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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长空不在意白狼的想法,他只在乎自己的意志。
白狼沉默,听着释长空的话语,眉宇间越来越认真,目光也更加的闪亮,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大秘一般。
终于,在释长空的滔滔不绝话语中,白狼忍不住问道:“你要闭天门?”
释长空缓缓摇头,沉声道:“不是闭,是封!”
白狼的瞳孔紧缩,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胸口剧烈的起伏,双手忍不住颤抖,连身心都在战栗。
释长空转过身来,看向白狼,笑问道:“不信吗?”
白狼盯着释长空的眼睛,最后缓缓低头,身形如同风吹一般倒退到巨石下的阴影处,然后于黑暗中消失不见。
释长空脸色平静,转过身来,继续看着远方云海,或者说在等待着东方黎明。
浮云之下是山脉,有着无数的高山,高山上有着一座座奇形怪状,但是都充满威严的宫殿。
浮云下的最高峰峰顶矗立着一座黑黝黝的宫殿,如同灵俯瞰人间,月色弥漫,更加的夺人魂魄。
只是山脉之中寂静一片,没有野兽吼叫,也没有人类行走的身影。
这是一块被放逐的区域,充满诅咒的地方。
在山脉的中间,有一道仿佛是被长剑划过的沟壑,寸草不生。
白狼出现在黑色宫殿前的空地上,望着连绵的山脉,尤其是那道沟壑,眼神流转,充满了哀伤。
因为他知道,这里将永不见天日,只因有人能够封印天门了。
上一次封印天门,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记载这件事的古籍只剩下那么几本了。
只是刚刚开启千年的天门,就要就此关闭了吗?
白狼转过身来,看着通体由墨玉打造而成的宫殿,轻声叹道:“当年是你开的天门,只是明日,你也要见证天门被封印,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白狼走向宫殿,黑色的大门轰隆隆的自动打开,随着他脚步的跨入而慢慢闭合。
有一男一女此时静静的听着白狼的叙说,脸色很平静,只是男子的脸色有点苍白,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红衣女子关切的看着男子微微皱眉的脸面,抬头看向白狼,冷冷道:“说完了,可以走了吧?”
白狼缓缓摇头道:“现在还不能。”
红衣女子还想要说什么,被蓝衣男子阻止。
蓝衣男子抬起平凡的面孔,看着白狼,充满歉意的说道:“长空兄可曾说过,什么是和平?”
白狼叹息道:“你是知道的,人间事人间了。”
蓝衣男子脸色依旧平静,只是有些落寞,看着身前摆放在桌子上的两盏酒杯,讥讽道:“是知道,只是我却不知道他说的是如此的冠冕堂皇!人间事人间了,说的好听,只是终究还是一成不变!这样的世间,真是荒谬!”
白狼不说话了,因为他无法可说。
他臣服于释长空的力量,却又对眼前男子的一生充满了景仰。
红衣女子看着桌子上的酒杯,的望着男子,伸出手,握紧一盏酒杯,将酒杯中的液体仰首一饮而尽,然后躺在男子的怀中沉沉睡去。
蓝衣男子无奈的笑笑,心想这时候你还要和我一争高下,只是何必呢?
见白狼看着自己,男子轻轻点头,举起酒杯,放至唇边,缓缓啜饮,喉咙动了两下,很快便喝光,眼神迷离的看着古铜色的杯底,轻声道:“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又怎么会结束呢?”
白狼静静的看着男子女子,直到两人的身体变成两道黑影飘起来融入墨玉宫殿之中,才落寞的离开。
清晨,鱼肚白色的天空,火红色的朝阳将要升起。
白狼站在身穿金色衣衫的释长空身后,静静的沉默,没有动弹一下,也没有说任何一句不该说的话。
释长空威严的声音响起:“他什么话都没说吗?”
白狼轻轻点头,道:“是的,只是在将那杯酒喝完后静静的看着杯底。”
释长空神情不变,眼神有些恍惚。
本以为举世皆敌,却不曾想早已无敌于天下。
这样的人生,或许真的如他所说,毫无意义吧?
释长空不再多想,看着朝阳,眼神璀璨,脸色刚毅,仿佛有一道风在一瞬间拂去他脸上所有的恍惚和哀伤。
朝阳仿佛是在一瞬间跃出云海,照的天地一片金亮通透。
释长空抬起手,六芒巨阵从他闪耀着金光的掌心出现,印在空中,迎着风,对着朝阳,急剧变大。
白狼站在释长空身后,脸上满是震撼。
本来视道为己命的白狼,心中却忽然有些失落的看着眼前云海,透过白云看到山下一座座宫殿中漂浮着的一道道黑色影子,不由得心寒,再看向释长空的时候,身子不自禁的蜷缩起来。
释长空透过六芒巨阵看着朝阳,脸上满是自信,左手抬起,晶莹洁白,对着巨阵挥动。
一扇金色的大门在高空出现,从天而降,落入六芒巨阵中。
释长空不看六芒巨阵,不看融入巨阵之中的天门,也毫不在意笼罩着六芒巨阵的金光,他的目光落在六芒巨阵后的太阳。
铿锵剑鸣声响起,一柄蓝色巨剑从释长空的身后缓缓浮现。
白狼心神惊骇,急速后退,但是剑气仿佛跨越时空,他的速度再快也无法完全躲闪,最后受了不轻的伤,一道血迹从他嘴角缓缓流下。
释长空左手手指指着天门,指着六芒巨阵。
蓝色巨剑突然消失,下一瞬间出现在巨阵之中,天门之上,想要缓缓打开的天门被硬生生的抵住!
白日,天门开;黑夜,天门闭!
他释长空,却想要让天门永闭!
只是天门闭上了,这片天地就永不见光明了。
白狼哀伤,神魂疼痛,因为他不喜黑暗,就好像黑暗是毒药一般。
释长空感受到白狼的悲伤,脸上浮现鄙夷的神情,只是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缓,双手缓缓挥动画圆,最后闭合。
双手合十的释长空看着六芒巨阵之中的天门慢慢变得透明,眼神不变。
天门和六芒巨阵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天空中的太阳也在忽然之间消失不见。
最后的几缕光明在天空中一闪而逝,这片天地,一片寂静,一片黑暗。
释长空在最后一缕光明消散的时候闪身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黑夜降临大地,有哭泣的声音响起,还有海浪滔滔的声音在山脉之中翻滚。
白狼就地盘坐,任寒风吹打,闭上眼睛,轻声叹息,就此沉沦。
……………………………………………………
圣龙立轩身处这片黑暗世界之中,身体轻飘飘的移动,没有人能够感知到,穿过白狼的身体,来到那一座座宫殿之中,望着一个个黑色的影子,心中的疑惑有很多。
但是他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之前他嘴中说出来的那些话,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九天乾坤宝塔所说,但是他知道,只是有些不明白。
莫非这乾坤九天宝塔就要放弃了?就此殒灭?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圣龙立轩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形体在慢慢的摇动。并在下一瞬间支离破碎。
第二百八十九章 托孤下
世界上有许多的秘密未被生灵知晓,之所以是说生灵,是因为,人,并非独一无二的天之长子,也非那句什么人定胜天,唯有人是世间唯一的狗屁话语,只是因为那一句平平凡凡的众生平等。
很多人觉得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独一无二,从而目中无人,自大傲慢,浑然不将世间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在某一次的失败中彻底的否定自己,不再相信自己。不,是依旧相信,固执的相信,相信自己的万能,不自量力的去挑战所有的超越自己极限的东西与存在。
可是极限,是什么呢?
极限是一根放在你脖颈前的铁丝,锐利到无坚不摧的透明铁丝,你超越了它,它也划过了你。
即使你能够在超越第一根的时候再度到达第二根面前,并且再度超前迈进,可是你的头颅无法继续支撑你的身体走下去。
超越极限,意味着超越死亡。
极限就是死亡,是死神的巨镰,缓缓的划动你的血管,静静的享受你的血液流失。
血液流失,生命流逝。
只是,一直以来就没有人明白,超越极限这句话的愚蠢之处吗?
根本没有极限这个说法,只有能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能力。
一切超越极限的事情,只要你成功了,就代表了极限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人,也只是生灵中的一种,没有什么值得骄傲与觉得高贵的地方。
只是,人也有其特殊之处,不愿意看清自己,没能力看清自己,造成了人的特质千差万别,不像那些个生灵,几乎都一样。群狼中狼,都是同样的冷血,群虎中的虎都是同样的强大。而人呢?有强有弱,又聪明的有愚蠢的,有自私的有无私的。
所以说呢,人,还是有一些值得认真对待的地方的。
人只有两种,认识自己的人与不自知的人。
认识自己的人,强大智慧勇敢敏锐;不自知的人,自高自大懦弱愚蠢。
认识自己,走在自己的路上,看清自己的面貌,把一切灰尘擦干净,让目光看的悠久长远。
这就是真人,也被称作神。
神都是能够翻天覆地的存在吗?
不尽然如此,至少有些人不这么觉得。
九天乾坤宝塔的魂,那红衣男子,此时此刻正在一团血红色的火焰中上下沉浮,闭着眼睛,细细的感受,面容变得扭曲,嘴巴处依旧有那抹邪魅的笑容,睫毛轻颤,四周的火焰猛地大炽,由血红变得炽白,如有圣光笼罩。
周围是无名的黑暗之地,只有那么一团炽白的火焰,闪耀着圣洁的光辉,里面的红衣男子的身子在虚幻的摇晃着,好像在下一瞬间便会化为点点星光消散。
红衣男子的灵魂辐散在整座宝塔之中,所以他能够感受到圣龙立轩的一举一动,慢慢的,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盛了。
周围的黑暗就好像一块黑布,要将男子包裹起来一般。
男子没有阻拦,因为他认为自己后继有人了。
真的很让他奇怪啊,本以为不死不休的仇敌,在下一瞬间就虏获了自己的心,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可的呢?
恐怕在第一眼就决定了吧,冥冥中的命运被自己看到,心中的哀伤更甚,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凄惨的了,却不曾想这个青年,更加的不堪。
生命不由自己且不自主,还认为自己的一生依旧在自己的脚下,还以为自己看到了足够多的秘密,却不曾想到,自己依旧被蜘蛛网包裹,周围依旧是黑暗,一点光亮都没有,闭着眼睛去体会人生,睁不开眼,因为这是一场梦,无比真实的虚幻的梦,只有当死亡来临,最后一滴血滴落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就是小丑。
红衣男子对自己都无能为力,所以更没有能力去解救这个可爱的青年于苦海了。
感觉的自己面对的力量过于强大了,强大到即便是自己,也只是一枚棋子,但是尽管如此,还是让自己放一根刺在这可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的庞大计划中去吧。
所以,红衣男子觉得用自己的死亡成全圣龙立轩,也是为了成全那些幕后的人。
再强大的人,都会有为人棋子的一刻,只是不知道等到那一时刻的到来,他们的内心会有怎样的感受呢?
想到这里,红衣男子觉得酣畅淋漓,忍不住笑出声来,闭着眼睛,在睡梦中哈哈大笑,声浪无边,搅动白色的火焰闪耀摇摆,让无尽的黑暗深处传来丝丝若有若无的回声。
只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圣龙立轩不知道,也不清楚那红衣男子一直在自己的灵魂旁边旁观,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看着自己这枚毫无地位的棋子,微微点头,平静的面容上突然浮现狰狞的笑容,眼角轻扬,目光深沉,只是在下一刻仿佛泄了气一般的低下头来。
自己终究还是失败者啊,垂死挣扎,又有多少意义呢?
就好像自己踢了陌生人一脚,陌生人将自己杀死,而自己却认为自己占了便宜,自己是胜利者一般愚蠢。
…………………………………………………………
青山脚下小村庄,里面有一座古朴的庭院。
大树亭亭如盖,少年坐在石凳上,纤细洁白的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摩挲着,眼睛随着指尖移动,时不时的皱紧眉头,眼睛里精光闪烁。
苍老的仆人站立在少年身后,眼睛沉默而木然,时而抬头望天估算着此时的时辰,时而望着粗壮的树干沉静遐思,就是不看弯身伏在书籍上的少年。
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是的,少年的眼睛赤红一片,不管是瞳孔还是眼白,都是惊人的血色。
血色,就好像少年身上的衣衫是血色的一般。
石桌上一本泛黄的书籍,还有一柄插在黑色剑鞘中的古朴长剑。
老仆看着小主人,眼神闪烁一下,退后一步。
少年长身而起,身上的血色长衫摆动。
那只拥有无根洁白手指的手掌看似很随意的将书籍合上,露出全黑的封面。
封面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有一道浅浅的灰白的划痕,仿佛是被一柄锋利的剑划过。
只是这世上,又有什么样的书会被剑划过还能够如此完好呢?
少年的脸极为的俊美,如同天公作美一般,五官分明,眉宇间潇洒之意尽显,只是那双赤色瞳孔让人胆战心惊。
这是一个妖魅的少年,也是一个来历极为神秘的少年。
少年转过身来看向老仆,脸色平静的问道:“白叔,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老仆缓缓摇头,眼光在那本黑色封面的书籍上停留一下,沙哑的声音响起:“除非书上所言非真。”
干净利落的一句话就将老仆的想法明白无误的表露出来。
少年轻轻点头,知道白叔的一丝。
既然书没错,那么自己就没有来错地方。
少年低头,将那本古旧的书籍拾起,定睛看着黑色封面,低声喃喃道:“我说过,找不到它,就绝不回去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我就一直不回去吗?”
老仆微微抬头,望着头顶的太阳,心想中天已过,黄昏之时也快要来了。
少年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眼中精光闪过,清明一片,讥讽着说道:“这世间还有封天君做不到的事情吗?”
老仆没有回答封天君的话语,所以他立刻自问自答,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没有!”
封天君转身看着紧闭的院门,说道:“再去看一回。”
话音刚落,封天君便大步迈出,而那本有些神秘的书籍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里。
老仆没有丝毫的犹豫,毕恭毕敬的跟随上去。
青山镇是一座古老的小镇,据封天君了解,青山镇已经存在千年之久。
千年,真是古老的岁月啊!
自从五百年前那场人神之战后,便不曾听闻过有人活过五百岁。
即便是那些号称一人一国的顶尖修行者,都不可以!
只是活过千年的人毕竟存在过,所以五百年来,寻求长生的修行者从未少过。
每当有秘境现世,就会有数不尽的修行者蜂拥而至。
血流了那么多,除了听闻有默默无闻者一步登天,成为傲立天地间的强者,便没有更多的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封天君旁若无人的走在小镇狭窄的街道上,不管不顾那些目露惊奇的村民,自顾自的思考着一些事情。
老仆紧随其后,没有阻拦旁人的目光。
只要封天君没有厌烦,他就不会动手。
忠心耿耿的老仆,帮助入世未深的封天君了解了许多东西。
其中之一就是,不要轻易杀戮,否则麻烦便会不断。
封天君听从老仆的话,至今未杀几个人。
不滥杀不是不杀,所以封天君的剑早已见了血。
除了青山镇,封天君的速度陡然加快,如同一道红色的影子朝着远方青山飘飘荡荡而去,而老仆的身影却在忽然之间消失不见。
呼呼的风声在封天君的耳畔响起,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五百年前,天狗食日,人间赤黑一片,如同末日来临。
五百年后,这件事依旧被传扬,就像神话一般经久不息。
封天君知道为什么,因为那轮太阳足足消失不见了一个月。
世间万灵三个月不见太阳,天地一片漆黑。
自万灵有智以来就将太阳当做神灵一般跪拜,因为他们知道太阳的存在养活了无数的生灵。
当太阳不见,一天又一天的不见,人间早已大乱。
群山之上的树木枯萎,人间的庄稼衰败,食物快要用尽,老虎孤狼在草原之上汇聚,朝着人间大城浩浩荡荡而来。
人间的两大国度也在同一时间罢战,尽管不久前还站在对立的位置。
他们知道,没有了天上的助力,他们的对战只是一个笑话。
更何况,这个世间并不是只有人族,当野兽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人族也只有蜷缩在城池中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