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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仪。
大家闺秀的礼仪才是这次陈嬷嬷教授的主要内容。沐青禾记得就是陈嬷嬷开始教授礼仪的没多久,沐青娥就掉了一只簪子,然后就在沐青禾身上找到了,沐青禾百口莫辩,为了惩戒沐青禾,三夫人让沐青禾关了三个月禁闭,抄一千遍女戒、家规。等沐青禾放出来的时候,基本礼仪已经学习完了。
第二天几位小姐都是准时就来到留香居,也为着今天终于可以学习新的东西而有些兴奋。沐青禾特地注意着沐青娥的头饰,发现沐青娥果然带着那支陷害自己的簪子。沐青禾内心是不愿意相信沐青娥陷害自己的,沐青禾也希望自家姐妹能够和睦相处,但是看沐青娥为了自己的婚事而对三夫人那般殷勤,这件事也不见得就不是沐青娥做的。
学习中途,会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休息快要结束的时候,沐青娥突然叫起来,“哎呀,我的簪子不见了。碧荷、碧竹,快进来给我找找,看看掉在哪里了。”
碧荷和碧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她们休息的房间里翻找了半天,懦懦地跟沐青娥报告结果:“小姐,没有找到。”
沐青娥泫然欲泣,“怎么会没有找到,刚刚明明还在的,那簪子是奶奶赏给我的,我今天头一次拿出来戴便不见了,这可怎生是好?”沐青娥的奶奶,也就是沐府的老夫人,出生在大家,十分注意嫡庶之别,因此平时若是赏给庶出的孙女东西,那就是极大的恩典。
沐青苗幽幽的说了句,“娥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还在,现在便没了,这屋里也找不到,莫不是说是我们姐妹拿了你的东西吗?谁没有个奶奶赏的物件呢,又何需稀罕你的。”
沐青云抬头在沐青娥和沐青苗之间来回看了看,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怜悯的看了沐青禾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
沐青禾心头一紧,又要来了吗?不过自己刚才一直注意着沐青娥,她是怎么将簪子移到自己身上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还是说这簪子根本就是在搜身的丫鬟身上?这个是最有可能的。那丫鬟定不会回心转意的,那就先把簪子找出来,收进空间,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找到好了。想到这里,沐青禾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沐青娥看到没有人搭话,大声的回应:“既然苗姐姐这么坦荡,那就找人来搜一搜,也好证明姐姐的清白。”
沐青苗没有想到沐青娥这个庶女居然也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顶撞她,气的小脸红彤彤的,直接拍案而起,“本小姐要什么没有,岂会在意你一根簪子,既然你想搜,那便搜吧,若是搜不出来,又当如何?”
“姐姐若是清白的,妹妹自当要向姐姐道歉。为了禾姐姐和云妹妹的清白,也一并搜搜的好,大家以为如何?”
沐青云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没意见。”
沐青禾锐利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人群,心里默默的跟待在空间中的咪咪沟通,“咪咪,你找到那支簪子没有?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在那个穿了灰色襟袄的婆子身上,若是找到,就收回来,免得等下诬赖我。”其实沐青禾也是能够将东西收进空间的,只是距离比较有限,而且不能有阻隔,那簪子藏在那婆子身上,因此就只能求助咪咪了。
咪咪小爪子一招,一直簪子立刻出现在手中,还不忘教唆沐青禾使坏,“小禾,她们要陷害你唉,要不要我们把簪子放在你那个苗姐姐身上吧,看到她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觉得讨厌。”
沐青禾心动了,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罢了,“既然是三夫人要对付我,自然不会让人在苗姐姐身上搜到,即使搜到了,也不会说出来,到时候我们还要再把簪子收进来一次,会引起人怀疑的。以后有机会再收拾她。”
咪咪一听不能整到人,立刻蔫了,趴在空间了好不可怜,沐青禾突然打了个寒颤,这咪咪的前主人到底是怎么教育它的,怎么除了吃就想着整人了,还好它不会对自己对什么歪心思。
沐青娥见沐青禾不吱声,以为是不同意,咄咄逼人道:“禾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心虚了,我的簪子其实在你身上吗?”
沐青禾淡淡一笑,“娥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体谅你丢了簪子心情不好,你也不能直往自家姐妹身上泼脏水啊。我刚才只是想堂堂沐府的小姐,怎么能如此草率就答应让人搜身呢,这不是怀疑我们沐府的小姐手脚不干净,丢了沐家的脸面吗?不过既然妹妹如此执着,姐姐就同意了。”
☆、5、簪子不见了
沐青娥看着沐青禾淡定的模样,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想到三夫人一定会安排好,又觉得放心了,心中恶狠狠的想到,等一下将簪子搜出来的时候,看你怎么嚣张。本来做这件事还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姐姐,可是看看沐青禾现在的态度,再想到三夫人答允给自己选门好亲事,顿时又觉得释然了。
那婆子听到沐青娥的吩咐进来搜身,先是沐青苗,然后是沐青云,两人身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书香和墨香看这架势好像也有点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要给自家小姐身上泼脏水啊,两人焦急的看着沐青禾,心中都希望这次的事情不是被人设计的。
那婆子来到沐青禾跟前,在沐青禾身上找了一通,手放到沐青禾袖口的时候,往自己袖里回勾,好像是要拿什么东西出来,嗯?没有?那婆子一惊,立刻用另一只手摸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已经有冷汗从那婆子额头落下来了。抬头看了一眼沐青禾,却看到沐青禾眼里满满的嘲讽。
那婆子推开几步,恭敬地跟沐青娥说:“三位小姐均是清白的,三小姐许是把那簪子落在别处了,老奴再去别处找找。”
沐青娥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知道这婆子是三夫人的人,沐青禾到底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那婆子改口。沐青娥好像看到自己的好亲事就这样飞了,突然间,她对沐青禾有了怨恨。沐青娥仍是大大方方行了个礼,“各位姐姐妹妹,青娥也是因为掉了簪子心情不好,失了判断,才冲撞了各位,青娥在这里给各位姐妹赔不是了,希望各位姐妹原谅。”
沐青苗不耐烦的摆摆手,“也没多大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沐青禾则是落落大方地说:“母亲时常教导我们姐妹就要亲近,和睦相处,既然妹妹都这般说了,我们自是不会计较。”
沐青云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沐青禾,她以为今天沐青禾一定会倒霉的,却不曾想到头来是沐青娥吃瘪,沐青禾一向温顺,这样的沐青禾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既然两位姐姐都已经不在意了,妹妹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怕是陈嬷嬷要不高兴了。”
四人回到陈嬷嬷那里,陈嬷嬷果然黑着一张脸,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拖延了授课的时间,说是因为四人没有按时回来耽误了一些课程。
凤来阁,三夫人房中。
一个婆子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在她面前还有一堆瓷器碎片,正是那搜身的婆子。她此刻根本不敢抬头看那震怒的三夫人。
“说,到底怎么回事?沐青禾身上怎么会没有?是不是你起了贪念?”三夫人旁边的徐嬷嬷严厉的问道。
“奴婢不敢。既然知道是为夫人办事,怎么敢起贪念,搜身之前那三小姐的丫鬟将簪子递给我,我明明是收在袖子里的。可是到了那二小姐跟前,却发现簪子不见了。前前后后不过盏茶时间,奴婢也没去别的地方,但是簪子真的不见了。奴婢也不知道,夫人饶命。”
“拖出去,关在柴房。”三夫人揉了揉额角,“徐嬷嬷,你怎么看?”
“奴婢觉得那婆子不像是在说谎。再说那簪子虽是老夫人赏的,但老夫人一向不喜庶女,那簪子自然不是什么极好的东西,那婆子也不可能为了贪图那么个簪子就得罪了夫人。”徐嬷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夫人不必太过忧心,纵使她学了再好的礼仪,她的婚事还是夫人说了算的,只这一条,她就永远不能翻身。”
三夫人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庶女的婚事自是由不得自个儿亲娘做主,就算是由得的,沐青禾也没有亲娘了不是,到头来还不是她这个嫡母想把她许给谁就许给谁。想通了这个关节,有点幸灾乐祸的跟徐嬷嬷说:“青禾也十二了,该议亲了,我这就去打听打听,定给她许个好人家。”
沐青禾还不知道有两个人正在算计自己的人生大事,今天打了个胜仗,乐呵呵地跟咪咪一起吃着美味的菜肴。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没有人找沐青禾的麻烦,沐青禾也乐得清闲,规规矩矩地学完了三个月的礼仪。沐青禾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太了解三夫人了,那个女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三个月的学习让四个小姐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举手投足之间真的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三夫人和两个姨娘看着女儿的改变都十分满意,心中暗想自己女儿现在这般气质,定是能寻个好人家的。
这段时间三夫人频频外出,却没有对沐青禾采取什么举动,这本来是好事,沐青禾却是越发焦躁了,她不知道三夫人会怎么样对付她,未知的才是恐惧的。沐青禾捏捏咪咪的爪子,“咪咪,你说三夫人在忙什么?我记得以前她总是容不得我安生几天的,这次居然这么长时间没用动静,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是我不知道的。”
咪咪撇了撇嘴,气定神闲的趴在沐青禾怀里,“还能有什么猫腻,看你那个后娘也不是什么有智慧的人,无非是坏你名声毁你婚姻罢了。”
沐青禾心中一动,顿时觉得咪咪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前世的自己懵懵懂懂的,三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结果她在京里头盛传自己骄横跋扈,不懂规矩礼仪,没有闺誉可言,导致后来只能远嫁,惨淡收场。这段时间三夫人没有找自己麻烦应该是要给沐青苗寻亲事,要不然传出对自己不利的谣言总会对沈青苗有所影响的。
沐青禾记得沐青苗嫁给了顾家长子叫顾明轩,顾家虽然没有什么权倾朝野的大官,但是也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顾家之所以繁荣,最主要的原因是顾家是后族,自建朝以来,顾家共出过四位皇后,三位贵妃,宫中势力从来没有间断过,因此顾家势力极为庞大,当今太后便是顾家之人。当今圣上并不是顾太后所出,不仅对顾家没有感情,还因为顾家势大觉得有威胁,因此并没有纳顾家人,若是太后死后,顾家也就没有宫中之人撑腰了。也因为如此,沐青禾一直觉得三夫人将沐青苗嫁给顾家人并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是三夫人是顾太后的女儿,也知道皇上对她并没有好感,因此想着趁着顾太后还在就巴上顾家这颗大树,也算给女儿找了个好归宿。
想到这里沐青禾觉得自己一定要在沈青苗和顾明轩两人婚事定下来之前做点什么,否则的话就只能任由三夫人摆布,那自己重活一回就便的没有意义了。沐青禾现在无比痛恨自己以前温顺木讷的性子,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一个闺中好友,三夫人随便说两句,别人就相信了她是一个没教养的人,现在想去宣传一下自己是多么有闺秀气质也没个倾诉的对象。
沐青禾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样结交一些千金小姐的时候,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她了。听说是贤王王妃要举办一场百花宴,邀请了几乎所有的名门千金,不论嫡庶。据说是贤王王妃给自己儿子选择的正妃是贤王王妃的娘家人,本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但是小王爷十分不喜王妃的安排,终于小王爷还是没拗过王妃,同意了亲事,而王妃觉得对儿子抱歉,因此才举办了百花宴,让小王爷挑选自己喜欢的侧妃,即是侧妃,嫡庶之别也就没有那么分明了,这对于京中庶出女子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于是这个消息沸腾了。
百花宴在十日之后,于是这十日当中,京中的裁缝铺、胭脂铺、首饰铺天天爆满,赚了个盆满钵满,不住的祈祷这京里头的贵人多办几场这样的宴席。
沐府。梅香和菊香翻箱倒柜的将沐青禾的衣服摆了满满一床,两人嘀嘀咕咕地讨论小姐百花宴的时候穿哪个出门会比较好。菊香看着沐青禾完全不理会她们两个,安静的看书,顿时觉得有点气恼,“小姐,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呢?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若是小姐得了小王爷的喜欢就能嫁入王府了。小姐你也知道,三夫人是指望不上的,难不成三夫人还会给小姐找一门好亲事不成,倒不如现在搏一搏,听说那小王爷也是个好的,文才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到了。侧妃听着好听,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妾,我在这个家过的是什么生活,处处都要仰人鼻息,看母亲脸色,婚姻大事更是全凭三夫人做主,我怎么能让我的孩子再经历这种事情。”沐青禾叹了口气,“三夫人虽说不会给我找什么好人家,但是为了她的脸面,总归是不会让我给人做妾的。”
菊香听着沐青禾话里头的悲伤,“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好了好了,不要再愁眉苦脸了,这模样好像小姐我欺负了你一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过的很好的。”虽然沐青禾这般信誓旦旦的说,但是心里十分没底。这个时代女子从来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即使自己拥有逆天的神器,也不能说一定能找到改变命运的契机。
沐青禾摇摇头,想甩掉这些消极的想法,既然自己能够获得这样强大的神器,就要相信上天一定是眷顾自己的。前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百花宴,这一世不是有了吗?或许命运经开始改变了。
沐青禾想到要在百花宴上穿的衣服也是一阵头疼,穿的太艳显然是不行的,但是穿的太过朴素也是不好,最后选择了一条鹅黄色罗裙,头上让书香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戴了两朵珠花,其余的头发从耳后垂至胸前,相比较平日里那种端庄的打扮,这一身更符合沐青禾的年纪,粉粉嫩嫩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6、百花宴
菊香一看,十分不满,“小姐,怎么打扮的这样简单?”
对于菊香喜欢让沐青禾戴些金银首饰的审美观,沐青禾极是不认同的,再说自己还未及笄,带簪子之类的也确实没有必要。
沐青禾带着墨香来到门口,沐青苗和沐青娥都还没有到,而沐青云因为只有十岁没有收到邀请。沐青苗和沐青娥远远的走来,盛装打扮,沐青苗穿着红色的罗月裙,上面绣着盛开的牡丹,远上去高贵典雅,走近了觉得稚嫩的脸庞压不住这气势,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大气雍容,一看便知是三夫人挑的衣服,虽然沐青苗定是不会去当侧妃的,但是这穿着怎么也代表了沐府的体面,这一身打扮三夫人还是用了心的。
沐青娥今天穿的也比平日里贵气许多,水蓝色的衣裙,是最近京里头十分流行的料子,裙裾缝了荷叶边,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加宽的束腰带显得胸部鼓鼓的。沐青娥梳了个高高的发髻,装点了不少宝石珠花,头发从左侧搁置胸前,活脱脱一个画里头走出来的美人。沐青禾不得不承认沐青娥绝对是沐家最漂亮的女儿。
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沐青苗看了看两人的打扮,对于沐青禾的打扮很是满意,这么简单才是一个庶女该做出来的姿态,不像那个沐青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打算勾引谁呢?不过是个妾生的,居然也敢穿的这么招摇,一想到沐青娥这一身跟自己精心的打扮不相上下,沐青苗就十分来气。
沐青苗不屑地瞥瞥沐青娥,“等下到了王府,王府里头规矩多,一定要谨言慎行,要记住你们是沐家的小姐,不要丢了沐府和我娘亲的脸面。不要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我这个表哥眼光高着呢,定是不会看上你们二人的。”
沐青禾自然是看出了沐青苗的意思,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赶紧说了句谢谢苗姐姐提点。
沐青娥当然也听出来沐青苗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讽刺,心中愤怒难平,觉得这沐青苗除了身世以外哪一点都不及自己,自己却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但是迫于形势,沐青娥还是必须说出对沐青苗感谢的话。
沐青苗本来也是很喜欢这个表哥的,只是三夫人说皇上不会乐见公主和王爷联姻的,三夫人也承诺一定会给沐青苗找一个跟表哥一样优秀的夫君,这才将沐青苗爱慕的心思压下来,但是自己都不能嫁的人,自己庶出的妹妹就更不行了,若是沐青娥被看中了,那岂不是说庶出比嫡出还要强?这怎么能行?
沐青苗和沐青娥各怀鬼胎,沐青苗是想着怎么让沐青娥在表哥心中留下坏印象,沐青娥是想着怎么能引起小王爷的注意让自己婚姻不再受三夫人摆布。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车厢内便安静下来了。
进入王府,跟着王府的指引来到宴客厅,各家的小姐,几个几个的坐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各种艳丽的衣裳,加上年轻少女的笑声,说话声,让整个大厅里都变得有了春意。大厅里头多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大户人家很多女子及笄不久就会出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