有帮主发怒时才感受过,如今看这少年的气势,难不成他也是武宗强者?虽有些难以置信,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里容得自己不答应。
连忙道:“公。。。公子,您只管说,无论什么事,小的都给您办的妥妥帖帖的。”
易成面色玩味的看着贾六,只看得贾六心里发毛,却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煞星。
易成柔声道:“哦,任何事都替我办的妥妥帖帖的?你这话可当真吗?”
贾六现在心中一百个后悔,不该贪那点钱财跟着来到这里,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当真,当真,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易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就是向你借样东西,怕你不舍得。”
贾六忙说:“舍得、舍得,公子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我有,一定给公子双手奉上。”
听易成说只是要件东西,贾六惊慌平息了些,心中暗道:只要不要命,这会儿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可不是那些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命没了还要其他东西有个屁用啊。
“好!”
接着就见易成瞬间拔出青锋剑,无声无息地架在了贾六脖子上。
“我要借你这颗脑袋一用,不知你舍不舍得?”话语间满是杀气,易成此刻已经不再压制恨意,若非要问弟妹的下落,现在早已将贾六剁了千百块。
贾六吓得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