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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风似乎是有形有质的东西,压迫着我的脑腔,我已经退无可退,只感觉已经不能呼吸,不晓得过了多久,忽然呛然一声。卓不凡没用兵刃,只以空手和赫连过招,所以虽是激斗,却一直没听到兵刃相交之声。但刚才的声音分明是金属相交,难道卓不凡拿出了兵刃不成?
我飞快的抬头,刚好看到卓不凡的手指从刀锋上移开,似乎是用手指弹向了刀锋,不想居然发出这种金铁交鸣之声。然后赫连勃勃退了半步,身形一凝,又退了半步,脸色一白,嘴角慢慢的沁出一缕血丝。
卓不凡微微皱眉,然后展颜笑道:“赫连兄,得罪了!”
赫连勃勃惨然道:“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卓不凡笑道:“不凡只不过取巧而已,赫连兄神刀之技,不凡叹服之至。”
赫连勃勃不答,缓缓的转头,看了我一眼,狭长的眼睛中全是悲怆,我正想说什么,他却又收回了目光,盯着手里的刀,许久不语。卓不凡微微皱眉,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正不解何意,却见赫连勃勃忽然电般回刀,向自己颈中斩去!
我大吃一惊,连惊叫都忘记了,卓不凡侧身跃起,身形如电,手掌在刀锋上一贴一引,那长刀被他的掌力带动,刷的一声,斜斜劈向了赫连勃勃身边的一张桌子,居然无声无息的把一张方桌斩成两半,且余势未竭,在地面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丘壑。
卓不凡随即手掌一引,把长刀握入手中,轻轻巧巧的退后几步。赫连勃勃大怒道:“卓不凡,你不要欺人太甚,在下技不如人,无法报得深仇,唯有一死而已。”
我实在不承想这赫连勃勃居然决绝至斯。于是急急的冲过去,拉着赫连勃勃的衣袖:“赫连……那个……我虽然不能当你爹的祭品,但是…………”越急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我可以给你爹准备点鸡鸭鱼肉上供啊?
卓不凡摇头一笑,续道:“赫连兄,你既然知道这位姑娘姓邱,不是你所找的凌飞烟,那么,你纵然把这位姑娘挟持到令尊墓前,只怕也不会合令尊的口味哦?”我有点晕,这句话倒像是我的口吻,可是这种形势之下说,难道不会不搭调吗?
可是赫连勃勃却立刻抬头道:“凌飞烟在哪?”
卓不凡挑眉道:“我也在找,如果赫连兄找到了,有劳知会卓不凡一声。”
赫连勃勃看了卓不凡一眼,默然良久,然后静静的伸出手,卓不凡笑吟吟的把刀放入他的掌心,赫连勃勃接刀在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我不知为什么,有点不放心,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想叮嘱他点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一直把他送到门外,他忽然回身,瞪着我,我吓了一跳,本能的转了一下头,可卓不凡却是影踪不见,我再转回头,略微不安的看着他。
他微微低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的问:“你跟血衣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我又不是老妖怪,怎么会跟一千多年前的什么教派有关系,我使劲摇头:“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就是不幸长的跟那个凌飞烟一样。”
他缓缓的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骗你干嘛?”
“如果你不是血衣教的人,也许,我们会是朋友…………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为了什么,而对我好的人,甚至在我要杀你的时候,你心里都没有一丝恶念…………”
我愣住了,我有对他好吗?我这几天好像一直在不停的对他抱怨,走路抱怨他不骑马,晚上抱怨他不住客栈,吃饭抱怨他烤的不熟,甚至抱怨他眼睛长的太长,从侧面看不清他的眼神…………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说啦,可是他只要一静下来,眸子里就会不时的跳出血腥的杀机,让我不寒而粟,为了避免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万一不小心想到了骨灰比活人更易携带等馊主意,所以我只好不停的对他说话。
他看了看我的表情,脸上重新恢复了冷淡:“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何况,现在整个血衣教的人,都在等着要我的命,我能活几天,都是未定之数,要找到凌飞烟,更是渺茫…………”
“不是不是啦”我慌忙摇手“我是在想,你跟血衣教的仇,难道就不能化解吗?”
“血衣教杀了我爹,杀了我娘,杀了我帮中四大长老,我帮中弟子或被逼入血衣教,或被遣散,或被杀死,我诺大一个金刀帮一夜之间消失……你说,这种仇恨要怎样化解?”赫连勃勃狭长的眼睛盯在我脸上,眼神中虽有愤恨,但更多的,却是凄凉。
我柔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血衣教有他的道理啊,也许,他们是不得已也说不定,也许……”
“不要说了!”赫连勃勃的神色恢复了冰冷,他冷漠的道:“邱承诺,后会无期!”说着,转身大跨步的离去。
我看着他越远越显萧瑟的背影,在原地怔忡了许久,才回入店中,卓不凡正一手执壶,一手执杯,笑吟吟的嗅着杯中的酒液,看到我进来,便微笑道:“小诺,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摇了摇头,然后道:“我只是觉得他好可怜。”卓不凡微微一笑,饮了一口酒,我想到什么,于是质问道:“你干嘛要打伤他?”
卓不凡失笑的看我一眼,“大小姐,我不打伤他,他会杀了我的。卓不凡的命,虽然你不在乎,我自己倒还颇为看重。而且……我只是把他的力道反激回去而已,他如果依势后退,本来不会受伤,可是这赫连勃勃居然如此倔强,硬接下来…………”卓不凡深思的旋了旋手中的杯子,忽然唇角一勾,微笑道:“这位赫连勃勃,倒真是有趣的很。”
“有趣?”我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卓不凡怎么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赫连勃勃,于是追问道:“为什么有趣?”
“铁汉柔情,难道还不有趣吗?”卓不凡说着,便哈哈一笑,一口饮干了杯中的酒,又斟上一杯。
我也懒得解释,径自出神,卓不凡再饮干了杯中的酒,笑吟吟的双手微扬,酒壶酒杯都一齐平平的飞到了柜台上,他拂了拂袖子,然后过来拉起我的手:“小诺,我们走吧。”
“去哪?”
卓不凡笑而不答,拉我出门,走了一小段路,便指着一个招牌道:“小诺,你注意一下,凡是招牌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上,有一个隐约的血点的,都是血衣教的势力。”
“啊?”我抬起眼睛来打量这个招牌,仔细端详了许久,才看到那个隐约的红点,完全像一点污渍,只是边缘圆润,形如水滴。我兴奋的挑眉道:“真的吗?”
“对,但是我只知道这一点,你们教中的切口,我却不知。”卓不凡说着微微一笑,便携着我跨了进去。
这是一家茶行,店老板是一个黄皮精瘦的中年男人,一脸标准的商人模样,我忍不住怀疑的对卓不凡瞥过一眼,卓不凡却向他微微一笑:“在下是江南卓不凡,眼下要跟这位姑娘一起去仙草山庄,烦劳老板把这个消息告诉想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那男人一怔,还没来的及说话,卓不凡已经从袖中取出一柄袖剑,笑着放入那人手中,“你虽然不认得卓不凡,但总该认得这把剑。”那男人把袖剑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然后一言不发的双手交还给卓不凡,此时,这位看起来市侩气十足的男人,居然双目精光隐隐,再不是那笑眯眯的商人模样了。
卓不凡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拉着我退了出来,我回头看了看招牌,忍不住笑道:“这样也行啊?那太好了,我以后就知道了,再碰到什么事情,我就往这种店里跑。”
卓不凡看我一眼,微笑道:“小诺,卓不凡在你身边,你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把我扔给别人……”卓不凡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我忽然想到刚才的袖剑,于是拉住卓不凡的衣袖:“卓不凡,你知道吗?我有时拿着那袖剑,好像它自己会动一样,我自己不用力,它也会乱跳呢!”
卓不凡一怔,立刻伸手道:“给我看看。”
“咦?你刚刚不是……”我回答的同时,伸手去摸自己的衣袖,然后意外的捏到,诧异的拿了出来,卓不凡接过去,然后解释道:“这袖剑是一对的,我的这把叫做流星,你的这把叫做秋水。”
他说着,便低头细细看着手里的袖剑,然后皱起眉,放入袖中,我正想开口,他已经正色道:“小诺,这把剑是一把杀戳之剑,剑上的邪气太重,你现在最好不要妄图使用它,免得被剑力反噬。”
“啊?剑,也有力量的吗?”
“当然,这把剑是上古神物,剑上的灵力可不容小看呢。”卓不凡说完,却又温柔一笑,“小诺别怕,有卓不凡在,不会让你有一丁点儿事的。”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说了,感觉怪怪的,却又有一点儿莫名的温馨。我不由报以一笑,然后轻轻低下了头。
小诺的穿越之八
番外大派送 小诺的穿越之八
这儿距离仙草山庄,还有数日的行程,我仍是坐马车,为了安全以及聊天的需要,也不许卓不凡骑马,拉他陪我坐车。从第二天上路,就不时会有一些一身白衣的人随在车前,有时甚至会有十几个。而这些人白衣的下摆上,都缀着一些似乎是不经意间洒上的血点,卓不凡言道,这正是血衣教的人马,血滴越少,在教中的地位越高,可是这些人衣上的血点都在五六滴以上。可见,血衣教中的首脑人物都没有在附近,无人敢予决断,余下的人为防万一,索性加派人手,表明身份,明保车辆。
一直到第四天,慕容兄弟和青衣才赶到,一见面我正欢喜,三人却一起跪下请罪,一定要我降点儿什么罚给他们,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卓不凡已经笑道:“两位慕容兄不必自责,这位赫连少侠可没有碰过你们的教主半根头发,而且最后她被我救出,还一直埋怨我去的太早呢。”
“对啊对啊,他对我很好的,他是我的朋友啊,我还要多谢你们让我认识他呢!”慕容兄弟微微愕然,对视一眼,我赶紧伸手相扶,青衣应手而起,向我一笑,慕容兄弟却避开了我的手,然后谢过站起。我小声道:“阿慕阿容,你们为什么要杀掉赫连的父母啊,你们不要杀掉赫连了,好不好?”
阿慕垂头不语,阿荣却回道:“金刀帮明里堂皇,暗地里却是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咱们只诛首恶几人,已经是手下容情,他的母亲是自尽的,这是始料未及之事,不能算在本教头上。”
“这样啊!那……”
阿容看了我一眼,续道:“赫连勃勃一直在外学艺,对帮中之事想是不太了解,自从此事之后,他已经多次对本教启衅,本教一直不为已甚,近两三年却忽然销声匿迹,却原来仍是不肯死心……”
“他既然没做坏事,而且他也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明白呢?”
“本教行事,不愧天地即可,何必要向外人解释缘由?”
我有点无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容犹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小姐有心化解这场过节,这赫连勃勃武功甚高,我们兄弟自己跑一趟,小姐看可否?小姐身边有卓公子保护,另有青衣照顾小姐起居,我们会再调几名高手过来,当可无虑了。”
我赶紧点头:“好的好的。”慕容兄弟便不再说,一齐躬身施礼,直起腰来的同时,身子已经腾起,飘飘落入不远处的马上,缰绳一挽,便掉头离去。
有青衣在,我在古代的马车中也享受到了空乘待遇,当然颠簸除外。连带着卓不凡也过的滋润之至。而且身边的血衣人众也在减少,从十几个到了四个,甚至两个。但衣上的血点最少的只有三滴,非常符合少而精的原则。
一路行来都是比较荒僻的远村,一直到了第十天,才算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市镇。我早已经在马车中闲的骨头发痒,一听到喧哗的叫卖声顿时兴奋起来,立刻不容分说的跳下马车,卓不凡微微一笑,笑吟吟的跟了下来,青衣在后面唤了几声,我只装做没有听到,连蹦带跳的往前冲,青衣无奈之下,只好也快步跟上。
青衣这几天跟我混的熟了,也不再一口一个小姐的叫我,拉住了我的袖子,又气又笑的道:“小诺啊,最好不要离开马车,不安全的。”
我充耳不闻,卓不凡笑道:“你不用说了,不喜欢听的她是听不到的,不用白费力气了。”
青衣看了卓不凡一眼,脸上一红,低头不语,我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她瞬间的羞涩,立刻回过头白了卓不凡一眼,卓不凡但笑不理,我又瞪了他半天,他笑吟吟的承着我的目光,我比不过他的厚脸皮,只好回过头来。
玩的高兴,不一会儿,也就把这事情抛到了脑后,从青衣那儿拿到了银子,稀里哗啦的买了一大堆东西。正逛的高兴,忽然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香气,于是又拉着卓不凡跟青衣登上酒楼。
卓不凡浑不在意,青衣也只好由我。坐下来点了一大堆菜,然后开始大块朵饴,青衣吃东西是非常腼腆的,动作文雅细致之至,相比之下,我的动作就太过大方了些。卓不凡捻着手中的杯子,看看我,再看看青衣,却只是微笑,我百忙中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他更是笑的欢畅。
我们的座头是靠窗的,我一边吃,一边还不时伸头看着下面的人群,忽然看到有一个人挑着担子过来,担子上有几个小面人,我立刻跳起来,想下去买两个。卓不凡笑按住我的手,道:“你一来一回,要耽误吃好些美食呢,要面人是不是?我帮你去买。”
我立刻两眼桃心的望着他,笑容可掬的点头道:“你真是好人……”卓不凡一笑,拂袖转身,青衣偷偷抬头,痴望他轻袍缓带的背影,脸上神色显然是纯粹的爱恋。我有点无语,这个青衣,身边有慕容两个绝世帅哥整天的晃,居然还是没培养出对帅哥的免疫力来,认识卓不凡才几天啊,居然就立刻倾心。卓不凡只有这么一个,抢什么抢啊。
咦?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抢字?卓不凡风神俊朗,谈吐潇洒,又总是带着最清雅宜人的笑容,实在是一个最好的旅伴,可是,我在这个年代只是个过客,我怎么可能对这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动心?我再也吃不下,放下了筷子,捧住腮,看着窗下卓不凡玉树临风的影子,也不由得发起愣来。
正在失神中,忽然有人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我惊呼出口的同时,人已经被拖离了数步。青衣猛醒过来,娇叱一声,立刻飞掌击来。
握着我的是一个胡须如雪的老者,他的手捏在我的脉搏上,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青衣一只玉白的纤掌其势极快,转眼之间,就着着实实的击在了这老头肩上,我正惊怔之间,青衣忽然身型剧震,便似断线的风筝一般,身不由已的翻了个身,平飞出去。而这老头居然丝毫没有抬头做势,只以身体的力量震飞了她。前情重演,酒楼上的人又跑了个干净,大概对于酒店来说,我,类似于丧门星,好好的生意,总是被我破坏。
只见白影一闪,青衣的平飞的身体已经落到了卓不凡怀里,卓不凡好整以瑕的半抱着她,星辰一样的黑眸在我身上一转。也许是确认了我没有受伤,他立刻向我微微一笑。我挣扎着站直身体,那老头仍是把着我的脉搏,卓不凡的目光已经转到了他的身上,微微皱眉沉吟,可是唇畔,却仍是挂着那丝不变的浅笑。
因为那老头握我的力量并不是很重,所以,我也并没有很紧张,有点儿无趣兼无聊的站着,跟对面的卓不凡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想请教他应该怎么脱身。可卓不凡的目光却是一径放在那老头的脸上。
青衣似乎并没有晕倒,只是面色苍白的瞪大眼睛看着我身边的老头,可身子却似乎没有一丝力量,软软的倚在卓不凡身上,卓不凡的手扶着她的腰,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只吃到豆腐的手,他只是松松的扶着,似乎扶着一株花木,可我分明看到青衣的脸颊上缓缓的升起了红霞。
卓不凡忽然眼睛一亮,展颜一笑,然后慢条斯理的半低下头,对怀里的青衣笑道:“青衣姑娘,麻烦您自己站一会儿可好,不凡要离开一下,很快回来。”青衣的脸一瞬间红漫双耳,她立刻一言不发的挺直了身子,飞快退了开去。我差点没气死,原来你没受伤啊,居然还赖在卓不凡怀里不走。不过这个卓不凡更可恶,明知道她没受伤,还硬把人家拉进怀里沾便宜,居然还说很快回来,回来再继续享受这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啊?
卓不凡丝毫不被我喷火的目光影响,微笑着走上前,拱手道:“莫非这位是仙草门的仙草翁前辈?”
那老头一怔,缓缓的抬起眼帘看了卓不凡一眼,哼道:“小娃娃好历害的眼神儿,老夫不入江湖已经有十几年,居然能一眼认出老夫,你这娃娃可不简单呢!”
卓不凡笑道:“前辈过奖了。您可认得这位姑娘是谁吗?”
“是谁又怎样,老夫只不过看到她有些异样,所以一时兴致出手而已。”
卓不凡长揖道:“前辈,这位姑娘正是您的徒孙,只怕您还没见过吧?这位是仙草客前辈所收的唯一的一个女弟子,凌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