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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紫鸢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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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我看它的人说,它的名字叫'LesAmantsduPortNeuf'。”她一边说话一边沉思,“好像还有个译名,叫……'新桥恋人'吧?呵,不记得了,我不懂法文,否则可以自己翻译给你听。”

“法国片呀?”端木佟一笑,“我平时只看美国片,难怪没听过,是一部很出名的法国片吗?”

“出不出名我也不清楚,但听说有很多人喜欢它,特别是其中的女主角──茱丽叶。毕诺许,那时候她好年轻呵,一张脸怎么拍都漂亮,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模仿她的表演。”

“哈,你在抄袭?”

“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在抄袭,他们觉得我演得好极了,简直是天才。他们不知道,我在那之前完全不懂如何面对镜头,每天都被导演骂,然后回家哭,就在导演要宣布换掉我的时候,有一个人介绍我看了这部电影……”

“於是你就找到了灵感?”端木佟打个响指。

“我坐在放影机前看了整整一晚,仔细看毕诺许的一颦一笑,看她的沉默和泪水,还有调皮吹气的小动作……天亮的时候,我像是忽然领悟了般,到了片场,我求导演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试镜之后,他激动地跳起来,他对我这次的表演很惊艳!”

“聪明的人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省悟过来。”

“不不,“关风颖涩笑地摇头,“不是我聪明,是介绍我看这部电影的那个人聪明。”

她的眼中一瞬间闪现出某种深邃的意味,在说到“那个人“时,哽咽地停顿了一下,端木佟立刻嗅出不寻常的气息。

“他告诉我,演戏的时候要忘掉摄影机,忘掉导演,忘掉周围的灯光和一切,甚至忘掉跟我配戏的男主角,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可以把自己的欢乐和忧伤大胆地释放出来。他说,最重要的是保持一种孤独的心态,艺术从来都是在孤独中创造的。”

他是谁?

端木佟不敢冒冒失失地问,但他心里已经暗自猜到。

“这部电影是彩色的,还是黑白的?”

话题猛地变换,端木佟不禁一怔。

“彩色的吧?”他盯著萤幕瞧了又瞧,“不过有些片段好像是黑白的……你不是看了很多遍了吗?”

“对呀,一九八六年的片子,应该是彩色的。”关风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奇怪的笑容漾上脸颊,“阿佟,你一定很想问我,今天为什么曾拿错别人的包包,对吗?”

“忙乱中出错是常有的事。”脑子里虽然写著浓重的疑问,但出於对美女的爱护,他决定绝口不提此事。

“一个淡紫,一个粉红,就算再忙再乱,也能一目了然……阿佟,我弄错,是因为我分不清它们。”

“什么?”他微微凝眉。

“呵,你还不明白吗?我……我是色盲。”

“色盲?!”端木佟斜著的身子顿时僵硬,瞪视的眸满含震惊,大风大雨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乍听到这个词,却让他久久不能言语。

“而且,我不是普通的色盲,“她的涩笑越来越浓,“我是全色盲。”

思维周游一圈,端木佟仍然不能理解这个词的含意,他的世界色彩缤纷,如同明眼的人无法理解瞎子、耳聪的人无法理解聋哑、太阳无法融入黑夜……绝美容颜上那双如秋水如寒星的眼睛,怎么可能沾染上如此骇人听闻的“绝症“?

上帝雕刻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却忽然决定留个缺陷,开个小小的玩笑,有点恶意,无伤大雅,却又毁了一个人一辈子的视觉。

“你常常会把红色和绿色看混?”端木说佟出他对色盲仅有的粗浅知识。

“不,你说的那是红绿色弱,他们比我走运,我是无论哪种颜色都看不见,有的专家说,我的世界只剩下黑和白,有的专家说,我的世界由深深浅浅的灰也构成,我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更准确,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任何颜色,所以也从不认识它们。”

他的一只手搭上她的肩,给予安慰。

“你不会觉得我很惨吧?”关风颖看著他指尖的轻抖,莞尔,“不用可怜我,听说太平洋上有个小岛,那里平均二十个人中就有一个全色盲,比起那些双目失明的人,我们幸运多了。”她故作轻快地跳起来,“你知道吗,有人曾经向我描述过各种颜色的样子,所以,虽然我看不见它们,但是可以想像。”

有人?一定又是“那个人“吧?唯有提到他时,她脸上的表情才会变幻如晚霞,兴奋、激动、深情,仿佛初恋的小女孩。

“他说,蓝色是夏天清澈的溪水,绿色是凝满露珠的树叶,红色是有著醇醇果香的葡萄酒,橙色是雨后的彩虹,青色是日暮的天空,紫色是忧郁时的心情,粉色是早晨的蔷薇,白色是我所能看到最浅的颜色,黑色是我所能看到最深的颜色……还有,像柠檬那样的黄色,酸酸的、明亮的,它是……”

“是什么?”端木佟好奇地追问。

“我忘记了……”关风颖脸上浮起一朵羞涩的云。

她肯定没有忘记,只是不好意思说,像柠檬那样的黄色,是她和“那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你的朋友很浪漫。”他顺口赞道。

“浪漫?”关风颖显然对这一称赞不满足,“他不止浪漫,他是真正的艺术家。”

想要让一个女子对她爱慕的男人客观评价,是比摘星还难的事,端木佟也不强求。

“我懂了。”他恍然大悟,适时解了尴尬,“我终於懂得你为什么总是穿白色了。”

“你先前以为是什么?以为我在故作高雅?”关风颖笑问,“白色是我视野中最浅的颜色,最好辨认,我穿它,只为了方便搭配衣物。”

“对对对,万一红衣配了绿裤,会被别人奚落。”端木佟连连点头。

难怪她的家里也是一派素净,道理亦然。

“剧组的女同事总说我不爱和她们说话,说我清高骄傲……其实,我是心里害怕。女孩子在一起总免不了要谈衣服、谈首饰,我这个色盲哪里分得清蓝钻、黄钻的?哪里又分得清这一季的流行色,和上一季的流行色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只好一个人躲开……”

难怪她的作风如此孤僻淡然,如同修女,而且,在社交场合害羞得有些不正常。

“我喜欢看黑白影片,也不是因为我在学那些有品味的人怀旧,只不过,黑白和彩色,在我的视野里没有分别。”

“其实这些个人隐私,你不必告诉我的。”她的坦诚换取他的同情,端木佟凝望著违眺夜景的背影,声音稍稍变了调。

“我只是想说……凡事都有原因,“她搓著手,话语忽然支吾起来,“其实……那天为了鸢尾花的事向你发脾气,并不是因为我小气……刚刚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可以猜到,有一个人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我一直在盼著他送花给我,那天终於等到了紫鸢尾,你……”

苦笑涌上嘴角,端木佟终於明白了。

她从电影说到色盲,暴露了自己全部的隐私,只是为了告诉他,那束花对她而。CoM电子书言何其重要,不,应该说是为了告诉他,“那个人“对她而言何其重要。

“那个人“,他当然知道,小蛋塔的父亲,她最爱慕的人──严明辉。

之前,他曾叫大哥打听,总部发来资料,让他隐约看到事情的背景。

严明辉,关风颖手帕交的丈夫,风流英俊,是传说中才华洋溢的戏剧作家。他随便写的一个剧本都能创造收视奇迹,随意一个动作都潇洒至极,能让任何女人爱上他,然而,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嗜赌。

几年前,由於他输光了家产,把产后体虚的妻子气上了天堂,但他仍然大剌剌的,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继续赌,继续输。债主追上门时,他就行囊一背,把儿子一丢,到世界各地寻找写作灵感。

倒楣的关风颖像一个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无知少女,替他还债,替他照顾儿子,表面上是为了死去的好友,其实是为了一颗暗恋他的心。

也曾有人提醒过她,但关风颖那泛著朦胧光泽的眸子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在她眼里,严明辉的不负责任变成了无拘无束的艺术家气质,她总能为他的恶行找到掩饰的藉口。她爱上他,就像爱上了一道无影无形的风,偏偏,女孩子都欣赏风的自由。

这厚厚的资料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端木佟心中,他感到一丝不快,带点酸酸的意,甚至有点怨恨,怨她为何会爱上一个那样的男人……

“你确定那些鸢尾花是他送来的?”他心有不甘似地问了一句。

“五月是我的生日,“关风颖很著急地解释,“他说过要送花给我的,虽然现在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可是答应过的事,他应该不会忘记……送花的人,我希望是他。”

希望不等於确定,如此著急的语气表示她心里也有怀疑,怀疑千辛万苦等来的,并非他的心思,而只是出於某个了解她的影迷。

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不免让旁者觉得可悲。

端木佟近乎怜悯地望著关风颖,放影机仍在转动,但他已无心情欣赏电影。

第四章演戏并不似想像中的那样容易。

端木佟原以为凭著那几日当配角的经验,再加上从小骗人的本事,背好剧本就能演得轻就熟,没想到第一场戏就NG十七次。

但张子慕倒不介意,笑呵呵地拍著他的肩膀给予鼓励,并大大降低了拍摄的要求。

他说,这个角色就像是为端木佟量身订做的,依照平常的音容笑貌即可。

他还说,观众其实对偶像明星的演技期望不高,只要看到一张他们喜欢的英俊面孔就已很满足,没有演技却名声大噪的男明星多得是,所以端木佟不必太紧张。

对於此等宽容,剧组上下议论纷纷。有人说,张子慕之所以一改往日严厉的作风,大概是因为冲动之下换掉了先前的男主角,若把端木佟再踢出局,那么他会既没面子又无路可退。

可怜的端木佟,一边得提高警惕保护关风颖,一边得绷紧神经演戏,晚上还得给难缠的小蛋塔说故事,累得像狗一样。

但最最令他坐立不安的是今天的这一场戏。

这一场戏没有高难度的惊险动作,没有复杂的内心戏,不用声嘶力竭、痛哭流涕,却要他跟关风颖──接吻!

能趁机品尝美人花瓣似的唇,如此飞来的艳福,换了别人早乐得直冲云霄,端木佟却愁眉苦脸。

他自认不是正人君子,也曾有过偷香的经验,然而,一想到对象是关风颖,心里就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有点害怕,企图逃避,脑子空白。

他冥思苦想,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感觉,他坐在化妆室里,佯装在背台词,却什么也记不住。

“你们看见了吗?今天林雪茜眼睛黑了一大圈。”

几个工作人员的谈笑声飘来,充满八卦的气息。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昨晚她跟张导打架?”

“应该是吧!嘿,除了张导,还有谁会浪费力气跟她打架。”

“他们不是一直很恩爱的吗?”

“再恩爱的一对也有打架的时候,何况她的脾气那么坏。”

“难怪张导今天的脸色也不好……”

正说到兴奋处,忽然门外蹬进一双能把地板击碎的高跟鞋,林雪茜满脸怒意地一屁股坐到镜子前,众人立即噤声。

她摘下墨镜,端木佟愕然,那双眼波流转的美目,一日不见,竟变得如同熊猫般,又黑又肿,还隐隐含著未乾的泪痕。

其中悲痛绝望的眼神显而易见!

如果这真是她跟张子慕打架留下的杰作,那么这一架肯定打得很激烈。

“雪茜姊,我替你化妆……”托著粉盒的化妆师小心翼翼地上前。

“化个屁!”林雪茜像找到发泄对象,拍案而起,“你没看见老娘我眼睛伤成这个样子吗?”

“那今天的戏……”

“不拍了!”她气愤的手一挥,“你们出去告诉张子慕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我今天就是不拍戏!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耸耸肩各忙各的去,当然没人敢向张子慕那个“没良心的“传达一个怨妇的愤怒,他们知道,恋人们的愤怒总是很短暂,随时都有可能转变成破涕为笑,还是少管闲事为妙,免得无意中成为离间情侣的罪魁祸首。

“阿佟,你帮我看看这条裙子合适吗?”不料,却有一个轻快的声音不恰当地响起。

完全没有注意到气氛不对的关风颖从更衣室里步出,也许是换上新裙子的缘故,她的脸庞似涂上一抹闪亮的粉藕色,神采奕奕。

这份神采比林雪茜的面如死灰鲜明有趣,而林雪茜在这一对比中,幽怨的眸凝得更深了。

“裙子很漂亮。”端木佟不得不赶紧回答。

“我不是说款式,我是说颜色。”关风颖依然没有理会周围的鸦雀无声,旋身转出一个优美的弧。

自从她向端木佟坦白自己是全色盲的事实后,便把眼前的男人当成她配色的参谋,挑衣饰、换壁纸、买家具……总要不厌其烦地问他意见。

为了今天这场戏,她特地换上新裙子,这一举动让端木佟心中那种说不出形容词的微妙感再次沸腾。

也许她只是为了配合戏中的情境,别无其他意思,但在端木佟眼里,仍然意义特殊。

裙上带点淡淡粉红色,仿佛朦胧的晨光投进他的心湖。

粉红色?、

这种世人眼中柔嫩的颜色,却跟他脑海里一段狰狞的记忆有关。

每当他看到它,都会很快的,从先前的赏心悦目,变成血腥的画面,仿佛鲜血一滴又一滴染红他的视野。

端木佟的容颜凝固了,记忆中那轻快的笑声掠过耳际,那笑声曾经属於一个女孩子,可惜,她已不在。

原以为逃到寂静无人的地方,疗了一年的伤,心里的伤可以痊愈,却不料狰狞的记忆始终不肯放过他,当粉红色出现时,便如影随行。

“阿佟!阿佟!”关风颖的十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很少看见你这个样子。”

“听说今天这场戏很关键……我有点紧张。”他随口编了个谎言。

“第一次拍这种戏的确会有一点尴尬,“关风颖投以笑容,“等一下叫导演清场,人少一点会比较轻松。”

一个女孩子,做这种吃亏的事,反过来笑著安慰他。端木佟的心里顿时升起歉意,为刚才的谎言,为了即将对她的冒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裙子的颜色到底好不好?”她又旋了一圈,不肯放过他。

“很配你。”他的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适应它,稍稍瞥向一侧。

“张导说,这一场是男、女主角的定情戏,所以叫我穿得亮一点。”关风颖快乐地挽起他的手,“你觉得好看就OK。”

“喂,你们两个不用这么亲热吧!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你们在谈恋爱。”一旁的于思莹嘲讽著。

“爱丽丝很容易入戏,是天生的演员。”另有观众赞赏著。

“对呀,不像有些人,演了十几年的戏依然不懂酝酿感情。”更有好事者悄悄朝林雪茜的方向瞄了瞄,意有所指,嘿嘿暗笑。

仗著有张子慕在,林雪茜脾气随便乱发,众人虽然不会正面与她冲突,但遇到机会也不忘讽刺她一下。

“开工啦,开工啦,拍完再闲聊。”面对冷凝的气氛,从来都是于思莹在打圆扬。

众人也相当宽容,没有再继续冷嘲热讽,打起精神,准备“开麦拉“。关风颖催促著仍然拘束的端木佟往外走,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一双充满忿恨与嫉意的眼睛。

职业演员和非职业演员的区别在镜头前一览无遗。

她能迅速地调起情绪,排除一切杂念,等待那激情的时刻,而他却不能。

望著关风颖那深邃的眼眸,寒星般的晶亮粼粼泛起,恰如深情的恋人,端木佟不觉脸红,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言语结巴。

这场戏的背景是恬大的花园,电闪雷鸣的长空,泼洒著冷雨。

关风颖穿著粉色的长裙,裙幅随风飞扬,仿佛昏暗中一枝摇曳的蔷薇。

她长长的卷发湿漉漉的,带点凌乱的美丽拂在颊边,衬得一张雪色容颜越发撩人心弦。

剧本中,她打了他一巴掌,他终於克制不了自己吻了她,先前针锋相对的男女终於冲破彼此的防线,抵死缠绵。

那是一种激烈的感情,爱意、仇恨、嫉妒、酸甜苦辣……全数融化在一起,当然,还有眼泪。

端木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自然无法表现出来,任凭导演如何引导,他都吻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缕粉红色,在他眼中如此挣狞可怕,叫他怎敢接近?

“阿佟,你要投入一点!男主角一直深爱著女主角,但看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又冷著面孔不断地伤害她,直到这天在花园里,两人之间的战争达到沸点,她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而这个巴掌就像是催情剂,让他终於按撩不住吻了她……吻过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爱著他的,这么有意思的一段戏,阿佟,你怎么就找不到感觉呢?”

张子慕不厌其烦地重复著剧情,手舞足蹈,异常激动。

而端木佟始终没有被这浓郁的艺术气氛感染,依然呆呆地摇头。他不懂,为何爱著对方,要伤害对方。打出的一掌,是伤害的对象,怎么会反倒变成催情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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