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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岳州休养了五天,这才算是差不多了,昊宇就说要往回走。这时已经快要五月了,骏烽也不好在留他们,“既然要走,那就回去吧。本来是想让你们留下来过节的,这里过节很有意思,还有赛龙舟什么的,很热闹。不过你们也出来三个月了,家里都惦念着你们。回去跟爹娘他们说,我们在这边很好。这里的事情不能跟爹娘说,要不然他们好担心了。”
玉娴听了哥哥的话,就点点头,“三哥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
大家全都收拾了东西,然后准备各自回去。五月初二这天,还没等大家动身呢,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朝廷出兵,准备收复淮河以北的几个义军的领地,而且也有一部分的军队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骏烽听了,赶紧安排布防,这下,大家回程的事情就又耽误下来了。
这样一耽误,就在岳州过了端午节。过完节之后,玉娴还是决意要走,骏烽也不好再挽留了,就派了些人护送他们往北走。这一路上并不平静,不像来的时候那样安稳了。每到一处,都要挨个的盘查,有的时候还会在某个地方耽误好几天才会继续往前走。
路上还遇到过几次溃兵,都是那些起义军被朝廷给打败了。然后兵败逃走的。好在一行人都是有功夫的,发生过两次溃兵抢东西,但是他们还算是安好。
今年的天气也有些反常,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那么多雨水的,可是路上动不动就大雨滂沱。弄的路上泥泞不堪,无法行走。只好找个地方住下,等雨停了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一共走了一个多月还没到开封那里。玉娴就有些着急了,这样的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
“今年怎么会这样呢?此刻江南的梅雨季节应该才开始。怎么北方就这么多的雨水啊?这要是再下,恐怕黄河又要泛滥了。”
玉娴他们正好在客栈里,听到外面有人这么说着。玉娴一听。心里一惊,“昊宇,咱们不能在这多呆了,要是雨继续下,咱们就回不去了。”
昊宇自然是也听到外面的谈话了,“好吧,明天不管雨停不停,咱们都走。趁着黄河的水还没有涨起来,过河还好办点。”
第二天倒是难得的晴了,玉娴一行人赶紧的出发。又走了两天的时间,才算是来到了开封。威远镖局的人帮着找了船,大家赶紧的渡河。河面的水位有些高了。水流也急,好在有惊无险的过了河,大家的心才算放下。
刚刚过了黄河,这天夜里,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玉娴半夜被雷声惊醒了。“昊宇,外面又下雨了,不知道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玉娴叹了口气,这次出来,还真是不太顺利啊。
“反正已经过了河,咱们现在是在苍宇的地盘上了,明天在这呆一天看看吧。我有点担心黄河发水,听朝里的大臣说,以前黄河发水,都会淹死不少的人。这黄河已经有个十来年没有发大水了,千万不要有事才好。”昊宇搂着玉娴,听着窗外的雨声,忧心忡忡的说道。
“明天你去这新乡县的县衙一趟吧,跟那个知县打听一下,看看这个样子,有没有可能发洪水。若是有可能,那咱们就得在这看着,把民众先安排疏散了再说。不能等到真的发水了再来救灾,那样百姓的性命就难以保全了。”玉娴想了一想,觉得应该事先预防一下。
昊宇明白玉娴的意思,“行,我知道了。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两个人又睡着了。
第二天,雨还在下,昊宇冒着雨去了一趟县衙,新乡县的知县哪里想到太子会来到这里,赶紧的接驾。昊宇让他起来,然后跟知县讨起来这黄河的事情。
这位知县是和骏炜他们同年的进士,被派到这里做了个知县。对这里也不太了解,赶紧派人找来了不少当地德高望重的一些人,大家在一起商量。那些人一听是太子来了,问黄河的事情,就都说了不少。
“按说往年这个时候还没到黄河的汛期,可是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雨就一直都下个不停。前两天停了,我们都还挺高兴的,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昨晚上竟然又下了,照这么下去,可就真的悬了。”一个年级很大的老人说着。“要是这雨一直下,不出几天,黄河的堤坝就要危险了。这黄河两岸的人,又要遭殃了。”
旁边另一个人也说,“可不是,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唉。”
昊宇一听,就问道:“几位都是这里德高望重的人物,本王想问一下,要是提前把百姓转移到地势高的地方去呢?会不会能少些伤亡?”
最先开口的老人说道,“太子殿下的话倒是挺有理的,可是这人啊,故土难离,没有逼到那个份上,有几个愿意离开家啊?就怕他们根本不同意搬走。等到洪水真的来了,就是想跑也晚了。唉。”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不是就可以再重来的吗?难道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昊宇不明白。
“唉,这人啊,都是这样,事前你怎么说,他都不会听的,等到事情真的来了,后悔也来不及。”另一个老人也说道。
昊宇想了一下,“赵知县,麻烦你安排人手,派人到沿河的各个府县去一趟。带着我的令牌,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各个府县的知府、知县安排百姓转移的事情。如果两日之内大雨还不停的话,就让百姓全部都往后撤,撤到地势高一些的地方。这事我马上写信给父皇,向他禀报。”
那位知县听了,赶紧的答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一有事,他这个小知县哪里扛得住。昊宇派了萧建辉等人和县衙里的人一起,往沿河的府县去送信。又让唐方带着自己的信会京城,禀告给皇帝。
这雨果然就没停,一直下着。昊宇从附近调了一些兵丁来,帮助县衙到各个村子里去,安排百姓转移的事情。这个年月,百姓还是比较怕这些当兵的,所以一般的村民倒是还算配合。再者村里也有一些老人都说,今年的雨水太反常。所以大多数的百姓还是比较配合的,背上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赶着猪羊的往地势高的县城或是别的地方走去走去。
萧建辉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也顾不上大雨了,好不容易通知了不少的府县。这些知府和知县也都知道昊宇的手段,太子既然有令,那还不赶紧执行?要不然小心太子哪天就收拾你。于是岸边的这些百姓,倒是有不少都转移了。
不过这马终究是跑不了多快的,萧建辉两天的时间,也就刚刚跑到东阿。他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就让东阿的知县再往下通知。
这雨就一直没停,昊宇上了河堤一看,水位已经很高了,如果雨还下,那么真的就有可能发生决堤的事情。大家也不敢在这停留,反正该撤的已经都撤了,赵知县赶紧劝着昊宇带人也撤走。
昊宇一行人也急速的往北走,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县城,这里离黄河还是挺远的,而且地势也高。县城里满满的都是百姓,赵知县按照昊宇的意思,把县衙大开,让百姓们都住进来。另外也联合了一些县里的大户人家,想办法安顿这些人。
这雨已经越下越大了,河堤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终于在第四天溃堤了。一时间,黄河的水就想一条怒吼的长龙一般,铺天盖地的淹没了整个岸边。
这一次竟然有七八个地方都决堤了,黄河沿岸的很多地方全部被水淹没。好在事先撤出来了大部分的人,所以百姓的伤亡并不是很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唐方的人一路快马加鞭,用了两天就跑到了京城。楚旭尧在京中接到了昊宇的信,看完后赶紧派人召集百官议事,最后决定派骏炜带着林承泽一起去看看。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新乡县,正好是洪水过后的第二天。这洪水差点就蔓延到了县城,县城之外,一片**。看着这个场面,骏炜长出了一口气,“昊宇,幸亏你在这,要不然,这些当官的才不会想到让百姓迁移呢。那样的话,这一次将会有无数的百姓葬身洪水了。如今虽然土地被淹没,庄稼损毁,可是毕竟人还在,只要有人,就会有希望。”
“如果不是玉娴提醒我,我也不会想到的,这次多亏了玉娴了。她是我的福星。”昊宇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有些心惊的。
第三百零八章 玉娴回京
幸好在黄河决堤之后的第二天,雨就慢慢地小了,到了第三天,雨停了。百姓们看见雨停,全都欢呼着。这一次的灾害,因为提前撤离,很多人都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带了出来,所以损失并不是太大。地里的庄稼虽说被水给泡了,可能会影响产量,到底也不至于彻底绝收,唯独房子可能需要重盖,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水慢慢地退去了,露出了地面来,百姓们纷纷的返回自己的村落。昊宇和玉娴并没有回京城,而是留在了这里,虽说大水过了,但是后续的工作依旧是很繁重的。玉娴让赵知县告诉百姓,回去以后千万别喝没有烧开的水,另外就是地里要洒上石灰才能下地。
“玉娴,我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骏炜在一旁听了,有些不理解。那位赵知县也不太明白。
“二哥,这洪水过后,最容易发生疫情。你想啊,河水里面说不定会有很多的动物尸体。如今正是天气热的时候,这些尸体会快速的腐烂,如果人喝了这样的水,可不是容易生病吗?再者,地里面也被水淹没了,水里也会有一些有害的东西留在土里。这样,就需要用石灰先消毒,人就不会得病了。”玉娴给这几个人解释着。
“原来如此,那咱们的赶紧的行文给各个府县,让他们也都这样做才行。这要是哪里有疫情,恐怕会很快就蔓延到别的地方。”昊宇赶紧带着骏炜和林承泽一起,大家拟了一份条陈出来,然后找人抄写了不少分,让人分发到黄河岸边的各个府县。
骏炜劝昊宇先回京,昊宇不肯,“这里的灾后重建,千头万绪,我要在这看着。要不然那些当官的。还不知道怎么敷衍了事呢。有我在这,看他们那个敢不听话?二哥,你带着玉娴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跟父皇说清楚,让户部赶紧的把赈灾的款项拨过来。这里的重建也是需要银两的,再者百姓也得有粮食吃啊。”
玉娴听到让她回京。就不同意,“昊宇,我不走,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要陪着你。”她比较担心的是会有人乘机对昊宇不利。自己在这,多少还能帮着提防点。
昊宇看着玉娴,伸手握住了玉娴的手。“玉娴,咱们出来已经五个多月了,姨父姨母还不知道怎么想你呢。再说了,这里的条件太差,你一个女孩子在这,我还没有时间来照顾你。你回京去,帮我跟父皇说一下咱们这次去风云的一些事情,这些也比较重要。另外。还要让太医院派些御医来,这里恐怕会需要他们。”昊宇也不舍得离开玉娴的,可是如今的情况。他还有的是要忙的,根本就没有功夫照料玉娴。
玉娴想了想,觉得昊宇说的也对。只好点点头,同意回京。玉娴和骏炜两个人回京去了,昊宇则留下来监督灾区的重建,一时间千头万绪的,昊宇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
玉娴和骏炜带着几个人一路狂奔,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就回到了京城。两个人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进宫见了皇帝,先把灾区的一些事情说了。
楚旭尧听完了玉娴的话,一直紧锁的眉头总算是放开了。“玉娴啊,你还真是个福星呢,要不是你出主意让百姓撤离,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失去性命了。好,这次给你记一大功,昊宇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在灾区呢,说是要在那里看着那些当官的,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另外还要修河堤,反正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呢。对了,父皇会不会怪罪昊宇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啊?”这君心难测啊,谁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的,万一给昊宇治个越权的罪状来,那可就糟了。
楚旭尧看了玉娴一眼,“昊宇是我的儿子,是这个国家的太子,苍宇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怎么做都好,朕又怎么会怪他呢?朕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儿子。小丫头,你的小心眼里,除了昊宇就没有别人了是吧?”
玉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父皇,我还有点事,想跟你说。”
“说。”
“父皇,咱们这个时候可不可以出兵啊?这黄河发水,又不能只淹咱们苍宇,而放过风云。如今风云恐怕没有精力去救灾,那里的百姓该怎么过活啊?不如咱们此刻出兵,一来正好攻占风云的城池,二来也可以解救那些灾民,百姓毕竟无辜。再说了,河南河北的百姓,都是喝这一条河的水。如果南面发生了疫情,恐怕一条黄河,还真就未必能挡得住啊。”玉娴大胆的说道。
楚旭尧听了玉娴的话,不由得点头,“你这个小丫头,想的倒是挺远的。不过,咱们趁着人家受灾出兵,有点趁人之危了吧?”
骏炜在一旁说道:“陛下,那前年咱们地震,风云不也是出兵了吗?咱们这叫一还一报,算不得什么趁人之危。”
“父皇,自古以来,攻城容易,得民心难。如今的风云,叛乱四起,风云的朝廷忙着剿灭叛军,哪里有功夫救灾?这个时候我们如果能够帮助百姓渡过难关,那还愁什么民心所向吗?”玉娴也说。
“嗯,这事明天我会在朝堂上和诸位大臣商量的。你这出门也五个月了,赶紧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吧,他们都该想你了。”楚旭尧对于玉娴的提议还是比较心动的,作为君王,有哪一个不想自己的领土扩大呢?
玉娴和骏炜出了宫,赶紧往国公府走。到了国公府,看门的一看是自己家的二少爷和**回来了,赶紧的让人往里通报。
兄妹二人走进了府里,只见出来了不少的人,骏烨、晓彤、小六小七,他们领着不少的丫头等人都出来了。
晓彤一看见玉娴,赶紧的上前拉着玉娴的手,“妹妹可算是回来了,咱娘天天都念叨着。快,跟我去见咱娘去。”
玉娴往大嫂身上一扫,看见晓彤的肚子微微的凸起,“大嫂,你这又有了?”不会吧?这孩子还真够密的。
晓彤有些不好意思,“嗯,已经五个月了。”也就是玉娴他们走的那段时间有的。“对了,月涵也有了,和我这个差不多。”
玉娴听了不禁咋舌,这下子可真的热闹了,一下多了两个侄儿侄女的。等到几个哥哥全都娶了媳妇,那还不得满地都是小萝卜头啊?一想到这个场面,玉娴就忍不住笑了。
一行人来到了云松他们的院子,云松夫妻早就接到信了,正在屋里等着呢。玉娴一进屋,就跑到了母亲的身边,“娘,女儿回来了。”回身看向云松,“爹爹,女儿回来了,你想没想女儿啊?”
方氏的眼中含泪,“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爹能不想你吗?来,让娘看看,我的乖女儿瘦了没有?真有点瘦了,这外面终究是不如家里。吩咐厨房,晚上多做些好吃的,给玉娴补补。对了,怎么没看见昊宇啊?在宫里没出来?”
玉娴告诉母亲昊宇还在灾区,没有回来,方氏又担心起来,“你说昊宇这孩子,也真是够犟的,他留在那里能有多大的用处?非得在那受罪。”
云松开口劝方氏,“孩子他娘,你也别这么说,昊宇这么做是对的。他是太子,就得承担起属于他的责任来。玉娴啊,你和你娘好好的聊聊,她这阵子担心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云松把骏烨和骏炜都叫到了书房里去,商量事情去了。
晓彤也没留在这里,而是去厨房了,如今家里的事情都是有她来管的。虽说她如今有了身孕,毕竟是生过三个了,也就没有最初那么紧张,什么事情都不耽误。
方氏母女就在屋里说话,方氏看着女儿,发现女儿的眉峰紧锁,腰身和胯骨也是没有什么变化,就知道女儿依旧是处子之身。这心也就放下了,“玉娴,你跟娘说说,这次和昊宇出去,怎么样啊?你们还好吗?”这当娘的,有些事情还得问清楚。
玉娴不解,“娘,我们很好啊?昊宇一直对我都很好,这您是知道的啊?”
方氏瞅了玉娴一眼,“平日里看你又精又灵的,怎么这会装起傻来了?我是问你,这一路上,你们两个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玉娴一听这个,脸就红了,期期艾艾的说着,“娘,您这话问的,当时我们出去的时候,可是在你们面前磕了头的。不是说了我们就是夫妻了吗?那我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吧?”
方氏这就纳闷了,既然两个人已经住在了一起,可是女儿怎么还是处子呢?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会啊?方氏试探的问道:“那昊宇他碰你了吗?”
玉娴到此时才明白方氏问的是什么,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娘,你干嘛问这个?昊宇说了,他要等到我们真正成亲才碰我的。”
方氏听了,这心才算彻底的放下,同时也对昊宇十分满意。“昊宇这个孩子,还真就是没话说。你们两个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刻,又是少男少女的,他能忍的住,可见对你真的是疼到了骨子里。”
第三百零九章 朝廷出兵
第二天的朝堂上,又是一次激烈的争论,而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