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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缠绵难休止 184 关起门什么话都好说
关起门什么话都好说（2068字）
水洵泽大步离开船舱，走至甲板上，他那隐忍的怒火仍是在燃烧。
花千夜，花千夜，这名字这几年来已然成为了他挥不去的梦魇，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是从何时起，他的眼中、脑中盘旋的都是这个名字，都是她这人。
海面平稳，海风却凉，吹打在身上，竟是连那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水洵泽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转过目光，看向前头。
那燃起烛火的舱房。
那人看来也是未有睡下。
心不由紧抽了下，迈步朝着那舱房走去。
*
船舱中，水无痕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他眼前仍是清楚地显映出，花千夜被水洵泽抱进船舱的那一幕，心紧紧地揪着、提着，然而，他现在却无法做任何事。
“叩叩”两声敲门传来。
水无痕微蹙眉头，看向门口，无法平定的心情让他现在只想要一个人清静一下：“本王睡下了。”
“十一王爷，是我。”水洵泽的声音从外传来。
水无痕一下子从床榻上窜起，整理了一下服饰，走向门口……
门开。
水洵泽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水无痕，嘴边噙着笑：“十一王爷似对本王的出现很是意外。”
“王爷深夜造访，确实让我有许意外。”水无痕侧身，迎着水洵泽入内，“不过想来王爷也该是时候过来了。”
水洵泽进入船舱，环顾了下四周，随即转过身，看向正在关上舱门的水无痕：“难道十一王爷知道本王要来？”
“算是吧。”水无痕微扬眉，走向边上的桌前，“王爷请入座。”
水洵泽顺着水无痕的目光望去，在桌上摆着两个茶杯，看来水无痕说的并不假，他早就知道他会前来。走到桌前，与水无痕对坐而视。
水无痕为水洵泽身前的空茶杯沏满茶水，又为自己身前的空茶杯沏满，放下茶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水洵泽望着那正在喝茶的水无痕，他知道他会来，只是他这一来，他倒是沉寂了下来，就像只是等着他来喝茶。
水洵泽望着杯中的茶水，手沿着杯沿滑动着，终是打破了这份沉寂，“十一王爷既然能猜到本王深夜造访之事，那是否知道本王前来的目的。”
水无痕将茶杯端在手中，目光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子，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现在岂敢随意去乱猜测王爷的心思。”
“这话可是有点吃味的意思。”水洵泽听闻水无痕这话，只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什么，只是不愿开口罢了。
“恍如隔世。”水无痕放下茶杯，举目，看向水洵泽，目前他的心境也只能用这四个字来说明了。
水洵泽那滑动在杯沿的手，倏然停顿了一下，慢慢地举目，望着他，低喃道：“恍如隔世……”
“一梦便是两年，醒来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无法去挽回。”水无痕感叹这两年的分离，他这两年就如做了一个梦，醒来一切都变了。
“不，只要有心，任何事都能回复以往。”水洵泽却斩钉道。
“只要有心，可往往就是因为这心变质了，无法再回到从前了。泽儿，不知我现在可还能这样唤你。”水无痕幽深的蓝眸，紧紧地锁定在水洵泽的脸上，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如今坐在一起，他竟觉是如此的陌生。
“泽儿，呵呵……这名儿还真让我怀念。”水洵泽轻笑，泽儿这个小名当年除了母妃就是水无痕回这样叫他，就连父皇都不会唤他泽儿。
水无痕一直就是他依靠的兄长，不管是儿时是长大后，他也一直都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十一哥还念着我这弟弟吗？”
“你我兄弟二人，打小就相依为命，我岂会不念着你这弟弟。”水无痕这世上最亲的人也就是水洵泽一人。
“那弟弟的话，哥哥可会听？”水洵泽半敛了目色。
“泽儿，很多事情并非是为兄所能去掌控的。”
“哥哥指的是什么？”
“你应该清楚。”
“可我觉得我并不清楚。”
“泽儿，难道当真要将话说得这么绝？”
“哥哥何时有为我想过？”水洵泽瞥向水无痕。
水无痕噤声半晌，随即抬起眼来，看向水洵泽，“泽儿若是非要如此说，为兄无话可说。”
“我想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水洵泽耸耸肩，一派轻松的端起了茶杯，品茗了一口，感叹道：“这人心有时候连畜生都不如。”
“泽儿。”水无痕沉冷一喝。
“哥哥为何如此生气，我可有说错何话？当年母妃的死，哥哥不也说过同样的话？”水洵泽挑眉看向水无痕。
水无痕身子一凛，倏然站起身，睇着水洵泽：“泽儿你，难道……”
“哥哥坐下，有些事我不能再外头说，但是这会儿咱们两兄弟关起了门，自然可以说得。”水洵泽望着水无痕那一脸的惊诧，微微一笑，安抚道。
水无痕惊觉自己的失态，款款坐下身，目光则是一瞬不瞬的睇着水洵泽，他最不愿发生的事，难道还是发生了么？
水洵泽又是品了茶水，望了眼水无痕，这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道：“十五年前，我还小，可哥哥已经懂事，母妃一向身体健朗，为何那一病竟是没能逃过，居然撒手西去。”
“泽儿这件事，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水无痕坐直了身子，目光骇然的看着水洵泽。
“并不多，但我知道母妃的死，并非是因病，而是毒！”水洵泽一字一顿道。
“你……”水无痕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来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还是让水洵泽知道了。
“哥哥为何不与我说？你可知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解为何哥哥会变，为何哥哥要处处与皇室作对，原来……原来这一切都因为哥哥恨御风的皇室，恨那害死母妃的人！”水洵泽的声音渐渐地拔高，却又倏然转弱，低眼，望着那闪烁不定的烛光。
“这些事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水无痕举目看向对面的水洵泽。
水洵泽霸气的挑起了眉：“如今我已是御风的摄政王，大权在握，以前所不能做的事，现在都能去做！害死母妃的人，我岂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第4卷 缠绵难休止 185 她是你的妻，亦是我最爱的女人！
她是你的妻，亦是我最爱的女人！（2032字）
水洵泽的话一字一句落入水无痕的耳中，他现在确实大权在握，然而想要为母妃报仇，却并非是仅凭意气用事就可以的。
“先帝为何会让你做这摄政王？”水无痕半眯着眼儿，望向水洵泽。
水洵泽抬眼，“这些年来，先帝诸多事情都是交由我在做，他若是不信任我，岂会交给我？如今更是将这摄政大权交到我的手中。”
“这事情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你体内的蛊毒至今都没有寻得法子去解除。”水无痕说着看向水洵泽，那贪吃蛊的厉害，他岂会不知。
“就算蛊毒没有解除，可我仍是活得好好的，当年他们真不应该只是给我下了这蛊毒。”水洵泽手放在腹部上，这些年来他受到的痛苦也一并奉还给那些人。
“泽儿若当真认为这件事，能凭借着手中的权利就能解决？”
“哥哥是在怀疑我？”水洵泽有些微怒。
“不，不过你手中可有证据？想要治那些人的罪，若是没有真凭实据。”
“这是当然，这也是我今夜会前来见哥哥最大的原因，现在御风都知道我与哥哥的关系破裂。”水洵泽将心中的计划向水无痕一一说出。
“你是想要我出手收罗证据？”水无痕没料到，水洵泽适才在甲板上的种种，都不过是避人耳目之举。
“果然只有哥哥明白我的心思。”水无痕的话正是他心中之意。
水无痕思忖了半晌，“其实关于母妃之死一事，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暗查。”
“既然哥哥一直都在查，那这件事你接手，我也可安心了。”
“不过，我并没有把握。”
“这世上还有让哥哥觉得办不到的事？”水洵泽挑眉。
水无痕蠕唇，“泽儿可别高估了为兄。”
“是吗？要我看，这世上什么都能让哥哥得手，就看哥哥是否愿意。”水洵泽促狭双眸。
水无痕心一沉：“泽儿何必拐弯抹角的说我，你不是已将话挑明，这关起门什么话都能说。”
“我可是半点没有那念头，现在只是希望能早已为母妃报仇，早已将身上的蛊毒清除。”水洵泽摇着头。
“仅此而已？”水无痕狐疑道。
“仅此而已。”水洵泽颌首。
水无痕半晌无言，静静地思忖着。
水洵泽亦是安静地等待水无痕的回应。
良久……
水无痕终是开了口：“好，这件事就由我去查。”
水洵泽得到水无痕的回应，扬起了眉：“那就劳哥哥费心了，不过这阵子还是要委屈哥哥。”
“这倒是无妨。”水无痕并不在意，“只要你信为兄。”
“我岂会不信哥哥。”水洵泽目光清冷，话儿笃定。
“泽儿。”水无痕心里面说不上是何种感觉，只是他并未有因水洵泽的话，有丝毫的欣喜，反而是更为的沉甸。
“这件事已经说清楚了，这会儿就来说说另外一事吧。”水洵泽将话一转。
水洵泽微闪了一下目光，“还有另外一事？”
“就是关于千夜的事。”水洵泽语落从桌前站起身。
“千夜……”水无痕望着款款从他身前走过的水洵泽。
“千夜是我的王妃，亦是哥哥的弟媳。”水洵泽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说出。
水无痕从桌前站起，“洵泽这件事，我有话要与你讲。”
“呵呵……”水洵泽轻轻地摇头，阻止水无痕继续说下去：“莫急，关于千夜这件事，哥哥莫急，我们有的时间去说。刚才千夜也已经将两年前所发生的事告诉于我，我自然信得过哥哥。哥哥岂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倒是还要谢谢哥哥在危难之际，救了千夜，这才没能让我失去她。”
“泽儿，你对千夜并没有感情。”水无痕并不想要隐瞒什么，其实早就在两年前他就想要让水洵泽休了花千夜，只可惜事与愿违。
“或许就如哥哥所说，曾经我确实对千夜并没有感情。”水洵泽回身，瞧着水无痕，一步步走近：“可如今我却知道，我对她存有感情，这两年我寻边了天下，就是为了找她。”
“你是说，你喜欢千夜？”水无痕诧异的望着水洵泽。
“是，我喜欢千夜，甚至可以说我爱上了千夜！”水洵泽毫不掩饰自己对花千夜的喜爱。
水无痕倒退了一步，“你此话当真？”
“感情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单凭一个行动就能让人倾心的，毕竟从小千夜就粘着我，也许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喜欢上千夜了，只是我并不知道，那就是喜欢，但是在失去千夜后，我才明白过来，她对于我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不瞒哥哥，千夜曾经三次出手为我化解蛊毒的发作。”水洵泽回想当年花千夜为他所做的种种，“我那会儿就知道，千夜就是为我存在的人，所以我要千夜回到我的身边，我不能失去他，还望哥哥能成全我。”
水洵泽这一番话，让水无痕听在耳中，心更为的纠结。水洵泽居然说要他成全他与千夜。
这话，居然会是从水洵泽的口中说出，这让他情何以堪！
“哥哥对千夜的感情，其实我也明白，像千夜这么可爱的女子，是男人都会动心，只怪我以前我不懂得珍惜，才会让哥哥由同情到怜悯，才会对千夜有了那种错觉，是么？”水洵泽举目看向水无痕。
水无痕幽幽蓝眸暗潮起伏，“泽儿，你当真觉得我是因为同情与怜悯才会喜欢上千夜的吗？”
“不管如何，千夜是我的妻子。”水洵泽的语气加重。
“是，她确实是你的妻子，然而，她亦是我最爱的女人！”水无痕同样把自己对千夜的那份爱意，赤luoluo地说出口。
“水无痕！！”水洵泽目色一沉。
“泽儿，爱上一个人并非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若是你真的爱上了千夜，那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情。难道你是因为同情与怜悯才会对千夜有了感情？”水无痕将适才水洵泽说与他的话，一字不动的还给了他。
“我自然不会！”水洵泽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第4卷 缠绵难休止 186 今夜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今夜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215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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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洵泽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自然不会。”
“泽儿也说不会，又岂能怀疑我对千夜的感情？”水无痕不退不让。
“是么？”水洵泽突然敛去了一身的戾气，手伸向水无痕的胸口，指着他的心脏部位，“无痕，不要让我恨你。”
“洵泽……”这份突然的转变让水无痕措手不及，他宁可水洵泽能大声地怒吼与他，也不愿看到水洵泽这样颓然的样子。然而那个恨字何其的沉重，他知道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洵泽必定会怨恨他，只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仍是会愧疚，会辛酸，会自责，可他却并无后悔。“若这是我们的命运，我只能去接受。”
“你……”水洵泽蓦地抬起头，他不敢置信这话会是从水无痕的口中所出：“我们是亲兄弟啊！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可以对我这亲弟弟说出这番话？”
“情到深处无怨尤。”水无痕淡淡地吐到，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其实他早就已经舍弃了，只为了抓住心中那道身影。
“呵呵……好一个情到深处无怨尤……”水洵泽低低地笑着，他不断地重复着水无痕的话语，“你就爱她如此之深？”
“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必要说下去，你还是走吧。”水无痕背过身去。
水洵泽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他痴愣着：“我自然会走，不过你休想能从我的手中夺走千夜，她心中所爱的人，是我！”
“我知道。”水无痕清雅的声音传来：“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她爱的人是你。”
“那你还要泥足深陷。”水洵泽声音沙哑。
水无痕回身，脸上有的是一份雅致的笑，他的眉宇间萦绕的是一份至情至性，“我可以等，可以等她的回心转意。”
水洵泽震慑在水无痕的从容与淡定之下，这份自信到底是从而来，他又为何做不到像水无痕那样的心境？难道他注定只能永远追逐这道身影？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水洵泽将话扔下，飓风般跑出了船舱。
他不该去的，不该去的！
母妃的事他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手去查找！！
水洵泽深深地后悔，这次与水无痕的会面，与他的交谈。
每一个字都清楚地回荡在耳边，怎么挥也无法挥去。
无痕的强大让他看到了弱小的自己。
水无痕，我断然不会让你如愿，不会——
静静地望着这又恢复到静谧的船舱，水无痕轻轻地一叹息。
事情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洵泽恐怕此生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可他并不后悔，这番话早在两年前他就想要与洵泽表明。只是一直寻找不到机会，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洵泽自个儿给了他一个机会。
慢慢地踱步走向床榻前，累意顷刻间就将他包围，卧倒在床榻上，他甚至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思考，便被拖入了梦中，沉沉地睡去……
*
“碰——”
舱门被踢开。
花千夜惊得猛地坐起身，望向门口。
那宛如被黑幕所笼罩的身影，正一步步从门口进入，向着她走来。
花千夜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水洵泽的样子狰狞的可怖，先前的他虽冷，可尚有一丝温情，然而现在他除了一身的怒焰，什么都没有。
他充血的双眼，竟似野兽一般望着她。
“王爷……”花千夜努力克制那份惊慌，试图扬起笑容。
水洵泽望着花千夜，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妖法，居然会让他们两兄弟都动情与她。
不过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为何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他一步步的朝着床榻前走去。
花千夜虽然脸上扬着笑，可那份笑在水洵泽的靠近时，渐渐地僵硬，“王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安歇。”
“本王这就安歇。”水洵泽应着。
“那千夜就恭送王爷。”说着便要起身。
水洵泽却在这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本王何时说要离开了？”
“王爷。”花千夜浑然一颤，抬起头看向水洵泽。
“本王难道说错了吗？”水洵泽抚过花千夜那张绝丽的容颜，“两年未见，千夜变得差点让本王没能认出来。”
“千夜自知容颜丑陋，进不得王爷您的眼，千夜还是出去。”花千夜慌乱的说道。
“丑陋？千夜怎可如此说自己，千夜是本王所见的女子当中，最美的一人。”水洵泽一把搂住了花千夜，将脸颊凑近到她的面前。
“王爷，千夜真的很累，想要休息。”花千夜撇开了脸。
“好啊！那就与本王一同安歇吧。”水洵泽不等花千夜回神，便将她压回到床榻上。
花千夜被水洵泽压着，瞬间瞠大了双目，低呼：“王爷！”她用力推动着身上的水洵泽。
“千夜为何要害怕？你可是我的妻子。”水洵泽此刻脑中轮番出现的是花千夜的话，是水无痕的话，两人一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