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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胆子倒也真大,竟一直无视本宗主!”见沈闲不搭理,莲雨妃心头一阵生气,自想出手教训。
她脚下轻轻一点,却从擂台飞掠而下,也不见她用什么兵器,但以手做刀,对着净禅和沈闲一划,旋即一道妖异的刀气袭去,直取二人项上人头!
沈闲和净禅都没有动,可一旁的那名少女先按捺不住了。
也不知她到底是疯是傻,先前受莲雨妃一击,已然被震碎了右手手骨,此番见得莲雨妃出手,她一把推开岳银,竟从地上蹦起,恰与那刀气贴头而过,又如流星一般再向莲雨妃攻去!
莲雨妃冷冷“哼”了一声,正觉心头怨气没处撒,见得少女不识好歹再攻上前来,当即也不打算留手,葱白纤指轻轻一挑,那飞掠出的刀气竟然猛地折转方向,反倒朝那少女拦腰斩来!
“哼,就凭你这一身功夫,无异于蚍蜉撼大树!虽不知你为何三番五次要取我性命,但本宗主正好心情不好,便把这怨怒发在你身上!去死!”
说了声“去死”,莲雨妃面色竟狰狞起来,以她武极修为且真心一怒,连沈闲都难免打个冷颤!
可那少女没有丝毫畏惧,仍旧不顾一切地向莲雨妃扑去,好像要与她同归于尽一般!
“我要为我周家之人,报仇!”待到少女扑到莲雨妃近身,猛地说这一句,旋即见她左手化掌,对着莲雨妃身前护体斗气奋力一拍!
“砰”地一声巨响!
莲雨妃竟飞身快退,直被逼回了擂台上,而她面露震惊,不可置信地抹了抹嘴角,却发现手上留有血迹!
那少女也是倒飞而出,本来该是顺势撞向其身后的刀气,由此断身两截的,但方才那巨响声中有股奇异的巨力,劲气强横至极,片刻间就将那刀气摧灭,她这才得以飞出数丈开外,直撞在了万宁寺的院墙上!
“周家人!”莲雨妃神色骤变,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凝神化虚功》!”
沈闲目瞪口呆,望向少女坠地之处半晌,似才反应过来,不觉怔怔说道:“她……竟是周家之后!”
第314章 点到为止
莲雨妃感觉到那方少女气息未消,便知她应是只受了重创,却未丧命,此时又得知那少女是十大世家之一的周家后人,莫名燃起一股子怒火!
乍见她右手于虚处张开五指,一股妖异的紫色魔气从她掌心中溢出,不待片刻停滞,那魔气“嗖”地一声随莲雨妃隔空拍掌****而出!
这一幕恁地眼熟!
就在妖异紫气窜起的一刹,沈闲脑中猛地响起阵阵龙吟!
这声龙之咆哮,与之前在紫山镇中沈闲听得的那声却有不同。
先前是因乾龙八图自动护主,使得神器之威化出金色小龙来化解莲雨妃这一杀招,此番那声音却并非从沈闲胸前乾龙八图发出,而是如在他体内呐喊,甚至惹得天灵中的金色小佛都于一瞬睁开了垂目,变作了一双怒眼!
沈闲也不知为何体内那股“正”气会被莲雨妃那妖异的紫色魔气激怒,但他相信身体这种自然、本能的反应!
就见他再一步窜起,也未运得一丝真气,就连那在体内沸腾的佛之正气都按捺不发,只身法一闪,挡在了那倒地的少女身前,旋即以迅雷之势似轻盈悠然地朝半空一抬手!
众人只觉一阵突兀,那妖异的紫气竟霎时不见影踪,但见沈闲右手双指间夹着一物,却是一口黑色的小刀!
沈闲竟以两根手指便挡住了那****而出的妖异小刀!
莲雨妃蓦地一惊,不知何时脸上已褪去了怒意,看着沈闲,既有惊讶又有惊喜。
而众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目瞪口呆,倒让整个盛会瞬间变得安静了!
不等所有人回神,场地中忽地响起了喃喃佛音,而清如大师那温和且厚重的声音又在众人耳旁响起。
他却说道:“阿弥陀佛,数月不见,沈施主之武学又有精进!贫僧实在汗颜,在金陀宗本家地盘,却要让施主代为出手,实在抱歉!”
说时,众人才注意到在沈闲身旁竟有个长着四臂的秃头僧人,而此时他撩开了披在外面的袈裟,除了露出那诡异的四只手臂,还完全展示出一身坚实如钢的筋肉!
众人自认得那僧人,不正是说话的清如大师?
原来方才一瞬,站在台上的清如大师也动了,使得他金陀宗“体宗”秘法——《金刚不坏宝典》,化出四条金刚手臂,打算硬接下莲雨妃那口黑色小刀!
只是他并未料到沈闲也会出手,且所用功夫如此玄妙,单单以双指就万分轻松地将凶器夹死!
见得清如大师肩膀生出的两只手臂缓缓变小、没入身体,而他再披回袈裟,沈闲才稍稍吐出一口气,将手指一松,再见得对面莲雨妃伸手一招,将那小刀收回,他方说道:“大师客气了,沈闲虽不是什么有名的侠客,但知侠者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况且我跟莲宗主还有恩怨,她欲行之事多半不义,我定会阻拦!”
沈闲话说得正气凛然,甚至有几分刻薄尖锐,但莲雨妃听得,却未再丝毫动怒,反而露出几分娇羞。
她这一身装扮和神态,既有女子成熟神秘之美,又有少女稚气清纯之华,单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交叠,已然天下无双!
场中不少男子自一瞬倾心,只碍于她是黑莲宗宗主,乃魔道中人,才未当即表露爱慕之情!
可有一人却无此顾虑!
他呆呆地看着站在擂台上的莲雨妃,已然丢了神魂,整个脑海里便只有“她”、“她”、“她”!
莲雨妃像是对那周家少女失去了兴趣,恐怕也知道要在万佛山金陀宗宗门大闹,凭她一人之力还不足够,所以便未再对那少女出手,反而平静几分,对沈闲和清如大师说道:“本宗主此来,倒不是如你这‘小冤家’所说,专来行不义之事的。只是方才那少女突然偷袭,恰又在这佛门圣地,本宗主才一时动怒罢了。听闻金陀宗召开佛道论武大会,我黑莲宗即是‘道门’之下,也当来参与不是?还是说佛门教义和天下大道都只认死理、不得变通,以为我黑莲宗被江湖中人称为‘魔教’就无资格参与这正道召开的盛会?”
“她还是这般伶牙嘴利,若清如大师不接纳她黑莲宗,反倒成了不义之举!”沈闲一边将那周家少女扶起,一边暗中给她渡气、调顺血息,还不住观察莲雨妃,似生怕她出尔反尔、突然发难。
清如大师倒没有沈闲这般戒备,宣一声佛号,便悠悠说道:“宗主年纪轻轻便继任黑莲宗掌门之位,且能参悟武道有如今修为,果真不是寻常之辈,智慧非凡!我金陀宗既然面向神武天下广发英雄帖,召开‘佛道论武大会’,秉承先贤之教,自不会有正道、邪道、外道之别,宗主要参与,没有半点问题!”
清如大师看起来十分轻松,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看上去如同一位慈父,很难让人讨厌。
但莲雨妃却异常警戒,沈闲敏锐地瞧出,她表情虽未变化,可暗中运转起魔功护体,好像很怕面对慈祥和蔼的清如大师。
“宗主能来万佛山参与此次盛会,也算是金陀宗的福分。自古正邪不两立,鲜能平和相谈,且论武之际,也总是大打出手、生死相斗、不留余地。倘若宗主所领黑莲宗今次能够依照我金陀宗古礼行事,对我道弘扬佛法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清如大师说道。
沈闲望着莲雨妃不由一愣,心说:“原来大师打得是这个主意!这佛道论武大会,不仅仅是以‘武’会友,更是探讨佛法、明正气之行,看来清如大师所盘算的,是想借此时机以光明佛法‘渡化’黑莲魔宗!此等向佛之心,当真视众生为平等!”
清如大师示意金陀宗弟子,在擂台一边为莲雨妃腾出坐席,并吩咐之前那个曾为沈闲等人引路的小僧——净缘,为黑莲宗准备茶水糕点,一切礼仪均不改变,似也未把莲雨妃当作魔人。
也不知莲雨妃打得什么主意,却未再寻衅滋事,不免让沈闲感觉,她方才是说了真话,恐怕确实是因那周家少女偷袭才一时盛怒出手、没有顾及其他。
可莲雨妃,真的会说实话?
沈闲只打算相信两分。
见得莲雨妃悠悠落座,也未再有其他不寻之举动,沈闲这才将那周家少女带到一边,并向净禅讨要些疗伤的丹药为她服下。
而清如大师缓缓回到擂台上,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再宣布大会开始!
按照金陀宗自古流传之礼,佛道论武大会第一项,是比武。
只是这比武与他处大有不同,并非一定要挣得完胜、将对手制服,而是在双方行武过程中,发现彼此的破绽,从而领悟道理得些精进,亦或是利用对方破绽、破解其精妙武学,都算有一胜之优。
而最终胜出者,除了受到金陀宗专业人士(自然指武道造诣极高的清如大师)钦点,还得是被对手承认之人,所以比武规矩,完全成了以“理”服人!
当然,若是一人实在强横,武学精妙异常,连连挫败敌手,也算是一种胜利,但能不能得到金陀宗众僧的认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闲曾受净禅邀请,来金陀宗观摩佛道论武大会,按照净禅的初衷,本无意让沈闲参与争胜。
而沈闲也确没有要上台一试的想法,他唯一防备着的,便是坐在擂台一边的莲雨妃。
莲雨妃似乎也没有打算去台上试试身手,观她表情,似乎根本不把其他人之武学放在眼里。
其实这也很正常,以莲雨妃如今的境界,足可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确有藐视群雄的资格,而她不打算跟修为低者交手,倒也是一件好事。
此时擂台上各路英雄纷纷交手,但都点到为止,每每被人抓住破绽,也只是一击而出,半路收招,只让众人瞧出其之巧、其之智慧,却不真正动手造成伤害。
待大会过了半时,万宁寺中猛地响起一声巨大的哈欠,紧接着便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这场什么会恁地没有意思,打来打去都不见血,恁是没有激情!无聊无聊,还以为这‘佛道论武大会’有什么有趣,结果就是一群自称江湖侠士的家伙在一起玩个‘过家家’!哼哼,参与这种大会,能得到什么领悟?”
众人莫不停下动作、闻声看去,却见得不知何时那黑莲宗宗主莲雨妃的席位边,多了一个僧人打扮的大汉!
这大汉无规无矩,行为甚是懒漫,直接侧躺在长椅上,将脚在另一只椅子上翘起,活像个市井老赖!
但沈闲一见那人,却蓦地一怔。
他似乎回忆起一些从前的片段,隐隐记得那人是一名“散魔”,名字应是叫做“符海”……
第315章 水火转轮
只是沈闲知道些魔道消息,那名为符海的大汉,如今虽穿得似个僧人,但他并非是个出家人,而是个魔道散修。
况且当初在燕海城遭遇魔道散修围攻,沈闲与其有过交手,虽不说了解,但感觉得出那符海粗犷豪迈,不似这般赖皮,且行端坐正,有一身不差的修养。
而今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极大的变化,实在让沈闲感到奇怪,心说他若不是经历了什么大事而致心性大变?
“符海”悠悠站起身,冷眼扫视万宁寺中众人,不觉透出一股狠辣之色。特别是抬眼看向擂台处端坐的金陀宗僧人时,浑身都流露出一股热烈,好似有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不知为何,这人总给我一丝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但无论怎么观察,也不觉他像是那个散魔‘符海’!只是,他若并非是其人,又为何不以真面目相示、反要伪装成他人?”沈闲到底心细,察觉出些端倪,不由心想。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莫不是太浮躁了些?比武论道之事,理当点到为止,且‘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才是上上之选,若习武之人要分出高下便要以死相搏,又何感天地造化、生存之喜?施主脾性暴虐、喜好打斗,我金陀宗佛道论武大会反不欢迎,若施主自己接受不了,便可自行离去!”不等清如大师出面主持,与沈闲同坐的净禅就站起身说道。
符海听得,猛地哈哈大笑,再扫视众金陀宗僧人一眼,说道:“我乃魔道中人,便以暴虐残杀为嗜,又以凶恶为荣,行事全凭喜好,哪管你正道的狗屁规矩?我只听说金陀宗内高手如云,才特意大老远跑来一探这什么佛道论武大会,本想见识见识金陀宗武学,不料在场的都是些‘软蛋子’,比武过招如走过场、玩过家家,实在无趣!看来这正道没落,连金陀宗也没有高手了,如此,我魔道兄弟们大可闯杀进来,彻底灭了这什么狗屁三大正道!”
净禅宣一声“阿弥陀佛”,语气虽有些重,听得出他有几分不悦,但并未着火。此番面对符海凶言,也未勃然大怒,而是联想到其他在场的武者,恐他们也多少觉得符海一番话在理。
毕竟当代武林正道,除了一直活跃江湖之中的天罡门,玉琼门早已不参与世俗之争。他金陀宗既是正统佛门,绿林闲事、恩怨争夺、国家战事自也少有介入,平日所行善举,大都仅仅局限于施斋济贫、锄强扶弱,以致江湖中早有蜚语流言,说乱世开始,正道消亡,魔天当兴!
“本‘大义之举’不该执着功名,无论是师父还是掌门师叔,所行之事均是大义之事,即为善举,不存大小之分,实际上正该是善的表现。可世人皆于浑浊红尘之中,不把这些平常但切实之义举铭记,白白看轻这些功德,该是这世间的正气流散、人心不齐!如此,这倒也是个机会,弘我金陀佛法,明世人道理!”
净禅双手合十,如一尊雕铸的佛像站起,与另一边的符海对面而立,且说道:“原来施主是来挑唆闹事的。”
说着,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气势,与符海流露出的霸道、凶厉恰恰相反!
两人就这么对脸一站,众人便感觉到弥漫在中间的战意!
符海倒真如净禅所说,心性浮躁多动,当下见净禅起了战意、燃了怒火,自觉“阴谋”得逞,高兴之余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便说一句“领教金陀宗的高招”,整个人已然身影晃动,上了擂台!
净禅对沈闲施还一礼,便一步跃起,也上了擂台。
一向与世无争的清如大师和金陀宗众僧,本该在此时出言规劝二人,但不知为何,清如大师只宣一声佛号,却未阻拦。
而一直坐于台侧的莲雨妃,不知是早就与符海串通一气还是另有所图,当下也未言语,只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沈闲,又将带着一丝微笑看向擂台。
“施主,请出招!”净禅立定如钟,好似扎根在了擂台上,就连万佛山山顶的清风也未能拂动他的衣衫。
他刚说一句,符海早捺不住斗性,大喝一声就扑将上来!
沈闲瞧得奇怪,那符海身为魔道散人,向来露面都使得一根鬼头杖,可眼下赤手空拳朝净禅而去,莫不是连一身功夫都起了变化?
想到这里,沈闲也觉在情理之中!
试想在飞来城中的魔道另一散人——末沫,一身功夫自也比在燕海城中所见要高深得多,眼下符海不使得杖法、异术,单使出拳脚,恐其功夫也有诸多玄妙!
果不其然!
那符海两步就窜到净禅切近,嘴角挂着一丝狞笑。
他右手化拳,聚着一股精纯的斗气,即便隔着老远,沈闲依旧感觉到那斗气当中波动的血脉气息,看似刻意地彰显出符海本身甲等武侠的修为!
而他左手,也化为肉拳,同样聚集着斗气。只是左右双拳之上的斗气带有两种属性,分别呈现出两种色泽!
他右拳红光滔滔,如烈焰灼灼;左拳幽光泛泛,似冰水萧萧!
乍见他双拳于胸前画个太极,那红光、幽光便真成一个水火相济的太极转轮!
随着符海一声大喝,再猛地对着净禅一拍,那“水火转轮”携带阴阳奇力,声势异常浩大,且几乎如风卷残云、电光石火,瞬息就要贴在净禅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
也未见净禅有丝毫躲避之意,沈闲只觉他比平时更显得淡定从容,本认为他根本无力抵挡符海这阴阳交济的奇妙一击,可随着沈闲神念深入,却不觉一怔,旋即露出了略带深意的轻笑!
众人并未见净禅挪动一丝,他便如一尊不动佛,低眉、双手合十,仍与之前一样,不曾变过!
只他嘴唇轻动,喃喃如低诵佛经,众人也听不清他究竟说得是什么,但见猛然之间,他身体上金光大作,一股奇妙的神力像是暴开的斗气,瞬间便将那水火转轮、阴阳之力荡开!
而与此同时,他额心处闪烁起殷殷红光,待那金色光芒缓缓褪去,方才露出其真面目!
那红色之物,却是他佛门至宝——舍利子!
“佛门传闻,不是只有得道高僧方才能集精华于一身、凝练出舍利子么?净禅小和尚如此年轻,便已经有高僧之德了吗?”沈闲观摩过金陀宗正统的《如来金身经》,对佛家学说和修炼倒是有些了解。
不过他倒是忽略了一点,这佛门舍利与修为本身并非因果关系,不然他自个儿并非是佛门弟子,也没有正统修习过佛法,更不如净禅有高僧智慧,又是如何将那佛胎炼化成了如舍利般的精华呢?
“果然是佛门正宗,一个小不点儿和尚竟然能修炼出‘舍利子’!”符海见自己的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