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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水中……
感觉到身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压力和不断荡起的波纹，方展不禁一怔。
但是随即，他脸色就是一变。
这……这不是水，而是浓郁到极点，开始液化的天地灵气！
他竟然处在一片液化的灵气海洋之中！
无须运功，全身毛孔便自动张开，疯狂吸收着液态灵气，哪怕灵体已经洁净无暇，依然十分享受这种被灵液浸泡的非常爽快的感觉。
由于灵气太多，自动转化为充沛的灵力，在疯狂地上涨着。
方展还是第一次处在这种环境中，不由得无限震惊。
哪怕就是在镇龙之地内，灵气浓郁是外界的数倍甚至十倍，也远远没有到这种完全液化的程度，顶多只是个别地方已经雾化，那就已经是极限了。
而现在这一切，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场所。
灵气海洋，这是修士只有做梦，不，就连做梦也梦不到的天堂之地。
恐怕不用修炼，就是一头猪，在这灵气海洋里呆着，也会成为一代大能。
“仅仅是灵气这么简单吗？”奇异声音忽然再度响起。
方展抬头一看，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不过随即，他脸色就再次一变。
如果是单纯的灵器海洋的话，应该是无色无味，比最纯净的水还要纯净，因为灵气是无形的。但是在这灵气海洋里，却有着无数斑斓的色彩。
这些色彩和灵气海洋不同，却彼此相融无间，而且带有无法形容的陶醉异香，没入身体后，似乎就连元神和灵体都要产生异变似得。
“这是天地灵药，最精纯的天地灵药！”
方展脸色急剧变化着，脱口而出。
“不错，我可以保证这些色彩，全部都是中品以上灵药，而且多达上百种，它们和灵液混合在一起，会让你的灵体元神自动吸收，至于好处，自然不用我多说。”
奇异声音，也就是炼妖塔说道。
“这怎么可能啊……”
方展连嘴唇都抖动起来，如此一汪灵气海洋，再加上如此众多的中品灵药，恐怕就是所有圣域加起来，都没有这般环境。
炼妖塔不过是圣域的一部分，怎么可能有这等神秘之处。
“现在明白我所说的无限的资源和无法想象的修炼幻境了吗？”炼妖塔道。
“明白了……”方展喃喃地道，直到现在，他还如同如堕梦里和雾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忽然，他又疑惑起来。
然而，没等他发问，炼妖塔便似乎明白了他的疑惑，笑道：“是不是想知道，灵法境的体验和时间的百倍流逝在哪里？没关系，很快你就体会到了。”
话音落下，随即，灵气海洋中传来一股深沉的波动。
这波动一产生，便再也停不下来，而且每一股波动都完全不同。
方展先是一怔，随即便露出深深地被吸引之色，感受第一股波动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波动里面隐藏的高深意境。
那是一条条道路，本来这虚空中什么都没有，但是随着有规律的光带出现，便出现了道路。
道路越来越多，越来越宽广，通向无数个方向，有种让人从茫然到豁然开朗的感觉。
似乎看见了这道路，便明白了人生该怎么走，该往哪个方向走。
方展突然领悟，这些道路便是法则，当你明悟了法则时，便是拥有了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力量。
这么多的道路，任由挑选，总有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
每个修士的修行生涯，也就是一条道路。
而灵法境，便是开启这条道路，真正走向修行极致的开始。
从这个意义来说，前五重境界，不过是在寻找修行道路而已，连真正修行都算不上。
与此同时，方展感觉时间变得异常缓慢，流速和外界变得完全不同。
这种感觉是只有从外界突然到缓慢时间才开始有的，不过过了片刻，他就感觉到了正常，这是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慢速时间。
从此，这里的一百息，才相当于外界的一息。
他如果修炼一年，就相当于外界修炼了一百年。
一百年里，幽冥传承足以让他变成另一个幽冥真君，站在无限高的高度之上。
想到这里，方展不禁放声大笑，想不到，人生是如此的奇遇，别人梦寐以求几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自己却机缘巧合地碰上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可以享受这些，但是必须先要打败我才行。”奇异声音说道。
这一次，奇异声音没有在空间内回想，而是出现在方展的面前不远处。
那不是妖兽，而是赫然是一个人，一个伟岸的英俊男子。
除了英俊的有些过分，并且足有两米高之外，这英俊男子和人类修士没有任何不同。
“你就是那只六级妖兽，你说得就是自己？”方展大吃一惊。
他真没想到，炼妖塔所说的六级妖兽，就是自己。
“不错，我就是炼妖塔。”英俊男子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人类还是妖兽？还是什么其他存在？”
方展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以他堪比灵法境的灵识，也看不出这英俊男子到底是什么存在。
“到了我这个境界，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你觉得人和妖兽、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有区别吗？”
英俊男子悠然道，一步跨出，瞬间到了方展面前。
方展脸色一变，不过虽惊不乱，从这英俊男子出现时，他就全身戒备着，一个五级中期妖兽元神早已燃烧而起，顷刻间到达极致，布满全身。
气息更是瞬间提升，突破到灵空极致，一举冲击到那至上的法则境地。
第936章 可怕的力量
修为借助元神燃烧，到达灵法境初期巅峰。
在这特殊层面里，又体会着灵法境的意境奥义，此刻的方展，已经和灵法强者没有任何不同。
看着英俊男子缓缓伸手，他一拳击出。
空间之拳，奥义真理，在灵法境和元神燃烧的双重支持下，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程度。
方展相信，就是真正的灵法中期强者，面对这一拳，也只有退。
然而，英俊男子没有退，他就象是没看见这一拳的恐怖似的，依旧是缓缓伸手，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方展的拳头。
抓住拳头的瞬间，周围的灵气海洋突然凭空消失，出现一个数米大小的漆黑的黑洞。
那是恐怖的力量逸散出来，直接将灵气吸收蒸发的缘故，可见这拳力已经到了何等骇人地步。
然而，英俊男子的手却纹丝不动，抓住方展的拳头，就象是抓住一个平常人的拳头一般，稳如磬石。
方展眼神剧烈收缩，他此刻使出的空间之拳，具有法则之力，但是被那英俊男子的大手抓住，所有法则之力却忽然消失不见，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收。
他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拳头在对方手中，如同生根一般，纹丝不动，更传来一股剧痛，象是要被捏碎一般。
方展大骇，再度燃烧一个五级后期妖兽元神，气势疯狂攀升，力量更是狂涨。
生命燃烧的力量猛烈爆发出来，简直象一个血色大火球，在他手上疯狂地绽放着，一瞬间全部传递到英俊男子的手上。
如此澎湃的力量，就算是灵法后期强者，也不可能挺受得住。
然而，英俊男子微笑着，气定神闲，似乎全然没把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生命燃烧放在眼里。
他一双细长甚至还有些秀气的双手，就象是一个无底洞，任凭足以将山崩地裂的力量崩在上面，也没有任何动容。
甚至就连手上的寒毛都没有动上一根。
他就那么地看着方展，眼里布满讥嘲之色。
方展心里惊骇欲绝，眼里的血色火焰简直要喷射出来，一咬牙，就要疯狂燃烧五级巅峰元神。
他不相信，施展五级巅峰元神自爆，还无法奈何得了这英俊男子。
就在这时，英俊男子终于动了。
他的手轻轻一甩，方展的手腕便象是干裂多年的树叶，应声而裂。
一同裂开的不只是方展的手腕，还有半只手臂，化成无数血肉喷洒，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弹射的石子般倒飞出去。
灵气海洋包裹着伤处，瞬间，血便止住，然后以令人眼花缭乱色速度开始重生手臂手掌。
但是方展脸色却变得异常苍白，竭尽全力地大声吼道：“你不是六级妖兽！”
就算是六级巅峰妖兽，也没有这么恐怖。
“不错，我不是，六级妖兽算什么，在我眼里，不过是只随手可以摁死的蝼蚁，而你这只人类臭虫，连蝼蚁都不如！”
英俊男子微微一笑，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瞬息间到达方展面前，伸手掐住了方展的脖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
方展抓着他的双手，竭力想要挣脱，却如同蜻蜓撼石柱一般，那里能够撼动分毫。
“我说过了，我就是炼妖塔，炼妖塔就是我，你以为你来到这里，是享受天大的机缘？不，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英俊男子缓缓地说道，语气平静，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猩红光芒。
他的力量不断从手上灌注到方展体内。方展感觉自己就象是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不断地膨胀着，有种就要爆体而亡的冲动。
“你是骗我的？为什么？”
见到挣扎没有用，方展反而停下来，对这个英俊男子，恐怕就是燃烧所有的元神都无济于事，那还不如干脆不抵抗。
“因为你毁了我成千上万年的布置，本来只要再差一点，就可以衍生出六级妖兽，从而突破这里的桎梏，而你，却把所有的一到五级妖兽全部杀光，让我功亏一篑，你说，我会不会让你生不如死。”
英俊男子声音更加平静，只是语气里的寒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手上微微用力，方展的灵体居然真的膨胀起来，不断扩大，刚刚圆满的金身决第三层，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纸。
“那你为什么不说明，如果你说明了，我不会杀光所有妖兽，我还以为必须要杀所有妖兽，才能通过炼妖塔考验。”方展大叫道。
“你这个渣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跟你说明这些，来用你的强大来衬托我的弱小吗？”
英俊男子忍不住咆哮起来，一推手，方展便笔直地飞射出去。
力量在他体内和元神爆发出来，顷刻间千疮百孔，但是随即被灵气海洋和无数灵药吞没，受到伤害的同时，又开始快速愈合。
方展感觉自己象是被打爆了，然后又自动组合起来，有一种死了又死的极具痛苦。
但是他却笑起来：“原来你是个傻X，为了一点所谓的尊严和面子，眼睁睁看着我破坏你无数年的布置，却没有提醒，最后却只能利用欺骗把我弄到这个特殊层面……你就算把我千刀万剐了，又能如何？你的布置也早就破坏了。”
他咆哮起来，声音丝毫不弱于英俊男子：“你这个大傻X，难怪连人和妖兽的区别都分不开，因为你自己就是个畜牲。”
反正也没有幸理，方展索性放开了大骂。
“你说什么？”
英俊男子面孔凛冽起来，眼神里猩红的光芒一闪，瞬间将还在急速退后的方展凌空定住，然后一把拉到近前。
“你这个渣滓，我没有任何必要向你解释我的用意，不过在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因为我要观察到底，所以才放任你放肆到现在，否则你以为你能够挺到现在，还获得如此大的机缘吗？”
他冷笑着看着方展，“跟你说每一个字，都等于是浪费我的时间，我会拿走你的一切，然后，你就可以变成灰烬消失了。”
第937章 器灵
他手微微一伸，方展顿时扭曲起来，瞬间感觉，心神和隐血戒指的联系被切断。
随即，隐血戒指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出身体，犹如一只蜂鸟般，盘旋着，落在英俊男子的手心里。
“原来是个上品储物戒指，对你这等修为，还有这垃圾地盘的修士来说，倒还算是不错，可惜，还是垃圾。”
英俊男子看了一眼，瞬间便将隐血戒指里的一切看得通透无比，然后冷笑着，信手一掷，隐血戒指便飞向灵气海洋的深处。
“你这混蛋……”
方展眼里冒火，隐血戒指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储物戒指那么简单，还是和林若惜联系的唯一纽带，是情感的最珍贵的寄托。
现在被英俊男子随手丢弃，怎么能不让他无比愤怒。
“这具灵体倒是不错，难怪可以承受第三层的一部分压力，看来你的隐秘还不少。”
英俊男子屈指弹了弹他的胸膛，淡淡说道。
这一弹轻描淡写，但是方展却是脸色大变，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自己仿佛连灵魂都不存在了，脚下传来虚无的感觉。
低头一看，只见从双脚处，血肉肌肤竟然开始寸寸消失，然后不断延伸向上。
这种消失，象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吞噬，没有痛苦，没有感觉，而且消失了就真的消失了，哪怕是在灵气海洋和无数灵药之中，也没有再生。
方展脸庞忍不住扭曲起来，任凭他这一生见过无数风浪，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灵体在诡异消失，而自身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竭尽全力地催动着金身决，但是却没有半点作用。
转眼之间，一双脚连同着小腿便化成了虚无，然后是大腿、再到腰间……
英俊男子微笑着看着他的变化，就像是看着砧板的上鱼在垂死挣扎，有一种病态的乐趣。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方展喃喃地道，绝望之下，他甚至已经不再恐惧，当所有的底牌都被对手看得通透，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时候，也就丧失了抵抗的意志。
“说了你也不会知道，这是你无法领悟的境界，我说你是蝼蚁，并不是藐视你，而是因为，你在我面前，真的就是蝼蚁。”英俊男子悠然道。
方展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英俊男子并没有撒谎。
他的力量，在对方面前，的确不值一提。
恐怕就是灵法巅峰强者、域主级别的高手，在英俊男子面前，全部都是渺小的存在。
但是他偏偏感觉不到英俊男子的任何境界，这男子站在他面前，就象是虚无，感受不到一点玄奥的存在，似乎一切为空。
这样的存在，不管是人还是妖兽，都必定超过了灵法境，是超然之上，无法揣度的存在。
可是英俊男子为什么会在炼妖塔里，而没有出去？以他的能力，这世间恐怕就没有能够束缚他的囚笼，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以荡平圣域，一统天下。
可是在此之前，方展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炼妖塔在天玄圣域存在了成千上万年，也从来没听说谁试炼时遇到过这中年男子。
难道炼妖塔就是英俊男子的桎梏？可以把一个远超灵法境大能禁锢在这里？
方展感觉自己脑海里要爆炸了，种种疑问涌出，却没有一个拥有答案。
“很奇怪是吧，为什么我的力量如此强大？却被局限在炼妖塔内，而且要杀你的话，还要采取欺骗的办法，而不是直接把你拘到这里？”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解，英俊男子缓缓说道。
方展缓缓点了点头，他的下肢已经快要全部消失，在英俊男子控制之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
在死之前，能够解决心中的疑惑，倒也能够做个明白鬼。
英俊男子开口道：“很简单，因为我是炼妖塔的器灵，是炼妖塔产生了我的意识，但同时也成为我的桎梏，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出去，即使想让人进来，也只能让对方采取自愿的办法，强迫是无用的。”
原来如此，方展这才明白过来。
他也听说过，如果宝物有灵，时间足够长久，又在一定的条件下，是可以诞生器灵的。
这样的宝物，全都是强大至极，而且需要机缘巧合。就是中品顶级的灵宝，也未必能够产生器灵。
不过这英俊男子强大之极，既然是炼妖塔的器灵，炼妖塔是何等等级？这么长的时间，天玄圣域就没有发现端倪吗？
“圣域当然发现不了，因为我掩盖了炼妖塔的真正等级，在他们看来，炼妖塔就是一个普通的试炼之地，拥有时间流速缓慢的特征。”
英俊男子冷笑道，“果然是渣滓的智商，他们也不想想，时间和空间这样深奥的法则，如何能够改变，就凭借他们那点些微的法则之力吗？”
“你刚才要说突破桎梏，就是要从炼妖塔里出去？”方展倒是冷静下来，明白了英俊男子的想法。
“不错，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环境，一方面，是这里的环境培育了强大的我，但是另一方面，炼妖塔也有自身的限制，当我接触到壁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困在一个囚笼里，无数年来，不得而出，你能明白那种没有自由的感觉吗？”
英俊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
“明白。”方展点头，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无人可使，无处可去，坐在金山银山旁，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这是何等样的悲哀。
英俊男子道：“所以，我开始培育妖兽，辛辛苦苦，从一级到五级，然后准备衍生六级妖兽，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这是炼妖塔生来便具有的天赋神通，如果一直衍生下去，只要诞生足够强大的妖兽，受到我的控制，便未尝不可以打破炼妖塔的桎梏，让我自由翱翔天地间。”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方展恍然。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冒险，但是对英俊男子来