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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见了,连忙道:“你这是第一次苏醒,伤势还没好,赶紧休息。”
之后的日子,阿雪仍每天为小翼寻药,小翼的身体也恢复得越来越快,估计无需几天就能活动了。
“我可以动了。”过了三天,小翼正躺在地上等待阿雪回来,无聊中动了动尾巴,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弹,情不自禁地发出兴奋叫声,“等阿雪回来,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当然这在其他野兽听来,它只是在嘶叫。
然而事情出乎小翼预料,平时阿雪都很早归来,再晚也不会超过日落,这一次它却足足等到了深夜,一股莫名的恐慌,笼罩了它的内心:“不行,我要出去找阿雪。”
这时小翼只是刚刚能动弹,身体还很不方便,但它已经不在意,坚持着朝洞外爬去,不过它刚到洞口,便看到一头鹰飞了回来,眼睛里充满了悲切。这头鹰,正是石洞里的另外一名住户,而虽然它不能传递精神力,小翼的智慧却异常高,瞬间分析出了老鹰的话,那就是阿雪出事了。
“阿雪呢?阿雪怎么了?”小翼暴躁不安的盯着老鹰。
“它,它今天在采摘药材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后山的悬崖了,我也是听到它的呼叫才发现了,可这已经晚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了,悬崖边只剩下它的脚印。”老鹰痛苦无比。
小翼只觉心神一震,整个意识陷入空白,呆呆的躺在那,有种比当初雷霆击打还要疼痛的感觉弥漫心间。
“都是你,我早知道阿雪救你没好事,若不是阿雪要救你,怎么会去悬崖边,又怎么会掉下去。”旁边的小猫悲愤尖叫。
“你这个罪魁祸首。”麋鹿眼中喷着火光。
“是我?”小翼被惊醒。
“事到如今,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可绝不能便宜你,说实话,我早就想吃了你,只因阿雪阻拦才无法行动,今天我吃了你给阿雪报仇。”老鹰双翅一振,俯冲下来扑向小翼。
“不,我不能死,我要去找阿雪的尸体。”小翼目光黯然,对死活都已经不在意了,但它内心仍有执念,不甘心这样死去,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身体竟如闪电般窜起,足有十来米高,砰的一声撞在老鹰下腹,把老鹰撞飞出去。
第402章说服
小翼的力气,大得惊人,老鹰受它一撞,径直撞在石壁上坠落地面,一时间竟无力起来,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看到此幕,小猫和麋鹿都目露惊恐,老鹰的实力它们是知道的,它们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生活,说起来就是靠老鹰守护,没想到后者连这奇怪小蛇一下都挡不住,而往日听到有关蛇冷血,喜欢恩将仇报的传闻,更让它们心生恐惧,怕小翼会杀了它们。
但小翼此刻满心都是阿雪,哪有空理会它们,甚至连那被它撞飞的老鹰都没去看一眼,倏地就朝外面闪掠,虽然是在地上爬行,可这速度分明比老鹰飞行都要快。
“阿雪,阿雪?”两三分钟的功夫,小翼就到了悬崖边,盘着身子,脑袋朝悬崖下张望,大声嘶叫起来,它相信阿雪一定听得懂,而且如果听到了一定会回应自己。
然而让它失望的是,无论它怎么努力嘶叫,始终没有得到阿雪的回应,说不出的恐惧和痛苦,顿时在它心中弥漫开来,接着眼里闪过一抹决然:“阿雪,我一定会找到你。”
呼!念头落下,小翼竟身子一跃,毫不迟疑的跳下了悬崖,身子下落之际,它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直响,脑海里一片空白,意识陷入了短暂的停顿。
“傻孩子。”就在小翼坠落到半空时,一道慈爱的精神力波动,蓦地传入它脑海,随机它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微轻,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拖住了。
“你……你……”这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小翼猛地一惊,下意识抬头,当即便目瞪口呆,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映入它视野的,是一条庞大无比的青色巨蛇,后者长近三十米,背上和他一样,也生着一对翅膀,不同的是,后者的翅膀展开后,足有六十多米长,而它此刻所呆的地方,正好这条巨蛇的背部。
青色巨蛇双目温和,精神力波动轻柔无比:“孩子,不要害怕,我和是同为翼蛇一族,算起来是你的爷爷辈,真没想到,我这次无意外出,会遇到一位遗失在外的同族。”
“翼蛇?长辈?”听到这些陌生又似乎很亲切的词汇,小翼神色怔怔。
“不错,我翼蛇是这洪荒大地上的特殊种族,天生强大,却也因此数量稀少,每一个成员都无比重要,同样如果有任何一位成员遗失在外面,也都是我族巨大的损失,还好天可见怜,让我遇到了你,这些年也真苦了你,我看你身上还有伤势,肯定受了不少苦吧?”青色巨蛇满目怜爱,“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偏僻之地,这里距离我翼蛇生活的逐风之地,可是足足隔了五万多里的距离。”
“小翼。”小翼仍未回过神,青色巨蛇的出现,对它内心造成的冲击太大了。
“这个名字不错。”青色巨蛇笑意更浓,这并非客套,是它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心想既然眼前这小后辈把翼蛇一族的名当做自己的名字,说明地方虽然生活在外,但并没有忘本,不过很快它眼神又变得严肃,“小翼,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实在太鲁莽了,这悬崖这么高,你还没有学会我翼蛇一族的飞行之法,这样跳下来不死也要残废。”
听到这话,小翼心神一阵激灵,蓦地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去找阿雪。”
瞧见小翼的表现,青色巨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洞悉一切的光:“这阿雪,一定是你的好伙伴吧?可像你这样怎么找她,你这分明是自杀,想想如果阿雪还活着,而你却死了,她该多伤心。”
“我……”闻言,小翼立即呆住了,精神力动了动,可传递不出话语来。
“孩子,你的心是善良的,只是用错了方法,来,我带你下去,只要阿雪还在这附近,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青色巨蛇安慰道,实则他已觉得这个阿雪凶多吉少了,在这样的普通森林里,肯定没什么灵兽,普通野兽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生还的几率太小了。
身躯微摆,青色巨蛇便似一道风般,穿过半空重重雾层,出现在悬崖底部,紧接着,一股磅礴惊人的精神力就像海潮一样,疯狂的朝着四周弥漫,转眼就把下方百里之地全部笼罩在内。
“咦?”过了几息,青色巨蛇目露惊疑,又连忙用精神力认真探察四周,神色变得愈发动容,它居然找不到阿雪的踪迹,按理说即便阿雪死了,也会有尸体,可这附近别说阿雪的尸体,连阿雪的丝毫气息它都感应不到。
“爷爷,找到阿雪了么?”小翼既期待又不安地问道。
“它消失了。”青色巨蛇不甘心的再度扫视下方,连一些石头缝里都没放过,可仍没有丁点发现,只好无奈道。
“怎么会这样?”小翼满脸绝望,呆立半晌后,一股悲愤之情从它内心深处喷薄而出,最终化作一声低沉的嘶吼,这嘶吼之声,竟不是蛇的嘶叫,而是类似压抑的雷鸣。
青色巨蛇吃了一惊,看向小翼的目光变得异样起来,它已经意识到,小翼和寻常翼蛇是有着巨大不同的,暗忖:“莫非发生过变异?哎,不管怎么样,总归是翼蛇一族的,还是带回去再说。”
身为翼蛇一族的长者,青色巨蛇念头一转就想好如何说服小翼,肃然道:“孩子,你想不想再次见到阿雪?”
“想,我想。”小翼以为有了希望,眼睛一亮,急忙道。
“根据我的经验来推测,阿雪没有死,不然不会不留下丝毫痕迹,所以她肯定是被其他生灵带走了。”青色巨蛇一脸沉思。
“真的么?”小翼喜极而泣,尽管内心也有些失落,但只要阿雪还活着,它就觉得开心。
“那我再问你,你想见她么?”青色巨蛇回过头,一双池塘大小的眼睛凝视着小翼。
“我还能见到她吗?”小翼忐忑道。
“当然。”青色巨蛇点头,“不过前提是,你一定要变得强大,只有等你强大起来,你才有能力走遍洪荒,寻找阿雪。”
“我要怎么才能变强呢?”小翼有些迫不及待。
“跟我回逐风,我会传授你强大之法。”青色巨蛇缓缓道。
第403章重逢
白云悠悠,青草茫茫,一只田鼠从地洞中探出头来,东张西望一阵后,确定周围没什么危险,它整个身体一溜钻了出来。
突然,一只巨大的苍鹰,猛地从天上扑下,不等田鼠反应过来,双爪就抓住田鼠,利爪直接将后者身体洞穿,整个过程中,田鼠只是身子微颤,再也无力做出更多挣扎。
抓着已死的田鼠,苍鹰扑腾着翅膀,缓缓降落在一棵大树树干下,这时,有一头猎豹经过,察觉到头顶有异常,当即停下脚步。苍鹰浑然不惧,锐利的眼睛逼视猎物,猎豹低吼了几声,似乎在发泄自己的愤怒,可随着苍鹰挥动翅膀,做出扑杀的姿势后,它想也不想,咻地一声就直接逃了。
冷漠的望着猎豹逃走的身影,苍鹰又扫视四周一圈,好像在宣示自己的霸权,等周围死寂一片,再无野兽敢靠近,它这才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准备享受自己的猎物。
就在此刻,苍鹰所站立的大树,毫无征兆的爆开,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在苍鹰腹部,苍鹰的身体砰得便被撞得飞起。不过只飞了几米,苍鹰的飞高之势就停顿下来,因为它的脖子,已经被一条尾巴给卷住,后者使劲一用力,竟直接把苍鹰的脖子给绞断,在死亡前的那一刻,苍鹰勉强低头看了看,映入它视野的,是一条模糊的怪蛇身影。
“真是太无趣,还以为老鹰会厉害点,原来也不过如此。”木屑散落地面,一条两米长,背生双翼的褐蛇,懒洋洋的看着老鹰的尸体。
“小翼,你真厉害。”过了一会,又有几条类似的蛇,打其他方向爬出。
“前天你猎杀了一只野猪,昨天是狼,今天居然连老鹰都没逃脱,很多修炼了六七年的兄长都没你厉害。”
一众翼蛇,看向褐蛇的眼神,充满了敬佩。此间所在正是逐风之地内的一片原野,而这褐蛇,则是当初被青色巨蛇带走的小翼。
时间如流水,转眼之间,小翼来到逐风之地已有一年,一开始众翼蛇强者们,对于小翼的加入很欣喜,毕竟翼蛇一族数量稀少是事实,每多一位成员,整个族群的实力便强大一分,但也没太过重视,因为翼蛇一族的稀少,是相对其他各大族而言,种族繁衍还没到危机的地步,整个族群加起来,成员数量也有三十多万。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小翼在翼蛇族的地位越来越高,不为其他,只因小翼的天赋高的吓人,短短一年的时间,其修行成果,已堪比其他翼蛇六七年的苦功,同时这天赋,也让他迅速成为同龄翼蛇中的中心点。
渐渐地,小翼回归翼蛇族年月愈发悠长,三年,五年,十年,不知不觉,十年就过去了。
而这一天,翼蛇族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对小翼来说更是刻骨铭心之事,曾经带领他进入翼蛇族的那条青色巨蛇,因为以前受过暗伤,加上年纪过大,去世了。早在回到翼蛇族头年里,小翼便知道青色巨蛇的身份,后者名月海,修为是四星巅峰,活了五百年。
“死了?月爷爷居然死了?”小翼眼泛泪花,难以接受,可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的命,第一次是被阿雪救的,第二次时被天爷爷救的,第一次,阿雪为我取名小翼,如今月爷爷死了,那我就随月爷爷的姓,从今以后,我叫月翼。”
弹指又是一个月,小翼的生活又恢复到正常情况,他表面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但和他熟悉的蛇都感受得出,它明显比过去更沉默了。
也就在这天,一头长两百多米的赤色翼蛇,出现在小翼面前,看到这翼蛇,周围众蛇都敬畏不已,倒不是这赤色翼蛇有多强,它的实力大概是四星,还不如当初的月海,而是众生都清楚它的身后代表着什么。
“小翼。”赤色翼蛇轻声道。
“不知前辈找我何事?”小翼神态礼貌。
“鉴于月海已故,你没有授业老师,流云祖师不忍看你天赋荒废,特让我招你上山。”说这话时,赤色翼蛇眼里同样流露出羡慕之色。
“流云祖师,竟要收小翼为弟子?”周围众翼蛇直接惊呆了,流云祖师,那可是整个翼蛇族里屈指可数的顶尖强者,甚至放眼无尽的洪荒大陆,其声威也是赫赫有名。
可小翼却似乎没有喜悦,神色微微诧异,接着就平静道:“多谢前辈,请前辈带路吧。”
看到小翼的平静,赤色翼蛇蛇目里闪过一抹光,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双翼一挥,把小翼卷上后背,呼的一声便腾空而起,飞向东方。
逐风之地东部,有一座高一万八米的巨山,山名太白,很早以前,太白山就闻名八方,因为上面住着一名绝世强者,流云!
在赤色翼蛇带领下,不到半小时,小翼就来到太白山山腰,那里一座雄伟的大殿,一进入大殿,小翼便看到一条长达千米的紫色翼蛇伏在地上。
“晚辈小翼,拜见祖师。”对于传说中的绝世强者流云,小翼也是敬畏得很,收拢双翼,恭敬地匐匍在地。
“好,好。”流云眼神温和,连说了两个好,随后转目看向赤色翼蛇:“苍炎,这一路上,你可有将我门中修行之法说与他听?”
“回祖师,弟子交代了。”苍炎不敢怠慢。
流云点点头,又对小翼道:“你是否记清了?”
“记清了。”小翼回答得规规矩矩,“太白一门,有三**门,分别为控元之法,强身之法,修神之法,其中控元之法,有金、木、水、火、土、风和雷,火中有,《万火朝拜》、《火焚苍穹》和《琉璃之火》等,木中有《长青坐忘》、《不朽之木》和《木遁》……”
“强身之法有《玄元变》、《不坏之体》和《妖皇决》,修神之法有《吞月》、《空明》、《轮回》和《紫气东来》等。”
“看来你记得很清楚了。”流云目中赞赏之意更浓,“那这些法门里,可有你心仪的?”
小翼听了沉默下来,眼瞳里光芒不断变化,约三四息之后,它似乎下定决心,抬头看着流云道:“祖师,太白门中,有没有不死之术?”
“不死?”流云愣了愣,继而深深看了小翼一眼,缓缓说道:“花开花落,生死轮回,这是宇宙本源法则,自然生长之道,没有死,哪来的生,没有生,哪来的死,你何必执着于此。”
岁月流转,自入太白门中,小翼修为日益精深,待过了五十年,它已成为翼蛇族中小有名气的新秀。这五十年内,他又见证不少同族陨落,又被外族杀死的,又年老而死的,同样每年又有新的幼蛇出生,一切都像流云说的,有生有死,万物都逃脱不了这个定数。
“徒儿。”这一天,流云再度把小翼叫到身前来,三十年前,它正式把小翼收为入室弟子。
“师父有何吩咐?”小翼满脸尊敬。
“为师进来有所领悟,即将闭关,你来山上时间也不短了,在我闭关期间,便下山历练去吧。”流云道。
小翼一惊,连忙道:“师父要闭关多久?”
“说不清。”流云摇头,“少则十年,多则百年。”
“是,弟子明白了。”小翼眼眶微微湿润,但强忍着,“弟子必定在外面好好历练,绝不辜负师父的名头。”
“去吧。”流云淡淡挥翼,小翼只觉脑海一白,回过神来时,竟在逐风之地外,连和往日同伴打招呼的机会都没。
“我回到这里?”小翼扫视周围,顿时就愣住了,这里分明是当初他和阿雪相遇之地。这还不是关键的,下一刻等他目光无意落在对面时,整个心脏都陷入停顿,眼瞳不可思议的盯着前方。
前方,是当年阿雪消失的悬崖,而在悬崖边,又一道曼妙的身影,在那里翩翩起舞。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人类少女,穿着白衣,舞姿行云流水,但看着这少女,浮现在小翼心中的,却是一只雪白的雪貂。
“阿雪?”小翼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句。
少女的舞姿,蓦地一停,身躯也僵住了,好半晌后,她才转过身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痴痴的望着小翼,一瞬间不知转过多少滋味,然后柔声道:“小翼。”
话音落下,不等小翼回过神,她身子轻轻一转,化作一只小雪貂,微微跃动,倏地就来到小翼身前,像一片雪花似地,轻盈的落在小翼背上。
天地仿佛静止了,似乎只是一刹那,太阳就从东边移到西边,随机夜色降临。
皓月当空,两道身影停在崖边,一条小翼蛇,一只小雪貂。
“阿雪,你竟是雪狸一族。”小翼惊叹,双方相遇半天,这半天,阿雪已把她的经历说了。
原来阿雪是雪狸一族,当年落下悬崖后,并没有彻底掉落,而是在半空中就被一只强大的雪狸族前辈带走。之后阿雪就回到雪狸族,学习高明修行之法,最近学有所成,族中前辈允许她下山,她才回到这里。
小翼在逐风生活了这么多年,见闻也非同一般,自然之道雪狸族,不过雪狸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