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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执手,引得满场的宾客都停止了喧闹,静静地看着彦帝。
太后的脸色一下就严肃了起来,却勉强笑道:“皇儿,你喝醉了。”
夜王依旧跪在地上,面色如常地说道:“长兄如父,臣弟感谢皇兄多年来的栽培,若无皇兄,便无我今日。”
江轻竹的头上盖着红盖头,分不清状况,只是轻声说道:“轻竹多谢皇上抬爱。”
彦帝收回了手,又饮了一杯酒,笑道:“二弟,你也起来。今日陪哥哥我喝一杯酒。今日你成家,放才算真正的立业。”
“谢皇兄。”
“叫我大哥,不要叫我皇兄。哈哈。”彦帝扶住了夜王
12、大婚 。。。
。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相互拥抱,而此杯救后,夜王却觉得离他这么近的皇兄,似乎此刻又远了一步。他们熟知这么些年,他知道皇兄笑容满面仿佛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只是这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皇兄想要谋划的是什么了。在他的婚礼上,皇兄又再度表示出喜欢轻竹,但他知晓,如皇兄这样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喜欢过人了。而今,他只希望,并非他想得那样。
夜王轻轻握起了江轻竹的手,二人一同跪拜了彦帝。
这一牵手,便是经年的承诺。
行这各种礼仪,轻竹不喜欢,却绝不笨手笨脚,她就代表着那名门望族江家。直到坐在新房的床上时,才发觉眼前只是一片模糊的光晕,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又翩然而至。分离时,他同她说:“苟存于乱世,人生如寄,多多保重。”
六年后的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洞房里等待着她的姻缘,大红盖头掀开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笑得成熟世故。却听到她的新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宫廷亦是乱世,人生如寄,多多保重。”
13
13、洞房 。。。
作者有话要说:午夜党内牛满面……~~握拳!这章过后会慢慢开始展开故事了。
江轻竹听见这句话,犹似当年的那句叮嘱在耳边,身体微微一震,凝视着夜王,道:“你……”
夜王的目光温柔似水,如同从前的那个少年一般,他从怀里掏出玉佩,说:“我说过,该还你时自然还你,只是这回我要亲自送给你。并且告诉你,我是谁。”
“你是谁?”
“宁渊朔。他们都叫我夜王。”
他们的对话如果在外人听来定觉得傻乎乎的,但二人此刻四目相对,已不再思考说的是些什么了。
夜王抚摩这玉佩,道:“我自幼便住在长平宫,我的母妃希望我永世平安。因此给了我这枚玉佩。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可你终究没有回来。如今你来了,但你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江轻竹幽幽地说,眼前这个青年男子说自己便是当时的那个少年将军的事实,让她犹疑不决。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想过能再遇见他,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们都说你死了。”
“是啊,那一战,少将军死了,活下去的是夜王。”夜王的眼神变得有些沧桑,“这些故事,我以后同你慢慢讲。只是,对不起,我当初没有即时去寻你。等我再回苏鄞时,便再也没有见到你。只是这几年你的相貌并无多大变化,我那日在宫中见你,便觉得似曾相识,便让人去查,方知江家女眷六年前正在苏鄞。倒是不料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倒是江大小姐了,失礼失礼。”夜王再严肃深沉也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此时看着娇妻那张惊疑不定的小脸,倒不禁轻笑出声。
六年前夜王正是十七岁,彦帝与他,一文一武,他虽不似彦帝般长相阴柔,但棱角尚未如现今般分明,在战场上更算得上是秀气儒雅,为立威而戴面具上战场的古已有之。见江轻竹脸上仍有些不忿之色,牙尖嘴利地说了一大通辞,犹在气自己早先不告诉她。虽在责怪,却可听得出欣喜之色的。当下温柔地覆上她的唇,这是让小女子不说话的最好方式。
她的唇温温软软的,像朵柔弱的扶桑花任他亲吻,但不一会儿这朵小扶桑花像是反应过来了,轻轻地咬了他一口。
夜王用手指抚了抚唇,问道:“你怪我么?”
“怪呀。”江轻竹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但我也庆幸,我嫁给的并非是一个陌生人。不过既然当初你食言了,今日就要好好罚你。”
“罚什么?”
“陪我喝酒。”江轻竹挑了挑眉,神采飞扬。
夜王笑道,“醉猫还敢让我喝酒。”
夜王豪兴一起,令人上了几坛酒,说这可都是长平宫珍藏的佳酿。宫女们纷纷在外探头探脑,不知道这对新婚夫妇要做什么,第一件事居然是上酒。但却不敢走
13、洞房 。。。
近一步。
“想不到当初的小姑娘如今变成豪爽的江湖侠女了。”夜王看着江轻竹一杯接一杯地饮,脸若绯霞。
“想不到当初的将军如今的夜王如此不胜酒力。”江轻竹有些微醺,笑嘻嘻地说道。多少次,她在醉后总能恍然间看到那个意气飞扬的拔剑少年,而如今,他却正端坐在她眼前。她说不出是喜还是悲,她原本想不动丝毫感情地做一个规矩得体的王妃,而她却乱了她的心思,她不愿再去想,不愿再去思索。
“这一回,你醉后莫要独自伤心了。”夜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说道,“以后我会陪着你伤心。”
后半句话他说出来时,江轻竹已经醉了,这一回她是真的醉了,只是迷迷糊糊地发出些嗯唔的声音。夜王把她抱至床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你是醉猫还不承认。”
看着她像一只慵懒的猫般蜷缩在床上,依旧艳光照人的醉颜,夜王忍不住苦笑道,“果然是惩罚啊惩罚。洞房花烛夜喝醉酒,让新郎独守空房。”
夜王和衣躺了下来,用手搂住他那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妻子。她言语含糊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却没有抗拒他的怀抱,而是弓了弓身,像他更加靠近了一步,将整个人都纳入了他的怀里。他触到她香软的身体,握着她的柔荑,佳人在怀但此刻他很想向天空翻一个大大大大的白眼,因为这个佳人完全自顾自地睡去,把他晾在了一旁。
新婚第一夜,大胤王朝第一王爷瞪着一双眼睛度过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天蒙蒙亮时,江轻竹方酒醒,只觉一双手正搂着她的腰,她还有点想推开,才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嫁人,已是夜王明媒正娶的王妃,长平宫的女主人。而夜王,却是她豆蔻年华里遇到的那少年将军。他们已多年不见,她已不知这是否便是喜欢,但她知道,她原本一颗不安的心多了安定与温暖,犹如此刻他的拥抱。
她翻了一个身,正对上他的眼,看见他眼里有些血丝,摸了摸他的眉,说:“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
夜王不知道他自己此刻的面目算不算得上狰狞,但他的声音甚是暗哑,还略有些酸楚,“因为我昨晚没睡。”
而罪魁祸首仍不知死活地用闪亮的眸子望着他,问:“为什么呢?”
“你说呢。”夜王第一次恶狠狠地对她说道,咬住了她的唇。江轻竹被吻得薄唇微肿,娇艳欲滴,方想伸手将他推开,却被他牢牢捉住,整个人都被他搂进了怀里。满室春色随之氤氲开来。
三日之后,夜王携新婚妻子一同去了云山,说是为了祈福,也是为了以新婚之名让自己清闲一阵。云山风景秀丽,以云海著称,特别是开春时节时有彩云
13、洞房 。。。
飘浮,宛如佛光,二人携手并肩望云,倒真有了新婚燕尔之感。
二人行至峰顶,夜王指着一棵千年古松,道:“你可知这棵松的名字么?”
“云山乃皇家圣地,我又怎能知晓呢?”古松虽老,却高壮异常,树冠直入云霄。
“三生三世千年松。”夜王笑道,“这是我母妃说的,我幼年时时常陪母妃来云山游玩,她总说这是云山的定情松。说等我娶到新嫁娘时,若她不在了,定要带来此处给她看一看,给树神看一看。”
说到母亲,夜王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也不由一黯,江轻竹轻叹一口气,“你母妃定是绝代佳人。可惜我无缘得见。”
“绝代佳人又如何,她一身也在等待父皇之中度过。”
“这便是你一直未娶妻纳妾的缘由么?”
“是啊,我只是不愿看到别人再像我母妃那样,终日精心装扮却等待一个不可能来的人。”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丝毫不像那在战场上主宰生杀的大将,“她同我说皇兄当了帝王是身不由己,但希望我此生要好好对待一个女子,绝不辜负。”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一点不像他们所形容的夜王。你的心里好像总有一个真正的你。”
“当时同你在一起的我,便是真正的我。”
“这些年,我们都变了。”她又吐了吐舌头道,“哎呀,可惜我之前一直老听街头巷尾说夜王殿下一直不娶妻纳妾,很可能是因为喜男色。因为殿下你总是在军中和将士同袍而眠……”
“……我觉得我这几天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这确实是街头巷尾的流言了吧。”他暧昧地摸了摸她的下巴。江轻竹似乎一直在憋着,但还是忍不住地红了脸。“我其实是因为懒,如果真娶很多我未必喜欢的女子回长平宫,不过是相互应酬,何必如此辛苦矫情。我说过我只想给一个人,不想分成那么多块。”
江轻竹心底倒不由涌起一丝甜蜜之情,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夜王倒会偷懒。” “我的名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的,人都说如履薄冰,我却得自己如履薄云,什么时候从高处掉了下去也不知道。”他极少在人面前感叹,因为他是精干的夜王,可在这个小女子面前他总瞒不了心中的话,犹如相知多年。
夜王搂起江轻竹,连踏松枝,以壁虎游之功一下攀上了千年松的顶端,二人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如身在云海。
他意兴一起,长啸一声,山林间隐隐若有松涛之鸣,旋而静止,“母妃,今日儿带轻竹一同来看你了。愿您佑我夫妇二人情定三生,愿您佑轻竹一世平安,愿您佑我大胤繁荣昌盛,愿您佑天下苍生福祉绵长。”他不是迷信的人,但此番话却说得极为诚恳。
13、洞房 。。。
“母妃在远方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江轻竹说道,“但你为什么只说我一世平安,不提及自己呢?”
“我当日将玉如意给你,既有自私的原因,想娶你为妻;也因为,我不愿你进入后宫纷争,不牵扯到诸多事端之中,竟然奢望把你抢下便能保护你。但后来我仔细想想,其实我自己早已在漩涡之中,只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罢了。但日后,我定当尽己所能去保护你。”这些话他原本从未想过同她说,但他知她聪明灵慧,瞒住她也只是让她徒增担忧,此刻干脆便直截说了出来。
江轻竹听后,忽地扯下颈上的同命锁,扔向山底,“什么日月双悬,什么江山家族,又与我何干,又与我何干。”
她丢掉金锁的同时觉得自己就像丢掉了长年压在她心底的石头,所有的阴云都一瞬间释然。
他抱住颤抖的她,默然无语。
在望不尽云海的山上,只能紧紧相拥,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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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风起 。。。
作者有话要说:T。T浮云。你们来得再多一些吧~~~伦家很努力日更滴说
西陲南夷叛乱,军前的加急令一封接一封地递到宫中。夜王不在,彦帝“勉为其难”地代为处理,着令大将军王宪之子王墉为先锋,南阳郡王为总督统率大军协同南夷守军张益阳平叛。王墉与南阳郡王都是近期朝廷发红的人物,一位是大将军的儿子,另一位是世袭的郡王,二人之父都立过赫赫战功。而南夷本就是蛮人之地,不论人数、武器、经济都比不过胤朝,只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乱,一场几近必胜的战役。
“朕用你们是念你们家族都为胤朝立过大功,虎父无犬子,尔等定要好好表现,待你们班师,定有重赏。”
二人当即欢喜谢过,这正是天大的好机会,班师回朝后定是加官赏爵,尚未出征,便有官员来贺喜。王墉初出茅庐,正需要战功证明自己并非受父亲庇荫,而南阳郡王庸庸碌碌地活到了五十来岁,凭着高贵的血统倒发了几笔横财,就是声望日堕,更是急需这样一场必胜的战役来为自己的晚年生涯增添光彩。
一列列光鲜齐整的车马出了洛都,人们都盼望着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
只有云山的云阴沉了下来,夜王连写数封秘折交予彦帝,彦帝每次的回函却都是一纸空白。
王墉刚愎自用,仗势欺人,南阳郡王因为占着修造园林的肥差,油水捞了颇多,田产无数。但二人一个只读兵书无经验,一个更是懦弱文人,而南夷此次叛乱是因不满朝廷此前杀了他们的大首领,人虽不多却都是死忠之士,尽管是十倍的兵力,但用上这两人为将,也无甚胜算。如果其中一人,倚着强大兵力,平叛倒也无碍的,顶多时间拖延的长些,可偏偏二人都想着争功邀功,一个将军世家,一个倚老卖老,针尖对麦芒。这就将苦了南夷的原都统张益阳,他本行伍多年,兵法、经验、武力都不错,一下来了两个大官来瞎指挥,将他先前制定的作战计划全盘搅乱。这些道理夜王懂,彦帝自然也懂。但最后给他留的一句口信便是:二弟你陪弟妹多在云山逛逛。
张益阳曾和夜王并肩作战过,昔年夜王攻打北狄时,张益阳还做过夜王的手下参将,在冰天雪地里还曾背着负伤的夜王跋涉数十里。夜王便接连修书几封,都只在纸中心滴一个小墨点。
“你毕竟还是闲不下来的,不是么?”江轻竹为夜王拨了拨灯芯,轻轻地说道。
“用人用其长,不用用其短。这是皇兄一直恪守的啊。”
“我小的时候偷偷着遛出去斗蟋蟀,总是把我觉得长得最丑的,最不欢喜的拿出去跟别人的大将军斗,最后才拿出必胜之着。”
“这自是一层利害,”夜王揉揉眼,“可皇兄他分明可以一脚踩
14、风起 。。。
死对方的蟋蟀,却想……却想好杀那两头丑蟋蟀杀得名正言顺呵。”
“这一次是两头小蟋蟀,下一次可能就是大蟋蟀了。人都说彦帝性情大变,定是坠入了声色犬马的奢华生活,诶,其实,跟我爹近来一直装老糊涂还不是一个理。”
“你爹一直是明眼人呵。”夜王的面色在晕黄的光中犹显凝重,“只可惜,要牺牲这无数将士,皇兄,你说,值得么?”
窗外吹来一阵风,灯火便灭了。
而果真开战没多久,败役连连,前线的战报接连不停地传回洛都,无非是王墉和南阳郡王两人互参,一个说对方鲁莽行事,一个言其优柔寡断,互相诿过。倒闹得彦帝办公召大臣的谏衡轩人心惶惶。
一灯如豆,南夷都统张益阳接过洛都的密报,厚厚的一叠,却都是白纸,纸心都只一滴小墨点,参将罗霄不禁问道,“这是……?”
张益阳是罗霄的姐夫,罗可以说是他一手栽培,是在军中的心腹,当下便喝退兵士,巡视一下军帐内外,悄声道,“不署名,信封上有两团墨渍,是我们昔年这些将领与夜王的密信标记了,想不到事隔多年,又见此信。这信中只有一小点墨滴又在中心,夜王是提醒我要小心呵。诶,也不知可否逃过此劫。”
张益阳心中清明,自己一个不谨慎就将成为陪葬品,当下修一封折子给彦帝,讲述此间军情以及他所想的策略,王少将军与南阳郡王的行事等等,言真意切,语意诚恳,不推过也不参人,写得甚有担当。另写一封同样的折子给了夜王。
不料此信还未送至朝廷,王墉因执意要带精锐兵马直突对方老巢,南阳郡王本就不满,又怕他年轻力壮,果真能立军功,便以守军要留守军营护卫南夷百姓为名,扣下了军粮。胤军大败,举朝震动。彦帝在宴上愤而摔杯,大声斥责此三人有负皇恩,张益阳革职,但令其戴罪立功留守南夷待战后再发落,而王墉与南阳郡王火速押解回京城处置。另一方让夜王回洛都,准备出征。
王墉是王嫣然的胞兄,是王家的新壮派,王墉出了事,王嫣然在后宫自然也是不好过。她原想跑去吹吹彦帝的枕边风,却不料彦帝近来只独宠那新封的苏姬,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她只得带着父亲的口信忙去见了太后殳婕。
而殳婕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终日里吃斋念佛,这回王墉出事,太后丝毫不过问,仿佛这不是她的内侄般。虽然王嫣然哭得伤心,一口一个“太后姑姑”,但殳婕始终不动声色。末了说了一句,“你回去让你爹也不要过问这件事了。他越不过问,也许反而能留墉儿一条命。”
“太后姑姑,我哥哥是我爹的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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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原先还指望他立功光耀门楣,这会儿出了这件事,我爹怎能不心急不过问。太后姑姑,我爹说,您也是我们王家的人啊。”
殳婕冷冷地答道,“你跟你爹说,我正是为了保住王家才这么做。让他稍安勿躁,你爹如果是聪明人,自会按我说的做。你爹如果是蠢人,我们王家就会在你们手里了。还有你大哥,明知自己不是那块料,被人随意一激就主动请缨,他真以为人人都是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