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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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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骜拿过衣衫径自套在身上。

心妍扬扬眉毛,她正不愿给他更衣,如此甚好。拿起衣物递到他的手中,

“我也常常腿脚发麻,过个一顿饭的功夫就好了。再有啊,腿脚发麻那会子,你不觉得感觉顶好么?真真是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极好!”

杨骜道:“感觉是不错。若是天天如此,更是甚佳。不如,以后每日朕都提供出这条手臂给你当枕头,也好每天都能享受此等乱七八糟的美妙感觉,你意下如何?”

心妍斜斜看他,“那可不行。你的手臂像石块,枕在头下多难过!那不如,你每日抱这狐狸睡好了。”伸手指出。

杨骜顺着她手指看去,轻轻笑道:“可惜朕对公的不感兴趣。”挑眉看着心妍,眼神仿佛在说‘只对你感兴趣’。

心妍见他目光灼灼,于是眼神四处闪躲,只听他又问道:“你以往胳膊酸麻,后来怎么好的?”

心妍想了一想,“玉质帮我揉揉按按就好了。”提起母亲姓名,不禁心内发酸,连连叹了两口气。

眼前黑影掠过,杨骜将左臂横到她面前。

心妍瞅着这比她小腿还粗的手臂,不解道:“干嘛?”

杨骜耸耸肩,“要你像你母亲对待你那样,对待我。”

心妍微微怔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她给他揉按手臂,心道这人此时当真稚气的可以,捉住他手臂轻轻按压。

忽听他淡淡笑了,笑声之中满是得意。只是心妍为发觉,他看到她腕上玉镯之时,眼神陡然变了,仿佛知晓了什么事情一般,筛选了字句,问道:“你生辰礼物,你还算喜欢?毕竟它。。。”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心妍偷他一眼,丢开他手臂,躺倒在床,拉住被褥盖住脸颊,说道:“马马虎虎,勉强戴着玩吧。皇上走好,不送。”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声。随之是洗漱之声。

心妍缓缓将被子拉下几寸,朝床边看去,眼前黑影覆下,接着唇瓣一阵温热,被杨骜深深吻住嘴唇。

“老实留在寝殿,乖乖等朕回来。”

杨骜抓抓她头顶发丝,随即转身出屋去了。

房门掩住一瞬,心妍掀被下床,着衣洗漱,见桌上有些粥食,简单用了,随后推门出屋。

“草芽尸首现在何处?”

心妍见屋外院中有几名婢女,于是出声询问。

仆婢知道这名主子便是半月前使得皇上在地牢之内公然违背母亲旨意的女子,于是纷纷心生畏惧,嗫嚅道:

“穿过御花园,向东直走,有个院子,草芽姑姑的尸首便暂行安置在那院中头一间屋子。”

因草芽是皇上还是王爷时就近身伺候的宫女,于是仆婢敬称她一句‘姑姑’。

心妍道:“多谢。”向前走去。

“主子!”小婢纷纷挡在心妍身前,“皇上交代,说主子不能离开乾清宫半步。若是奴婢们放主子出去了,皇上要拿我们脑袋呢。”

心妍抿唇笑了笑,

“你们放心,我决计不会让你们出事。我只去看看草芽,在皇上下朝之前就赶回来了,他甚至不会发现我曾出去过。”径直走出乾清殿门。

出了院门一瞬。心妍瞥见自西边迎面走来几人,绸衫锦袖,发髻钗饰随着脚步摇曳,正是梁淑贞、玲珑、秦蕊三人。

心妍莫名不安,寻思这三人正巧从此路过,她还是不出去与之相见了,以免生出事端。能躲便躲,嗖的一声缩回脚去,转身奔回卧房关起门来,坐在椅上,打算等那三人走的远了她再出去。

砰地一声,门被由外推开。

心妍心脏猛地一跳,扭头看去,正是梁淑贞、玲珑、秦蕊三人走了进来。

心妍连忙起身,掀衣跪下,说道:“心妍见过太后娘娘。”

梁淑贞已经出地牢半月,杨骜自当已立其为太后,是以心妍以太后称呼。

梁淑贞冷冷一笑,撤开身去,并不接不受心妍的大礼,淡淡道:

“不敢当,怎么敢劳柳姑娘屈尊跪哀家?你不让哀家下跪拜你已经是好事了。你跪哀家真真是折煞了老妇人。若是骜儿见了你双膝着地,定要说哀家的不是。一个不悦,便将哀家逐出宫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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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快活



梁淑贞认真道:“哀家并没有与你说笑。言偑芾觑”转头对玲珑令道:“玲珑,还不快快将柳姑娘扶起。跪坏了膝盖,哀家的儿子又要不眠不休的照顾她的膝盖,到时哀家平添心疼。”

玲珑道:“是。”上前将心妍搀起,凶恼嗔道:“柳心妍,你若当真将太后娘娘放在眼中,刚才怎会在院门外看见了咱们,却不前来请安问候?分明是自命清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目前我哥哥还未给你名分,你已经如此,若是有了名分,是否要将太后娘娘,已经后宫嫔妃通通踩在脚下?”

心妍叹了口气,虽说玲珑语出刻薄,可方才自己下意识避开,确实失了礼数。

“方才是心妍失礼了。不过,心妍总觉得,各位兴许并不愿瞅见我这张惹人嫌恶的脸,这才自动让了开来。”顿了一顿,续道,“如今看来,诸位并不嫌恶心妍,正是来此探望心妍的了。”抿唇笑了笑,“心妍身上这点小伤,还劳娘娘惦记,实在心中不安。茕”

秦蕊摇头笑了笑,提点道:“想多了吧,娘娘来此可不是来看望你,更不是因你身上有伤。”

心妍当然知道梁淑贞前来并非是担忧她身上的伤,不过自己那么说也是客套话,难道要问‘娘娘来有何贵干’这种燃起战火的话?

“各位请坐。”心妍伸手指了指几张大椅呐。

梁淑贞几人纷纷坐下。

“哀家一生为人清净,不好与人争斗,更不喜名利,虽说卑微至此,却偏生一辈子受尽磨难。幸得上天眷顾,赐给哀家一个可心有为的儿子。只这一个儿子,便是哀家活在世上的所有支撑。任何人因任何原因也不能伤害他分毫。”

听完梁淑贞的话,心妍颔首,

“娘娘母子情深,难能可贵。皇上吉人天相,谁能伤得了他,唯有他对旁人。。。”说到此处,喉间如同哽住,不再说下去。

梁淑贞声音轻缓,却不失气魄,

“哀家出地牢这半月来,听了不少关于你和骜儿的事。三年之前,突松国兵犯我边界,战场之上,你剑刺我儿心房。两年之前,我儿护送你前去吉恩,因你缘故,被吴国、魏国、齐国、鲁国等四国君主围攻剿杀,险些丧命。就在半月前,我儿又因你,与他十数年未见的生身母亲生出嫌隙。这样的女子,哀家岂能容她留在我儿身边?”

心妍虽想辩解,梁淑贞口中所陈诸事皆事出有因。

可是因梁淑贞所说之事也都是事实,于是一时之间也无可辩驳,毕竟她是刺了杨骜的心房,也眼睁睁看杨骜被人欺侮,更是地牢内迫杨骜违背了母意。

“心妍此次回苍穹,仅为尽一尽孝道,并没有强行留在皇上身边之意。娘娘若是不喜心妍多加逗留,心妍这便速速离去。”

起身朝梁淑贞深深一揖,“半月前,地牢内,心妍剑指太后娘娘,着实做的不对。娘娘大人大量,莫与小辈计较。”转身朝门走去。

“做的什么戏?你这么离去,骜儿定然将所有罪过都记在他母亲身上。到时,你是可怜巴巴惹我儿心疼,哀家变成了逼走儿媳的大恶人!”

梁淑贞一声轻斥。

心妍顿下了脚步,走的干脆也是不成?

玲珑唇角扬起,

“你道我不知么,你冲了出去,是要闯进金銮殿告御状,哭诉着让皇上治太后娘娘的罪么?挑拨母子之情,随后趁机索要皇后之位。”

心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凄然道:“并不是这样。不过,你们是不相信我的话了。”许久之后,缓缓问道:“若是不能径直离开,那么娘娘想必有更好的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梁淑贞指指身畔木椅,“坐。”

“是。”心妍微一迟疑,走去坐在椅中。

“哀家并非仗势欺压于你。只是,当年你父亲对哀家可谓亏欠良多,若非你父亲拖延太上皇的脚步,哀家与太上皇又怎会从此仇视彼此,以至于后来哀家与骜儿分别十数年?算起来,哀家不杀你性命,已是对你仁至义尽。此时要你做任何事情,都不为过,更何况只是求你离骜儿远点,伤害他少一点。”

梁淑贞说着,温热手掌轻轻拍在心妍的手背。

心妍看着压在自己手背上梁淑贞的手,虽温暖,却比冰还刺骨,心妍眼眶莫名酸胀,点点头道:“是。娘娘请说。”

梁淑贞扬手令道:“丫鬟,笔墨呈上了。”

两名仆婢呈上笔墨砚台,研好墨,沾湿毛笔,将笔递到心妍的手中。

心妍望着眼前白纸,面露不解。

梁淑贞给以解释,

“哀家知道你曾经匆匆嫁给骜儿为妾。这小妾的身份对于此时贵为吉恩皇后的你,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屈辱。你定然急于摆脱这重身份,与吉恩王双宿双飞,逍遥快活,哀家说得对么?”

心妍握笔之手,轻轻颤抖,

“娘娘不必推敲我的心思,我也不愿多说。不知娘娘让我写些什么?”

玲珑笑道:“写下绝情书。从此之后,以此书为凭,你与我三哥形同陌路、再无任何瓜葛!”

“玲珑,没的大声呼喝,惊到了贵国皇后,哀家可担待不了。”

梁淑贞目光温柔,看向心妍,“你便写下一纸休书,自休下堂,从此与骜儿恩尽义绝。”

心妍心中莫名酸痛,手指慢慢收紧,攥笔写下一行小字。

『我柳心妍从落笔之时,与苍穹国皇帝杨骜,从此桥路不犯,恩怨两清,情根斩断。』

“这样可以了?”心妍呼吸丝毫不敢松懈,唯恐泪水决堤涌下,声音也微微颤抖。

梁淑贞看了看那行娟秀字迹,摇摇头,“你这样写,不足以使骜儿死心。”

心妍莫名委屈,这才知道,仅仅写下一行与杨骜断绝情意的字迹,心中已经痛如千刀剜绞。

“那依娘娘,该当怎么写?我按娘娘说的写。”

梁淑贞淡淡笑道:“哀家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没的说些小孩子的恩断义绝之话。”转头对玲珑道:“你们都是年轻人,没什么避讳,玲珑,你代哀家开了这口。”玲珑颔首,手指轻敲桌面,拧起秀眉想了一想,喜道:“啊,这样。柳心妍你听好了,你这样写。”

轻轻咳嗽,缓缓道:“我柳心妍从落笔之时,与苍穹国皇帝杨骜,从此桥路不犯,恩怨两清,情根斩断。。。”

心妍本欲重取纸张写过,然而听她所说的话与她方才所写的一模一样,便在原来纸张上凝笔不动,静待玲珑接下来的话。

玲珑续道:“小小苍穹王,怎敌吉恩一捧黄沙。凤袍加身,妾位岂能入目。”

心妍呼吸转紧,泪珠不由自主涌进眼眶,笔尖在纸上盘旋许久,一咬牙齿将这一句添在白纸上原先那一行小字之后。

写到‘小小苍穹王’之时,泪珠在双眼滚来滚去,写到‘怎敌吉恩一捧黄沙’时,心中疼痛难当,竟似随时都要失去知觉,写到‘凤袍加身,妾位岂能入目’之时,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成了渲染的画。

心妍将纸递给梁淑贞,纸张颤抖不止,轻轻道:

“若是这样方可,那么心妍便要告退了。诸位保重。”

站起身来,忽然想起一事,便朗声道:“娘娘,有件事情,我要给你说个明白。那便是,柳同甫从来不亏欠你分毫。当年之事他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

玲珑不屑,

“当年你才几岁,又懂得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有苦衷?你分明是为自己父亲辩驳。”

梁淑贞抬起手,“不得无礼。”

让玲珑后退几步,看向心妍,温声道:“孩子,当年之事,口说无凭。你说服不了哀家,哀家也难以令你信服。陈年往事,便让它过去吧。哀家也不再追究了。”

心妍愤愤不平,“我爹爹已经含冤而死,难道在黄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割血诀别



心妍摸上左腕之上的玉镯,脱口道:“我有爹爹亲笔血。。。。。。”

‘血书为证’四字为说出口,便及时打住,那羊皮纸不能拿出,若是拿出给梁淑贞过目,爹爹背负的罪过虽可洗清,可是却会连累数百、甚至上千人枉送了性命,于是缓缓松开了手镯,苦涩轻笑,福了福身,“罢了。言偑芾觑想必心妍出宫之路,太后娘娘已经打点妥当,心妍告退了。”

心妍缓缓转过身去,与一直候在旁边,却一言不发的秦蕊打了一个照面,秦蕊紫色眼眸之中,竟意外掠过淡淡同情。

心妍只觉自己实在可悲,欲立刻离开苍穹皇宫,加紧步子,朝外走去茕。

“且慢。”

玲珑轻轻唤道。

心妍转回身来,并不睬玲珑,而是径直看向梁淑贞,“娘娘还有何吩咐?呐”

梁淑贞也脸露讶色。“玲珑,还有何事?”

玲珑拿起那张绝情书,“柳心妍,单这一纸字据,兴许还不足够让我三哥死心,万一他觉得你是一时意气用事,咱们不是白费功夫。唯有,你割血按下手印,将事情做绝,才可算数。”

心妍身子微微发颤,莫名害怕,心想若是按下手印,那便真是以血起誓了和杨骜便当真一刀两断了。

“我说到做到,你们还怕我言而无信,赖在这里不走么?哼,我岂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割血留印这等无知愚蠢之举就免了。”心妍逃也一般,转身疾走。

“捉回来。”

玲珑一声轻喝,两名仆婢制住心妍双臂,将她捉回桌盼。

“割开她手指。”

玲珑低低吩咐,一名仆婢拿出匕首,攥住心妍左手食指,斜斜划出,割开一道口子,血珠顷刻涌出。

玲珑笑道:“伺候她按下血印。”

“按玲珑说的来。”梁淑贞虽并不全然赞同这一做法,但毕竟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柳心妍离开骜儿,于是并不加以阻拦。

“是!”仆婢一人抱住心妍身子,另一人捉住心妍手指向纸上按去。

“放开我,我不按!没的强迫我办这种事。”心妍用力向上抬手,倔强不肯按下。

玲珑见两婢不能制伏心妍,于是又唤来两名仆婢,一起招呼心妍。

四个仆婢,纷纷压在心妍手掌之上,将她的手掌狠狠压下,食指触碰纸上,印在了‘凤袍加身,妾位岂能入目’几字之上。

身上桎梏、重量轻了,心妍呆呆然看着信纸,白纸黑字鲜红的血液,刺目惊心,伤怀欲绝,忽然心内大恸,轻笑出声,“如此极好,从此咱们互不侵犯,各安天命!”拂袖转身,洒洒然走出屋去。

秦蕊走到门边,注视心妍离去的方向,心想这女子即便得到了三爷的爱,又怎样了,还不是一样的悲哀?比起她这种被三爷遗忘的人,柳心妍心中怕是更加寂寞痛苦千倍!

**

心妍穿过御花园,来到婢女所说的草芽陈尸之所,来到第一间屋子前,推门走入,在床上看到一具女尸,容貌已经变形扭曲,双眼并未闭上,显然死不瞑目,却正是草芽。

心妍伏在草芽的怀中,失声哭了一阵,随即退下身上外袍,裹住草芽尸首,喃喃道:“草芽姐,我曾说过,以后无论我走去哪里,都不会丢下你,我这便带你走。我走到哪里,你便跟到哪里。”

抱起草芽,走出屋去。在院中找到一块木板,将草芽放在木板之上,拿绳子拴住木板一角。拉起绳索,在雪地之上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不时打滑,时而趔趄难行,心中却越发的痛了。

心想是否世人都是如此苦命,或许是吧,谁的一生又能一帆风顺。兴许她仅比旁人不幸了那么一点点,仅比旁人拥有的少了一点点,而已。

一路无人阻拦,很快便来到宫门之处。

心妍顿下脚步,回头看看皇宫方向,喃喃哽咽:“若我知晓,今日清晨是与你最后一次相见,我该好好看看你的,你说的对,世事无常,谁能料想到今日清晨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聚?”

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走出宫门。

“柳心妍。给朕站住!”

听到这一声气怒、受伤的嗓音。

心妍胸口怦怦乱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缓缓转回身去。

从宫门内走来一行人。

为首之人身穿金黄龙袍,俊逸脸颊覆满薄汗,显示一路疾行,这人正是杨骜。

他身后跟随文武百官,皆都穿着黑色官服。

心妍眸光一动,在众人之后,看到一双紫色的眼眸,不禁身子轻颤,那紫眸女子是秦蕊!

秦蕊朝她微微一笑,转回宫去,心中犹自为方才她去金銮殿后殿,托贾公公给朝堂之上的皇帝带了几字。

皇帝听完那几字之后,手中握着的奏折陡然落地,为向百官言说一字,风一样驰出金銮殿,径自追出宫来。

‘不肖片刻,柳心妍便会离开皇宫’几字于他,当真这般重要?

“妍,你去哪?我陪你。”

杨煜从百官之中走来,轻轻询问。他并不知心妍是何打算,他只知无论心妍去哪,他定要奉陪。

心妍笑了笑,“在这里又烦又闷,我出去走走。”

“走去哪里?”

杨骜见她身着薄衣,拉着草芽的尸首,尸首之上裹着的是她的外衣,这架势,怎也不像出去走走那般简单,他不禁心疼的揪起,她是要永远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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